Dave Mustaine - A Heavy Metal Memoir 翻译连载
致父亲母亲大人,我说过我会好好地活着。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人
你们曾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
来,来,来吧伙计们。我真搞不明白。逝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但我已为过去所做的受过惩罚了,我已经被治好了啊。 --ALEX,《发条橙》
遗憾与悔恨,我也有过……
--SID VICIOUS
目录
封面
首页
序言
作者记
狗屎运
第一章 最亲爱的爸爸
第二章 大麻的疯狂
第三章 Lars与我,又或者,我面临的是什么?
第四章 Metallica--快节奏,喧嚣,失控
第五章 被Alcoholica踢出
第六章 建立狂暴的怪兽--Megadeth
第七章 使命--打破上帝和人类的规则
第八章 亲密而生轻视
第九章 西方文化的终结
内页插图
第十章 旅行中的狂欢
第十一章 抵制医生的忠告
第十二章 活着的年代
第十三章 主保佑我灵魂仍在
第十四章 内心的逃逸
第十五章 出卖灵魂
第十六章 某种意义上的上帝
第十七章 Megadeth--重生
结束语 三艘船与一架直升机
关于作者
版权
关于出版商
作者记:
为了保护隐私,某些人物和细节稍有改动。
第3页的照片为Rob Shay所摄。
除另有说明,书中所有照片和插图承蒙作者授权
如果你在寻找一个切入点,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我首先得承认我的起点其实游走在黑暗而扭曲的速度金属之路上----就像狄更斯笔下的那种生活。
穷困而短暂的童年?是的。
暴虐而嗜酒的父母?没错。
荒谬的强奸思想的宗教(在我看来尤其是耶和华见证人和撒旦主义者)?对的。
酗酒,嗑药,无家可归?太他妈对了。
毁灭灵魂之才与事业的退步?是的。
戒毒戒酒与复兴?是的。(来回折腾了17次)
濒临死亡的经历?这个也是对的。
James,我曾经像兄弟一样亲密的最好的朋友,有一次疑惑地跟我说我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被马蹄撂了一屁股,才老是那么走运,无数次从死亡边缘侥幸脱险。我得承认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说对了。我确实很幸运。我确实像被神明护佑。但问题是你直肠里留着的那块儿马蹄铁也够他妈疼死你了,而且你总能感觉到它就在那儿,让你不痛快。
我现在在古德克萨斯希尔国中心外的一个叫La Hacienda的戒毒中心,盯着一只滨鹬看它吃东西。这个地方离沃斯堡只有两百英里左右,但看起来却像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只有大牧场和邻里之间的夏令营,主要是为了让人们康复…变得更好吧。生理上,精神上,感情上。像往常一样,我带着满腔的期待和热情来到了这里----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了。
其实,我在这个戒酒互助会学到的关于怎么喝醉、抽大麻、调酒、搞女人,比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能学到的都多。几乎每个康复中心都有互助戒酒的项目,它就像所有的互助会那样,我们互相讲述自己的故事。他们戏称这个互助会为烟鬼同盟会,酒鬼同盟会。让我最头疼的是他们总是要争着高人一筹,比如你推心置腹地讲了你自己的事情,你隔壁的人没准儿会傻笑着跟你说:“哎,伙计,我吐的比你吸的还多呢。”
“啊真的吗?”
“当然了。”
“草,我吸老多了,你这个大傻笔。”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互动从没对我起什么作用,从没让我觉得我在变得更好,在进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变得更糟糕了。不过讽刺的是,在一次互助会上,我第一次知道了在网上可以轻易地拿到止痛药。我那个时候其实也不需要更多的止痛药了,但是跟我们讲这个事的那个三八搞得惊天动地的这是多大个事儿似的。于是不久后大包的止痛药送到我家里来了,而我也开始依赖上这个该死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摇滚明星----最受欢迎的重金属乐队Megadeth的创始者、负责人、主唱、歌曲作者、吉他手(实际上也是CEO)。我有个漂亮的老婆和两个可爱的孩子,有牛逼闪闪的房子、车,和我做梦都没梦到过的那么多的钱。而我却准备把这些都抛诸脑后。你看,在这些华丽的浮云背后,我其实惨的一B:疲于事业,乐队内讧,经纪人和唱片公司的人的过分要求,孤独寂寥的瘾君子生活。而且我总是不懂得,我所拥有的比我还没有得到的到重要的多。而一直支撑我走过这些破败的岁月的写歌和玩音乐的乐趣也慢慢地被吸干了。
现在我只感觉到…空空如也。
然后我去了德克萨斯州的亨特,希望这次能让我有所改变。或者也没有抱着这样的期望吧,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太多事,真的,除了我要戒掉对止痛药的依赖这件事。这是个长期的慢慢矫正的过程?管它呢,这不是我的重点所在。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到那边的时候,有一次我想太累了准备休息一下,我记得我倒在椅子上,左手勾着椅子背后然后蜷起来睡觉。接下来的事就是,打了个20分钟盹儿后我醒了,努力从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我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像被扣在椅子上了一样又被什么拉了回去。然后我才发现是怎么回事:我的左手还勾着椅子背后,已经麻掉了。我笑了一下,然后再尝试把手拿起来。
没反应。
我再试。
还是没反应。
我重复这个动作(或者说是尝试做这个动作)很多次都没拿起左手来,最后我用右手把左手从椅子下面托了起来。我一放下右手,左手就无力地垂了下来,就那样悬在了我的左边,从肩膀到指尖一阵阵发麻。过了一会儿我的上臂和前臂开始有了知觉,但是手还是没感觉,像被打了麻药一样。我不停地抖动、按摩左手,对着椅子敲,但它一直是麻的。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我试着握拳,但手指完全没有反应。
我打开门冲到楼下大厅,我开始呼吸急促,一部分是因为我正在戒毒身体状况不怎么好,但是其实也是因为老子好他妈的害怕啊。我右手托着左手冲到了护士的办公室,然后说了我怎么睡着了然后手没反应了,那个护士试着让我冷静下来,并颇像那么回事地跟我解释说这是在戒毒所呆的焦虑和不舒服的一个正常反应。但这他妈的不是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二十四小时内我离开了La Hacienda戒毒中心,坐在一个整形外科医生的办公室里,那个医生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根神经用手按压我的二头肌到前臂,然后向我解释说,神经被不正常地压到,就像直的吸管被折着压在玻璃杯口上,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血液循环中断,就会危害到神经,然后慢慢衰弱并麻木掉。
我问他,“多久可以恢复知觉啊?”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大概要几个月…四到六个月吧。”
“那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呢?”
他耸了耸肩。这家伙从动作和姿态上都是个地道的德克萨斯人。“这个很难讲”,他慢吞吞地说。
顿时空气凝住了。我又一次急切地想抓住一个球,但是手指根本动不了。这可是老子的左手啊,在指板上帅气飞舞的左手啊,狂暴的作品的完成者啊,也是靠音乐吃饭的人的摇钱树啊!
“那弹吉他呢?”我又问,其实我真他妈不想听到答案。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这个…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想这件事了。”
“直到什么时候?”
医生紧紧盯着我,直视着我,然后说出了关键:“呃…永远。”
致命的一击。我无法呼吸,不敢再往下想了。但事实却清晰地摆在眼前:Megadeth完蛋了…我的事业完蛋了…我的音乐完蛋了。
我的人生也就此完蛋了。
“别再把Dave那坨屎放我房间里,好吗?!”
翻开我那一堆从小时候到青少年时候的书,可以翻出很多这样的黑白照片,跟这些照片一起的还有书上一些大红笔打的大问号!像很多调皮捣蛋的各个学校城镇到处窜的小孩一样,我也经常逃课,于是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下的印象就是神出鬼没的红发少年。
我的人生历程始于1961年夏天,加利福尼亚州的La Mesa,那是我出生的地方,不过没准儿我是在我爸爸妈妈住在德州----那是他们乱七八糟的婚姻的晚期----的时候被怀上的。其实那是两个家庭: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米歇尔和苏珊娜两个姐姐分别是18岁和15岁(所以我经常觉得他们是阿姨而不是姐姐),但是黛比姐姐却只有三岁。我不知道在生这两拨儿孩子之间的岁月里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生活轨迹纷繁复杂,而最后,我妈妈开始自食其力一个人生活,我爸爸变得郁郁寡欢。
由于现实各种原因,爸爸妈妈离婚后,爸爸在我四岁时离开了我。在我眼里,爸爸曾是个非常厉害和成功的人,头脑灵活双手能干的他曾爬到美国银行支行的经理的位置,然后他去了NCR电脑公司,但是NCR从机械制造转型到电子产品制造的时候,爸爸就开始跟不上了,他的工作范围开始缩小,月薪也随之下降。我不好说是事业上的失意导致他越来越凶的酗酒,还是酗酒使得他的事业更加不如意。显然在我出生的时候掌管着Mustaine家族的男人并不是跟我妈妈结婚的那个人。我所知道的许多关于爸爸的事情都出自于姐姐们讲的那些诸如爸爸在酒后经常施暴、发酒疯等等恐怖行为。我对这些说法大都不相信,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的镜头是坐在爸爸的膝上看电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闻他呼吸里的酒味儿。我记忆里他没有没喝酒的时候,不管是在后院里玩球还是教我骑自行车或者干其他事儿的时候。但是这些回忆里也从来没有关于爸爸的不好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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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4 12:49
(Dave Mustaine,1961年9月13日生。)
哦,倒是有一次,我跟我一个伙伴儿在马路上玩,我爸爸要带我回家,他生气地吼我,我忘了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了,反正是责怪我迟到了,我记得的是他手里拿着的滑动铰扁口鲤鱼钳,这个钳子跟老虎钳差不多,就是大很多。我觉得我爸爸像要用这个钳子把他四岁的儿子逮住了关起来。也没准儿他只是用这个钳子在车库里做什么事情然后忘了放下而已。先不管他的动机了,反正这大钳子马上就夹住了我的耳垂,我就记得我疼的哇哇大叫,爸爸却跟没事儿一样,他就这样一直钳着我的耳朵拖着我走,就算我绊倒了摔了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他也没放开过,我那时候就希望我耳朵别沿着耳朵槽子被撕下来了。(话说耳朵有耳槽子没?我那时候还是一小孩儿,我不知道啊)
多年来我一直在姐姐们对爸爸的各种辱骂中为爸爸辩护,当然前面讲的那件事不在其中之列,现在看来它没法儿树立一个稳重有爱的父亲的形象,是吧。稳重是个关键词。我比很多人清楚,在那种影响下的孩子很容易养成坏的行为习惯。我爸爸是个酒鬼,但我并不因此认为他是个坏人,或者说一个很差劲,干了什么坏事儿的人。我有关于他的其他的回忆,比如一个慈祥的爸爸抽着烟,读着报纸,喊我跟他亲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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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4 12:49
(我的父亲,John Jefferson Mustaine)
然而,离婚后,我爸爸却变成了怪兽。啊,并不是是说他变成了一头怪兽,而是我家里所有人对他的反应就是他是个可怕可鄙的怪兽。他甚至成了我妈妈吓唬我管制我的武器。如果我行为不端,我妈妈就会冲我吼:“你再这样老子把你扔到你爸爸那儿去住!”
“啊不要啊!别…,别把我送到爸爸那儿!”
有时和父亲的关系稍有缓和,但是不久又回到紧张状态,大多数时候我们一家都在逃避,搬来搬去,躲避父亲,畏而远之。他的活着似乎就为了两件事情:喝酒;像索命鬼一般缠着想远离他的妻子儿女。我长大的过程中这些经历习以为常,比如我们搬进一个便宜的公寓,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吧厨房里面的老鼠洞给堵上。之后会平静一阵,我会加入一些小社团,结交些新朋友,然后有一天母亲惊恐地跑回来说父亲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当天晚上,楼下就会出现搬家公司的卡车,我们飞快收拾行李想逃荒者一样逃离。
我的母亲是个女佣,除了她的工资,我们还得靠社会救济、医疗补贴以及亲朋好友的慷慨解囊来生活。有时我需要尽可能忍受,例如一段时间我到一个阿姨家里生活,Jehovah’s Witness是教徒,而宗教很快成了我生活的中心。相信我,这不是件好事儿,特别是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突然之间,我们要花所有的时间来迎合他们,周三晚和周日早上的礼拜,宗教报纸研究组活动,周末的宾客演讲,家里的圣经研习等等,就算我到了学校,还要忍受每个人把手放在胸口进行宣誓和祷告,我只能站在那边,两手垂在哪里,忍着不讲话。其他孩子唱生日歌时候我也静静地在一旁晾着。很难结识新朋友,除非你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宗教怪物,还是算了吧。我被完全遗弃了,又是遭受各种殴打。
我记得有次母亲在Newport海滩时,上班带着我,在一家叫Linda Isle的有钱人家干活。一群男孩在甲板那里玩球,这个游戏有时被称为用球杀人,70年代的这种Smear theQueer的游戏很常见。那些孩子都人高马大,不断折磨我并且乐此不疲,而我根本不在乎,为什么?因为我就是在学校殴打中长大的,在叔叔阿姨的教化下长大的,在表兄弟姐妹的欺侮下长大的。我把一切归咎于Jehovah’s Witness家。他们会因为我似乎触犯了Witnesses家规而疯狂殴打我,而这种行为让他们在爱戴上帝的宗教面具下的丑恶嘴脸尽显无疑。
我曾试着融入Witness家,但是这就像个鸿篇巨制的多极化市场计划一样:你挨家挨户地卖书和杂志,卖的越多,你越高尚。简直是废话!我当时8,9,10岁,我担心我的世界已经到尽头了。即便到今天我还是不能抹去Witness家给我带来的心灵创伤。我对圣诞毫无激动之情,因为我总担心假日的到来(我说这些的时候,把自己看做是个基督徒)。我试着以饱满的热情去陪我的妻子和孩子一起过好圣诞,而内心深处,总有些不安与恐惧;是他吗的Witness家毁了这一切。
如果你是个没有父亲,甚至脑子里面没有父亲的印象的小男孩,成天一群女人围着你,你感受到无比孤独时候,你会做什么呢?你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创造你自己的小天地。我玩各种塑料模型,包括Jack Dempsey, Gene Tunney的模型玩具,诺曼底登陆入侵Iwo Jima的美国大兵小人人。听起来很怪异是吗?好吧,这个在我脑子里面的特殊世界才是最安全的。我不想把自己说成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因为我从没那样觉得,我觉得自己是个幸存者。而所有的幸存者都曾经历过不幸这个真理,在我身上同样适用。
体育带来了一线光明。我的姐姐Suzanne嫁给了一个加州Stanton的警察局长Bob Wilkie。Bob是个彪形大汉(六尺四寸搞,200磅重),他以前是乙级棒球联赛运动员,他曾一度是我心中的英雄,也是我第一个棒球教练。他的继子Mike(我的侄子---太荒诞了)是队里面最好的投手,而我是接球手。我从小就喜欢棒球,喜欢穿好装备为接好球保护领地做好准备,就像我的生命依附于此一样。其他人想要得分,而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不会做犯规的事情,但要是他们想过我这关,我一定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就这样我带领球队在第一赛季保持由省。
我不想说我是为棒球而生的,但是如果我愿意,我将成为职业运动员。然而运图多舛,我付出了努力,却没有得到足够多的支持。在和Suzanne住了一段时间后,父亲找到了我们,我们只有搬家了,不是去Michelle家里就是去阿姨Frieda家里,总之这样周而复始。
我不懒,实际上很勤奋,我靠送报纸打工挣钱付了棒球装备费用和会费,然后打了第二份工为了有点闲钱买食物并防备不时之需。那时我们又从Garden Grove 搬到了 Costa Mesa,我的两份临工都是在Costa Mesa的,而棒球队在Garden Grove,两地相距10英里。为了练习,我需要骑车很长时间往返,骑回去也该睡觉了。疯狂的事情在赛季结束前发生了,一场打得很烂的比赛之后,教练对所有投手都受够了,发号施令让我去做投手。
“可我不是投手,”我说。
“你现在是了。”
我不想成为带刺儿的自大狂,我只是感到疲倦,并且也没有心情去打新的位置。我可不想再从头学起或者忍受尴尬,心灰意冷地透支精力骑车回家。
所以我做了投手,事实证明那确实不行,我玩了几轮之后就不玩了,而那成为我参加的最后几场棒球比赛。
音乐总是充斥在耳畔,有时远远飘来,有时仅在咫尺。Michelle嫁给了一个叫Stan的男人。我当时认为他是全世界最酷的男人之一。他也是个条子(像Bob Wilkie一样),但他是个交警,为加州高速公路巡逻队工作。Stan会在早上起来,船上皮篓子、金属靴走起路来咚咚作响,然后骑上哈雷,点火之后整条街都能听到轰鸣声。没人抱怨过,谁敢对条子发火?难道再叫点警察来逮他?我很喜欢Stan,不仅仅因为他骑哈雷,是你绝不愿意惹恼的人,也因为他是个爱好音乐的很真诚的人。每次我去他家,他的立体声音响都在轰鸣,空气中弥漫着60年代的经典声音:Frankie Valli, Gary Puckett, the Righteous Brothers, Engelbert Humperdinck。我喜欢这些家伙的音乐,这听起来似乎和我这个未来重金属战士相违背是吧?好吧,仔细想想,我从没怀疑过Megadeth的音乐受到过这些美妙旋律的影响,其中就包括了Stan家的音乐。
比如,我姐姐Debbie,就有很不错的一套唱片收录,都是那个时代的经典流行明星的歌:Cat Stevens, Elton John, 当然还有 the Beatles。那些音乐总是萦绕耳旁,渐渐渗透进我的皮肤,当母亲给我一个便宜的木吉他作为小学毕业的礼物时候,我迫不及待就开始玩了。Debbie有些乐谱,不久后我就自学了不少基本和弦构成。当然这些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可足以应付普通歌曲了,弹起来至少能听出是什么歌。
很长时间以来,Debbie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和我呆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她放学一回来我们就一起出去玩、看电视、玩音乐(她弹钢琴我弹吉他),玩的东西比较难的时候我们就得探讨、互相学习了;我们也会争吵,她总是在我们有不同意见时候要争个上风,特别是打架的时候,她就变成个疯子了。她会抄起手头能够抄起的所有家伙作为武器给我毁灭性打击。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以后,Debbie抄起我的吉他就像我头上猛砸,这就好像是种音乐表达形式似的。
慢慢的Debbie长大了,开始了约会,最终爱上了一个叫Mike Balli的男人,我就被抛弃了。直到她17岁结婚那年我才知道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而事实也如此。任何人士Mike和Debbie的人或者看见他们一起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注定会离婚。不管什么样的化学物质在挥发着,留下的肯定是个不平衡的机制,并且等待着完蛋。Debbie是个强势的女人,左右着事情的进展,像电影Big Momma里面一样。
但是Mike有着正面的态度,特别是对一个14岁的充满求知欲的吉他手来说。就拿他母亲来说,她和热播的电视秀Hawaii Five-O里面的明星Jack Lord有交情。1974年,Steve McGarrett大行其道,Mike不介意在扯淡时候提到他的名字:“哥们儿,McGarrett好像是……我第二个表哥还是什么的!”我当然不是鄙视他,我当时也这么做的。我真正对他感兴趣的地方是他会玩电吉他,并且不介意和我一起玩。必须承认,他的吉他像屎一样难看,品牌叫Supra,是那种可笑的炫日红色,有三个拾音器,但是能用就行了。我当时也听不出好坏,他看上去还挺专业的。
Mike的弟弟Mark也是玩音乐的,他在一个叫John Voorhees的乐队里面玩bass,(后来他在一个挺有名的Stryper乐队里面玩)。Mark 和John听到我弹吉他,问我是否加入一起玩。
“当然好,”我说,“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
“我都没有吉他,怎么玩?”
没有问题,mark说,我能借他的木吉他玩。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很享受那种在乐队里面弹琴的感觉,就好像是融入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我很聪明但是在学校成绩不好,即使小学里也排名垫底。我经常因为调皮捣蛋和不做作业而倒霉,有时放学要被留下来。说真的,这些让我听尴尬的,但我清楚自己是个顺其自然的学生,特别是学那些我感兴趣的课题时候,我会学的很认真。
比如音乐就是。
我喜欢那种拥有秘密武器的感觉,当你和其他玩音乐的一起坐下来的时候,你一开始讲话,大家就立刻对你很感兴趣,因为你在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讲话,他们可能觉得你说的漫无边际,但其实不是。只是……你说的东西很不同而已,而且如果你不玩音乐(区别那些只听音乐的),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在讲什么。
所以我认为加入乐队的感觉就像找到友谊或者别的什么一样。
比如性,当然,摇滚乐最后或多或少都关乎性。
我十三岁那年,一个下午,我到Mark家里排练,那边人挺多的,其中一个是Mark的哥们儿,他住在对街,女朋友叫Linda。我走进房间的时候Linda就在看我,从一般意义和水平来衡量,我还不算个吉他手,但是当时我马上意识到Linda在与我深情对视。后来她看到我们jam的很high,知道我是新的主音吉他手之后,她就过来自我介绍。几天之内,她就甩了她男朋友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是因为我长得帅人品好,仅仅是因为我是玩吉他的。我能回想起Linda悄悄走过来,把我的手放在她XX部位的时候,嗯~~~那种感觉好极了。
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拿起其他就感觉全身的荷尔蒙在奔涌,这是陈词滥调了;但这不假,这与其他灵感的纯粹和真实感类似。即便你从冲动不羁的青春男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之后,这种感觉也没有改变。这是音乐事业最让我感到惊喜的地方:你听着关于性、毒品、摇滚等一切浮云,你可以一笑了之。然后你下了舞台,解手时候,你猜怎么着?你顿时感受到了这种剧烈的真实感!你到象征正义的古老之都盐湖城Salt Lake City去,就知道为什么摇滚明星把它称为Salt Lick City。你发现陈词滥调都是基于真实情况而产生的。你会感受到真实性,很快你就会做出选择,谚语里面的两种公牛,你要做哪种:一种是以最快速度冲下山坡去艹它看到的第一头母牛的,另一种是闲庭信步逛下山,然后艹了所有山下母牛的。
Mark家变成了大家研究和试验音乐的地方。我最早学着玩的歌之一是David Bowie的Panic in Detroit,然后是Mott the Hoople的All the Young Dudes。街上住了个卖壶的商人,他介绍我们一大堆好听的音乐(各种音乐形式):Johnny Winter; Emerson, Lake and Palmer; Triumvirate; and, of course, Led Zeppelin。我是说,如果你玩吉他,你肯定想称为Jimmy Page,对吧?如果你在摇滚乐队里面做主唱,你肯定想成为Robert Plant。每个人都在试着弹Stairway to Heaven,这首歌我很快就能弹奏了,但你知道最吸引我的是谁的音乐吗?
KISS。
老兄,KISS早期的东西从音乐到形式上都吸引着我。我不是个想Gene Simmons的人,我喜欢Ace Frehley,因为他是主音吉他手。KISS似乎是把摇滚带到一个新的层次的乐队,让我喜欢摇滚明星做的所有事情。就像Axl Rose让人讨厌摇滚明星一样,Gene Simmons和Paul Stanley让人认为摇滚明星是颓废、偏执的——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其实具有这些特征根本不是什么坏事。KISS也是我最早看到现场的乐队,而我在现场看到成堆的穿着胸围的金发碧眼,好像达拉斯小牛队的拉拉队一样,在人群里面好像发疯似的要把自己扔向KISS一样,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你旁边的就要抢先一步了。
不过,我对音乐的热爱却受到了那些所谓的家人的质疑和阻挠。我母亲当然很矛盾:一方面,我知道他爱我支持我,希望我开心并获得成功,另一方面,她不赞同她儿子喝酒嗑药,那些极端音乐也触犯了Jehovah’s Witness家的宗教信仰,而这一点正是最要命的。同样的,我姐夫Bob Wilkie对我改变兴趣也越发不赞成。我小时候打棒球的时候或者研习武术的时候(我一开始在Stanton的YMCA上过几次武术课,那地方就在Bob警察局的对街)他挺喜欢我的,因为他喜欢的也是这些。但是在乐队玩音乐?听重金属?
哼哼~~
有一天,那时我快到15岁了,Bob回家发现我在他家里挺Judas Priest的Sad Wings of Destiny。他从前门进来走过去吧音量关了。
“你他吗听的什么东西?”他说,摇了摇手里的唱片。
“Judas Priest”我不知怎么地心虚地回答道。
“这唱片是谁的?”
我耸了耸肩:“我的。”
Bob扔下唱片,朝我上前两步对我脸上就是一拳。
“别他吗再让我在屋子里听到这声音!听到没?”
我站在那里有点懵,也很茫然,一首捂着脸,忍着眼泪。
“是,遵命。”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很尊敬Bob,不能还口,不然他就把我屁股踢开花。我是说,这家伙可是个职业运动员的块头,而且是个条子。不仅如此,Bob进我家时候就是带着“好人”的光环,也同时闯进了我的生活。他当时可是取了Suzanne,收养了她的儿子并且以传统的骑士风范行事的。他打我一拳似乎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但当我跑回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冰块敷在肿起的脸上的时候,我问自己:除了人渣,还有谁会对一个15岁的小孩挥拳的?
并且……
他他吗的有什么资格否定Judas Priest?
第二章 疯狂的大麻
“他喜欢把A1牌牛排酱放在我B里然后给我口活。”
我13岁第一次高了,那时我住在Garden Grove,有个哥们住在附近,他把大麻这神奇的玩意儿介绍了给我。他是那种鬼机灵的孩子,如果他把精力集中在一点他可能早就上博士了,但是事实表明,他最大的特长就是吸麻。我们下课在一起混,他让我试试抽点叶子,但不是我知道的任何方式,丫拿出了一个品客牌薯条做成的桶!
“我怎么弄?”
他演示了一下,半小时后我癫癫地回家了,眼睛是红的,一路傻笑,完全高了。就这样,
游戏开始。
我特喜欢抽烟锅,喜欢这感觉,并且开始做点小试验。我把酒和其他毒品混在一起,因为我早已经不上课了,成天的混在哥们的房子里吸麻。不用说,成绩一落千丈,我意识到了你会与怎样的烂人牵扯到一块去,然后你的人生马上开始失去控制。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现在作为一个成年人和家长来回顾,这些是就我的意识和事实来讲,是一切的开始。但要记住一点,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没有严重的后果,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每天都高没有让我的生活明显的变差,实际上,生活变得可以忍受了。对我来说,最重要东西就是归属感,而音乐帮助了我,抽大麻也是。每次搬家我都要经历一些“教导”。我学会了用运动、音乐和帕踢来对付他们,最终完全脱离Jehovah's Witnesses的控制,与他们打交道真是太怪异了,他们会不停用宗教来教育我,老妈和Jehovah's Witnesses家的亲戚说如果我不检点我的行为的话,会下地狱被灼烧的。但实话实说,我不在乎。我只想脱离他们。有时候我觉得我是童话里悲情的小英雄,你懂的,就是那些孩子被凶恶的继父、继母们接管了。他们他妈的压根儿不在乎孩子们怎样。现实世界越来越变得无趣,我更喜欢撤到一个是需要抽大麻,玩音乐,跟玩的好的哥们一起混,然后偶尔能跟妞干一炮。音乐是我逃离现实的唯一途径,其他的只是随之而来而已。
但是只有一个问题与合理的抽麻喝酒相关:
钱。
15的时候我搬到Hermosa Village了,在Golden West学院对面,这是我最终上课的地方。到这儿后,我失去了一些朋友和获取大麻的途径,所以我必须得想辙让大麻叶子长起来。那会儿1盎司的锅大概10美元,没有考虑任何可能的结果和问题,我管我姐借了10刀,买了1盎司,然后上班去了。我卷了40个烟卷,每个买50美分。在不到几小时的时间里,我把钱翻了一番。我不是理财专家,但我知道这太棒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生意:小本儿的大麻贩子,这让我有足够的让自己高着,肚子饱着,因为冰箱里经常没有余粮。不久一卷大麻的价格涨到了70美分,然后又到了1美元。墨西哥货被哥伦比亚的取代,然后又变成了彩虹和泰国货。大麻文化变得流行起来,这对我的钱包来说是件好事儿,但对我的脑子来讲并不好,但同样,我不在乎。我回家后,需要的只是一些毒品和音乐,能一起玩的一帮哥们。我记得有一次看到了大麻的疯狂,在一个我表哥管辖区的剧院。70年代根本没有关于大麻的法律。你想吸多少就吸多少,想灌多少酒就灌多少。警察来的时候,店主就在喇叭里说:“女士们,先生们,为了不违反防火条例,请把火灭掉”。烟散开了,警察就走了,大家又开始抽。多棒的地儿啊!我抽着2美元的管儿和我包里的锅,几个小时地躲在那儿,看电影。这就是我的生活。
老妈一点都不赞成,也不怪她。许多次我准备出门跟哥们玩儿去,我会跟老妈说有可能的上门“快递”。
“嗯.......妈妈”
“嗯?”
“待会儿有一哥们过来拿东西,东西就在我房间里,他大概3点到。告诉他,我要25美元”。
妈妈觉得我疯了,问我“大卫,什么东西?”
“这不重要,真的,放心妈妈,没事”
可以肯定的是,她默许了这事儿。不爱你的孩子很难,虽然他会让你的生活变得很不幸
最终老妈受够了,由于信仰,她没法接受我干的这些事儿,(当然也怕哪天警察过来撞开门因贩卖毒品把我们抓走)老妈从家里搬出去了。我没有被邀请一起去。我15,完全要靠自己了,一个被释放的小大人。
非常幸运的是,经营这间公寓的2人是我的忠实顾客,所以如果我手头紧不够付房租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做个交易。一些大麻卷儿就足够解决问题并且让每个人高高的。在此时我不再是菜鸟了,我事实上经营着很大量的毒品,并且没什么问题。事实是这样的:如果你是个饥饿的15岁的孩子,没有收入来源以及家长支持和监护,你并没有多少选择。年纪太小不能找到真正工作的时候,你就需要有些......创造性。绝望让我更有创业精神。我知道如果我不买毒品,我就只能卖自己了——向人兜售我的屁股。我知道有很多孩子干这个,至少听说过很多,看着他们在大街上工作,我知道我他妈绝对不会干这个的。
在适当的情况下,我并不介意用性交换毒品,或者用毒品交换性或者随便什么。那是一个叫Willow的女孩,她在Westminster商场的音乐店工作。我老去店里,一来二去就熟了。我会在那儿待好久,想着下面到底要听那张专辑,有没有扩展我知识的方法。我和Willow成了朋友,她好像比我大个1、2岁,然后友谊变成了别的东西。为了交换免费的毒品,Willow会给我免费的唱片。我们在家里边做爱,边抽着大麻,听音乐。不错的安排,什么事都考虑到了。还是Willow给我了人生中的一张AC/DC的唱片,她一直送我唱片,哪怕直到我们不做爱了,甚至不常见面了都是。
我从不费心思去想我是不是只是Willow的消遣,一个可以分享她音乐嗜好和不介意用性交换毒品的对象。但是即便在那个年龄下,我也有些简单的标准,这在一次完事后枕边的聊天中浮现了出来:
“你知道,我男友喜欢把我的毛弄成心形的”Willow说
“恩,我注意到了,挺棒的”
“你知道他还喜欢什么么?”
“什么?”
她靠近我,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他喜欢把A1牌牛排酱洒在我B上然后给我口活”
“哇哦...”
就是这样了,即便是她有可能一直给我免费唱片也无法抹去我脑中Willow和他爷们以及一大瓶稀汤寡水的A1牛排酱的情景。
第二章续
反正我再也没跟她干过了。
生意不好我又饥肠辘辘的时候,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又不能再搬去跟我妈妈一起生活,我们的关系彻底崩了,而且以她跟耶和华见证人(貌似是一种号称是真正的基督徒的宗教)的关系她是不可能接受我日益堕落的生活方式的。然后北面儿有救济了。具体就是靠近Idaho的Pocatello的一个小镇。我姐姐米歇尔跟又是开着摩托车的警察又是能干的木匠的Stan一起搬到了那儿。由于旅游业的发展以及随之而来的房地产业的蓬勃发展,像stan这样的人有很多的工作机会。他做徽章和制服,靠卖这个赚了很多钱。我那个时候实在是疲于自谋生路和家里的生活,我就跟姐姐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她那儿跟她住一段时间。她很仁慈地同意了,但同时给我制定了严格的条款。
其一就是我得继续去上学。我还答应了去做兼职。米歇尔帮我在她上班的那个叫Ox Bow的餐馆找了个清理桌子的差事。我侄子,也就是米歇尔的儿子Stevie也在那儿当餐馆工,干着差不多的事。但是Stevie却真他吗的叫人蛋疼啊。他想组个乐队,但是没钱买好设备,所以他就跟一个在Ox Bow餐馆演出的一个乐队“借”了些设备。他干的这好事根本不关我吊事,但是我却理所当然的成了后来被调查的对象。
不过这跟他在学校害惨我的事比起来就屁都不是了。在我去那儿之前,他就瞎逼逼说他马上要过来的Dave叔是“加州来的功夫大师”。拜托,我当然不是什么功夫大师,我其实压根儿就没学过真的功夫,我大概上过三年的武术课,然后大概也就是能在要打架的时候顾得了自己那个水准,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黑段或者什么的,我也从没拿这个来吹牛逼。将近四十年了,学习武术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体质上。但是我那个时候就是个菜鸟,上武术课只是为了在混乱的生活中提升些自尊,培养点自律性罢了。
但是Stevie却不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一样。我一到那儿,一半以上的学生都准备跟我干一架,就为了那个事儿。第一天到学校,几个小子在我的储物柜那儿围着我,然后拿肘子直捣我的胃部,我正喘着气儿呢,丫就咧着大牙一脸流氓样地淫笑着对我说,“单挑吧,小子?下课了开搞。”
“你他妈谁啊?”
他没回答我,就在一群乡巴佬的簇拥下笑着走开了。
后来我知道他叫Wilbur,我不是扯淡----他是猪农的儿子,而他也因此在这个乡下地方活的挺好的。这事儿我没法抽身了,我得坐公汽回家,我一上车,大家都知道功夫大师和猪农要展开一场对决。然后在这个爱达荷州的农村上学放学路上都有好多换乘车站,还有等车的时间。我跟Wilbur的会面就在这其中一个换乘点,在我等第二趟车把我带回Stan和米歇尔住的那个家期间。一下车,Wilbur和我就发现我们周围一圈儿杀气腾腾的小流氓青年。
去他妈的啊,我可不想发生这种事啊。
Wilbur朝我举起拳头,像个没戴拳击手套的拳击手,满脸自信的笑。
“来呀,混账东西,”他在那儿叫嚣,“打呀,来打我呀”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打呀,来打我呀……”的时候,我老觉得这个听起来像哪首朋克歌曲的名字。瞬间我就蛋定了,这整个的事情根本就是扯淡嘛,我站在这儿,被一圈儿莫名其妙的聒噪小孩子包围着,准备跟爱达荷州一个猪农的彪悍儿子干架。我觉得我离开加利福尼亚州是为了远离那些危险的处境,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呀伙计!你是准备给我来个空手道劈斩还是什么呀!功夫小子!”
场面冻住了。Wilbur不想先跟我动手,因为他觉得他块头比较大,而我拒绝先动手是因为我先生教我只能在自卫反击的情况下动手。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在那儿啥比兮兮地僵持不下,直到公车来了。我们两个人都上了车,鸟事儿都没有,然后车开了。
一场危机就这样避免了。
在到达Wilbur的车站前我都是这么想的。他刚一跳下车,就抡起胳膊用肘子根部狠狠地逮了我一下,我立马意识到,劳资被草了。并不是因为我不得不还手然后跟Wilbur打起来,而是因为劳资当时正嚼着一块巨大的烟块儿啊,巨大一块,就卡在我喉咙那儿。如果一不小心吞下去了,你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所以我当时根本还不了手,我一路狂吐到家。
作为报复,我做了件每个人在我这种情况下都会做的事----我狠狠地诅咒了那个家伙。
好吧,也不能说每个人,但是起码是如果你像我一样有个这么迷信巫术和黑魔法的姐姐。其实这也是我后来的多年里沉迷于神秘学深受其影响的一个开端。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当作玩玩而已。青少年的时候虽然受过路德教的洗礼,烦透了耶和华见证人到麻木,但是说到宗教,我其实是一片空白。跟通俗的教义相反,我读过《撒旦圣经》,但是老实说我并没有因此而真正信奉撒旦主义那种病态的观念,不过我却对黑暗艺术确实有所涉猎,而且我绝不怀疑那东西对我影响还很深。
我相信神秘学,人们可能会说,“你信神秘学,又学黑魔法,你怎么可能不是撒旦主义者?”这个是有界限的好吧。你随便跟哪个信神秘学的人讨论,他都会告诉你不同的魔法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而就像所有的事物一样,他们对神秘学也是有好有坏的。
我只知道巫术和耶和华见证人都让我痛苦了许多年。当然它们是不一样的。沉迷于巫术的痛苦到现在还残存呢。而对于笃信耶和华见证人的痛苦才是起因。这就像人们跟你说:“嘿,谁叫你嗑药,所以人际关系那么屎”,然后你说“不是啊,因为劳资人际关系很屎所以才嗑药的啊”,不管怎么说你都像个啥比。
不过那天下午,当我试着平息满腔怒火的时候,巫术确实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因为米歇尔不肯借(咒语)书给我,我就偷了她几本。学了几天之后,我就开始做,我用生面团捏了个玩偶,用罂(和谐)粟籽拼出W-I-L-B-U-R,然后用弦儿做了个绳子套在那个玩偶的脖子上,接着念了一段儿咒语书上写的咒语。最后,最后的最后,我拿起那个玩偶,咬断了它的腿。
这个到底起了作用吗?
我不好说。我只知道没多久Wilbur遇上一场车祸,然后腿废了。这世上要是真有人想这么活着----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完全不顾后果地开车狂奔然后撞上了Wilbur这种大厦比,那变成跛子神马的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吧。
话又说回来了……
很恐怖吧,哈?
在Idaho的空隙时间,我回到了Orange County并且继续慢条斯理的追求着摇滚式的人生。因为我喜欢车,也知道点儿原理我得到了份在车库的工作,这帮助我度过了在等待毒品生意回到正轨的时期。我晚上上课,希望得到高中毕业证,在此同时,也与Moira在交往,她是我第一个正式的女友。
即便最差的队儿,也有些声望和意外之财。有个家伙叫Pat Knowles,他是个被看做是坏小子似的人。然后我第一次碰见了他,特失望,他长得就像香草味的布丁,长不大的小精灵皮特,潘那样的蠢货,完全一个软蛋孩子,但是上帝啊,他居然会弹琴!然后我碰到了John Tull,像是Pat Knowles的反义词,他巨大个,像个伐木工似的,脑袋特大。你知道一般一个爷们的前额差不多是4个手指头那么宽,丫绝笔得有5个,甚至是6个宽。他有把黑色3拾音器的Les Paul,他弹琴不像我知道的任何吉他手。至少在这片儿没有。歌也很牛逼,就像广播里听到的那些一样,我完全被震了。
哥们,这家伙真棒。
即便最差的队儿,也有些声望和意外之财。有个家伙叫Pat Knowles,他是个被看做是坏小子似的人。然后我第一次碰见了他,特失望,他长得就像香草味的布丁,皮特,潘那样的蠢货,完全一个软蛋孩子,但是上帝啊,他居然会弹琴!然后我碰到了John Tull,像是Pat Knowles的反义词,他巨大个,像个伐木工似的,脑袋特大。你知道一般一个爷们的前额差不多是4个手指头那么宽,丫绝笔得有5个,甚至是6个宽。他有把黑色3拾音器的Les Paul,他弹琴不像我知道的任何吉他手。至少在这片儿没有。歌也很牛逼,就像广播里听到的那些一样,我完全被震了。
哥们,这家伙真棒。
在17岁的时候,我和一个叫Dave Harmon,来自Huntington的孩子开始玩乐队了。他完全和我相反,来自一个稳定的家庭,父母完全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包括成为一个音乐人。他们知道我基本上是靠自己活着,可怜我,就时常我把请到家里,对我很好也很理解我。对我来说,就像中奖了一样。我之前一直一个人过,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突然间我遇到了这孩子,有一双好父母,有一冰箱的吃的。
Dave和我开始一起演奏,想凑齐一个完整的乐队,把周围这些帕踢上的乐队全给毙了,为了有个吉他手,Dave雇了他一个朋友,叫Rick Solis,有把漂亮的Gibson Flying V,Rick和我马上开始走起了。Rick也是我第一个能激发你的人——他想Vinnie Vincent和Paul Stanley的合体一样。他有着与生俱来对形象的关注,他喜欢无袖的衬衫,长发以及一堆的摇滚明星似的首饰。他有个大鼻子和深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极品的地中海人一样。
他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决心要做摇滚明星并为之努力的人。我们互相学习了很多歌,像Jimi Hendrix的“Fire”到Judas Priest的歌,几乎所有听起来有趣的都包括了。像我一样,Rick也在发展着他的音乐取向。但不久,他就变得非常不可理喻,这不仅导致了他被开除,也导致了他早早的离去。(Rick经常高到不行后还动车,在不久几年后的摩托车事故中死了
Rick走了以后,Dave和我忙于组建个新队。第一个加入的是个吉他手,叫Tom Quecke,是我在夜校的朋友。Tom有3个哥哥,老大在国家安全部门工作,一个非常正直的好小伙子。中间的那个没怎么听过,他是家里的败类。然后是Tom,他想一个慢慢变好的坏孩子,至少是这么努力的。实话实说,他弹得一般,但正是我们需要的,因为他弹节奏,我来主音。
下个是Bob Evans,弹贝斯的。他很壮,短头发,每次都穿个连体的衣服,像工装一样。看上去就像个二愣子,但实际上挺聪明的。他爸是个特棒的音响师,给他做了一特不可思议的贝司箱体。我们在一起玩儿,我有个小箱子,而Bobby的第一个音就让8英尺高的这些箱体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当然了,邻居们很不淡定… Bobby有辆车,也有钱,我们自然很欢迎他加入乐队。
在那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主唱,我那时候没想到自己唱,我们找到了Pat Voelkes。他很壮,有一头长长的直发,挺有主唱的样的。他也比我们大一些,也稍微成熟一点,知道如何把一个乐队组建起来。我们在Pat的车库搭了一个排练室,只要有空就排练。但是我们都有别的事得干。比若我就得卖非法的东西:毒品。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什么都买了,大麻膏,摇头丸,安眠酮,和可卡因。对于挣钱来讲,我从不歧视任何东西。
不是说我很骄傲这点,而是事实本身如此。我需要钱,而这时最快、最容易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你要考虑到当时的政治和文化背景。70年代对毒品来说,是个自由的时代。对于吸食和贩卖毒品来说,我没有见过任何危险的、或者不道德的地方。如果考虑到我的家庭背景来说,这应该不算个意外吧。
我们管乐队叫做“恐慌”。我不记得为什么了,大概是因为听起来挺nb的,又野又混乱的感觉。我们首演在Dana Point,我表弟John办的一个帕提。这个演出是个权宜之计,Dave那晚没法打鼓了,我们找了个叫Mike Leftwich的打鼓。我们演得挺nb,观众也挺喜欢我们。演出的曲目是随机组成的,是我在一堆啤酒帕提上的那些——Def Leppard, the Scorpions, Judas Priest那些和一些不太出名的人的曲子,比如Budgie和Sammy Hagar的。每个人都特疯狂,到了晚上俨然变成了狂欢,一对醉妞脱了衣服和乐队的家伙干了起来。
我太tm高兴了...!
第二天却传来了恐怖的消息,乐队每个人都分开走了,Mike和一个叫Joe的朋友走了,一个粗枝大叶的不靠铺孩子,他是两个给我们调音的家伙中的一个。在回家的路上,在Pacific Coast高速路上,Huntington往南一点儿,他们遭遇了车祸。我听Tom Quecke说的,在宿醉还没醒,迷迷糊糊时候。
“Joe开车时睡着了,”他的声音一下就感染了我,“他们都走了”。
你17的时候不会想到喝酒和死亡的因果关系。但我开始明白我喜欢过的这种生活是有后果的。举一例子,我喝酒以后,会变得非常暴力。大麻有安抚作用,甚至是催眠作用。酒精,恰恰相反,会带来愤怒。我16岁第一次喝到人事不省。当然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可以肯定的是,每次喝酒后我心情都会变黑暗。我不想像伤害任何人,我开第一罐酒的时候并没想着到晚上的事候跟人打架。我的动机很简单:为了飘飘然,最好还有个妞“安慰”我一下。但是往往并非所愿。我这么说吧:我不是每次喝酒都惹事,但每次有麻烦的时候,我都是喝了的,这点可以肯定。而抽大麻不一样,我早晨起来,吃点东西,看会MTV,哼唱着Buggles的歌,弹会儿琴,睡个午觉,然后开始一天,没有伤害,没有过错。(译者注:那首著名Video Killed The Radio Star就是来自Buggles的,如果你玩过罪恶都市Grand Theft Auto :Vice City的话)
这些都是日益增长的东西,音乐、人生态度,酒精、毒品和性。很久很久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可能对毒品有依赖。我看着镜子,看见一个标准的摇滚明星:帕提常客。而多年后我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天哪,我不是Keith Richards(滚石的吉他手),我tm是Mayberry的Otis,一个醉鬼!
但是这需要时间,大麻是70年代最能被社会接受的一部分,更小范围来说,是可卡因。虽然我直接会联想到迪斯科舞厅的舞曲那种玩意儿 。可卡因是给Village的人的,是给听Donna Summer(以灵歌和迪斯科舞曲闻名)的人的,或者是为了那些在Flock of Seagulls演出的观众里的妞的。而金属党们,尤其是干金属的音乐家来说,直接玩酒精和毒品——些硬家伙。
车祸发生后几天,Dave Harmon和我去了Mike家里,试着和他的家人说说话。我们窘迫的表达了我们的慰问,他们很优雅的接受了。但这事儿总体来说是很痛苦的。我觉得他们多少有些责怪我们,仅仅是因为乐队的关系。但必须有人是错的,所有的悲剧不都着这样么?
我们准备重整旗鼓,甚至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在Dana Point、Huntington及其周边演了很多场。但是那种劲头儿不在了,我们背了太多包袱,太多东西提醒着我们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许是我们背负了太多负罪感了吧。我只能说自己的感受,对我来说,我觉得不太对劲。那种乐队刚组建时的特铁的哥们关系没有了。我们不怎么喜欢对方,也不怎么想解决这点。
毒品在Panic也很普遍,我和乐队的成员都在玩这个,每天都高,陷入了毒品月酒精的漩涡。即便是最边缘的附带好处,性,也变得无趣了。我一天告诉Moira,我做了一个关于我、Moira和她闺蜜的3P的梦;结果那天中午彩排回来,Moiar和Patty一丝不挂的站在门廊那儿,冲我笑着,等着我过来。她们想这招儿肯定通吃美国所有饥渴的男性,这……确实是,不过只持续了一会儿,有些东西缺失了,但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我过着摇滚的生活,不是因为我是个特nb的音乐家,而是我是个反叛者。我有吉他斜挂在肩膀,我腰带里有把刀,我脸上总是带着嘲笑,就是这样,这就够了。
至少……我这么认为。
在那时,我和老爸又有了联系,那是在1978年的6月份。我17岁了,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我觉得有必要找到他。爸妈离婚太久了,他也只是一个模糊地印象。我要亲眼见证一下是否听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记忆太远不可信,流言太悬不敢听。
没多久我就找到他了,当我打电话说要聚聚的时候,他似乎非常感动。
“我觉得不错,什么时候?”
“这周末怎么样?”
我们在他的公寓见面了,那是个漆黑黑的,稀寥的小破廉租房,壁纸低廉,家具都是租来的。那天是父亲节,但是这点似乎最荒谬。我感觉不像他的儿子,他感觉不像我爸爸。我们就像2个陌生人一样试图联络感情。我所有的期盼的情绪——愤怒、开心和骄傲都被一个情绪取代了,这就是悲凉,对于他可怜的人生的悲凉。老爸不像噩梦中的魔鬼,也不像他以前那种银行家的形象,他……很老。我记得我打开了冰箱准备找点喝的,被里面的空荡荡吓了一跳,里面只有点残羹冷炙,一点啤酒。
就这些。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把门关上,坐在厨房的桌子上。我不记得这次拜访到底待了多久,我只记得我想老爸道歉说我是一个多么操蛋的儿子,这让老爸泪水洢洢,连连挥手。我走的时候,我们拥抱在一起,承诺多多保持联系。
但这并没有发生,下次我见到父亲是一周后,在病床上,带着生命维持器。他当时的工作很卑微,是给美国现金出纳机做维修。很明显的是,老爸在酒吧里,被一个工具绊倒了,磕到了头(虽然不止这一个说法)。我想要是他在工作时出事了,也许会死的更有所得一点。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少,就像一哥们在妓院被抓了,然后说:“我就是看看”一样站不住脚跟。老爸是个酒鬼,他在酒吧里脑出血了。很难想像他在出事的时候是清醒的。悲剧在于他本来可以被救的,但医生要开颅进行手术签协议时找不到人——试想一下,你有前妻、4个孩子住在周围。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和儿孙。但是你经历着意外时,没有一个人能打电话联系,也没有人在乎。
当我接到姐姐电话时,我有点崩溃了。
“老爹住院了,”他说,“你最好马上过来”
“出什么事儿了?
“赶紧过来”
我做的第一件是就是他妈的拿起一瓶威士,把它放在我的衬衫里,跑出了屋子。跳上车子,从Goledwest开向Pacific Coast高速路。搞笑的是,我并不喜欢威士忌,这甚至不是我的酒,肯定是开完某个帕踢剩下来的。我看见它的时候我知道我要伤害什么人的话,这就是最适合的东西。
到Costa Mesa那儿的医院我闭着眼都能到,即便我从来没去过那儿。我知道要到的地方的情况,因为从小就搬来搬去,在Orange County, Riverside County, Los Angeles, and San Diego间穿梭。我飙到了高速路,一手拿着酒喝着,另一只手拧着油门。到了医院的时候,老爸已经病危了,身上缠着各种通向监视仪的管子,我的3个姐姐们已经在那儿了,站在床头像《3只聪明的猴子》那样。Suzanne靠近我,闻到我呼吸里的酒气,看着我红着的眼睛和衬衫里那瓶几乎快喝完的酒对我说:“你知道么?”“什么?”“你结局会跟他一样的”
她很强调了“他”这个字眼,我一时搞不清楚她说的是谁,到底是我还是老爸。我非常愤怒。我生气老爸快死了我才刚刚和他有联络,我生气姐姐看我也是有这类缺点并最终会走向这个结局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很生气我自己。我内心很恐惧她说的是对的。也许某天我会在医院,蜷曲在医院的床上,脑子被血泡着,被一群不管你死活的人围着。
第二章完结
“你被录用了。”
Panic不是因为我们的不给力和木有感脚就这么玩完的。我们在1981年末的最后一次演出,也是最令我们难忘的一次演出。那是个为一个去世了的摩托党搞的义演。好吧,给一群摩托党----我是说真的摩托党,不是那些没事儿在周末拿Beemers换Harleys(都是摩托车)玩儿的小孩----拟一份儿演出单真是不容易啊。我觉得应该弄点儿中庸的,我确实挺喜欢我听的一些单人团弄的东西。
比如有个叫Gamma的没什么名气的团,那是Ronny Montrose在他的个人solo计划之后搞的一个团。我挺喜欢Montrose的,喜欢他们的旋律和歌词。他们就是个硬摇滚团。那个地方的家庭派对上的乐队玩的东西大都差不多:Robin Trower,Rush,Ted Nugent,Pat Travers, Led Zeppelin,KISS什么的。有些我还挺喜欢的。不过我把这些团都听了之后,差不多就知道人们喜欢听什么样的东西了。这样我就很容易弄出一份让他们满意对他们胃口的曲目单。但是想迎合一群醉鬼摩托党的味口比了解一群乡巴佬喜欢听的东西可要难。所以我们为那次演出特别挑了一首Sammy Hagar的歌,叫“Bad Motor Scooter”。如果没什么意外,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
演出在一个很偏僻的自然保护区的大野营地上举行。我得说,那是Panic历史上,或者说就我们所知道的,最有意思----没准儿也是最刺激的一个晚上。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死硬摩托党,一大帮子人。好吧,那场景就跟1970年出的那个叫《Gimme Shelter》的纪录片一样,那个纪录片写的是滚石乐队在Altamont的最臭名昭著、最杯具的一次演出,那次演出因为Hells Angels做的安保,结果发生了谋杀和重伤事件。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发生啥事儿。我是不是害怕呀?
草,当然不是!
反正都已经来了。
不过那天晚上跟我预期的差不多。那晚的空气中充斥着两股特别的气味----大麻和辣椒。没错儿,是辣椒,大桶大桶的辣椒,是一个辣椒烹饪比赛留下的。这在这种比赛中是很常见的,但是我事先不知道。那个场地的中央有13桶啤酒,我特别清楚地记得这个数字,因为它的象征意义(好运啊霉运啊什么的,你懂的)。我们也没有试音什么的,就跟那群伙计们在那儿闲呆着,嗑药,吃辣椒,喝啤酒,直到他们有个人吼了句,“开始演吧!”,于是我们就开始了。
我们在场地的前面圈起了一块地儿,然后把我们的设备组装起来。那个时候无线设备还很少见(而且超级贵),但是我弄了一套无线设备,有录音棚功放,扩音器,和一个叫Nady的无线系统装置。我是我所知道的最早用无线设备的人之一,而且我敢说我要是告诉那天晚上看我们演出的那群摩托党,绝对震到他们。你就看到在那儿冥思苦想:“没有线,这群人都他妈怎么玩这些东西的?”
总之我们我们用我们的设备演的很狂暴,又快又准。我们精力十足,演的完美无瑕(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瑕疵)。演完之后我们就跟“Bad Motor Scooter”(挂掉的摩托车)一样,然后跟观众说谢谢他们的支持什么的,然后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然后事情开始从这儿变糟糕了。那个负责人走到我们的舞台前。
“你他妈在做什么呢?”
一开始我说没啥,很明显这是最明智的说法。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说,我是个毒贩子,对吧?我懂得做生意的规矩和公平交易。他们给钱让我们演出。我们演了。他凭什么不遵守我们的协议?
当然,他们是一群摩托党。他们做了他们想做的事情。然后他们那会儿想做的就是再多来点儿我们的音乐。幸好我们有Pat Voelkes这个外交家,就是我说的我们乐队里年纪最大,所以也是最擅长与人交际的一个。Pat跟他们协商了一会儿,然后达成了一份新的协议。条款就是这样的:我们再演一场,不过他们不会再多给我们一个子儿,而是答应给我们一包致幻蘑菇(译者注:毒品,你懂的)。
图片2.jpg (15.24 KB)
2010-12-25 22:55
1983年3月,Metallica在San Francisco的一个现场调音(Brian Lew摄)
这太牛逼了!
然后我们又演了一场,每个人都吃了致幻蘑菇然后整个都迷幻了,然后导致了我们的职业生涯中最杯具的一次经历。我们都说了不该说的话,暴了一堆不该暴的秘密,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他妈的兄弟情谊可言了。而且我们回到家也不是一件小差事。我们最重要的交通工具---Tom的Volkswagen Rabbit,离合器在路上坏掉了。起先,我们打算把这玩应推回去。那场景真他妈悲催啊:一群骨瘦如柴精疲力竭的小伙子埋头推一个两千多磅的破铜烂铁。这完全没戏,我们绝望了,最后决定在我们用来拖设备的平板卡车后面睡一夜。那天晚上跟我们一起的还有两个家伙,他们曾经帮我一起做毒品生意,基本上就是在我跟着乐队出去演出或者在车库上班的时候帮我看着房子。这俩人是小傻笔+大傻笔,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他们还是挺可爱的。悲催的是,他们那点儿可怜的智商还被致幻蘑菇削了去了,然后他们觉着从那帮摩托党那儿偷桶啤酒是件挺爽的事儿。
于是杯具很快就发生了。那桶啤酒没稳住,开始铿锵铿锵咔咔哒哒地从山上滚下去了,然后又撞到石头上,把野营地上的所有人都弄醒了,最后滚进一条小溪里去了。
卧槽。。。。。。
瞬间我们的小历险变成了黑色星期五+13了!
肇事者(大傻和小傻)逃跑了,然后试着跟我们叽叽喳喳地叫唤还吹口哨暗示我们,但是我们其他人都在平板拖车的后面被摩托党们包围了。最后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们又演了一场),那桶酒也捞回来了,然后大家都搞了个通宵。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就跟Almost Famous那首歌写的那样,我们的乐队在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出经历了一场恐怖的骚乱,每个人都精疲力尽,都受够了,然后我们也快完蛋儿了。
我觉得就是这样。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Panic的了。Panic也给不了我什么了。
几周后当我在翻一个叫做Recycler的独立报纸的时候碰巧发现了一个尚未命名的乐队刊登的广告,广告上说是要寻求一名吉他手。这没什么不寻常的——Recycler上每周都是这种广告,搞的好像每个南加州的有热情的乐手都要读这些广告似的。这些广告没几个让我感兴趣的,主要是因为我不愿意像个雇佣兵一样加入别人的乐队。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好的吉他手;我也慢慢意识到我喜欢在乐队里当头儿。我有点拿不准方向了。
但这则广告最吸引我的是它列出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三个我最喜欢的乐队。第一个是Iron Maiden。这个没什么特别的——玩金属你不可能不知道Iron Maiden。第二个是Mortorhead。这也没什么特殊的。但第三个是一个叫做Budgie的乐队。一看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了。别人给我介绍说Budgie是一个来自威尔士的创新型乐队——事实上,一些人称它是第一支重金属乐队——在好几年的一个晚上我搭顺车的时候。那个司机在洛杉矶的一家电台工作。他是个挺体面的家伙。在磕了几包药,大声放着音乐,然后知道我弹吉他之后,他笑着说道:“哥们,你应该听听这个。”然后他把一盒Budgie的磁带插到了卡带机里。
我立马就震了。不乏旋律的速度和能量——跟我以前听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现在我在这,读着Recyler,想着我人生的下一步该干什么,然后好像事情有点眉目了。
Budgie!
那天我拨通了广告上留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找Lars。”
“恩,他在。”接电话的那个家伙操着我分不清是哪人的奇怪口音。他听起来也挺年轻的。
“我是因为你登的广告才打电话的。你说要找个吉他手?”
“恩,对…”
“哦,我知道Motorhead和Iron Maiden。”我说,“我也喜欢Budgie。”
沉默。
“我擦!你TM知道Budgie?”
情况就是这样。你看,在电话那一头的Lars Ulrich和那个小孩(嗯,过一阵我就知道他是谁了),是英国新金属浪潮音乐的狂热收集者,然后我说出这个处在浪潮前端的乐队的名字时我其实还挺潮的。事实是我之后才意识到Budgie是多么的举足轻重;我就是喜欢他们的歌。Lars觉得我们都对同样的音乐着迷这很重要,我们拥有相同的灵魂,很久之前。
我们约好几天之后在Lars在Newport Beach的公寓见面。事实上,我到那儿才知道这是他父母的房子。开车过去就像是行驶在回忆中一样,因为Lars住的地方离我小时候我妈给富人家当女佣的地方并不远。在驶出西海岸高速公路的那一刻我遇到了红灯,然后我就想我要是右转,我就会开到Linda Isle,我妈妈给富人打扫厕所的地方。我要是左转,过一会我就会开到Lars家。在我转过弯之后,我突然记起来许多年前我曾今打着蝴蝶领结穿着白衬衫在一个与这很相似的地方的私人聚会上给我妈妈帮忙。
你能想象的出当我开着我的旧马自达RX-7,锈掉的消声器震的玻璃咔咔响开进公寓旁的车道的样子:
“TMD富二代啊…”
Lars的老爹,Torbin Ulrich,之前是一个有点名气的职业网球运动员。他的妈妈是家庭主妇,我不太清楚她的情况。Lars出生在丹麦。他很小就接受网球训练并且很有天赋这点并不让人吃惊。我猜Lars来这是为了发展他的网球生涯,但是没多久他就把这个放到一边了,他知道他真正喜欢什么了:音乐,尤其是打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在那天早晨我所知道的只是他很年轻(我20,Lars不到18)并且跟我就不是一个世界来的。
第三章续
几个星期后,我无意在一个叫《Recycler》的非主流报纸上的分类广告里面看到一个那个时候还不知名的乐队招吉他手。其实这没什么了不起----《Recycler》每周都一大堆这种公告,几乎是南加利福尼亚州的每个搞音乐的人的必读之物。我对这些基本上都没兴趣,主要是因为我没兴趣受雇于别人的乐队。我知道我是个牛逼的吉他手,而且我正打算实现组一个乐队自己作为乐队领导人的想法。我可不爱听别人指挥。
但是这个公告却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它是第一个写了三个,而不是一个两个我最喜欢的乐队的名字。第一个是Iron Maiden,这倒没啥稀奇的,你要是不喜欢Iron Maiden你还玩JB金属啊。然后是Motorhead,也没啥特别的。然后第三个,是Budgie。就这个名字顿时让我心跳加速了。我知道Budgie,是个威尔士的乐队,先驱级的,其实不少人都认为他们是第一个重金属乐队。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在环太平洋高速公路上搭了个便车,那个司机是洛杉矶一个广播台的工作人员,他可真是个不错的家伙,我们一起嗑着药,开着巨大的声音放着音乐,然后当他知道我是个吉他手的时候,他笑了笑说,“伙计,你应该听听他们的东西”,然后他往磁带机里塞了一张Budgie的磁带。
我顿时就震惊了。那音乐的速度,快感和激情,流畅的旋律,是我从来都没听到过的。
这个公告对于当时正在那儿读着《Recycler》,思考着人生的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我来说,就像是天意。
Budgie啊!
然后那天我打了公告上的联系电话。
“你好,我找Lars。”
“我就是。”这家伙口音很奇怪,我听不出是哪儿的。而且他好像很年轻。
“啊我打过来是想问问你那个公告…你们在找吉他手?”
“额…”
“那个,我知道Iron Maiden和Motorhead”,我说,“然后我很喜欢Budgie。”
然后顿住了。
“卧槽,伙计,你他妈知道Budgie?!”
就是这样了。你看,电话那头的Lars Ulrich,这小孩(没错儿他就是一小屁孩,没多久我就发现了)超级喜欢大不列颠新浪潮音乐,然后当我说出那个泰斗级的乐队名字的时候,我就算通过了。不过其实我当时只是单纯地喜欢Budgie的音乐,后来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这么牛逼的乐队。然后Lars搞得很激动,好像要告诉我我们多年以前肯定是共祖宗的。
几天后我们在Lars在Newport Beach的公寓见了个面。我到了那儿才知道那其实是他父母的房子。去Lars家的旅途一路上都勾起了我的回忆,因为Lars就住在离我妈当时做女仆抚养我长大的地方附近。下环太平洋高速公路的时候,有一刻我看到前面车子的红色尾灯,然后我意识到,如果我右转,我就会开到Linda Isle,那个我妈妈曾经给那些土财神扫厕所的地方。如果我左转,几分钟我就到了Lars那儿。转了弯之后,我想起来,很多年前,在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有一次我妈妈给一个私人派对筹办宴席的时候,我穿着白色T恤打着领结给我妈妈帮忙。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我在路上开着我那辆破马自达RX-7,锈掉了的消声器喀嚓喀嚓的响,我觉得车玻璃都要被震破了。
“”去尼玛比的富二代。。。。。。“
Lars他爹叫Torbin Ulrich,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职业网球运动员;他妈妈是个家庭主妇,我对她一向知之甚少。Lars是在丹麦出生的,不难想见,他很小就开始打网球,然后也小有天分,然后他抱着继续网球事业生涯的想法来到了美国,但是接着他所有的激情都被音乐,尤其是打鼓占据了,网球什么的自然就抛诸脑后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些我都全然不知。我只知道那天早晨他出来开门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年轻(那时候我20他还没满18),而且很明显他对于我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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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6 23:42
我跟Lars和我一直以来的好朋友John Strednansky一起在后台。(William Hale摄)
我对我们的初次见面没抱多大期望。那个时候其实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懂。我想,我有些大麻,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跟这大家一起嗑药,一起高,然后听他蛋逼他征服音乐世界的伟大计划,我们握个手然后去他楼上卧室,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吧(不管哪方面)(译者:这儿笑残我了。。。。。)进他卧室第一眼我就看到他满墙的有意思的东西:乐队海报,杂志封面。有一张很大的Philthy Animal的海报很显眼,他是Motorhead的鼓手,他把他的鼓弄的像张着大嘴的鲨鱼,然后打鼓打的很狂暴。
很吊嘛,我心想。
不过有一点惊悚的是这家伙床头几上放的那一大堆丹麦色情书。我不是什么假正经的人,那个时候我早就看多了《阁楼》(译者注:某男性杂志,你们懂的)上的各种女人,但是这家伙的却很奇怪啊,他们不像你在美国主流杂志上看到的那样,而是欧洲硬核派的----那些女人被棒球棒和牛奶瓶什么的那啥。。。(译者:Dave乃让我一情何以堪。。。。= =)
”伙计,这可真稀奇啊,哈?“
第三章续
Lars耸了耸肩。我当时觉得他看起来实在太小孩了,就跟十三四岁差不多,很难想象能跟他呆在一块儿,看丹麦色情杂志,然后讨论组个乐队什么的。哦,当然还有吸大麻,我们下一步要做的事情。Lars有个竹烟杆,就扔在外面(很明显他爸爸妈妈很少拿拳头教训他),于是我们的话题很自然地转移到大麻上。我们交换了些战争故事(大麻名字?),然后Lars告诉我他最喜欢的抽大麻方式。他喜欢在地上挖个洞,烟块儿烧着的时候把它埋在土里,然后从另一头挖个管儿塞进去吸烟。我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这小孩儿把脸贴在地上然后把烟吸进他的肺里。我没法儿想象我怎么这样搞,我也想不出这方法比我们常用的方法有什么好的…但是我得承认它确实挺有创意的。
我们就那么闲扯蛋了一会儿,然后搞高了,最后我就问Lars要组的乐队有没有什么小样。他说他们已经有三名成员了:主唱,James Hetfield(James那时候还没有在乐队里弹吉他);贝司手Ron McGovney,然后是他,鼓手。他们需要一个吉他手----一个真正牛逼的吉他手,来组成一个乐队。说实话那时候乐队还没成形呢,没取名字,也没有上台演出过。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Lars和一个叫Brian Slagel的制作人已经有了个协议,Brian Slagel的新厂牌Metal Blade准备出一张叫《Metal Massacre》的重金属精选辑,已经给Lars留了位置了,只等着Lars弄一首歌出来,整个乐队,然后录出来。
“听听这个,”Lars说。他塞了张磁带到音响里,是一首录的很粗糙的demo,名字叫《Hit the Lights》,是James和他之前那个乐队的一个伙计写的。那里面的吉他是个叫Lloyd Grant的家伙弹的,在我来之前他跟Lars和James小玩过一段时间。那歌还挺不赖的,虽然他们演奏的都挺稀烂,音色更屎,主唱也没什么彪悍的嗓子和气势,但是却很有活力和个性。歌放完了,Lars笑了笑。
“你觉得怎么样?”
“得再来多点儿吉他solo,这是肯定的。”
Lars点了点头。看来我没冒犯他。我想他可能想听听我的真实想法。Lars在找个跟他口味一致的吉他手,而我就是。那个demo很自然地让我想起我听的那些大不列颠新浪潮音乐。我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从一个点开始重复弹一个riff的。那不是简单的扫几下弦或是从吉他这边弹到那边的琶音,而更像是在一根弦上反复弹奏直到腻歪了为止。这样的话,这个riff需要能够挑起整首歌。这可不是件易事。这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吉他手只能靠这一小段音乐来演奏。如果弹的平淡无奇,那效果就跟催眠药似的。
那次见面后我没抱什么期望。Lars超级懒B,而且正如我所说,他太小了----你没办法想象他能有什么组个最终要成为世界第一重金属乐队的狂暴计划。就像很多稀里糊涂怀揣着摇滚梦的小青年一样,他也还是懵懵懂懂的。我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
那天下午我们握了个手然后说保持联系然后就拜拜了,我迷迷糊糊眼神迷离地开车回了Huntington Beach。我不知道后来Lars还有没有找过我,不过几天后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跟他们在Ron McGovney住的地方Norwalk见个面。
“干嘛?试音吗?”
“差不多吧,”Lars说。
我说行啊,掂量了下反正我也没啥可损失的。看看这群家伙有没有戏,靠不靠谱,然后考虑加入他们,要么就只能回到Panic,很明显那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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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7 13:57
经典的Dave和James姿势。我们注定是牛逼闪闪的----只是没在一块儿。(Brian Lew摄)
Ron McGovney对于我来说是个未知数。我对他一无所知。当然我对James也不甚了解。后来我才知道James跟Ron住在一块儿,他们俩从中学开始就是好朋友,他们现在一起住在Ron的爸爸妈妈的一栋两层楼房里。其实他们在那一块儿有不少房子可以住,Ron可以随便挑一个就住下,如果他乐意他就可以把一个车库改装成录音棚。这也算不得什么很奢侈的生活,那一块儿的人好像都是这样,但是跟我的苦逼生活(靠贩卖毒品维持生计)比起来,Ron的生活就太骄奢淫逸了。Lars也是。
Ron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第一印象。我这个人有点顽固,很街头小子的感觉,而且我对那些生活的毫不费力的人很不以为然(也没准儿是羡慕嫉妒恨)。那时候Ron是个摇滚摄影师--至少是有所涉猎,他尤其对重金属感兴趣。他经常给一些乐队摄影,最牛逼的就是Motley Crue。Ron可能是Motley Crue的铁杆粉丝,而且我猜他是不是觉得拿Vince Neil(Motley Crue主唱)的发型和着装的照片出来给别人看会让人觉得很牛逼。我没办法理解,到现在也没理解。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对Ron的穿着的印象就是他长过膝的戈戈舞靴,Austin Powers风格的紧身牛仔裤,钉腕,和印的很好的Motorhead的T恤。
看起来整个就一Yuppie metal。(译者:小资文艺金属吧,嘿~)
我记得那天特安静。我就跟一个好枪手一样,而且我很严肃认真地对待试音的事。跟你说,我从来就没试过什么音。只要我在乐队里玩,那乐队就是我的乐队。没听说过什么去别人的乐队“试一试”。草他吗的!我是领导者,不是属下。去给别人的乐队当个无关紧要的乐手这种事令我感到非常不爽,把我搞得情绪狂躁烦乱。当我答应开车去Norwalk然后忍受被指点和盘问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我的自尊和原则。至少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我能说什么呢?我是个自负的人。我当时很生气。但是我得吞下我的傲气。我已经疲于贩毒和玩一个不靠谱的乐队了。也许这种事情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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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7 13:57
我经常喜欢挑逗别人。这就是证据。我在后台耍宝。(William Hale摄)
我一到Ron那儿,就觉得他们反应很奇怪。除了Lars,Ron和James,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呆在那儿,包括Ron的女朋友和一个叫Dave Marrs的人,他是Ron的朋友,后来曾给Metallica做过一段时间的巡演经纪人。我不太清楚他们对我寄予了什么期望。我很诚实地跟Lars说我玩儿音乐,同时也贩点儿毒;当然实际上我是贩毒同时带玩点儿音乐。不过他其实无所谓。其他人也无所谓。
我从车上卸我的设备往车库拖的时候,Lars向其他人介绍了一下我。然后我组装设备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进另外一个房间去了,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好像对我们的事情没什么兴趣。而且我跟你说,我是唯一一个屁颠屁颠来竞争这碗饭的人。
我插上音箱,然后很淡定地开始做些热身练习。完了我再热。我就这么一直弹,越来越快,越来越噪,想着最后总该有人过来跟我一起即兴什么的;至少,我在想他们会过来听我弹,然后问我些什么。但是他们完全没有。他们就把我撂在那儿自个儿弹自个儿的。最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了,我放下琴然后打开他们房间的门进去了。那群人都围坐在那儿边看电视边喝的高兴。哦对了,我发现James和Lars在喝薄荷杜松子酒,太尼玛搞笑了。那不是老太婆喝的玩应吗,我就没见过谁喝杜松子酒的。
“嘿,那个,我们还搞不搞了?”我问。
Lars冲我笑了笑然后招了个手。“不用了伙计…,那什么,你被录用了。”
哈?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真的有这么容易么?我不知道是该觉得被轻视了还是被恭维了。我当时的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纳闷儿。他们好像不怎么当回事儿?他们是真被我牛逼的热身练习震到了然后立马觉得我就是他们乐队要找的人?(好吧我知道我是挺牛逼的,但是我不知道我有那么牛逼啊。)许多年后再来看,也许他们也没真的想搞个什么试音然后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在那儿弹一下,因为那样我就能看清楚他们的技术和乐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现在看来,想想后来我们时常不怎么和谐的关系,还有我经常被说是踩了狗屎运刚好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补上了Metallica的空位,这其实挺讽刺挺打击人的。
但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Lars对于我来说就是个不同世界的人,不管是他的长相声音什么的,还是他的着装,只是我一直都觉得这是因为他在欧洲长大的原因。Ron一直是那样,然后James…他瘦的跟杆儿一样,经常穿着黑色紧身裤,裤腿塞到靴子里,然后是印着豹子图案的T恤。他的手腕上戴着个很宽的皮草手镯子,正中间有块儿斑,那就跟橄榄球比赛的时候四分卫的打扮一样。你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James非常努力地想打扮成一个摇滚明星。他留着长长的头发,打理的像被风吹着的头巾似的,这样他就能看起来像Ozzy Osbourne的贝司手Rudy Sarzo。
我努力忍住不笑。(= = 。。。。。乃太邪恶了。。)
天啊。我这特么面临的是个什么事儿?
第四章
Metallica——速度,噪声,失控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抽你一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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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7 20:18
Young Metal Attack是对的,在Metallica时代我就是个小屁孩罢了.
William Hale拍摄.
在组建乐队的开始你怎么打扮跟你音乐的实质是一样重要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跟Lars出去购物的时候他很诡异的花了好好的一上午来教育我该买什么样的高邦运动鞋。你看,很明显嘛,挑鞋要动脑子,但Lars就是跟我喜欢不到一样去。看看Metallica早期的照片你会发现我穿着一边有红色五角星的白色真皮匡威All-Stars。这是我的选择,不是Lars的。因为某些原因,他觉得摇滚明星应该穿传统的Chuck Taylors。
“滚球吧!”我说,“这么穿就像是个小屁孩穿着大破鞋。我才不穿这种烂货呢。”
可能我错了,但我记得这是第一次我不同意Lars的意见。这虽然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我觉得这暗示了Metallica早期的瓦解。三个和尚没水喝。我是乐队的头。Lars也是。不可避免的,意见的不合或者对自身地位的不认同在乐队中越积越深。这种事我见过好几次了。自我膨胀,个性不合。这些奇怪的绊脚石——在财务,艺术,乐队管理的问题上毫无交流——真是太TM糟糕了。
现如今,当我回想往事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Lars那阵在做什么了,因为我自己这么做过:他在努力使自己的形象更符合音乐的本质。但是对我来说,他的品味真不怎么样。有一天Lars拿出来一张Diamond Head的照片。他几乎要爱死这个英国重金属乐队了——他甚至追过Diamond Head好几年前在欧洲的巡演,免票的。
“看这个,”他说,“这些家伙才是摇滚明星。”
我在那站着看,啥表情也没有。Dimond Head有很多优点嘛,但他们的打扮实在不咋地。我瞅着照片,看见他们全穿着黑色紧身裤,白靴子,长长的礼服衬衫一直敞到腰,然后在最下面打个了个结,主唱露出来毛茸茸的肚脐眼,我都要吐了。
“Lars,我不相信人能这么穿衣服。他跟个娘们一样。”
看看,更多不可避免的分歧。你必需先要决定你玩什么样的音乐,然后你的打扮也得像这个样。从某些方面上来说,Diamond Head不是我喜欢的样子,有太多乐队跟他们打扮一模一样了。发型也很重要。那阵几乎人人都留长发,除了那些玩punk的。在硬摇滚或者金属乐队人人的头发都很长,由此也必须要做一个重要决定:
头发向上梳(注:可能指流金的蓬蓬头,参考GNR。)还是垂着。
你要不就像Page和Plant一样(垂着头发,很帅)要不就像KISS,Motley Crue,和其他跟风的人一样(向上梳,很挫)。我的头发是垂着的。以前这样,以后也这样。
接下来就要给乐队起名字了。每个乐队都得有个NB的名字对吧?我们商量然后又排除了好几个,包括Leather Charm(注:皮革诱惑/皮革魅力?),James和Ron的短命乐队好像用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太让我受不鸟了。Leather Charm(皮革诱惑)?取完这个名字然后呢?谁听你的歌?这简直太可疑了就好像你在为你的美好时光准备衣服啥的,如果你懂得话。(注:猜测是SM…)
是Lars提出来“Metallica”的。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好名字。(再注:Lars也是从别人那忽悠过来的…)James画的logo。我第一次看到Metallica的logo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胡扯这个logo咋么咋么吊,我想了想看,哇哦,还真是耶。
Metallica究竟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我不知道。我清楚的只是当我第一次看见Lars打鼓的时候,Lars的烂技术把我震了。当然,你必需承认他很有决心。这个屁孩喜欢音乐(而且是很棒的音乐),他也想成为摇滚明星。这慢慢促成了他如今臭不要脸的性格。。。额,这个过程其实我没看到。
很明显我们第一次排练的时候我们手头并没有多少素材。排练曲目主要就是一些翻弹,还有James和他的前队友Hugh Tanner写的一点歌。大部分新素材都是我写的。
Metallica第一次进棚录音是在1982年的冬天。挺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聚在一起了,但起码我们在Orange County录“Hit the Lights”的时候又能再见面。在录吉他solo的时候,我抓住了solo的感觉,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惊呼这段solo太NB了。尽管由于某些原因这个首版的demo几个月以后才在Metal Massacre上发行,而且demo里还有Lloyd Grant录的吉他音轨。这太让我不爽了,整的好像毫不相干的人在运作这个乐队一样。但我也没太在意。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也挺高兴能参与录音的。
1982年3月14日,我们在加州Anaheim市的Radio City开始了我们的处女秀。这是一场原生态但是很给力的演出。来现场的200来个Metalheads大部分都是我们的朋友。但这对一个第一次演出的不知名乐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给你说说那天我们都演得些啥吧:九首歌里面一半都是翻Diamond Head的。我们也演了“Hit the Lights。”按理说那天表演的唯一首由Metallica原始成员写的歌就只有“Jump in the Fire”了。
我的歌,我一个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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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8 17:12
演出传单.
Brian Lew拍摄.
我说这事就是简单说明一下我在Metallica里的重要地位。我是主音吉他手并且也是作曲者之一。在乐队里你能像我这样你就真的对乐队至关重要了。不过那阵我也不太在乎自己的地位。我们就是找找乐子,玩玩音乐,开开party,然后努力演奏。我们起码在那段时间是一条心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在今天回想起Metallica那阵的事其实还挺好玩的。为了做一个好主唱,James决定那天和之后一段时间都不弹琴了。但有一个问题:James不是天生就很外向的,尤其是在舞台上。我记得在我们某一次早期的演出上,他整个人木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是说在演唱的时候——James唱歌或者表演都没问题,当他后来弹吉他的时候他也证明了他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吉他手。但是在舞台上煽动气氛?他干不来这个。当我觉得他很紧张的时候,我就得接过麦克风然后开始讲话。这就是第一次我开始在台上装的即挑衅又多话。换句话说,我就是搅屎巴巴的那根棍子。当然按照传统来说吉他手在台上是不该多说话的。吉他手可以蹦来跳去,扯烂衣服,或者把自己的吉他点燃什么的也都随便。但吉他手不应该多说话。挑动气氛是主唱的活啊。所有人都知道主唱就该干这个。
我不管。我天生也是干这个的。
两周后我们接到了个大活——为某天晚上Saxon在Hollywood的两场演出开场。因为是Ron联系到Motley Crue帮我们开的后门所以这次的演出费都得给Ron。Ron满心希望能找个欣赏我们歌的俱乐部经理所以他带着录有三首demo的磁带去了俱乐部。但是在那他跑到Motley Crue那堆人里面开始讲他的计划,所以Motley Crue的人就决定帮个忙。你可能会觉得Motley Crue的人真大方啊,才不是呢。原本Motley Crue是给Saxon暖场的,但不知道是他们的经理还是就他们自己觉得“都成大牌了再给Saxon暖场丢范啊,不行得让别人给我们暖场”。不过既然我们都录了demo,也准备好了、也愿意、也能给Saxon暖场,这个机会其实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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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8 17:12
我不是Metallica的头却让我说话这可真逗啊.
Willliam Hale拍摄.
这次的两场演出里我们大部分演奏的还是翻弹歌曲。不过也弹了两首我写的歌,“Jump in the Fire”和“Metal Militia”。尽管比起在Anaheim的那次演出我们演奏的更紧凑了,失误也少了,但远谈不上完美。我记得我又从James那把麦抢过来了,我还抱着吉他满场子蹦来跳去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尽管我们没给主流的摇滚媒体留下啥好印象,但人们还是都对我们议论纷纷。的确,人们对Metallica的第一次评价几乎都是挑刺的。
不过有一则例外。
“Saxon也可以聘用一名Eddie Van Halen之类的激情速弹型吉他手。暖场乐队Metallica里有一个,但他们就只有这一个优点。Metallica还需要大发展来克服这个尴尬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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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8 17:12
Metallica的演出需要人们的激烈讨论.
William Hale拍摄.
我勒个去!
不知道像这样被当做唯一的优点从乐队里挑出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为队友们鸣不平啊!)我们正在经历那些伟大乐队经历过的成长的烦恼。但事实是,我们在做一些全新的音乐。我们弹得又快又吵又危险,金属的声音铮铮作响。确切的说,无论thrash的形式还是态度,都是在Metallica的早期形成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忙来忙去净是录音,写歌,演出,party这些事,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在Ron的车库里录了四首demo(在Metallica史上这四首demo通常被称作The Power Demo)。录音带上有“Jump in the Fire”和“Mechanix”两首我写的歌以及James的“Hit the Lights”和“Motorbreath”(尽管我觉得这两首歌很大一部分应该是最先由James的前Leather Charm队友Hugh Tanner写的)。
鉴于那段时间我们的生活方式——做爱啊,打架啊,嗑药啊,喝酒啊,然后呕吐啊,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能成功到什么样。但起码我们做了。我们自己的歌越来越多了,我们的表演也进步了。很快我们就觉得要达到我们想要的那种厚重音色得再整个吉他手了。但James除了唱歌以外还是对啥都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又雇了一个名叫Brand Parker的家伙。他在第一次试音的时候穿了一件带条纹的无袖法式衬衫——就是俄罗斯水手穿的那种。他画着眼线并且带着有白色装饰的耳环。我只瞅了他一眼就止不住笑了。
哥们,你要是能在乐队里待上超过一天就真让我震精了。
实际上他是待了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他在Costa Mesa的一个叫做Music Factory的地方跟我们演出了一次。在我们上台前,他转过身来对我说: “听着,当我们登台的时候,叫我Damien,好吧?”
“啥?”
“Damien。。。Damien Phillips。”他说。
“谁他妈是Damien Phillips?”
他笑了。
“我。我的艺名。”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ad Parker/或者Damien Phillips跟Metallica一起演出。我们的下一次演出是在1982年的将士阵亡纪念日之前的几天,James弹节奏和演唱。在演出之前我们决定把那个装腔作势的货踢了并且也不找其他吉他手了,我们就简单的决定了下去鼓励James承担这个节奏吉他这个工作;后来James也证明了自己弹的很厉害。
整个夏天我们的演出计划越来越密集了,乐队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了。每一周我们都至少得在南加州的某个地方演那么一场:好莱坞的Troubadour和Whisky,Anaheim的Woodstock,还有其他一堆你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地方。Metal Massacre的第一版终于在六月份发行了,然后在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就进了录音室,与一个管理人叫做Kenny Kane的音乐公司一起合作。这家伙有一个朋克厂牌并且好像他觉得Metallica是一个能为他的厂牌吸引punk听众的乐队,所以他才给了我们一个录EP的机会。当他听完那些小样之后,我猜他一点也不激动,因为Metallica就不是punk乐队嘛(很明显的)。他把我们请出来了不过我们拿到了小样。那张名叫No Life Till Leather的demo专辑里有7首歌:“Hit the Lights”,“Mechanix”,“Phantom Lord”,“Jump in the Fire”,“Motorbreath”,“Seek and Destory”和“Metal Militia”。
“Mechanix”,“Phantom Lord”,“Jump in the Fire”和“Metal Militia”这四首歌大部分是我写的。我不是要吐苦水,但这正是这张demo让Metallica在地下音乐界开始火起来了,这张demo也是那些觉得我对Metallica做了重大贡献的人(大部分是Megadeth的粉丝)和不这么觉得的人(Metallica的粉丝)之间口水战的铁一样的证据哇。当Metallica在1983年发行他们第一张专辑的时候。这四首歌都在专辑里(虽然“Mechanix”被重新制作了并且有了个新名字“The Four Horsemen”,不过他们还是有给我版税)。
No Life Till Leather成了我們的招牌,我們也靠這張EP建立了一大批從洛杉磯到舊金山的粉絲群.那時我們還沒有正式的合同,對歌曲的宣傳也沒啥想法,不過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的錄音帶被人私下拷貝傳播,接著很快的來看我們演出的都是聽過我們歌的傢伙.我們頓時就切身感覺到自己變牛掰了,我得承認這種體驗對於我們這種新崛起的搖滾明星來說,很刺激.
我們也有過完全失控的時候,我從不否認那段時間我是個麻煩貨.我那時候很好鬥,容易受人挑撥,喜怒無常,還老喝高.實際上我們除了玩樂隊,基本都是在有違規記錄的情況下喝高了向前開,甚至住在車裏.樂隊成員在旅途中喝高過去醒來后發現自己臉上身上被畫得亂七八糟這種事屢見不鮮.我們一起分享住所,錢,設備,圖品,酒精甚至是妞.對我們來說這他妹的就是完全墮落的生活啊(當然這種糜爛生活也挺多樂趣的).
我覺得我們明顯不同的是:我們是不同類型的酒鬼,我喝高后一般會變得暴躁無比,lars和james喝高了基本上都傻樂,不會給人帶來麻煩.儘管他們喝高后老出幼稚洋相和我認為有些莫名其妙的中傷行為.舉個例子,就因為ron mcgovney太老實,所以他們欺負ron的時候總是不留餘地.
No Life Till Leather這張EP被人四下討論開后.我們名聲大噪.於是我們在洛杉磯和舊金山之間來回晃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那些旅行就變成了一成不變的羞辱ron的訓練.每段旅途中ron的一只鞋都基本會被從我們的貨車上丟下去,這樣lars和james就能看著他發火了,ron下車後基本就沒找回過丟下去的鞋子.如果那時候他們那樣整我的話我早就不和他們混了.但是ron就是個馬屁精,所以他雖然不務正業,只會抱怨,發牢騷,到頭來也能混得比一些人好.每次他找完鞋子哭喪著臉回到車裏,這時候james和lars都喝高了並且分享了食物---沒錯是分享,我有次看到lars啃了一大口三文治,咀嚼后彎下身子把咀嚼過的東西吐進james張開的嘴裡,就像大鳥喂小鳥.那時我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邪惡的上限啊.不過每當我清楚迴想起那些不管是啥玩意總之很噁心的東西時,都覺得非常的草蛋.
我承認,臺上那個憤怒到用幾乎讓我手指著火的速度彈琴的牛掰哄哄的我和臺下的我其實差不多.我喝高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個好鬥的主.我也不會老找人大家,不過我絕不會在我朋友和隊友遇到麻煩的時候一個人溜走.
話說Metallica組建起來之前,我買了一公一母兩條狗來防止我的房子被爆竊(出於我那特殊的"生意"和興趣,這種事以前發生過).這兩條可是猛犬---斯塔福梗犬(有點像鬥牛犬)和rhodesian ridgebacks(這是啥品種)的雜交品種.它們能鎮住大部分的人了,同時也對主人非常熱情和忠誠,我可是非常喜歡這兩隻傢伙的.我跑去ron那兒排練或去演出的時候就留它們看家.有時候我出去也牽一條在身邊.那天是1982年的夏天,我開車去排練,當我讓狗下車的時候她開始四處亂跑.狗只有被關久了才會這麽興奮一會吧.這時候這條母狗跳到了ron的車的前蓋上,那車可是輛漂亮的龐蒂克GTO,james一時火起對著狗就來了一招大力穿心腿.狗兒(她還是條小狗啊)當場叫著逃出車子就被嚇跑了.
當時我就火滾了.
"你幹嘛?"
"哥們,你的狗會刮花這車"jame理直氣壯的説.
"草泥馬!"
我們沒在那兒當場幹起來,那叫做憋屁,就像一把槍扳機被扣后子彈射出前出現了意外的延遲一樣.你知道它順利成章就要發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我和james輪流對着對方畫圈圈且拒絕交談,直到最後我們都在ron那準備排練了,我們的緊張關係終於積累到再度爆發,另一輪互噴開始了,這次我們噴得更厲害且開始互相威脅起來.
"你再試試用這種口氣跟老子說話試試,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我說.
"草泥馬!"
我們噴到一半得時候,ron走出了浴室,又進了客廳.他和james是老哥們,無視james以前是怎麽友好對待他,居然自然而然站到了老哥們這邊.
"要動他,你得先過我這關."
"閉肛,坐下"我說.
"要動他你先動我試試."這回james又開始幫ron出頭.
臥槽,我當時在想,這是啥玩意啊,這是他媽的遊戲節目啊?還干不干了.
當時我就意識到我必需作出決定.
"OK,你們贏了"我說,說時遲那時快我馬上對著james的臉甩出一記右叉拳,把他的嘴日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最讓我吃驚的是ron立刻閃到了我背後.我馬上非常反射性的使出了一招過屁股摔.他被我摔飛穿過了房間,直接掉到了玩耍那塊地兒的中間,一時間碎屑亂飛,把掛在電視上那臺撞球電子遊戲機也給毀了.這一架沒有我那習武夥伴兼好友rick solis即時介入的話可能會打的久些.我當時極度不爽,要不是rick從後面閃出來抓住我的手肘並且捏住了我神經制住了我,我是準備滅了ron和james倆人的,我們都在那站了一會,沒說話,過了一會james朝我咆哮道.
"你被樂隊開除了,滾犢子吧!"
ron也跟著幫腔大吼,這時候lars站在墻角,擺弄了一下他的頭髮,嘗試著做失敗的中間人調停."哥們,都別介...我可不想樂隊因為這麼個**事就結束了."
"草泥馬,老子不混了!"
"很好!草泥大爺的!"
我们的分歧从没达到过这种地步,所以可以说那个时候的Metallica得着手解决成员间的个性冲突问题了。我们都为自己曾指着人家鼻子骂娘觉得有些难为情。我倒没啥,我觉得,不过显然我对形势估计错误了。
我被炒了后大概有24个小时,第二天我又回到了排练房,跟他们所有人道歉,然后他们也很欢迎我回来。一切看起来都挺完美的。然而实际上已经不完美了。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复原的,这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通常这就是完蛋的开始。Ron和我越来越互相看不顺眼。我觉得他又自以为是又娇生惯养而且是个蠢材;他觉得我是个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不过我得承认这倒是没错。后来有一次Ron家里被硬闯了,结果发现是我的熟人干的(跟你说,不是什么狗屁朋友,而且我压根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于是Ron非常生气然后开始责难我。而我的回应就是----毫不自豪地说----趁有一天Ron不在的时候,我跑到排练室,往他的Washburn贝司的拾音器里灌了一罐啤酒,自然而然地毁了一把巨贵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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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31 13:34
一次演出前跟Ron一起把音箱从车上往下搬。(Brian Lew摄)
我知道这肯定会激怒Ron,但是我才不管呢。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我见不得你,我见不得你把你家里被闯了归罪于我,我见不得你那离不开娘的奶样,我见不得你那好像事事都得顺着你,事事都顺着你你还不领情的啥比样,你跟我们就不是一伙儿的。
在那个时候,也就是1982年的深秋,Metallica已经开始经常在圣弗朗西斯科演出了,这儿的金属氛围比洛杉矶成熟多了,人们更看重音乐本身而不是发型和装扮。玩起音乐的时候,Metallica总是让人感到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牛逼。但是我们总觉得还能更牛逼一些。然后Cliff Burton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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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31 13:34
与Metallica在后台。1983年。这是我们跟Cliff Burton的第一张合影。(Brian Lew摄)
Cliff是一个叫Trauma的湾区乐队的明星贝司手。就“明星贝司手”这几个字,你们该意识到什么了吧,因为在摇滚乐里贝司手通常是最被看轻的。吉他手和主唱最重要,鼓手其次,贝司手最次。我有一次听到这么一句话,“弹贝司的就是kazoo玩的好一点罢了”。当然这可是羞辱了一堆贝司手,不过这是事实。不过事事有例外,Cliff明显不是玩kazoo的。他是个天才。我第一次看到他弹贝司,就觉得他非同寻常,James和Lars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他们在Ron还在乐队的时候就开始私下勾搭Cliff了。
Cliff显然是很值得挖的,我们所有人(除了Ron)都觉得Cliff就是我们一直刚好缺的那个角色。而我们的乐队那个时候在圣弗朗西斯科已经不知不觉地迅速超越了其他所有乐队,包括当地最受欢迎的激流之王Exodus。我们拉着设备到处演出,每次都以超刺激狂暴的吉他嘶吼以及更重更快更旋律的变幻莫测的重金属在舞台上搞到精疲力竭。我们是王者。跟Cliff一样。Trauma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人人都知道这团只要有Cliff的哇音踏板这绝活儿就绝对值得一看。贝司手在一支乐队里成为最大的看点这并不常见,但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着强劲狂暴的演奏的Cliff做到了。他是个先驱。
Cliff其实也不太愿意加入Metallica或者其他的不在湾区的乐队。但是Lars一直努力挖Cliff。最后,Ron在washburn事件后没几天就走了,于是Metallica的大门自然就朝Cliff敞开了。当然还是有条件的。Cliff看了我们的表现后很震惊,更加乐意退出Trauma加入Metallica。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们得搬到圣弗朗西斯科。
我想不起我们有任何纠结或是不满,我们都很清楚Cliff绝对值得我们做这么个看起来很荒谬很扯蛋的啥比交易----重新安置整个乐队?就为了个贝司手!他就是有这么好。我们就是这么乐意。为了成功我们什么都可以做。我觉得我们都意识到有了Cliff我们就能成为世界上最牛逼的乐队。
我们花了几个月来过渡,这期间我们忙乱于重新安排起居和工作,想攒点钱为搬到圣弗朗西斯科做准备。1982年圣诞节的前几天,James被Ron McGovney飞出来了(意料之中的事,Ron当然不愿意在被Metallica飞出来了之后还供着James)。我那个时候已经回到我妈妈那儿去住了,因为……好吧,因为我破产了。于是我就叫James来跟我和我妈一起住,不出所料地发生了像Three's Company(情景剧)的情景一样的灾难性后果。一个安分的小家庭主妇突然就得跟两个重金属战士住到一起。保守地说,我老妈被整件事搞得火大的要死,而且这根本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宗教信仰的关系。我们的生活方式----酗酒斗殴喝啊闹的,足以让每个家长头疼了,更别说整天就在她的屋子里这样搞。这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尤其是她发现这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我吉他弹的很牛逼,而且我是认真地打算以此为生。但是那不是我玩音乐的唯一理由。我不只是为了显得牛逼些或者是搞女人还有成名什么的。当我拿起吉他的时候,我会感觉很好。当我玩起音乐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小时候感受不到的快乐和成就感。当我翻我喜欢的歌的时候,我觉得我真是很迷恋这些歌以及写这些歌的大师们。而当我开始自己写歌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个艺术家,开始能表达自己了。也许我妈知道我所有这些感受,所以她一直忍受着我们的疯狂。或许每个妈妈都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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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 02:14
跟Cliff一起在Metallica之家----Mark Whitaker家里耍。(Brain Lew摄)
出于对我妈的尊重(而且怕被逮住),不管怎么样,我没有再贩毒了,然后试着通过一些名声好点儿的方式来挣钱。Lars找了个给洛杉矶时报送报纸的熬夜差事,然后问我要不要也来干。于是我就干了一段时间。我讨厌那个差事要熬夜而且很辛苦。为了好玩,有时候Lars会跟我一起去送报纸。我们开着他老娘的AMC Pacer到处转,在街坊里猛冲,有时候会撞翻路边停的车和邮筒。没有比Lars开着Pacer的样子更搞笑的场景了,就跟个坐在车轮上的鱼缸一样。看着他开着史上最丑比的车在街道里穿梭,拿着报纸从窗户往里面扔,也不管会掉到哪里,你真的是想不笑都不行。那就跟电影游戏一样:“邪恶的丹麦报童!”
你就只用等着看Orson Welles(著名导演?)和James Earl Jones(著名演员?)为您讲述:“Metallica来了!”
1983年2月的时候我们在湾区重新扎根了,就在El Cerrito,Exodus的经理Mark Whitaker家,他很快就成为Metallica的路演负责人和推手~~我们都亲切地称呼Mark那儿为Metallica之家,那儿成了关于Metallica的一切的归零地。Lars和James很快就搬过去了,霸占了仅有的两个卧室。我住在大概一个小时车程远的Mark的外婆家,超他妈小又破,没淋浴器没浴缸没冰箱,我就把我一天两天甚至三天的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泡沫冷藏箱。他们有人(一般都是Cliff)会在早晨的时候开车捎上我去排练室。先前的那几个月Cliff跟我非常要好,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吧。我们一起开车去开车回,抽Cliff家自产的超狂暴的叶子,一起听歌一起讨论交流。而且我们不只是讨论金属乐或者老硬摇,还有些完全跟Metallica没关系的音乐。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开车一起说笑一起大吼Lynyrd Skynyrd的事。
每次排练完,其他人就会开始商量那天接下来干点别的什么事儿,我就建议我们再继续排练。并不是因为我多喜欢排练,而是因为我实在不想回我那个小破屋。有时候我就直接懒得回去,就在排练室的长椅上过夜。在那种生存状态下活着挺诡异挺离奇的。当然我是曾有过这样的窘境的;我从小就是个穷比,曾跟别人讨钱喝酒,尝过连着几天穿着同一件脏牛仔裤没吃过通心面条和奶酪的滋味。我觉得Lars和James会更受不了吧。抱着这种想法,再加上我觉得我们有着兄弟手足般的情谊,我发现我经常挺维护他们的。
比如有一次我们在一个派对玩的时候,一个叫Armored Saint的乐队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在这种状况下有时候就会发生口角,然后就会互相羞辱谩骂,接着就起武力冲突了。可能是觉得Lars小,他们就针对Lars。我不记得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搞起来的,我就记得我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跟他们说放开我哥们儿!他们像嘲笑Lars那样嘲笑我,卧槽,这不大好吧。Lars肯定不是块打架的料,但是我是啊。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大师。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他妈不在乎。
看到Armored Saint那群人骑在Lars头上拉屎,我在房间一跃而过直接侧飞了挡在我面前的第一个人。他叫Phil Sandoval,Armored Saint的主音吉他手。我先是听到一声巨响的爆裂声!好像什么东西被从中间劈成两半的那种声音。接着就听到有人惨叫哀号,然后我看到Phil倒在地上抱着他的下腿。
我把他脚踝踢裂了。
不用说,这架也不用打了。我讲这件事不是为了吹牛逼,只是想说说我对Lars,James和Cliff的感觉而已。我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是我的朋友。
James虽然见识过持枪的歹徒,但是他也不是个打架能手。有一天晚上我跟James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Mabuhay Gardens,那是个在北海岸俗称Old Mabuhay的地方的夜店。我们在外面等着店开门的时候,一个姑娘从附近的小巷里跑出来,使劲儿挥着手大声尖叫。
“他打了我鼻子!”“他打了我鼻子!”
我不清楚她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是立马觉得肾上腺素爆发了,就跟每次干架之前一样。我看着James,他屁都没放一个。我笑而不语,我敢说我能猜到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哎哟,这疯女人要干嘛呀?
最后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们上,哥们儿!”
然后我们就冒险钻进了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我很淡定,但是James在我后面吭哧吭哧的喘气,还特生硬地唬人。
“搞死你!啥比!”
我都快笑死了。James从坟地里穿过的时候都没这样唬人过。你懂的,这就像你小时候为了证明你不怕而实际上你吓的快要尿裤子一样。
小巷的尽头停了辆敞篷车。我们走近了,James还在那叫嚷,靠司机位置的那边门开着的,然后出来了那个大混球。
“你们哪个屁眼儿要搞死我啊?”他说。他脸上满是陶醉或者说是毫不畏惧的神情。或者两者都有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James就退后一步然后大叫,“他说的!”
我转过身,就看见James指着我。
我真是有福气啊大哥。。。。
没时间解释了。那个大混球朝我扑过来,然后等他走近,我打开拳头指头直插过去掐住他的后脖子。然后我从下面横扫他的腿把他放倒在地上,接着就是对着他的后脑勺狂揍,打的他不省人事。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然后把那家伙用手铐铐走了。James和我又回到那个店门口等着开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我打心底震惊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的手又肿又痛,好像我昨天打的是一堵墙似的。James问我还好吗的时候我只是点了点头。我们没细说过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没意义。我们还是我们。而我所接受的James也就是这样。
悲催的第五章来了
第五章 被Alcoholica踢出
(注:Alcoholica就是对Metallica的戏称了,因为全是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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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6 00:00
在Lars的肚子上来个狂暴的solo,不过不能用“摇把”。(William Hale摄)(邪恶。。。= =)
“你他妈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混蛋!”
圣弗朗西斯科的酒吧很多很繁荣,有一大堆精力旺盛的金属乐迷,这儿对于Metallica来说真是个热情受欢迎的地方。3月5号我们和Cliff一起在Stone酒吧搞了第一次演出,3月19号我们又在这个酒吧搞了第二场。这期间我们又录制了一个demo,同时看着我们的受欢迎程度一路飙升。我们似乎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就红遍了整个城市。没人介意我们就这么闯了进来;这儿的环境氛围确实好,许多乐队都朝着同样的目标努力,玩并且喜欢着同一种音乐,就是后来我们所知道的激流金属。湾区几乎没有像在L.A.酒吧的那种乐手之间勾心斗角装腔作势,我们很快也很容易就跟很多乐手都混熟了,特别是Exodus的人(后来,你懂的,很讽刺)。有一段时间我跟他们甚至成了歃血兄弟,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歃血兄弟----那种切手指然后互相血滴在一块儿喝掉的仪式,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的生活方式真尼玛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不管怎么说,Metallica似乎发展速度相当惊人。1983年4月的一个早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满身宿醉的难受,闻起来就跟烂奶酪似的臭,就看到一辆U-Haul搬家车停在门口车道上。一切发生的如此之惊人,我根本不知道(或者坦白说,我也不关心)事情的细节。如果有人要问我为什么我后来的生涯变得像个控制狂,好吧,这就是我改变的根源所在。我整个就是个尼玛凑热闹的。
《No Life Till Leather》这张demo传到了东部一个叫Jon Zazula的伙计手里。Jon.Z在新泽西有个很有名的唱片店叫摇滚天堂,以发掘和提拔地下乐队出名。他也是个很有斗志的唱片生产商,他听了我们的demo,然后看到顾客们的反应之后,给了Metallica一个在纽约以及周边搞些演出并且帮Metallica签个发行唱片的合同的机会。跟这件事相关的洽谈都是在我不知道也没参与的情况下进行的。几天后我们到了新泽西,我发现所有的合同上都完全没提到我的名字,我紧张了一下,Lars说我反应过度了。
所以我就没管了。
我觉得我可以怪Lars或者James或者Mark Whitakker把我完全排除在外,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对我的,但是我也得承认我自己也有责任,我没好好关注事态发展。我忙着搞女人去了,整天浑浑噩噩的。我觉得这些家伙是我朋友,虽然我们时不时的会有分歧,但是我信任他们。
我的错。
但事实证明只是其中之一。
我们离开圣弗朗西斯科的前一天晚上跟我上床的那个女人,我得叫她Jennifer,她那个时候算Kirk Hammett的半吊子女朋友吧,Kirk Hammett是Exodus的吉他手(我说过,我跟Exodus的伙计们啥都分享)。Jennifer是个挺可爱的姑娘,她喜欢吉他手,我当然也不介意跟她搞。我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Lars和James在等我。
“抱歉”,我说,“等我几分钟我去冲个澡,我总不能这样去纽约。”
他们点了点头。一切看起来都超他妈完美啊。但是根本不是。我还不知道,我在这个乐队的日子已经快完了。
那段时间Metallica成员在事情的安排有很多争议,但是我觉得这才是争论点所在。之前的几个星期,也没准儿是几个月吧,他们就开始在那儿调情,Lars和James,尤其是Lars,就跟Kirk Hammett说问他有没可能加入Metallica,很显然没位置也没必要再来个主音吉他手,他的角色很明显----取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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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6 00:00
Metallica在Mark家边上摆pose。(Brian Lew摄)
毫无察觉,它就这么发生了。
我们把行李扔到24英尺块头的U-Haul搬家车上,把James的小卡绑在后面。我们轮流三个人坐在U卡的前面驾驶舱里开车,另外两个,包括Mark Whitakker,现在已经是Metallica的路演经纪人了,在后面跟行李呆一块儿。后面车厢里气温急剧变化,一会儿猛升一会儿猛降,然后那个铁皮震的咯咯响,就跟垃圾罐似的。我们开了不到1里就停车下去买酒,剩下的旅程都是在醉的不省人事中度过的。
开始的几百里路上,我们心里满是踏上新的旅程的兴奋。我记得跨过从加州到内华达的一座桥的时候,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成就感,好像我第一次在做我人生中重要的事一样。我满心欢喜地想着我得到了个礼物:以音乐为生的机会。而且就跟Willie Nelson的那首歌“On the Road Again”(重新上路)唱的那样,那首歌完全贴切地反映了我玩音乐和在疯狂的人群面前表演的戏剧人生。他很形象地记述了行吟诗人的生存方式。
一切都变冷了。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跑了些路之后,都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了。每次轮到我钻后面去的时候,我都有股焦虑感。我想象着有人躺在车轮子底下然后我们的U卡从桥上翻下去,然后我自己在后面车厢里淹着泡着,我生命的最后时刻就是在努力从Lars的嗵鼓里伸出脑袋来呼吸脏空气中度过的。加州的阳光和温暖慢慢被犹他州和怀俄明州的乌云和雪花替代,然后轮到我去前面开车了。我是个从小就习惯在拥挤古老的高速公路上开着小汽车的冲浪男孩儿,所以这对我来说是块崭新的版图,多重挑战。我没开过商用车,在雪地上开车也就那么几次(去滑雪玩的时候),所以我完全没准备好,然后我们撞到了一块冻冰,车子滑向了公路的一边。
第五章续
瞬间一切都慢了下来,就跟他们说的车祸里发生的那样。那感觉我只能说就跟冲浪时去掌握平衡一样。就像你乘着木板骑在大浪上向前冲一样,鱼在水面上跃起,你整个都失去控制了。那是种绝望又有点莫名的快感的感觉。我就是那种感觉,当U卡完全失控地从公路上飞出去,最后打着圈儿停下来的时候,一半儿的车身飞起来,另一半儿随时都可能面临车祸。我们都从车上跳下来,发神经似的大笑,完全没法相信自己还活着还能继续后面的旅行。但是,突然,一辆半挂大卡车呼啸而过,最后又突然转向。接着又来了一辆牧马人(克莱斯勒)吉普车,就在我们旁边。我们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找地方避开,那辆吉普车旋转着甩了出去最后砰的一声直接从前面撞到了我们的U卡。我在最后一秒抓住Mark Whitakker把他从那辆吉普车飞驰而来的车道上推了出去,也许这救了他的命。
幸好没人受伤。那辆吉普车被拖走了,我们把U卡开到一家U-Haul中心,换了一辆。但是气氛已经变了。没什么笑意了,更多的是敌意。这事儿搁我们谁身上都可能会发生。我们都高了喝醉了,而且我们都没有在被雪覆盖的山路上开卡车的经验。只是不幸的是那会儿刚好是我在开车,所以那事故的责任----归咎----就落在我身上了。剩下的旅程我觉得我跟被驱逐了似的。
有一个晚上我在后车厢睡觉,车子颠簸了一下然后车顶上那些铁锈片被撞落了下来。我就觉得那些东西掉到我脸上,然后我抬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铁锈掉到我眼睛里去了。那可真他妈的疼。再加上我喝酒吃薯片之后已经开始有点迷乱,搞得我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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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6 01:20
Ron Quintana,James和我。(William Hale摄)
“伙计们,我们得停一下”,我说,“我得去医院,就现在。”
他们就是不停。
“你没事儿的哥们儿”,Lars说,“回后面去睡觉吧。”
我们吵了一路。有一会儿,我们去加油的时候,我甚至给我妈打电话了然后跟她说我没法儿弄了,问她能不能给点儿钱我想回家去。
这看起来挺疯狂的,我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真就是这么想的。我得承认这确实是我的错。我也不是一向都那么好说话。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换个角色,如果是Lars或者James或者谁想去医院,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停下U卡然后带他去最近的医院的。立马。很明显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喝多了。但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喝了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被叫做“Alcoholica”。这名字不经意间就一直被叫了下来,在我离开后很久还是。
第五章续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们到了Jon Zazula家所在的新泽西州的旧布里奇。我不知道Jonny Z是怎么推销他自己的,或者他先前跟Lars说了什么让我们离开圣弗朗西斯科来到这儿。如果说我们所期待的是火的一B的“推手”或者蒸蒸日上的唱片公司的主管什么的,那我们看到的得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Jonny Z跟他老婆住在一个很偏僻的郊区的小两层楼里,院子里就一辆锈迹斑斑的破车和七零八落的垃圾,没有任何景观可言。
实际上,Jonny Z基本上没可能再重新崛起。但是他自得其乐毫无压力,而且很显然他真是有够聪明,能看到Metallica确实是有值得追捧的地方。不过真他妈的失望,Jonny Z还说要给我们来个英雄一样的欢迎式呢。
“先别急着去我家,”他是这么说的,“我们会包下整个酒吧,来个牛排大餐来庆祝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我们前几个星期屁颠屁颠的跑路不就为了这顿牛排吗。我想象的是Jonny Z在他们家房子旁边的大院子里,旁边有人工游泳池,然后他在那边用狂暴的电烤炉弄烧烤,客房有顶级美酒和丝质床褥,当我们到了这样的Jonny Z的家,我就觉得,嗯,Metallica的的确确是到了目的地了。
结果呢,我们得到的招待是一大块低等牛里脊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地分给我们这一大帮人,还有一小把核桃那么点大的烤土豆片,就放在7盎司大的Michelob啤酒杯里洗的。我就记得我被这整个的场景搞得尴尬死了,甚至都开始有点同情Jonny Z了,这人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回事嘛。我正想着这夜过的还尼玛能再惨点儿吗,就看到Jonny Z站起来要离席了。
“抱歉啊伙计们,我得走了。”
我看了下餐厅里的钟,六点。
你他妈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开车跨州来到这儿,我都差点被掉进眼里的锈贴片搞瞎了,我们全都被搞得又饿又晕精疲力尽……你他妈敢不敢给我们弄个好点儿的地方啊?
我在想可能Jonny Z还得见什么人,更重要的客人什么的,另外一个乐队吧也许是。要真是这样的话也还没那么糟糕,起码这给人感觉这家伙在这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了个靠谱的人呢。
才没那么走运呢。真相让我们措手不及。
Jonny Z说他被宵禁了,在半路上的一个房子里。
“我破产了。”他耸耸肩跟我们解释说。
“屁都没有了?”
“屁都没有。”
就我所知,这只是Jonny Z故意开的一个玩笑罢了,或者更像是他觉得这样能给我们留下个深刻的第一印象。但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次的见面真是太差劲了。我简直没法相信就这家伙现在掌管着Metallica的成功与失败。
在新泽西的头些天稀里糊涂浑浑噩噩地就过去了。我们疯狂地去派对,见有提供免费吃喝的地方就去吃,连我们在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天天热衷于颓废的生活。那些派对很生猛,有时候甚至很危险。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在一个像电影《Amityville Horror》(鬼哭神嚎)里发生的场景一样的那种上下层的小房子里,我们正听着音乐,突然间整个夜都扭曲了,所有的酒啊可卡因啊什么的都被冰毒取代了。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是坚不可摧的,但是连我都觉得冰毒是少有的几个让我觉得可怕的毒品之一;那玩应太他妈邪恶了。我在圣弗朗西斯科派对的时候试过两次那玩应,但是完全没被吸引。有人特喜欢冰毒。它被喻为是穷人的可卡因,因为只要花费一点点那个东西,就能让你整个感受到狂暴的快感与冲击。但同时也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对于我来说,冰毒就像是沙漠里无法逾越的那条线。这对于一个我这样的对可卡因和海洛因都超级上瘾的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冰毒在让人脱离正轨、将吸食者生命置于危险境地这方面真是独树一帜。人们经常讨论各种各样的毒品,而且每种都确实暗含着它的警戒线,但是methamphetamine(注:中枢兴奋药,冰毒是crystal methamphetamine)肯定是最贴切的一个。那玩应直捣进去…人们加热这个,那就跟你在说一个12岁的小孩把这东西混进浴缸里泡澡一样。甚至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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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 21:51
Lars和James摆了个想象中的摩根船长朗姆酒的广告的姿势,然后这图很快就变成真的百宝箱了。(注:CM朗姆酒必须拿这个做广告了吧)(William Hale摄)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该清楚。然后那个时候冰毒已经随处可见了。我们一到东海岸那边James就开始跟姑娘们搞上了。我一看到一个姑娘就知道她肯定吸冰毒吸成瘾了。 她那脸色太可怕了----红通通的,满脸麻子痘子疖啊疮的,还有其他的伤疤什么的----一看就是常年吸冰毒搞的。并不全是冰毒本身让她搞成这样,而是加热的时候那些有毒物质释放了出来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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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 21:51
“女士们先生们……Cliff Burton!”我特别自豪能跟他一起演出。(William Hale摄)
反正老实说我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吸引人的。我还是喜欢稍微靠谱点儿的派对----我试着不去吸食那些没经过提纯或者处理的玩应。怎么说呢----我们有自己的原则。
尽管Jonny Zazula在音乐行业里明显没什么影响力,但是跟Metallica相关的事情他还是把该做的做了。想想你希望他能给你做什么----他看到了机遇并且抓住了它。我们到了新泽西没多久,就在他的仓库搞了个演出,他那个仓库在布伦兹维克附近的一个大的室内跳蚤市场里。我一点都没觉得在跳蚤市场里演出让我们看起来像摇滚明星,这跟我们在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比起来显得还挺落魄的呢。但是一走进那个仓库我很快就改变看法了。有几百号人在那儿排队,买我们的demo磁带然后等着见全世界最前卫、最重的、最火爆的重金属乐队----Metallica的成员们一面。
我不知道那天我们赚了多少钱,当然我压根也没见到过那些钱。这个真的不重要。我只知道那天我们在那儿呆了好久,签售T恤,磁带,海报,专辑……什么都签。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价值观整个大转移了。站在那个跳蚤市场上,周围都是狂热的歌迷,我觉得我像个摇滚明星。
这整个都来的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们兴奋不已,都快失去方向感,隐隐约约都有点浮躁不安了。我们都饥渴了好多天了,突然间人们都开始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们。我记得有一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胃竟然鼓起来了都。很明显,这得归功于我每天醒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醉醺醺的或者嗑药嗑的神志不清的生活。派对就没停过。酒,可卡因,大麻,冰毒到处都是,我伸手即来。骨肉皮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高。我们只是登个台搞个演出或者在派对上show两下,所有人就都想跟我们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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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 21:51
我最后几次在圣弗朗西斯科跟Metallica一起的演出之一。(William Hale摄)
“你他妈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混蛋!”
我肯定会点头赞同的。我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混蛋。我还挺自豪的呢。
开头那个把星期我们呆在Jonny Z家的地下室里。他对我们一直放纵淫乱的生活容忍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因为他对我们的成功下了个狠注吧,这样至少他还能稍微看着我们一点。但是很快我们就让他扛不住了。我们拿他和他老婆从结婚起就一直放在酒柜上只开了个口的那瓶很古老很特别的香槟当做最后的救命草给开了,豪饮一顿。事后Jonny Z就把我们给飞了出去。好吧,他倒不是那么干的,而是跟我们说要是去我们在Jamaica, Queens叫做Music Building的排练室上面的露天内院上开party肯定更嗨皮。我叫它“内院”,其实它并不是一个房间或者类似房间。它只是个很大的空房子,没有壁炉,没有冰箱,没有淋浴器。只有个水池和烤面包炉。我们5个人----Mark Whitakker也在,就靠一个冷藏箱活着。(注:怎么觉得跟之前的情节有雷同。。。这家伙似乎就没正常饮食过啊。。= =)。我们把啤酒和腊肠塞冷藏箱里,这就是食物。我们大中午的爬起来,吃一点,喝的差不多要醉的时候,溜两圈儿,又继续睡。有时候太阳下山了我们又醒了,就跟一群吸血鬼似的,然后开始排练。我们就排练几个小时,然后又喝到半死。第二天又重复着一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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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 21:51
毫无疑问是在速弹咩~James在我后面唱歌的干活。(William Hale摄)
搓个澡,洗洗干净,日复一日。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节奏。
在这期间我们跟Anthrax的伙计们熟了起来。Music Building也是他们的家,虽然他们只在白天的时候在那儿排练。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他们中的几个很熟了,包括吉他手Scott Ian。那时的Anthrax跟现在大不相同----没这么精炼,这么细致,乐队阵容也大不一样----但还是挺有意思的。我记得看过他们几次演出,然后觉得这群人肯定能干的不错。我们在湾区所见识的友谊关系是很难在纽约见到的,但跟Anthrax的关系让我们觉得还有有这种友谊存在的。有一天我走进录音室然后跟Danny Lilker说话来着,他是贝司手,跟Scott一样也是乐队的创始人之一。我还清楚记得当时他跟我说话时脸上那表情----又消遣又有点同情我。我只能说我该有多脏……多臭啊。。。
“哥们儿,你要不要去我家洗个澡啊?”
这还用问第二遍。半路上我们在一家披萨店停了一下然后Danny给我买了几片披萨。这是件小事吧可能,但是这是个很友好的举动啊,我完全被他的真诚感动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注:大囧。。。Dave内牛满面啊。。。这么长时间天天吃腊肠。。。。)
同时在Music Building那边,他们背地里的勾当也还在继续。我完全被Metallica的伟大计划----要真有这么个东西的话----晾在一边了。当然我也没意识到我在这个乐队的任期也就快完了,他们炒我鱿鱼的计划也开始实施了。甚至当诡异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是我那时候幼稚,还有嗜酒,以及自满的一个证明。有一天我们开着车出去,喝着酒抽着叶子,一伙人再正常不过了(或者我这么觉得吧),但我们突然停在一个人家去买乐器设备。这个人有一大堆屎一样的烂音箱和Fender Bassman贝司音箱,我就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要买这些东西。我已经有一大堆质量又好又狂暴的设备。
“我们在这儿干嘛?”我问Lars。
他只是耸了耸肩。“你总不是要买设备的。”
最后James和Lars在这个人那儿买了一大堆屎一样的东西。我们第一次在纽约演出的时候,忽然间我的音箱跑到舞台那边James那儿去了,然后那个烂音箱跑到我这边来了。他们胡扯了一大堆借口,然后我什么都没争,都吞肚子里了。但是我心里明白这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心里像钟摆一样前后晃荡,让我产生切肤之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在纽约只跟Metallica一起演出了两次,两个晚上连着演的。第一场是1983年4月8号在Staten Island的Paramount Theater,第二次是4月9号在布鲁克林的L'Amour。这两个晚上的演出我们跟Vandenburg和the Rods两个乐队一起平分了进账。在我的印象中两次演出都挺不错的。Iron Maiden的Steve Harris(注:贝司手)也来了,然后后来他跟我说他非常喜欢我弹吉他的方式;想想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的,这可真是个不小的赞美啊。
完了之后,照我们的惯例,我们出去狂喝。这是我们庆祝的方式。也是我们犒劳自己的方式。我们高兴的时候喝,难过的时候也喝。我们打发无聊的时候也喝。我们借酒来启发灵感寻找慰藉。
我们就是喝。往死里喝。
不过现在已经形成了这么个格局,我们喝的越多,性格分歧越大。我之前就提到过这个,但是Lars和James会变得很古怪,很幼稚----我是说很蠢的那种。他们喝的越多,就变得越蠢蛋。而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喝的越多,越想找地方发泄我的愤怒和沮丧。我就想出去晃荡然后在哪儿碰点儿伤。所以这天晚上也跟平常一样。我想过很多次,试着回忆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激起了后来那件事的发生,但是死都想不起来什么。那天晚上就像往常一样度过了,我们5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搞女人搞到腻歪,不省人事地瘫在Music Building,全然不去想他妈的什么第二天早晨得付多少钱。
我很戏剧性地发现他们的计划推迟了二十四个多小时执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反正是等到了星期一早晨才告诉我。我们星期天就那样耗了一天,从宿醉中恢复过来,从让整个纽约城拜倒在脚下的两个连续的狂暴之夜中恢复过来,整顿自己。接着我们排练了一会儿,又开始喝,又醉死过去。当我星期一(4月11号)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站在那儿俯视着我,脸上就是一副刻着要毫不留情地炒掉我的表情。我的包就在他们后面,都打包好了只等着滚蛋。
James和Cliff一如既往地和谐有爱蛋定,所以他们的任务就是表示支持。然后Lars和Mark才是主角儿。
“怎么了?”我问。
“你被乐队开除了,”Lars面无表情地说,“拿着你的东西,现在就滚蛋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有过那些前兆,但我还是震惊了。我为乐队所做的一切,我们共同取得的一切成就,在我面前全都崩裂了,而我却完全无能为力。我觉得像回到了什么都做不了整天都是噩梦连连的小学时代。
“什,什么,不带任何征兆的?”我结巴了都。“没有机会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慢慢开始摇头了。
“没有,”Lars说。“已经完了。”
抗争显得不得要领。而且我还有我的自尊,我不想为了我的饭碗卑躬屈膝地投降屈服。如果他们能强烈感受到我的想法----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感受到了----他们也没必要改变主意了。
“好吧,”我说。“我的飞机什么时候走?”
他们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交换眼神。Lars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你的汽车票,”他说。“你一个小时内就得走。”
我生命中有那么几个极度糟糕的日子,但这一天直到现在仍是其中之一,就跟我父亲去世那天差不多。其实这个更伤痛。
“好,”我说。“但是你们别用我的东西。”
我指的不仅仅是我的音箱和其他设备(所有辛辛苦苦花了几个星期跨州搬过来的),还有那些更珍贵、更私人的东西。
我写的歌。
他们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贱贱走开了。James被派过来给我开车,大概是因为他是我在乐队里关系最好的朋友吧。我们把我的东西扔到后车厢然后默默地离开了Queens,开往Port Authority汽车站。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看对方。James这些年锻炼的显得很刚毅很有男子气概,但是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送我到汽车站下车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我们都很受伤。
“好好照顾自己,”他说。 (我哭了。。。。。。T_T)
“嗯。”
我们最后一次互相拥抱了一下,然后我转身离开走向汽车站。我没有回头看。直到我在候车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他妈身无分文了。一文不名。我将要坐上从纽约到加州的四小时的车程,途中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大包脏衣服和我的吉他。为什么他们就不给我点儿盘缠呢----哪怕就几块活命钱,我真是想不明白啊。大概是因为这事儿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吧。反正我就在接下来的四天里过着叫花子一样的苦逼日子,讨点儿零散钱,坐我旁边的人不管施舍我什么----可能这儿扔个油炸饼,那儿给包薯片,我都狼吞虎咽地吃掉。不少人都可怜我救济我。其实那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人们完全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反而会对你那么好,当你满身伤痛狼狈退缩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理由那样帮助你,信任你,因为你连一杯水都买不起,还浑身散发着汗臭酒臭味。但是就是有这么些人,当你接触到这些人的时候你会恢复对人性的信念。
我并没有在那个时候就特别想要去往生活的光明面看…或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有一刻我坐在汽车后面,饥肠辘辘头疼欲裂,然后我在地板上看到一个小册子。我捡起来就开始读----其实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结果那是一个叫Alan Cranston的加州议员写的宣传册。主要谈到了核武器扩散的危险性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行字格外显眼:
“不管签了什么样的和平协议,能让百万人瞬间被剥夺生命的核武器制造厂是绝对不能免责的。”(注:原文是"The arsenal of megadeath can't be rid no matter what the peace treaties come to.")
那几个字在我剧痛着的脑袋里回旋了好几分钟---“the arsenal of megadeath . . . the arsenal of megadeath”----然后,我没法解释为什么,我就开始写了。我用借的一支笔和小蛋糕的包装纸,写下了我在Metallica之后的人生的第一首歌。这首歌名字就叫“Megadeth”(我去掉了第二个a),尽管没有在后来的专辑中出现,但是这首歌就是“Set the World Afire”那首歌的来源。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从参议员Cranston用来描述核武器造成的百万人大屠杀的megadeath这个词演变而来的Megadeth,是个多么牛逼多么完美的激流金属乐队的名字。而且我也没有想那么远。
我只想回家。
第6章
大屠杀成立: Megadeth
“老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你必须尝试海洛因。就像你回到了母体呵呵。”
当我回到加州的时候我已经心灰意冷了。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乐队,我的生活。实事求是地讲,我失去了我自己,我和Metallica彻底决裂。我曾经是乐队的门面,现在我没有乐队了。连屁都没有。
由于没地方住,我又滚回了我妈妈家。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健康状况很不好(她七年以后死于充血性心力衰竭)了。屈辱的回去后,看到那个房子,就像我和James曾经短暂的住过的房子一样。这样同样的房间让我几乎无法忍受。每天早上,都是失眠摧毁后的剧痛。
有一阵子,我必须承认,我他妈的只有自怜和沮丧。妈妈给我吃的,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晚上老朋友和熟人来安慰我。但是,还是他娘的不舒服,因为曾经老子是Metallica的的一员,是老子写的歌。现在他们都走了,而只有我回来了,这一切似乎有点难以解释。我和我的朋友出去Heidi那玩了一晚上,我用酒精来麻痹和缓解我的悲伤,可 话题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到了Metallica。
“这还好我退出了,”我说。 “那些狗卵子们真的开始搅得我心烦了。”
Heidi了解我多年了,但我还没草过她。她摇摇头,笑了起来。
“Dave ,得了吧。我知道你没有退出。是他们炒了你。”
我惊呆了。 “我草,谁告诉你的?”
“Lars啊,”Heidi说。 “他上周打电话给我了哦。”
Lars这B是个出色的新闻导向家。当METALLICA有名后,为了乐队的声誉,他必须这么做,没的选择。于是这个货就把魔爪小心翼翼的伸出来对付我这样和他共同待过Metallica的人,以此确保METALLICA的光辉形象。我cao 丫的。不过我想,这也没错。我一开始也试图用我说的版本(指自己主动退出,而不是被开除).
不管怎么样,Lars这货说的话是我能这么长时间一直延续我的音乐事业的一个强有力的激励因素。而在那一刻,面对Heidi眼中流露出的怜悯的神情,让我感到真他妈的内疚。
“好吧,你是对的,”我说。“他们曾经是踢我。但是我要退出了吧。我想要组建自己的乐队,一支比他们还要牛逼的金属乐队。
那话说的半真半假,我都没想到会离开METALLICA,但是我相信“我们命中注定的要决裂。那么现在我可以大声的喊出我的新梦想——“我想要组建自己的乐队”
METALLICA
当METALLICA首张专辑《Kill 'Em All>在1983年夏天发行的时候,我他妈傻了。《The Four Horsemen》 (以前的 》Mechanix》), 》Jump in the Fire》,《Phantom Lord》, 和 《Metal Militia》. 这四首DEMO中的歌被收录了。做了小的改动,可能为了减小我的贡献吧。可这四首歌都是我写的,可每首歌的创作上名字我都被放在了后面。比如《Jump in the Fire》 创作:Hetfield/Ulrich/Mustaine.
我听够了这些好奇与愤怒混合在 一起的歌。我真他妈不敢相信,他们把我赶出乐队,还用了我写的曲子。他们没联系我,从没经过我的许可,而且创作名单把我放到最后。他们将歌做了小修改,让JAMES和LARAS那俩货也成为写歌的人,我真就草了丫的。我走后,Kirk Hammett替代了我的位置。这张专辑中他在模仿我 ,那种火爆的高速thrash metal
吉他SOLO是我先开搞的,而现在成Kirk Hammett了。
于是,K H成了新的吉他英雄,而我只是个被踢出乐队的狗屎。草。
他们认为我不会注意到吗?
他们认为我很容易摆布吗?
也许不。
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只是觉得我会对任何事不计较,,因此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他们错了。我操丫的。
第六章 组建狂暴的Megad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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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 01:56
这是我的非正常形态。。。新年的前一天晚上,我让David Ellefson一鼓动,变成了Megadeth的主唱。我不知道当时我嘴巴咋了,不过这一张嘴,预示着一场咆哮的到来。(Harald O摄)
“伙计,你要想成为一个牛逼的音乐家,必须得嗑点药。你试试,你会有种找到原点的感觉。”
我回到加州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已经歇逼了。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没有了乐队,无以为生。老实说,我已经完全找不到在Metallica时的那种身份与认同感了。我曾经是乐队的门面,然后我现在没有乐队了。我什么都没有。
因为没地方可去,我又厚着脸皮回了我妈妈那儿,那时候她身体已经很不好了(7年后她因为充血性心脏衰竭而去世)。回到那个正是我和James曾一起暂住过的家,让我有难以忍受的耻辱感。每天早晨醒来我都要面对失败的残酷现实。
我得承认,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终日自哀自怜,颓废沮丧。妈妈给我吃的管我住的,晚上我就去找一些老熟识去喝酒解闷。但是这也很不爽,因为我的朋友圈子都是曾经跟Metallica有来往的。现在Metallica不在这儿,而我滚回来了,这没法儿解释。有一天晚上我跟我一个朋友Heidi在一起厮混,我在那儿借酒消愁,然后话题转移到了Metallica身上。
“我自己退出来的,”我说。“那群人真快把我搞毛了。”
Heidi跟我是老相识了。她不会胡说八道的。她摇了摇头笑了。
“得了吧,Dave。不是你退出的。他们把你给炒了。”
我惊了。“谁跟你说的?”
“Lars,”Heidi说,“他上个星期给我打电话了。”
Lars可真是个能说会道的聪明主----事关他的名声和乐队名声的事儿,他是不会给别人留空子钻的。所以他毫不马虎地先给我们都认识的人灌输了他的说法。不过这倒也挺公平,不然我也打算扭曲事实按我的说法跟别人说的。
不管怎么说,在Metallica的职业发展过程中Lars早就对我不爽,这个说法还是挺有说服力的。那个时候,坐在Heidi对面,被拆穿谎言,她满眼怜惜地看着我,我真是无地自容啊。当然我也恼羞成怒了。
“好吧,是的,”我说。“我是被他们踢了。但是本来我也没想干了。我想自己组个乐队。”
这话半真半假。其实我没想着会离开Metallica,但是我知道我们迟早得掰。然后关于那句“想自己组个乐队”的梦话,其实我还真的有做点准备。
接下来的几个月,这个梦想陷入困顿中了。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整日忙着受人追捧的那支重金属新势力的代表、从加州发展到纽约的典型车库乐队----
Metallica。
Metallica的首张专辑《Kill 'Em All》在1983年夏天发行,当我看到我的那四首歌 “The Four Horsemen” (以前叫 “Mechanix”),“Jump in the Fire”,“Phantom Lord”,和“Metal Militia”,跟《No Life Till Leather》那张demo里一样的四首,也在里面的时候,想象一下我有多震惊。为了显示专辑的录制过程与demo不同,他们把作者名单做了些改动,但是我敢说他们也是为了挤我的份儿。这些歌本来主要都是我写的,现在James,或者Lars(或者他们俩)占了份儿去了。每首歌,我的名字都被列在了最后,于是作者名是这么写的,比如“Jump in the Fire”这首:“Hetfield/Ulrich/Mustaine”。
我又惊讶又愤怒地听了这些歌,简直没法相信他们会把我踢出了乐队还用我写的歌。他们从没跟我说过,没征得过我的同意。他们就这么干了。你要觉得他们的那些小改动是为了显示乐队更加和谐民主的氛围或者更加公平合理的分功劳,那都错了。从我被踢出Metallica的那天起,Kirk Hammett就在纽约取代了我在Music Building的位置,顶替了我在乐队的角色,弹着我写的那些牛逼的solo,那些现世认为是激流金属的创世之作的solo。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们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吗?
才不是吧。他们很有可能是觉得我从来都不计较什么所以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吧。
他们错他妈远了。
我想组建个狂暴的乐队----所以这狂暴的乐队----得花些时间来弄。我不想急急忙忙地见了几个人也不看看他们的性格靠不靠谱什么的就开始弄。就我对音乐这行业的了解,以及后来所见识到的,我觉得乐队里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些冲突和矛盾。长期相处的过程中肯定会出现些问题,就像每个家庭一样。但是至少,我想找一些有才气有志气的人一起干。我已经热血沸腾了,我要秒杀Metallica,我不能找一帮外行人来干。外行人干不了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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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 01:56
1983年加州Berkeley的Ruthie's Inn, Megadeth的首次演出。我搞了一身子弹皮带和假手榴弹装扮。我想标榜一下自己。(Harald O摄)
为了找回自尊和自立,我过回了普通正常的日子,去了那个我已经很久没去过的地方。我可不是回到了以前那种啥比兮兮贩毒为生的日子(而且老实说那还挺危险的),而是做了个电话营销员:打电话推销东西。这是我干过的最后一份“工作”了,而且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早已离我远去。这是个超恐怖的工作,你没法想象有多无聊多沉闷,唯一过的去的就是我那些“形形色色”的同事们。我的主管是个叫Marjorie的女的。可怜的Marjorie很清楚他的手下来她这儿打工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无路可走。没人会想着要在电话营销上干出什么牛逼的业绩,我们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Marjorie是个要求挺多但是还挺公平的老板。她每天老是心神不宁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但你会发现她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她只是有点儿…有点儿不蛋定而已,不过搞笑的是有点儿像(Janeane Garofalo演的那种)激进的女权主义者。
我一半的时间都在所谓的“烟点”中搞高了,Marjorie知道,她也料到了吧,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每天就是在那儿打着电话跟人瞎扯淡,需要有多清醒呢。Marjorie对慢慢充斥她办公室的大麻这玩应很感兴趣,有一天我上班的时候她甚至把我拽到一边说,“哥们儿,你能给我点儿叶子不?”
当然可以啦。我肯定给了嘛。然后我们一扎人就在那儿搞叶子,接着我自然就辞职开始当我的吉他手了。然后一直是。
虽然我不是什么能干的电话营销员,但是我反正搞到了钱可以在好莱坞的Vernon Avenue自己干自己的事了。我乐队的头两名成员,一个叫Robbie McKinney,另一个叫Matt Kisselstein,刚好是Fallen Angels的名字,Robbie就是给我介绍电话营销员工作的那个,是吉他手。Matt也是那里的电话营销员,弹贝司。他们都是挺不错的人,而且也小有才气,但是我得说我们在一起干不长。我们缺那么点儿催化剂、动力、火花儿,或是什么的,就是能让乐队在诞生之初活力十足的那种东西。不过没关系。得亏我跟Robbie的关系我才认识了那个叫Diana Aragon的小姑娘,我跟她谈了7年多恋爱呢。我那时的目标就是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整个乐队,好好提升完善,能让我有力气有手段跟Metallica斗。这狠花了点时间,不过我觉得最终我还是做到了。然后这个时候的乐队,作为Megadeth的第一个雏形,是必要的一步。
有一天早晨我让一阵贝司的律动给搞醒了,跟往常一样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它不是那种录好的贝司然后功放出来的,而是从我楼下传来的真实的贝司声音。你是个搞音乐的----实际上就算你不是搞音乐的,也能听的出差别来;你能感觉到它震到你骨子里头,尤其是你前一天晚上还熬夜然后你头疼的要死只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
嘣…嘣…嘣…嘣…
我从床上翻起来,使劲跺脚朝着下面喊,“别吵了!”
嘣…嘣…嘣…嘣…
它就那么一直响着,弹的是摇滚史上最简单但是也最经典的贝司行进:Van Halen的“Runnin' with the Devil”的开头部分。
我又使劲跺地板。还是没反应。我晃到厨房,然后朝着窗外喊。
“卧槽!别他妈吵了!”
嘣…嘣…嘣…嘣…
我真他妈的忍无可忍了。我搬起窗台上一盆花就扔了下去。那玩应摔到下面一个空调的室外机部分上面了。这才算起作用了。音乐----确实是音乐哈----总算停了。
我又晃回卧室,盖上被子,准备再好好睡会儿的,结果有人来敲门了。
卧槽。。。。这群人是他妈活腻歪了吧。
我走到客厅,打开了大门。在我面前的两个家伙是我最不想见的。1个穿牛仔裤和bell-bottom帆布鞋,另外一个穿着像是捡到的价值29块9毛5分钱的廉价夹克。中间的这个,两侧早已褐色的头发,过早秃顶的脑袋上只有零星点的毛,像亚当的那个苹果。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可笑的扁嘴巴,满脸苦相的卡通秃鹫。哈哈。:)
我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嚷嚷的时候,这个长发哥们笑了。
“嘿,我说哥们,你知道我们去哪能弄到烟吗?”
“有一个商店,但关门了。”没等我说完话,我就把门关上了。只剩下他们在角落里的秃鹫娃娃脸 。
不超过2分钟,又有敲门了。现在我生气了,我回到客厅打开门,这次我做好了准备,我要杀死他们其中的一个,对,就在他们面前。
“嗨”,说话的年轻人脸上挂着微笑 。“恩,这个,那个,,,你有,,有 买啤酒的钱吗?”
他们即让我感到可爱又让我恼火。这他吗到底怎么个事情?
“好吧,”我微笑着说。“既然你说了。”
我们就来到角落里的喜力台上,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培养的友情在以后会进化成一种合作的关系了。
那个长发的家伙叫David Ellefson,来自明尼苏达州Jackson(当地地名???),一个农民的儿子。
David来洛杉矶学音乐,学校就在我公寓大楼外的一个街区之外。音乐学院可能会得到一些人的尊重,但在我看来,就是个狗屁。这种地方,就是你去学习如何在婚礼上伴奏和商家开业庆典的时候干促销活。David告诉他的父母要去学音乐,他的弟弟还在家里帮着照看农场。David去加州追寻他的梦想,要成为一名牛拜的音乐家。他的父母兄弟祝福他,给他一张信用卡,让他自己做主了。
虽然并不容易,但我想他们应该放心。至少他们的儿子参加了一个受人尊敬的高等学府。呵呵。
可是,但是,可但是,David 根本就没上过音乐学院的课程。相反,他和他的高中 伙伴Greg 驾驶着家庭旅行车来到了好莱坞,想做自己的音乐事业。
我当时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差不多18岁了,啥都不懂,但可爱的要死。
我们坐在一起侃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话题转到了我刚回来在Heine家的事。
我们互相分享我们喜欢的音乐。David 和 Greg 曾在明尼苏达州的一个Killers back 乐队(出于某种原因,我想有到了一个小上中西部地区,但欣欣向荣的金属圈),显然是受铁娘子影像了。当然,我知道他们想要玩的一些东西。我给他们弹奏了一些我的音乐。很显然,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年纪比他们大些,尽管最近我的音乐事业上受到了挫折,但,我在这些家伙面前像是一个大哥了。我肯定会成为这支名不见经传小乐队的头,Mustaine 和明尼苏达州的小乖孩乐队。
没过多久,我就问David和Greg想不想加入我的新乐队。他们俩都非常高兴的同意加入了。
David和我从此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说实话,David是个很棒的低音吉他手。Greg有个问题,他是个不错的家伙,也是个不错的吉他手,但他太腼腆了。
他需要改变下,需要改变成摇滚的范。首先就要留长头发。这个事情听起来不算大事。但是,我一个精确的定位,就是任何金属乐队都应该没有廉价的皮革夹克和大秃顶。哦哦,Judas Priest的歌迷可能会哭的屎尿横飞了。但事实上,光头和廉价皮革这种东西我不会去喜欢的,除非我疯了。你知道吗,我想要一个更传统的金属形象,更果断的爆裂声音。我们会创造历史上超危险超速度超爆裂声音的乐队。为此,我们必须认真打扮。我,我们乐队,不能和娘娘腔或者土鳖们一样。
但是Greg对此却并不看重。 Greg这个从电话销售公司出来的友善小伙恍恍惚惚的忧郁低落了。最后Greg离开了。但他一段时间内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一分子。最后他回到明尼苏达加盟了其他乐队。后来,就像很多人最后的结局一样,他放弃了梦想。听说他现在在殡仪馆工作。哎,谁知道呢。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和Junior。Junior——我给David Ellefson起的。一个乐队里不能两个人都叫David,太乱套了。
“ 你有什么中间名字吗?”我问他。
"Warren."
我擦,我晕哦。这又不是去正经的上班,我们干脆把它缩短点。可以叫你'War.'
我认为这听起来很酷。但David不同意。
"靠,那么好吧,我不叫你David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Junior了。 从此以后的20多年时间里,我都是这么叫他的。
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我能唱歌,所以我们找了个叫Lawrence "Lor" Kane的主唱。Lor 在乐队待得时间不长,但是太有用了。是他提出Megadeth这个乐队名字的哦。
那天我们开了一天车,晚上我们喝酒聊天,谈到乐队名字的时候, Lor知道我写了一首歌叫Megadeth,他认为这个作为乐队名字最合适不过了。
他是对的,Lor真得谢谢你。
从此,Megadeth乐队成立了。
激动人心的电锯激流金属乐队的辉煌历程开始了。
我们为寻找一位出色的鼓手而不停的招募着。首先是Dijon Carruthers,他的父亲是个二流演员,演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角色。Dijon个头很高,打鼓的范很轻松。不得不说的是,他是个古怪的鼓手。他说自己有西班牙的高贵血统,但却从没听他说过西班牙语。他偶尔也会写点歌词,除了扭曲 ,变态,其他啥都没了。你能指望一个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帕格尼尼的人能写出什么金属的歌词呢。
有一次排练,丫戴着一个朝圣的帽子,像假发似的。你懂得,不解释。其实,我不懂。
有天晚上,我们正在Dijon家里吃晚饭。走来一个抗着BASS的家伙。他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随意。走过来点了点头“啊,伙计。”
我看了看Dijon,他似乎不太舒服。
“这个人是谁啊?我问到。
“。。。这是俺哥."
真他妈让我吃惊。刚刚拿BASS经过的这个家伙是个黑人,而Dijon说他纯正西班牙血统,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Dijon他哥哥是当地一个 乐队的贝斯手,不提也罢了。
Dijon,丫是混种人啊。
这个尴尬的发现,让我和Dijon的关系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知道他是否因为自己的尴尬的家世,还是有些疑虑而不便说。他呢,说我是种族主义者。不管怎么样,这个伤害已经造成了。我不可能关心Dijon是黑人还是白人,或者是棕色人种,可我对他撒谎这个还是很在意的。这涉及到他能不能信任我这个乐队的队长 。如果他不信任我,我怎么能去信任他呢?这个乐队怎么可能发展起来呢?
接下来的这个鼓手叫Lee Rausch,另一个水平不错但有严重怪癖的鼓手。他绰号Jughead,经常讨论撒旦信徒什么的。我这么多年来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巫术魔法什么的,所以我对此很了解。我知道我没法和这个家伙一起合作。虽然我不是基督徒,但我知道我更不会去做什么撒旦信徒,甚至不会去有这个变态的想法。
我不是个激进分子。真的。
kerry King曾在我乐队里待过一段时间。他是slayer乐队的创建者之一,像megadeth一样的激流金属乐队。虽然我认为slayer是一只牛掰的金属乐队,但他们没收到过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的邀请。呵呵。我认为kk是个天才的吉他手,我想让他加入我的乐队,至少在我们在找到另一个合适的吉他手前。
slayer被认为是撒旦一样邪恶的乐队,宗教和音乐分歧致使我们有了摩擦隔阂。但是最近好些了。
曾经,我与kk没有啥子问题。他当时是个非常年轻,个性鲜明,朝气蓬勃,雄心壮志的吉他手。他不喝酒不嗑药,不纵欲。但是,他却在slayer。我真想把丫给挖过来。我们一起弹吉他。我教了他很多东西。包括恶名远扬的魔鬼全音,各种恐怖的音程调试。地狱魔鬼全音来自民间传说(故事略~~~~)。这些故事激发了金属乐手的灵感。kk将这些带到了slayer的音乐创作中。slayer的和声进行就来自于此。
Megadeth1984年春在旧金山演出的时候,kk加入过一阵。当时我们仍在寻找新的吉他手,我不想错过机会,就想让kk加入。我多想他离开slayer而加入我的乐队啊。但是,这个没有发生。
我们准备在洛杉矶一个叫Curly Joe的伙计的排练室里做些演出。这个地方是paty 的中心。伙计们,当时是80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虽然吸食可卡因已经社会接受,但是还是被大部分人强烈鄙视的。虽然我见多识广了,但我还是被这个震惊了。那天晚上,我们排练后又飞药了。然后我们回到那里,见到了一个可怕的极其淫秽的场景。打开门,有些人戴着猪面具趴在另外人的腿上做xx(你懂的,不解释。)
"我草!”
我们赶紧跑了,不等电梯,直接跑下楼梯了。鞋都摔丢了。
在楼梯底部的墙上喷绘了一个巨大的纳粹标志, 旁边一排字“Curly Joe是个犹太嬉皮士。”
我们撞门上了,Lee Rausch被绊倒了,脚还歪了。距离我们在旧金山的首场演出只剩一周时间了,Lee Rausch想不干了,但是我苦口婆心的劝他。
"演出的时候我们可以还换阵容,当你可以参加的时候再调整吧。我建议道。(这句话,我也没太看懂。)演出必须要上,知道吗!
但是这个时候,Lee的脚都动不了,都黑了。都他妈面目全非了。
“我草,哥们,太糟糕了。”我说。“你确定你能干吗?”
Lee点点头,走上台子,并出色的完成了工作。他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乐队成员。当我们回到洛杉矶的时候,他宣布将离开乐队去追寻真实的自己。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开着自己的大卡车,随着音乐高兴的放声歌唱,就像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样。
我没有再和他联系了。
这样的话,Megadeth就又需要一个鼓手了。我们找到了Gar Samuelson,
当时David Ellefson和我一起在Mars工作室工作。在这里,我们接受了Gar的“采访(询问?)”。Gar是个瘾君子。和我一样。
试音那天,
Gar有着圆润的双唇(dave这么写男人阿。。。)但眼神无助,像昏昏欲睡似的,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甜蜜的大男孩呀。
他使我想起了KONTTS漫画(这个漫画我没看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然了,与漫画不同的是Gar是长发嘛,金属长发。
他说话很慢,而且像是用喉结来发音的。(就像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 李文化老师手术后的那种声音。)
Gar是个瘾君子,因为这些,已经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但是,他真的是个可爱的人。他一来,就能让整个屋子的人都高兴起来。
我们面试那天,Gar还在Mars Studio做了桩生意(毒品)。Gar为了能正常参加面试,他不得不提前去弄点海洛因。
这在吸毒者的生活中很常见了。后来我推测,他为了能有比较高的状态从而加入乐队,所以提前飞一下,但飞高了。
一开始还没什么,到后来他就从“阿 阿阿阿 ”到“哎呀,哎呀”最后“妈的,该死,,我他妈要睡着了。”
我走进去看看Gar。他叼根烟斜在椅子上,,低着头,眼神飘渺。香烟已经着的很短了,都烧到他手指了,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考,真tm有意思。”我对Ellefson说。“这家伙是不是受虐狂啊。下一步他要干什么?他会用电棍干自己吗?”
我在房间里踱步,看着Gar,想把他叫醒……我试着想象一下,如果他在 Megadeth能他妈什么样子。
我刚开还只是注意到他手中的香烟,现在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他妈的穿着Capezios的鞋子。
我曹他个妈的,我又想起了我在Metallica 都日子。当时我们和一支叫Ratt的乐队在溜冰场演出。
他们其中一个临时的成员就穿Capezios。这种事情让我吃惊并没有错。
如果你是一个打扮的像街头的婊子似的吉他手,那你就不是一个金属党,赶紧滚犊子,你不属于Metallica,你不属于Megadeth 。
如果你要做金属音乐,就必须有金属乐的方式。这种方式和那些坐在镜子前涂口红,描眼线,修剪指甲 ,并穿Capezios的娘娘腔不同。
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我的乐队有这样的成员。
不管怎么样,Gar已经让我开始烦躁了。后来他醒了,并开始演奏。几秒钟过后,我就知道我弃用Lee是正确的了
.Gar演奏的这些惊人的“jazz-influenced”式的鼓技对我的吉他演奏简直就是个挑战。他太他妈的牛逼了,在技术上他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用双手编制了一副纵横交错 暴风骤雨般的立体鼓声。即有感觉,又够华丽。因为Gar的技术风格,刚开始几年,Megadeth都快成了爵士乐队了。
那时候,别人问我们玩什么音乐的时候,我都说,我们是一只爵士庞克古典乐队。我的意思是,Gar确实改变了我,但,这还真就是事实。
GAR加入我们乐队是通过后来成为我们经济人的毒品贩子Jay Jones介绍的。
Jay Jones也是个怪人,声音像Ratso Rizzo。发音都扭曲了,而且还是鼻音。
所以,他说话,每一个句子开始的时候都是“咳,恩恩恩恩恶恩恩恩(类似单田芳老师的评书里那“天地宽”那种难受的声音。)
我们经常在一起。从工作室回来,Jay Jones还会平分海洛因。他还有些便宜的墨西哥货,那是用鞋蜡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切的。
(此段有吸毒的详细描写,就不翻译了。)
Jay Jones总是揣着这些钱。他从不关心也不过问。您可能会问了,你们能让一个毒品贩子坐经济人啊。
答案:对啊。宝贝,他有他的销售方式,他有他的黑话。
关键是他能很轻松的弄倒毒品,这就意味着Megadeth可以很容易的搞到可卡因和海洛因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很重要滴。
这里顺便说一句,Jay已经死了。Jay的父亲当过兵,因为战争中发生了爆炸事故而导致终身残疾。
Jay和他兄弟从没离开过家,而且是同住一室,睡着双层床,一直到中年呢。
他们还养了两条得了疥疮的大癞皮狗,和他们吃住一起。在房子外面都能闻到里面那种像兽医诊所般的味道。靠了。
几年后,在Jay和Megadeth分道扬镳后不久,他就被人用黄油刀捅死了。
传言说他是因为一块三明治而跟人打起来了。这真不是玩笑。
当然了,如果你了解他,那么就不会因此而感到惊讶了。
我们要感谢Jay,因为他,我们才有了GAR这个牛掰的鼓手。在我们与他签约几个乐后,我们发现些关于GAR的问题。
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GAR的鼓技太他妈棒了,绝对一演奏家级别的。不好的一面,他吸毒太凶了。比我们都凶太多了。
GAR和Jay成为一组可怕的联合。现在海洛因已经超过酒精成为Megadeth的首选品了。
我还记得有一天我们在GAR家里侃大山,当话题转到毒品等方面的时候,我说,我他妈就是个virgin,
我是个超级酒鬼,也喜欢飞叶子,偶尔也磕点其它的药,但我就是没碰过海洛因。从来没有!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喜欢这些
东西?”我问到。
“嗷,你的意思是不碰它?”GAR淡定的笑了。
“是啊,这怎么了?”我不解地道。
GAR点点头,吐了个烟圈,又淡定的笑了。
“哥们,如果你他妈想成为一名伟大的音乐家,那么你就必须去尝试点海洛因。你懂的,那就像是又回到了子宫里。”
又回到子宫……
这听起来挺酷的,操,我想尝试下这个最爽的。接下来的事情你懂的,,,我弄里点海洛因吸进鼻子里。
只吸了一点,在我小睡一会后,感觉还挺棒的。呵呵。
当我醒来的时候,Gar和他兄弟在弯着个腰
贴在炉子上,睡眼惺忪,沉默不语,嘴唇都他妈烤干裂了。
我很清楚的记得我看到他们在思考。我操,太他妈煞笔了。
“夜晚来跳迪斯科”Gar说完就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我感到非常恶心,天旋地转的,房间似乎都开始旋转了,靠。我跌跌撞撞的爬到浴室,跪在地上开始呕吐。
我在那里躺了好几分钟,干呕,虚汗,恶心,发热。腿都不好用了。
我不想再碰这个东西了,我向万能的上帝发誓,我这辈子都不碰这个了。
过了一会,这种难受的感觉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种感觉比什么都给力,好棒啊。我现在才明白Gar和他兄弟为啥要把脸贴炉子上。
操。他们玩jazz,是jazz圈子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jazz乐手都吸毒的。
(下面一段还是描写毒品的,就不翻译了。还提到了吉他之神Hendrix,当然,也是吸毒了。)
你会发现,因为吸毒,Gar的鼓设备经常缺少一些部件。
不是叮钉镲没了,就是吊镲没了。有时候,甚至整套鼓都没了。
“我操,Gar,这就是你的设备?”我说道。
他做无辜状的耸耸肩,弄的你想去抱抱他,而不是一巴掌把他后槽牙打出来。
“"Sorry, 亲爱滴戴韦,",他哭丧着说,“为了海洛因,我不得不典当点设备啊。”
“好吧。” 我们都被海洛因侵蚀了。如果你有海洛因还好,如果你没有它,
那么你生活中的每一天都会想着去弄到它,吸食它,得到高潮。你根本就无法摆脱这些症状。
在我的生活中,我是一直小心谨慎的。不过我很喜欢一个西方老笑话:
“当你抓到一个烂醉如泥的盗马贼会得到什么?”
一个盗马贼
我曾经是个不如意得吉他手。面对那些孤独、痛苦、愤怒,我没找到啥办法来解决发泄。
直到我开始磕海洛因。对我而言,海洛因就是灵丹妙药。
他改变了我对这个操蛋世界得看法,他驱散了我得痛苦,这个比醉酒管用多了。
(下面一段还是对毒品得描写。大体意思就是时间长了,你得身体就离不开海洛因这个东西。如果不服用它,那你就完蛋了,痛苦的要死。)
我是一个牛掰的摇滚乐队的头,我有牛掰的bass手,比lars牛掰一万倍的超级鼓手,我还有个漂亮的小马子,而且我们乐队的名声也在不断壮大。
大多数金属铁托也知道了我在Metallica时的贡献。Chris Poland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吉他手,曾和Gar在luoshanxjir一起玩过爵士乐队。他俩在高中就是铁哥们了。后来他们来到加州寻求发展。
Chris Poland和Gar一样,都是Jay Jones的朋友。Chris不像Gar那样悠闲懒散,一天到晚昏昏欲睡似的。Chris是个有抱负的有志青年。
“咳,恩恩恩恩恶恩恩恩,我说戴韦,你最好多注意点他。”Jay 气呼呼的说。“他曾经耍过Gar,妈了个把子的,他就是个狗卵子!”
有天晚上我们结束了一场牛掰的演出后, Chris走了过来跟我说他要加入乐队。
在和他谈论得时候,Chris因为和Gar的Jay关系而表现出来得那种自信让我吃惊不小。
我本以为这是另一个jazz乐手,但,chris完全不同。
他很强壮的。他有个叫Lana的女朋友,Lana的爸爸在工地周围有些移动快餐车,卖些汉堡甜饼 派啊什么的。
我们都管它大粪车。只要Chris不给她女朋友和她爹惹麻烦,那么Chris基本就衣食无忧了。
但是瘾君子的生活是很难一条路走到底的。
我听了Chris演奏了10分钟后再做决定。Chris真的是个很有灵性的吉他手,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就像Gar,因为有着很深厚的爵士乐功底,所以他的演奏非常精妙细致。
更重要的是Chris和Gar已经在别的乐队里合作了多年,还是要好的铁哥们 。
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特别是我被Metallica残忍的踢出之后。
我渴望这种“亲情”,我的意思是,当你和一些人一起做乐队,做音乐的时候,你不能各藏心腹事。
在乐队里没有“我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包括骨肉皮。
Chris是个很棒的吉他手,我当场就同意他加入乐队了。然后,我们出去庆祝了。
第7章:砸烂上帝和人类的所有规则!
“对了,当你看到你的吉他手,请告诉他,谢谢他咬了我的pussy!”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Jar会照顾我们。他几乎天天出现在Mars Studio。中午时分,我和Ellefson跟往常一样,懒洋洋地靠着打盹。
Jar为了使我俩清醒清醒,把我俩带到了一个叫Norm的怪异小饭馆子。Jar给我们点了炝土豆丝 、宫爆鸡丁、麻婆豆腐,还有三杯散白酒。
虽然这些菜看上去挺烂的,但是我们并没有抱怨。
我们已经学会了省吃俭用的讨日子。Jay不介意花钱,尽管他也没什么钱。因为Megadeth就是他通往富贵生活的车票。
我想他也确实喜欢我们。而当我们办摇滚聚会的时候,Jar就是我们的组织人。午饭后我们会去附近的一个酒吧等待毒品交易后的Gar,
然后我们好吸食点剩货。这样我们都会感觉好点。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排练。我们在这方面不同。我是先抽点烟,再可卡因海洛因。Gar和Ellefson就直接静脉注射。
我虽然上瘾了,但我可不想毁了自己,这实在太可怕了。我只静脉注射过几次。我不喜欢针头,尤其是公用针头。麻痹的,艾滋病啊。太危险太不健康了。
我们在这种昏昏沉沉地生活状态下还能写出音乐,有时候是非常牛掰的音乐,这真他妈是个奇迹。但,我们就是做到了。
我们年轻,有事业心,有才华,我们坚不可摧!在Chris 加入乐队前,我们已经录制了3首demo。("Loved to Death," "The Skull Beneath the Skin," "TheMechanix")
这些小样已经在地下传播开了,比metallica得影响更深。
我们在太平洋沿岸来回演出,主要是在洛杉矶和旧金山。我们演出异常凶猛,有得时候演得很棒,有时候就马马虎虎吧。不过,我们从没感到乏味。
这个时候Metallica得首张唱片风靡一时,乐队也盛名鹊起。我尽量不去关注,也不去想,可这太他妈难了。在Metallica得采访中,Lars经常诋毁我对Metallica得贡献,
而且说我只是个临时凑数得吉他手。他还不止一次得说我的吉他弹得是一泡屎。好吧,如果你说我屎酒鬼烟鬼,那我承认。如果你说我耍酒疯子,我承认。
我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地所作所为。但是,Lars你不要撒谎好吗。不要对我地音乐能力撒谎。在刚起步地Metallica里,我做出了十分重要地贡献。
没有我地创作,没有我地吉他,没有我地全心地热情与精力,我不知道Metallica还能不能叫做乐队。这是我地声明,我必须这么做。
我被Lars这理直气壮地无耻言论彻底惹毛了。
我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回击他!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Megadeth在 与Metallica为急流金属的头把交椅的“战斗”中,逐渐打拼出了自己的市场!在接收采访的时候,我会冷静地回复Lars的言论。有时候甚至用丹麦语。
“Godmorgen”我微笑着说。(Godmorgen:丹麦语,早上好。)
Megadeth如今所取得的成绩应该同我儿时所肩负的沉重负担有关系。我们现场激情四射的演出,我们的音乐小样,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唱片公司的兴趣。我的目标是刚开始就要找一家一流的公司。但,明显的是,在短期内,这个还无法成行。
在纽约演出期间,我们和一个大型唱片公司的狼主任做了个简短的非正式会谈。会谈在友好热烈的气氛下进行,双方就各自观点发表了看法。狼主任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同志”。我敢说他很了解自己的业务。狼主任性格有些怪,而且说话很强硬。在纽约一个很火的俱乐部里,他一晚都出尽了风头。唱片公司要给我们组织一次有影响的巡演。真给力啊。我第一次走进了为吉他手准备的小车,并看到了乐队的设备清单。我想起了高中时候学会的演奏的第一首歌叫 "Let the Good Times Roll",现在,我忍不住笑了。吗了把子的,劳资今天终于做到了。
我们经常在洗手间里吸食可卡因,这在80年代的纽约俱乐部来说实在太常见了。我肯定slash也常这么做。进来个唱片公司的主管,我曾经与他共事过,所以对他多少又点了解。这也是个奇男子。但他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屎尿横飞。他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两包药丸,我们吸食了,然后签下了合同。
这个时候唱片公司的主管像疯子一样的笑着。我操,我们只能无力得问“这他妈怎么了啊?”我不知道这位干部得奇怪举动是否是他自己得示好方式,或许将来会是一个互惠得交易吧。但是我不会待在那里。如果和这个唱片公司签约,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得把自己得小弟弟赛进某个男人的屁股里?操,Megateth需要走自己的正确的发展路线。
我们首先遇到了Enigma唱片公司代表。在公文包里为签约者准备了一份合理的清单。当时没有成功。我们转投了从索尼唱片公司旗下的独立 唱片公司“Combat”。这次对方来和我们会谈的是唱片公司副总裁Cliff Cultreri。
Cliff Cultreri挺平易近人的。他出生在纽约和bred的交汇处。说话就像Adam Sandler那样的哼鼻音。在会谈中,JUNIO 和我都不太以为然。我们原来想通过小公司敲上大公司的门。但,还是没成。不超过5分钟,我们就离开了办公室。这时候Cliff Cultrer追了出来,“等下,等下啊。”他追上我们,跑的上不来气了都,满头大汗,脸都红了。我们还以为他心脏病发作了呢。
“我叫纽约,”Cliff喘着粗气说。我想他说的可能是他的母公司,但他没详细解释。可能是丫跑的太累了,又可能是他太兴奋了吧。或是两者都又。“他们,呼呼,希望签下你们。”
所以,我们签约了Combat唱片。此前从没又这样的纪录。
我们从工作室出来,我基本上无家可归啊,尽管Ellefson让我在他那住。我们吸食可卡因海洛因。我们贩毒,我们是坏家伙,我们是大酒鬼。我们吸大麻,我们打架斗殴,我们纵欲。就像Chris Poland 有次说的没“我想我们的使命就是打破上帝和人类的所有规则,并且我们干的很棒!”
事实上,我们还有另一种使命,“使Megade成为历史上最快最重最极端残暴的重金属乐队!”我们会比重金属要重,速度比急流金属或者速度金属要快,我们创造新的音乐。
那段时间,疯狂的淫乱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们都有好多小马子。虽然这样,但是呢,Diana 却仍然是我的最爱。但是自从Diana 和父母住一起后,我就得再找个地方睡觉了。在这期间,我和一个叫Sharon的妞住在一起。
有天晚上,我和Chris Poland吸了点合成海洛因,我们开着Ellefson的车瞎逛。Chris Poland性格上有时候有些反复无常。这对我来说可能不太好。我们此前已经有过激烈的争吵。正在这时候,就听“啊,我操,这个里面有xxx!"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和弦。
啊,我操,这个里面有梦幻紫粉啊!”Chris兴奋的叫着。
“麻痹,Gar自己还藏了好东西。我尝尝”Chris兴奋的吸食着。
操,Chris真够反复无常的了。他有时候比谁都好,可有时候翻脸比谁都快,整个一个翻脸猴。
而且他爱拔尖,完全是一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主。
我几乎忘记了那次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只记得Chris和Sharon 还有Ellefson'的小马子在不停的争吵。
随着争吵声音越来越大,他们最后终于动手了。
这俩女同志也不是省油的灯,把Chris脸上挠的紫一道,花一道的。
最后Chris肩膀子一甩,“他妈的,臭婊子,我叫你挠,我叫你挠。”
“啪,啪”。
Chris甩手扇了她俩一人一大嘴巴。嘴角都出血了。
她俩都傻了。正在这时,就听远处传来“啧~~~~~~~~~~~”的急刹车声。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Ellefson开车到了。
Ellefson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脸上挂着怒气。
Ellefson的小马子哭了,“老公,,,,”
“别说了,我看见了,还不退了小去。”Ellefson是面沉似水!
这时候Chris还不依不愤的,看样子他还想揍Ellefson呢。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麻痹的,你一个大老爷们能和两个女人打起来,完了还扇脸蛋你。你就踢他们屁股几下不就行了吗。这你还当着我的面子呢。
可恶,可恶至极。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
想到这,我不等Chris动手,一个纵步跳丫跟前,还不等他反应,我身前一晃,一掌拍向了Chris脖子。
就听Chris"哦~~~”一声,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实际上,要不是因为Chris的好朋友Scott Menzies(未来我们乐队的巡演经纪人)过来拉架,那我那天晚上都可能杀了Chris这货。
当时我还想再给其一击,可Scott跳上我后背,把我拉住了。他和Ellefson都劝我冷静下来。
他不能再在这个乐队待下去了。这家伙完全是个杂碎啊。
但他还拒绝退出。
“什么,让我退出?没门!我绝不退出!我就待在Megadeth!我们继续我们的金属梦想吧,好吗,伙计们。
来吧,让我拿起吉他,弹点MUSIC吧。”Chris捋了下盖在眼前的头发,对我们说道。
“我力个草,这他们都什么**事情啊。”我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这时Sharon突然钻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车子在拐弯处冲出了马路,朝“Bob's Big Boy ”冲了过去(这啥东西啊?)
Scott是那天晚上的英雄。当Sharon踩油门的时候,Scott冲进驾驶室,和Sharon争夺着方向盘,最后,车子冲进了公园。
我们都跑了上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辆车发出了可怕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相信,如果Menzies再晚跳上上那么一两秒,那么Sharon就撞Bob's Big Boy
上了。轻则骨断筋折,重的话就直接被撕两半了。她太敢这么疯狂了。如果不
是考虑到我需要个温暖的居所和充足的食物,那我才不会这么长时间一直和她
在一起。
我们花了1个半小时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接着找到了跑丢的Chris,然后
开车去了Sharon家。
当我们到的时候,她在车后面又喝高了,人事不省。我们把她家门口的草
坪上。我们又在她脚下放了几个空酒瓶子, 以便使她家的邻居们更讨厌她 。
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没负罪感。只不过是需要个睡觉的地方罢了。我在
Chris家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我不在乎,老子啥都不在乎。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在一夜大醉后,第二天我总算醒了。脑袋像要裂开了似的。为了减轻痛苦,
我拿些飞药要嗑。我转头看了Chris一眼,把飞药分出了一半。
“嘿,伙计,”我说,我看着他肿胀青紫的脸,像个大茄子似的。“我想,你需要
这个。”
他接过药,谢谢了我。然后我们去排练了。气氛还行吧。
但是和Sharon的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那天晚上我回到公寓的时候,我的行李被堆在门外的走廊里。唱片、设备、
衣服,甚至我用来嗑药的工具,几乎我所有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奇怪的是,
唯一不见得竟是我的宠物蝎子。
实话说,要不是因为我没地住了,我才不在乎和Sharon的关系。当然,我不
怪她把我给踢了,因为我对她并不怎么好。但让我生气的是,你不能把我的东西都
放走廊里啊,叫小偷偷了怎么办啊。我还想要回我的蝎子。
我敲了会门,根本就没人应答。没办法,我敲开了一个邻居的门,好说歹说才
让他相信我住在这里。然后我从阳台上爬到了Sharon房间的阳台上,靠,三层楼高
啊。
推开门,走了进去。“Sharon你在吗?”我进去一看,是惊的魂飞魄散。差点
拉裤子里了。
Sharon和一个看起来有250磅的白发女子“缠绕”在一起。那个女的长的像个
老爷们似的,我从没见过。
“你要干什么? !”那个女人咆哮道。胸前的两团肉跟着颤着。靠,真恶心。
“恩,,,,我只想要回我的小蝎子。”
Sharon走到我近前,“是吗?你不会得到你的蝎子的。”她停了下来,笑了
笑。“哦,顺便说一声,当看到你的吉他手的时候告诉他,谢谢他咬我的小B。”
我一动不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木桩似的站在那,嘴巴张的能赛下一个篮
球。“我草,Chris你干我的女朋友。干你,兄弟。”
Chris你能弹多快?”我抱着吉他,懒洋洋的问。
“要你妈多快就有多快。”Chris头也不抬,仍快速弹奏着吉他。
“吹你妈牛逼吧。”我打开节拍器,220速。
“来,咱俩从220弹起。”
“没问题,您走着。”
于是我俩跟着节拍器摇头晃脑的指舞如飞。
“240你行吗?”我点了根烟,挑衅似的对Chris说。
“我和你丫死磕!”Chris换了个拨片。
就这样,我俩一直熬下去。越来越快。
我有点冒汗了,偷眼看Chris,丫一脑门子汗,脸都憋红了。
疯狂的激流金属 SOLo纵横对错的挑衅互飚。
就听“嘭!!!”节拍器爆裂了。
“我操,DAVE,咱俩速度这么牛拜,没对手了 吧。”Chris擦了擦汗,又换了个背心子。
“滚你大爷的。中国武汉有世界速度吉他吉尼斯纪录呢。” 我对他不屑的说。
“草,不是还有个速弹哥吗”Chris不服道。
“速弹哥也没武汉速弹帝快!”
“那他能飞吗”
“能,能像蜜蜂那样飞舞。虽然你看不出是蜜蜂。”我闭上了眼睛。
“哦,亲爱滴DAVE,我懂了。”Chris眼神迷茫的说。
我起身,转过头,面向夕阳下的橡树。“以后,请叫我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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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ADETH首张唱片叫illing Is My Business . . .and Business Is Good。这张唱
片从筹划到结束,对我而言是一场冒险。而在此期间,我了解到的音乐行业超过了我
以前的想象。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其实,没什么特别让人感到鼓舞的。你知道,伙计,预备阶段做的还不错。排练
时极具特色的即兴演奏,写自己的歌。但让我有信心的是弹吉他,而不是唱歌。演唱
时最大的问题。知道我们进录音棚,我们还在考虑请个主唱。在此之前的DEMO中,
有过一个我们喜欢的家伙。呵呵。
他就是Billy Bonds。不过在演出那天晚上,我看到丫的眼线,柔媚的化妆,我就蛋
疼了。那次以后,他就没有出现在“大屠杀”的阵营中。他即使唱的再牛逼我也不在
乎。那种流行乐队的扮相不可能成为MEGADETH门面的。门都没有。
“操,你怎么就不试着唱下看看。”Ellefson说。
哦,那还需要时间去学习正确的演唱技巧。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通过呼吸去调节从
而不破坏声带。我,我根本就不懂发声什么的啊。没办法,哥们自创了套特别的唱法。
当你听到我们的歌,你会很容易把我和James Hetfield's以及Axl Rose的声音区分开
的。这对一个吉他手而言,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在接到合同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对此是一窍不通。啥**玩应啊,看不懂都。
我们必须得找个明白人。Jay Jones 说他认识个过去曾做过一些业务方面的律师。我们
合计了一下,如果Jay说他好,那么这个人就不会错。
事实证明,这个个决定对我们太有利了。我记得当时看合同内容都是单方面的,
都是对唱片公司有利的。我这才意识到律师的重要性。我想做的只是把音乐做好。这就是
我,MEGADETH想要的。但,律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不是我有歧视,真是这样。
通过这点深刻的认识,以后在多个场合里,我和Ellefson都会去找律师。我不怎么说,
通常都是Ellefson来发言。
唱片的制作费用预算在8千美元。这个数字对我们简直就是个侮辱啊,好可笑啊。不
过我们并未因此而情绪低落。这张唱片在Indigo Ranch工作室录制。
倒霉的是,第一天开始就有问题了。我们差不多都到了。Gar,Chris ,Jay 弄了好
多可卡因和海洛因。我们用了一半的钱来买毒品了,剩下的一半来做唱片。
这么说吧,MAN,我们没钱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们不到一个星期就把药折腾光了。那些日子我们都吸傻了,
我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我甚至不能大横按了。但是,没有药我们啥都干不了。没办
法,我给朋友打电话,添着脸乞求能给我们弄点可卡因。最后我们只得自己开车从
Malibu到Manhattan的海滩去弄点可卡因。真他妈可怕,真他妈愚蠢啊。
沮丧,愤怒, 药都磕没了。我们解雇了Jay Jones (虽然他照顾了我们好多年)。
有一阵子我都担心我们没法录完这张唱片。
在此期间我和Ellefson以及一个叫Karat Fay住在一起。它就是我们这张唱片的录音
师。Karat能力很棒,但是他和Jay一样都是个怪人。(好像在DAVE生活中,没几个正常
人)Karat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J8就随着身体蹦蹦跳跳。草,虽然我很前卫,但,
我还真来不了这个。
在我们快要结束工作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唱片公司又给了我们4钱美元,所以这张
唱片的制作成本是12000美元。真的不多。但是,我们完成了。接下来讨论封面设计,
但是,同样令人沮丧。(自传中DAVE没写他们怎么录音的,就一笔带过)
在个叫Peyton的朋友帮组下,我已经为Megadeth大致的画了第一张专辑的标志。
我画的这个标志,因为我想弄个纹身,一个关于我的情感,和宗教及**方面的东东。
这个标志的特点是这个样子的,他们看起来像十字架对一个骷髅两根交叉。
(抱歉,这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翻译。反正就那个大致意思吧。对不住了各位。)
最后这个标志叫Vic Rattlehead,一个骷髅人。眼睛嘴巴耳朵是用钳覆盖着的。
唱片中的第三首歌是根据个神话故事演变来的,“看不见邪恶,说不到邪恶,听不到
邪恶”。在这首歌中,Vic Rattlehead被黑魔法困住,它被血腥虐杀摧残。
按住病人的头皮
剥开它
金属包裹住他的耳朵
他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实心钢的面颊
焊接了他的眼睛
铁环锁住他的上下颌
所以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哭声。
当我告诉他们我设想的封面创意时,他们都没意见。恩,我等待着最后的成品出炉。粉激动。
现在我已经可以处理不同的事务了,我期盼可以参与今后漫漫长路上的每一步。
我坚持要看唱片设计的版面排版等草图。我紧密的团结在以唱片平面设计师为中心的形象企划小组。
对唱片公司而言,我就是个新手。直到今天,我都不清楚我关于设计方面的建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是被他们弄丢了或者是根本就没看。我只知道唱片成品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做的封面,我屎尿横飞。
太他妈2了。强大的Vic变成了一副漫画,而且是个令人不安的猥琐的形象。。。。
就像是万圣节塑料头骨和街边2元店里的破烂拼凑起来的。好像是有人把一厅啤酒赛他脑袋里,
用来做了Vic的眼罩,流出的血像他妈番茄酱似的。。。
整个脑袋就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噢,不对,是炒鸭蛋。
还记得当时我把唱片拿在手里的时候说“草,这他马是在开玩笑呢吧。”
可怜的Vic,他应该被做的更好的,可现在被整成了脑残的非主流。
Vic的诞生与宗教关联并不是太大,这得益于我丰富的漫画知识。
当我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买大大泡泡糖和小浣熊干脆面。
因为,,那里面有漫画贴纸呀。我沉浸在漫画当中,幻想着虽然有点缺陷但非常勇敢牛掰的英雄。
哈哈,其实Megadeth血多歌词都是当时的漫画给我的启发。
就像"Holy Wars: The Punishment Due," 其中一半都来自于Frank关于城堡的小人书。吼吼。
其实,创作灵感随处可见。至少刚开始就是这样。
你不能小瞧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漫画和小人书就是给我最初的创作灵感。评书也是。
小品就算了吧,越来越2,全网络流行语。适合给那些化女人妆的娘娘腔用。
不管怎么说,Vic是应该被尊敬的。可事与愿违,现在他成了个笑话。比春晚的小品还要可笑,我真伤心。
这不在我的计划中阿。唉。还好,几年后,重新发行时,唱片封面总算按照我的意思完成了。
但是在1985年,Vic就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我们真没辙。草。
有很多人喜欢《 Killing Is My Business》中的能量、速度、以及叙事性。当然了,声音吗,有点浑浊,但这才当时的 魅力。
如果你现在还有这张专辑,你再听下数字复刻版,考虑到当时各方面的情况,我已经为它骄傲自豪了,尽管远离白金销量。
当时我们还只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乐队,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和乐评的注意。
虽然《 Killing Is My Business》宣称世界新音乐的春天到来了,但实际上,这还是一个老流形式的套路。
成为了记录上最畅销的一首歌子就是"These Boots Are Made for Walkin'.一个Nancy在60年的流行blues小调。
You keep saying you got something for me...”
我那时发自内心的喜欢这首歌,并且沉溺于这首歌中。或许当时只是荷尔蒙分泌过多吧,当然,不管怎样,一旦我喜欢上了这首歌,我就无法忘怀了。当我们聚集到一块儿着手排练megadeth的第一张专辑时,要为它做个封面的机会来了。给一张唱片添加点什么东西或者是如果你的设备不多的话给你一个小一点的休息室,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那时候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录制黑胶唱片,录音的轨迹却几乎不是很对称,歌都快要部分重叠了,。我们其实不大想给早期的专辑弄太多的东西,我们怕透胶。所以我们保持形式简单:唱片每面4首歌,每首大概4分钟。我们进了录音室录了killing is my business7首歌,那意味着我们还可以再录一首歌,我希望那首歌是一首完全不同类型的歌,一首人们完全想不到的歌,一首你从未想到会出现在激流金属乐队里的歌。
我们这样做是正确的。
拿“These Boots Are Made for Walkin”来结束这张专辑,要说服其他人并不难。
“看呐,我们有点smoky jazz的味道不是吗?”我虽然有点夸大其词,“这将很完美”
这首歌在唱片上听来还不错,不过在现场演奏却显得很棒。我们简单的加入一些歌剧,延长了忧郁的前奏,便受到全民的喜爱。灯光熄灭的一刹那,junior点燃一支烟,然后就坐在那里弹着前奏的riff直到他觉得可以开始表演了。在序曲的最后,我就开始喊“okay!”然后吉他声就切进来,紧接着鼓声响起,然后这首歌就由megadeth来完美演绎了。
老实说,我并不是jam bands(一种音乐风格)的爱好者。我倒是见过这样的乐队在狭长的浴室里演奏,由领唱来打破寂静,然后会有服装的变换或者鬼知道其他的什么。这就仿佛是音乐家之间流产的一个老笑话:两个在丛林中紧张穿行的家伙听着远处传来的有节奏的鼓声,那鼓声瞬间停止...
“不好了”
“怎么了”
“bass solo出问题了”
是的,在“these boots are made for walking”这首歌中出现一些失误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能够跟上megadeth的节奏就行。
不过这首歌的作者Lee Hazlewood不喜欢我们的翻唱版本,但有趣的是,他过了很久之后才发表的他的不满。我把部分歌词给改掉了,为的是能够吸引我们的粉丝,比如说“something you call love,but confess"我把它改成了“something you call love,but i call sex”我觉得这些改动微不足道,但Lee却不这样认为,最终他要求我们把这首“肮脏激进”的歌从已经发行的专辑中拿掉。
Killing is my business专辑发行后的10年里,Lee一直在抗议,有批评家说他之所以会被触怒是因为版税的问题,我也知道他从未放弃过要钱。无论如何,他的抗议还是得到了媒体的注意,我们也就勉强答应了去掉这首歌。不过我们02年又把这首歌放进去了,Lee的原版歌词变得有些难以让人们理解,二我的歌词却很容易听懂,Lee的版本渐渐从人们的耳边淡去了。
你或许可以称之为互相妥协,但我更愿意称之为科技对于伪善的大胜利。
第八章 亲近了就会觉得很平常
图1:megadeth的后台:gar,ellefson,dave,站后面的是
mike albert 图由william hale摄
“你个贱货为什么与房车私奔了”
我在megadeth早期的日子就仿佛是坐在火箭上,一切都过得很快,我们的关系也很紧张,度过这些日子的最好办法就是一如既往的坚持并对未来美好的憧憬。Chris曾经说过这就好像电影搏击俱乐部里所发生的一样,这个比喻还不错。不过对于Chris来说很不幸的是,他很少能够去扮演Tyler Durden这样的角色,那个角色只属于我一个人!
每个乐队都有它自己的问题,这不仅仅是保持一个完整的队伍这么简单。我很敬仰那些活跃了几十年并且没什么人员变动的乐队,比如滚石,U2等很多其他的乐队。要做到这样需要承担义务,也少不了幸运,圆滑的交际手腕以及一颗平常心。这种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刻往往出现在成功快来临时,每个人都分派好了角色,资金也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因为谁都会觉得这个时候打破现状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然而大多数情况下,在大家看不到前途时乐队会经历人员大变动。那时你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我是坚持把乐队搞下去还是去完成我人生的其他事情?你呆在家里,同一个老女人一起生活着,一帮家伙在排练室里等着你,你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那个老女人会认为你所谓的“排练”其实就是和一帮兄弟胡搞(一般她就是这么认为的)。队友们相反地会认为“同一个老女人住在一起”就意味着“我才不在乎这个乐队呢”,当然你也就因此被开除掉。所有的乐队最终散伙都是因为权力,金钱,声望以及女人这些原因。
Megadeth准备第一次巡演了。那时的我们是一群狂野并且自恋的恶棍。我们真的相信即使喝酒,嗑药,并且每夜如同电影罗马帝国艳情史里一样搞女人,我们也仍然可以成为最重要的重金属乐队之一。不过这样总会付出代价的。我们刚计划好这次的巡演没多久,Chris却因为海洛因的问题被开除,我真不敢相信他会干这种蠢事,这让我非常恼火。我们该如何是好?取消这次巡演吗?这可是我们为了证实我们的专辑是最棒的第一次巡演啊。这个后果会很严重。
我们必须立即找个新的吉他手。
“别担心”Jay Jones说:“我去把Mike Albert弄来”
“谁?”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家伙
“Mike Albert”Jay重复道“他在Captain Beefheart干,相信我,这家伙能行”
我去见了那家伙,哦,天呐,他长的很像Benjamin Franklin。头顶光秃秃的,两边灰色的头发,戴着一顶用来遮顶的棒球帽,但这掩饰不了他的年龄,他估计要比乐队里的每个人都大15至20岁。不可否认的是,Mike是一个活泼的吉他小老头,有着你可以从那些花费了大半生在这条路上的人身上感受的到的古怪脾气,每当他不自在时就会变得结巴并紧张的抽搐,在那次巡演里这样的事已经很常见了。
他非常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加入了进来应该得到我们的信任。尽管如此,我从未对Mike产生过好感。一方面,他没有Chris那样的才华,第二,他总是话多的不停。现在我终于知道他性格的缺点了,我警告过我自己要忍受这些。但我可以用一些行动来表达我的意思,而又不伤害到Mike。
有一次晚上在土桑市,我们还在酒吧里试音,不知道为什么保安人员就让那些歌迷们进来了,这可产生了破坏性的后果。在表演中,我解释说如果保安工作没有干扰我们的试音的话,我们的演出会更好,台下的观众们随即一片愤怒,酒吧经理和保安工作人员也被惹的不高兴了,我们准备离开舞台前,保安人员已经跑到我们的更衣室里了,并拿走了所有的食物和酒水,当我们回到更衣室时,只剩下了一点牛奶。
我不打算就这样放弃,我们的协议书上说好了我们会得到特殊的待遇,包括酒水,我要让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兑现合同。我没有大声喊叫也没有发火,更没有退缩。要不是Mike的干扰,谈判本来可以成功的。他闭上了嘴,接着就被保安人员和保镖们团团围住。
日,事情坏了。当我靠近他们时,我看到Mike在翻钱包,急切地找着什么。
“等.等..等”他结巴道“我有的,我会找到的”
保镖们困惑的看着他,就像是猫盯着老鼠一样。
“如果你们敢打我,我也会把你们其中一个拖下水”Albert尖叫道“我可是有柔道黑带的,我可以找到卡片证明的”
最终翻出来些收据,零钱,信用卡,就是没那张卡片,这下他屁都不敢放了。我猜他肯定没那玩意儿。我得过3个不同的黑带,但从没有给我什么卡片让我放到皮夹子里。Mike这可真是个无聊的威胁,一个让人很囧的虚张声势。我觉得他周围的那帮打手一点都不在他会不会像李小龙一样突然打到他们的屁股。实际上,这只能适得其反,他这样做让那些人更加恼怒。
我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让Mike自己搞定他们,但我还是决定温和的介入下。我们最终拿到了表演所得的钱,带着我们的尊严并且完好无损的离开了。
我们整个巡演,虽然有很多的精彩之处,但有Chris在队里或许会更精彩。不过话要说回来,想想我们都有打架的嗜好,或许他的缺席会好点,这样也就推迟了Megadeth的散伙。
亲不近孰生蔑,特别是当我们像**一样吸食海洛因或可卡因......
我们的第一次巡演结束回来后,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在很多地方如酒吧,聚会,酒店里演出,,人们对我们态度完全不同了,他们对我们很热情,这样的感觉很好。你想想:你在彩虹酒吧里,每个人都穿的很时髦,而你坐在楼梯底下不停的抽着烟,就像个傻子一样。哦,不,你不再是以前的傻子了,你会被邀请到楼上来参加一个私人派对,喝着威士忌,吹吹牛逼,调戏调戏姑娘,觉得无聊了,就跳进车里,去寻找别的派对狂欢。你会想,wow,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Megadeth的第二张专辑Peace Sells。这次我们压了更大的赌注在这张专辑上面:歌写的更好,编曲更加复杂,作品更加的精炼。当我们开始在洛杉矶录音时,我们还和Combat Records签着合同。唱片公司曾对Megadeth的立足产生深远的影响。我只管努力着做好我的音乐,这并不总是那么顺利的。有几次我们要去录音室,Poland会在走廊里等我们。当我们看到他没有刮胡子并且全身哆嗦的时候,我们都不想和他说话。我们只是跳进车里,开到市里买些毒品然后开回来继续工作。
你不得不原谅Chris,这仅仅是因为他不可思议的才华。你可以忽略它以前干过的蠢事,忘掉他打过架撒过谎,那样你可以和他坐在一起弹吉他,他是最棒的吉他手之一。
Gar就不同了,他是个非常棒的鼓手,但不如Chris那般可靠,而且他的行为,虽然说不上很暴力,但具有很强的破坏力。在那些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去那些狗娘养的邻里要回Gar当掉的镲片,好让我们开始排练,然后他总会建议我们在路边停个车。
“喂,我们在Ceres街停一下怎么样?”
我们经常在Ceres街交易毒品,主要是海洛因,所以通常我们处在尴尬的时刻他总会建议我们来这儿,四处乱荡,欢歌笑语的,接着我们就会来个派对。
不过我并不是个被迫纵情酒色,放荡不羁的帮凶,我沿街走着,有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享受。但说实话即使我们穷困潦倒的时候,我还是有点鄙视Chris和Gar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不觉得我是个有毒瘾的人,可他们两个瘾很重,他们要直接静脉注射才过瘾,我还没到这个地步呢。
最近的日子每天都过的差不多:先找到Chris和Gar,然后带他们到录音室录音,然后再把这帮混蛋赶走。Ellefson和我住在一起,我们经常出去转转办理一些事情,可以让Megadeth成为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一支乐队。在我们俩看来,Gar和Chris只是次要的乐队成员,不是说他们的技术差,而是他们对待Megadeth的态度原因。他们俩,特别是Chris,很是愤世嫉俗,他们是彻头彻尾的爵士音乐家,一点都不热爱重金属乐,他们只是看到Megadeth可以让他们脱离贫困和卑微的地位才坚持到现在的,加入Megadeth是源于现实而非爱好的选择。我开始还是理解他们并接受了他们的,因为他们确实做出了独特的贡献。
那时候是由Junior和我来和唱片公司交际的。信不信由你,我们可是乐队里这方面的内行人。可以这样来看Megadeth的成员构成:把Megadeth看做是一个军队,我和Ellefson是长官,Chris和Gar是小兵。这样问题就来了,Chris和Gar开始关心起乐队的财务状况了。他们公开表示为什么我们钱拿的比他们多,为什么不是大家平分。如果你不写歌,那么你要拿钱就要和那些给钱的人合作,要么商量要么服从。而我参与了megadeth20年来大部分歌曲的制作。
Megadeth的日子也并不总是步履维艰的。Megadeth有着相当棒的技术,“the conjuring”这首歌中的双吉他互飙,“Peace Sells”里完美的吉他合声,这些都归功于认真的创作以及乐队真正要干活时队员间的互助友爱,“Peace Sells”成了Megadeth最受认可的专辑,首先要非常感谢MTV近十年来拿我们的歌曲中独一无二的bassline作为MTV的新闻介绍。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利用这样的媒体大力宣传来致富的。MTV剪辑歌曲时不会把要付版权费的那些段落给剪进去。
正如第一张专辑,我们可以在第二张专辑中翻唱一首歌,Jay Jones建议翻唱“I Ain't Superstitious",传奇蓝调歌手Willie Dixon的一首歌,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挑战极限并让人们大吃一惊,你看“These boots are made for walkin”不就奏效了么?这首歌也没有理由不成功,怎么说这也是一首很棒的歌嘛。
“给这首歌配个很重的鼓声”Jay说“歌的后面给它换个速度,把它改成Megadeth的风格”
我们确实这么改了,这首歌被我们改的很出色。这首歌让我们展示了Chris的吉他功底,也挑战了听众的耳朵:爵士色彩的开头加以急速般结尾。更完美的是,Willie Dixon认可了我们的这首翻唱,不像Lee那货,他很喜欢我们的作品
Peace Sells...but who's buying这张专还没发行反响就很强烈。“Buzz(这是神马东西?不知道怎么翻译,我猜应该是谷歌的那个博客吧)”25年前和现在完全不同。专辑的宣传基本不依赖高科技,那个时候靠的可是口碑。Megadeth有着很好的名声,因为我们的演出很火爆,而对于我们第二张专辑努力成果的赞扬声广为传播,于是乎我们就成了抢手货。由于制作经费的问题,我们同combat有点纷争,所以我们转签到了Capitol Records,Capitol也买到了我们第二张专辑的版权。老实说,这是一次同恶魔的交易。从那一刻起,Megadeth不再是有着狂热追随者的独立乐队了,我们签了大厂牌,有些时候就要做出让步了,这些我们从未经历过。
新专辑发布会开在Firefly Bar这么个地方,这个地方因放火烧酒吧的传统而闻名(这什么传统?)。真的,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多次晚上,都会有一个酒保倒些易燃液体在酒吧的屋顶上,然后给顾客们发个警告,就仍根火柴上去了。
看着屋顶在那里烧着,人们竟都鼓掌喝彩,然后又跑回去喝酒了,大概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吧,而对于我来说Firefly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受邀的嘉宾们都穿着有点不敬的摇滚服饰:上身很正式的是黑色礼服,白衬衫,黑领带,印度男士用的那种腰带,下身却果断非主流了,蓝色牛仔直板裤,帆布运动鞋,唱片公司给了我们印有“Peace Sells”的臂章。我们犹如大牌金属明星一样坐着加长型的豪华轿车来到发布会现场,一辆车坐着我们乐队的人,另一辆坐着一帮泼妇。这一晚,我们要好好的狂欢一下。可当我们结束后从酒吧里出来时我发现外面只剩下一辆轿车了,我们挤进车里,我要他们去找另外一辆。
“Lana开着它呢”Chris说他女朋友跟他说过。
“你那个贱货怎么跟我的车私奔了?”
争吵就这么开始了,Chris在吵架的时候是不会退让的,即使他知道他赢不了,他叫我滚开。我什么也没说就一脚踹到他的脸上,Gar也挤到车里来劝架,其实是想保护他的基友罢了,他拉住我的手,我挣脱开来,然后开始猛揍这家伙。这时司机朝我们大叫,这些家伙也受不了了,他突然发动车子停在了停车场。
“你们想打架吗?那就给我滚出这辆车!”他吼道
我们之间的敌意瞬间就消失了,我觉得我们都有些小尴尬。我们互相道了歉,并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样的事我们在熟悉不过了)。你对你朋友的脑袋猛敲了几个毛栗子之后你该怎么弥补他呢?对了,你会去满足这些毒瘾很深的家伙:去城里买一大包海洛因回来。我坐在车的后座,紧挨着Chris,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点浮肿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或许在我们看来是世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的第二张专辑在1986年的11月份发行了,距我们第一次进录音室有一年多了。这张专辑无论是在评价上还是在商业上都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最终达到了白金销量。我认为即使在今天看来这张专辑仍然很棒。它给人一种粗犷,充满能量的感觉。我为它而自豪。我也很喜欢它的封面,这个封面是我们在纽约的一家小餐馆里吃午饭时想到的,当时我们坐在联合国大厦的对面,我,ellefson和公司代理andy summers在一起商讨。谈话最后,我们想到一个封面,就是Vic站在联合国大厦前,背后是刚刚经历了核武器大屠杀的惨景,vic拿着一张告示打算卖掉他的财产。这就是经典的Peace Sells的图片。
我们为这张专辑也办了一次巡演。耳畔关注了一下metallica,他们在这之前几个月发行了第三张专辑,那张专辑确立了他们的霸主地位。我没有因此而感到困窘,也不会对此不屑。我还是有点在意他们的成功的,这也将贯穿我整个的事业。Megadeth做的还不够好,我要打败metallica。
幸灾乐祸是会受到潜在的因果报应的。1986年9月,我们把封面弄好了,我准备在重金属霸主地位的角逐中超越Lars和James。
我接到纽约的一个朋友Metal Maria的电话,她在替Jonny Z干活,我以前在metallica和他们在东海岸演出的时候认识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仍然保持着联系,有时她也会来L.A.和我见个面。可是这会儿她却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哭着。
“是Cliff”她抽泣着“他死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开始还以为她说的是Combat的Cliff Cultreri,但我又想到Maria并不认识他。
“哪个Cliff?”
“Cliff Burton”她仍然哭着“他出了车祸”
Maria给我讲了来龙去脉,Metallica在瑞典作巡演,乐队的车撞在了一块冰上翻了过去,Cliff被甩出了窗户,车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听后我沉默不语,只是呆站在那里,痛苦的抓着电话,好像有人在我的胃部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我跟Cliff有好一阵子没说过话了,但我还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啊。即使我对Lars和James还怀有怨恨,我也不该对Cliff有什么敌意啊。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或许是因为罪恶感,或许是因为愤怒,也或许是伤心,我挂断了电话,上了车,出去买了一些海洛因回来。我心事重重的坐下来,哭了一会儿,又拿起我的吉他,开始写歌。一会儿的时间我就写完了一首歌“In my darkest hour”,这首歌放在了Megadeth的下一张专辑里了。这是一首有趣的歌,歌词写的是我和Diana一起奋斗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呢。不过这首歌的曲子和感觉都是来自我听到Cliff去世的消息后的痛苦心情。我和Cliff都还没互相赠送过圣诞贺卡,但我却仍和他很亲近,我们在San Francisco的时候,那些日子我们每天都会去排练室,我很喜欢他这个家伙。Cliff这个人没什么城府的,你很容易看懂他。你看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什么样的人,他无论什么都不会去伪装自己。
几个月过去后,在San Francisco的一场演出中,Cliff的父母都来了,我们也有机会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在我像观众们介绍他们的时候台下响起了一篇真诚而又热烈的掌声。接着我们演唱了这首“In my darkest hour”
“这首歌献给伟大的Cliff!”
铁要趁热去打不是吗?对于我们刚刚发行了一张广受欢迎并在商业上大获成功的专辑的乐队来说,趁热打铁就意味着趁着我们刚刚取得成功的势头大干一番。1985后的四年里,我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有个旅馆住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不过Peace Sells的成功预示着我们的苦逼日子快到头了。这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更重的负担,其实在外头这种不接行囊的生活比定居生活更自在。我没有家,其他人也是。有了家就意味着我要和某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下去了。
我们每到一个新的地方,Gar就会摇下车窗,然后像路人询问:“喂,伙计,你知道红灯区在哪儿吗?”
“啊?”(路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我想找个妞,那我该去哪里”
想问到去红灯区的路总是很容易的,Chris和Gar就会马上跑到那里找几个妓女,但不会和她们做爱。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和女人上床,这种事他们通常会在演出后干,他们只是想放松休息下。Gar做这种事情比Chris更频繁,也更鲁莽。有时我们不得不冒着危险去附近的人家把他拉出来,我们四处寻找这家伙,给路人详细的描述Gar的外貌,我们描述的很搞笑:“他长得很像个贪吃鬼,穿着个黑马甲,彩色的高帮鞋。你见过家伙吗?”
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休息,有的时候生活还是很戏剧性的。记得有晚,我们在弗罗里达的一个旅馆里,Gar弄了些毒品,分了一些给我们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吸食起来。后来他把胃都吐空了,之后我去卫生间,那股混合的味道我实在难以忍受,一离开卫生间我就感到一阵恶心,突然我觉得我要病倒了,可我不愿再回到那个让我难受的卫生间,我得另外找个地方吐。我的胃在倒腾着,我惊慌失措的把头伸进了橱柜里。
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在后面推我,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给我滚开!”
令我万分惊奇的是,Chris竟然蹲在那里,用手指挖我的呕吐物,还一遍又一遍的铲着。
“天呐,Chris,你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怒视了我一下,然后又继续“淘金”了。
“你弄脏了我的毒品!”
我完全不知道,Chris会把海洛因藏在橱柜里,而那些东西现在沉浸在我的呕吐物里...
打架成了我们的家常便饭,因为我们很少会用脑子去考虑问题,我们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血腥暴力的。Chris通常受的伤最重。即使是Chris的马子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爆发一下。他们总是会为了毒品的展开一场史诗般壮丽的冲突。
“哦,你们在想什么呢?两美元五十美分怎么样?”
这是Jay Jones在说话。我们当时在南部的洲际线上开着车消磨着时间。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Jay?”
他笑了笑:“每人两美元五十美分”
他要我们每人交点零钱凑个数这样我们就可以买20美元的海洛因了,然后Jay会把它融化掉,用滴管吸取那些溶液,在我们沿着高速公路开下去的时候滴几滴滴在我们的鼻子里。
这是个独特的想法。但我们也想鼻吸可卡因,这样混合着来会让我们成为地狱大巴的。Chris却开始谈论音乐,炫耀的他的技术,立马Scott拿出了一把小刀在控制台上猛扎,我感到他很沮丧。事实上,Scott坐在驾驶室里,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是因为Chris开始拿他开玩笑了,对,他被惹毛了。
Scott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大度的,但你要是挑衅他,你可就得自己负责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舞台上两手各拿着一台一百磅重的扩音器。他有一头卷曲的长发,桶状胸,这让我想起了
美国民间传说中的伐木巨人。他不容易被惹恼,可逆一旦惹毛了他,嘿嘿,小心吧。
Scott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骑到Chris的身上,他们俩摔了一会儿跤,Scott不费吹灰之力就把Chris搞定了。他抓住Chris的脚踝然后把他给掀翻了,然后把他丢在旁边的沟槽里,我们想把他就丢在那里,然后把车开走,再也不和他说话了。但我们想到过去的种种,过了一会儿还是把车门开了,Chris上了车,他又羞怯,又有些气恼。
“对不起”他向Scott道了歉。
“啊,没关系”
在德克萨斯州的麦卡伦演出的时候,我们开始在舞台上使用烟火。麦卡伦处在美国的边境上,所以很自然的Chris认为这是搞到便宜的进口毒品的好机会。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不是要反对买毒品,我只是觉得这个想法会毁掉我们的。我想象着Chris到了边境处,被抓进肮脏的墨西哥监狱所里过他余下的20年生活,那些年里,他连大麻的边都碰不到。
Chris显然不会想到这些后果,他是我见过的最草率的家伙。不过,几个小时后他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并带回了些镇静片(为安眠酮与盐酸苯海拉明的合剂)。他们拿了一罐进来如同这是合法的勾当似的,但我还是有点顾虑的。我在加利福尼亚南部生活了一辈子,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边境贩卖毒品的,那里的毒品交易很繁荣。
Chris尝了一些,我也克服了顾虑尝了那些东西。
那晚毒品的效果还不错,在我们上台前我们都很镇静。但我有点担心我们会兴奋不起来,一个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弄点焦榈酚,我接受了,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歌迷,不是吗?
“不过我只有一份”
“一份是什么意思?一条还是一块?”
“只有一丁点,但足够了,相信我”
我叫那人把那点焦榈酚给分了,当我们开始唱“Skull beneath the skin”这首歌时,我们感觉到镇静片又开始起效了,我们仿佛喝醉了,再加上舞台的特殊结构,我感到了潜在的危机。因为演出场地很小,胶合木板的桌子被用来当做舞台的延伸。桌子规格不一,有点四只脚很宽,有的八条腿很高,这样就把乐队和观众隔的老远,而且舞台各处都会有漏洞的,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很愚蠢。
“嘣!”
Gar不小心碰倒了他的架子鼓,我看了看Gar,他两手空空的。
哦,他妈的,我忘了告诉他那个焦榈酚的效果了。
这么突然的一下把Gar吓的丢掉了鼓槌。那还不是最糟的。大多数鼓手表演时会在他们的架子鼓旁至少再放一副鼓槌,但Gar忘了。接着就看到Gar迅速的爬起来,跑到前台来找回他的鼓槌。
那一夜真是糟糕。
唱了几首歌喉,我往右边看了一下,Chris本来应该站在那里的,但他人竟然不见了,可他还在 弹着吉他啊,突然Chris从舞台前面的一个洞里爬了出来,他的手臂上还流着血。他吃力的爬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表演,这一幕有点像是重金属版的打地鼠。
Chris朝我笑了笑,我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我相信以后的演出再也不可能像这样糟糕了。最终某个人会用药过量,或是在车祸中死掉,亦或是杀了他的队友。这些潜在的灾祸数不胜数,但最关键的是,我们当中谁将会成为第一个遇难者呢?
第九章
西部文明的终结
“你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么快的步伐,你早晚会精疲力竭的”
1987年初,Megadeth跟随Alice Cooper作Constrictor巡演。Alice,20世纪70年代最受欢迎的摇滚乐队之一,在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挫折后开始重振旗鼓。尽管他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了,但Alice仍然有着大批的忠实歌迷,在业内也是很受人尊敬的。我小时候也是他们的粉丝呢,当我听到“Welcome to My Nightmare”这张专辑时,我就很兴奋一定要跟随他进行一次巡演。这次巡演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吸引大批歌迷的好机会。对于Alice来说,这是个深入新一代年轻人的好机会。Megadeth的大部分歌迷不像比我们早出道15年的Alice Cooper的主要歌迷那样,现在的年轻人口味更重,喜欢更快,更噪,更危险的音乐。
Alice经受过毒品与酒精的诱惑,但他们因检点的行为而闻名。他的随行队伍里不乏舞会动物的身影。有个牧马人,他的工作就是照顾参加表演的大蟒蛇。这家伙有有一箱的针筒,用来给那条蛇注射镇静剂的,这样可以让那个小家伙安稳点,当然他有时会偷偷的自己弄点镇静剂尝尝。而Alice对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妨碍他的音乐,换句话说,Alice是个很称职的音乐家。
我们的巡演启程后不久,Alice开始对Megadeth的胡作非为有些担忧了。我不知道他是否会觉得我的行为比其他人都还要糟糕。我觉得他应该挺喜欢我这个人并且把我当做乐队的头头看待的,因为他总是让我来承担Megadeth一切疯狂行为的责任。有一晚,Alice和我商量Megadeth不要再跟着他巡演了,他的口气不卑不亢,显然他不是把我当小孩子看,而是当做朋友。
“我全看在了眼里,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可还是不起作用,你们不能老是这么疯狂下去,否则你们很快就会筋疲力尽的。”
我听着,一直点着头,谢谢他的关心与支持,但我什么都没听进去。我对Alice无比的崇敬以至于我无法和他争论。我拒绝了他的建议,因为当一个人沉溺于某事物时,是很难听从别人的劝告的。我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你很难找到一个与酒精毒品有染的人能够轻易被改变的。
“喂,哥们儿,别再酗酒了,检点检点你的行为吧”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喝高?好的,你是对的,我该戒了。谢谢你的关心,兄弟。”这样的对话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仅仅是别人想要你改变是不够的,仅仅是你想要改变也不够的,你必须下定决心才行。
而现在关键是,我还不想改变自己。
我很喜欢搞派对,我也很喜欢性爱,以及随之而来的快感。对我来说,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人海,他们都在呼喊着我的名字,他们的女人都渴望着为我脱掉她们的衣服,这是我的最终目标。在学校的那几年,我是个整日不见踪影,身材标志,有着一头红发的家伙,那时的我简直帅呆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体验过摇滚式生活的方方面面,毒品与酒精是最危险的东西。我和Ellefon在一起生活后,有时我早晨醒来第一眼就看到Junior坐在我的床边。
“喂,junior”
“恩,dave,想来一拳吗?”
“啊...当然”
Ellefson是我的好兄弟好搭档,但有时他也很精明。他知道如果一大早就给我负担(老实说,他从来不勉强我的),这一天我就废掉了。其实既然Junior是我干坏事的同伙,那我就不会很在意的。胡作非为,泡妞,当有人陪那你一起干这些事的时候是很有趣的。
对于Gar和Chris,我想我该澄清一些事情:他们被Megadeth解雇并不是因为他们滥用毒品,而是他们滥用毒品后造成的一系列严重后果才导致他们被开除的。乐队成立初期的几年里,毒品使用很泛滥,我们每个人都吸毒。用量多少就看我们的工作压力了。Gar的用量最少,其次是Chris,而我和junior更多。我们是乐队的建立者,是乐队的中坚力量,所以我们要肩负的责任Chris和Gar是不懂的。我敢肯定我比Chris的体会更深点,因为乐队大部分的歌都要我来写,这些压力导致了我更加的狂躁,而我只是简单靠毒品和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Gar在Megadeth里逐渐的失去地位,而同时我们在底特律的一个叫Blondie的朋克俱乐部里作短暂停留时挖到了一个新的鼓手。在那儿,我碰到了一个小毛孩儿,他穿着一件很脏的T恤和一条看上去很搞笑的紧身牛仔裤。他的眼睛充满了血,头发又长又乱。
“喂,你们需要帮忙排放那些鼓吗?”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们的确需要个人来帮忙。
“你去帮帮Gar吧”
这家伙踉跄着跑过去和Gar攀谈起来,他后来就成了Megadeth的鼓手。当时他并没有说他是个鼓手,只说他是巡回乐队管理员。这不要紧,后来证明这个叫Chuck Behler的家伙对架子鼓很了解。他才21岁就有着很丰富的经验。虽然他是在中西部长大的,但他那晚毫不犹豫的加入了Megadeth。所以,如果你想在摇滚圈里找一份工作的话,孩子啊,我这里有个建议:一定要善于抓住机会。
Chuck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不光能把Gar的鼓架好,而且还能胜任Gar的位置。因此有几次晚上试音的时候Gar身体不舒服,我们没等他就表演了。结果我们感觉演的很不错。我们没有等他就匆忙开始了是因为鼓手正在红灯区(Gar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呢。我们有能力去合理的安排每一场表演,至少从技术层面来说是这样的。
这些就是Chuck Behler成为Megadeth的经过。Gar继续着他混乱的生活。Chuck除了他的才华,还有他的可靠,他的气质才帮他赢得了这份工作。
Gar和Chris是在同一周内被解雇的,那是1987年的夏天,就在我们刚结束一次巡演去夏威夷旅行回来后。我曾想着这事儿还有挽救的余地,但还是不行。我们回到洛杉矶后又有设备不见了,Chris也开始变得十分令人不安,以至于我无法处理的地步。曾经有段时间Gar和Chris会拿设备去典当来满足他们的毒瘾。可现在却变成了无休止的腐蚀灵魂的斗争。到最后,这一切都变的愚蠢之极。全都错了。Gar的毒瘾毁了他对乐队的贡献能力,而Chris,当然,我不认为Chris愿意在Megadeth呆下去了。我也不确定他是否曾今就想过要呆在Megadeth,或是其他任何的重金属乐队。他是个爵士乐大湿,他把Megadeth看成一个走向成功的机会平台。
不管怎样,Gar和Chris现在离开了。他们当初只是当做一揽子交易进了Megadeth,他们也沿着原来的路离开了。
填补Gar的位置没有什么耽搁,因为Chuck十分渴望来洛杉矶并成为西部沿海金属界的合格一员。他知道我们的歌,知道我们的风格,并给乐队带来了一些不同的元素:与Gar的自由流畅风格有着鲜明对比的率直的活力。Gar会敲他的kick和snare鼓,每拍都会附带上一连串的军鼓的嗵嗵声。而Chuck则会停留在Kick和snare上,增加很多的踩镲。(我不懂鼓,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懂鼓的人应该也不难理解这意思吧)这应该是朋克式的处理方法吧。没有哪种风格是更好的,只要Chuck能在乐队里保持这种活力就行了。
我觉得解雇Gar和Chris也是一种解脱。但既然我自己也走上毒瘾了,这也算是一个小失算吧。Junior和我都认为我们是最棒的,无论我们多么虚弱,无论我们多么混乱,多么精疲力竭,我们都能站起来表演,我们是不会仅仅走个过场的。我们要让每个人都觉得精彩纷飞,即使这样会杀了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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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ck 很适应乐队,他知道如何停止,也知道如何弹。你还能要求些什么呢?但我们仍需要一个新吉他手代替Chris
Poland。第一个选择是个叫Jay Reynolds的家伙,他在一个叫Maclice的不太入流的金属乐队里弹吉他。鬼知道什么原因,Malice始终不太出名,但他是那种认真玩乐队,又坚定坚持的人。我第一次见到Jay的时候,我觉得他太棒了,他是能在Megadeth里玩吉他的最好的人选。他看上去很棒,又高又瘦,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靴子一直拉到膝盖上,有把Flying V。 我和Junior见过他在 加里福利亚,Reseda酒吧的演出,我的第一感觉是,他完全就是金属范儿,他是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对Jay的考察还在进行中,他应该不会被我们否决掉,但也不会接替Poland。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我曾经教过别人怎么玩吉他,我很乐意再这样做。
很巧的是,Jay是个有钱的毒品上瘾者,这对megadeth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我和Juior会很轻易地拥有无限地毒品供应(因为Jay有钱呗。。)坏处嘛。就是,我和Juior会有无限地毒品供应。我们最少去一次Jay的公寓。(干啥?吸毒呗。)最终Chunck Blhler为了不耽误路上来回的时间,搬去和他住同一楼去了。(汗,这斯)
有一次我半开玩笑的说:“这是我们做过的最聪明的事,录用了Jay.”
“对,直接交易”
我笑着说“省去中间人”
我们跟Jay相处的很融洽,他有不错的外表,不错的人品,身上总有钱。忘记那些吸毒的毛病---如果他是伟大的吉他手,我想直到今天他仍然会在megadeth,只因为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太好了。
但他不是个伟大的吉他手。
Jay在Music GrinderI(翻译的时候没找到这个是杂志还是演唱会啥的)的时候加入Megadeth。然后开始写歌,排练。最终录了我们第三章专辑,<So Far ,So Good ... So What> 。完成两张专辑后,一个模式开始建立起来了:我做一个主节奏声轨,其他吉他手做一个相对的节奏声轨。 我做一个节奏在右声道,一个声轨在左声道,其他吉他手加一个节奏声轨在正中间。我们老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可以呈现一个独特的效果,是megadeth的标志,同时也因为我又是一个比大多数玩乐队的节奏吉他手厉害点儿的节奏吉他手。所以我们进了录音室,是时候让Jay来弹了。(这段有点乱,大概意思就是马dave玩的比较悬,所以有些音乐部分必须由Jay自己写)
“好吧,让我听听你的部分”我说
啥也没有,Jay做在凳子上,眼神迷离。
“Jay?”
“嗯,额。。。我把我的吉他老师叫来,如果你不介意让他跟你们玩”
“吉他老师?”
“哥们,你说什嘛?”
“嗯,没关系”Jay继续说“他会做solo部分的弹奏,然后我让他教我”
Jay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这事看上去像他准备躲开这话题,实际上他疯了,现在他给我们个答案,算他妈什么答案(这段看了半天没怎么明白,大概意思马Dave玩的太悬,而jay又吸毒high大了,他们录音的时候马大卫问Jay的部分准备的怎么样,Jay看上去有点推脱,又没办法只好说,我去让我的吉他老师搞定这段,然后让吉他老师再教我。马dave当然不接受,“这他妈算怎么回事”)(ps2:这段内容在马dave为自传宣传的采访中说过,他亲口说的,挺有意思的。)
我回头看Junior,他的下巴和我的一样都快掉到地板上了(吃惊的张着嘴巴。。。)
“我们完了”我说
他表示赞同。
如果我们仔细想想,我们就会意识这是迟早的事。但是我们已经定了录音室,付了钱,时间又过的飞快。我们看似没有别的选则了,所以只好让Jay的吉他老师代替他的位置。那老师的名字是 Jeff Young,他给我们带来的难题跟Jay的完全不同。实际上,如果你把JAY和JEFF拼凑成一个人:Jeff的演奏,Jay的外表。你就会得到一个地狱般速度的金属吉他手。
JEFF,可怜的孩子,他看上去像Bobby Sherman,一头光滑,小孩儿般的,层次分明的头发,像每天早上被吹干机吹了半小时。当他走进录音室的时候,他穿着Sperry Top-siders(某品牌)和一条看上去像热裤(特短的那那裤子跟女人穿的一样,这词有10年没用了吧~~)一样的Ocean Pacific牌短裤。可这是在乔丹前时代,在孩子们还没把裤子拉到小腿下之前,每个人都只穿适合的裤子。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Jeff是很被认为很时髦的人,对我来说,他不是。
但是他很愿意玩Jay的东西,你必须钦佩这点。
“看看你都会些什么”我说
Jeff开始弹,我敢说:如果他弹的不好,我就下地狱。真是很好,像....完全与我以前听的见的不同,洛杉矶当时有很多天才吉他手。大多数人穿的都像个西部牛仔。Jeff不同,实际上在他外表掩盖下的暴力表演让我着实吃了一惊。Jeff弹了一会儿,我和Junior私下聊了会儿。就算,我和junior都疯了,我也很确定我们完全被Jeff的表现给震了。
即使如此....
“他不错”Junior说“但你知道。。”
“对,我们得把他送去 101摇滚高中”(美国片应该有个什么101警察学校吧。。。搞笑的。)
Junior笑了,主要原因是他从那儿毕业的,他熟悉那儿的课程,他知道哪儿的规矩(Junior这斯真是101摇滚高中毕业的?还真有这学校啊。译者不得其解)
我们告诉他: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在金属圈应该带什么样的链子。该怎么弄发型--把头发披着,不是往上梳。
我们和Jeff聊了会儿,试着了解他的脾性,我们只有一点时间了解他,太仓促了。而且我和Jay还在吃惊的状态里。Jeff礼貌的点了点头,热心的回答了些问题,但我仍然很难开口说我对他的要求。那就是我很难接受他穿的那短裤。我透过他那Vuarnet太阳镜都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表演真他妈的不错,“我真想拒绝他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Jeff,我们想让你加入乐队”
他点头了,试着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今天发生的,他可毫无准备。很可能,他再也没有那些帮jay在Megadeth混的想法了。(见利忘义啊。。)当然,他看起来是相当吃惊的。
“但是,有件事。。。”我说.
“什么?”
“你必须做出完全的改变”
Jeff笑了笑“改变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发型,你的穿衣风格,你走路和说话的样子,所有这些。”
Jeff用手捋了捋他那十分**的发型,低下头看着他那SPerry top-sider短裤,还有他的Op board鞋子。他肯定以为自己看上去不错,当然在这个宇宙的某些地方,特别是在80年代末的南加里福利亚,他确实看起来不错。但玩重金属圈,在Megadeth,这行不通。Jeff耸耸肩,尴尬的笑了笑。
“哥们,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做些改变。”
回想起来,用Jeff代替Jay这事,本应该处理的更好。但我只是把Jay叫来,然后告诉他,他在没录用之前就出局了。那是我做出的冷血的决定,但这种抉择也只有我来作,没人别人愿意承担的起这个责任。这真是一种讽刺(乌鸦笑猪黑),因为我从不认为我是个头脑清醒,百分百相信自己能做出重大决定的人。但这是我的乐队,我决定。
在混制 Peace Sells 的时候,Paul Lani 跑到帝国唱片(百代唱片)主管混制 So Far,So Good...So what! Pual有着显赫的阅历,不过仅此而已。在我的观点来看,他并不怎么样。他在他的领域对Rod stewart这些人来说,确实是最出色的。在我们雇佣他之前并不知道他曾和rod steward合作过这件事。或者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雇他。Rod Stewart,是80年代后期流行乐的标杆。Megadeth是激流金属。的确有段时间各种音乐都在融合,当然也不缺乏好厨师转行做司机也做的很好的案例。(原文是工程师和工人,泛指不同领域的人做出同样好的产品)。可这依然是个让我觉得尴尬的组合。流行和金属就像两个确信对方不可能和自己做朋友的人,所以就干脆保持距离。选择不同的街区,不同的邻居,甚至不同的邮编。(这段大概意思是,金属和流行都有自知之明,所以把界线划的很清,阶级斗争啊。。)
我很质疑我们是能在一起工作,但我的注意力被我们当时所录的歌吸引去了。Chunk带来了很多新素材,Jeff也逐步进入角色了,我想,这次我们应该能顺利完成专辑。
也许因为这些原因,专辑对Megadeth来说变得有点传统---每张专辑翻唱别人的歌。在发行了《These Boots Are Made For Wakin'》《I Ain't Superstitious》这两张专辑之后,我们应该够格去混合点别的音乐风格在我们的歌中了。(原文是:我们拥有良好的信誉去做点有趣的音乐,做点特别的混合着其他风格的金属乐。)是的!这是种公开的挑衅--金属对流行。起先在写作和录制阶段的时候,我想在<So Far,So Good...So What!>里翻唱性手枪的歌。我从来就是个朋克粉丝,更是 手枪 的忠实粉丝。我想翻唱《Problems》,那是我最喜欢的朋克歌曲,但Jay Jones不同意这样做。
“如果我们得唱 手枪 的歌,那必然得是《Anrchy in the UK》” 因为这会让歌迷一下就发现我们翻唱谁的歌,而且更好卖。
“你们是政治乐队,翻唱这个合乎情理”他补充到.
我不同意他那的说法,我们是写了些预示战争死亡的黑暗歌曲,但并没有必要把Megadeth划进政治乐队的范畴。至少不是时机,我们是写了些关于政治主题的歌----“peace sells”是最好的例子,但我们不公然参与政治。
然而经过仔细考虑,我还是同意了Jay的观点,录制《Anarchy in the UK》--最酷的事儿就是我们让成立性手枪乐队的Steve Jones来弹吉他部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答复我们的请求,总之他很快的同意了这个想法。他当时正好住在 南加里福利亚,他就直接骑着他的 凯旋摩托(美国某著名摩托车公司出品的摩托吧。。)来了,带着一脸笑容的在我们录音室闲逛...还带着一个敷着石膏的胳膊!
“你这是他妈的怎么了?”我问到.
他笑了笑。
“啊,我骑着车经过 Brentwood,一个妞在扭过来看我,我把就丢车把了”
他确实是那种骄傲,乐观的人,Jonesy不会让这些小事打扰他弹吉他--比如一只受伤的胳膊。他坐下来和我们讨论了下音乐,我完全被迷住了,当然,因为我是个 手枪 的超级粉丝。当我提议我们回去继续工作的时候,Steve做出了个让人吃惊的要求。
“我需要一百块,一些吸的”(你懂的。吸的。。)
我和一起共事David Ellefson都笑了,Jonesy没笑“哥们,你在开玩笑,对吧?”
没有回答。
“你觉得我给你一千块,你自己去找点吸的怎么样,我是不会找人来这儿给你搞这些的”
Jonesy当时正在戒掉这些东西。(我不记得他是认真还是跟我们开玩笑) 我估计他只是跟我们打屁,但也有很认真的可能。无论如何,让我得到安慰的是所有这些都解决了,在录音的最后一天,Steve在录音室弹着吉他,而我吼出的声音像Johnny Rotten.
在《So Far, So Good . . . So What!》的录音和发行期间,很多事曝光了,一些是好事,一些并不好。《in my darkest hour》作为音乐部分出现在Penelope Spheeris指导的关于80年代末洛杉矶重金属的《The Decline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Part II: The Metal Years》(西部文明的衰落,第二章,金属时代)的纪录片中。我出现在宣传海报中。它让人印象深刻的表现出了我们对毒品和自甘堕落的喜爱。Megadeth的家伙们也许是这电影里最微不足道,却最值得思考的艺术家。我不知道他是想多表现些我们,还是只是把我们当作80年代重金属的一个缩印。更也许两者皆有之。值得说的是,Penelope导演的Megadeth的两个音乐录音带《wake up dead》和《peace sells》却是天才之作。她完美的诠释了那种感觉--自我毁灭的颓废带来的愉悦。而《西部文明的衰落》只是一些批判,只是迎合了南加里福利亚的 华丽摇滚运动。单单这一件事(指给他们导音乐录音带这事),Penelope也应该赢得尊敬。
尽管我们很成功,呈现出上升势头,但Megadeth仍然有它自己的一个问题。Jeff Young 和 Chuck Behler 都沉浸在自己的乐队之中(这俩都自己组队了?)而我则拒绝承认我们再也无法聚集在一起了。悲剧,喜剧。或者悲喜剧。
翻译的不好,请大家原谅哈。需要说明的是:最后一段 I was for the most part in denial about the extent to which we were all spinning out of control.看的不太明白,我想大概意思应该: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在80年代中期的一段时间里,我跟Belinda Carlisel约会了,她建立的女子乐队Go-Gos以奇特的流行风格著名,她也是个solo艺术家。我很高兴的不再谈论流行与金属的格格不入的事儿,当然更高兴有个炮.友了。Belinda很不错,不过那时候谁不是呢。我不知道如果她是个Mgadeth 的粉丝或者一般金属粉丝事态会怎么发展。我只知道我们通过中间人会面,我们只是简单而有美好的进行着约会。那时候我们正在混制《So Far,So good…So what!》,那天她正要来Music Grinder找我。不幸的是,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在她抵达之前,我刚吸完一整小袋。我听到敲门声,赶紧把海洛因藏在衣服里,点燃了一只香薰(暂且这样翻译吧,来美的产品,不甚了解),试图用这甜蜜的香味冲淡海洛因的臭味。Belinda笑着走进屋子,也带着点认真,我冲她笑了笑。
“hellow”她说
我试着憋住那满嘴的烟味,但没起作用。
“whoo-huh”一嘴烟直接喷到了空中。
Belinda扭头就走。这段爱情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迟早会这样结束。
专辑的最后混制期间,Paul Lani决定不留在南加里福利亚,而去纽约北部寻找更伟大的创作灵感。
“我们去Bearsville”他说。
“那儿?”
“Bearsville,跟Woodstock很接近。”
Woodstock…..
他说woodstock的样子,简直就更形容天堂一样。我当然同意去。创作灵感对于做音乐和其他任何艺术来说,都显得至关重要。而且Paul也觉在纽约南部,在woodstock附近,多接触点田园风光,是对录制很有好处的。我完全同意… .. 在一定程度上。。。
Bearsville录音室于1969年创立(是的,那年开始的woodstock音乐节,难得的巧合),创立人是Albert Grossman。包括Bob Dylan, Janis Joplin 在内,所有的乐队,所有的艺术家,都称这座录音室为家,所以这地方自然非常有名。然而,Grossman,几年前死了,录音室瞬间衰败。我不敢肯定我们是否能在这儿混制《so far , so good》 。我也没预计到仅仅几天我就受够了woodstock。 我的怒气大部分来自于古怪的Paul Lanni,还有一小部分来自于这田园风光。
我得承认我对此次事件从始至终都没抱有什么好态度。我TM的有毒瘾。远离了家门,远离了毒品供应,那真TM是个挑战啊。这次出来录音的人员只有我和Paul,而我只藏了一点毒品在路上用。我们走的飞快,穿越了整个国家。安顿在一个偏远的地方,而我的毒品子弹所剩无几。我很快就变得很不舒服,没法专心于工作了。
我失去了对Palu的耐心,每件关于这家伙的事都让我心烦。从他的每天礼仪教育,(Dave,这样握着勺子才是正确的)到他那令人发狂的爱挑刺毛病都快把我的忍耐逼到极限了。我对他的态度从讨厌直接达到了蔑视的程度,我甚至懒得用正眼都不瞧他。
幸运的是那段时间还有只乐队在Bearsville录音室,Raven,被英国重金属新浪潮所影响的乐队,我们一起混了段时间,然后他们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思维开始变的无比清晰:Paul Lani 不是正确的人。
公司让我们在专辑上做点变化,我得操心这事,尽管让我很不愉快,但也得做啊。有天早上,我醒来给自己弄了杯咖啡,我睡眼朦胧的站在厨房,望了眼窗外,。Paul Lani,被人尊敬的出品人,穿着内裤在闲逛。一个童子军,半裸着,手上拿着个苹果(去核,去皮的。。)正在喂一只鹿。
我得离开,我得今天就走。
几小时后我就坐在了回洛杉矶的飞机上。我们炒了Palu Lani ,搞来一个德国制作人 Michael Wagener 做剩下的工作。Michael曾为Slew of rock还有一个金属乐队做过事,甚至包括Metallica。 但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制作So far, so good ,把所有细节都弄了点儿混响,使之大致得到一个浑浊的感觉。
即使这张专辑卖到了白金销量,批评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我改编了点儿《anarchy in the UK》的歌词,当这首歌发行之后,媒体当然也没表扬我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已经不是童子军了,而一般媒体不会那么仁慈像对待新乐队那样对待已成立许久的乐队,即便如此,Megadeth依然得到“更高”的评价,超出了预期。
在SO FAR SO GOOD发行后,我的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了。我被批的体无完肤,我试着不让那些评论杂志影响我的销售和宣传,但还是遇到了些困难。我开始无视评论杂志,专注于MEgadeth歌迷的反应,他们对我们的音乐怎么看。对我来说,我真不能理解那些批评性的分析是怎样把所有好东西都毁灭的。
我不是那种对媒体记仇的人。(那简直是注定不能赢的比赛)。媒体的工作就是评价所有艺人。最终他们的评论只会对他们来说有价值或毫无价值。
我爱英国,妥妥的,毕竟这里是重金属的老家。megadeth第一次巡演到这里要追溯到1987年,随着peace sells发售。那时候我还很嫩很野心,准备着要征服全世界。不过还有一些事我必须要学,比如搞定“强弓超给力”(苹果酒)
某个晚上在酒店的酒吧里消灭了一打这玩意以后,我跌撞着回了房间。那时候ellefson和我同屋,但他抓紧时间出去围观deep purple的演出了。当脑袋砸在枕头上的时候我意识到麻烦了,“强弓超给力”看起来像啤酒,尝起来像甜醋,不过酒精含量至少是米国市场上普通啤酒的2倍。在那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折磨了我大半夜之后,我彻底倒了。比彻底没了存在感更糟的还有我啥都没法看见。英格兰的酒店经常整得跟古堡似的,弄了很厚很隔音的砖墙,从天花板垂到地板的帘子完全把光线都遮了,所以你半夜3点醒过来的手,你的膀胱又在呐喊着要解放,你最好尽可能要快点摸到厕所在哪。
当你从头醉到菊花的时候旅程就会有点挑战性了。
我坐在床上想要找个台灯或者壁灯开关都不成,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在墙上按开关(我后来发现大半个英格兰都这尿性)。灯光是由墙上一个几乎摸不到凸起的小开关控制的,在夜里你必须要用手在石膏墙上摸来摸去还不一定能摸到。我居然就这么困在房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是自己眼前的手。终于,我摸到个疑似某种盖子的东西,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马桶盖子了(也容不得想太细致了),我打开了盖子,脱了短裤就开始尿尿。
啊~~~
然后我爬回了床上接着又昏死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能把整件事想明白,我睁开眼就看见junior一脸厌恶地站在床边。
“喂,哥们,你尿在我的提箱里了?”
一年半后,1988年八月,我们作为monster of rock巡演的一员又回到了英国,包括了kiss,IM,G&R。还有david lee roth。气氛开始越来越给力,我们在donington古堡114000只围观群众前表演。这次我已经对强弓有了防备了。在上台的前一刻我坐在化妆间里想要用从之前的招待会上拿来的起司小刀挖一点叶子。接下来你懂的,血流得整个手背都是。
干。。。。
我抓了张毛巾当止血带用,压了几分钟。还算好,本来可能严重得多,那就必须缠满绷带,我没法表演了,但是演出是必须要进行的,是吧。
实际上,我到多宁顿城堡的时候就已经犯很强的毒瘾了,如果你好上吸毒这口,你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公路是个狂野的地方,如果你有海洛因和可卡因在手,你就不会感到丝毫不爽。但问题是没人敢冒风险把毒品放在行李里面,所以你一踏上公路你就得准备好忍个几天。所以你只能找点其他的事儿干,来缓解痛苦,例如猛灌酒,狂抽烟,吃各种罐装肉松,只要能减轻毒瘾就行,几天之后你才感到好一点,也可能需要一个多礼拜。在路上你一眼就能看出瘾君子来,那些好像得了流感一样在那儿鬼鬼祟祟的,鼻子还不停抽泣的,突然之间又好像精神焕发一般的就是。
有时情况更加糟糕。
当你感到绝望时候,你就开始尝试更危险的行为了。例如挑逗周围那些壮汉,跑到红灯区过把瘾,然后还会做出什么就鬼才知道了。如果没有让你做这些的合适平台或者导火索,那你的做法可能要理智很多——你会跑到某个看上去温和的邻里那儿看看他是不是和你有一样的嗜好(吸毒)。
我对付公路上的毒品空虚可是有一套的,在MONSTER OF ROCK巡演中这一点体现的淋漓尽致,在MEGADETH和GUNS N ROSES的巡演团队里面,瘾君子多的可以开个戒毒所了。
巡演开始时候气氛相当紧张刺激,在多宁顿城堡的第一天,这种紧张刺激就酿成惨剧了,枪花演出时候,人群过于奔放地涌向舞台这边,导致俩哥们被挤死了。这时候可别用什么积极的态度来麻痹自己了,这就是个惨剧,太可怕了,虽然MEGADETH没有直接导致这惨剧发生,但也脱不了干系。然后一场演出结束没几个钟头,DAVID ELLEFSON从外面冲进更衣室嚷着要退出MONSTER OF ROCK巡演,去戒毒所治疗毒瘾。可笑的是,大家都觉得那个这么嚷着冲进来的人更应该是我,而不是DAVID。
导致这个的可能原因有很多,比如DAVID那时候的女友CHARLEY,也可能是在十几万人面前表演让他太焦虑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当时没有毒品了,他觉得毒瘾让他无法忍受,于是他“顿悟”了。
正如每个人预料的那样,最后MEGADETH“理所当然”地不得不退出MONSTER OF ROCK巡演。我们被迫取消了在7个足球场的演出,这影响到50万粉丝,我们很认真的去谈演出的价格,未果,而所有的实际情况又一团糟,一切都让我出离愤慨——从DAVID ELLEFSON的问题一直到公关都不行,团队的每个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经纪人和经理确选择了个绝对荒唐的理由来澄清我们为何退出巡演,他们说乐队的贝斯手……在饭店浴缸里滑到了并且TMD扭伤了他的小蛮腰!
“你TM搞笑啊?”我说,“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没人会相信这的,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歌迷们当然没人信,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们的专辑销量一路下滑,利润也损失不小,名誉更是扫地。这是历史上最大的金属摇滚节,MEGADETH这次自掘坟墓了。没用多少时间,一传十,十传百,事实就这样被扭曲了,人们把矛头指向了我,对我的滥用毒品胡乱猜测并横加指责,而我从未在公开场合谈论过这事。我从没说关于吸毒的任何事情,当然我也不可能说这件事里面DAVID充当了什么角色。所以当他进戒毒所的时候,人们觉得那也是我的错。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从不愿做冤大头,但是一旦出了事,总得找点人来归咎吧,如果不是DAVID和我的关系,我很容易告诉他们,我可是个在控制毒瘾方面很在行的人(意思是不会到想DAVID一样不能自控以至于需要治疗的程度)。现在事态严重了,我们都像是坐在过山车上的人,但又不是有人拿枪指着逼我们上过山车的。
也没人告诉我们合适从过山车上下来,我们根据自己的成功经验作自己的判断。
这事发生后不久,我也瞧瞧地自愿进了加州VAN NUYS的一家戒毒所,当时有人说我是被逮捕的,那是非常可笑的,我去戒毒所一部分是因为我感到我确实有麻烦了,因为我的吸毒开始变得有点不可控了,这给我带来的痛苦比给我带来的乐趣要多了,更主要是因为很多人建议我这么做。我的女友DIANA三番四次让我去戒毒所寻求治疗,她是出于对我的真诚关心,其他人这么建议则是出于务实,想在音乐圈混下去,就不能有不端或不可预料的行为,想要保住这饭碗,你就得远离毒品。
通常而言确实是这样。
我还记得我走到前台,填了问卷,然后我感觉很悲哀,我不想活下去只是为了吸毒吸个够。我排练、演出,不是为了吸毒,我吸毒是为了排练和演出。而结果看上去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似乎伤害了我的歌迷。
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做错什么!
在戒毒所带了几天,我找了我一个朋友问他能不能带点货过来解除我的痛苦和寂寞。
“当然可以,”他说,“你要什么?”
“你懂的,你还问?”
“好,没问题。”
我朋友隔天提了个吉他箱子就来了,我告诉护士说玩音乐可以减轻我的不安与焦躁,她们同情的笑笑。等她们一离开视线,我立刻拆下吉他护板,取出一袋海洛因。在戒毒所走私毒品并不比在Domino’s头披萨(我也做过)难多少。8天后我从戒毒所出来,但毒瘾一点也没好多少,我怎么进来的,现在就怎么出来的。他们叫我签了份“拒绝健康治疗”的同意书才肯放我出来。
我看看那表格,就笑了,“你们知道吗?如果有人得离开这儿,那肯定是我,因为我是把毒品带进来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你们根本不关心那些需要治疗的人!”
事实证明,那个时候没人能够帮我,之后一段时间也没人能够真正帮到我什么。
SO FAR, SO GOOD…SO WHAT那时候的MEGADETH阵容持续了不到一年,最后因为成员之间的个人冲突而终结了,而引起这些冲突的主要因素还是毒品和酒精。CHUCK BEHLER的打包走人要联系到一个绰号“GARGET”的吉他调音师。
某晚我和GARGET去CERES弄毒品,当时进行毒品交易的人都知道一个潜规则,那就是你交易完了从来都别在身上带着毒品,你得把它藏在身体“里面”。你就把那袋毒品含在嘴里,万一条子看到了,你就吞下去,就万事大吉了。但GARGET怎么做的?他就把那袋毒品放在我的敞篷Z28车座间。来不及等我掉头,枪口就指到我们鼻子上来了。
“把你们的手都TMD举起来!”
我瞬间石化了,没听到有什么警笛声啊,也没看到警灯啊。我还在想这些龟孙子是不是法警还是道上黑吃黑的,但实际上他们就是条子!我立刻咽下口中的毒品然后开始想,这下弄大了,完了!他们肯定要搜车,然后依法扣留我的车子,把我扔到监狱里去。庆幸的是,我担心的没发生,反倒是GARGET被他们给带走了。因为他离开车子去交易毒品时候就让条子给瞄上了。他们要抓的是那个贩毒的,结果GARGET就被他们带去指认毒贩了,然后他被扔到和被他出卖的毒贩一间的监狱里面呆了几天。我花了500多美元才处理了这起麻烦事儿,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让CHUCK在队里再呆下去了,他过于疯狂,太会惹麻烦了。
1988年,那是春天,CHUCK终于要卷包走人了,讽刺的是,他离开的方式和当年他取代GAR成为鼓手的情况一模一样,他的助手取代了他的位置,现实真是残酷啊!
一切都发生在那两天之内,我们当时在北爱尔兰的Antrim演出,演出前在后台,我们在吉尼斯酒吧飞叶子,突然听到有人在那儿卖MEGADETH的T恤。这肯定不行啊,因为在MEGADETH演出时候只有被特定授权的人才能卖我们的T恤。于是我说:“谁去阻止他们乱卖,把那些T恤给没收了!”我承认当时的具体情况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顿时哪里炸开锅了,有人在那儿说卖了这些T恤是为了筹钱,这是出于“某种原因”,我记得我立刻喷了那人:“我TM才不管你筹钱干什么,我不许有人在我的演唱会卖T恤。”
那2货就继续在那儿讲宗教、压迫、偏激分子什么的大道理,其实归结起来是在那儿讲北爱尔兰地区天主教和新教的冲突,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我已经喝高了。上台时候我已经不能自控了,我记得有个小孩扔了个英镑硬币砸到我脑袋上了,我就在人群中搜寻那小子,准备把他揪上台子用我的吉他砸烂他的脑袋。我可不是什么善类,我在舞台上动武可是有经验的,有次在纽约我踹烂了大屏幕,还有次在明尼苏达州我狠狠修理了一个冲上舞台的粉丝。那两次我也喝高了,当我看见那孩子要从我后面翻过围栏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他“吃生活”了!
保安在他越过最高处时候组织了他,但是现场气氛已经被点燃了。我趁他们维持秩序的时候,跑到音墙后面稍微休息一下,看到CHUCK和他的助手NICK MENZA在那儿边抽烟边对敲着鼓。
我大笑。
“这就是你们在后面一直干的?”
实际上他俩这么干已经有几个月了,我没注意到,也不在乎这些。我回到前面继续在怒火中烧的观众前面演奏,我记得的最后的事情就是我拿起CHUCK常喝的荷兰杜松子酒猛的干下去几口。后面的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后来有人告诉我,我介绍最后一首歌的名字:“Anarchy in the UK,”紧接着我开始发表演说,
“这首歌为了‘某种原因’!把爱尔兰还给爱尔兰人!”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我觉得这么说挺酷的,这就是种爱国的、毫无攻击性的**宣言,正如Paul Revere写的“从国土上来讲是一个国家,但被海洋分割成两块”,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毫无意义的吹牛逼。我这么一说,我面前的红色海洋立刻分成两部分了,一部分天主教徒,一部分新教徒。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喝的都差不多了,就像个炸弹一样,谁一点就炸,随时准备开干。而我就是那个点炸弹的人。表演立刻终结了,我们被护送上了一辆防弹巴士。
狂欢仍在继续,第二天我们在英国诺丁汉演出,试音时候CHUCK就不行了(估计叶子飞HIGH了)。有时候NICK MENZA会向我们请求让他代替CHUCK的位置。“我玩的比他好,”他说,“让我打吧。”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NICK调到鼓后面开始敲几小时前我刚写好的一首歌,这首歌后来收入在RIP专辑里面,歌名叫HOLY WAR,就是描写前一天晚上我尴尬的疯狂经历的。后来每次有人听到我们Antrim表演事迹的时候都嘲笑我们,这让我着实尴尬不已,于是我决定写首歌让人沉思、反思,也就是为什么我在歌词里面自我批判地写道:
Fools like me who cross the sea and come to foreign lands愚跋山涉水来次异境
Ask the sheep for their beliefs问及迷途羔羊们何所信仰
Do you kill on God's command?汝等相互残杀竟所谓“替天行道”?
Nick玩的行云流水,他还没得到这工作呢,但看上去他就要得到了。从那开始,我们没必要再忍受惹是生非的CHUCK了,也可以把我们其实相处不来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因为我们已经有足够胜任的后备力量了。
但要找个出色的吉他手来代替JEFF YOUNG那就是件苦差事了,他的离开是个必须也是必然。他的古怪行径使他成为不安因素,和我的风格格格不入。比如,有次在佛罗里达的演出夜,他突然爆发威胁说他要退出,为什么爆发?他打开我的箱子发现他的一个老相好Doro Pesch写给我的情书,那女的在一个叫“术士”的金属乐队担任主唱。那个小美女很崇拜我,在信里对我大加赞赏,让我有点飘飘欲仙了,于是我就留着那封信,而实际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而JEFF很没必要地追了那女的几个月,发生了这事情让他觉得他没法再在MEGADETH呆下去了。我觉得该感到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莫名其妙的!最后,JEFF把气撒在了我的设备上了。
这个小插曲其实只是个导火索,JEFF没离开,但是他的行为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以至于好几次我想叫他滚蛋了。后来我发现,有天晚上JEFF把我未婚妻DIANA叫过去,说他在干他女朋友的时候幻想是和DIANA在做……好吧,出来混的总得有个底线,别在你饭碗里面拉屎,别搞你乐队队友的女人,特别是这个队友也是你老板的时候。
于是我给了他个电话,告诉他他出局了,没给他什么解释,也没婆婆妈妈的,完了,结束了。几分钟之后,他滚出了我和ELLEFSON一起住的房子,开着他女朋友那辆红色YUGO,撞着门大哭。
“老兄,让我进来吧,我错了!”
“你TMD给我滚,JEFF。”
“别这样,”他恳求道,“我有货。”
“有货”这词可不是用来道歉的,而是瘾君子的一个专业术语,代表弄到毒品了,正准备狂欢。
我当然开了们,JEFF进来了,又道了歉,然后和我、ELLEFSON一起分享他藏起来的货。
第二天我们才把他踢出乐队。
说来也怪,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前段时间我们有重聚了——1988年的原班人马(包括戒了毒又经历过癌症的JEFF YOUNG)——一起做了录音混缩。我们笑谈当年的不羁岁月,我们相互拥抱、道歉,觉得我们自己做的那些丑事都很可笑。但是在当时,现实极其残酷,我们都想杀了对方,而且我们差点就这么干了。
第11章
《拒绝健康治疗》
“你他妈的根本不适合这个圈子。你知道这是谁的错吗?是你那醉鬼老母生你时候就注定的!”
如果你要去做健康检查了,那必然和你母亲给你的基因有关系,我也不例外。
那是1989年一个夏夜,我开车经过Ventura Boulevard,就快到家了,而我也疲惫到极点,只想快点回去,也毫无所畏了,就算来几个条子我也不怕了,因为我的错觉告诉自己,我已经连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在红绿灯的地方我刚要左转,突然在黑夜里看到旁边窜出来一辆车,一个人从车窗探出身体来,向着人行道这边对着我挥手,于是我把窗户摇下来看看他搞什么鬼,他看起来人还不错,然后我看清了,他在向我摇晃着他的警章。
“请靠边听车,先生。”
“好的,长官,照办。”
我记不清后来的事情了,只记得他说要怎么处置我,给我叫辆出租让我回去,貌似对我还挺好的,然后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不少车灯。
哇哦,都是出租车,看起来像是要拘捕我的警车。我心里琢磨着。
然后我才意识到,那些确实是警车。
我又想,估计有人惹上大官司了。意识还浑浑噩噩。
那晚上后来从我车上和血液里面提取的东西足以证明但是我的生活已经槽糕透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失去控制了。大麻、安定、可卡因、海洛因、镇静剂、安眠药、酒精,还有个勺子和针筒。勺子和针筒哪来的?为什么在我车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一般不注射毒品的。虽然在那次被逮捕之前之后都有注射过几次,但是都是毒品快用完的时候才注射的,而且离那次逮捕相隔很远的时间,没有理由会在我车上找到针筒啊。但就是让他们搜出来了,我就艹了!这下好了,我那车就像个医疗车,而我又是车主又是使用医疗仪器的顾客。
逮捕后果倒是简单,我需要上十次戒酒中心的教育课,有参加了18个月的戒酒项目活动。然而我上了一次课就忍不下去了。而且我后来才发现被耍了,那个戒酒项目活动是选择性参加的,因为我完全可以不签DAVE MUSTAINE,而签上JOE BLOW,人家才不在意我是谁呢。我开始以为有人会盯着我,看我到底参加了没,否则法院将会介入。于是我想了个法子,我当时是MEGADETH所有作品的创作人,所以我是乐队里面拿钱最多的,有这么多钱,干嘛不做个交易去?
“JUNIOR,如果我付你钱,你代替我去参加那个该死的课程如何?”
“你付多少?”
“我不知道,要不一节课几百块?”
“行啊,不错,成交。”
看,就是那么容易。
然后DAVID就一节一节的去听课,他居然变了,开始不飞叶子不喝酒了。有天晚上我坐在那里看到他干干净净一表人才的样子,说:“我艹,我错了,我把你给卖了!”
那鬼课程居然对DAVID起作用了,但对我没啥效果,我可不想和一群黑眼睛的穿着保龄球衣服(监狱里面那种衣服)的人围在一起讨论戒酒,那太假了,人毫无自制力,却要想通过基督思想什么的借口来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是很可笑的,更可笑的是你在课程上还不能提到上帝。我上完第一次课之后对那些s_b说:“你们整的什么2_B课程,没人从心底接受这个课程的,难怪那些人进来了出去之后还是要进来。”
事实是,我不认为我有问题,尽管我知道我存在问题,但我觉得自己完全能应付自如,再说了,不喝酒一直正正经经的也挺可笑的。什么?有没有为喝酒吸毒后悔过?啊,我真TM太后悔了,我后悔自己被抓了,但从没有因为喝酒吸毒这些自虐行为有过一丁点儿的罪恶感。后悔和罪恶感是完全两码子事情,那些参加戒酒课程的人对自己的犯罪感到后悔是因为他们的确做错了,但是罪恶感来源于内心深处,你如果想做个彻底的好人,并且停止伤害你自己和你周围的人,你才感到罪恶感呢。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得继续,尽管一切都混乱不堪,Nick Menza代替了Chuck Behler的位置,但是几个月中我们都在寻找一位足矣胜任的吉他手。在这段过渡期,我还是坚持着创作。我们这个铂金级别的乐队已经岌岌可危了,因为组成它的主要部分就像块破裂一样嘎吱作响,但是我仍然在挣扎,这一切都显得嫉妒扭曲。
虽然个人问题层出不穷,但MEGADETH还是明星阵容,存在商业潜力,所以各种机会都会不请自来。我们翻弹录制了Alice Cooper的 "No More Mr. Nice Guy" 作为Wes Craven 的电影 Shocker的背景音乐。这歌的MV是我们的一个朋友Penelope Spheeris导演的,她长的挺漂亮,拍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过程十分有趣。
我对Penelope还是保留着起码的尊重,所以她在她看上去用心良苦措辞的自传中说我吉他弹得像坨屎,我也没说什么。客观的说,在MV中弹吉他不是什么美差,她让我站在像巨大转盘的旋转底座上弹奏,那底座平一点也就算了,但问题是那玩意儿就像练滑板的场地设备一样凹凸不平,我他妈有苦说不出,就在那转个不停还起起伏伏的玩意上弹。
“继续弹,DAVE!”她就在那儿动嘴皮子,“眼睛看好镜头。”
然后有是一通猛转,上上下下颠簸着。
“转过来,DAVE,看好镜头。哎呀不对不对,太快了,眼光慢点。“
“我艹,我不行了。“
就算我没喝酒我要做到这些也很困难,很艹蛋是不?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我们换乐队经理的频率几乎和换鼓手、吉他手一样频繁。先是Jay Jones, Keith Rawls, 然后是Tony Maitland,他一手带 Fine Young Cannibals出名。Tony在MEGADETH没呆多久,Doug Thaler就来了,他之前是个相当出名的音乐人,因为他和Motley Crue, the Scorpions,Bon Jovi合作过,我听说他要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干!这回牛叉了。“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要融洽相处根本不容易。DOUG有个经理助手叫Julie Foley,她正是David Ellefson的女朋友。我当时还和DAVID住在一起,他在戒酒项目以后一直都保持不喝酒,而我不同。有天我喝的醉醺醺的飞叶子飞高了,DAVID和JULIE制止我,JULIE气氛地直接叫来DOUG,DOUG毫不留情的告诉我想要继续在音乐行当发展下去,就必须接受“帮助“。这也是他在和Motley Crue之流合作时候就形成的思维,当年正值喝酒吸毒的明星带头接受戒毒戒酒社会帮助来提升自己公众形象的时期。
那时有个有名的条子叫Bob Timmons,专门与当红音乐人,娱乐明星一起,抓其中的酒鬼和瘾君子,DOUG在与Motley Crue合作时期就与他建立了良好关系,于是他也认为如果有人要收拾我,非TIMMONS莫属。
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持,我决定参加健康恢复计划,与TIMMONS建立合作关系,也是为了告诉那些关心我,想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粉丝们,我愿意为此做任何感情上的投资。说做就做。
“我们这就出发,马上,不用打包了,车子马上就到这里了。“
车子来了,是辆豪华轿车。我准备了一卷海洛因,放好,过了会儿,我想,要不先抽点儿放松一下。这时候TIMMONS来了,我们寒暄了下,一起上了车,开往La Jolla 的Scripps Memorial医院。医院离我家几个街区远,我把窗户摇下来,掏出那卷海洛因,点上。
“你干什么。“TIMMONS问我。
“没什么啊,老兄,我就抽一卷,你懂的,先告别‘滥用毒品’嘛。“
我得意地笑着,心想TIMMONS这样的见过市面的人肯定会觉得我这个笑话很搞笑。
但他没有:“哥们儿,你没的选。“
“你什么意思?“
“我说不行,我们已经在戒毒之路上了。“
如果说我原本对此趟戒毒还存有一丝乐观的话,此刻已经完全被愤怒所代替了。
“尼玛的,你他妈上路了,我回家!给我掉头。“
“不行,哥们儿,计划已经开始了。“
前一刻的任何正面情绪(即便有,我承认也很少)此刻烟消云散了,我不想呆在这2B车子里,不想和着S-B的BOB TIMMONS一起多待一秒钟,更不想去戒毒。
TIMMONS已经很擅长处理这种情况了,他以前见得多了,他继续以他的方式在途中喋喋不休,讲他妻子的事情,讲他自己以前也是无恶不作的流氓青年,在Aryan Brotherhood呆过,我当时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他看上去也不像干过混混的。很多年以后我不再嗜酒了,我见过不少戒酒中心出来的混混,大部分在黑帮做事,他们所作所为丧心病狂,有人声称在Aryan Brotherhood混,其中就有人说曾经与TIMMONS在道上有交情。
“他曾是个令人作恶的混混?“我问他们。
“额……不完全是。“
按照他们说的,TIMMONS在监狱里面给那些被关进去的人提供色情服务,反过来,TIMMONS得到黑帮的庇护。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似乎是真的。TIMMONS前些年挂了,我也没机会再去问他了。到了戒毒中心我们的关系已经恶化的不行,我一到那里就想着怎么逃出去,最后我在里面呆的时间比上次被逮捕去听课的时间持续的久一点,但长不了多少。
在戒毒中心过的无比艰难,只有个纹身靓女可以解闷,我发现我们还有不少共同之处,没用多久我们就混熟了。
“你喜欢海洛因?我也是!“
“你是MEGADETH粉丝?靠,我就是MEGADETH的人!“
有次病人起义了,大家都不满伙食以及戒毒所的一切待遇。那小妞就趁乱逃出去,打了辆的士到10英里外的De La Valle, 那里靠近Del Mar赛道,她在那边的一个饭店里面设法弄到了海洛因,然后带回戒毒中心,我们立刻抽了个够。
和上次进来这里一样,这里是这么容易带进来毒品,对这点我一点都不惊讶。HIGH完清醒之后我就对戒毒计划失去了最后的兴趣了。我决定回家。于是我打电话给一个人,她从不问我为什么,无条件地爱着我,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我母亲。
她第二天就来接我出了戒毒所,和往常一样,我依然选择了“拒绝健康治疗“。回家我就收到了DOUG在电话里面的留言。我知道因为中途放弃戒毒计划,我将支付违约金和罚款,DOUG当然会生气。但是我没想到他这次真的发疯了。
“你他妈的根本不适合这个圈子。你知道这是谁的错吗?是你那醉鬼老母生你时候就注定的!”
哇哦!
那是我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我的第二反应来了。我他妈的要弄死这狗娘养的。
我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她大半辈子过着孤独艰难的生活,无条件地爱着她的孩子们,尽管孩子们不懂事,没有让她的生活好转。我更加是这样。他不吸毒也不喝酒。我理解DOUG为什么生气,是我制造了这场混乱。他想要管好我,但这世界上能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我是不可预测的也是不可靠的人,我的所作所为对他的名声和能力表现都不好。好吧,朝我出气好了,用拳头砸我吧,但是要把气撒在我母亲身上?没门!
理所当然的,那天成为DOUG在MEGADETH的最后一天,因为危害到他的安全以及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赔给他一大笔钱。音乐事业通常对那些行为恶劣的人很宽容——有时甚至令这些人感到庆幸——特别是对于那些有才华并红极一时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的下个一经理是Ron Laffitte,这人我在METALLICA时候就有比较好的关系了。RON长的很帅,也很聪明,而且和我有很多共同点。我们的饿母亲都是德国人,我们的姓氏都是法文单词,我们都是处女座的,我们的头发都是长的波浪微红卷发,我们性格都很外向,我们看起来像兄弟两个,与其说RON是个经理不如说他是我朋友,我们一起进出排练室,在一个柔道馆上武术课,柔道馆是绰号“喷气机“的BennyUrquidez开的。我们一起去跳伞,然后这样一步一步的,我的健康状况终于有所好转。一夜吃不出个胖子来,这用了一些时日,我也讲不清我是怎么恢复的,中间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不过我从身体上到情感上,都进入了更好的状态。
我继续创作下一张专辑RUSTED IN PIECES的歌曲,并且有了更像是个奔三的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方式。我按时吃饭,专注于工作,有时喝个两三罐成人饮料。当然我还没有说服自己不要参加那些派对。那些俱乐部里面的乐手很排外,你得以他们的方式交谈才能融入他们。
“看那妞,上帝创造了她的美丽!老兄。“
我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而同时,我外出时候经常不住的回看有没有人跟踪我,尽管我表面装作很淡定,但实际上我对DOUG对我的威胁怕的要死。而这又让我很生气,因为这刺激到我了,我想要报复他,但我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重整MEGADETH。
最后我觉得一定要找个牛逼吉他手,让乐队的人 忘掉JEFF YOUNG,甚至叫他们不要再回忆CHRIS POLAND。而这个过程太慢太痛苦了,一次又一次的有二愣子过来面试试弹,弄得我想发狂。有次有个2货,试音没成,回去到处吹嘘是他写了”WAKE UP DEAD”的前奏。他的面试是在MEGADETH第四张专辑的时候。而”WAKE UP DEAD”三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在“PEACE SELLS“专辑里面。你们去查啊。
还有次有个扎着很长马尾辫,穿着重型靴子和牛仔衫的人早上悠闲的过来面试试音,操着南部口音,看上去像个老炮。
他一边连设备一边拖着很长的语调说:“好~~~类,现在,我准备好看你们的作品了。“
我当时就想,艹你妹的,玩老子啊!?这他妈是试音,不是叫你来教吉他的。
这群2货一次次来面试,试的不是音,是寂寞,以至于到后来我和JUNIOR两个人都已经总结出一套对付寂寞的方法了,他们试音的时候我们就舒服的躺下,偷偷把他们挂在吉他背带上的无线系统的传输给切断了,然后我们两个人对望几眼,对那些2货耳不闻为净,还要装作被他们的弹奏所打动了。
就这么一次次的,搞得我们都没多少激情了。
我真不知道失望了有多少次,最后我真的绝望了,看来是找不到合适的吉他手了。然后,1990年2月的一天,我走进RON的办公室,看到它桌上有张专辑,名字叫DRAGON’S KISS。那是张SOLO专辑,弹得人叫MARTY FRIEDMAN,我对他有点印象,之前他好像组过一个乐队叫CACOPHONY的。我拿起专辑来,看了下就忍不住笑起来了,那个人头发倒是挺长,波浪形的中分,衣服是皮夹克,拉链只拉到肚脐眼。
“你搞笑啊?”
“你听听看再说好吗?”RON说。
我开出来,第一首歌听了两分钟,我发现我错了,我震惊了!
“这家伙也愿意加入我们?”
RON微笑地点点头。
面试那天MARTY穿的很平淡:破牛仔裤,大概5美元就能买到的鞋子,和专辑上一样的老土发型。他的设备更老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破吉他,CARVIN箱子,还有些简陋的效果器。奇怪的是他居然雇了一个挺专业的调音师Tony DeLeonardo来连接他这些烂设备。我看着TONY连设备的时候,心里想这些烂设备怎么能得到那张专辑里面的音色呢?别影响试音吧?于是我向他提了我的建议。
“嘿,TONY,”我套着耳朵跟TONY说,“到时候他SOLO的时候,你就踩这边这个踏板钉好吗?”
我有MARSHALL音墙,所以我完全可以用一个AMP给MARTY来弹节奏,到他SOLO的时候,就加进另外一个AMP来,这样一来,这小子的每个音都会毫不掩饰的呈现出来,到时候再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足够棒到能加入MEGADETH。
我发现我又错了,MARTY这个试弹没有一个音出错,和其他面议一样,我们给他的面试也录像了,后来我们其他几个人对他的试音录像百看不厌,因为面试时候我们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试弹就结束了。我立刻打电话到RON的办公室,我说:“我找到要的吉他手了。”
MARTY的才能使得其他一切都是浮云了。管他发型再乱,穿的再老土,名字不够金属都行。我决定以摇滚的方式重新打造他,就像之前包装其他乐队成员一样,或许他能改个名字先。MARTY的中间名是ADAM,我就想——嗯——要不“ADAM MARTIN”?对,酷毙了。不过MARTY和我们呆一块儿的时候没用这个名字,后来他自己成立公司的时候使用了ADAM MARTIN。我也不能连他也叫JUNIOR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这样一来,MEGADETH又变成牛逼四人乐队了,而且潜力超过了出前两张专辑时候的阵容。我们重装上阵,这次没有烂醉如泥地进录音室,我们录了一系列牛逼歌曲,我觉得我们就是这个星球上最牛逼的激流金属乐队!可几周之后又开始不对头了,这次我不能怪任何人了,都是我的错。我听着MARTY在那儿弹着,然后——我就——崩溃了。我无话可说,他比我更棒,比我有天赋,比我刻苦,比我……什么都比我强。看到他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太散漫了,从不认真练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慢慢的我忍受不住去想这些东西,于是我又开始吸海洛因和可卡因了。
我当然不是要把责任归咎于MARTY了,很明显这不是他的错,他简直是完美,他的才能正好填补MEGADETH两年以来的空缺,我是需要解决自己的问题,我有点神经质,并且感到很不安。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第三次进了戒毒所,这次是BERVERLY HILLS的康复项目主任John Bocanegra来帮我达成目的。这次我是真的想有所改变了,我想让身心都有所恢复。
JOHN和我以往见过的戒毒师都不一样,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也不假正经,但是他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内在气质,我能感觉到,并且信任他。实际上后来我们关系非常好,他在我婚礼上还做了伴郎。JOHN是个胖墩,只有5尺3寸高,但是有250磅重,大胡子,没打理过的中分头,要不是他脖子上有巨型黑帮纹身,你肯定以为他是墨西哥餐厅周六晚上表演节目的大叔呢。
和他认识久了,我发现他其实有着坚忍不拔的内心。他告诉我他是第一批戒毒的混混。
“混混,你怎么成混混的?”
JOHN然后不加掩饰的告诉我的犯罪经历,有天他去抢银行的时候朝一个男的开枪了。
“我艹,不是吧,”我表示怀疑,“你打他干啥,他做什么了?”
“我进银行就说了,谁他妈的都别动!”JOHN笑了笑,耸耸肩说道,“那B动了。”
就当这故事是真的吧,但我不知道JOHN怎么没被判个终身监禁。他说他接受长期戒毒治疗,表现良好,最后得到减刑了,然后他出来之后就当了戒毒师了,在我戒毒过程中他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在戒毒所我并未完全戒掉毒瘾,但是后来JOHN帮助我根除掉了毒瘾,我试着勇敢面对生活。他告诉我我能够征服自己,改变生活,他不仅对我,对DAVID ELLEFSON也有重要影响。从DAVID起草的CAPTIVE HONOUR的歌词里面提到的野蛮犯罪和惩罚等,你就能看出来。
我唱CAPTIVE HONOUR好几年了,每次唱起仿佛JOHN的声音都回响在耳际,但我没有问过DAVID为什么写这歌词。后来DAVID告诉我,有次JOHN声形并茂地跟他讲监狱里面的可怕情景之后,他就写了这歌词。
JOHN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干这行当,而且足矣胜任这行当,这点我很喜欢。有次他告诉我他在他汽车仪表盘下面藏了个针筒。
“我靠,这太蠢了啊,”我说,“藏着干嘛?”
“以防万一!”(我的理解是为有毒瘾的病人准备的。)
如果你不是瘾君子或是曾经有过毒瘾,你可能觉得这很荒谬,但我懂的,我知道毒瘾爆发时候那种感受,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钦佩他的这种做法。
戒毒过程虽有成效,但也对我造成了不少副作用,我的作品里面充斥着愤怒与野心,从而带有着极端主义和虚无主义。我可以在清醒状态下写出那些残暴的riff来吗?我能在没有化学品刺激中完成作品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如果我出生优越,生活平静,一帆风顺的成长,我还能写出这些作品来吗?我生来就一直在愤怒中抗争着,但是我会在没有纷争骚乱的生活中过下去吗?我不知道,但我要试试,最后我发现我可以安静的生活,和我那些朋友们一起好好的。我是因为我的才华以及混乱的生活而出名的,人们喜欢MEGADETH不是因为我唱歌像JAMES TAYLOR——我当然不会那样唱——而是因为MEGADETH的歌曲澎湃激烈,他们来MEGADETH的演唱会可不是为了来听S-B达(和谐)赖(和谐)喇(和谐)嘛传教的,而是为了看猛砍吉他的主唱咆哮出死亡毁灭与痛苦惩罚。我成了“甜心”后还能做到这些吗?还能给他们想要的这些吗?
你知道谁告诉了我答案吗?Alice Cooper,直到上次巡演我才有机会和他谈谈,他说他对我的酗酒吸毒感到担忧,我只好和他讨论我的纹身计划,我打算把他们和MEGADETH的LOGO合在一起:VIC和Billion Dollar Baby。Alice说这主意不错,我想做就做,没必要征得他的同意。然后话题就扯开去了。
“最近如何?”他问我
“挺好啊,”我说,“我们马上要录这个专辑了,虽然挺难的,但这次我想尝试些新的方式。”
“我知道你指的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咱俩谁跟谁啊~”
我突然感到很放松,笑道:“真的吗?Alice,你当你谁啊,我的守护神?”
他毫不迟疑回答:“当然了,如果你愿意。”
ALICE就这么成为我的守护神了,我们没有什么其他联系了,之后也没联系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个人随时愿意帮助我,无论作为音乐人还是个人,我都很尊敬他,我一直把他当成朋友。然而那句话我是从来没有说过也说不出口:
“我需要帮忙!”
12章有生之年
“你懂什么?是时候了,对你而言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了”
我第一次见到我妻子时,她跟一个朋友在Hollywood北部的一个叫FM Staion的酒吧里玩儿。当时我和一帮子兄弟也在那里玩儿,包括Nick Menza和他的一个伙计Juan。那是大概1989年末时候的事了,那时我们正在重组Megadeth的阵容,并给Rust in Peace写歌。
通常,我的生活都是动荡不安的,我认识Diana有6年了,尽管我们的关系几乎不是那种很要好的情侣关系,至少按我看来是这样,我认认真真的考虑了很久是否要娶这个女人。我们交往了6年,一直都害羞着成为合法夫妻。Diana很漂亮很性感,但我们老是要打架,而且事情总是按着惯例进行:她到我这里来,然后小聚一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之后我们就打起来,她又跑掉了,然后我打电话给她,她又跑回来,接着我们就合体了......如此循环。最终我得出个结论就是我和Diana没戏。我在戒毒期间打电话给她:“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我们对对方的毒害都太深了”正如我所预料的,她很激动(谁愿意被一个正在戒毒的家伙给甩掉呢),说着沮丧的话。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这样的一天的到来,我也知道她离开我是个更好的选择。而对于我来说,我正在改变我的生活,从这样一个关系中脱离出来是自我完善过程中的一步。我写了“Tornado of Souls”这首歌来终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首歌写的其实就是我那段时间的感受:
This morning I made the call
The one that ends it all
Hanging up,I wanted to cry
But damn it, this well's gone dry(歌词)
我和Diana分手后我的行为也检点了些(大概是戒毒有所成效吧),作为一个摇滚明星而享受着摇滚的一切让我很激动。我是主唱,作词者,又是Megadeth的吉他手。既然我不是Brad Pitt,那我也就不是重金属界最丑的人。我们就这么说吧:如果你有钱,又能弹吉他,你就有女人一起上床。鬼知道重金属界还有多少丑八怪还没和女人干过的。
后来Pamela Anne Casselberry出现了。
“看到那个妞了吗?”我问Juan
“哪个?”
“那个高个儿的金发女郎”
Juan赞赏的点了点头:“啊~~很正啊”
“那是,我要你帮个忙,过去告诉她我想和她聊聊。”
Juan,这个总是乐于助人的家伙,大笑着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我看到他们两个在交谈,Juan还指向我这边。我戴上眼镜(上面印着大写的C)并且朝她笑了笑。那个女人没有理我。过了会儿Juan回来,咯咯的笑着。
“她说如果你想和她交谈就自己过去”
吗拉巴子的,劳资是谁,劳资是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金流金属乐队的头,用现代点的话讲究是男主角。劳资有一双上下翻飞舞动琴弦的手,有着独创的演唱方式,有着还算英俊的面庞,劳资怕谁!
我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伙计,再给我来一杯!”
我又干了一杯。擦了下嘴角,我走了过去。长发飘飘。
“嗨,我可以坐在这吗?”我很绅士滴对她说。
说着的时候我从墨镜后面仔细滴看她。你说这人就怎么长的,那个眼睛那个嘴,那个眉毛那个鼻子,怎么就长那么合适,那么好看。还有,不得不说她的皮肤,真是细腻啊。不像其它女的,汗毛比我都长。Pamela的皮肤简直就像婴儿般柔顺光滑。天哪,这就是女神啊。我真他妈激动。
Pamela笑笑,示意我坐下。
“额, 你,好漂亮啊?”?我摘下墨镜,露出我极具杀伤力的眼睛。
Pamela呵呵的笑着,“你今天是第13个这么说的人啦。 你喝什么,我请你。”
“我擦,我这个开场白真失败 。”淡定,淡定,劳资是麦嘎戴思的核心啊,什么没见过啊,淡定。
“嘎,你听说过大屠杀乐队吗?”我喝了口燕京啤酒。
“呵呵,听过的。 这个乐队挺好的,就是主唱长的太磕碜了。 ”Pamela嘻嘻的笑着。
擦,我差点没把啤酒喷出来。劳资虽然不如巴赫好看,蛋怎么也比METALLICA那帮好看多了吧。怎么地也不至于磕碜的地步啊。
靠,这个小马子还不好弄呢,怎么办呢。
对了,我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行啊。我非常自信地走过去开始介绍我自己“嗨,我叫Dave”
那个女人打断了我的话“是的,我知道你是谁”她的口气很冷淡。她对我的轻视让我对她更加感兴趣。这很有趣不是吗?
我直接了当的表达我的追求之意。
“呃,我很欣赏你,我想和你处一处,但我今晚得保证我那个哥们儿不喝醉酒,所以我得和他呆在一起,那么我们哪天中午出来吃顿午饭吧?”
我真他妈的操蛋,我知道我会成功的。这需要我的热情,责任以及诚恳正直。我发现了她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我愿意去追她。我没有显露我进一步的动机:白天在路边饮食店里和她约会沐浴着California温暖的阳光。即使不喝酒,一个女孩在午时也会给人一种朦胧美,然后你仔细的看着素颜的她,一定会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如果这个想法听起来有点肤浅,不可思议,那我请求宽恕我的罪过吧。我仿佛是在选美,在各个竞争者中挑选我的准夫人。在我和Diana正式分手前,我打算见一个叫Leslie的女孩,而在与Leslie见面的时候,我又在FM Station遇到了这个金发美女。
她告诉她叫Pam,我们很快就同意相处了。一次午饭约会后,我就彻底爱上了她。Pam是典型的加利福尼亚美女:高挑的身材,细腻的皮肤,在光照下更加美丽动人。Pam只是个加利福尼亚普通的城市女孩,有着艰苦的经历。她的父亲在她成年之前就死于癌症,于是她得接替她父亲的责任照顾母亲和弟弟。Pam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这也扭曲了她的自我意识。她的母亲后来还是再婚了,嫁给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简而言之就是:Pam在我出现并且我们很快坠入爱河后才与外人分享了的她的心酸,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
不过她知道Megadeth,她也知道我是谁,但她不是Megadeth的粉丝。Pam甚至不喜欢重金属。每当开车的时候,Pam总是听着某些乡村频道。开始我会关掉那些频道,因为我觉得乡村音乐简直太烂了,但很多乡村音乐现在还是非常流行的,有些歌还是不错的。我觉得,这还是受到了Mutt Lange的流派的影响,以至于那些歌听起来都像是Def Leppard的那种腔调。
无论如何,我都是深爱着Pam,管她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呢。同时,我也并不是完全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我们的新关系中。某晚我们吃完晚饭后回到我的公寓,Pam感到不适,上了趟卫生间后显得非常憔悴,脸色苍白,她表示想休息一会儿。其实她得了食管氙,当时我并不知情。突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日...
过了会儿,Leslie进来了,她有我房门的钥匙。
我并不很喜欢Leslie。我是通过我的保镖才认识她的,她很聪明,能够大大咧咧的靠近我。但我们除了在床上并不志趣相投。实际上,即使是那方面我们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我很希望让她滚开,但不是以这种方式:Leslie进了我的房子,看到Pam后就转身摔门走了。
别问我为什么,我追了出去。我擅长撒谎哄骗,但我追上Leslie时,我想到了Pam。
你个傻叉,楼上有个你非常担心的姑娘,你怎么又跑出来追这个女人?
我也意识到楼上的那个女人可能正在我的屋子里大发雷霆呢(撕碎我的衣服,把我的东西从窗户里扔出去)。按我的经验来看,当女人发现你的不忠时通常都会这么干的。于是,我又赶了回去,Pam已经走了。几分钟内,我同时失去了两个女人。我伤心欲绝,我叫了好几个妓女。这表明我很伤心不是吗?否则我会伤及无辜的。
我非常想念Pam。在我随Megadeth巡演时,我给她打了电话并道了歉。
“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这并没有发生——我是指慢慢来。我们又开始约会,几个月后我就决定要娶她了。我没有说出来只是暗自作了这个决定。
我的母亲也给Pam投了赞成的一票。我知道她们相处的很好。但直到我的母亲在1990年去世时我才知道她有多喜欢Pam。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联系,她总是我的最有力的支持者。同时对于我取得的成功,她老人家越来越开朗了。无论她的宗教信仰如何使她回避我,她也无法这么做。我是她的骄傲。她买东西时总喜欢签单子,这样可以让别人看到她的名字,人们就会问她“马大卫是您的儿子?”她会笑容满面的点着头。
Rust in Peace专辑于1990年10月发行,此后不久我就带着我的母亲去了欧洲,游览了她的出生地——德国埃森。这是一次很棒的旅行,母亲一直想去的地方,我很欣慰可以在她的有生之年完成她的这个心愿。在母亲的丧礼上,气氛有点怪怪的,大概是我和Ellefson的女友Julie之间紧张的关系导致的吧。我仍然为她导致我和Doug Thaler之间的决裂的事情而生气,Julie在Ron Laffitte成为我们的经理前就和他约过会让事情变的复杂化了。
不过母亲的丧礼还是让人难忘的。我的姐姐Michelle在丧礼时把我拉到一旁给我讲了一些母亲说过的话。
“你知道吗,大卫...妈妈说她很喜欢Pam”
这不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因为我的母亲对于我所谈过的女孩子几乎都很反感,包括Diana,“你们两个总是要打架,还谈什么?”她每每都会这么说。那是个好问题,最后我总是无法反驳她。我之所以娶Pam,是因为我爱她,当然,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愿。
Megadeth在丧礼随后不久就进行了一次巡演,这是一次很长的旅行,4月从日本演出回来后就去了夏威夷表演了两场。这些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我觉得全世界巡演回来后在夏威夷结束很爽。我们最后一场表演结束后在夏威夷呆了四五天来放松自己。我们在沙滩上度过了美好的几天。我们去夏威夷之前,Pam已经和我们在一起了。她不知道我在日本买了一串非常完美的珍珠。她也不知道我叫我的经理去买了一个梨形的钻石并把它镶嵌在普通的钻石中间。
Pam只知道我们将要去夏威夷享受一番,我打电话叫来了我的姐姐,Pam的家人以及我在嗜酒者互诫协会的保荐人John Bocanegra。“我和Pam要结婚了,你们一定要来啊,不过你们不要说啊,Pam还不知道呢。”
我到达旅馆时,Pam正在洗澡。她从浴室里出来,除了裹着条毛巾外什么也没穿,她冲我笑着,她看上去更加的美丽了。
“下周6你打算做什么?”
Pam耸耸肩“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再装一会儿,但我没忍住,我也笑了:“呃,我其实想问你是否愿意和我结婚。”
她哭了,但很快还是恢复了平静,她答应了。太好了,这样我请的那些人就不会白来一趟了。之后我们便开始着手寻找夏威夷的1号结婚礼服(应该是型号比较大的礼服)。亚洲岛国的人或是菲律宾人一般都比较娇小(小日本嘛),但我们汤加人和萨摩亚人却比较高大。而我们所在的岛本土的人口比较多,所以很少有1号大小的礼服。
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一套,谢天谢地,这还是一套非常漂亮的礼群,Pam穿着很合身。而我的无尾燕尾服却有点不合适,但谁会在意这些呢,没人会去关注新郎的。Nick Menza的女友Stephanie当伴娘,John Bocanegra作伴郎。大家肯定会以为我会把伴郎这个任务交给Ellefson吧?其实,当时我和John的关系更好。如果我刚结识David时就结婚的话,或许他就是我的伴郎了(不过那会是场灾难的)。不过随着乐队的变更和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后,我和David之间的关系也没以前那么火热了。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David。可能会吧。但话又说回来,John是块当伴郎的料。
婚礼开始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紧紧是凭感觉在做事。婚车开来了,Pam下了车,她简直是美极了,是我从未见过的美。这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我见过穿着衣服的Pam,也见过一丝不挂的Pam,但从没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她,她简直就是天使。
Wow!我的母亲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可否认的,当Pam从绿草地上走过时,我有点紧张。但当她牵起我的手并凝视我的双眼时,那种害怕消失了。此刻,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我的声音:”你懂什么?现在是时候了,对你而言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了。”
这是一个庄重的婚礼,在日本几乎没有吸毒者。我的头脑非常健康清醒,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结婚典礼结束后,我们上了婚车开回了旅馆,一路上车里放着Mike and the Mechanics乐队的“The living years(有生之年)”这首歌。这首歌听起来没什么金属味,但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喜欢它的旋律和它的感情。这首歌是讲关于父子间矛盾化解。归根结底还是关于爱的一首歌。重要的是这首歌可以向你所爱的人传达你的感受。
那天晚上,我们参加了一个夏威夷式的宴会,我们和一对比我们大50多岁的老夫妻进行了交谈。
我问那位慈祥,充满智慧的老头儿“你这大半辈子是如何同你的妻子度过的?”
那个老头笑了笑:“很简单,永远都不要对你的妻子发脾气”
“永远都不要?”
“永远都不要”
我大笑起来,差点呛住了,“得了吧,这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他的妻子,他们挨的很近,和蔼的说道“可以做到的,物论她做了什么,无论你有多生气,你需要做的仅仅是在睡前给她一个吻”
天知道,Pam和我并不是完美的结合,但我们20年后仍然相处在一起,除了我们因工作或旅行而分开的日子,我几乎没有几个晚上是不会向我的妻子亲吻晚安的。
我还可以告诉你什么呢?总之,老者的话是正确的。
第十三章
愿主保佑我的灵魂永存
“我厌倦了巡演,厌倦了Megadeth,我找不到任何乐趣了...你不希望我嗜酒,所以我只能吸毒了。”
有时当人们对你说道时,你不得不采取所有权,特别是当他们本质上是正确的时候。当人们把Megadeth定性成有政治倾向的乐队时,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我们一出道就被贴上这个标签让我很不爽,但随着Rust in Peace和Countdown to Extinction的发行,我们越来越难以否认我们的政治倾向了,至少我很清楚此时世界上正在发生着什么。
Rust in Peace这个概念来自于我一次在告诉公路上看到的一个汽车贴纸,我忘了具体的那句话,大概的意思是“愿所有的核武器都平静的锈掉”。看到那句话,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这样一幅景象:一堆核弹头堆放在一个涂满涂鸦的地方。
有时,我被认为是右翼分子。我也会被认为是环保爱好者,这与传统的共产主义价值观不太一致。实际上,作为美国公民的一员,我有权说出我心中的愤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我自己是有点政治倾向的。
当你拿到Rust in Peace这样的专辑时,我想大多数熟悉Megadeth的歌曲的人都会说我是一个在政治上比较活跃的艺术家(我在1992年总统竞选期间给MTV做过记者,大概是那时我获得了这样的声誉),但我不会轻易被和谐掉,我也希望我永远不会被和谐。
如果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以他的名义搞个派对,
我一定会参加。我知道,克林特被选举为加利福尼亚州卡梅尔市市长,他是**派的。但我并不是想说克林特这个人,而是说他所演过的角色,从生死大逃亡到警探哈里再到不可饶恕中年暮复仇的枪手William Munny。这个男人热爱他的国家,支持被压迫的人们,他在人们的心中就是个英雄。你可以不同意他,但你不得不尊重他。
我不是两大政党的任何一员,以后也不会是。我是无政府主义者,我不相信政客,所以当我投票时我总是投给票少的那个人。1990年,当Bill Clinton升到民主党头头后,他和Bush的竞选我完全可以投票给Clinton。我对Al Gore的看法有点复杂,考虑到我的环保观点,我不想说这个人的坏话。同时,我是家长音乐资源中心(PMRC)公开的敌对者,我又是乔治布什的支持者,因为他对911事件的处理让我很钦佩,但我反对美国对伊拉克侵略。除此之外,我绝不会投票给参议员约翰克里,他是个人才,但当我为Mtv采访他时,他对我的表现很粗鲁。
我是个简单的人,我希望可以随身带把枪,听我喜欢听的歌,吃喝玩乐,不伤害任何人。正如登山宝训所写的那样:你希望别人如何待你,你就如何对待他人。
可能金属党们会不喜欢Rust in Peace抒情的旋律。但专辑的录音是Megadeth至今最成功的一次,它的销售量超过了一百万张,因此而获得葛莱美最佳金属表演奖的提名。这张专辑受到了一致的好评,我还是有点在乎这些的。无论是何种标准,Rust in Peace这张专辑是Megadeth作品中的分水岭。有趣的是,起初录制专辑时并不是很顺利,我们在一个叫Rumbo的录音室里录的音,这间录音室是Captain and Tennille的。难以想象啊,Megadeth在录制过“Muskrat Love”的地方录专辑。我当时怀疑Rumbo录音室能否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当有一天我走进录音室看到专辑制作者Dave Jurdin吃着辣酱热狗三明治,抽着烟时,我给激怒了。这个地方充满了烟味。
没几天,Jurdin就滚蛋了,取而代之的是Mike Clink,这家伙的简历很牛。但Clink一开始就没和我搞好关系,在录制初期,他告诉我:“听着,老兄,如果Axl打电话来,那我就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
“我正在给GNR录新专辑,所以,如果Axl需要我的话...当然,你懂的。”
“是的,我懂,你最好期待他别打电话过来。”
Axl还真没打电话来。Clink差不多一直干到了最后。直到他开始带着他的小狗来上班,这该死的狗竟然在墙上啃出了个洞,还打翻了我的吉他,因此我只能让他滚蛋了。当然我得公正的说一句,Mike Clink为Rust in Peace的录制付出了很多,我不能否定他的功劳。
为宣传Rust in Peace,我们与Slayer,Testament和Suicidal Tendencies一同进行了"Clash of the Titans"的欧洲巡演,我记得那次巡演非常的激动人心,因为我们有了新鲜的血液——Marty和Nick,同时我们推出了这么一张强大的专辑,这些使得我们的这次巡演不像以前那么世俗了。
当然,在这次巡演中我们队里弄到了Dominick这个家伙(化名,真名我不会透露出来的)。
Dom是Marty的吉他技师,他之前替GNR干过活。我们和GNR关系很好的时候经常共享工作人员,比如我们借用过他们的音响技师Dave Kerr,保安总监John Zucker。
有着蜥蜴般的温顺性格,又有点幽默感,Dominick虽说不上很有魅力,但有他在的地方总不缺乏欢乐。
Dominick在“Clash of the Titans”巡演时和大家闹了些矛盾,矛盾最深的就是和Marty了。当Marty在机场睡着后,Dominick在他的前额上画了一个纳粹党的标志。Dom知道Marty喜欢日本文化,于是就在Marty的Game Boy上写了“Cat-eater”(食猫者)。我觉得这太他妈的搞笑了,但Marty却被惹毛了并且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当Dominick在飞机上睡着后,Marty找到Dominick的Zero Halliburton牌小提箱并在上面写道:“里面藏有毒品,请检查!”
当我们在澳大利亚着陆后,Dominick拉着他的手提箱,但他有点宿醉就没注意到上面的字。因此那天他在海关里呆了很久才给放出来了。当他好不容易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只见他浑身大汗并且哆嗦着。见到Marty没有丝毫的歉意,他威胁着要杀了Marty。“谁叫你在我前额上画了纳粹标志!”
巡演快结束前,我们全都联合起来整Dominick。在回去的航班上,当我们都上了飞机,Dominick也摇晃着登上来,他喝的烂醉如泥,立马倒在了座椅上,旁边坐着一位天主教神父。我无法想象这个倒霉的人看到我们去整这家伙时会想什么。我们把Dominick的鼻尖涂黑,看起来像是绿野仙踪里的稻草人,又像是霜寒中的受伤者。有人还在他的脸上写了“666”(我相信这个神父肯定觉得很有趣)。之后飞机上的服务员也加入了我们,用她们的口红把Dominick化妆的看上去像是世界上最丑的妓女。
他醒来后,踉跄着从飞机前排走到后排的洗手间。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还微微的呻吟着,Dom步履蹒跚,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当他进了卫生间,笑声戛然而止,此刻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重,Dominick从卫生间里跑了过来,他的脸上都是口红和黑墨水,他站在了我面前:“好吧,你个混蛋,这是谁干的?”
我耸耸肩,强忍着不笑“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成功给我们带来了压力,我们于1992年1月6号回到录音室开始录制Countdown to Extinction。一旦你有张专辑销量超过100万张,没有达到这个销量的就会被认为是失败品。这就是音乐商业上的现实。而对于我来说,现在是非常时期。Pam怀上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第一次人生中感到了平衡感。我家离Enterprise录音室很近,因此每天早晨我都可以走去上班。
为了制作Countdown to Extinction,我们请来了Max NromanMax之前给Ozzy录过两张专辑:Diary of Madman和Blizzard of Oz。Rust in Peace最后的混音也是他来搞定的。我们很合得来,Rust in Peace大获成功,所以我就想,为什么不让Max来接手Countdown呢。
1992年2月11号,我的儿子Justis出生了。我和Pam做足了准备来迎接我们的第一个宝宝,但和大多数新新父母一样,我们准备的并不完善。并不是因为孩子的出生,而是因此导致的不良后果。Pam之前一直在进行饮食养身,当她羊水破了之后,她固执的拒绝打麻药,老子最后忍不住了,吼道:“亲爱的,快用止痛药吧,你不愿意,我可要强上了啊。”
Pam如此固执己见是因为她的母亲Sally常常和她夸耀自己当年生她时没有用任何的麻药。Pam觉得这样的过程很有英雄气概。但当我们看着Pam分娩时的痛苦时,她的母亲终于承认了当初医生可能是给她用了些什么。
“医生给你用了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她顿了一下,开始回忆“我朦胧的记得好像医生给我打了一针什么”
“噢,那太好了Sally,他们是给你打了麻醉药”
15分钟后,Pam终于接受了麻醉,过了一会儿Justis就降落到人间了。第二天,当我还在Pam床边睡着时,一个孩子跑了进来,送上了一束花。他离开之前告诉我,他在护士台旁停下来大喊:“女士,你知道你们这里有谁吗?大屠杀啊(Megadeth)!”
一个老护士镇静的答道:“哦不可能,这家医院是个奇迹,我们从未有人死在这里过。”
4月,罗德尼金一案的判决出来了,随后的**使洛杉矶城的局势变得异常紧张。这段时期非常特殊,坦克以及国民警卫队连日在街上警戒。这时的宵禁令来的很及时,我可以从早上10点工作到下午6点,这对于我的家庭来说是件好事,特别是家里有了宝宝,妻子仍处在产后的虚弱,压力的状态下。但对于我们的新专辑录制却不大有利了,这个过程需要我们夜以继日的工作。
不过新专辑还是准时发行了,我们的歌很不错,我们的音乐很紧凑,很快,很高,有些地方还很旋律化。自乐队成立以来,我们第一次4个成员全部参与了创作,Nick Menza为专辑取了个名字,并创作了专辑主打歌,歌曲是对罗德尼金事件的控诉。
我们的政治立场都体现在这张专辑里了,比如“Architecture of Aggression”(关于海湾战争的),“Foreclosure of a Dream”(关于经济震荡,其中有段乔治布什总统著名的原声片段“read my lips”),Foreclosure of a Dream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Ellefson对里根经济政策的不满,因为他家在明尼苏达州的农场被抵押后无法赎取了。另外我同毒品之间的斗争也写了首歌,叫“skin o‘my teeth”。Captive Honour是关于监狱里的**的。关于战争中的核武器爆炸所产生的坠尘,我们写了“Ashes in Your Mouth”,“Symphony of Destruction”。
新专发行的前夜,那是92年的7月,我前所未有的兴奋,我相信我们的这张专辑可以改变重金属的前景。
那么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呢?怪怪,当然是Countdown to Extinction在92年的Billboard榜单上最高排到了第2位,我还记得当时接到电话时我激动的猛吸了一口气,艹,太棒了!
之后过了大概5秒的样子,我问道:“谁是第一?”
“Billy Ray Cyrus.”(我靠,他女儿不就是Hannah Montana的主演miley cyrus嘛,啧啧)
“什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唱那首“Achy Breaky”的家伙?”
“是的...抱歉”
我发誓,那是我1992年夏天记得最清楚的事了:Megadeth最杰出的作品竟然输给了乡村音乐,“Achy Breaky Heart”那时非常流行,到处都能听到这首歌(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别忘了,我妻子很喜欢乡村音乐)。Billy的Some Gave All这张专辑一出来就排在了榜单的第一名,而且Countdown to Extinction发行一个半月后那张专辑仍然蝉联第一。这足够表明Billy在乡村乐的霸主地位了,但这家伙明显还想统治整个音乐界啊。
令人困惑的是Billy的强势让我忽略了Metallica一阵子,忘记了去考虑如何超越Lars和James了,而是仅仅是在想方设法的理解为什么像Achy Breaky Heart这样的歌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囧!)。Megadeth发了很多的专辑了,但没有一张比得过Billy Ray Cyrus,我实在无法理解。曾经有个家伙问我,如果我们和Billy不期相知,同时我们并列在榜单第一会怎样,我开玩笑的说:“我告诉过Billy我有个关于青春喜剧的想法:一个家伙有个十几岁的女儿,过着两种身份的生活,而且还成了大明星。(这是汉娜蒙塔纳的情节。。。大家可以看看,还挺好笑的)狗日的竟然抄袭了我的想法(那部电视剧的主演就是Billy和他的女儿...)。”
可惜我们从未见过面,而且我敢保证如果我们真的碰面了,我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的。我对他的音乐嗤之以鼻。
我无法解释我对于成功,被认可以及受尊敬的执着,我觉得成功表示它曾经成功,以后也一直成功下去。由于Countdown to Extinction这张专辑,Megadeth从一个月受欢迎的的乐队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超级乐队。专辑很快的就卖出了50万张,接着100万,并且越卖越多。突然间,我们产生了从未预料到的影响力。一个大型的巡演开始计划了,摇滚媒体对我们大量采访,金钱滚滚而来。我的事业和我的家庭都如同我一直所梦想的一样了。我觉得我快成了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当然我还不是。我正在快速的走向...死亡。
秋天即将来临,我再一次的开始把精力放在赶超Metallica上了,正如Countdown to Extinction的迎头痛击,我们离Metallica最新的一张同名专辑Metallica(也叫“黑专辑”)的差距缩小了,黑专辑1年前排在Billboard榜单第一名,其中最火的就是“Enter Sandman”这首歌,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心底仿佛被痛击了一般。
Metallica在录制黑专辑的时候,Megadeth得到了一个机会,就是给电影《比尔和特德历险记》弄个片尾曲,当然我们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这个电影叫什么?”
“比尔和特德的地域之旅(Bill and Ted Go to Hell)”
不错啊,我想了想,打算写首歌,就叫“Go to Hell”。当我写完这首歌时,Tom Whalley(Interscope Records唱片公司的经理)勉强认可了。
“这首歌还不够黑暗”
好吧...于是我改了部分歌词,使它更加黑暗,然后发表了这首歌。大家都很喜欢这首歌,但不久后我才发现这部电影名改成了Bill and Ted’s Bogus Journey,这个很有“想法”的改动使得我非常尴尬的要去解释为什么我和Alice Cooper写的一首歌同名。我的天呐,这太尴尬了。我并不是真的希望某个人去地域啊,我也明显不会通过抄袭Alice的歌名对他表示不敬啊。
这首歌的开头是一个孩子唱的:
Now I lay me down to sleep
I pray the lord my soul to keep
If I should die before I wake
I pray the lord my soul to take
歌曲的结尾:Now I lay me down to sleep
Blah, blah, blah my soul to keep
If I die before I wake
I'll go to hell for heaven's sake!
之后黑专辑发行了,“Enter Sandman”也成了Metallica最热门的单曲。忘掉James和Lars曾经用过我写的歌,忘掉Enter Sandman的opening lick听起来怪怪的就像是小有名气的“Tapping into the EmotionalVoid”(Excel乐队1989年的歌)这首歌的前奏,真正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首歌中间的那段:
Now I lay me down to sleep
Pray the lord my soul to keep
If I die before I wake
Pray the lord my soul to take
当然,这和我写的那段孩子们的祷告不太一样,难道是纯属巧合?我别无解释。“Go to Hell”和“Enter Sandman”在1991年的夏天都找到了公众的意识。我不知道哪首歌先写出来的,我也不知道James或者Lars在录这首歌时是否听过Go to Hell。我只知道当我听到Enter Sandman时吓了一跳。这个巧合太让人吃惊了,仿佛警示了我将永远都无法摆脱Megadeth的阴影。
我在中年的时候培养了一点幽默感。我学会了珍惜我生命中所拥有的一切,但同时我仍然是个坏脾气。对于Metallica的旧恨我始终无法释怀,这么多年了,我骂了不少。我知道有些人是怎么看我的,肯定有人想说“你为什么不对你所取得的成就而开心一些呢?”。当然他们是对的,能有200万的销量绝不是什么小成就了,但是这只有Metallica的一半啊,我要做到和他们一样!
这就是我。
我就像那种开着宝马5系的家伙并且不停的诅咒着这辆车,因为他的邻居出去买了辆7系。你永远都赢不了他。
我们的Countdown to Extinction的巡演开始了一段日子后,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变得十分混乱。这不是旧病复发,毒瘾得比这复杂。我可以指出千种理由导致我这种感觉,最终成了一种近乎死亡的体验,例如与乐队成员之间的冲突,随着Megadeth团队的不断壮大,我要养活更多张嘴所带来的压力,在梦想之路上所需要独自承受的孤独,以及我从小就喜欢自我挖苦,埋怨,如今成年了还是一样。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发现我的精神快崩溃了,我打开了冰箱,放回了几瓶酒。我在努力的工作,我想念我的妻子儿女,我该喝瓶酒。但我更需要的是海洛因,几瓶酒不起作用。
我再一次的错了。
不久以后我喝的烂醉如泥,整个人就像是酒心奇缘中的米奇基洛一样。除了酒我什么也不要。在之后的巡演中,我因喉咙痛而倒下了,可能需要休息一些时日。然而由于投资方以及唱片公司的敦促,我得靠着加入可待因的止咳糖浆继续演出下去。
可待因是含鸦片的麻醉剂,很快我在表演中再次表现的干劲十足了。当那个药用完了,我就开始喝伏特加和7喜了,还会喝点白兰地。1993年初,Pam和Justis随同我们一起参加巡演。很快Pam就变的焦虑了。一方面,她担心着我的健康,另一方面,她发现我身上有着让人排斥的味道。
“你身上好重的酒味啊”
于是我只好去吃安定片,这东西相当于浓缩酒精,至少在效果上和酒是一样的,既然我是摇滚明星,来个10片20片的完全不够。我需要500片大概才够我接下来的几年里保持兴奋状态。我却一点都不知道安定片有着很长的半衰期:你吃一片,到第二天你的体内还有一半的药效没发挥。再吃一片的话,体内就含有1片半,如此下去,很快就会积累到致命的程度。Pam开始对我产生了怀疑,最终还是揭露了我的谎言。
“我厌倦了巡演,厌倦了Megadeth,我感受不到一点乐趣了...你不希望我喝酒,我就只能用安定片了。”
“你必须得停下来,你这是在自杀啊”
“是的,我知道”
我同意扔掉那些药片,Pam看着我把那些药片大把大把的倒进了马桶里。
我几乎全倒掉了,但还留了3打(36片)。当我回到加利福尼亚后我一口气全吃掉了,这几乎就是一种自残的行为,愚蠢的导致我进了医院,我几乎与死神擦家而过。我最后在Beverly Hills诊所里给救了回来,多亏了一个始终不愿透露姓名的医生的照顾,我暂且称之为“Feelgood”(感觉好)医生吧。几次去他的诊所里拜访使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但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处在道德边缘的混蛋。
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挑战要和我肩摔,这货都70岁了,但他有着很好的身手,他把我那虚弱的病体按在桌上只花了10秒钟。
“太好了,既然你把我的肩膀弄脱臼了,那我可以来点药吗?”
这在恢复期是个无理的要求,首先他们应该给我挂点滴,然后给我输营养液,不久之后我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但为了使我恢复健康,Feelgood医生竟然给我开了这样的药:安定片!在我服用安定片导致神情恍惚后,这家伙竟然来到我这儿说服我买下他的房子。我操你妈的!
没有律师,没有公证人,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和那个医生,以及一张账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上面签字的。太愚蠢了,我当时一定是脑子碰线了。但另一个问题来了,如果一个医生
让他的病人麻木然后买下他的房子,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回答只有一个:骗子!而且他还是个有毒瘾的人。后来证明这个老家伙在他的诊所里给自己的胯下注射药剂。可想而知,他最终会死于用药过量的。
后来我在医疗中心接受治疗的日子里,我开始渐渐衰退,无论是情感上,精神上,还是生理上。我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体。坦白的说,我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当时看来我像是活不下去了。有一天我在浴室里滑到了(当时我在马桶和浴缸中间蹒跚而行,仿佛喝醉了般),在我的手臂上开了一道大口子。我打电话给Pam告诉他我可能用药过量了并且需要她的帮助。后来她和Ron Laffitte把我扶了起来,并把我带上了飞机。我们的目的地是Arizona,一个因绿草地而闻名的养身之地。
老实说,我记不得在那里的第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事了,那时我离死亡的边缘不远了,我的身体排毒及恢复花了很长的时间。一旦我戒了毒,并且脱离了冠心病急性发作的危险,真正艰难痛苦的任务就要开始了。经过7个星期紧张且令人不耐烦的心理咨询,当然不仅仅是我。开始的时候决定是Pam和我接受婚姻咨询,如果你没有去过心理咨询中心那种鬼地方,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简直就是个操蛋的地方。
我一点也不怪Pam。她曾期待着犹如童话故事般圆满幸福的嫁给一个摇滚明星,最后她却得到了这样的我:一个玩弄女性,有着毒瘾,酒瘾,甚至想要自杀的疯子。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当然在我们婚后的两年内还没发生这些事),面对这些现实就如同是一种折磨。婚姻咨询让我们遇见了一大群同类人。除了平时的aa制的交友小组,我被分在了男士心理小组,一个讨论如何控制愤怒情绪的小组...讨论啊讨论,貌似在其他人眼中,我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不去赌博。其实我一直在和我的命运赌博,不是吗。有些咨询还是有点受益的,但大多数都是在胡扯。他们说我吸毒后不能画直线(可我可以做到),说我是个性欲过度的人(我好想不是这样的吧,只有偶尔醉酒后会鲁莽一次)。咨询医师的论点始终围绕着相关的那些行为,而那些都仅仅是因为我的工作的关系,我处在一个充满这种坏习惯的环境里,自然会养成这些令人讨厌的陋习。而我可怜的妻子被怂恿着参加了嗜酒家庭互助会议,不过还好只用了几分钟。那些不幸的女人都幻想着恨不得趁自己的老公睡着的时候把他们给阉了,最后她们都互相拥抱表示支持。这倒让Pam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
最后有个家庭周我必须参加。这是康复治疗中的亮点(也可以说是最差的活动)。这是所谓的重要仪式过程。你和你的爱人坐在一起,然后他们开始吐露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满,让你感受一下所有你曾做出的伤心尴尬的行为。这让人很讨厌,我经历过两次。一次是和Pam还有我的姐姐,另一次是和Megadeth里的兄弟们。两次都是紧张的,揭露性的并且令人发泄的。我乐队里的那帮兄弟开始很生气,不愿意参加这个活动,但当我同意他们随便说我坏话后,他们却又都愿意参加了。不是因为我吸毒让他们担忧,而是因为我让他们的事业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我了解,我曾因为Megadeth的一些成员在这样的活动中说了的坏话让我给踢了。但我不相信他们是否了解我那些问题有多严重,我所承受的痛苦有多深。我甚至不确定我还能不能继续写歌,继续玩音乐了。我非常的不敢保证我还能否继续在Megadeth呆下去了。我只知道那次Countdown to Extinction巡演我非常的不称职,我不得不承认我让大家都失望了。
因为我的治疗不得不取消了去日本的巡演。既然我现在康复了,大家都愿意继续剩下的巡演。最赞成这个想法的是Marty,他非常喜欢日本的文化。在武道馆里演出时他一生的愿望。而由于我的原因差点就让他的这个愿望破灭了。为此我感到很抱歉。不过还好我同意继续在日本的巡演。兄弟们最后都接受了我的歉意并支持我的决定。但我们的代理人Andy Summers却在未经我的同意,甚至我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重新制定了日本的巡演,除此之外还有在澳大利亚的巡演。我们再次取消了这次的行程,再一次的惹怒了日本观众。之后我们开除了Andy。
1993年6月,Megadeth作为嘉宾出现在Metallica和Diamond Head在英国白金汉郡举行的Milton Keynes Bowl Festival上
。从那次我们开始计划欧洲巡演。为了使得计划成功,我们必须做出点改变。在经理的催促下,我们定下了戒瘾的规定。我不反对来一次正儿八经的巡演,但我对大家能否克制住自己的坏毛病深表怀疑。我总觉得这样的决定有点超过限度了,坦白的说有些毛病是强迫不了的。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我们的经理却很固执,没办法我只好表示赞同了。我们每个人都签了一份保证书表明我们这次巡演中不碰酒和毒品。另外一项附加条款是禁止乐队成员及工作人员讨论演出中以及在录音室里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乐队里发生的事情不能传出去。好吧,又一个崇高的提议...直到你去强迫大家来接受这个要求。那时这个崇高的提议就毕露原形成了强盗式的无理要求了。
不过那段日子了Megadeth确实行成了这样良好的风气。正所谓极端的问题需要极端一点的办法才能解决啊。然而Nick Menza却是唯一一个始终坚持不愿合作的人,他怎么都不肯签下这个保证书。我知道肯定还有很多的人心里是很不愿意支持这个政策的。尴尬的是我不得不和Nick正面交涉一下了。我们刚从跨洋的航班下来回到我们的旅馆,当开始签署保证书时,我问Nick为什么不愿意合作。
“滚他妈的破玩意儿,”他大喊道:“我不会去签这个狗屁东西的”
对于他的发火我并不感到惊讶。Nick解决冲突的方法就是提高嗓门儿并且对你保持敌意,知道他要么主动投降要么摆脱这尴尬的局面。我一向都有些偏袒Nick的。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臭了点,再加上吸毒使他变的更加不可靠。通常情况下我是会原谅他的,但这次不行。如果说这些要求都是为了团队的专业考虑,我们都必须遵守规定,包括Nick。
争吵持续了一会儿,直到最后我把他拉到角落里,“Nick,如果你要继续呆在乐队里,并且还要喝酒,那么你和我都会有麻烦的。”
“滚你妹的,我退出!”
Nick要退出Megadeth,这简直是疯了,我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他一时说的气话,他只是以退出乐队作为威胁。他太狂妄,太自私,太孩子气了。
“Nick,如果你现在就要退出,你就等于是开了乐队的玩笑。如果你真要这么做,你就得付违约金。”
他叫我滚开,这让我有点毛了。我使出了鹰爪功,掐住了他的喉咙,左手拇指抵住他的喉咙,右手肘时刻准备着下一击。此刻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我差点就碾碎了Nick的喉咙。幸好我们的保镖George当时在场,他是个厉害的家伙。他从我后面抓住我,使我不得动弹,直到我的怒火渐渐平息。随后的几天我们都克制住自己,保持着一种和解的状态。最后问题还是解决了,我们第二天晚上就和Metallica,Diamond一起登台演出了。
显然这是一次大手笔——我第一次和Metallica同台演出了。但我决定把它演的很棒,我绝不会让人们看到我的丝毫畏惧,我也不会表现出迫切渴望之情,上帝也不允许我表现的好像和Metallica同台演出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一见到James,仿佛见到老朋友一样,我非常想和他聊聊。糟糕的事,Metallica的那帮家伙竟然会有着扭曲的幽默感。他们请我到他们的化妆棚,里面摆着一大盘的毒品。他们这样做真的让我很失望。大家都知道我得戒掉毒品,他们拿一大盘的白粉来诱惑我,这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嘛。不过我当时的想法是:Metallica没做错什么,Megadeth还有个乐队的样子是因为我们还要演出。
其实我们只是个破败不堪的乐队。乐队里的每个人都只想着钱,毒品,权利,都只想着自己。没人想着音乐,更不会去考虑什么友谊了。乐队里有很多的问题和麻烦。我们本应该高兴的说:“太棒了,我们马上要和Diamond还有Metallica同台演出了!”,可他们却在说:“如果我他妈的想喝酒,我就喝!”Nick就是这样,为了一瓶喜力竟然什么都可以抛弃。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我当初也和他们一样无法忍受,而现在却成了大家鄙夷的假正经。他妈的,几个月前我就该鄙视我自己了。
欧洲巡演归来后不久,我们又加入Aerosmith的Get A Grip全美巡演,这次演出可谓是1993年最干净的一次演出,Aerosmith以行为检点而闻名。
但从那次巡演中我不敢说我对Aerosmith抱有多少尊重崇拜之情。是的,他们是先驱,他们的歌有些我也很喜欢,但我们的待遇却让我很费解。比如说,我们应该可以在演出的下午试下音,一些合理的休息时间(这个是最起码的),舞台上有块地方放我们的设备。可是过了几天我们都没有得到这些我们预期的待遇。我毛了,我准备退出。在达拉斯的一天晚上,一个乐迷在我们演出的时候扔上来一件Aerosmith的T恤,我用那件T恤擦了擦鼻涕,然后又把它扔回人群中。演出结束后,我接受了一个电台采访。
“Dave,我们很欢迎你来德克萨斯,你为什么不多演一会儿呢?”
我大笑:“我们之所以不多演会儿是因为Aerosmith根本不给我们时间”
我觉得这只是个玩笑,但明显Joe Perry和Steven Tyler不这么认为。他们在去演出的车上听到了这个广播。第二天我在吃午饭的时候,我们的演出经理过来告诉我:“喂,Dave,我们今天就要回家了。我们被踢掉了。”
我差点噎住:“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吧”
“抱歉,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没有问原因,我只是更想知道谁将会取代我们。
“Jackyl”
哦,天呐。
我们是有着多个白金销量的乐队,有着很多的热门歌曲...却被一个粗制滥造的三流乐队给取代了。
你们肯定会觉得这个愚蠢的决定很可笑吧。
第十四章 内心的逃逸
放松哥们,这儿不是New Jack City.(91年的黑帮犯罪片)
我喜欢亚利桑那的沙漠,它广渺而空旷。它天天提醒着我在别处我是多么一个可笑的喜剧里的小小角色,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里像是室外桃园,远离了洛杉矶和好莱坞的乌烟瘴气、利益熏心的环境。尽管我已获得了Meadow给予的健康证明,但我依然和Pam做出了决定:凤凰城将是我的新家。我们可以在此生活和工作。为了使得这个计划方便执行,David和Marty也搬来凤凰城住了,这样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做下一张Megadeth的专辑:Youthanasia。
乐队里唯一一个拒绝搬迁的就是Nick Menza。(这里插一句,Megadeth专辑Hidden Treasure翻唱paranoid中,应该结束时,所有人都停了,只有Nick还在玩命打鼓,Mustaine大喊:“Nick, Nick, Nick!!”然后Nick才发现,说道:“F*** me!”估计是录音室说道“running”(还录着呢) 特别有意思)
我不相信Nick因为我为了戒毒保持清醒而遭到了某种冒犯,或者他就是不想为乐队再贡献什么了。实际上,那时候Nick正在与内心的邪恶作斗争,而Megadeth作为乐队来说正变成一种折磨。我们越做的大,我们争斗的越厉害。我们主要在创造性以及财务方面方面不和:我们要录什么风格的歌曲;我们谁写歌;我们每个人要拿多少钱。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也为了安置这些不同的个性,我们做了每周集体的治疗。这太折磨了,一般来说我的角色就是坐在屋子中间,听着每个人说我是多么自大的、不可一世和麻木不仁的混蛋。
“哦,对了,大卫,我还想要对点钱,谢谢”
唱片发行的收入是无尽的冲突源泉:在Megadeth初期,事情很简单:如果你写了这歌,那么好,钱归你了,就这么简单。但是开始有人抱怨了:“哇!!哇!!!我没拿够,这不公平。”问题在此:“唱片公司想让我写歌,最好是所有的歌。对于那些不是我写的歌,我需要修改他们。如果大家的创作水平能够平均一些就好了,可惜事实不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我们接受了一种新的、一直不停变换的模式:分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版税。一开始,如果你写了曲子,你得50%,你写了词,你得50%。如果这俩样都是你写的,你的100%版税。如果你写了歌词,并与其他乐队的人合写了曲子,你的75%版税。和你写歌的人得25%。如果你什么都没写,在版税方面,你一分没有。但你会有一大笔薪水以及演出的门票分成。对于Megadeth的某些成员,在Megadeth如日中天,版税平分的时候,好日子比我做梦想的都好。
这几乎是我能想到的最麻烦的方法了。不幸的是,每次版税声明背后多一次备注,就有一次羡慕、嫉妒、恨产生,于是引发了又一轮的干预财务处理的过程。如果有人写了词,其他人会加一句,或者修改一下某句,把歌词分为3、4部分。对于音乐部分也是一样,这太让人抓狂了。
“你们不能自己写个他妈的歌么?”
在推介Youthanasia的演出中,我们居然也在说这事儿。就在东京的一家拉面馆里,我们都在:我,Nick, Marty, David。像往常一样,我们没有讨论音乐或者演出这些有前景的事,而是谈钱。
“你知道么,我觉得我们最好有协作费”。Nick说。
“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虽然我一听就很反感这词的发音。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保证我们写歌的时候,每个人都拿到钱”。Nick脸上闪光了,他终于要把话挑明了。“就像Kenny G.(吹“回家”的那个)一样,他说只有他的队友在的时候,他才能写出歌。”
一个长长地沉默后,我爆发了。
“你是说我该付你坐在那儿钱作为我的灵感的源泉么?这太不靠谱了吧?”
那顿饭在此之后变得寂静无声,我们各自回了房间。在路上,我自己做了个总结:Megadeth从此完全变了,我们现在是第一个,也是一流的“经济实体”。
这样,在内讧、争论中,Megadeth这台机器轰隆隆的前行。对于弥补这种关系,我更多在想:我怎么会一直在这种火坑里受折磨呢,刚从一坑跳出来又进了一坑。我管这叫做灵魂探索,或者说精神跋涉。我因此遇到了许多神神叨叨的人,一些巫师,还有牧师们,他们都给我提了一些有意思的,不知道算不算不太靠谱的主意来解决我头脑中的这些烦人事儿。
我碰到了一个能治愈灵魂的女人,她据说有上帝赐予的天赋。我第一见她的时候,她知道我的一些事儿,在“治疗”后,我确实感觉好些了。我做了她要求我要做的的所有事情。我信任他,直到她找了个宗教导师。这家伙给她针灸,把一根针戳到她的yin道附近,这样激发了无法控制的性高潮。她为了这个印度宗教导师离开了她丈夫。他用针灸和火罐来“净化”我。鸭梨太大了,以至于这印度小家伙晕过去了,但是晕过去之前,他说他看见了一个戴银色帽子的鬼魂对说:“我要释放他了”。没猜错的话,这是指我小时候受宗教的影响。有个菲律宾牧师说“清洁过程”包括清理从我肚子中出现的恶魔牛头。
好吧,我承认这听起来挺扯淡的,但是我愿意体验一下我找寻的方法。为神马呢?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也许是吧,或者是平静,是改变我生活的力量。我尝试了许多方法,除了信上帝,因为这是我最不想用的一种方法。
所以为了舒服点,我回到了温暖的酒精与毒品的回报。正好有个毒贩住在我们边上,我们就慢慢熟了,一起出去鬼混,时不时高一下。很快,高的时候越来越多,我马上就又进了戒毒所。也许这不算是大复发,(是的,对于上瘾的程度有很多难以理解的解释)。这段时期我又是像以前一样,半梦半醒。虽然我曾经参加过集体治疗等等,但对于AA来说还是个菜鸟,我又回到了起跑线。
可笑,或者说可悲的是,我在熙熙攘攘,伪善横行的世界里找出了一个位置。我会参加会议,记住这些老生常谈,资助其他的酒鬼和混球,表现的我有些东西可以给予他们的生活。我会走进一间房间,开始讲述我的故事,试图让这听起来既高深又有趣:“大家好,我叫大卫,我是一个已恢复的酒鬼和瘾君子,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像自动锁定的毒品制导导弹,对于你们来说,你们讨论你们内心的中孩子,我更想有内心的黄鼠狼”。每个人都会嗯呀,啊呀的,然后给我掌声。在有段时间,我想我觉得自己很nb,比他们都强,于是产生了一种优越感(这对于正在恢复中的瘾君子和酒鬼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在这儿,于是我又常常见我那个毒贩子邻居,在你手握8包可卡因和一克海洛因的时候,回心转意可是件挺难的事儿。
尽管如此,专辑还是得录。我们在凤凰城一个叫Phase Four Studio的地方开始录音。在一开始,就有一些技术问题使得我们要到几条街外的地方去。从逻辑上或者经济上来说,我们都应该会带LA,但我根本不想回去。我喜欢沙漠,喜欢远离LA喧闹的这种舒适宁静。
在Max Norman的建议下。我们造了自己的工作室。
在1994的10月31号,接近万圣节的时候,Youthanasia发行了。在那时,Megadeth的第一个网站也建成了,它给予了粉丝们可以与乐队成员在线或者邮件沟通的机会,这样许多推介活动和乐队新闻都可以及时更新。在Max和我的合作下,Youthanasia变成了迄今为止Megadeth出版最多,也最容易得到的一张唱片。此外,它也更旋律化而且适合电台播放。但它也终于我们的激流金属的根基——它有着咆哮的唱法和电锯般的riff。但是很明显,风格慢慢向以后的主旋律靠拢。评论界一些对此尚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歌迷们没什么事儿。Youthanasia上来就拿了专辑销量图表上的第四,基本上到了白金的级别,这是乐队卖的最快的一张专辑。
生活的节奏明显的加快了。在第二年我们可以说全年无歇,在美国、欧洲、亚洲以及北美(2次)巡演。我们加了几首个,做了一些以前没有收录的选集,做了纪录片Evolver:“Youthanasia的录制”。我们做了MV。这惹得麻烦远比宣传效果要大得多,因为在MTV的循环播放中,关于他的歌词被指为鼓励自杀。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写的所以我知道。
事实上,真正发生的是:我们94年在MTV演了周首歌,同天Youthanasia发行了。在Megadeth专场演出中,我把演出顺序搞乱了,在我以为是该演skin o’ my teeth的时候,我说道:这首歌是关于多少次我试图自杀的经历。
可惜不是。下一首歌不是skin o’ my teeth,而是A tout le Monde,这跟我想自杀的经历一点都没关系(虽然他涉及到了死亡和濒死状态)。我那时候只有2个选择:承认弹错了并开始新的前奏;或者继续弹A Tout le Monde。显然在直播电视中改歌可不是好主意,大家都已经进入了A Tout le Monde的状态,所谓我们继续演了。可以想象的是,这事儿可糟了,歌迷们都以为A Tout le Monde是关于自杀的歌,而Megadeth鼓励自杀……即便专辑叫做Youthanasia也无济于事。即便是白痴都能明白这只是一个文字游戏,暗指社会对年轻的美国一带的影响。孩子们明白,大人们误错意了。就这么典型的一件事情。
当我们到了巴西Monsters of Rock音乐节的时候正值1995年的9月份。我们的状态都很躁动不安。这本应该是典型的youthanasia巡演的点睛之笔,我们要与Ozzy,Alice Cooper和其他人演出,但我就只想回家梳理一下情绪。应对这么大的巡演需要乐队的融洽,保持相当的能量与良好的意愿,而这对于Megadeth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们也有那么一点乐趣,我们去了许多从没演过的地方,但是巡演变成了情绪上的黑洞,非常耗费精神。我既不清醒也不精疲力竭,我陷到了当中的状态。我清楚的知道我厌倦了乐队的政治斗争,以至于我开始寻找新的出口。我逐渐憎恶队友,因为他们似乎只关注钱。我对于绝大部分队友的感觉不同了,当然时间和清醒以后会让我意识到这点。在那时我对于我负责所有事情,承担所有压力而且他人只管钱这一点还不太能接受。
我需要别的:清新的空气,我只想高兴点,简单、充实的做音乐。我在那时的Megadeth获得不了这些。
第一个与我讨论“私活”的人是Jimmy DeGrasso,他在Alice Cooper的乐队里当鼓手。Jimmy是很开明的人,我们约好了在巡演后回到美国再多谈谈。在这时候什么都没有成型,只是我逃离Megadeth那一成不变的死样子的一种方式。我本想把红辣椒的Flea请过来弹贝斯,但是他正巧没空。我又想到了Robert Trujillo,他那时在Suicidal Tendencies。Robert弹得挺棒的,但是他更多的是一个funk型的贝斯手,而且也很忙,他给我推荐了自己的门徒Kelly LeMieux,他还不到18岁,但是非常有前途。我见到了Kelly,听他弹了弹,邀请他加入,他同意了。
剩下的就是找个主唱了,因为我想专注于写歌,制作和弹琴。我第一个选择是Jello Biafra,朋克乐队Dead Kennedys的主唱。他以个性中的反动与敌意著称,我第一次见他时就没让我失望。
"什么唱片公司?"
"EMI"
他皱起眉头,鄙视地摇了摇头,“我C他妈,这帮人造核弹头”
“啊?你说什么?”
下面五分钟里,Jello发表了令人印象深刻,但晦涩难懂的政治性言论,谈到了通用汽车如何自主自动化武器生产以及等等……,直到我完全晕了。
我终于打断了他:“哇,等一会儿,我就是想做歌,我不是来听传道的。”
我们甚至没谈到条款就结束了,但是我以那天见到了Jello为荣。他甚至超越了自己的传奇。因为他那天杵了个拐杖,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最近去了一朋克俱乐部,与里面的主顾发生了点摩擦。他如是说,我大笑不止。
太帅了,哥们。他妈的朋克教父被一群朋克孩子给打了。这事多NB啊?
在Jello出局后,选择就很少了。我看到了一个融合朋克、金属和古典的气质的乐队,而且需要一个朋克主唱,他得知道我需要什么。我知道的唯一一个适合这个空缺的是Lee Ving,一个L.A朋克乐队“恐惧”的主唱,很有天赋,并且唱歌很有感情。Lee马上就签约了,我便开始写以后会出现在专辑里的歌。歌很快就做出来了。我们管这个乐队叫MD.45,是由我们的首字母组成的。MD是Mustaine, Dave;VL是Ving, Lee。罗马数字的总和是45,或者我以为是45,谁管他呢,反正挺酷的一名字。
与此同时,我的毒瘾与日剧增。我和乐队之间有矛盾,与我的经理、唱片公司、老婆都有问题。我自己面临着巨大的问题,我应对它的方法也和过去一样:继续High。在我们宣传Youthanasia的途中,Max Norman把亚利桑那的录音室搬到了加利佛尼亚。我和Max回去继续做MD.45的混音工作。我在Van Nuys打发时间,这也是Max把录音室迁到的地方。我又与过去的老朋友们联系了,他们是海洛因与可卡因。很快,我的生活有事去了控制。
Pam知道这些,但能阻止的很少。上帝知道她真的努力尝试了。一天她打给我的朋友和武师,Sensei
Benny,绰号“喷气机”,问他是否能来录音室里一趟去看看我。也许她想,Benny的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愧疚并改邪归正。事情可并没有这么发生。我确实很惭愧,但是我的反应是逃开,而不是作斗争。我不停的走进不同的房间,试图躲开Sensei。而他则耐心的跟我着我,试图和我聊聊,而我只是不理他。现在回想这段,我真不敢想相信我是这么做的。他是武术界的传奇,在武术界,至少有我在摇滚界一样大的名声。而他靠近我,试图拯救我的生活,而我却这么不敬的像个大SB的对人家:从后门溜走,躲着他等等。即便在这么多年后说这件事,仍然会激起我深深地羞愧。
我哪天离开录音室直接去了毒贩子朋友家来了点。有一个家伙来到门口,给了他一个包裹。他们握手,大笑告别。我朋友回来把包裹打开让我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我看到的东西很NB:巨大的海洛因、可卡因块。他马上把这些弄成更容易下手的小块。我应该有所警觉,但是在我扭曲的头脑了只有一个想法:“我C,这家伙送买卖!”
起始于毒贩子交往很简单,因为没有任何责任和期望。我们是一帮狐朋狗友,为追寻寻麻木而在一起,就这样了。我在此时有选择,我可以回到亚利桑那与经理和队友一起,然后直面我们所有的问题。我没法面对他们可能退出而我孤身一人,这就像幼时一样,在大半夜逃离我的父亲,离开我的朋友重新开始。如果你认为这些经历对于孩子没有影响的话,你就错了。这让我原理任何形式的关系,我以为友谊并不长存,我以为我们注定分离。
有些人,总给你意想不到的感动。你试图把他们轰走,他们没有。当你需要帮助时,他们总在那儿,即便你没有要求他们这样。
我与Hadar Rahav熟识的过程就像大多数中年人那样:通过我们的孩子。Justis和Hadar的孩子上一所学校,我们就这么快的成了朋友。我对他也非常尊敬,就像我尊敬Sensei一样。Hadar是个很严肃的人,一个内外如一的硬汉。他父亲Nathan Rahav是以色列的国家英雄,当然虎父无犬子,Hadar长大后也成了以色列军队的指挥官并最终来到美国做私人安全工作。我和Hadar聊天时,他会讲到残酷的战争及反恐故事,我有时会觉得回到了童年的我,那个经常看漫画故事并希望有天成为超级英雄的我。这家伙已经做了许多平常的男人的最终幻想。
不难想象在Pam知道了我不在录音室和Max Norman一起而是躲起来了,她马上想到向Hadar寻求意见和帮助。但实际上,这不是她做的第一件事,她第一件事是找了经理并封了我的银行账号。坦白讲,这并不是富有建设性的态度,但她得做点什么。
我本想去毒房做个简短的拜访——拿到足够的或来支持几天然后回去工作。但我决定出去闲逛一会儿,然后越拖越长知道我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其实更喜欢呼或者吸,我仍然觉得这是比较稳妥的方法。但是这次旅程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木了,沮丧且具自杀性质。不论我有什么,马上就被融化,然后我将液体的海洛因注射进血管。
这持续了多长时间?我想可能有几天。我们处于永恒的迷醉状态,听音乐,吃东西,完全不理身外世界。然后某个时候,电话想了,我的毒贩子接了。他知道Pam最终可能会知道我躲在哪儿,我告诉他我不想和任何人讲话。他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然后捂住话筒。
“唱片公司的人,他们需要你听一下混音是否可用?”
我点点头,示意他把电话给我,
“我是Dave”
“你这个混蛋!”
我C,是Pam。“嘿,宝贝儿,”我轻声说道,试着展现一下魅力。
“去你妈的!我和Hadar在一块呢,我们这就上楼去找你!”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下来。”
我走出了屋子,Hadar和Pam在等着,边上是一层层的加固安保车辆,和Hadar那帮突击队员兄弟,看起来好像马上要与大批军队交火。
“天哪,哥们,这儿不是New Jack City”
Pam没笑,“上车,我们离开这儿,马上”
“好吧,让我进去拿点东西。”
Hadar站在Pam旁边,他摇了摇头,“你哪儿都别去,你跟我们走”。
他们想到了——我得承认这是对的——如果我会回去,我会再次注射,给路上用。考虑到我已经tm非常糟糕了,海洛因和可卡因在我身体里冲撞着,我从没想过我会不会从那间屋里走出来。我也许会死在那里。但我根本不在乎。
他们把我塞进车里然后开向了Santa Monica的一间叫Steps的康复所。在路上我请求是否能在路边停一下这样我能来一点。他们停车了,Pam和Hadar走出了车。我继续来着,用一些少量的,圈在锡纸里的海洛因。它很简单,也很直接。你点着顶端,然后海洛因开始加热,你吸冒出的烟就行了。转瞬间你就high了。当Pam和Hadar回到车里时,车里全是烟。
“不能把它随身带着”,我说,“当然也不能浪费了。”
他们这时甚至不屑于阻止我。他们只是把窗户打开,开出了停车场。风马上灌了进来,威胁着燃烧的火焰,所以我把窗户摇上去。 就这样,他们摇下来,我要上去。上去,下来,上去下来……
最终,Hadar开始大笑,“嘿,Pam”,他带着非常浓的以色列口音说道,“我想我抽的这些二手烟也把我弄high了”
Pam甚至都没笑,她只是望着开阔的高速路。她经历过这些,所以早就失去了幽默感。
如果说我知道戒毒的过程那就太保守了,在此时我已经可以在护士工作站工作了。我登记,进到我的房间,吃点东西,然后开始排毒的过程。第一周总是一样一样的:把你身体的毒素排出,缓解不用毒品的不适。然后是不那么愉快的经历:疗法过程开始了。
我很高兴Steve C,原来在Meadows康复所的一个管理者来到了Steps,是康复过程主任。与此同时,又在这儿看到他有点奇怪而且让人沮丧,因为这等于说他之前对于我的工作完全失败了。这是所有戒毒所要碰上的问题:你离开了,所有人拍着你的肩膀,祝你康复,但你总有个感觉就是当你走出他们的视线,有人会说:“他会回来的”。就我而言,他们大都是对的。更重要的是,我与Steve的关系没有原来那么好了。有的一段时间,我们曾是朋友。我们一起去了地中海旅行,和我俩的老婆一起。不幸的是,Pam和Steve C的老婆Chantelle过的并不愉快。(我归结于Chantelle的嫉妒),这使得整个旅程变得很凄惨。但我依然对于Steve很尊敬并希望这次不要弄僵,但是很遗憾,事实并没有这样。
我们的第一次会面,Steve开始谈论他的狗屁理论。现在我可以说,那都是些我毫不关心的内容。事实上,它是相当常见的康复手法。当他们通过使用负激励处理的时候就自然会用他们特有的姿态对你说:“嘿,希望你的抵押贷款缴的差不多了,混蛋,因为你要快死了,你会为将来你的妻子和孩子没地方住感到耻辱。”诸如此类。
一般来说,对有相当经验的吸毒者而言,这种做法是不太可能有任何效果。这TM的是绝对的对我做无用功。不管怎样,Steve还是对我尝试了,但应该是很明显,他的对立心态 - 其中包括他对Pam说的一些不友善的话 - 表现出来的只是他真正的愤怒。他似乎没有给我的特别关心我的治疗和康复问题。他只是生气。
我们最终还是挺了过来。我花时间接受了方案,以我最大的能力(算不上什么)。戒毒,对我来说,身体的治疗甚过于心理。一直都是,毫不夸张,它拯救了我的生命。但对我的意志力似乎就没啥作用了。Steps应该是一所高端治疗中心里面最好的 - 以对客户有针对性的康复而闻名。真的,确实它似乎很典型。
在康复中心有一个有趣的现象 - 人们对志同道合的人所吸引,中心会尽快为他们办理入住手续,这些措施实际通常是由项目管理者提供了便利。在康复中心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替代的配偶,母亲,父亲,兄弟。 。 。无论什么。每个人都打破了一些常规,你会本能地寻找其他人谁跟我有相同的遭遇,因此你们可以比较,试着治愈彼此的伤口。经验告诉我,我很怀疑这是否是最健康的方式(特别是性成瘾者,最终可能在浴室XXoo到挂),但事实后来是这样。我在Steps呆了大约一周半后来一个小屁孩进来了。他身材高大,结实,有着很亮的皮肤和头发,有着在墙上涂鸦的强迫症。原来他是个搞音乐的,我们谈了一下,才知道对方,交换我们的故事 - 所有我们生活里常见的操蛋玩意。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我对他的问题还是表示同情。 。 。我们突然成为好兄弟只是因为我们都迷音乐,并没有掺杂其他的因素。而这在康复中心常见,也是康复过程一直没有困扰着我的原因之一。
我还是会说:当我离开了Steps,经过了在那呆的30天,我终于感到彻底的干净和清醒了。
又一次的。
第15章
出卖灵魂
“你他妈的疯了吗?!”
Ron Laffitte绝对是你想见到的最完善和最专业的。我这既是赞美也是批评,它反映了罗恩的能力,通过音乐业务增长撑满腰包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以及他对某些类型的交际手腕不可思议的诀窍。他典型的这种人,可以直视你的眼睛,或面对着摄影机,说出一大堆天花乱坠的赞美之词,即使他真的觉得你只是一个屁。
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技能,尤其是当你在娱乐界的上层混。这也是一个我既不拥有也不明白的技能。Ron和我总有些分歧,一些私人的,一些专业上的。最后,我们的友谊瓦解了,如同我们的管理安排终止是不可避免的。当我在亚利桑那康复的时候,Ron在团队后面搞的一些小动作几乎要把我搞疯了。在同一时间,或此后不久,我发现他似乎在Megadeth的日常活动中越来越不称职。电话有时会置之不理,促销机会被错过。诸如此类的事情。当我们作Youthanasia的巡回宣传时,我发现,Ron已经接受了Elektra唱片公司的职位。他没有告诉我,还是一个朋友电话告诉我的,不管是否恰当,他还不打算放弃他作为Megadeth的经理一职。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这将意味着他将要在街两边来回忙活。这绝不可能,很明显。一个经理人为他客户争取,又想让他一脚踢开唱片公司高管,如果真是那样。当你正从那家唱片公司拿钱的时候真的很难。
当我们在1996年秋天开始录制下一个专辑Cryptic Writings的时候,我们已经炒了Ron并聘请了ESP管理部门的Mike Renault。Mike帮了我的大忙,因为当时我在MD.45项目工作,而那时候(The Craving)在商业上当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事实主要归功于Capitol Records的乏力推广),我倒是非常喜欢它。数年后我认为它值得重新审视。于是我们重新混音了The Craving,然后用我的声音替代了原来的主唱Lee Ving,我努力吸引Megadeth的歌迷注意,而原唱的歌声实在是很容易被大家忽视。
第十五章
灵魂的出卖
“你脑子短路了吧?!”
Ron Laffitte是那种举止优雅又爱岗敬业的人。我这样说既是赞扬也是批评。Ron可以依仗他的音乐事业毫不费力的获得成功并且还有他不同寻常的交际能力。他可以直视你的眼睛或者是摄像机对你大加赞扬,即使你只是一坨狗屎。
当你在娱乐圈高层里混的话,这个技能就变得无比的重要和宝贵。可是这个技能我既不具备也无法理解。Ron和我对于许多事情的看法从私下到工作上都有不同。最终,我们之间友谊的破碎也和他作为我们经纪人终结一样不可避免的发生了。Ron在乐队戒毒上提供了大量的推动力,当我在亚利桑那州康复的时候,这一点快把我逼疯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对于Megadeth的日常活动来说Ron的角色却越来越不那么重要了。有时候不接电话;宣传机会被错过。诸如此类。当我们为Youthanasia做巡演宣传的时候,Ron却接受了Elektra厂牌的一个职务。他没要和我说这件事,我是通过一个朋友知道的他并没有准备放弃作为Megadeth经纪人的这个职位。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他准备脚踩两只船,但是很明显这根本不靠谱。一个经纪人必须忠实的维护他的客户利益。如果他想继续担任Megadeth的经纪人,那他必须彻底和那个厂牌说再见。但是当你已经从那个厂牌拿钱了,这么做就变得很难了。
于此同时,在1996年秋天,我们也开始录制我们的下一张唱片--Cryptic Writings.我们解雇了Ron并且雇佣了来自ESP的Mike Renault. Mike曾经在我做MD.45的时候帮过我。The Craving 那张唱片在商业上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主要是Capitol当时的宣传很颓)那时,我们remaster了The Craving并且这次由我取代Lee Ving唱了所有的歌,我们想激起那些以前忽略了这张唱片的乐迷的兴趣。
90年代后期,可以说是Megadeth曲风大转变的时候。这样的变化产生了复杂的结果。Cryptic Writings是在Nashville和Dann Huff一起录的。我第一次见Dann是在几年以前Marty Friedman加入Megadeth前后。我们在Power Plant办了一个试演,有一个叫Giant的乐队来排练,这个乐队是Dann和他兄弟David Huff还有另两哥们组的。尽管Dann主要是个录音室乐手,但是这个乐队是Dann的。我印象很深我的一个朋友去问Dann是否可以教几节吉他课。
“Dann不教课”我被告知。
这个回复把我一下惹毛了。“好吧,去TMD!他知道老子我是谁么?”
“他知道。他还是不授课。但是他很乐意和你一起Jam。”
“让他滚蛋!”
这是我的错。源于我的傲慢和无知。录音室乐手和我们不是一路子。当他们说“我和你玩玩Jam"时,他们的意思是:“哥们坐好,下面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讲给你听。”我当时不懂这个。到我录Cryptic Writings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
Mike Renault在ESP管理部门的老板是Bud Prager.Bud在70s-80s年曾经营过Bad Company和Foreigner。出于现实的意义,Bud和Mike同是我们的经纪人,他们的简历--特别是Bud的--让我对于改变Megadeth的激流金属曲风不再那么迟疑了。在Bud的指导下,光在美国Foreigner就卖了8百万,他把Foreigner从一个摇滚乐队变成了主流的流行音乐超级明星。你大可以反驳他们音乐质量,但无可否认他们成功了。和他们相比,Megadeth变得渺小了。甚至Metallica也一样。这样一个计划在我看来十分不错。并且我现在承认:我那时不是盲目的选择了这条路。Bud是个捧星专家。他想让我们在Nashville这个乡村音乐中心所在地(并且越来越多的流行音乐),和Dann Huff--一个造星专家(Reba McEntire,Michael Jackson,Celine Dion)我晕!这哥们弹的“My Heart will go on.”没法比这个再主流了。我知道我们去Nashville就意味着要有这样的改变。作为制作人之一我愿意让Megadeth去尝试一个未知的方向。总之我们去了,我是自愿这么做的,因为我想拿一次第一。我想要Metallica得到的,即使那意味着向魔鬼出卖我的灵魂。
去TMD,我核计着。Robert Johnson都靠这个火了,没准儿我也能火。至少,我可以得到那等得太久的Dann Huff吉他课。
在Nashville的工作气氛紧张而专业。每当我对这一切有点动摇的时候,创造一些超出激流金属以外的东西就成为我的着眼点。无论如何,Crptic Writing从最开始就被定位在包含几首旋律流行化曲目的唱片。不是整张唱片都这样。你只要看看"She-Wolf"和“The Disintegrators”的歌词就可以发现Megadeth以前的玩世不恭和政治倾向。一些攻击性强的歌(“Evil That's Within”和"Bullprick")被留在了编辑室。原因是Bud认为他们的歌词太具攻击性了。而且一些留专辑中的相对激烈的歌曲也被优美的旋律重新再包装和柔化了。虽然歌没那么甜,但是也接近了,尽管不是那么自然。
这种变化大多发生在了录音棚,Dann和Bud胸有成竹的推行着流行路线。主打的歌曲,拿"Trust"来说吧,如果拿到Megadeth早期的话,估计会彻底不一样。本来这首歌是一首通过反复吟唱而十分上口的歌很适合在电台播放那种。用我照例的咬牙低吼作为开始,像是高速列车一样咆哮过你的耳朵:
"Lost in a dream . . . nothing's what it seems!"
“慢点儿”Dann说道“把nothin拉长了唱”
"Lost in a dream . . . nuuh-thing's what it seems."
Dann揉搓着下巴。“不错不错,现在试着减弱G。”
“什么G?”
“在'nothing'结尾的那个G。还有在'lost'后面稍微慢一点,也许停顿一下。”
"Lost . . . in a dream . . . nuuh-thin's what it seems."
“好!就是这个!Perfect!”
“地设”
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录的那音轨像极了Tim McGraw(美国乡村歌手)。老子那忍得了这个啊,我把音轨要了回来,去掉了乡村的鼻音,调整成了“流行金属”范儿。(在"nothing"这个单词上面,我们来来回回折腾了很多遍。我说Dann的墓碑上应该刻上“Dann‘Died for noting’Huff”)
基本上整个录制过程都是这么整过来的。
有时候我走进录音棚,看到Bud和Dann在调整录音文件,而不问我的建议。一般的话,以老子这个爆脾气,早就火了。但是我没这么做。我猜他们在做一些调整,柔化Megadeth的声音。我没有阻止他们,我想最后会有出结果的那一天。
我果然没说错。“Trust”--一首关于欺骗的歌,很讽刺的成为了Megadeth历史上的最佳单曲。达到了Billboard摇滚榜的第五名。这首歌也被格莱美提名了。另外三首歌也进了前20。这张专辑几乎得到白金销量,但是比我预期的少了一些。这张唱片没有把Megadeth推向了更广阔的听众,相反他另那些Megadeth忠实的歌迷产生了疑惑--这TM到底发生什么了?Megadeth不再像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样,它更像是我老爸听的东西或者是其他别的。
在那个时候,让我接受这个现实有一点困难。但是回顾一切,我清楚的看到它是如何发生的,我也清楚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然了,变的更加旋律化和保留金属本质根源并不冲突。但是要做这样的改变鲁莽不来,特别是像我们这样一支高速的激流金属乐队。基于原始的能量和才能曾是Megadeth的特点,当你弱化它的时候,这变的不再是我们的特点了。变得平庸了。为了尝试拓展我们的听众面儿,我们冒着疏远老炮歌迷的风险。我们在Cryptic Writings这样去尝试了,在下一张唱片我们做了更深入的尝试同时冒了更大的风险,我们干脆就命名了这张唱片Risk(冒险)。
Cryptic Writings的一个转折点是在Howard Stem节目上的一次出镜。我们会在Howard的特别生日聚会上做现场演出。因为Howard有一档节目在WXRK(一个电台),我们希望这是我们和WXRK的一个突破。K-Rock(WXRK的别名)是很有影响力的以介绍摇滚唱片为主的电台之一。它可以捧红或者彻底毁灭一个乐队。作为一个拥有多白金唱片的乐队,Megadeth不需要K-Rock,但是得到这样电台的认可将会对乐队进入主流音乐大有裨益。必须承认的是,这正是我们所追求的。
几个月以前,Pam和我去了欧洲。一个目的是休息一个是沟通感情。简单点说我们打算在巴黎生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我们住在漂亮的Costes酒店。虽然那个时候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我还是和Pam跪倒在地上祈祷我们可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孩子。我们在每次造孩子之前,跪在床边祈祷寻求主的降幅。我以前很乐意为性祈祷(万能的主啊,求你保佑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满18岁吧);我乐意在做爱的时候祈祷(万能的主啊,求你保佑她没有传染病);我也乐意在完事之后祈祷(万能的主啊,让她离开这里吧。马上!)。但却从没在做爱之前祈祷过。
那次我这么做了,Pam激动的哭了。几周之后,Pam发现自己怀孕了。时间推算,这个奇迹就发生在巴黎。
时间推进到1997年的1月,Pam就要生小孩子了,我也得到了在Howard Stern的聚会上表演的机会。
Bud Prager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K-Rock放什么音乐,人们就追捧什么。”
我认真权衡了这次机会以及Pam即将生孩子的事情。Pam的预计产期就在Stern聚会之前的几天。我建议如果到那时候Pam没有生,我们就进行催产。
Pam优雅的答应了,并且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女儿Electra在1998年1月28日顺利出生了。作为第二个孩子的老爸,我负责接生了我的女儿。在接生的时候,Electra可爱的小头自己先钻了出来,医生说“你愿意接生你的女儿么?”
“真的?你没开玩笑吧?”
她笑笑说"我没开玩笑。"
之后,她就站在了一边,我亲手把我的女儿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我不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满怀感慨,我不仅仅只是剪断了脐带。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身体接触的人。我想这也是现在我们之间关系很好的原因之一吧。
两天后,我们在纽约Howard的生日聚会上表演。过程并不是那么的愉快。我刚刚有了女儿,我很健康也头脑清醒。我准备把单曲"Use the Man"好好宣传一把。我很清楚虽然我对这个聚会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但是我知道Howard有时在电台放我们的歌,对此我心怀感谢。我很尊敬Howard。
不幸的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一点也不愉快。我们演了些我们的歌,然后坐到沙发上聊天。Howard问了一连串充满敌意的问题。
“我听说你是Jehovah’s Witness的教徒”
"我不是,我的父母是"
"真的?你把他们都杀了?"
总之,我们的谈话从这里开始就变得不愉快。一方面我觉得Howard本身没什么兴趣和我聊天,另一方面我也不那么识趣。
"我听说你让James Hetfield难堪了."
“没错。”
“你是不是也准备让我难堪呢?”
这时访谈结束了。我想一把把Howard拉过来好好问问他;“你丫知道你刚才都在说什么么?”这就是我本希望可以建立友谊的家伙。至少,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为了这个聚会所付出的一切。我甚至和我的妻子谈论了催产的可能性!乐队另外的三个成员,还有所有那些乐队工作人员,他们全都指望我做出正确的抉择,写出合适的音乐作品,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他们。因为只有这样,每个人才可能有足够的钱去令他们的妻子幸福,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我站在更衣室,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灾难。一切都搞砸了,我感觉糟透了。(felt like I had shit the bed)
我走下楼,看到唱片公司的代表。通过他的言行举止,我可以看出事态不是很顺利。我希望这一切都和Megadeth的演出没有关系,演出十分精彩。我想我们始终都表现的不错,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就是没能成功。
90年代末,坦白来说,是一个艺术性和创造性双修Megadeth的时间。这也是公平地说,变化产生不同的结果。我们在Nashville录制了Cryptic Writings,由Dann Huff担任制作。我第一次见到Dann是在几年前,在那时Marty Friedman 到乐队来了。我们在被称为Power Plant的地方举行试镜,其中一个乐队叫做Giant的在大厅下的一个工作室排练。Giant由Dann和他的兄弟David Huff组成,还有两个我不记得名字的乐手。无所谓。尽管他是主音吉他手,Dann Huff拥有这个乐队,有个事实非常清楚,我第一次听他弹吉他,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的一个兄弟跟Dann聊了聊想让他教个一两手。
“Dann不给面子啊,不教!”有人告诉我。
这回应给了我一棒子。我火大了。 “嗯,C他妈的!难道他不知道我是谁?“
“是啊,他知道。他还是不肯教啊。但他乐意跟你彪上几首。“
“告诉他他妈的滚远点!“
这是我的错,傲慢和无知是一个妈生的。而我又是个不同的另类。其实当他们说,“我想跟你玩几首!”的时候,这确实是他们所想的:“请坐,伙计,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可我那时候真TM的不懂规矩啊。后来在我们录制Cryptic Writings的时候,我们坐下来一笔勾销了。
要么是生活像艺术一般,要么是艺术体现着生活,总之这两者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有我认识的音乐圈的朋友,特别是馒头圈里的,全都认为“This is Spinal Tap”(“摇滚万万岁”)以一种悲喜剧的形式准确的反映了圈子里的一些现实。这一切也都正是Megadeth的真实写照,争吵,滥用毒品,缺乏管理,还有成员性格的转变。Spinal Tap鼓手的**(没看过,不知道翻译的对不);Megadeth作为一个乐队变得不靠谱,缺乏能力。
那时候,Nick Menza在复杂的摇滚圈里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不是那么成熟。我很喜欢Nick在队中的时候,如今我也很喜欢他。但是在90年代中期和后期,他实在是完全失控了。乐队经历了几年很是混乱的时期,当我们在进行Cryptic Writings巡演的时候,达到了一个爆发点。巡演的路上,乐队成员的关系总是愈发的恶化。Nick养成了一个令人烦恼的习惯--藏同性恋色情杂志在某个地方,然后设计陷害别人。比如,他会在酒店前台留一个诡异的信封,这样当被陷害对象出现并询问前台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或包裹时,工作人员就会拿出那个信封。这个可怜的家伙打开信封看到一个图片,一个男的在给另一个男的$#@#%$%&^。这么做很是羞辱人并且令人很尴尬。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你可能会在巡演的大巴上请朋友喝个酒,当你打开冰箱,里面又会有个那样的图片。我们对于这样的行为很快便厌倦了。这么做有些太过了,即使是在馒头圈里。我们的大巴就是我们的家。那应该是一个令我们感到安全的的地方。但是这是一个完全不适合夫妇或是孩子应该遇到的事情。我不想为Justis打开饼干盒子的时候看到色情图片而担心。这全是因为Nick玩笑开得太过了,完全没了界限。
但是Nick的麻烦还没有讲完。他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严重的问题。有一些绝对是和他混乱的生活方式有关。他变得不安,易怒,无法集中精力。他会错过调音,在演出前30分钟才醒过来。匆匆换上短裤和运动鞋就跑上台演出了。没跑儿,他鼓点儿又得各种乱。在“Trust”里有段鼓点是渐强的,他总是打错。这种事以前是不会在Nick身上发生的。把乐队历史上最主打的歌打错,这另他和Megadeth都感到无比尴尬。
我目睹Nick作为悲伤和愤怒的结合体颓废下去了,但是却没有太大的震惊。Megadeth经历了太多了,有过太多的问题:毒品,酒,女人还有钱。我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伤害。这次只是轮到Nick了。
最终的破裂是在1998年夏天,Ozzfest巡演中的休息。我们应该在Dallas汇合。我从家Arizona州坐飞机;Nick本应该同时在LA坐飞机飞过来。但是我到机场了,却不见Nick。我们的大巴在外面等着,我出去也没找到Nick。我又回来找,拿行李的地方,厕所,全没有Nick。找了一会后,我上大巴了,Nick在车上,摊在座位上,头倚在窗户上。他戴着墨镜,但是我看出他哭过。为了掩藏脸上的悲伤,Nick画过妆了,留下两颊处苍白的妆纹。我坐到Nick旁边,问他出什么事了?开始他并没有回答,最终他开始说起来了。我所知道的只是他身体出了问题。我真不希望那是癌症。
以前Nick有时候膝盖会痛,并且这个伤已经导致了囊肿。现在,Nick和我们说那个囊肿已经癌变了。我不知道是否只是Nick自己认为如此,坦白的说我对此我并不在乎。我只是希望我的哥们儿健康。
"你不得不回家休息了,"我说。“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找到其他人完成巡演。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让你恢复健康。”
没有太多时间为Nick的离开悲伤,甚至没时间对他的身体状况焦虑。我们去巡演了,我们还需要一个新的鼓手。很快,我想到的第一人是Jimmy DeGrasso,他在MD.45的唱片中表现的不错。Jimmy和许多录音室乐手一样:当他需要这个工作的时候,他就是天底下最积极,最专业的。但是如果你邀请他加入一个乐队,他会觉得有些局限。因为我只和Jimmy一起共事过一次,所以我不敢说以上说法一定准确,但是我觉得一旦他加入Megadeth,他很可能变成那样。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充满里激情:“排练!让我们排练!”他开始表现的很不错。但是就像所有录音室乐手一样,他们习惯了按天结账,因此他们总是急于马上开工。不好的一面就是他们不能很好的长远去看问题。他们总是在考虑什么时候结账,什么时候下一场演出,因为他们的生活正是如此。他们不会未雨绸缪,他们只活在当下。当然了,并不是所有录音室乐手都这样。他们中的一些还是很聪明的,但是大多数都很冲动并且目光短浅。这现象在他们中很普遍。
当Jimmy加入乐队后,我们并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我们都知道他很有才华并且做事充满活力。但是他是否可以快速的消化Megadeth的音乐则是另一回事。并没有许多时间留给他去准备。我还记得Jimmy和我们第一次演出的那个晚上,那是在加州的Fresno,一些在Ozzfest一起演出的乐队也在台下看。他们都等着我们出丑。但是Jimmy表现的很成功,即使没有一次试音!这是一个户外音乐节,还有几个乐队也要演,所以我们没有试音的机会,只是连上线,试了试乐器是否都工作正常。之后我们就回休息室了,拿出我们的老式录音机放我们的歌,Jimmy坐在那里跟着鼓点徒手比划,并且背下那些动作。演出时,他打下所有的歌,只有几个错误,Nick表现的十分NB。
与此同时,Nick做了手术,并且在两周后拿到了他活组织体检的检测结果。我已经决定雇Jimmy作为我们的正式乐手。我在Maine州的Portland给Nick打了电话。我让Bud Prager在分机听我们的对话,因为我知道这次通话不会那么容易。
“嘿,Nick,最近咋样?”
“不错,哥们,我拿到我的检测报告了,恶性的--我是说肿瘤是良性!”
他混淆着用词实在很奇怪,特别是在一些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那时候,Nick的行为总是各种不靠谱,所以你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时候该相信。
"太好了"我说“很高兴结果是这样的。”
“谢谢。对了,你们和Jimmy一起还都顺利么?”
我深吸了口气。“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Bud也在听,我们想和你谈谈。”
“你好,Nick”Bud插话进来
像是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Nick停顿了一会"你好,Bud"
我继续说道"Nic,现在是这么个状况。我们和Jimmy合作的很顺利,我们打算保持现在这么个阵容。Okay?"
唉。。。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我跟个孙子似的。我仍然怀疑Nick被诊断为癌症这事的真假。很明显,他那时已经失去了热情并且貌似是想休息一下。所以这个时机很合适,还让我们全摸不着头脑。我对这种状况的处理一直都是冷酷的。事实是,我并不善于开除别人。你给狗尾巴剃毛的时候,你会尽快一气呵成。长痛不如短痛。一些人会讽刺得说我被Metallica开除后,我便对自己的乐队成员“大开杀戒”。但是,这其实是有区别的。我在开除人之前一定会先有警告。我相信人人都有第二次机会改过自新。一些人可以有第三次、第四次机会。Nick至少用完了这么多次机会。
我希望Nick可以平静的接受他被开除的消息。从某种角度上讲,我想他自己也想离开乐队。他在Megadeth已经呆烦了,至少他已经对自己的职责厌倦了。但是,我错了。
"你不可能开除我的,"他说:"Megadeth也是我的乐队,我会为乐队尽力的。"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Nick,太迟了,你早应该这么做的。"
我的意思是Nick应该考虑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早应该停止之前的小把戏(色情杂志)。当我们要他集中精力在Megadeth尽自己的职责的时候,他应该放掉那些其他的兼职和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他在网上开始经营NiXXXpix的时候(你能猜到这都是卖啥的),只有老天才知道他脑子里都想些啥呢。那时候的互联网还像是“狂野的西部”(还没有规范化),我相信Nick这种投机行为一定赚了一笔。我并不反对赚钱。我甚至不反对乐手们和脱衣舞女郎、色情明星混在一起。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我可不想和色情事业有任何的瓜葛。先撇开道德上的事情不说,单从职业的角度来说。色情事业绝对是艺术家的坟墓。相比较色情事业,人们更加接受毒品和犯罪。从职业的角度,你也是有去无回。一旦你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再也别想走回正途了。话说回来,也许你只是一个不那么为人所知的鼓手,你可能还可以回到正途。但Megadeth是我的乐队,如果我们的鼓手卖那些色情杂志给别人,这在我看来可不是什么正当行当。
无论什么时候我(或者其他人)和Nick说起这个话题,他的反应总是愤怒得令人不安。他一直都不应该和我作对--那些不断的恶言攻击和威胁,还有自不量力的举动。经过无数次碰壁后,他应该快些成熟起来。他应该意识到作为一个鼓手他本可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位置。
融洽的相处对于一个乐队来说太重要了。Jimmy的加入几乎是完美的。每个人都喜欢他。他对工作手到擒来而且总会买一些专业的设备在他的鼓上。不幸的是,虽然我们弥补了鼓手的职位,我们全和Marty Friedman的关系有些疏远。Marty对Megadeth的贡献减少了,主要是因为Marty不愿意演奏那些目前让Megadeth出名的和歌迷所喜欢的东西。总之,我认为Marty在音乐上有了危机。
就像Chris Poland,我认为Marty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激流金属吉他手。当然了他很擅长这个----Marty这种家伙什么都能弹----但是我不确定激流金属是否真正打动了他,他是否发自内心的喜欢。几乎从Marty一加入乐队的时候,他就对在乐队只是弹吉他不满足。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容忍他在外面的兼职。因为他是如此的才华横溢,但是我们之间一直有一种对抗的力量----我试图控制他,他则总是试图探索更多的机会。在他加入Megadeth不久,因为他和另一个厂牌还有合约在身,他已经录了一张solo唱片。
"当你的合约结束了,请别再这么干了行不?"我说。“我们作为一个乐队整体这很重要。”
Marty开始同意了,但是之后又录了一张solo唱片。之后又录了一张。另外,他一直作吉他教学工作。他赚了几千刀,靠在外面向人们展示如何演奏Megadeth的歌--我写的歌!如果我贪婪的话,我可以对那收入抽成,但是我从没那么做过。我随他去了,虽然这让我有些心烦。我们之间有了奇怪的隔阂,Marty在外面靠我写的东西赚钱。这令我挺不爽。
但是,归根结底来说,Marty对Megadeth的不满足,还有他最终的离开,主要是因为他对激流金属失去了兴趣。如果像Marty一样牛B,你可以伪装一阵子,去演奏自己不是那么感兴趣的音乐。你可以站在台上充满激情,弹出那些牛B的solo,扮演重金属之神的角色。钱,女孩,毒品都是好东西啊。和我们一样,Marty也很享受他的劳动成果。
玩乐队,不停地巡演,过着腐朽的生活--这可以改变一个人。几年前,当我们录Countdown to Extinction的时候,一天乐队里一人带了一个录像带到录音棚。他从别人那间接拿到了这个录像带。
“你得看看这个,”他一脸的坏意。他播放了录像,等着看我们的反应。
我去过那个街区几次,没什么引起我注意的东西。但是,屏幕上掠过的影像差点没把我整吐了:一哥们儿穿着黑皮衣,捆着被一个光着身子的,很肥的女的毒打。那女的用鞭子抽打,用针扎那个男的。
“我靠”我叫出声来。当她用针穿过那个哥们儿的XX!
但这还不是最狠的。快完的时候,那个男的坐在那,遍体鳞伤,浑身是血。那个女的牵了一头猪过来,猪在地上撇了大条。女的拽着男的头后面,让男的开始eat。最神的是,那哥们照做了。就在那一刻,我必须撤了。Marty也慌了。当然了这只是生活的一瞥:生活方式,毒品,性,对人性的侮辱还有随之而来的对你自己的迷失。一段时间之后,你对这些也就麻木了。没有什么看起来是无法容忍的,没有什么看起来是不正常的。留下的只是。。。无聊。
我们录到Risk的时候,Marty主张音乐更加舒缓,更加旋律化。他希望沿着Cryptic Writings的路线再像流行音乐靠拢一些。与此同时,他采取了从改变个人形象来反映自己对馒头音乐看法的转变。他剪了头发,穿着也改变了。回头看,这很明显的预示了Marty作为Megadeth吉他手的终结。可是,他没有选择退出,相反他想改变乐队的风格。在Bud Prager和Dann Huff的协助下,他几乎实现了。
Lars Ulrich在媒体报纸上刺激我说我害怕改变,不敢尝试。他分析的很圆滑,利弊全让他说了。我觉得他这是向我挑事儿。
Dave作为音乐人,我很尊重他。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再放开一点儿,敢于改变和冒险(Risk)。
对此我没有置之不理,相反我把这话烙在了心中。
我可以接受这个挑战。并且我直接给它起名Risk(冒险),以防有人还不明白。
这一切发生的并不完全是我的本意。一切只是。。。就那么发生了。我没有什么目的性,但是我得承认我有些忽视了。我知道我们在写歌的时候有些问题。一天,Bud来到我家,建议我做一些改变。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Bud说道。“我想做一张唱片,让Metallica他们说‘TMD!我们咋就没想到这个呢?’”
他这话真中听啊。尽管我知道这不是健康的态度--这种想法已经给我带来了许多痛苦,甚至连累了我以前的队友们--我还是默许了。Bud已经决定去说服Megadeth远离馒头并向流行音乐靠拢。最终的目的就是做出一首我们从没尝试过的歌来。
“也许蓝草范儿的,”Bud提议说。"或者Disco."
“你丫脑子短路了吧?!”我简直无法相信我听到的。但是他并没开玩笑。
“我们已经有了进入前十的唱片Cryptic Writings.我们也有不少热门单曲。”他停顿了一下,等我掉进去。“我没说错吧?”
“没错。”
“好。你信任我么?”
“是的,Bud,我信任你。”
我们最终决定做出以Synth-pop disco为基础的音乐。歌名叫"Crush'Em,”一首为冰球和冰球观众写的赞歌。我很喜欢冰球,而且我觉得写一首歌在比赛中放是件不错的事儿。这歌能提升球迷们的热情,同时也可以从那几乎全世界体育运动都要放的Gary Glitter的歌中解脱出来。它不像是我为Megadeth歌迷,甚至电台写的歌。我是为冰球而写的这歌。这歌也在专辑中。
在我们录"Crush 'Em"的小样那天,是我职业中最糟的一天。刚录完走出录音棚,我就直奔厕所吐去了。我基本就是干吐--整个过程都很不开心,我早上没吃东西。我知道我犯了大错。Bud已经说服了大家,我们需要另一个热门单曲,Crush 'Em就将是这首歌。我可以罢弹不干了。但是我没有。我想每个人都开心。我想成为一个好士兵。如果事态不顺利,至少没人会说是因为我捣乱。但是那感觉完全不对路。我一直设想着Kiss在做”I Was Made for Lonin' You“Video的景象,这一切之于Megadeth就是Kiss的翻版,同样是错误的估计造成。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失败的景象。
唉,这纯不靠谱。不靠谱啊,不靠谱,不靠谱。。。
"Crush 'Em“成了Universal Soldier:The Return这电影的原声,并且向我期望的一样成了NHL(美国冰球大联盟)的主题曲。但是,这对我都没有太大的安慰。Risk被Megadeth歌迷理所应当的拒绝了(他们觉得Megadeth背叛了他们)并且恶评如潮。虽然Risk有些工作和歌词我不介意说成事我的主意,但是它是一个失败的作品,艺术上和商业上的错误估计。
因为Risk的教训,我发誓我要重新整合乐队的音乐,我要全权控制Megadeth。这意味着炒掉Bud Prager,但是这并不容易。因为我喜欢Bud并且我得承认他为Megadeth尽职尽责。这也意味着离开Capitol公司去一个新的厂牌,Sanctuary,并说服大家重回大麦范儿。
不幸的是,并非所有人都同意。
第十六章某种意义上的上帝
“我恨我的生活。我恨我的工作。我恨我的乐队。我恨我的孩子。我恨你。我希望我TM现在就上吊自杀算了。”
在我四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在从Vancouver到Phoenix西海岸18个小时车程的路上,我意识到我在和我的老朋友还有我的“死对头”Lars Ulrich讲电话。我那时刚巧有时间去反思和总结一下。两天前,为了向9/11死去的人们表示敬意,我们取消了在Seattle的一个演出。在9月12日晚上,我们在Vancouver进行了演出。歌迷们热情高涨并且过程井然有序。因为美国东部的航班全停飞了,演出结束不久我们便登上了回家的长途车,开始了漫长的旅程。Pam已经为我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庆祝活动,我不想让她失望。
但之后我和Lars通了电话,并且约定在San Francisco和他见面。据我所知,Metallica正在进行一个咨询治疗,并且自从开除我这么多年之后,可能是有些好处补偿给我。Lars和我说他们已经请了一个咨询师在那。他忘记说我们这次会面将被用在一个纪录片里。直到我到了Ritz-Carlton我才知道。
你一定会很自然的产生疑问:我为什么这么贱的自寻烦恼,为什么我还要为了见这个和我走的并不近的Lars而再次推迟回家的时间。好吧,这个我也说不好。也许和9/11之后人都变得有些脆弱有关吧。也许只是旧伤需要愈合。也许----对我来说承认这点挺痛苦的----我还对重组心怀希望,可以和Metallica作为一个整体站在舞台上。我也不清楚。不管怎样,我愿意参与到这个活动中。我合计着因为Metallica的困扰,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咨询治疗。也许我应该和Metallica一起做次治疗。
当我到里酒店,Lars向我介绍了咨询师并问道:“哥们,你对我们进行拍摄没意见吧?因为我们会把这部分放进我们的电影中。“
我也不傻。也许我是个受虐狂,但是我还不傻。我马上就意识到我被陷害了。我本以为我参加这个活动会多少有些意义。我唯一的权利就是我对有我参与的镜头有决定权:如果我不喜欢某个有我在的镜头,制片人就不会采用。
因此,我们进行了这次采访。这次采访做的非常真诚。我试图表现的坦率,结果是我和Lars到最后全哭了,我们向彼此说出了许多以前从未说出的真情。我比Lars说的更多一些。我把一切想说但从未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对我被开除前几个月的表现表示后悔(“我简直不可理喻!”);对于背叛我的愤怒之情;对坐大巴长途跋涉回家的痛苦。我想让他了解,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心中的痛依旧还在----刻骨铭心又无法逃避。
采访持续了大概半小时。Lars和我告别后,我就回家了。过了一阵子,当我看到样片的时候----包括在我出现前后的整个样片----我决定删掉有我出现的那部分,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我那部分被剪辑的方式。故事的来龙去脉很重要,但是我看到的令我感到虚伪和被操纵。Lars的观点是我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我在纪录片中的出镜会对我事业有所帮助。在我看来这是自私和急功近利的表现。我不打算在片子里出镜了。
最后,尽管我没有允许,我和Lars的对话还是成了那部纪录片中重要的一部分,并被命名为某种意义上的恶人。我从没完整的看过那部电影,而且我现在也一点没兴趣去看。我承认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许多来自我尊敬的人的正面反馈,已经促使我从积极的一面看待这段经历。
到2001年底,Megadeth已经被我全权控制着。尽管我们的这种自治行为并没有带来自由和乐趣。这是一个巨大变动、压力胜于自由的时期。Marty Friedman燃尽了对馒头的最后兴趣----从生活方式到馒头音乐本身----并于2000年巡演途中离队。他的替代者Al Pitrelli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乐手, 并且他做人很正派,这使他没能和我们“臭味相投”。Al很快便发现:在Megadeth混会有名誉同时也有压力,在他之前的Trans-Siberian管弦乐队里则比较幕后和低调----Al更喜欢后者的感觉。同时Jimmy DeGrasso十分推崇他女朋友对于如何经营一个乐队的陈词滥调的看法,而且他女朋友对这些看法毫无顾忌的表达着。
结束了和Capitol厂牌的合约,我们签了新东家Sancturary厂牌。几乎在The world Needs a Hero(2001年发行)中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符都是我写的。唱片公司很喜欢这种做法,但是这对乐队成员间友情的建立毫无帮助。目前的阵容实在不是个长久之计。事实证明,它的确不是。
2001年秋天,我因为肾结石进医院了。在进行治疗的时候,我可以服用止痛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很正常。你吃几粒药帮助你挺过疼痛,然后走人回家,继续生活。可是对我来说,这就成了很大的问题。对鸦片的引入给了我一个重新走老路的诱惑;戒毒几年之后,我毒瘾复发了。
堕落的速度之快令人感到羞辱。我一直保持每周参加AA(Alcoholics Anonymous前文提过,一个匿名参加的戒酒组织),其中有一次,我了解到可以从网上买止痛药。那时候,我身体并没有对止痛药的依赖,只是非常渴望能再重温一下在医院时候的“美好感觉”。这和抽海洛因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但是也能让我暂时逃避一下现实。在2001年底,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持续了两个月。我暂时被这魔鬼打败了。乐队为此受挫。婚姻为此受挫。家人为此受挫。我太可耻了。最后,新年快来了,我决定戒毒;我没法再这么生活下去了。健康的经营Megadeth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我现在这副样子。虽然我的确没有远大的计划。但是我知道我在走上吸毒的老路,我并不喜欢这感觉。我只是想远离现实的那些痛苦。
这就是我怎么来到Texas州Hunt的La Hacienda治疗中心的原因。就在这个地方:我在椅子上打盹儿后发现桡神经被压迫----一个如此扯淡的事情,几乎没法让人相信。比这个病痛更糟的是它可能产生的结果:我无法完全恢复像以前一样的灵巧和知觉。我永远没法再弹琴了----至少不会想以前一样弹了。当医生和我说了这一切之后----当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对此抱有希望”----一个简单而且崩溃的想法掠过我的脑海。
我彻底完了。
没有音乐,我的生活将会如何?她就是我的全部。从创造性上,精神上,情感上----十分准确的讲----音乐铸造了我。她就是我的生命所在。
我希望我可以说我充满勇气和乐观的接受了这个消息,但是这时候说谎有什么意义呢?事实是: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暗淡,最终变得漆黑一片。当我坐在整形手术室的时候,恐惧袭遍我全身。我经历过痛苦和悲伤,我经历过孤独和挫败。在那些时刻都有音乐陪伴我。我知道我是一个优秀的吉他手,没有人可以否定这一点。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我那时很烦躁,离开了La Hacienda准备回家。我彻底绝望了,准备破罐破摔了。之后,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借着“药劲儿”和我的妻子撒野来着。我以前从没这么做过。当然了,我在家"High"过,我有时候也发脾气,但是我从没有像这次----彻底“High”到完全丢掉自我后,面对我深爱的人。止痛药加上恐惧还有不安使得我做出了种种恶行。
"我的胳膊彻底废了,"我打电话给Pam."我再也没办法弹琴了。"
"一切都会好的,你不会有事,”她用她一贯支持我的口吻说道。"我们会找最好的医生。你会接受最好的治疗。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根本不想听这些。我只想找个地方泻火和自怜。
"你不明白,你没听懂。我胳膊废了,我的生活废了。"
"我看着她----这个我最不应该发脾气的人----然后我彻底失控了。"
"我恨我的生活。我恨我的工作。我恨我的乐队。我恨我的孩子。我恨你。我希望我TM现在就上吊自杀算了。"
Pam的反应是恐慌又带有自我保护。一个母亲在这个时候本能的反应就是----孩子要比一个一塌糊涂的丈夫重要的多。她和她一些亲近的教堂朋友谈了这些,他们建议她去Tucson咨询一个天主教的咨询师。这个人给了Pam一些极端的建议。 之后她用法庭禁令(大概就是从法律的角度上限制Dave的一些威胁恐吓行为)给了我重重一击还有合法分居。在这件事情之后,我对天主教团体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事实上,Pam求助的是一些伪君子和极端分子,他们令所有的天主教徒蒙羞。那个咨询师甚至建议没有教堂代表人的出席,我不能见我的孩子。我恨死这个提出如此假圣洁建议的人了。对于我妻子听了这个人的建议,我感到很痛苦和无奈。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只有几个选择。最直接的一个就是生或死。我选择生,虽然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种方式。我在酒店住了四个月。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去在Arizona州Scottsdale的Spire接受物理治疗和康复。这里没有什么新科技,没有那些可能让我的手一下子好起来的新鲜玩意儿。只是漫长痛苦的毫无成效的过程。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学走路的孩子,我需要学习的东西是如此的基础,如此的平淡无奇。想象一下,我会花几个小时用手摆弄镊子去重新排列一堆钉子。我会坐在桌子前摆弄晾衣服的架子。
捏住。。。松开。
捏住。。。松开。
另一个设备看起来很是诡异,疯狂版的中国结(Dream catcher)。一个用橡胶带子做的手型模具。我的任务是伸开我的手指通过模具后,尝试握拳。一开始这根本不可能;而且巨TM疼。我手指完全没有知觉,加上我手和前臂周围肌肉的疼痛,使得每次我用那个中国结的时候都产生了一种非常搞笑的效果。就像人们在玩游戏机时,虽然只需要用手指控制,但有些人全身都跟着扭。当我在攻克这个简单的小装置的时候,我会在椅子上全身无法控制的乱动,有时候我会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同时,我还有药物依赖这个问题。因为我从没有完全坚持完成过戒毒,更别提康复过程,我仍然对止痛药上瘾。有人可能说,我现在有了合法的借口去得到止痛药的处方。这是个扭曲的逻辑。神经损伤并不意味着需要止痛药,所以我的这个病并不是使用止痛药的借口。疼痛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不方便和难堪。当我喝咖啡的时候,我去拿杯子,一时忘记了我的这个伤,杯子直接掉到了我的大腿上。在物理治疗的开始阶段,我所能做的只是用我的手指夹住羽毛。我就只能做到这个了。
但是从某种奇怪的角度来说,我的生活就只需要专注在这么一个问题上也挺值得欣慰的。简单中蕴含着平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用担心乐队的勾心斗角或是各种合约和责任。我不用考虑下一个巡演或者下一张专辑。我就只用考虑如何养病----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情感上的。首先是身体上的,因为这是我那个时候唯一有的。和妻子的分居,和孩子们的疏远,我孑然一身的在世上度过后半生。好吧,这不全是真的。我的神经外科医生Raj Singh是一个既聪明又很会鼓励别人的人;我的物理治疗师叫Nathan Koch.他们都在工作上非常优秀,他们对我的恩情,我永远报答不完。但是,技术上的支持是一方面;个人精神上的支持----也就是爱----则是另一回事。我有前者,但是没有后者。
大概过了一个月的物理治疗,开始有了明显的结果,并且我意识到我最好考虑一下对止痛药依赖这个问题。我决定回La Hacienda去完成治疗。对这个决定我没有什么别有用心的动机。虽然我还爱着我的妻子并且想念我的孩子。我对失去他们伤心欲绝。但事实就是,我的婚姻结束了。Pam和我不再讨论调解了,我们已经开始财产清算。太多来自Pam教堂的人给她建议,大多数是满口胡说或者就是恶言相劝。他们想把我们婚姻的快速结束归咎于我,以此分得财产。他们要我支付巨款作为离婚费。换句话说,他们想让我为我的前妻依法建立一个基金。另外,我相信他们也想从那基金中获得好处。这一切把我难倒了,同时也令我挫败感十足。
"Pam,你知道这和钱没有关系,"我说道:"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们。我们一家人。"
Pam并不买我的账。我们的婚姻也持续了有十年了,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多到没法计算,她知道我耍的什么把戏。在我回Texas州完成治疗时,我已经放弃了我的婚姻。我只是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我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他们都被洗了脑。有一次,Electra说:"老爸,你为什么不去看心理(精神)医生?"
听到这令我震惊,这话出自一个5岁的孩子。Electra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
"亲爱的,你知道心理(精神)医生是干什么的么?"
她笑了。"不知道,但是妈妈的朋友说你应该去看病。"
"真的么?好吧,让我告诉你什么是心理(精神)医生。当爸爸与医生交谈的时候,他只是强忍着保持不睡。之后他把爸爸所有的钱都拿走,这只会让爸爸比之前感觉更糟。你明白么?"
"嗯~~~爸爸请不要去见心理(精神)医生。"
如何选择朋友有时是件挺奇怪好笑的事,那些挂在墙上装裱好的各种荣誉证明会令你感到反胃,一个独眼纯爷们儿反倒会令你愿意和他交朋友。他的名字叫Chris R.。他是我在La Hacienda的保证人。我们是在我正戒毒时认识的,在那之后我得知了关于我手臂激动人心的术后预测。我们第一次的交谈,他给我的印象一塌糊涂----就和我在AA还有其他各种康复机构认识的人一样,他讲的故事很都很扯,包括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和他双胞胎兄弟的一场“石头大战”----这让他成了独眼龙。他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堆自己惹来的痛苦经历,对酒和毒品各种依赖这样的唠叨罢了。但不同的一点是这个哥们儿很喜欢当着你的面把眼罩拉开,留你盯着那个恐怖的黑洞时和你说如果你不改掉这些恶习,你的将来会是如何如何。
"孩咋,在监狱里他们肯定会爱死你这个骨瘦如柴的屁股了!"
"哥们儿。。。你TM能不能不扯这个?"
这件扯淡的事情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影响。但是,真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次半夜我们的谈话。我们聊到朋友,家庭还有吸毒者人生的空虚。我们探讨了精神层面的东西。我不是特别指天主教,而是那些公认的超越我们控制的力量。没有了我们谁,世界也都会照样。我们就只是我们自己本身----忽略年龄,种族,国籍,社会地位----我们只是巨大拼图上的一小块而已。腰缠万贯的摇滚巨星并不更优于----也不劣于----一个有前科的独眼龙。
如果说戒毒的康复治疗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它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环境,一个时间和空间让人们自省。我回到La Hacienda时,我感到了我的不同。尽管这一切都是错误的,扭曲着我的人生。但是我感到一丝奇怪的乐观。就算我是在德州一个偏僻的地方,和一群生活中有着这样或是那样问题的人们一起,但与世隔绝仍激起了我一丝希望。仍有什么在用力拉我。曾经的愤怒和玩世不恭似乎都散去了。
我想要些东西。
我需要些东西。
从精神层面上说,我是由许多互不匹配,破旧不堪的结合体:在Lutheran领洗,在Jehovah's Witnesses长大,被witchcraft教导,被Buddhism(佛教)教导,对于各种新教义都有一些接触。没有一个让我投入其中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都没有兴趣去尝试。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个无神论者,甚至不可知论者。我想我更多的是一个彻底放弃信仰的人。。。我以前一直都是信上帝的。我信耶稣----我相信他死后三天复活。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Jehovah's Witness或者其他的宗教中听这个故事。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曾是我的信仰。之后我对此完全不在乎。在我的生活中,没有宗教,没有精神生活。
但现在有了。
寒冷的一月份,我爬上了在Hunt的一个小山顶上。那里有个可以生火的火炉,即使是在寒冬,火焰在风中起舞,飞向沙漠里广阔的天空。这个火炉在La Hacienda是个很受欢迎的聚集地----对于一个人或是一群人思考反省是个既便捷又有气氛的地方。那晚,我坐在那里,盯着火焰,想着我的人生。。。那些我曾作出的选择,还有它们带来后果的利和弊。我感到一些东西正在丢失。
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了。我必须结束这样的生活。
但是,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我起身向一个'A'字型屋子走去----更准确的说那就是一个两堵墙支撑起来的斜屋顶的棚屋。这个屋子以前是作为一个户外的小教堂。从理论上讲,它不属于任一个宗教派别。从实际上讲,因为在屋前柱子上挂着巨大的十字架,它应该是基督教做礼拜的地方。我站在门口,凝视着十字架,考虑着该做些什么----笑、哭或是诅咒。我以前曾经认为十字架是无中生有的东西,耶稣基督死在一个刑柱上。当然了,信奉魔鬼的人则有更加邪恶的解释。无论如何,十字架没有对我产生过多少影响。但是在此时,它看起来有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它令我感到奇怪的宽慰。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大声讲话。四周没人听得到我说话。
"我已经试过了其他所有的方法。试一试这个方法,我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当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又能有什么损失呢?----我感到如释重负。不是一下完全释放,而是渐渐的。我站在那里了一会儿,不确定我该说些做些什么。我听说过一些人感受到上帝从天上用手触摸到他们的肩膀。或者是一些人在黑暗中见到了基督大步走向他们,给他们一个无限温暖的拥抱。诸如此类灵魂的重生。
而我的这次经历,压根儿没有一点戏剧性。我除了对基督教经文的一点基础认识以外,就一无所知了----坦白的讲,对此我感觉自己有些傻傻的----于是我去找牧师寻求帮助。他叫Leroy(已故)。他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哥们儿,穿个小牛仔靴子,戴顶大牛仔帽。我不清楚Leroy是否有些残疾,他走起路来很奇怪。他总是拖着脚在地上蹒跚,就像是脚趾折到了脚底板下面,这使我想起了John Wayne(演员).Leroy在La Hacienda的工作很有意思:他在那里应病人们要求进行全身整体治疗(不是物理治疗,主要是精神上的);他不应该强行传授宗教信仰。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愿意帮助那些有需求的人们。
"我如何让信奉上帝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呢?"我问道。
"你跟我来。"
我们站在那个十字架前面。
"跪下,"Leroy说道。
我摇摇头。即使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我还是这样固执和高傲。
"不,我不会跪下的。我们能不能就这样祈祷?"
所以我们就这么凑合了。Leroy带着我完成了"罪人的祈祷"。当我重复他的话语的时候,我觉得这真是没有必要。我的意思是说,地球人都知道Dave Mustaine是个罪人,不是么?这点还能再明显点儿么?而且,我以前已经背过各种版本的"罪人的祈祷"几百遍了----这真的和AA(那个酗酒组织)手册上面祈祷者第三步写的一样:
(翻的不好,请参考右侧原文理解)
上帝,我愿意服从于你----(God, I offer myself to Thee--)
求你指引我,塑造我,(To build with me)
一切按你的意愿。(and to do with me as Thou wilt.)
把我从世俗的束缚中摆脱出来,帮我克服人性的弱点,(Relieve me of the bondage of self,)
使我可以更好的服从于你的旨意。(that I may better do Thy will.)
事实是这样的:我睡觉都可以背出这段话。我已经说过了太多遍,在这么多次中,我却没有一次真正想过它背后说明的道理。我已经被AA以强加灌输的方式背诵了这段话,但是我从没真正理解它的含义,从没悉心体会过。我没过脑子,只是条件反射。
毫无疑问,我会把我的生活全交托给你。为什么不呢?反正我的生活已经是一团糟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什么也没变。我是说,在我和Leroy携手背诵"罪人的祈祷"那天,我的生活还是要多糟就有多糟。我的妻子已经起草了对我的禁令。我几乎看不到我的孩子了。我的手臂在恢复,但是对能否把我的音乐事业重整旗鼓我心存怀疑----坦白的讲,我不在乎。但是。。。
希望就这么出现了。我不知道这希望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而来。但是它就在那了。
这个希望出现在我开始跪下祈祷并信奉耶稣基督不久。我也曾有过抵触和不确信,上帝知道多年来,我曾断断续续的追随耶稣基督。我不是一个极端分子,我也不是一个正统信奉基督教的人。我曾经或多或少的背弃过信仰。我有时骂天喊地,我有时不能保持耐心和忍耐。但是我相信上帝,我相信耶稣基督就是我的救世主,这是现在我生活的首要原则。
当我打电话和Pam谈起我的这个转变的时候,我觉得她只会给个敷衍的回复。但是事实却截然相反。
她笑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我说道。
"我知道,"她说。"但是我所有的朋友都早预料到你会做出这一步。他们知道有一天你会回头的。这才是我为什么会笑。"
"但是你对此感到高兴,是么?"
"是的,当然是。"
和解的过程很痛苦。有更多的会议,就和我以前在Arizona州做恢复治疗时一样。当我再次面对我所做过的种种罪行,整个家庭都被调动介入其中。当然了,这是我活该。我自找的。但这过程注定是不愉快的。为了挽救我的婚姻,Pam和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进行了沟通,大多数都是我的问题。大多数问题都不仅源自毒品,而且源自工作。我 不是想找借口,事实就是在Megadeth的生活方式并不适用于家庭生活。音乐产业里充斥着性,毒品,和摇滚乐。如果你结婚了而且你对此是认真的,你想有条不紊的生活,这不太容易做到。如果你像我一样有乱交和滥用毒品的历史,这将是一个可怕的环境。曾有过多次当我在巡演的路上和Pam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这样的矛盾就给了我一个借口从"干点儿啥好呢"到"Oops!";从只是过过眼瘾到动手动脚;从只是喝点东西到高到不行。我把做出所有这些有悖道德的行为都归咎于家庭的原因:和孩子之间的问题,钱的问题,和我妻子之间的问题。事实是我必须承担起这些问题的责任,并且改变我的行为举止。我不得不完善自我。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这不全是说你要多么有定力。有时候这事关你能否足够聪明去避免这些诱惑。如果你在这方面是专家,你可能可以平衡好工作和家庭,两者可以相安无事。但是就我这水平?难了去了。我可以弄到毒品并负担的起,骨肉皮也一样。什么是作为一名摇滚明星又能维系婚姻最好的办法?如何成为一个忠诚的丈夫和上心的父亲?
退出。转行。
这是一直以来的解决方法。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曾经看到人们为了孩子而搁下工作----那些在娱乐圈里很有声望地位的人----我以前会想他们有病吧。
为什么他们做出这么愚蠢和软弱的事情?
现在我对此有不同的观点了。生活真的就是家庭和孩子。我已经撂下工作了,我可以多花些时间和孩子们,但是Justis已经18岁了,马上他就要独立了。我担心也许我错过了他生命中最好的年龄,这点令我伤心的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哥们儿,这就是那首歌,就是TM这首Harry Chapin的"Cat's in the Cradle."你在反叛的青春期或是热衷各种疯玩胡闹,没有孩子的牵挂,作为馒头乐队的吉他手时候,你会想,这歌TM也太面了!当你到了我的年龄,奔50,你看看你的孩子们,一眨眼的功夫长大成人了,这首歌之于你的意义完全改变了。
"总是有赶不完的飞机,挣不完的钞票。"There were planes to catch and bills to pay.
"他学会了走路,而我却不在身边。"He learned to walk while I was away.
现在听这首歌,我不会再嘲笑。我想哭。类似的还有Cat stevens的"Father and Son,"甚至John Mayer的"Daughters."这些歌都是讲关于为人父母的,这些歌都真诚的触动人心弦。这也就是我现在最重要的身份:一个父亲。当你为事业成功所驱使,就像我以前一样,你会到一个阶段,一切其他的都变得不再重要,你完全忽略了什么才是你真正应该关注的。这情况就在我身上发生了。最后,如果你足够重视这个问题,你会发现你在康复中心念叨着Serenity Prayer一遍又一遍。或者是其他的版本,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简单:
"Fxxk it."
于是我回到我Arizona州的家,回到我妻子孩子的身边。我尝试开始新的生活----一个快乐+健康版本的生活。在这一过程中一直帮我的是Darian Bennett,一个海军陆战队退伍大兵、NFL后卫(美国橄榄球大联盟)。Darian也是一个出色的武术教练和一个基督教徒。我们认识不久就一起结伴训练和出去玩。除了他是个海军陆战队员和前职业橄榄球队员,而我是个正在戒毒康复的摇滚明星,我觉得我们有许多共同点。本质上,我俩都是"战士",为此我们有许多对彼此的认同感。虽然我们的背景千差万别,但我们都有着武士的思想境界。Darian比我年长几岁而且相比我有着更稳固的基督徒的生活方式。我那时需要一个精神导师----甚至是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Darian再适合不过。近几年来,我们不在一起了,特别是我搬回California后,但那段时间,我把他看做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会永远感谢他的引导和友谊。
那时的问题之一是我发现我没啥男性朋友。我有不少狐朋狗友。。。但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朋友。我的朋友要么是我以前堕落生活中结交的那些人----可我想远离那样的生活----要么只是工作上的同事。他们没有时间去结交一些工作以外的朋友。这是一个在当今社会中作为成功人士的苦恼。这又回到了如何分配事情的优先级的问题。你无休止的为了成功而工作并且养家糊口,某天你突然意识到可以和你一起分享成功的朋友寥寥无几。而且对于我来说,跳出那种不成熟的"哥们义气"关系一直是个难题。我擅长的是醉酒,嗑药,追女孩子,惹事打架。如何让自己变得成熟起来?对此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出于对启蒙方式(enlightenment译者的理解:通过打坐冥想等方式达到顿悟,从而得到终极自由。。。还望明白人指点。)的兴趣,我再次尝试加入了men's group,这次我端正了态度,保持头脑清醒。我想寻求Megadeth以外的生活,可以给我的家庭带来健康向上的生活。通过这一切,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感悟着基督教和启蒙方式,同时我也尝试把这些问题的成因追溯到我那被放弃的童年,并且尝试接受承担这些罪行的责任;简单的说,一个糟糕的童年不会减轻你责任的重担。
生活在继续。我们只能去迎接那些挑战。
我曾经屈服于生活,任凭自己成为一个受害者。为此,我恨自己。
我意识到我自己的一些上瘾行为并不一定完全吻合那12步规约。比如,我不是那种喝了1,2杯之后就停不下来的人。对我来说,我会喝上1,2杯啤酒,然后有人可能会说:"让我们喝排可乐吧!"我很乐意就此打住而去和他比赛喝可乐。我明白多米尼克效应。如果我不多喝,我就不会惹麻烦。结果就是,现在的我基本上不喝酒了。
复发?
嗯。。。这就是引起争议的部分了。
当我说保持清醒的人生的时候,我不是指彻底戒掉。我有好多年没碰过可卡因和海洛因了。在2002年,我在颈部有严重的椎间盘退化,那时我有过关于止痛药的两次小滑落。这两次算是特殊情况,我不把这它们算在内。最终,这个问题将不得不需要手术的介入----这么多年各种"海皮"都会付出代价!但是我的确很享受偶尔喝点儿红酒。而且仅此而已:只是在演出前一小时左右或者和妻子出去吃饭前喝上一杯。一杯变两杯的几率很小。刚开始的时候,一堆人觉得我这么做纯属扯淡。每个人都说没戏:彻底禁绝喝酒才是对我这种人唯一的方法。对此观点我表示理解。Alice Cooper做过同样的事情: 你应该听从主基督的教导,彻底戒酒。不需要讨论会(想AA那样的组织),不需要12步守则。你知道我听到这些当时怎么回答的么?
"扯淡!不管用。"
但是之后我回头看看我做过的承诺,我意识到信仰是可以激发奇迹。那些赤脚走碳或是胸口碎大石(也有切西瓜的哈)的哥们儿们都是如果做到的呢?
信仰(心)Faith。
对我个人来说。是对上帝的信仰,是对耶稣基督的信仰。
我并不想一概而论。如果说去康复中心教会了我什么话,那就是每一种情况,每一个人,每一种经历,都是不同的。每个人上瘾的原因都不尽相同。对于多数人起作用的方式不一定也适用于你。(靠,我去过17趟康复中心,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对我来说,只有一件事情管用:信奉上帝。这可以改变一切。
喝酒的人分3种:有节制的,总喝多的,还有就是十足的酒鬼。如果你不是一个十足的酒鬼,给予足够的理由,你是可以回到清醒状态。因为可卡因,我想我过去是个酒鬼。如果你不混着来,事情则完全不同。即使是我这样,最终的结果:我早晨醒来满脑子想的不再是毒和酒。很长时间以来,醒来第一件事情我想的都是这些。我为酒和毒品而活。这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对此没人可以说我这是妄想症或干脆说我是骗子。当然我也根本不在乎。我知道自己的感觉。我不会再整日踱步,迫不及待的等到5点好开一瓶红酒。那种馋酒的感觉只是。。。只是消失不见了。
他们说是上帝把那些人送到了AA,之后AA把那些人送回到上帝的身边。如果你真有那思想境界,为什么还要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呢?我的经历是不同寻常的。我对此了解,我也不期望每个人都用我这一套。你有17次都TM搞砸了,必然会对此产生怀疑。事实上,我认为我有这个经历很不错。我热爱我的生活;我为我的成绩和作品感到自豪。我经历过人生中的错误,我知道酗酒和吸毒对我和家人带来了些什么,对我事业和身体带来了些什么。对我来说,酗酒和吸毒就像是冬天里尿裤子:的确会感受到短暂的温暖。。。但是当寒风袭来,感觉就不那么好了。
但是你知道么?如果我可以再重新活一次,我还是会选这条路。我不想错过这一切我经历过的事情,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从一个弥漫着荒谬宗教的窒息环境下成长起来, 到憎恨上帝,到最终又回到原点----信奉上帝。除非你也有类似的经历,这经历带来的欣慰和快乐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我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小P孩,成为了一个自力更生的男人,成为了一个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成为了一个。。。现在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获得什么所谓的成功的人。
对于我来说,我一直期望的就是可以找到精神力量。(译者:Higher Power----这个词来自AA, 是一种强大的可以克服人性弱点的精神力量。)现在,我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的人生终于又回到了正轨。(像是我终于可以不用为把相片放进镜框而用锤子将镜框契合好)
第十七章
重生
当我从La Hacienda出来的时候,我很确信Megadeth完蛋了。我已经没有精力和意愿重组她了。乐队再一次变成了我和Ellefson。而坦白讲,我的关注点也在别处:我的健康、我的家人和我的精神状态。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能力达到演奏的水平。当然,我正在恢复中,每天都在通过练习和物理治疗该改善。但是弹奏Megadeth标志性的给力solo,那种我标志性的指板上的舞蹈?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没有让所有事情、所有人在等待状态,等着我余生该干什么,而是叫David过来了。
“我想退出了”我告诉他,“我会把所有事情交给你。我要你做执行制作人,并且监督我们的财产”
我觉得David一点不意外,他很感激我的直率。我想,他认为这是个很慷慨的举动。我觉得他完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没有给予David权利加入任何别的队员,或者举行巡演。这没我不行。Megadeth是我的乐队,即便我不在它里面了,我也不想拱手让人。我只想让他接手这些日常工作,以及别的机会。
“谢了哥们,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们喝了几倍然后聊聊了过去。我们站起身,拥抱了一下,告别。我想几周,甚至几个月后,我们才会再见。
错了。
5小时后,我和儿子Justis在公共停车场见到了David,那时候Justis才11岁。我对这次相遇完全懵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激起了David的怒火。抛开这个,David的举动十分不合时宜。
“如果你要开始新的事业,我也要开始了!”他大喊道,并开始脏话连篇。
最开始我本来想和他理论来着。Justis很害怕,也很迷惑,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平息事端,带他离开这儿。想到这儿,我看着Ellefson。
“就这样”,我试着平静的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打他。“我们完事儿了。”
我进了车,打着火,倒出库并开走了,留下他在后视镜中。
2003年的四月9号,在消失17个月后,我第一次现出在公众视野中。这是在凤凰城的Nita's Hideaway做的一次公益演出,主旨是为了给Megadeth的乐队巡演助理John Calleo募集资金。John在Youthanasia巡演中是我的私人助理。但我们在之后的几年内失去了联系。他是个很开朗、很爱找乐子的人,从未放弃过摇滚的生活方式,最终带走他生命的心脏病以及肾衰竭可能正是由此方式带来的自毁和异常反应。尽管如此,你很难不喜欢John,无法无视他留在身后的妻女。
我的手已经有了缓慢的、稳定的进步,但也受了一些由于多年的激烈的弹奏留下的韧带损伤。但那些伤也好了很多。经过了强制的休息,总体上来说让我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健康状况都要好。所以当被邀请到这次公益演出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接受了它。
我承认挺不安的。天呐,如果你有1年半没演出了,当然会有些生疏。我不知道期盼些什么。不知道我会弹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会对弹琴感到些什么。并且这也是不同寻常的演出:在非常熟悉的人们面前演奏4首不插电的歌曲,这几百人中包括我的教父Alice Cooper。我用"Symphony of Destruction"作为了开场,以便给手指一些时间伸展锻炼,并告诉大家我可以完成演出。然后是“Use the man”和“Promises”,前一首是为了John的毒品滥用和生命的逝去,后者是为了告诉他的妻女,如果John承诺了什么,在下辈子肯定会补上的。最终,我以A Tout le Monde结束。
A tout le monde (致这个世界)
A tout mes amis (致我所有的朋友)
Je vous aime (我爱你)
Je dois partir (可我必须离去)
在我唱完最后一句后,我站起身,走下台,向John的妻子Tracy表达了我的哀悼,然后向后门走去。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碰到了David Ellefson。我们有好几个月没有说话了,特别是在停车场后的那次以后——所以这气氛有点尴尬。但这个情况下,文雅一些比什么都重要。妈的,我们是为了吊唁前Megadeth大家庭一员才到此的,有一些大局观是必须的。所以我们握了握手,聊了两句,各自离开了。
就像那次争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那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一样。David既没有成为一个斗士的性格或者手段,这是违背他本性的。他基本上是那种懒洋洋的,不与人发生冲突的好好先生,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爆发让人觉得吃惊。在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一切刚开始的时候,David不是那种你想同处一个战壕的人,他就是一个伴儿,一个音乐人。但是一个斗士?我记得有一次看到一个穿UCLA的哥们因为停车位的事儿,把一块披萨拽到了David的脸上,他连个屁都没放,就这么让披萨贴着他的脸颊,就像块火山熔岩一样。而我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那哥们干躺到地上了。这就是我和David的区别。
这无法避免的暴风骤雨在义演后几天爆发了。当我拿起来吉他开始弹琴,我开始意识到我多喜欢重新登上舞台,演奏自己的音乐,随着这种念头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任务。我之前的挂琴并不是个小问题。我并不只是静静地离去,承诺在我好的时候回来,而是退出了。因为我想有尊严的离去,我叫了很多之前有合同的设备商,告诉他们我的意向。我其实可以不这么做。我可以留下那些设备让金钱肆意流淌。但是我没有,相反,我卖了许多设备,付清了我的债务。我不想有些音乐人一样留一屁股债。我曾有许多信任我的人:灯光设备、音响设备等等。所有的东西在我挂琴后基本都没了,我基本上是重来。
幸运的是,因为我并没有破坏这些关系,所以不愁有上门来支持我的公司。些许时日,所有的设备都齐全了,并且有许多赞助商以及在菲尼克斯的一间排练室。
最开始的计划是录制张个人专辑。我招聘了一些乐手,包括满世界巡演的Vinnie Colaiuta,最出名的依次是Frank Zappa 和the Mothers of Invention。我们在03年的秋天一起工作。生意,永远会挡住音乐这条路。当个人专辑一直被我重新缩混Megadeth的工作耽误。当我终于在04年的春天重新着手做个人专辑时,EMI开始正式迫使我出一张Megadeth名下的专辑。出于唱片公司的竞争,我在合同上有义务出一张Megadeth的专辑才能再投身个人专辑。与其在无尽的、没用的昂贵消耗战中僵持,我决定把那些我写的并路过的歌作为最近的一张,也许是最后一张的egadeth的专辑,巧妙地叫做:The System Has Failed。
但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Megadeth要重生,出专辑并巡演,那为何不重建当年最成功的阵容?从经济和创造性的角度上来说,这都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第一个叫的人是Nick Menza,他马上同意了。
好的,这是个好开始,一个到了,还有两个。
下一个我叫的人是Marty Friedman。我一直挺喜欢Marty的,欣赏他的演奏技巧,即便我对他的离开以及他对于练习以及录制Risk中的态度不满,但我对他个人没有任何的憎恨和敌意。他有勇气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他总是说想在日本生活,弹奏更主流一些的音乐,教别人弹吉他。这些正是他在过去的几年干的事儿。这对于他来说挺有意义。我不想把Marty从这些当中脱离开来。我的计划是为了这个机会,重新集结Rust in peace时期的Megadeth。我想给这些家伙一些机会进到录音室并重录The System Has Failed,取代甚至能超越那些录音室乐手的音轨。我们会卖的不错,出去巡演,然后每个人回到各自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做个人专辑。
不幸的是,这个想法没有激起大家的兴趣和兴奋的状态。而是揭开了旧疤,激起了更多关于金钱和控制权的问题。换句话说,又是老样子。
我最开始和Marty的谈话如下:
“你好,Marty”
“你好,Dave”
“我对发生的所有事儿挺抱歉的”
“我也是”
……等等这些没用的话
我告诉我了Marty新专辑的事,以及巡演计划,然后我问他是否有兴趣聚在一起。Marty犹豫了一下,然后连续问了一堆我根本没准备好的问题:
市场预算是多少?巡演预算多少?录音预算?我得多少?有确定期限么?
我头晕。
天哪,哥们,慢点。
我不相信他居然在2分钟内就开始问这些东西。我就觉得:Marty?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不需要知道录音预算是多少,因为你不录专辑。你不需要知道演出预算,因为只是雇来的乐手。
在Marty后,事情就变得有写不痛快了,然后我打给了Ellefson。基本上原话如下:
嘿,Junior。我想让你知道我重新弹琴了,我准备重新上路。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我已经写了一张新专辑,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它马上就要出版。如果你有兴趣,和我在纳什维尔把它缩混了。你可以去把他们录得东西PK掉,我们会用你的音轨。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跟我们一起巡演吧。
就像Marty一样,David唠唠叨叨问了许多问题。David没有问那些关于头疼的财务问题,而是要求完全的参与权。好吧,这不可能发生。我会负责整个项目。我会写歌,制作唱片。我会写歌,制作专辑,让演出成型。我只需身后有一个乐队而已,我想老的Megadeth的团队会不错。但这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
Junior,我没有你要的答案”。我解释道“即便有,我也不会全都告诉你的,这些信息对于一场演出的贝斯手来说太多了。”
简单来说:一张唱片,一场巡演。不是重聚。我尽量让事情简单
向做事有始有终的M&L同志致敬!
看到这里,想到那些成员固定的老乐队们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啊。
每个人都可能怀着不同的梦想,不同的目的,不同的看法走到了一起,随着乐队的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个人兴趣的转变。。。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当然了,成员的更替也可能带来新的灵感和激情。大家不论是因为什么机遇巧合走到一起都是缘分啊。
所有那些组起乐队的朋友们都是幸福的,乐队不仅仅是几个乐手的集合。他应该像DT成员们说的,是个大家庭。大家用音乐这种有意思的语言交流情感并最终用音乐的方式创造出些属于大家的东西,这过程我只想到一个词"Beautiful”。这从某种意义上必须已经是“成功”了。
能有一次“成功”的乐队经历,此生无憾啊。。。
期望越多,失望越多。只有几个电话就让我知道了无法回避的事实:老Megadeth的阵容不可能重建了。是时候继续前进了。我想这事情就到这了。但你能想象到么?在2004年的7月份,Ellefson在曼哈顿联邦法院起诉我,金额是1.85亿美元。
抛开别的不说,这项诉讼声称我欺骗David出版税和经营税,并没有补偿在我退休后对于Megadeth掌控权的事宜。我可从来没有做如此承诺,我和David签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对于我们的分离有着详细的描述。在他的诉讼中,David说在签合同后很短的时间内,他就改变主意了,所以这份合同是无效的。
当我听说Junior的诉讼后我气得都快失去理智了。这不仅仅是关于钱,而是这样一个事实:我被一个我支持并保护多年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攻击了。整个诉讼,包括文档原件,不知怎么被放到了网上,充斥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这项斗争更激起了重型音乐迷们的2类派系斗争:
1. Mustaine是个自私、利己的大SB。
2. Ellefson是个贪婪的、不知感激的大SB。
如果有人自己做了功课的话,不争的裁决就是:第二个。
当然,事情的澄清不仅在民间,也在州法院落定了。法官Naomi Buchwald在05年1月撤消了Ellefson整体的控诉。这样做,基本上宣布整个诉讼是毫无根基的。事实也是这样的。最后David自己要开张支票,非常大的支票。我的律师说这是他从业27年来第一次被起诉但居然赚
钱的。
在那时我基本已经建立起来新的Megadeth了,发了TheSystem Has Failed专辑,并且开始巡演。有一段时间我试图让整容完整,看起来还有一个旧部可以再次启程。尽管Marty和Junior的沟通失败了,Nick依旧表示有心愿回归。他在04年夏天的某天出现了,带着一车的设备和他的技师Sticks。这家伙把Nick放下,就在停在Frey’sElectronics商店车位的货车里睡着了,这可是亚利桑那,夏日当头,气温经常到达3位数字(接近摄氏38°)。8小时后Sticks醒了,浑身通红并且脱水了,幸运的是还活着。我看到这个就知道Sticks不向往这份工作。我们马上把他送回了家。
接下去的几周内,有几位技师来了又走,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在于Nick而不在于技师。我想过、期盼过Nick可能已经检点了自己的行为。但是只需在录音室里一些时间就会看到他古怪的行为和不靠谱的行为,这自行暴露了。在如此情况下没什么可以隐藏。James McDonough是个不错的,稍千激情的新的Bass手。原King Diamond的吉他手Glen Drover非常专业。而Nick,反之,还是那个Nick。他会演奏一两首歌,离开他的鼓,说要去零售小店里找些东西,几分钟就行。然后骑车离开,剩下我们几个失望的摇头。有时很快他就回来了,有时几分钟等于几个小时。这真的变得越来越奇怪,如果你熟悉Nick的历史的话。
有一天,Glen建议我们和他兄弟ShawnDrover联系一下,看看是他适不适合又空缺了的鼓技师的位置。Shawn在和Glen一起玩过的乐队里面打鼓,给King Diamond做技师,他懂鼓。
我们马上打给了Shawn,开了一个电话会议。我在控制室里和Glen和James一起,Nick就在边上,躺在沙犯上,墨镜遮着眼睛,试图看起来像个懒散的,叛逆的摇滚明星。
“嘿,Shawn”,我说道“你好”
“你好,哥们。大家都怎么样?”
我还没说话,Nick就发话了。“这tm是谁啊?我根本不想认识他。”
从这儿起事情开始变糟了。每个人都试图掩饰他们的愤怒和尴尬。我想Shawn道了歉,告诉他我们晚点打给他,然后出门和被冒犯了的Glen谈了谈。
“我不能和那个混蛋在一个队儿里了,如果他在,我走。”Glen说道。
我能说什么呢?没有任何理由为Nick辩护,他的这些行为太没有道理了。我曾经希望他从以往的事情中学到了些东西,事情现在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很明显,一点都没有。我跟经理谈了谈,那天晚上Nick就滚蛋了。我们现在不仅需要技师,更需要一个鼓手。而且时间也快没了——只有5天我们就该上路了。
“Shawn怎么样?”Glen建议到,“他知道所有的歌。”
上次有人提这么荒谬的建议是Al Pitrelli,那时候我在丹佛给他打电话,正在演出途中,也就是Marty刚退出的时候。
“好啊,我会在2天内到。”Al说道,“我知道所有的歌,全部都是,叼着烟都能弹。”
“我们这队不抽烟,Al。”
“好吧,那尼古丁口香糖好了。”
没错,他是2天后就到了。可他根本弹不了所有的歌。连点边儿都不沾。有太多的风格问题了。当然,鼓相对于吉他来说,没有那么复杂。你可以打打鼓,把握住时间和情绪,藏起拙来,让那些最挑剔的耳朵都听不出错误。不过,这事儿对Shawn来说得从长计议,而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他做到了。这家伙知道有可能要演的所有歌。不是那么完美,但至少和Nick之前一样水平。TheSystem Has Failed在04年9月发行,在商业上和评论界都获得了赞同。考虑到发行前的种种,我很高兴专辑的表现。然后我们开始出去演出了。
第一站在04年的10月,位于内华达州的Reno,不幸的是,观众和乐队间的格栅没有了。如果你觉得这是件小事儿的话,你就错了。如果Megadeth的演出没有界限的话,你整晚都会在台上逮小孩儿。这正是随后发生的事儿。我2小时内都在用一手弹琴,用另一只手推开观众。在演出结束时,整个舞台上都是保安。
我们还算安全的结束了演出,但随后,在更衣室里,我发现Shawn有点迷糊。他有些晕,并且呼吸不畅。当情况没有改善时,我们马上把他送到了当地的医院。诊断结果是:头晕。
“这情况发生过么?”我问Glen
“我不知道,我不这么认为”
“什么叫你不这么认为?”
Glen耸了耸肩,“嗯,他只在人前演过几回。”
“WoCao!是么?”
我当时并不了结Shawn。我认为他已经在很多队里演过很多年了。如果你只是跟自家的地下室玩玩,你不会打得那么好。但这恰恰就是Shawn的经历。他完全是自学的,而且缺乏舞台经验。我后来知道Shawn和Glen都是家庭残缺的孩子,他们对抗苦痛的良药就是沉浸在音乐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关系也变得非常非常亲近。Glen从地下室走向了世界级的乐手。Shawn,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台下,享受着与乐队玩的时间,并且做加拿大录音室乐队Eidolon的技师,偶尔帮忙打打鼓。
很不幸我们把这家伙,这个超重、亚健康且没有经验的鼓手扔上了下面有数千个甩着头的金属党面前。
很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但这绝不是一个欢乐的结局。结果来看,Shawn是我认识的最靠谱、最有韧性的乐手。在Reno过后的5年火的洗礼,他还是Megadeth的鼓手。仅仅比Nick短一点。你永远不知道这家伙体内长着什么。天赋只是成功的一部分,而且经常是被夸大的一部分。Shawn是个了不起的乐手,他是个鼓手,但是又会弹琴。Glen是个吉他手,但鼓也打得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生还者,在我眼里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家伙天天在努力,每天努力学习变得更好,有一天他终于就是他应该做的那个人了:世界上最大的金属乐队之一Megadeth的鼓手。你怎么能不尊敬这个呢?
坦白讲,我对于第一次演出有着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这个阵容会不会持续一星期,更不用说要几个月的世界巡演了。但是Shawn马上又回来了,证明他不仅有天赋,而且是个斗士。Glen也挺棒的,James也是。在这么长时间以来,玩音乐又变得有意思了,在Megadeth待着又变得有意思了。我们和Exodus一起在美国进行了巡演,每场演出都座无虚席。然后在圣诞小歇了一下后,我们开始去欧洲和Diamond Head和Dungeon巡演。在05年5月前,一切都那么平稳,直到我们要在希腊和以色列和Rotting Christ,Dissection这2个队一起演出,他们都被冠上了“撒旦”乐队的名称。
这对于我来说明显是个艰难的决定。当我刚开始新耶稣时,我感觉到我需要保护自己不在错误的环境下受到伤害。有些人被救赎了,很好的融入其中,过着高尚的、有意义的生活。而我不能。许多人都知道我的曾经和我的生活方式。名声可以是个好东西,也可以是个婊子。当Dave Mustaine宣布自称成为基督徒后,从来不缺那种对我决定中伪善的成分抨击的人。
“哦,是的,没错,Mustaine是个基督徒。这家伙是tm嗑药的酒鬼。”
好吧,这确实是曾经的我。相对弥补我的错误,有什么好的原因让上帝进入我的生活呢?我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坦白来讲我根本也打算试着这么做,但是我练习着让自己对生活有所控制。我可以做个更好的人,我可以细心的生活。
有一件事可以保持生活态度的健康,那就是避免与那些观点与我有冲突的乐队合作。当然,这也得分程度。我从来不是在你面前唠叨着该怎么过你的生活的那种信徒。我从来不用耶稣之名来招任何人进来。但是在人生的这个时候,刚刚被救赎,我觉得与一个叫做腐烂上帝的乐队演出很不舒服。他们曾经在几年前参与过一个名为“Cao基督”的巡演。
我不知道一点点关于这些乐队的音乐。我不知道消息准确否。跟一个叫做腐烂上帝的乐队演出我不舒服。这个名称太过无礼了。我的观点是这样的:我玩了20年了,卖掉了2亿张唱片。我想我有权利和我喜欢的乐队演出.
对于“解剖”乐队来说,事情更复杂。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网站,发现他们是瑞典的,并且有一个乐队元老Jon Nodtveidt,是个真正的撒旦主义者。然后我发现他已经在网上对于信仰改变而骂我。我对于他来说是:“死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但他却向我开战了。一开始我没太在意,以为就是瑞典式的SB。但我后来又查了查,有些事情开始让我不安了。这个tm的疯子刚从大狱里出来,罪行是杀人案件的从犯。
没错 也顺便插一句
身边的朋友听欧洲那边的黑金
他们反对基督教因为据称当年基督教徒焚毁他们的村庄并且强制信教
所以才造成了现在他们烧教堂等的行为 立场不同而已 没有好坏
但那些信撒旦的却是很变态
朋友所在的城市就发生过杀人并吃尸体的事情
书后面也讲到了那厮的事情
另外Dave说的“典型瑞典式的SB”是指大部分瑞典人
时至今日 都相信有巨人存在(3、4米高的那种)
抛开动机或者参与成分来说,这家伙显然是个恶贯满盈,心智失常的人,所以我没掉以轻心。我对代理人表达了我的担心,他也对演出的发起人表达了此观点。他们马上把“解剖”乐队从演出名单中清除了。但是这还没有结束。2周后我们要在法国与数十个乐队演出,这其中包括了“解剖”乐队。而我对此次遭遇毫无办法。如果我们主办一场演出,发起人如果安排“腐烂上帝”或者“解剖”为我们开场,我们有权利否定它。但音乐节是多方的、多层操作的事件,本来就会有更多的人,而这样以来,不同背景的乐队也会身处同处。我觉得我们可以退出音乐节,但是我想并没有必要,最少在Nodtveidt又开始在网上喷粪前没有。而他这回大放厥词——在Megadeth到达法国的时候,他会等着我。
这点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家伙已经蹲过大狱了,看起来惩罚也没起到什么效果。就此来说,我通常的武器——名望、钱、权利和武术水准都不起作用了。这家伙知道杀人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害怕了么?对,有一点。更重要的是,我非常生气代理人把我陷入困境,不仅仅是我的安全,而且成了网上的派系斗争:Dave和他的基督狂热分子(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狂热,因为我从来不强迫任何人信教)对抗可怜的、无恶意的恶魔崇拜者以及他的小乐队。
除了一点,那就是他绝不是无恶意的。他是个杀人犯。
所以我们去了法国,我祷告了并准备出发。音乐节负责人那天安排了更多的安保人员,我们到的时候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我第一个碰到的人是John Dee,当时是我的经理。他那天到得比较早,正好赶上了“解剖”乐队的演出,然后马上开始找到了Nodtveidt。没有介绍自己是谁,John直接撞向那个人,肩膀对碰了一下,就为看看他的反应。Nodtveidt,据John讲,非常小且不显眼,几乎被撞倒了。他唯一的反应就是看着John说道:“对不起,先生。”然后就走了。
“他现在在哪儿?”
“走了,演出完后就直接走了。”
我把手伸向了天空,长舒一口气但同时非常失望。“开玩笑呢?这么多的担心,这么多的困扰,结果这是一个胆小鬼?”
John笑了,“看起来似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Nodtveit本人。从来没得到他在网上行为的解释。而且可能这样最好——对我来说,这人早已经一团糟了。在2006年的夏天,他把自己从人类中除名了,自己冲脑袋开了一枪,据说是为了自杀仪式。很奇怪对吧?这就是我敌人的下场。而现在,我还在呢。
很多年了,许多人对我就和所谓的撒旦乐队的问题来发难。就像我试图解释的那样,这里总会有灰色地带。首先,我现在相比02年刚信教时来说对信仰更有安全感了。我的信仰基本上是个个人问题,我一般不必要非得解释。但我想如果你要写过本书的话,你应该坦白讲出来,因为读者有必要知道。所以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和撒旦乐队一起演出。我不一概而论。演出只是商业行为,我是一个参与者。音乐节和单场演出来说牵涉到不同的层面。
更重要的是,这很难准确定义。“撒旦”只是那个空白的标签,可以用来形容任何一种有更黑一些寓意的金属乐。很多时候,标签被用错了。Slayer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人们会想:“Dave怎么会去年还说不会和任何撒旦乐队巡演,今年就跟Salyer一起了呢?”。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当我刚信教,刚刚被救赎时,我不知道一些事情。就像老话说的那样:三思而后行。Megadeth有很多机会可以和许多乐队巡演,但是他们的歌词和内容让我不安。我只是想在巡演前做好功课,看看一起演出的乐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和Slayer,尤其是KerryKing有很长,有时很不和睦的过去。在我是个非常坚定地基督徒时,我们曾互相攻击。但是Kerry不是个撒旦主义者,Slayer也不是撒旦乐队。对我来说,要花些时间适应这些定义,以便不觉受到那些黑暗一些的乐队的莫须有的威胁。
我意识到信仰,或者说放弃信仰,可能是个要面对的问题。我知道有些在撒旦乐队的人,他们并不确定自己的行为。也许他们只是愤世嫉俗,也许他们只是迷失了。我有时候觉得我需要和更黑暗的乐队一起,简单说就是为了确定自己不走过去的老路。我就在这儿,哥们,我可以分辨哪些是真诚的人,哪些不是,而且我更自豪的说:“我很幸运,我解脱了,我找到了更好的办法。”事情是这样,很多人像电视中那样变成了基督徒,而不是像我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摒弃旧习,用不同的方式拥护他们的信仰。你知道,有很多孩子有着纹身,穿着黑衣弹奏金属乐,并且同时他们信奉上帝。这没什么错。事实上,我余生很大一部分要做的就是帮助孩子们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玩摇滚。我多希望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环境啊。
就是这样了,我花了很久才慢慢适应做一个基督徒。有时我感到很平和舒服。有时我几乎窒息。直到2005年,我才感到我的精神信仰和音乐追求变得和谐了。这确实和Gigantour是同时发生的,她是一项为期6州的金属音乐节。相比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众多音乐节,我很相信这个音乐节。他让我同时展现了我的音乐和商业才能。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很爱她。8月2日的达拉斯是非常有纪念性的一天,许多不同乐队的人一起演奏了Pantera的那首“CemeteryGates”,这是为了纪念Dimebag而演的。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与Pantera的家伙们有很多次不愉快的经历。我能说什么呢,我曾是个自大的酒鬼和瘾君子。惹我发火时间很容易的事,而当Phil Anselmo走向麦克风,说道“操Mustaine”的时候,我也被惹毛了。我也曾很不客气的发表过关于Pantera音乐的评论。但当04年他被一个疯狂的歌迷杀害了的时候,看起来是时候放下那些没用的争执了。我在MTV上表达了赞赏,稍后又在网络上表达了对Dimebag演奏的技巧以及谦逊的人格的欣赏。这缓和了我和其他Pantera成员的关系,并且弹奏Dimebag的Cemetery Gates的solo是我对于Gigantour最欣喜的回忆。
生命如果用在无意义的争斗上,那就不够用了。我更希望能和我喜欢、尊重的人一起玩音乐。这是我在Obras 体育馆,位于阿根廷的布尔诺斯爱丽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的。这是在2005年10月9日,百事音乐节。非常棒的夜晚,非常疯狂的观众。我们很多年没有在阿根廷演出了,但他们大声的合唱着每首歌的每句歌词,哼唱着吉他的部分!天哪!就像有2万5千个歌手一样。我觉得像个孩子那样,想一直这么下去。所以在结束演出回家之前,我靠近麦克风,做了如下承诺:“我想再次谢谢你们来这里和我们一起。我希望你们今晚玩得很高兴,因为我们很高兴!我们会回来的!”
我说真的呢,Megadeth,不论什么形式,会长久的,我也是。
尾篇:3艘船和1架直升机
尾篇:3艘船和1架直升机
我们坐在好莱坞的Fox录音室里,看着Will Ferrell的样片。我在这儿精神抖擞,因为这带是一项有创造性的道路。有人邀请我给电影做配乐,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坐在这儿看片然后想着如何实现2个镜头的精确配乐。坦白说,参与到这项工作是个很棒的旅程。我是干激流金属的,一般来说我们不被主流欢迎。但是由Will Ferrell主演的一部大制作的夏季电影绝对够主流了,所有我控制不了我的兴奋。
电影在一直播放着,我更多出于灵感目的而不是为了娱乐而看着它,这很怪异。
我关注的看着,想着这次漫长的、奇怪的但了不起的经历,我到底是怎么到这儿的?
突然我的注意力分散了,音乐淹没了字幕,至少我这么觉得,因为我马上意识到了这点。他们电影圈管这个叫位置标志,这些音乐不会进入原声带,而只是填补空白,一边给真正的作曲者这里需要什么。它有激发灵感和指导的双重作用。
或者,对我来说,是烦恼和愤怒。
我转向我的经理助理,Isaac。我没谁都没说话。但是我知道我们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Metallica?你tm开玩笑呢?
Isaac和我共事很久了,他知道没有什么比Metallica更能让Mustaine崩溃。尤其是这种不期而遇的情况。
你听到了么?Dave?这就是我们所追寻的东西!一些比较像Metallica但又不是Metallica的东西。你能做到么?可以么?
我把头低下去了一会儿,然后笑了。Isaac也笑了,然后我们放声大笑。这世界太保守了以致不能容得下幽默。我意识到了这种时刻永远不会停止。
永远tm的不会停止。
有一天他们会把我的棺材入土,然后放最后一首歌,(A tout le Monde挺合适),然后有人会把Metallica的唱片放进CD机。
我很真诚的对这类事情。你只能把不满放下。因为这不健康。不幸的是,很多时候最有效的休战方式是把它印在敌人的头骨上。这就是我几个月前的感觉。我当时收到了一封来自Anthrax的Scott Ian的邮件,结尾时:“3月份克利夫兰见,对吧?”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克利夫兰怎么了?”
另一封邮件马上又发过来了。
“抱歉,我的错。我以为你知道。Metallica要进入摇滚名人堂了,我以为你会去的。”
“抱歉”我回答道,“我没听到任何消息,代我问他们好吧。”
好吧,下面真正的事实。当然,我知道Metallica将进入名人堂。在08年秋天就已被宣布了。我试图把它尽快抛到脑后,即便你想刨根问底,这跟我有关……但事实上跟我一点没关系。
但是Scott的电邮,是在Megadeth最近的一次欧洲巡演后。这让我进退两难。我知道要发生什么。Metallica要进入名人堂,而且我要被邀请去参加典礼。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我的经理,Mark Adelman告诉我已经收到邀请。乐队会承担我和Pam飞往克利夫兰参加周5晚上的大爬梯,也就是在4月3号。随后一天我会坐在观众席和Metallica的大家庭:办公室人员,演出经理以及粉丝俱乐部管理人员,巡回乐队管理员等等一起——热情鼓掌庆贺Lars和James以及其他的孩子们被载入史册。
“你觉得怎么样?Mark问道”
“你知道我怎么想,关键是,我们怎么处理它?”
我有非常好的理由:我很忙。我在Priest巡演后要在美国的家里待一会儿,然后要在德国为Marshall的音箱做推介。然后腰围马上到来的Golden Gods奖项的演出做准备。这一些还是在录Megadeth专辑的情况下。如果参加名人堂,就有别的事情会被耽误。而坦白讲,这并不值得。
所以我斟酌了一下,谢了如下的信件,它是由媒体发表的。“感谢Metallica记得我,我很恭喜他们进入名人堂,但是也很遗憾我无法参加。”
就是这样。
没有憎恨,没有愤怒。
当然,我是在走平衡木。我知道如果我表达了真实的感情——我不可能坐在观众席和SB观众们一起,我属于台上和我曾帮助组建的乐队一起——大家都会摇头说道,“是啊,这个心酸的Dave。”
如果我漠不关心的表达了,会有一部分人会说:“别扯淡了,他根本不忙。他就是不想去那儿。”
这是个双输的局面,这就是通常Metallica和我之间的关系。
但是我对此并不能妥协自己的规矩,我不能否认内心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嘴,离远点。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我联系了Lars,这也是仅有的一次。我发了邮件给他,问他是否我们最近能谈一下。他回复了我。
“嘿,哥们,我在郊区和我的孩子们一起。几天后可以么?”
2周后他又回我了。典型的摇滚明星口吻:“一周中的一天。”我回到:“好,我现在在呢,我们谈吧。”
过了一会,我手机响了。我坐在自家的厨房,位于圣地亚哥郊区,那是个充满阳光的早晨。Pam坐在桌子对面,所以我可以关注那些积极的方面。谈话既不过火也不亲密。没有任何的宣泄,特别程序化,就像我们谁都没有能力应对那么多情绪一样。我们都40多快50岁了,就任何方面来说,都在人生的下坡路上。既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像兄弟一样拥抱,也值得像战士那样斗争。
“我希望你去,哥们”,Lars在某刻说道,又在说老一套的解释:所有参与过Metallica的人都会被邀请到仪式去,但只有那些在“专辑里”参与弹奏过的人会被载入名人堂。
我都能听见自己脑中的声音。
“为什么,你个混蛋!”
我参与过Metallica的专辑,我也在DVD中出现了。我在写歌的名单中,我有着过去。但是为什么要重提旧事呢?我现在理解Lars了,他在我生命中有作用,这作用就是挑战我的谦卑,让我保持谦逊与饥饿状态。
“我也希望在那儿,”我说道,“但是我不能。起码不是这样的。我们对于事情有不同的看法。既然不能按自己的方式去那里,那我不如在外面支持你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我要你们知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哥们,我真的祝愿你们一切都好。”
“谢谢,”Lars说道,“你也是,我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如果我改主意了,你会第一个知道。”
我没有在这次谈话上再费什么心思。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有太多的事情占用我的时间。我需要回到录音室,完成最后一张,也是Megadeth第12张专辑:Endgame。究竟这是不是有着讽刺的标题的工程,还有待考察。
但是如此情况已经有些时日了。过去十年中,每张Megadeth的专辑都感觉是最后一张了,感觉我已经干涸没有可说的了。而且制作过程相当的令人疲惫,然后专辑发行了,我们开始演出……一切又似乎值得了。
我不知道07年春天,United Abominations发行时,能期待些什么。乐队阵容有更新了,JamesLoMenzo取代了James MacDonough弹贝斯。似乎也并不重要,歌曲很扎实,演奏的很紧凑。然后专辑发行了,只是在Youthanasia以后来说,迅速的大卖。5万张唱片在第一周就卖出了。
也许Endgame也会是一样。我喜欢这张专辑,非常喜欢。我也喜欢乐队,没错,就是这样。又有人事的变更,Chirs Broderick取代了Glen Drover来过弹吉他。如果你留意了的话,这是金属Megadeth第18位成员。
有17位来了又走。
以及我。
我对任何一位曾在Megadeth中待过的人没有敌意。事实上,我试过修补那些我可能伤害到了的关系,我也试图原谅那些C蛋的人,这2类人也从来曾不少过。几年前我飞了趟凤凰城去见了David Ellefson。我们有些日子没聊过了,很可能是在他的诉讼被法庭驳回后。我们一起吃了饭,聊了聊过去和现在的新机会,聊了聊朋友、老婆孩子。
“我得说,离开Megadeth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Junior说道。
我笑了。“是的,我知道”。
我们都做傻事。吃一堑长一智呗。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拳头和渴望的话,我本来可以做世界上最大的吉他手。但我没能力做那些事。所有的事都走向了康复中心、戒酒、毒品问题,乐队问题,和那些音乐行当里的人的斗争,我忠诚度的问题,我的孩子——我现在想想看,我应该有能力做得更多。
这些念头已经有些时候了,现在来看,就我离开这么多年后,我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了。我不认为仅仅局限于在舞台上和Megadeth一起甩头,不是说我不喜欢,而是有很多机会在路上,而我如果不注意的话,我很可能会错过。
你知道老的笑话里讲,有个人在洪水中被困了,他在自家的屋顶上待着等上帝来救他。他不停地咀嚼着那些营救者,因为他老觉得上帝本人会来救他。最终洪水淹没了他,他来到了上帝之门,在想这为什么上帝放弃了他呢。圣彼得看着这家伙笑了。
“你说什么呢,我派出了3艘船和一架直升机啊。”
我觉得船已经来了许多次了,不管我命中该不该有,我在Metallica成功了,我在Megadeth也成功了。我在胳膊废了后在Megadeth又成功了。我有个跟我经历了患难的妻子,我有2个健康的,幸福的孩子。在没蹬腿、翘辫子以前,有时候你不禁会想:上帝多少次说“哥们,我爱你”。
我有所有男人想要的东西了,或许更多。
是时候了。
全文完 此贴原文并非本人所作
由于我的误操作,只好从新发表此贴
请帖子原作者联系我..以便后续操作 图 。。。都没了。。。
原文地址:http://bbs.guitarschina.com/thread-1125398-1-1.html
感谢以下翻译的大神(吉他中国ID):
不如怀念
bxke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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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loveyou
koy2012
世假de真实
Ntxz
Shenjunghost
b23133
雨夜凋零
acidtemplemom 自传内页图片汇总
PS:由于原英文版和书中的图片太小,部分图片不太清!页码对应文件名!——波波先生!
[ 本帖最后由 lihaobo 于 2011-12-20 16:49 编辑 ] 多谢整理
说实话 我都没有看完全部的中文
感谢 我没看文章,我只是很喜欢Dave......很喜欢megadeth 牛逼的马大卫 mark
慢慢看!辛苦各位 Dave Hetfield 《企业文化》杂志是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管主办的社科学术期刊,国内统一刊号:CN23-1305/G2;国际标准刊号:ISSN10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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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要学英语~ lars那张。。。裤裆里的货不少啊 哈哈,看完了,感谢大神们的翻译,这个资源对我来说太珍贵了!Megadeth万岁! ......硬生生把全文看完了,太爱Megadeth了 全部看完。。非常感谢翻译,顺便买本原版书收藏。 看完了,刚听金属时听Metallica,那时很不习惯Dave的声音,所以接受不了Megadeth。后来因为朋友经常弹Megadeth 的曲子,被那些riff 吸引了,重新听起,喜欢得要死。Dave,神一样的金属汉子! 做记号 哇塞。。。。。感觉好牛掰 看完了。。马大卫牛逼 好长
慢慢看
LZ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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