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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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许巍！许巍……
——我的摇滚青春之许巍
要怎么说 我不知道
太多的语言 消失在胸口
头顶的蓝天 沉默高原
有你在身边 让我感到安祥
走不完的路 望不尽的天涯
在燃烧的岁月 怎样漫长的等待
当心中的欢乐 在一瞬间开启
我想拥你在身边 与你一起分享
在寂静的夜 曾经为你祁祷
希望自己是你 生命中的礼物
当心中的欢乐 在一瞬间开启
我想拥你在身边 与你一起分享……
伴随着这首不太好说的《礼物》，沉寂已久的许巍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其实在这之前我听了一次平时几乎不听的排行榜，只为了那首姐姐隆重推荐的老狼的《晴朗》。从老狼唱出了第一个音符我就有一种感觉：这是许巍的歌！虽然不是我记忆中的许巍，但是没有别人会带来这样的旋律。果然，在后面的介绍中证实了我的印象，不过不知道编曲是谁，我想也应该也是他吧。还有最近的这首《礼物》，歌词质朴，旋律平实，加上许巍的招牌滑音，应该市场前景不错。不过看着姐姐和她的小孩随着这歌声陶醉的舞动身体，我又有了一种莫名的感伤：这还是我最爱的许巍么？我的记忆穿过《礼物》中那悠扬的笛声，回到了’95年的那个夏天……
许巍？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次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你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你温柔的笑容背后
有多少泪水哀愁
——《执著》
那是一个平凡的中午，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做着习题，黑板旁的小喇叭里有气无力地播放着流行歌曲，突然一个吉他弹出的简单的前奏冲进了我的耳朵，说得不客气点，有点像弹棉花，只是两个位置上的反复滑音，但我一下子竖起了耳朵，直觉告诉我：好东西来了！
果不其然，伴着这粗糙却又无比坚定的前奏，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的飘了进来——“还是飞不起来/还是需要等待/你就这样离开/带着所有伤害/秋天还是秋天/依然美丽凄凉/还是飘飘荡荡 /依然充满幻想——” 后面的声音慢慢向上抬起，伴着简单的扫弦，充满了无限忧伤——“我想飞 /还是飞不起来/ 我想飞 /在每个想你的秋天 /我想飞 /在歌声响起的夜晚——”接着高潮轰然到来，密集的鼓点，狂放的金属，绝望的斯吼——“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希望 /一天用来绝望——” 正在我激动得不行的时候广播却一下子断了，我这才发现同学们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或茫然或怒气冲冲或手捂双耳痛苦不堪了。
我在心里轻轻地笑了一下，飞奔出去直奔广播室，在教导主任的隆隆骂声中我看见了那盘惹祸的磁带——《红星一号》。！我知道了，前两天在家看《环球影视》，久未露面的田震大妈唱了一首让我很惊讶的歌——《执著》，随后她广告说这歌在她们公司的合辑《红星一号》中，当时觉得这名字像个西瓜品种，还准备买来听听，因为那首《执著》真的不错——现在看来，原来那里面不只有《执著》，还有刚才那么牛B的歌啊……
——《两天》。词曲唱：许巍。我突然想起那首《执著》的词曲也是这个名字！加上《两天》同时也是送给张炬的，我一下子对这个名字产生了特别的好感，我知道，以后我的耳朵和心灵会多一个好朋友。
后来这首歌就常常飘荡在我的小屋中，无数次的为它激动疯狂感动绝望，也从媒介上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这个家伙的故事，现在凭记忆写下一些吧。生于西安，参军后开始疯狂练琴，转业后在酒吧继续弹琴，常常为了练习在伴奏时候偷偷把琴的电源拔掉，最后终于被老板开除。召集西安最好的乐手组建“飞“乐队，如日中天时成员纷纷去南方淘金，乐队死亡。开始迷茫，远上流浪北京，歌曲《执著》被田震看中，成为她重出歌坛的扛鼎之作，同时被招进当时的北京摇滚重镇“红星生产社”。随后田震的《野花》中又有一首他的《自由自在》，我不记得那词是不是他写的，我宁愿不是。我心中的许巍应该是忧伤迷茫绝望又充满力量和幻想的，“自由自在”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他就应该像那支歌中的青鸟一样在夜里起飞，却茫然无措……
许巍！
没有人会在意
这个城市的秋天
窗外阳光灿烂
我却没有温暖
伴着我的歌声
是你心碎的幻想
你用你的眼泪
抚摸我的寂寞
……
那些无助的夜
我茫无目的的走
那些无助的夜
你牵着我的手
幸福如此遥远
我无法看见
这秋天的夜晚
让我感到茫然
——《我的秋天》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许巍的第一张专辑《在别处》终于“隆重”推出了。其实这隆重的感觉不过是我辈强加上去的，那时候如果真的有人在为这张专辑等待，那一定是像我一样的另类，不像现在，连我姐姐都喜欢他了，呵呵。
1997年的夏天炎热非常，我天天为高考在等待，为了让自己不至分心，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买到这张唱片，而是等到了高考结束的铃声。记得那是个下火一样的中午，我扔掉了手中填机读卡的铅笔一路骑车到洋桥附近的音像店把他请了回家。
《在别处》的封面让我一直琢磨到今天，那时我见过的最美的封面之一，虽然我一直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许巍站在那里张开双翅，一只看不见头的黑色大鸟就这样在别处准备起飞……
听说刚来北京的时候他天天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于是有了《我思念的城市》，于是有了这十首每首都带着“幻想”二字的专辑。随着《我的秋天》那铿锵的前奏响起，我知道这个秋天我不会再为谁等待。果然，现在我回想起1997，第一个跃出我记忆的不是著名的“回归”，不是“金州不相信眼泪”，不是我的高考，更不是什么“十五大”，而是这盘我认为最出色的音乐专辑，它陪伴我度过了几乎整整两年的时光，直到封面已经由黑变白（其实就是磨的）。
再回忆一次吧，这记忆中永恒的经典——迷茫的《我的秋天》、颓废的《在别处》、忧伤的《我思念的城市》、凄美的《水妖》、咆哮的《路的尽头》，沉重的《树》、辽远的《Far Away》……这其中我想特别说说《在别处》和《水妖》两首歌——
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在别处》的前奏是我听过的最过瘾的之一，只有“唐朝”的《国际歌》和“面孔”的《欢乐颂》能与之媲美——先是一段电琴SOLO，然后所有的狠家伙都一起招呼了上来，让你不能不跟着他疯狂，可就在高潮处戛然而止——接着许巍失真后的声音悄悄出现，隐藏在节奏的后面，一点一点轻轻的积累，然后，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爆炸……绝望，颓废又充满力量，其实还有隐隐的希望，这简直就是一场听觉的盛宴，再配上灰色的歌词，我被彻底征服了……
《水妖》又是另一种最爱——凄美，忧伤，迷茫，当然还有不可缺少的绝望与幻想，加上轰然响起的高潮，搞得我如醉如痴，以致有一次同学聚会，我们几个当初“臭味相投”的哥们互相打听最近在听什么，一个家伙说他买了一个叫“许巍”的人的CD，特别喜欢里面的《水妖》，话音未落我就扑上去握他的手，弄得他一头雾水。：） 特别还有一点，正是这首歌催出了我的一篇小说，冒昧地投向曾丹，竟成了我的处女作，嘿嘿。
可以不夸张地说，许巍的《在别处》是生活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事物之一，它恰到好处的契合了我那时候的心情，作为一份最好的礼物，深深的印在了我的生命之中。
许巍……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
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看见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再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
那么孤单
那是你
破碎的心
我的心
却那么狂野
……
总是在梦里看见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再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
你站在夕阳下面
容颜姣艳
那时你
衣裙漫飞
那时你
温柔如水……
——《故乡》
那之后就是长久的等待，乱七八糟地听了很多人的东西，但在内心深处我一直在等待他，这个我最喜欢的流浪歌者。在两千年的秋天，无意中从电台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下子被击中，我知道他回来了！——那是《那一年》，还是那样沙哑的声音，但是绝望和迷茫的东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的沧桑，甚至还有一抹亮亮希望的颜色，来不及多想，直奔音像店。
买回同名专辑的那个下午是我和我GF初次见面的日子，在北太平庄西北角的那个肯德基，我们一起听了第一首和最后一首歌。后来在学校的食堂旁边的电线杆子下面我们第二次一起听到了《那一年》，那轮夕阳伴着歌声和心爱的姑娘的脸庞就那样永久地留在了我的生命中……
说说对第二盘专辑的感觉吧。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许巍在这张专辑里平和了许多，再也没有《在别处》那样让我激动让我疯狂的作品了，只有《浮躁》还稍稍有一点第一张的影子。在我看来他更像一个民谣歌手，操着手里的吉他再向我们讲述他的故事，他的旅程，他的姑娘；不再张狂，不再迷茫，不再绝望，甚至还有温暖的感觉，虽然他的歌里面还是有一种难掩的失落与忧伤，但抛开歌词不谈，从旋律到编曲都让人非常舒服，套句广告：“老少咸宜”。只是从《两天》一路听来的我开始不觉有点失望，毕竟我爱许巍，更多的是爱他给我带来的那种震撼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而不是要什么《温暖》的《闪亮的瞬间》。
后来听说《那一年》是在香港缩混的，其实许巍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包括那个从DV上生生挖下来的封面。我想他要的应该会更粗糙一些吧，而不是这么精致的感觉。但许巍对此的反应倒不是很强烈，他只想着把自己的下一张做好，看来他真的成熟了，呵呵。
但是奇怪的是后来的我竟也十分喜欢这张温暖的专辑，听过几遍之后我竟也重又找回了一些“发冷”的感觉，尤其是听《那一年》——那坚定的前奏，那简单的四个和弦组成的整首歌曲，那依旧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在歌声中传递出来的迷茫和随后的希望，简直就是这个时期的许巍的代表作品，我觉得《那一年》就是他写给自己的，他在唱自己这些年的慌张与迷茫，坚定与梦想。记得刚刚毕业的那些日子，我一次次地听着《那一年》，一次次的在心里随着他一齐呐喊：“你曾拥有一些英雄的梦想/好像黑夜里面温暖的灯光/怎能没有了希望的力量/只能够挺胸勇往直前……你走在/这繁华的街上/在寻找/你该去的方向/你走在/这繁华的街上/在寻找/你曾拥有的力量……”
还有《故乡》——开始是空灵的箱琴带来两个和弦的反复重复，进入主题后电琴的SOLO又轰然响起，等到许巍苍凉的歌声进来后又只剩下了箱琴独自在唱和，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我仿佛真的看见了在如血的残阳下面他在荒凉的旷野上抱着吉他放声高唱，无比苍茫。
他更像一个浪子了，而不是当初那个充满欲望，眼神迷茫的长发青年。“我的长发/它不再飞舞/我的世界已变了/我的琴弦/它已经锈了/我的心也空了……”幸好他的忧伤还在，即使如《闪亮的瞬间》这样亮丽的曲子也难掩他那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但不同的是他不再恐惧孤独，而是平静地接受这些生活的赐予，享受那些生命中的美好瞬间了。
但是我呢？我为什么也能如此平和的接受他的改变，接受这些好听但不狠的歌了呢？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叫做“成长”的东西在作怪呢？但我还是接受了，毕竟是许巍，毕竟还有能让我感动的苍凉和忧伤。但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本无所谓，他就是他，真诚的做着他的音乐，他只会对自己的感受负责，这一点足够了。他在经历，他的音乐也在改变，只要他永远真诚，我也会永远喜欢下去吧。
后来过了许久，在一次聊天中一个小女生无意中谈到了许巍，让我吃惊不小：现在连小姑娘都喜欢他了？她说许巍的《一天》很好听，我还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了半天，说那不是《一天》，而叫《两天》，是他的第一首单曲（不算他的“飞”），还顺口说了几句歌词，没想到那小姑娘一脸茫然，却十分坚定的反驳我说那歌就叫《一天》，还得过排行榜冠军云云，这下轮到我茫然了：没想到现在的他竟也这么商业，这么讨流行歌曲的听众喜欢了，还拿了冠军？——我一直没有听到这首歌，也没有用心去找过。
直到最近，拜姐姐所赐我又听到了他的新歌《礼物》，我发现里面连忧伤也没有了，温暖的歌词，温暖的编曲，你可以随着节奏晃动身体，像我姐姐的小孩一样（顺便说一句，她三岁半了）。但是我找不到许巍了，我找不到“在别处”的许巍了，也找不到“那一年”的许巍了，现在的许巍像一个礼物，一个让大家重新发现的礼物，一个有能力上排行榜冠军的“实力歌手”。
但我知道这只是巧合，他绝不会预料到这些，他依旧在用自己的感受在做音乐，他不会在乎能在排行榜上停留多久，最好成绩会是第几名，因为那才是我心里面的许巍——一个特立独行的音乐浪子。我会让自己试着接受他的新歌，然后在《在别处》中去寻找那久违的激情，但不会去指责许巍，毕竟他给过我那么多的感动，而且，我也长大了，我也在学着接受，学着不那么另类，学着成为一个有为青年。
但是，
我永远怀念1997年的许巍，
怀念那在别处的许巍，
怀念自己那在别处的飞扬青春……
就在我进入的瞬间
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我看到我的另一个身体
飘向那遥远的地方
我的身体在这里
可心它躲在那里
每天幻想的自己
总在另一个地方——
爱情像鲜花
她总不开放
欲望像野草
疯狂地生长
在每一个夜里
我从梦里惊醒
看到我的心
它正飞
飞向窗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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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2 10:4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