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fxxx 发表于 2012-4-13 08:14:54

我的音乐之路

我不是个出色的歌手,却是个痴迷和忠诚的听众和歌者;我不是拔萃的乐手,却是个钟情于各种乐器,却也能胡乱的玩弄几下的浅薄的乐者。一路走来,音乐一直在身边。 无论卑贱,苦痛,欢乐,幸福,它一直都在,似亲人,更胜亲人。
  
   母亲年亲时,也算是美人。虽说不像现代女性,时尚,性感,如花似玉,但也亮眼。从姥姥口中得知,母亲未嫁之时,有很多男子上门提亲,当然家境和身份也回迥然不同。而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也隐约记得,母亲年轻时确实素净美丽。也就在我记事之日起,母亲常去舞厅跳舞。每天夜幕来临之前,村里总会有四五个年龄和母亲相仿的女人嬉笑着到我家拉母亲一起进城去跳舞。要知道,那时条件并不好,从家里到城里没有柏油马路,更没有路灯,只是两人一辆自行车来回七公里行驶在漆黑的夜里。 可想而知,跳舞对于她们来说又多大的引力。说白了, 并不是跳舞队她们有吸引力,而是舞厅里形形色色的“舞男”。因为总会在她们拉母亲去跳舞的空当,听女人们嬉笑的谈起昨晚所遇到的舞伴。养眼的,磕碜的,阔绰的,小气的,绅士的,粗鲁的,舞姿优美的,还有很菜鸟的踩到她们脚痛的,总之那些男人们常常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话柄或笑料。
  
   那年我应该4岁左右。 某天,母亲将我无处安放,只好带我一起去了舞厅。那是第一次。刚进舞厅,霓虹闪烁,眼睛迷离,灯红酒绿中“善男信女”们左拥右抱摇来摆去。母亲将我带到某个角落一起坐着,没多久就有男人上前请她去跳舞了。呆傻稚拙的我,翻来动去的对那里面的新鲜事物一一“研究”着。总会在不经意中听着那些舞曲,也会和着扭动几下屁股。即使听不懂那些噪杂的乐曲,但还是迷恋。有天,母亲心血来潮买来一台长方形黑色录音机,大抵两个鞋盒大小,还有一些舞曲卡带。闲暇之时,母亲总会播放舞曲哼唱几句,更会情不自禁的扭动几下。就那样,我耳濡目染着。直到现在我都还会唱几首那时的舞曲。如《长相依》《潮湿的心》《杜十娘》等等。
  
   转眼两年,千辛万苦几经周折我上了小学。那时家里还算殷实,吃穿之余,父亲也常给我们加餐加菜。却不知何故,一向反感舞曲的父亲有天突然带来几盒卡带。有韩宝仪,有邓丽君,还有些杂七杂八混合的。拿到卡带,只觉爱不释手,无论封面还是歌词都让我陶醉。别的不管,听了再说。第一次听邓丽君的歌,深深着迷着。声音,唱腔,歌词,宛如空灵,余音袅袅。说实话,那时的我真的不懂欣赏,只是纯粹的迷恋歌曲。我模仿着,沉醉着。那是我真正开始接触了——音乐。
  
   时光荏苒,我读三年级了。我接触了更多的歌曲。令我郁闷的是,我从来都不会喜欢学校老师教的儿歌,总是喜欢唱些流行歌曲。所以那时我学会了《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机车女孩》《山路十八弯》算是当时名噪一时的红歌。年幼的我没有变声,声音清亮而尖锐,高亢而青涩。而对于那首难度较大的《山路十八弯》我可以临摹的有声有色,让人折服。我自满着。而那首歌也成为我在班级,年级出名的“成名曲”。 只记得,当时一位女体育老师知道我唱歌还行,几乎每次体育课休息之余都会要求我在同学面前唱上一两首。我便恬不知耻的卖弄着,得意着。也就是在那年,第一次攒钱买起了卡带。记忆很清晰,那盒卡带是混合版的,里面就有那首《山路十八弯》。
  
   音乐在路上,不曾离开过,打马而过的间隙已陪我五个春秋。那时的五年级我们自习了。也正是那个季节,电视里每晚播放着琼瑶的古装剧《还珠格格》。也许那是个情窦初开的季节,身边已经有同学恋爱了。也常会看到情书满天飞的一幕,更会有谁和谁的绯闻被传的沸沸扬扬。似乎懵懂的我也对班里某位女生动心了。那个季节,那些夜晚放学回家,每天都有很多同学结伴而行。一路上女孩们在前面谈论着《还珠格格》里的剧情,我伙同几个和我有着同样爱好的男生在后面尾随,并唱着那些流行调调《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当》《雨一直下》《伤心太平洋》…….女孩们嬉笑着,我们追逐着, 也时常被路人当笑料旁观和呵斥着。毕业那天我们唱着《伤心太平洋》一起离开了。
  
   时间悄悄从指缝溜走,我带着青春的气息奔走在叛逆与傲慢的大路上,音乐依然如故不弃不离。初中的军训,我又第一次扯开喉咙唱起了歌儿。其实在潜移默化中我已习惯了被人称赞和追捧的感觉。 不是明星才可以有的孤傲。那一次我唱起了第一首我钟爱的情歌《窗外》。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读懂歌词,而把歌表现的伤感十足,字字钻心,句句勾人心魄。也正是如此,我开始被班里几个女生追捧着,一方面因为我的歌,另一方面因为我的学习,而没有哪个是因为我的容貌,尴尬着,郁闷着。其实对于初中所唱过的歌记忆并不那么深刻,一方面我处于变声期很多歌不再适合我唱,另一方面那时的流行歌曲也算纷繁芜杂,不胜其数。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一次政治课,政治老师心血来潮停下课来要我去讲台唱首歌给同学提提神,只记得当时我稍加忧郁的唱了现在并不是很喜欢的《离家的孩子》,而那时的政治老师却对我的歌唱赞赏有加。其实深深惭愧着。但记得那时深爱张宇的每一首歌。初二那年,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生意失意,一赔就是上百万,债台高筑。那些日子债主天天来家追债,放学回家我总是看到一屋子的人,心惊胆战的过着每一天,生怕哪天那个债主心里不爽拿我出气。也就是那段日子,父亲天天酗酒,甚至醉酒给我下跪磕头。那段伤深深的烙在我心里。 即便在那样的日子里,音乐依然陪伴着我,不曾抛弃我。我萌生了想学音乐的念头。 可我的愿望被扼杀了。因为我做了不可能实现的选择,就好比太阳月亮永远不可能在同一时间碰面一样。我痛苦着。但在初三那年,我背着母亲偷偷报了学校的钢琴班。而那个学习也在短短的6天中结束了。我学到的也无非是些简单的指法和乐理而已。就那样,我被时间的缰绳生拉硬拽到了高中。也是我曾向往的地方。向往是因为在初中就看到太多高中的大男孩骑车带着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在路上,所以我为那个简单的目标努力的奔向了高中。
  
   不觉中我已辗转十载,紫堇,木棉都已开花且微醉于清风,高中生涯就此开始了。这一切开始的并不如我之前所期望的那样。我依旧没有骑车带过哪个女孩,无疑是多了份学习的压力罢了。家境依旧不济。但我对于音乐的认识又让了一个台阶,所听到的,看到的,理解的也更多更深了。我依旧保持着攒钱买卡带的习惯。那年周杰伦出道了,《双节棍》火爆大江南北以至于我们那巴掌大的小县城整天都是“哼哼哈嘿”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蔡依林,林俊杰这些新人。 而我也开始认识了更多的歌手和乐手。高一那年省吃俭用数月买了一部随身听。而对于那些玩意是我那个时期高中生所必备的,就跟后来班里无论男男女女书桌里都有镜子,梳子,唇膏,啫喱水一般。那些日子,可怜的随身听几乎得不到休息,时刻都在被我玩弄着,甚至上课到无聊之时也会偷偷听那么几首过过瘾,想必在那时做贼也是一种幸福,一种享受。就在高一那年一次音乐课考试,我唱了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音乐老师给了我92分,并评价的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于当时的我真的并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后来才真真明白了。高二分文理,着实有些头痛。都说文科未来的日子无用武之地,而学理就不能学音乐。所以一开始我为了前途学了理科。刚学理没几天,我那不死的音乐梦又迸发了。于是再次背着父母弃理从文了。那些日子被父母责骂着,被同村的大人和同上高中的孩子鄙夷和谴责着。我用力找各种理由搪塞和掩饰着。可事与愿违,我又做了错的决定。同班一学音乐的同学对我说,学校的音乐设施不健全,学音乐的人太多,交了钱基本学不了什么。我被吓傻了。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确实后悔了。无奈之下只是自欺欺人的哄骗自己好好学习,证明给别人看文科一样有用。高二那年,我听到了光良的《第一次》,陈奕迅的《十年》,李圣杰的《痴心绝对》,唐磊的《丁香花》张信哲的《过火》 ……..每首歌我都听在耳里,印在心里。我也第一次为某人唱滑稽且用心的准备一场《第一次》现场版MV。那些日子里,我反复哼唱着每首歌,尽量把歌里的所表达的意思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那些日子,每个晚自习我都有唱不完的歌,抄不完的歌词。也和兄弟们幼稚的组成了所谓的“FNT”组合。(英译为international big foot ; international big noise ; international big tooth 。 是分别根据我们三人大脚,大鼻孔,大门牙的特征来取的。)还冠冕堂皇的将当时羽泉组合的《has it》作为了我们的队歌。其实真的是纯属玩闹。也就在那年,我第一次听粤语歌,是班里已同学为实习老师践行边弹吉他边唱的beyond的《真的爱你》。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吉他。那声音太美了,我深爱着。后来经过百般节俭抠唆,花260元买了第一把木棉琴。我欣喜至极。那年,我对音乐的认识开始加深,也更深爱和着迷了。也在那时,我真正会唱的歌应该已不下千首了,也曾因为上课时无意的哼唱博得了某人的芳心,差点兄弟感情不和。高三,学习一度紧张起来。但离不开的始终音乐。记得好友说邻县某所高中学生下课都不敢说话,一旦被老师听到就是暴打。如果我去了,肯定是被暴打致死的主,因为我不唱歌会死的。当时的我只是开玩笑和他辩解着。那年我狂买卡带,林俊杰,蔡依林,周杰伦,孙燕姿,阿杜,潘玮柏…….每张专辑的卡带都买。我的书桌里全是卡带与里面附带的歌词,还有好几本自己整理的歌词。也许别人的高三是清苦的,但我的高三却有些过度的逍遥。我总会在上课时抄歌词,甚至在语文课本上全都是歌词。每晚的三个自习,我除了做作业就是听歌唱歌。那时还有个称我为“阁下”的女孩深深迷恋着我,给我写情书,还常贿赂我同桌然后换了座位跟我坐一起,然后过分的要求我唱歌给她听。真的好不可笑!毕业那天,我听着郭敬明的《迷藏》流泪离开了“那些年代,淹没在人海,曾经唱过的歌,有几首剩下来;我们站在汹涌的人海,曾经种下的花,有多少还在开…….”挥挥手我告别了家乡,奔向远方。
  
   秋叶零落,我不曾停下来数过那些飘落的秋叶,更不曾细数一晃而过的秋,即使多看一眼也没有。第一个大学里,军训时期,我便按捺不住自己渴望被关注和称赞的心理,一再的唱了很多歌。后来,我花百十元钱从他人手中买来一把二手琴。也曾在宿舍教室友拨弄几下孤寂的琴弦,也曾第一次当着全班74人第一次自弹自唱起那首《迷藏》。那是我第一次持琴在众人面前郑重的摆弄,心里慌乱着,手里小心翼翼地拨动着琴弦,谨慎的唱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词。第二学期,我便入了学校乐队,成了乐队主唱。那时我大开眼界,看到了每个队员的绝技,深深地自惭形秽。于是跟每一个人学艺,架子鼓,贝斯,键盘,每一样都胡乱的学一些,也导致现在的我每样乐器都是会而不精,浅尝辄止,实在有些坑爹。叛逆与无知让我深受谴责身陷囹圄。大二的我,已经不知天高地厚,可笑的明星梦,让我撞的头破血流。而在那些日子,我唱着《寂寞在唱歌》唱着《蓝莲花》不知悔改。我欺骗自己要把梦做完整。最后,千疮百孔的离开了,也丢了第一次感情。
  
  安静的听花开的声音,我却错过了几段寂寞的对白。打工的日子让人心酸与痛楚,那时我真正体会到了《外面的世界》所要表达的意思。“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在地上连续栽着跟头,痛到来不及叫痛。第一次在酒吧驻唱让我紧张兴奋。得到老板的认可,我如疯似癫,因为我意外的得到了他的奖赏,可以免费学习打碟。 可是后来的日子并不如意。一日,有个财大气粗的主找茬的要我唱一首老歌《野百合也有春天》,可我真的不曾听过唱过,又如何唱的了?再三的道歉和赔罪得来的却是一杯啤酒扑面泼来。我措手不及,不在意识范围内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恨不得拿起手中的琴冲他砸去,我卑微,真的不敢。那场景至今难忘,刻骨铭心。从那后我听到康康的《圆梦》,看到里面的MV深深领会着,心酸着。“拥抱着甜蜜,回忆,珍贵却都不值钱,计算着我的梦想和现实之间,该不该就此妥协……”
  
   我试着用微笑点亮苍凉,也曾在午夜无止尽地反复唱着一首悲歌,谁听过,谁懂过,谁的眼泪在我心上流淌过。第二次大学,我已没了那么多的锋芒。安静,低调,谦卑。可我还是从深埋的土里被挖了出来。我被老师指派的做了学生会主席兼文艺部部长。我着实有些不情愿。第一个迎新晚会,台前幕后我一手包办着。从舞台策划,节目筛选,幕后音效设施掌控都由我一个人完成。那些日子,我常常出现在排练室,出现在很多人面前,我唱的歌更是深深地被很多人熟记和赞赏着。也曾因一首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唱进了某人心里,掩面而泣。在我离开学校那天,天气冷到让人颤栗,禁不住的牙齿打颤。那是一个圣诞节。我被他们当做了压轴大戏,放在了最后。那夜为我安排了四个节目,两首独唱,一个弹唱,还有一段小的架子鼓秀。可是当时的我莫名的悲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既定的节目单里的《江南》改成了《再见》。还有那首《谢谢侬》改成了《玫瑰花的葬礼》。搞得主持人大跌眼镜慌了阵脚,也出了错。 直到我离开时,《玫瑰花的葬礼》被我唱成了盛极一时的校园红歌,随处走到哪里都可听到有人在手机或是电脑里播放。而在我离开那天一学姐看着我说,我唱两首歌的用意她懂得。一是对他们对学校告别,所以唱了《再见》,二是为了奠念自己失去过的感情,故而唱了《玫瑰花的葬礼》。我默默地点点头,想必是找到了正确答案。应该是那样吧。而在那年,我也买了第一把属于自己的重金属电吉他。到现在依然安详地躺在家里,让我深深地想念着。
  
   时光如水荡漾,飞不起的纸飞机终究跌跌撞撞地停靠在指尖。到现在为止,唱过的会唱的即将会被我唱到的歌,已不可计数。现在听歌,唱歌都是一种心境。我学会了单曲循环,一首歌就是一天,两天,亦或是一个星期,甚至更久。每首歌都去懂它,唱它。然后把所有的情感注入其中,唱给自己,唱到自己满意为止。我不再做明星梦,也不再放纵,恣肆,甚至狂野,只是认真的虔诚的做一个听众和歌者。我唱的时候不再需要任何观众和听众,只是自己就足够。我用听歌唱歌来修身养性,发泄自己的不满,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而音乐也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亲人,从不曾离开过我。我们相依为命,我们患难与共。
  
   音乐,一直在路上,不曾离开过。青春易老,但音乐不老。我一路唱着歌,一路陪着音乐在路上。

[ 本帖最后由 老郑 于 2012-4-13 12:21 编辑 ]

zhouyu11 发表于 2012-4-13 10:19:15

过几年,希望你看到这个帖子能会心一笑

自由的树 发表于 2012-4-13 21:14:10

音乐虽苦犹乐,个中滋味自己最清楚。

坚持你的选择,人生会从此不同。

如果你在北京,欢迎来我这一起玩音乐。

莫名的天空 发表于 2012-4-22 16: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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