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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从没放过风筝的孩子,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我出生在一个小镇,是一个以数字命名的地方,我感觉这种特权是中国少有的,比如有人问你老家是哪儿,你说297,别人会以为你回答的是二单元9楼7号,是一定不行的。所以只能说更大一些的S市或者省会H市来回答,但是如果大家都知道那个地方的话,我还是更愿意回答那组数字的。
夜晚的时光和年幼的时光一样快,并且同样的感性大于理性,白天或者成长,会让人规矩起来。
这让我想起小镇的风,小镇的风筝。
小镇的绿化很好,所以风也就是干净的,年幼到还不知道性感的我性感的穿着开裆裤,早春或者晚秋的风不知道是否考验过我稚嫩的小弟弟。这是一个北方的小镇,那种刮过初融的冰雪上的风是有味道的,我最早把它定义成广告里高露洁“冰爽珠子”的感觉,等我长大了用了“冰爽珠子”后才知道完全是两码事儿。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孤独,记忆的碎片里我用缝衣服的线系在一个白色塑料袋的拎手上在风中奔跑。
硬朗的风中飞舞的塑料袋狂乱的舞着。前面跑着一个无知的幼年。
那个幼年还在盛夏的水塘边啃这冰片,打捞蝌蚪卵。在深秋的落叶里哈着手担心没完成的作业,在隆冬的大雪的教室里望着窗外发呆。在那个小树抽芽的春季离开。
跟随着少年飞走的还有那年的风筝,那年的风。
文by路小爽 2013.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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