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de传记《Love & Poison》
Chapter 1:Where The Pigs Don't FlyPart 1......
1967年,文化领域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Sergeant Pepper①,Summer of Love②正当道。音乐在变,毒品在变,观念也在变。英国还在飘飘然,人们仍然沉迷于去年世界杯冠军的喜悦之中。工党重新执政,工业被重新收归国有,流产合法化的提案得以通过——有人将此看作妇女解放运动的一大胜利,其他人则认为提案的通过为恣意放纵的行为开了绿灯。Joe Orton③在他的剧本里表示性爱可以不受婚姻的约束,而且对方甚至不必是异性。这样的胆大妄为的言论让不少传统人士出离愤怒,但同时也有一些人大声叫好。Joe的男友妒忌他的成功,用锤子砸死了他。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在他当时正在创作剧本中,Beatles的成员们会和同一个女人上床。同时这一年,The Fab Four④和Stones,The Kinks等其他乐队正忙着制作世界上最好的音乐。Brett出生的第二天,BBC广播1台首次播音——这是国家权利集团对Radio Caroline⑤等地下流行音乐电台作出的回应。
过去的一些残余仍然存在,它们与生机勃勃的新时代精神格格不入——死刑依旧没有被废除、公民只有到了21岁才能享有投票权、同性恋为法理所不容、电视机还是单调的黑白色。LSD所代表的不仅仅是Lucy in the Sky of Dimonds⑥或者最新的毒品;它也代表当时仍在沿用的荒谬、不合时宜的货币体系⑦——它可以让一次简单愉快的购物经历变成一场加减乘除的噩梦。但是相对于核威胁的恐惧而言,这些都不值一提。人们对古巴导弹危机仍然记忆犹新、英国的北极星号潜水艇不久前正式下水、越南战争也不过是两年前才刚刚结束。随着美国对国际事务的进一步干预,一场将影响整个世界的大规模冲突似乎迫在眉睫。Brett Lewis Anderson出生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我很胆小...周围很多东西都让我感到害怕。担心会爆发核战争,担心父母会死于毒气。真是糟透了。”
某个爱尔兰娘娘腔⑧或者别的什么人说过:“我们都生活在下水道中,但我们中的有些人仍然仰望星空。” 众所周知,Brett Anderson出生于一个名为Haywards Heath的城镇。众所周知的事情,却不一定正确。其实Brett来自Haywards Heath附近一个叫作Lindfield的村庄——此地曾无数次赢得“Sussex保留最完好的村落”的称号,同时这里也是亨利七世和笛更斯归隐的地方。Haywards Heath之所以较大是得益于维多利亚时期Lindfield的居民拒绝让新发明的蒸汽火车破坏小村的美丽风景,于是当地的火车站就建在了空旷贫瘠的Haywards Heath。沿着铁路线,新房子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新兴的城镇。很快Haywards Heath就超过了Lindfield的规模。Brett的父亲Peter Anderson还在为儿子自称是来自Haywards Heath而郁闷不已。“那是个很糟糕的地方”,Peter说,他似乎也不太醉心于Brett的公众形象。“他有时用那种伦敦腔说话,是为了给别人留下强硬的印象。他教养很好,心地善良。他可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他很体贴、心肠很软,很宠他的猫。他母亲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的。他一定也非常希望他的母亲能够去看他的演出。”
Anderson家族的祖辈们都是军人。“我的祖父是个军人,他在苏格兰皇家重步兵团服役,”Brett说。“他其实是个鼓手, 很有点儿恶劣,有点儿无赖,而且对家人很粗暴,最后死在公园的长椅上。”
这样的家庭渊源大概可以解释Peter的音乐品位。一直以来,他都是古典音乐的忠实爱好者。对于一个售卖霜淇淋的小贩来讲,说他有点儿离经叛道大概也不为过吧。
“在我整个关于成长的记忆里,他每个星期都有不同的工作,”Brett回忆道。“他接受过厨师培训,在我出生前的几个礼拜也当过一阵子大厨。但在我的记忆里他没有当过厨师。在他开计程车之前,他卖过霜淇淋,干过擦窗子的活。最让我尴尬的是他曾经在当地一个游泳池当差,而学校强迫我们每个周二都必须去那个游泳池游泳。他从来没在办公室里上过班,从来都是打零工挣生活。但他对家庭十分尽心。我想在生活方面,作为一家之主他是非常成功的。”Peter Anderson至今仍然开着计程车,他的车上装饰着Suede的纪念品。
Brett的母亲,Sandra Farrow接受的也是传统的教育。她是一个画家,很推崇Gustave Klimt和墨西哥艺术家Frida Kahlo⑨。Frida的悲剧给年幼的Brett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六岁那年得了小儿麻痹症,十几岁时又遭遇了一场车祸,从车上摔下来,撞到一根铁杆上,铁杆刺穿了她的子宫。虽然抢救了过来,但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此后,她对流亡在墨西哥的Leon Trotsky⑩产生了炽热的感情,因此常常受到丈夫的殴打。她的绘画作品真实地反映了生活中的苦楚,尤其是她所创作的大量的自画像。她的自画像往往在眉毛和胡须上非常夸张,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个男子被困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样的形象日后也在很多Suede的歌词中有所体现。
注释:
①Sergeant Pepper:the Beatles的第八张专辑。1967年6月1号在英国发行。在2003年被滚石评为“史上最优秀的500张专辑之一”,影响过很多艺术家。
②Joe Orton:英国剧作家。34岁时死于谋杀。凶手被疑为他的情人Halliwell,后者在实施谋杀之后吞服大量毒品自杀。
③Summer of Love:1967年,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聚集在三藩市的the Haight,享受精神世界的乌托邦。这些嬉皮士们回家之后将各种思想、行为带到美国各地,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至此嬉皮文化开始受到大众传媒的注意。
④The Fab Four:一支翻唱the Beatles出名的乐队。
⑤Radio Caroline:一家与BBC公然对抗的地下电台。没有商业许可,在公海上广播,得到唱片公司和地方企业的资助,播放受欢迎的流行音乐。如今依然存在哦。
⑥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John Lennon根据儿子Julian的一副画创作的歌曲,收录在Sergeant Pepper这张专辑里。
⑦货币体系:LSD是一种无色无嗅无味的液体。1938年由瑞士化学家亚伯特•霍夫曼首次合成成功。LSD是目前已知药力最强的迷幻剂。 LSD同时也指:“£sd”(pound, shilling and pence)。1971年以前,英国的货币制度是:1英镑等于20先令,1先令等于12便士。英国现行的新货币进位制是:1英镑等于100新便士。
⑧某个爱尔兰娘娘腔:此处是指Oscar Wilde,爱尔兰剧作家。
⑨Frida Kahlo:墨西哥女艺术家,其作品多为自画像。她的丈夫Diego Rivera是墨西哥壁画运动的三杰之一。
⑩Leon Trotsky:苏联著名政治家。列宁的亲密战友,十月革命的二号领袖。后因与史达林政见不和遭到迫害,流亡墨西哥,最后遇刺。20世纪的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和悲剧色彩的人物之一。
Part 2.....
“我母亲来自于一个十分淳朴的家庭,”Brett回忆道。“她以前是一个裁缝,有一间类似于‘自己动手’的小店。一些时髦女人总是上她这儿来,把价格压得很低,敲她的竹杠。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到她的作品的价值。对于一个来自Sussex的孩子,这可以不是什么容易说出口的事情:虽然谈不上赤贫,但我们家确实很穷。我们甚至还跑到田野里去采蘑菇来煮汤。我们一直都很拮据,家人总是在担心钱的问题。也许正是这样的家庭背景给了我很大动力,让我努力改变生活。也许潜意识里,贫穷反而让我在很多方面都野心勃勃。我母亲的为人以及她对音乐和绘画的爱好对我有很大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关于Brett的母亲,她身上有些东西是我从未见过的。”Brett的长期合作夥伴Mat Osman回忆道。“她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我们那个小镇的人都不是风雅人士,但她绘画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突兀的感觉。我见过画家、流行明星,但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家庭,那里每一个人都醉心于绘画和装饰。”
Anderson一家住在Lindfield唯一的一排政府出租房的最末端。房子旁边是一个被人们丢了不少垃圾的小树林,后来成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场。“那是座维多利亚时期的房子,”Brett回忆道。“我父亲哼着Hector Berlioz①的曲子在楼梯上上下下,我们家的墙壁上挂着Aubrey Beardsley②的作品。”
Peter最心爱的作曲家当数那位浮华浪漫热情似火的匈牙利钢琴大师——Franz Liszt③。这位爱情生活和他的音乐作品一样充满激情的音乐家在19世纪可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在他放弃浪荡的生活成为牧师之前,他是个满世界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伤透了姑娘们的心,其中更有Princess Carolyne von Sayn Wittgenstein④和Countess Marie d’Agoult⑤。Peter曾数次前往Liszt的出生地朝圣,并且每次都会带回一些泥土以作纪念。当Anderson家的第一个孩子于1963年出生后,Peter给用Liszt独生女的名字给她命名,Blandine。“她太倒楣了摊上我父亲给她取名字,”Brett笑道。“我比较幸运,我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
大概是天意,Anderson家的第二个孩子,一个男孩出生的这一天——1967年9月29号,正好是Peter的另一位英雄Viscount Horatio Nelson⑥的生日。为了庆祝这一奇妙的巧合,每年的这一天,Peter都要在自家的花园里挂上国旗。如今他还在这么做。“我小时候最受不了他那样了,但现在想来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Brett认为自己的名字是根据Roger Moore⑦在电视剧The Persuaders里所扮演的Lord Brett Sinclair而起的。“我母亲就是这么告诉说的。我一直认为他是那种非常绅士的私家侦探,很酷。”
Mat Osman回忆说Anderson一家和周围的社区有些不搭调。“Haywards Heath是一个很富裕的小镇,Brett是我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穷的,”他说。“他的家庭确实有点特别,每个人都做着同样的工作,赚着微薄的薪水。有时你去Brett家探望,会发现他妈妈正在画画或是在蹬三轮车,他老爸在射箭或是在客厅里播放古典音乐。他们一家真的非常奇怪,非常穷。他们是我知道的最穷的人。”
Brett很感激他那位如今已是陶瓷艺术家的姐姐把他带进他所终生热爱的音乐殿堂。“我小时候很崇拜她,她很酷,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她给我听David Bowie⑧的音乐,过生日时送我the Beatles的碟。15岁离家时,把所有的唱片都留给了我。她聪明热心,对一切都很真诚,说话也很直率。她对浮华的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住在Devon⑨的一座小山上。很早她就预见到我会喜欢Sweet和Elton John。我有一张在装作表演Crocodile Rock⑩时拍的照片,照片上我就戴着Elton那样的眼镜。”
注释:
①Hector berlioz:法国浪漫主义作曲家。
②Aubrey beardsley:英国插画家、作家。
③Franz Liszt:匈牙利钢琴家、作曲家。
④Princess Carolyne von Sayn Wittgenstein:中世纪时,德国的一个郡。
⑤Countess Marie d’Agoult:伯爵夫人。法国女作家。
⑥Viscount Horatio Nelson:英国海军上将,国家英雄,在拿破仑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⑦Roger Moore:英国著名演员。The Persuaders,据查,此剧是1971年开播的,难道Brett同学4岁之前都没有名字?
⑧David Bowie:Brett's Master and seriously,his God.
⑨Devon:位于英格兰西南的一个郡。
⑩Sweet:70年代十分流行的英伦乐队。Elton John:流行/摇滚歌手,五次格莱美奖得主,一次奥斯卡奖得主、作曲家、钢琴师。2.5亿张唱片的销售量,单曲销售量难以记数。 Crocodile Rock:Elton John创作的一首单曲,1972年10月在英国发行,收录在73年发行的专辑“Don't Shoot Me I'm Only the Piano Player”中。
Part 3......
从很小开始,Brett就发现自己在音乐上,相对于模仿而言更有创作的天赋。“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躺在父母的卧室里哼些小调,我发现自己真的可以编些调子出来。”Brett回忆道。“我记得当时这个想法很吸引我,‘我可以干这个’,这可不是只有别人可以干的事。”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他最初的心愿就是当一名音乐家。“当别人问我‘长大想做什么的时候?’我总是说,‘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你会觉得我在犯傻。’但这就是我从小就决定要做的事。”
Brett第一次接触吉他也多亏了Blandine。“她当时在艺术学院读书,我13岁时有一次去学校找她。她有一把木吉他,我拿起来开始弹Bob Dylan的歌和其他一些简单的东西,‘Leaving On A Jet Plane’,‘Kumbaya’,一些很简单的和弦。”
之后,他就花了40镑,买了自己的第一把电吉他,一把红色的Westone。
“他总是抱着吉他弹弹唱唱,和朋友一起写几节曲子,有时候也会翻唱一些歌,”Peter Anderson回忆道。“他对the Beatles的音乐十分投入,还有Morrisey和他的乐队the Smiths的音乐。David Bowie和Elton John早期的作品,以及Billy Joel,the Sex Pistols他也很喜欢。我记得他对自己去学校和别人交换回的一张the Sex Pistols的专辑得意了很久。”
The Sex Pistols和朋克摇滚对Brett影响颇深。他开始痴迷于“无政府主义-和平主义”的朋克乐队Crass,并且穿着一件背上印着歌名“长崎噩梦”的外套招摇过市——典型的80年代“核偏执症”①的表现。这种偏执在日后很多Suede歌词中又重新浮出水面。
“我骨子里是个朋克,那个时候你必须把归为某一类,”Brett说。“那时有朋克和Ska Boys和Head Bangers②。我有个朋友原本也是朋克,我记得有一天我去找他,他说,‘哦,我要当Head Banger了。’ 接下来几个星期,他就把自己所有的朋克唱片都卖给我了。然后去买了一件牛仔外套,并且开始留长头发!我想这大概是对我那位超级古典乐迷的父亲的一种反抗。他总是告诉我这是绝世佳作啊这是经典啊什么的。我讨厌那种自以为是。我父亲的老式音箱和我的播放机简直就像在打架,如果你坐在楼梯上你可以听到你这辈子都想不到的Steve Ignorant和Tchaikovsky③的古怪合奏!我喜欢朋克音乐传递出的那种原始的,兽野般的能量。”
除了这种音乐爱好上的反叛倾向以外,Brett在学校里一直都很用功,他成绩单总是非常漂亮。在他7岁时写的一篇获奖作文里,他描述了自己对恐怖的邪恶世界的担心。后来这篇作文刊登在当地的报纸上,让他在多年以后依然觉得尴尬不已。
“我这辈子都住在Lindfield。。。省略7岁小孩的作文200字。。。人们把树林里的树都砍了,我希望他们以后别再那么干了。”
早在他和Blandine进小学之前,父母就鼓励他们读书识字。“我喜欢学校,”他说。“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学习和体育。我学业不错,科学成绩很好。如果他们认为一个小孩很聪明就让他去上物理、数学班,所以我很得意。”
“我第一次见到Brett是我9岁那年第一次到Holden小姐的班上上课时。”Alison Hale回忆道,她是一个Suede的歌迷,至今都无法相信和她一起上过学的Brett Anderson竟然成了她最喜欢的流行明星。“当时一个班上有两个年级的同学,他10岁,上4年级,我上3年级。Holden小姐是整个学校里最凶、最遭人恨的老师。我怕死上她的课了。Brett和他的朋友Barry Davies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因为他们俩最聪明。她对所有的同学都无比凶悍,却称呼Brett为‘我的小数学家’,还总是让他到黑板上去做题。我简直无法相信他居然成了摇滚歌手。我记得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时喊道,‘天哪,Brett Anderson是Suede的主唱!’她喊过来‘我知道!Mat Osman是贝司手!’我们都以为Brett会当个火箭科学家什么的。”
人们对于Brett的普遍印象都是缺乏男子气概、花架子一样的公子哥,但他其实是个体育明星,在Haywards Heath的Oathall中学读书时,他担任过足球队的队长,还代表Sussex郡踢过几场比赛。“他很擅长越野赛跑和足球,”Peter笑道,颇有点自豪。“他在Oathall的时候有份送报纸的活,每天都得早起一个小时把整个街区跑遍。他后来入选了Oathall的越野队,可以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一起比赛,几乎每次他都拿第一名。看见他第一个爬上山顶总是很令人愉快。但他后来没有继续了,因为那时他总是胃痛。
“我后悔上学时没有多注意他一些。”Alison Hale叹道。“我记得他总是在口袋里带把梳子,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动不动就梳头发。他的发色比David Bowie的要浅,但也留着蓬松松的刘海。那时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喜欢装模做样的家伙。我们还跟踪过他一阵子,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他的哥们,Simon Cambers。”
在Oathall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对一个小镇男孩来说,Brett的穿衣哲学已经不是离经叛道可以概括的了。显然他受David Bowie的Let‘s Dance④的造型的影响不小,穿着一套淡黄色的衣服。“他以前把头发颜色漂浅了,总穿那件黄色的夹克。他确实是按Bowie的风格在打扮。”Peter Anderson说。 “但我想他仅仅是想模仿自己那时崇拜的明星而已。他看起来很优雅,很帅。”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这个观点,尤其是Haywards Heath的小混混们,比如混在Bentswood Road 的Bentswood Boot Boys⑤,Brett经过这里去Oathall时总得格外小心。“毫无疑问,那些小子让他很不好过。”Alison Hale揣测道。
“在我整个成长的过程中都潜藏着暴力的暗流,”Brett说,“他们总是叫我同性恋,其实我无所谓。因为如果骂你的人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人渣,那他的话又怎么能算做侮辱呢?我读书的学校确实有很多暴力分子,我记得有一个男孩,被另外两个大一些的男生架在一个铁棍子上,他们把铁棍从他胯下折弯,他后来被送到医院摘除了XX。我体育不错,所以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Brett后来创作了一首名为Bendswood Boys的歌来纪念了这段年轻岁月。这首歌里还提到了一个名字,他最初的女友,Tina Harvey。“她就住在Bentswood Raod,所以无可避免的过早地就荒废了。”
Brett15岁的时候享受了,或者说是忍受了他的第一次xxoo。“有一点失望,”他承认道。“很没意思。我想这方面你也必须学习,这也属于那些你必须摸爬滚打才能学会的东西中的一种。就像橄榄,第一次吃的时候你会说‘呃,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但现在我很喜欢橄榄的味道,几乎没办法离开它了。”
Peter记得他的儿子很受女孩们的喜爱。“我想他有一,两个小女朋友。我记得有个叫Alex的女孩总是上家里来,后来她开始和Simon约会了。Simon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想她就是你们所说的初恋吧,在这之前他和其他的女孩子都只是普通朋友,偶尔聚会一起玩而已。Justine⑥到家里来过一次,她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姑娘,但我只见过她几次,后来他们分手了。”
Haywards Heath这个小地方让这些还不够年龄去酒吧的孩子郁闷不已。Brett和他的朋友们只好自娱自乐了。“我和Simon Cambers的确干了不少蠢事,比如恶搞Bob Dylon的歌,在大街上即兴表演Dirty Harry⑦里的场景,”他回忆道。“我们跑出去,真的就是我和我那哥们两个人大声唱着Bob Dylon的歌,走调得厉害。我倒希望能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看看自己当时的那副德行。有人笑着走过去时,我们就更得意了。那时候在这个沉闷的地方我们就是这么发泄郁闷的。”
接下来冒险缘于Brett买了辆Yamaha GT50的摩托车,买车的钱是他刷厕所加上做了一大堆无聊的办公室工作赚来的。具体的工作内容他当时就忘了个干净。“我那哥们带着一张MR.T⑧的面具,我则戴着蜘蛛侠的面具,我们在街上飙车,直到弄得其他的人为了看我们差点撞车才作罢。”
Peter Anderson回忆起Brett哗众取宠的飙车行为一点也不喜欢。“那大概持续了一年,然后他把车砸了,从学校回来说,‘够了,没意思!’听他这么说我们都挺高兴。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关于开车的冒险。我想即使到现在他也没半点意愿去学驾驶。”
对于Brett和他的朋友们来说,最美妙的当数“魔幻蘑菇时刻”。“那时我们做得做多的事情就是弄些‘蘑菇茶’来喝,然后像疯子一样暴走。Haywards Heath的可爱之处在于它是个安全的小地方,我们可以忘乎所以地疯闹而不至于把员警招来。‘Where the Pigs Don't Fly’就是在一次磕药之后创作的,那时我们看着那些朝九晚五忙忙碌碌的人,完全意识不到我们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人们一般都使用dope或者mushrooms,有时还有人可以搞到acid⑨。但我们那时候连什么是可卡因都不知道。也没有出现过幻觉。”
Brett的父母对他们的儿子课业以外的活动还蒙在鼓里。在他们眼里他是个模范学生。“他很用功,从来不给我们惹麻烦,”Peter Anderson说。“当然,你不可能知道他究竟在外面搞了些什么,但是从来没有人上家里来告状。只有他嗑药那件事让我很恼火,我不喜欢看他吸那种东西,但是他那时都21岁了,由不得我。我也觉得我必要管他太多,他该为自己负责。他认为这些东西应该合法化,在这一点上我们有些分歧。”
除了那些还不太离谱的关于性和毒品冒险,摇滚是Brett最主要的激情所在。Brett的叔叔给他上过几节吉他课。他叔叔是一名半专业的吉他手,在一支名为Deputies的乐队演奏。“我觉得他们有点像Joe Brown和the Brother⑩,颇有点50年代的风范,”Brett说。“他每个星期来给我上一次课,每次我付他5块钱。之所以上课是因为那时我很想当一名吉他手,而不是歌手。那段日子我花了不少时间闷在卧室里练琴。其实在我遇见Mat之间,就已经有一支‘乐队’了。”
注释:
①“核偏执症”:冷战期间,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以及舆论宣传的影响,蔓延于西方世界的一种对于核战争的恐惧和忧虑的偏执思潮。
②Ska Boys和Head Bangers:Ska,中文译为“斯卡”,是一种源自牙买加的音乐流派。Head banger,是指随着音乐节奏疯狂甩头发的人。通常他们所偏好的是重金属音乐。
③Steve Ignorant和Tchaikovsky:Steve Ignorant,无政府主义朋克乐队Crass的主唱,原名Steve
Williams。Tchaikovsky,俄罗斯历史上最伟大的作曲家,俄罗斯民族音乐与西欧古典音乐的集大成者。
④Let‘s Dance:David Bowie的一首歌首,收录在同名专辑Let's Dance里。
⑤Bentswood Boot Boys:混迹于Bendswood街头的无赖们。他们通常剃光头,穿破牛仔裤和靴子。
⑥Justine:Brett早年的女友,曾一起组建Suede,后来退出了乐队。自己组建新乐队Elastica。
⑦Dirty Harry:电影名称。
⑧MR.T:一名颇受欢迎的美国演员。
⑨acid:魔幻蘑菇,以及后面所提的“蘑菇茶”、“mushrooms”,都是指一种长于美洲的蕈类植物,很可爱的蘑菇形状。可直接吃,也可以泡茶,服用后可以使人产生幻觉。dope,指海洛因。acid,LSD致幻剂。
⑩Joe Brown和the Brother:Joe Brown,英国六十年代歌手。
Part 4.......
早期创立乐队的尝试包括建立了Suave & Elegant(Suede早期取的名字)和the Pigs,这个名字之所以饱负盛名是因为那首主打“We Are The Pigs”,后来这首歌的歌名用到了Dog Man Star①的第一支单曲上。
“当我说乐队的时候,我指的是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捣鼓吉他,”brett说。“我和一哥们Simon Holbrook以前总在一起,我们组建了一支嬉皮风格的乐队,我们还写过一些歌像‘String The Years Together Like Beads’,我们还有一首叫作‘Homage To The Beatles’②。”
最后副歌的部分是这样的:
“Homage to the Beatles,homage to those guys
Homage to the Beatles and Paul McCartney's eyes.”
“现在看来很可笑吧,不过当时我们可是非常严肃地在创作呢。”
Brett第一位音乐上的夥伴是同样来自Oathall中学的Simon Cambers。“他在N支乐队里当鼓手,在沙乌地阿拉伯演出过。他是个很棒的乐手。”但直到1984年的夏天,Brett转到Haywards Heath Six Form College③读书时才遇到那位日后被证明是与他合作时间最长的音乐夥伴。6英尺5英寸的身高,一袭黑色长外套,黑色的长发,轮廓鲜明的侧脸,这就是Mathew David Osman。当Peter第一次见到他时,简直怀疑他是Franz Liszt活脱脱的转世。在Anderson家的客厅里挂着一幅Liszt的画像,画像里的那位匈牙利作曲家的面貌确实和Suede的贝司手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以为Mat弄了一支歌特乐队,”Peter回忆道。“他第一次和Brett见面时,就问他‘你想加入乐队吗?’他们就是这样走到一起的。”
“我很早就知道Brett了。他很有名。”Mat回忆说。“你知道在那种小镇,除了最不出众的人物之外,剩下的都是传奇。他那时穿得像Tom Steel演的年轻的股票经纪人,系着一条黄色领带,别着领带夹。而在Haywards Heath那样的小地方,除非你有两个脑袋,否则大家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1967年10月9号,Mat出生于Welwyn Garden City,但他是在Home Counties④长大的,“从那里的任何地方到伦敦都只用坐一个小时的火车。”他的母亲Brenda,是一位代课教师。父亲是一名商人,为Dunlop和美国运通之类的公司工作,他在Mat10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的父母都算不上乐迷,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所接触的音乐也都是一些像Showaddywaddy⑤之类的旧唱片。Abba⑥是他记忆中自己喜欢的第一支乐队。他和Brett的第一次遭遇缘于Brett在学校里表演Beatles的作品。
“我当时巨讨厌the Beatles。对于1974年以前的音乐历史我一无所知,那之前的对我来说是黑白色的。他当时在那儿唱着Beatles的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那都显得不太正常,但他就是决定要唱beatles的歌。我就过去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想不想加入乐队?’ 因为他有把吉他而且看起来不是个傻子。事实上,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样子很酷而且还会弹奏乐器的家伙。”
在高中之前,Mat在Cuckfield附近的Warden Park⑦中学念书。“那所学校比Brett的学校要好那么一点,”Mat说。这两所学校的学生帮派之间经常会发生有组织的斗殴事件。“所有的帮派文化都是关于鸡毛蒜皮。什么破事都能扯上台面来,每个礼拜扯皮的理由都不一样,所以你很有可能因为穿了件Pringle的衬衣而被暴打一顿,而穿Fred Perry⑧的则有可能幸免于难。我想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冒充mods⑨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们的校服就是那种风格的。我们学校的mods都没有Parka大衣。”
和Brett一样,Mat对音乐的兴趣也是从能记事时就开始了。他最初想当一名吉他手的愿望因为身高的原因而不得不作罢。“我在学校最好的一个朋友有把吉他,我拿起来玩了下,那吉他在我手里简直就像尤克里里琴⑩似的。”他笑道。“所以我就跑到Impact Music买了把贝司。花了89磅,那在当时可不是笔小数目,不过还好我平时打了不少零工。任何人弹贝司的理由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想呆在乐队里。我一直梦想能加入一支乐队,当时那似乎就是我人生存在的最高目标了。”
注释:
①Dog Man Star:Suede的第二张专辑.
②Homage To The Beatles:String The Years Together Like Beads,把流年串成串。Homage To The Beatles,向披头士致敬,向保罗•麦卡尼的眼睛致敬。
③Six Form College:相当于高中二年级,学生约为16岁。
④Home Counties:Welwyn Garden City是一座位于Hertfordshire郡的小镇。Home Counties,是伦敦周围各郡的统称。
⑤Showaddywaddy:一支成立于70年代的英国乐队。
⑥Abba:来自瑞典的著名乐队。
⑦Warden Park:一所中学,数学、资讯工程和现代外语教学颇有特色。
⑧Fred Perry:Pringle和Fred Perry都是服装品牌。
⑨mods:modern cultures的缩写,源自60年代初期英国南方的青年次文化,结合了音乐风格与流行品味。mod代表着当时英国最流行的风格,窄身西装、冬菇头、改装的Vespa跟Scooter摩托车是早期mod们的经典装扮。
⑩尤克里里琴:一种来自夏威夷语的乐器,是一种从外形上看很像小吉他的四弦琴。跳草裙舞必备的乐器。
Part 5.......
Brett和mat的第一次音乐冒险是组建了一支名字叫作"Paint it Black"的乐队。Mat的一位朋友Stewart Avery现在改名为Stewart Furini也曾经在这支乐队里呆过一阵子。“Mat借给我一把电吉他和一个扩音器,我虽然不太会弹但也觉得非常有趣。”Stewart回忆道。
Stewart和Mat结识是因为他们一起不做作业,一起翘课。“我们根本就不耐烦去上课了,整个早上都躲在Mat家里练琴。他有个老式的磁带播放机,我们就捣鼓个不停。”
他们甚至还去弄了瓶伏特加,虽然本意是让排练过程更活跃更有趣,可Stewart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很快就吐得一塌糊涂。“Mat把我弄回他家里,照顾了我整个晚上。他给我听了很多唱片。遇到Mat之前,我对音乐简直半点兴趣都没有。自从他介绍Lou Reed和Talking Head①给我听之后,接下来的五年我再也没听过别的东西。”
很快Mat就将steward 介绍给他的乐队搭档brett。steward几乎立刻被brett另类的外表给震住了。“他的头发总是很有型而且他非常在意自己的穿着。我本人比较不讲究,总是邋里邋遢的。我觉得自己和brett在一起一点也不搭调。”
Haywards Heath这座小镇的音乐人实在短缺——Brett和Mat自己也不过是半吊子的音乐爱好者罢了,于是他们邀请Stewart加入他们那支羽毛未丰的乐队。“我只是个边缘人物而已,”Stewart承认道。“但这桥段却给我后来的教书工作带来了不少好处。我记得大概就那两、三场彩排,我恐怕称得上全宇宙里糟糕的吉他手了。”
Paint It Black在Brett那间位于Lindfield装饰着Pink Floyd的The Wall的挂饰的卧室里进行了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演出。“我坐在Brett的床上,抱着一把借来的吉他,”Stewart说。“一些朋友也过来当观众。我记得一个叫Gareth的歌手加入进我们的乐队,他唱了很久或者请容许我不厚道地说他卖弄了很久。Brett也唱了一会儿。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副歌部分大概是 ‘How does it feel to have a rich father,red made of car...baby,i don't care.’这是Brett唱的,我想大概也是他自己写的。”Stewart记得当时乐队还试着表演了“heroin”和“Venus In Furs”③以及一些其它原创作品。
“Brett从我手里夺走了学校杂志编辑的位子,”Stewart透露说。“我们加入的那一年,那份杂志的名字一直在变:Close To The Kremlin, Close To The Heart, Close To The Bone以及等等其它Close系列变种。我想应该是Brett编辑了最后一期杂志。”
那期杂志包括一个“向86届学长告别”的专栏。Brett的文章给他自己赢得了“Valentino”Anderson的匿称:
“对Brett来说这是颇为难熬的一年。他面临着将被作为奖品送出去的厄运,他将在他自己创作的连环漫画中遗臭万年,并且成为各种事件的笑柄。虽然这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个人牺牲,但它却像手纸一样不可或缺。优点:幽默,大度。缺点:承诺诱人,无法兑现。综上所述,Brett应该去当Jackie④的封面模特或者考虑开个美发沙龙。”
“大概在Suede取得成功一年之后,我才听说这支乐队,然后才意识到原来是他们。” Stewart说。“我真替他们高兴。我和Brett一直都不算很熟,但Mat绝对是个好人,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一直很努力希望在音乐上有所成就。”
7月19号,Haywards Heath 86届的学生举行了一场名为“震耳欲聋”的告别演出。“我记得Brett,Simon Cambers和其他一些人一起表演了一个关于Monty Python⑤的短剧,”Alison Hale回忆道。“他们都西装笔挺地坐在椅子上。就是那段非常著名的‘when i was a lad...,’就是那段。我记得他们的表演非常专业,比其他人要有水准得多。”
“我确实记得一些学生时代做的那些关于Monty Python傻事,”Brett无奈地承认道。“但我们每个人年轻时都干过那些我们宁愿忘掉的事情。”
高中结束之后,Stewart就退出了乐队,Paint It Black也改头换面重新命名为Geoff,这是Suede成立之前,Brett和Mat唯一一支比较靠谱的乐队。Gareth Perry担任乐队主唱,Brett负责吉他以及和声部分。Mat负责贝司,鼓手则由新招募的Danny Wilde担任。“我不记得我们跟他还有他的鼓一起‘排练’过,”Mat说,“他总是见到什么就敲什么。”
Alison Hale记得那时候Danny和另外一支乐队在当地一家名为“朝圣”的俱乐部里表演。“我那时对他很着迷,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印着红心的白色小短裤。”
Gareth更是令无数少女心醉的人物。“他是Haywards Heath的...大众情人,”Brett笑着说。“他在当地属于明星一类的人物,他觉得自己是Geroge Michael和Sid Vicious⑥的混合体。他的声音不错,也写过一些好歌,但他跟我和mat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只是我们都非常喜欢音乐。”
毫无疑问,这位歌手的明星地位是受到了他那位身为成功模特的哥哥(Adam Perry)的影响。他的哥哥因为在一张经典的Athena海报上抱着一个婴儿——以80年代的“新好男人”的形象出现而为人们所熟知。(后来有人给此海报加了绝妙的一笔:怀中的婴儿声称“你不是我爸爸!”)
“Gareth的哥哥Adam华丽丽地酷到不行,”Mat说。“Daily Mail上有一篇关于他的文章,文章里他说‘我和1000个女人上过床。’他有大量的唱片收藏,很多我都没听说过,像Kraftwerk和Simple Minds等等。我确实有过那么一段通过别人来瞭解各种唱片的经历。我猜我大概是个刺头,是个音乐势利眼。”
Mat的这番坦白遭到Brett的无情嘲笑。“我记得我说我很喜欢Lloyd Cole,然后Mat说这那简直是对‘地下丝绒’⑦的剽窃!”
“我都是通过音乐杂志来瞭解乐队和唱片的,”Mat继续说道。“那时可没有如今这种mojo⑧文化的干预。研究那些在我出生之前就发行了的专辑,对我来说不啻于考古。”
当Brett和Mat对另类摇滚的兴趣与日俱增时,Gareth却仍然趋于保守。“我和Mat越来越沉迷于Housemartins和the Smiths那种C86⑨的风格。但Gareth则更倾向于主流音乐。”Brett说。
由于音乐理念的不同,Brett开始一人完成所有的词曲创作。“那应该算作我们的转捩点,”他说。“有时候,我会写一首歌然后拿给他们看问问他们的意见。 那时的作品算不上特别独到,很多都是the Beatles带来的灵感。但我确实从那时开始写歌了。我记得写过一首‘Red Ferrari’还有‘Positively Negative’。它们都不算很有趣的作品,不过那段日子我正在探索之中。”
Geoff在Haywards Heath的Clair Hall进行了他们的首场演出。“Geoff历史上的第一场演出甚至不是四个人一起上场,”Brett笑道。“Mat根本就懒得现身,他在Gatwick机场有份工作,正好那天晚上轮到他上班。所以我和Gerath只好决定当晚由我弹吉他,他主唱。那场演出恐怕是整个音乐史上最糟糕的一次了。就像Proclaimers的表演,但是比他们还要糟糕一百倍。”
“我那份工作是清扫飞机,”Mat补充道。“他们演出的时候我很有可能正在清理呕吐袋!”
Geoff录制了几首小样,包括‘Breathless’和一首名为‘Murder Most Fiddly’的乐器演奏demo。但是随着大学生活越来越近,乐队的死期也到了。Danny仍然是一名专业鼓手,Gareth在Virgin Retail里谋了份体面的工作。Mat去了伦敦经济学院装模做样地学习政治专业。“你得知道那时候上大学有补助金拿,”他解释道,“所以大多数人,只要能读大学,都能拿到一笔钱。很棒吧,付钱给你读书。我承认确实有人读书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个专业,但这样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们当时考虑的问题是:去哪个比较酷的城市上学?”
此时,Rusholme Ruffians⑩正浪迹于Salford Lads Club。Brett则怀抱着对音乐圣地的浪漫幻想,一路北上。
注释:
①Lou Reed和Talking Head:Lou Reed,Velvet Underground的主唱。
③“heroin”或者“Venus In Furs”:地下丝绒的作品。
④Jackie:英国发行的一本以年轻女孩为目标群的周刊(1964-1993)。
⑤Monty Python:一个英国喜剧创作团体,颇受好评。
⑥George Micheal和Sid Vicious:George Michael,前Wham主唱,情歌王子的类型,主流音乐的代表。代表作Careless Whisper。Sid Vicious,the Sex Pistols的贝司手,无数极端分子和反社会分子心中的上帝。他谋杀了女友Nancy,审判期间死于过量吸毒。他和Nancy的悲剧被拍成了电影。
⑦地下丝绒:Velvet Underground,六十年代来自纽约的反传统先锋派乐队。Lloyd Cole,民谣歌手。
⑧mojo:Mobile Journalist的简称,他们配有笔记型电脑、录音笔、数位相机及录影机等一应俱全的现代化采访设备;每天深入所负责的区域,以多媒体形式进行现场采访,在第一时间完成报导并在车里完成发稿。
⑨C86: 指Cassette 1986,是NME于1986年制作的22个新进Indie乐队的作品合集。C86在当时几乎成为吉他摇滚的代名词。虽然日后这22支乐队有的继续坚持,有的转变了风格,有的甚至回归主流,但它所代表的精神在几乎影响了日后的每一支英国乐队。
⑩Rusholme Ruffians:拉什奥尔的恶棍,the Smiths的一首作品,收录在其最受好评的专辑之一“Meat Is Muder”中。Salford Lads Club是一家位于曼彻斯特的俱乐部,现在改名叫Salford Lads and Girls Club,the Smiths的“Queen is Dead”专辑内页里的一张图片摄于此俱乐部门口。如今仍然有很多the Smiths的歌迷从世界各地跑去此俱乐部朝圣。
Chapter 2:Just A Girl
Part 1.....
沿着这条坎坷的路,我们一路前行。1986年的夏天,Brett爬上父亲那辆银蓝色的Austin Allegro①前往曼彻斯特大学,攻读城市规划专业。“读书是假,从政府那里敲诈一笔钱是真,而且顺便还可以认识一些女孩子。”
顶着时髦的发型,蹬着Doctor Martens②的靴子,套着宽松的牛仔裤,满怀着不切实际的梦想的Brett把曼彻斯特当作了音乐天堂,他要在这里找到自己的Marr③。 然而在Owens Park Halls of Residence④的学生生活却不那么尽如人意。各种乖僻的恶作剧,总是失窃的锥形交通路标,令Brett颇为沮丧。“我是带着一些浪漫的幻想来到那座城市的,很多我所钟爱的乐队都是来自那里,所以我觉得自己和那座城市有着某种联系。我喜欢那座城市,直到今天我心里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留给它。但是大学的生活方式令我无法忍受。总有一群混蛋在你旁边跑来跑去,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我在学校呆了一年,无比憎恨那里的一切。那一年非常沮丧。”
于是他申请转学去南部,目的为了和Mat重逢。Mat当时在伦敦经济大学攻读政治。可是转学的手续不可能立刻办好,Brett不得不休学一年,他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于是留在了曼彻斯特。在求职中心Brett注意到一间名为“赛普勒斯客栈”的俱乐部招聘DJ,虽然这辈子他连唱片转盘都没摸过,但考虑到这份工作至少跟音乐有关,而且估摸着也不会很难,于是便决定一试。
从此Brett开始了他那为期一年的职业DJ生涯。“我所说的DJ,和Paul Oakenfold⑤之类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在一间聚集着众多泼皮无赖的俱乐部里播放音乐而已。”
第一天晚上,俱乐部的保镖就告诉这位新DJ:他要是看到任何斗殴迹象——这种情况他会经常遇到的,就直接把音乐停下来,这样他们就会立刻冲进舞池把闹事的家伙揪出来。
“由于我完全不在行,所以每首歌结束之后,都会有一段段的空白⑥,这时保镖就会冲过来,我整个晚上都在不停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没把我叉出去。”
但有时候,武斗也会从舞池蔓延开来。客人们要求播放Motown出的唱片和其它80年代流行音乐。这个瘦削的南方人在播放Joyce Simms或者Chaka Khan⑦时经常穿插点the Smiths的音乐,这点让他们很恼火。有好几次,Brett都冒着被这些曼城骚灵小子们修理的危险,拒绝播放他们点的音乐。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一帮人跟踪我回家,预谋打我一顿。那时我和一个在大学认识的叫Emily的女孩在一起,就住在离俱乐部不远的地方。在回家的路上,我听到后面有辆车跟着我,忽然一群人从车里跳到人行道上,就因为我没有播他们点的歌,他们居然就要对我动手!”Brett一路狂奔,跑到附近一间学校的垃圾桶里才躲过了一劫。“很刺激。”他说。
原先打算找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组建乐队的计划最终破产,但Brett没有放弃歌词创作,他零零星星地捣鼓出一些样片,寄给远在伦敦的Mat,听取他的宝贵意见。“很有趣的一段日子。我寄过样片之后,他会回一封评论过来,非常正式,就像音乐杂志上的那种。他甚至还给它们打分。我们过去经常这样交流,但在这里我真的连一个有默契的人都没有遇到过,更别提能一起组建乐队的人了。那时一切都悬而未决、没有章法,我整个人好像在飘一样。”
Mat当时也处于这种困境之中。“那一年很搞笑,一切都停滞不前,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发生。Brett受够了,终于决定搬到伦敦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想来。我想不会有人会为了什么别的原因而选择城市规划这个专业的。”
但无论如何,正是这段日子他们创作了Suede历史上的第一首歌——一首关于Emily的、名为“Just a Girl”的曲子。Brett称之为“‘一首辞藻优美,风格闲适的民谣。’但也从我父亲常听的老古董那里也借鉴了一些东西。”
在suede的生涯里,他们有好几次都打算推出Just A Girl这首歌,最近的一次尝试是在1994年,当时brett准备和新招募的Richard Oaks一起来个二重唱,然后作为New Generation的B面曲发行,但后来由于搁置太久加上时间短缺而不得不作罢,直到今天这首歌仍然藏在Brett的阁楼里。
Just a girl,north of England way.
Came to me one sweet December day.
Is your heart dear as cold as your room?
I told her serveral times that i didn't like her tunes.
1988年,Brett开始在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求学,同时搬到Wilberforce Road上一间虽然杂乱无章但还算宽敞的旧房子里和Mat Osman以及同样来自Haywards Heath的Simon Holbrook住在了一起。在UCL的第一个星期,他遇到了后来在Suede发展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Justine Frischmann是一位匈牙利籍犹太人的女儿。她的父亲从小就在一家专门收留难民孤儿的寄宿学校里长大,因为他所有的亲人都死于二战中臭名昭著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她的父亲后来成了一名优秀的建筑师,发明了抗地震基础,并且参与建造了伦敦的两座最著名的地标式建筑——Centrepoint和Canary Wharf⑨。Justine从私立学校毕业之后自然而然地沿着父亲的足迹进入UCL就读于建筑专业。
那天在报名处排队,她看到一个雌雄莫辨的生物站在她前面。“当时我不太确定他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因为他两只耳朵都戴了耳环,而且还背着一个看起来很像手提袋的包,那是他姐姐送给他的。我当时想他要是男生一定很可爱。幸运的是他确实是个男生。有一次听讲座的时候他冲我笑了笑,我当时就呆住了,我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他一样,之后就完全被迷住了。”
Justine跟着Brett在校园里转了好几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跟他搭讪,她憋了很久才说出来的经典台词如下:“这杯茶看起来好奇怪呀。”她当时太紧张了以至于Brett以为她有语言障碍。“第一次遇见Justine的时候,我以为她口吃,我以为她的口齿有问题。她说话的样子很吸引人,有点口齿不清。后来她说口吃是因为她太紧张了。”
Justine说服Brett转专业到建筑系去,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很快他们就一起参加学校活动到Milton Keynes⑩等地方去学习当地的建筑。
注释:
①Austin Allegro:英国产的一种小型的家用车。
②Doctor Martens:一种靴子的品牌,它的特点在于独创的充气鞋垫,这种靴子在崇尚次文化的年轻人中非常流行。它的设计者是一名德国医生。
③Marr:即Johnny Marr,The Smiths的传奇吉他手,他和Morrissey的合作可谓登峰造极,后来离队。现在他长住波兰,在一支名为Modest Mouse的乐队中。
④Owens Park Halls of Residence:这是1964年建造的一栋61米高的曼彻斯特大学的学生公寓。
⑤Paul Oakenfold:英国唱片制作人,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知名的DJ,每场演出的收入高达£25,000。
⑥空白: 熟练的DJ在转换唱片时是听不出中断痕迹的。
⑦ Motown、Joyce Simms、Chaka Khan:Motown,位于美国底特律(Motor City)的一家唱片公司。它是美国历史上第一家由非洲裔美国人创办的以非洲裔美国艺术家为宣传对象的唱片公司。它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推出了包括Micheal Jackson在内的大量优秀歌手。Joyce Sims,一位来自纽约的歌手,钢琴师。她的骚灵音乐在80年代的俱乐部中非常流行,一曲Come into My Life风靡世界。Chaka Khan,美国歌手,因1984年其翻唱发一曲Price的I Feel For You而闻名。后来作为Rufus的主唱,她和乐队一起发行了一张享誉世界的骚灵专辑:“Ain't Nobody”。在她的音乐生涯中,共获得过8次格莱美奖。
⑨Centrepoint和Canary Wharf:Centrepoint,1966年建成的一栋座落在London中央、高35层117米的摩天大楼。Canary Wharf,英国最高的3栋建筑物之一,高达235米,如今是伦敦的金融中心。
⑩Milton Keynes:位于白金汉郡的北部的一座城镇,当地建筑颇具特色。
Part 2.....
“我给他做三明治,这段感情的开端非常完美。”那段日子也让Brett神魂颠倒。“像其他恋爱中的人一样,我心里总想着她。后来我们开始交往,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三年的美好时光。说真的,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她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
Mat Osman生动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到Justine的情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Brett的床上,”他笑着说。“我记得那天我推门走进房间,Brett和一个漂亮姑娘正在床上,他们俩就坐在那里冲着我笑,很明显刚刚进行完第一次亲密接触。”
“她和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她真的很棒,非常非常自信。我以前见到的女孩很少这样的。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有着敏锐视觉的人,当然,她是搞建筑的。她有令人惊讶的设计天赋,东西怎样摆才好看,唱片封套应该怎么设计,衣服应该怎么搭配等等,她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且她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对于这些东西她都很脚踏实地。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真正热爱艺术的人。她对新兴艺术和艺术家都瞭解很多,她爱艺术就像普通人热爱音乐一样。一开始我还不太习惯。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当然是正面的,她一直都想做些大事情,而我和Brett总是坐在旁边,一边吸烟一边扯淡。”
虽然Justine母亲那边的家庭有着很好的音乐传统,但她只会基本的吉他弹奏。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加入乐队。直到遇见Brett,她才第一次开始跟着别人的唱片弹奏吉他。
“她对加入乐队之类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Brett证实道。“我最初见到她时她只有Joni Mitchell、Asrid Gilberto、Van Morrison①等人的唱片,很奇怪吧。我记得我当时明确地对她说,‘我们以后不听这些了。’ 我以前在音乐方面非常固执,因为对我而言,音乐品位宣告的是我的个性。”
当Brett最终、也是不可避免地搬到Justine位于Kensington High Street,Hornton Road②的公寓去之后,他开始实施严厉的音乐法西斯主义,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给日后成立的Elastica的音乐风格奠定了基石。“我记得我把所有的唱片都搬进了她的公寓,然后对她说‘我们不听你的那些唱片了,这些才是我们要听的东西。’从那之后,我们就开始听Happy Monday等等之类的音乐。有趣的是,她现在的音乐品味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我当时带去的那些唱片的影响。她第一次听Fall③的音乐还是我给她放的,之前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这支乐队。这对她来说是非常有教益的经历,我们从彼此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想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如此。”
Justine加入了这支羽毛未丰的乐队纯属意外,有一次Mat和Brett正即兴弹唱,她也加入了进去和他们一起玩,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加入了乐队,而在这之前Brett甚至没提过自己以前在学校里有支乐队。当Brett告诉她之后,Justine坚持要听他唱歌。听到的音乐令她印象十分深刻,于是她积极鼓励Brett重拾旧业。
“我们那时还有点浑浑噩噩。虽然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组建一支成功的乐队,但我确实没有脚踏实地地做过什么实际的事情。”Brett承认道。“我和Mat偶尔聚在一起弹些曲子,有时也写点东西。我写过一首‘Justice’,是关于和前女友分手的,那首歌还不算太糟糕。我们当时正在听The Lilac Time的音乐,比较温和,很leftfield④风格的东西。我记得Justine开始跟着唱——她以前听过我们的排练,那天她非常自然地就开始唱Justice或者Just a Girl,总之是很早期的作品。”
这个尚且没有名字的三人组合开始比较严肃地对待他们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了。他们甚至专门跑到Brighton一家廉价的录音室为Jusitce录了一张小样。“就是那种5英镑一小时的地方,我们录了五条声道,木吉他,贝司,电吉他,电子鼓和主音。那张小样有一种非常清新的感觉,让我引以为傲,总是很得意得拿给别人听。”
这三个人开始成为一个整体。如果Brett和Justine不在Mat家里排练,那么Mat一定在他们那里睡沙发。“如果有人敲门,那一定是Mat。我想他那时正经历一段很难熬的日子,那时他已经毕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他处在那种很郁闷的过渡期,而且那时他也没有女朋友。”
Brett当时也正经历着人生中的最低谷。1989年9月,他的母亲因患癌症去世了。也许事实还不是那么清晰,但很容易可以得出结论:这是Brett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这不是那种你可以简单地说一句‘ 我必须振作起来了’就可以的事。母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这种事情真的让人伤心透了。癌症太恐怖了,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化。她那时和另外一个人住在Lake District,所以我一般都是隔一两个月去看她一次。她87年的时候和我父亲分开了,之后就和那个人一起住在Lake District。我有一段日子没有看见她,显然她就是那时得的癌症。她对我说她得了癌症快要死了。这种事情你真的很难很难接受,你当时就傻了,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说什么。那是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像梦境一样,但是那种恐惧你永远都不会忘掉。我有一段日子没有看见她,再次见到她时她看起来已经...很不好了。那样子太让人伤心了。”
Mat Osman记得当时Brett面对这场悲剧显得非常超然。“他根本就不谈这件事,一点也不谈。现在回过头去看那件事,我觉得当时他其实是愿意有人来分担的。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彼此分担个人痛苦的乐队,也许这也是后来乐队受到重创的原因之一。我和Brett的成长过程十分相似,接受的都是很英式的教育,这就是说如果你有问题那么你就自己去解决。Brett的个性非常强硬,他遇到任何问题都自己抗着,他不是那种会和你谈论个人生活的那种人。所以当时我完全抽身了,让他和Justine自己去面对。”
从那时开始,Mat注意到他最好的朋友的性格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他整个人变得沉稳多了。究竟这和他母亲的去世有多大关系我不好说。但很明显他开始严肃地对待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而以前,这种严肃是从未有过的。”
他们不再浑浑噩噩。那年秋天,一个周四的晚上,在看了一期平淡无味的Top Of The Pops⑤后,Brett转头对其他人说道:“这叫什么东西,一堆垃圾!我们可以做得比他们好得多!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还差一个吉他手。登广告招募一名吉他手,就这么办!”
第二天Brett在NME上登了一条招募广告。广告刊登在1989年10月28号那一期上:“受Smiths,Commotions,Bowie,PSBs影响的伦敦乐队招募年轻吉他手。谢绝乐师。不唯能力论。有意者请联系Brett。”
这条广告吸引了2人前来应征。其中一位不过有把吉他而已,而另一位是一个19岁的消瘦男孩,名叫Bernard Butler。
“‘谢绝乐师’,这句话非常经典!”Bernard多年之后在接受Guitarist⑥采访时回忆当时的情景如是说道。“他们想要我做什么,跟着乐队出场,然后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干吗?显然他们是经过一番思量才列出那份流派名单的,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猜他们要么就是一堆无聊到了及至的垃圾,要么就是真的绞尽脑汁想要与众不同。”
1970年5月1号,Bernard出生于伦敦东部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家庭。他成长于Tottenham和Enfield⑦。4岁时,他得到一张Brotherhood of Man的甜蜜唱片“Save All Your Kisses For Me”⑧。几年后他买了一张Blondie的Parallel Lines进行了自我挽救,然后逐渐开始接触Jam, New Order,和 the Smiths⑨。最初他在学校里学习的是小提琴,不过在遭到其他孩子们的嘲笑之后他便放弃了这门乐器。后来当他拿起他哥哥的吉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15岁时他就开始为他们三兄弟组建的乐队Slowdive作曲,二哥Phil主唱,大哥Stephen填词。后来乐队又招募了另一对名为Kevin和Eugene O'Sullivan的兄弟负责节奏乐器部分。比起Brett和Mat的校园乐队Geoff,Slowdive要走得更远。他们在教堂大厅里进行过几次现场演出,表演了the Cure和the Smiths的音乐以及一些Butler兄弟的原创作品。后来这四位兄长都毕业了,只剩下Bernard还在Mile End的Queen Mary College里继续攻读历史。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乐队加盟。
“我记得他打电话来说:‘我一直都在关注音乐杂志上招聘启示,这是第一份我有兴趣回应的招聘广告,因为你们提到的那些乐队都很不错。’我想the Smiths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我知道他也喜欢Pet Shop Boys,至于Bowie,我想他可能不太瞭解。也许广告词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上面提到了‘谢绝乐师’。大多数乐队的招聘广告都是一本正经的,非常专业,但我们——我、Justine和Mat只是三个满怀抱负的年轻人,我们并没有一些实际的...恩...可以说我们就是三个幻想家而已。所以我们不能在广告里误导别人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一支专业乐队。否则就太卑鄙了。”Brett说道。
Brett最初提议几个人在一家街头酒吧碰面。不过Bernard回答道,“那我怎么认你?你要在口袋里插朵康乃馨吗?” 最后他们决定在Mat位于Highlever Road W10的公寓见面——那是乐队的总部,在Brett和Justine搬到一起之前,他也住在那里。
“Bernard现身之后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非常专致”,Brett回忆道。“他看起来十分投入、劲头十足,对于所做的事情他先显得相当严肃。”整个过程中,Bernard几乎一个字都没说,他过于严肃的模样,惹得Justine立刻给他起了个“Laughing Boy”的外号。但很快他们就意识这个严肃的男孩天赋过人。他抱着自己的Epiphone吉他弹了几首曲子,其中包括一首堪称完美的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⑩?根据Mat的说法,这一刻意味着Suede的诞生。“你无法相信那时我和Brett是多么业余,就凭我们俩是不可能登台演出的。但Bernard是个天才,他太棒了。从他加入的那一刻起,我们这支乐队里才算真正有了位乐手。当时我突发奇想,我想立刻把这一切呈现在人们面前、塞进他们的喉咙,不管他们咽不咽得下去。在他加入之前,我们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显然这个三人组合也可以为Bernard带来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事实上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支乐队。“他不是听过我们的音乐然后立刻就说‘哦,一堆狗屎’,” Brett说。“有些东西是他有的而我们不具备的,而我们身上正好也有他所缺乏的东西。我们是一群不切实际的空想家、浪漫主义者,但Bernard,他是个实干家。”
于是双方决定尝试一番。离开之前,Bernard转过头来问道:“你们多大了?”
“恩,22岁。”
“那你们该加把劲了,恩?。”
没错,他们开始加油了。
注释:
①Joni Mitchell、Astrid Gilberto、Van Morrison:Joni Mitchell加拿大音乐家、画家。Van Morrison,北爱尔兰歌手,作家,诗人。过去的50年他一直专注于音乐。他被认为是摇滚历史上最特别、最有影响力的歌手。。
②Kensington High Street:位于伦敦西部的商业中心。
③Happy Day、Fall:Happy Day,乐队名称。Fall,一支来自英国曼彻斯特的后朋克乐队。
④The Lilac Time、leftfield:The Lilac Time,1986年成立的一支英国乐队。leftfield,一支成立于1989的伦敦乐队,以创作先锋派舞曲闻名,后来又大量运用电子元素。被认为是最好的电子乐队。
⑤Top Of The Pops:英国BBC1台从1964年开始制作播放的一档音乐排行榜节目,播放每周销量最好的流行音乐。2006年7月,该节目停播。
⑥Guitarist:一本1984年发行的吉他杂志。其特点是及时提供最新装备的使用回馈、吉他弹奏技巧,以及一些知名吉他手的采访。
⑦Tottenham、Enfield:伦敦北部地方。
⑧Brotherhood of Man、Save All Your Kisses For Me:70年代的一支英国乐队,凭藉一曲“Save Your Kisses for Me”获得1976年欧洲歌曲大赛的冠军。
⑨Blondie、Parallel Lines、Jam、New Order:Blondie,一支美国摇滚乐队。Parallel Lines,Blondie的第三张、也是最受欢迎的一张专辑。Jam,一支英国朋克摇滚乐队。New Order, Ian Curtis自杀之后Joy Divison剩余的成员重新组成的一支乐队。
⑩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The Smiths的一支单曲。
Chapter 3:Wonderful Sometimes
Part 1....
新成员的加盟很快就看到了效果。Bernard开始给Brett展示他严格规划制作的和弦和吉他声道的样本,通过这些样品Brett可以进行填词和编曲。
“我也可以单独写词,但我知道闭门造车弄出来的东西是不会让人惊艳的。”Brett说。“我们最基本的创作蓝图一直都是Morrissey-Marr式的。我和Bernard的合作很有默契。”
Bernard是一个超级Smiths迷。86年12月,他在Brixton Academy,The Smiths告别演出的现场。对The Smiths的吉他手的评价在很大程度上也反映出他自己对乐队的看法:“Johnny Marr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正确的理由。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有太多人都毫无节制地沉溺在摇滚过往的辉煌里浪费时间,而他是这个时代里第一个真正的音乐家,一个伟大的吉他大师。”
“Natural Born Servant”,一首节奏跳跃的流行歌曲,略带点颤音,这是Anderson和Butler两人合作完成的第一首歌。“我觉得这首歌有点痞痞的baggy①的感觉,它受the Happy Monday②这类乐队的很大影响。”Brett说。“歌曲的背景音里有一段loop,这一点让我们很自豪。”正如许多Brett早期的作品,这首歌的歌词也有些生涩、颇带点自传性质,晦涩地将触角伸向了阶级和贫困的问题。另外他们更独创性地在副歌部分采用了问答的形式“Say what you want with this life, ”Justine回应,“you're a natural born servant ,this is the time to open your eyes.”
除了背景音部分的一些简单弹奏,加上偶尔的和音部分,Justine也承认自己在音乐方面对乐队的作用非常有限。“我的任务就是看看歌词提点意见,然后在副歌里加入相移效果器,除此之外我真的没做什么了。乐队里每个人都是酋长,而没有人愿意当印地安人,所以我很高兴来当这个印地安人。”
他们非常喜欢这首歌,专门去了Stratford的一家廉价的录音室为它录制了一张小样,同时录的还有“So Liberated”,Justice和Just A Girl也被重新录了一遍。但真正标志着乐队的第一次重大突破、并给他们带来了第一次认可的是他们的第二张样片,尤其是其中的主打曲目“Wonderful Sometimes”。
“这张样片听起来比我们以前做的东西要好得多。Brett的歌词完全转变了风格。”Mat对Aderson和Butler首次合作的歌曲如此评价道。“这个转变发生得非常之快。好像前一秒他还在写‘Someone's Daughter’,下一秒就开始写‘Break The Law’。Wonderful Sometimes这首歌是关于一个人的彻底改变的,不要再让闭塞的小镇心态束缚了灵魂。不要再被卑微的出生困住了手脚,不要认命——这个主题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看着人们通过努力让生活发生戏剧性地改变,这个过程非常奇妙。音乐的力量促使他更加极端地去创作、投入更多的个人情绪。当然,这种变化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母亲的去世,老话重提了。可以肯定的是他那时的作品不属于摇滚风格的。但是那些歌词确实都非常优秀,因为他把文弄墨真的很有一套,有时还很幽默。”
作为一首旋律活泼、倾向于Smiths风格的作品,Wonderful Sometimes里确实有一些机智的歌词比如:“You couldn't do your hair, you couldn't do your job, you couldn't liven youself with a cattle prod” 以及“Do i just love you 'cause you look quite good?”
“那时我们还是一文不名,所以这张小样让我们非常兴奋。”Brett说。“我们甚至开始往唱片公司递样片了。”因此,那时他们的当务之急是给乐队起一个名字。
“我真的不确定到底是谁想出Suede这个名字的,”Justine说。“我可能相信坊间传说,但我想那个人是我。当时我们想把这张小样递给Music Week和Lamacq③,所以我们必须先给乐队起个名字。第一个想到的名字是The Perfect,但它几乎和Suave & Elegant这个弱智名字一样让人倒胃口。我记得当时大家都觉得The Beautiful South最合适。在知道这个名字已经被人用了之后他们恼火极了。”
Mat想出一个和the Beautiful South有异曲同工之秒的名字:the Southern Way,同时Bernard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Foundry。“他希望名字听起来实在一些,就像The Smiths那样。没想到吧。”
多年以来,关于选择Suede这个名字的原因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因为这个名字很短,印在海报上很好看;有的说这个名字是从一家洗衣店那里得到的灵感;有的说Suede会让人们想起经典的“Blue Suede Shoes④”和Morrisey最近的热门单曲“Suedehead”;也有人说这个名字其实是Suave & Elegant截头去尾得到的;还有人说这是因为Brett喜欢名字里从S到U的发音,等等。不管原因到底是哪个,名字定下了。
“是我想出的这个名字,”Justine说道。“因为我是乐队里开动脑筋的那个人。需要什么东西,要做哪些事情,总是我列出各种单子。我知道自己在音乐方面的贡献非常有限,所以我总试着用别的方式来帮助乐队,任何方式都可以。”
其中之一就是把乐队的磁带送到各家唱片公司的艺人经纪部。“我们那时候有一点点利用Justine的美貌,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她可以把我们带进门。”Brett笑着说。“Justine从来都不害怕利用她的性感来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希望对乐队有所帮助,”她说。“我必须这么做,我在乐队里的角色就是那种‘充场面’的女孩,所以我整天坐在那里等着Ben Wardle或者别的什么人出来好给他们磁带。我确实尽力了,虽然很有限。”
谁都没有料到,这次毛遂自荐会给乐队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从没有指望过能走多远,但他们却真的让流行音乐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了。Ben Wardle当时是华纳旗下的East West唱片公司里一位眼光独到的星探。他们的公司就在Justine和Brett居住的Kensington High Street。
“她过去直接和Ben会了面,”Mike Smith回忆道,他当时在美国音乐公司(MCA)供职,作为一名宣传大师,Blur以及后来的Elastica的成功他功不可没。“他对我说他和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漂亮姑娘见了面,然后就滔滔不绝地谈论这个魅力非凡的女孩,一点音乐方面的事情都没跟我谈。那是我第一次听说Suede。他说他要给我听听他们的磁带,但是一直没给。”大概连诺斯特拉达穆斯(Nostradamus⑤)都不可能料到这样一个开局后来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大的变化。
经过了足够的排练之后,乐队首次披着Suede的名号,开始现场演出。1990年3月10号,在位于伦敦北部(Hampstead)的The White Horse地下室里的一家名为Sausage Machine的周末俱乐部里,乐队进行了第一场公开演出。他们第一个登台,为The Prudes和The Ruby Tuesdays暖场。
“我们有个朋友在The Ruby Tuesdays里做灯光,我们就利用这层关系得到了这个机会。”Brett回忆道。“那是一次很奇怪经历,像做梦一样。我记得下台的时候我还在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那感觉像催眠了一样。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遇到什么。”
Justine更紧张。“整场演出我都不敢朝下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只记得自己的手心不停地冒汗,轮到我做和音的时候,我居然无法张开嘴巴。我想这就是麦克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摆在我面前的原因。”
Mat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记得我非常紧张,就连穿什么衣服都想了好几个小时。那天我们看起来糟透了。现在回忆起来我觉仍然觉得非常奇怪,我在学校遇见 Brett的时候,他有着非常独特的穿衣哲学,他穿套装,戴帽子,你看见他的样子会很想笑,但正式的礼帽、色彩鲜艳的衣服等等这些东西的确都过时了。和很多其他乐队一样,我们也有点落入窠臼。第一次演出我好像穿了件带大兜帽的上衣,衣服上还有花和亮片之类的东西。我能记得的就是我们活着回来了,没有被烂青菜给活埋掉。”
几个音乐爱好者对他们印象深刻以至于自动和乐队攀谈起来,他们对乐队的风格非常热心,甚至要求加入到演出通知名单上去。“我记得当时很受鼓舞,” Brett说。“后来在Bull & Gate的the Cube俱乐部和Rock Garden里,我们演了一场又一场。”
更大的鼓舞还在后面。Gary Crowley邀请乐队参加他那档每个周末下午在Greater London Radio播出的颇具影响力的Demo Clash节目。“Wonderful Sometimes”连续数周蝉联听众电话投票的冠军。其中最热心的投票者当数Brett的父亲。“我记得一到时间我就坐在那里等着他的歌,然后抓起电话投票,一口气非拨10次不可,” Peter Anderson说。“suede连续5周赢得了超过70%的选票,后来他们不得不把Suede放到一边好给别人也留一点机会。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支乐队了,完全不一样了,那首歌非常棒。我想这标志着新纪元的开始。”
“Wonderful Sometimes”很快就出现在由London's Powerhaus Venue⑦编辑发行的名为What The World Is Waiting For的新晋乐队作品合集里。这盒磁带意味着Suede的作品第一次正式发行。
受到吸引的还有Melody Maker⑧的撰稿人Mick Mercer。在乐队半驻扎在Bull & Gate的Cube俱乐部表演时,他就亲自去观看过几次。
“有点震惊,”Mick在多年之后给笔者的一封信里坦言道。“他们的demo听起来非常棒,所以我就去看他们的现场。”Mick甚至把他们的小样递给了一位在EMI工作的朋友,建议他签下他们。但当他亲眼看到乐队的表演之后却大失所望。“Justine缩在舞台后面,腋毛汹涌,Brett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贱人,至于其他人都不过是些无名之辈。他们也许是有一些可取之处,但是他们费尽心机想成为另一支The Happy Mondays的痕迹太明显了。尤其是Anderson对Ryder的拙劣模仿,看起来让人觉得可笑至极。那种刻意的,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很不舒服。”
他的评论发表在1990年7月21号的那期杂志上,那可不是些什么恭维之词。“我以为我会看到几个华丽的小妞翻版Stone Roses 的表演,但事实上我看到的是四个Blue Peter⑨的主持人一样的家伙。”关于Brett的那部分评论也并非是子虚乌有,“他写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歌词,但他没有足够的自信把这些东西传达出来,更多的好东西在他的遮遮掩掩中消失怠尽。台下那些意料之中的叫好声让他们忘乎所以了。”
评论的最后一击直指乐队的优越背景。在独立音乐人圈子里,Brett和Justine住在她父亲支付的位于Kensington的舒适公寓里的这件事广为人知。“虽然我这么想可能有点过分,但是‘Break The Law’这首歌大概是暗示他们拒绝交纳人头税吧,因为‘好爸爸’已经代劳啦。”接下来的一周,当乐队回到The Cube俱乐部演出时,双方无可避免的摊牌了。
“俱乐部正式开门之前,我就在里面喝了点东西顺便跟承办人Chris King聊了两句,因为他那时人手不够,我过去帮忙做灯光着。 在发现Brett忍不住每十分钟就挤兑我两次之后,我就闪人躲到酒吧去了。演出结束之后,Justine走过来半真半假地指责我。”
“我们交不起人头税!”她大声抗议道。
“哦,也许吧,”Mick若有所指地说。“可她老爸有钱给她在Kensington High Street买房子,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啊。小夥子们走的时候倒是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中的一个给我比划了个拇指朝下的手势——那种除了在Just Williams⑩的书中,其它地方都很少见的凶悍手势。”
注释:
①baggy: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这段时间,baggy在英国摇滚乐中是一股主流,主要是迷幻House节奏与流行旋律的混合乐风,当时的代表性乐队是Stone Roses和Happy Mondays。因为这些乐队喜欢穿松松垮垮的衣服,所以称此风格为baggy。
②Happy Mondays:一支来自曼彻斯特的摇滚乐队。成立于1985年。主唱Shaun Ryder。据说乐队的名字的意思就是说周末狂欢磕了药周一就很爽。
③Music Week和Lamacq:Music Week 是英国唱片工业的一个厂牌。成立于1959年。Lamacq,一个BBC的音乐节目主持人,策划主持英国最具影响力的独立音乐人广播节目。他在晚间节目中播放独立制作的音乐并且介绍一些新晋乐队和新人。
④Blue Suede Shoes:猫王的成名作品。
⑤诺斯特拉达穆斯:法国星相学家。
⑦London's Powerhaus Venue:厂牌。
⑧Melody Maker:英国于1926年发行的一份音乐杂志,据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音乐周刊。2000年并入老对头New Musical Express.
⑨Blue Peter:一个在BBC儿童台播放的非常受欢迎的儿童节目。
⑩Just Williams:系列童书。作者是 Richmal Crompton。
Part 2......
最令Mick恼火的是乐队随波逐流而不觉得亏心。“他们为什么要做迷幻音乐?只有那些没指望的乐队为了增加暴光率才会这么干。他们都是混了两三年毫无进展,之后才走这一步的。显然,Suede当时目标并不明确,他们只是一味地模仿。乐队后来得以签约完全是转变观念、重新整合的结果。如果他们真的一直都喜欢70年的Bowie和80年代的the Smiths,那么乐队从一开始就应该走他们的路线。”
Brett最初的招募吉他手广告已经证明了Bowie和the Smiths确实是乐队的激情所在,但从别的角度来看Mick的评价确实是十分中肯的。那时Suede将迷幻节奏和过多的效果器杂乱无章地混合在一起,盲目地投入到曼城的迷幻风格中去了。日后,对于早期的作品,他们也显得非常不屑。Bernard甚至把它们扔到一边称之为Lilac Time的B面曲。
录像机记录了下那时乐队在Oxford Poly进行的一场演出,它显示出那时的Suede重心不明,风格混乱。包装上更是运动服、路人甲的破背心和套头羊毛衫的大杂烩。1993年,正值 Suede席卷英伦之际,Channel 4的the Word节目里收录了一个剪辑,演播室里的观众的嘲笑声不绝于耳,那是一首毫无旋律、送葬曲一搬拖沓沉闷的歌,名字叫作“The Labrador In You”。“其实当时我们就觉得那是首烂歌。”Brett笑道。
像Natural Born Servant和The Labrador In You这种隐喻着野兽般的S&M形象的歌曲后来成了他们的标志。Brett告别了早期的摸索,造就了Suede今天的风格。“我没有刻意地在歌词创作上往性感的方向走,我想在作品中展示的是我自己的背景。比如Natural Born Servant其实就是对我所出生的阶级的评价——生来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儿子,没有人对我抱有希望。对于阶级的存在我一直都感到非常愤怒,我想我的野心之一就是使自己超越它。我不是在谈钱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在Haywards Heath的政府出租房里过一辈子。我一直觉得生活应该不止这些,这就是那些早期作品的主旨所在。”
根据Brett的解释,So Liberated, Carry Me Marry Me, Be My God, Made In London和Deflowered这些其实都是针砭时弊的歌曲,而不是关于对性和压制的。“而像She's a Layabout则有点狂欢的意味,而不是**,因为它并不带有破坏性。那是我多次写到过的下等生活,好像在说‘这就是我,我没什么可羞耻的,我用不着找藉口。我是个大闲人,我一无是处,我引以为傲。’这种态度就是早期那些作品的萌芽。但那些歌一点都不好。”
在早期Suede的歌词本里有一个有趣的例外——一首Osman和Butler合作的名为Perpetual的歌曲。“那首歌是Mat填的词,我觉得非常好笑。说真的,那首歌词非常沉闷而且没什么激情。”Brett笑着说。“我们有过这么一个玩笑,说他是Emotions Man那种机器人。这话听起来好像我在挤兑他。可他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一个了不起的家伙。但是他写的词真的让我很想笑,他是那种害怕表露情感的人,尤其在公开场合。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有意思。”
Suede走迷幻风格的路线虽不明智但也容易理解,毕竟它让the Soup Dragons和Primal Scream得以咸鱼翻身。一些小角色也忽然意识到他们的音乐中一直包含着一种舞蹈元素。4个来自Colchester的艺术系学生也搭上了它的顺风车,他们和suede一起在Hackney Road上一家名为the Premises的工作室里排练。这支乐队原本叫作Seymour,但和Food Record签约之后,乐队的经纪人就说服他们把名字改成了Blur。
1990年10月18号,Blur发行了他们的第一首单曲She's So High的第二天在位于Brighton的Zap俱乐部表演时,Suede给他们暖场。他们对Justine印象深刻,尤其是他们的领军人物——金发碧眼的Damon Albarn——后来Justine称他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他们的音乐很不错。我们第一次给Blur暖场我就觉得他们很棒,充满能量。虽然当时Damon对我非常无礼。”
Justine记得那次演出结束之后Andy Ross在更衣室里和他们聊天,他问Brett“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想要。”Brett说。
他的回答令Andy非常欣赏,但在一旁的Blur的主唱立刻感觉受到了威胁。他对Andy说,“别理他们,你要是敢签他们,就别想我再跟你讲话。”这拉开了两支乐队竞争的序幕,很快他们之间的对抗变得越来越难堪。
那次给Blur暖场之后的几个月,乐队一直没有演出。他们意识到要赶上这些已经发过单曲的同行,乐队必须要有一名鼓手。寻找鼓手的过程非常漫长而且充满艰辛。
“很明显,我们要找一名鼓手,原因之一是我们的鼓机总是在演出中途罢工,这真是让人受不了。”Justine解释道。这次他们在Melody Maker上刊登了广告。
第一个来应征的是Justin Welch,他那时刚满18岁。Justin原本住在靠近考文垂的Nuneaton,两年前搬来了伦敦,因为他辱骂老师而被学校开除了。他是那种疯狂的摇滚鼓手的翻版,超级喜欢用麻醉剂。Suede那些偶尔在Justine那里抽点大麻菸卷的家伙跟他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我还记得和Justin见面的那天。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狂野错乱的小孩。”Brett道。“Justin和我们一起排练的第一个晚上,敲鼓野得像《芝麻街》里跑出来的动物。排练结束之后他开车送我和Mat回家时居然撞车了。他的车在Hackney路中央转了360度,然后一头撞上一辆警车。所以我们见到Justin的当天他就被逮捕了!”
Justine当时正开着她的Renault Five跟在后面,这辆车通常都是用来搬运乐队器材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没有人在车祸中丧命。“那场车祸太恐怖了,Justin的车被撞成了香蕉的形状!”
神奇的是他们几个都毫发无伤。于是Justin(现在的昵称是“死亡天使”)正式成为Suede历史上第一位鼓手。但他没有告诉他的新队友们的是———他同时也在其它很多乐队里担任鼓手。随之而来的后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他出现在the Premises里参加排练变得越来越没有规律,几个星期之后就彻底地不见了踪影。
“Justin很棒,他是个不错的家伙,”Brett说。“我想他不喜欢我们当时做的东西,那时候我们还在摸索之中。他那时还是Spitfire的鼓手,他同时在很多支乐队里打鼓。我们一起排练过几次,还录了一些小样。乐队那时候还没有名气,他有别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那么做。”
Justin和乐队一起在位于西伦敦的Battery录音棚里录了几首歌,其中包括一个新版的Natural Born Servant(这个版本删除了Justine的和音),还有一些早期的作品如She's A Layabout,Art以及一首在Suede历史上地位显赫、标志着他们的第一首单曲的Be My God。
“我们处在那种该出成果的阶段了,” Brett解释道。“所以我们和一个叫做RML的公司签了一份不合理的合同,那个所谓的‘公司’的老板不过是一个有几个钱可以瞎掰的家伙罢了,他是Mat的一个朋友,也是Haywards Heath的。”
那原本是一首长达8分钟迷幻风格的歌曲,和Blur的处子作相比也不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它的叠歌部分是一段令人窒息的重复“C'mon, c'mon,c'mon,c'mon, c'mon,c'mon,c'mon, c'mon,c'mon, have me, grab me.”
“我当时就知道那首歌不行,”Brett马后炮地说道。“我没有为它兴奋得上蹿下跳。那是在我发现写歌的窍门之前创作的。我不会自欺欺人地说那首歌很棒,但它还算马马虎虎,有潜力。”但是无须质疑的是这首歌在他们当时所有的作品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这也是Justine和乐队一起做的最后一首歌。
整件事Suede几乎不愿再提。“都是我不好。”Mat揽下责任。“是我的错,他是我通过Gareth在学校认识的,他家里很有钱。他听了我们的一些作品之后表示想帮我们录一首单曲,而那时没有别人有兴趣帮我们。这简直就像那种经典的‘这辈子不要做的事’——和一个对唱片工业一窍不通的人签和约。他总是介绍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给我们认识,可我们只想做张唱片而已。他提出出钱帮我们出唱片,可那张EP不算太好,我们希望他不要发行,最后双方狠狠地吵了一架,他就消失了。我想他也意识到再坚持下去没什么意义。”
1990年的圣诞节,乐队放了个长假,Justine和家人度假回来之后,Damon Albarn开始试着跟她联系。此时Brett的整个事业正处在迷茫之中,他天真地以为Blur又要给他们一次暖场的机会,于是就鼓励Justine给他回电话。Damon提出要和她见面,Justine有点犹豫。残酷而又讽刺的是正是Brett把她推进了Damon的怀抱。考虑到她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以前给乐队带来的好处,他怂恿道:“去吧,去吧。也许我们可以再获得一次暖场的机会。”
看起来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一连串的事件使得事情变成这样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鲜血淋漓的手印,彷佛在叫嚣“就是我干的,小子!”
“我记得Damon和Justine在演出结束之后坐在场地后面的台阶上聊天,”Mick Smith回忆道。他当时也在Brighton的Zap俱乐部的演出现场。“我回到伦敦后没有多久,Damon就找我要Justine的电话号码,可我也没有。我又电话Ben Wardle,问到了之后,就告诉了Damon。我想他那时已经完全被Justine迷住了。”
哎!好啦,我们就别兜圈子了。整个故事就是这样:自Beatles以来,世界上最具创造力的3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压倒”彼此。其中一个怂恿另一个去色诱唱片公司的经纪人。那个经纪人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那个打电话来问的家伙。然后那个才华横溢的无赖就开始进一步挑衅,简直比Buckeroo还要刺激一些。
“所以我就去见了Damon。他非常强势,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就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会为他生孩子的,”Justine说道。“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从那时开始,Justine和Damon就常常见面。“我过去经常和Damon一起去看Suede演出,”Mick Smith继续说道。“我想我第一次看到他们是在ULU,当时我对他们没有太多好感。Justine很低调,一直垂着头,头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电吉他,基本上没什么作为。作为吉他手,Bernard倒确实显示出了他的实力,摆尽了pose。我记得第一次见到Brett,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想起了Mark E Smith。我并没有注意他在唱什么——事实上我根本就没留心他们的表演。我很难和他们产生某种联系,差不多直接把他们给抹掉了,一点也没把他们看成一支想考察并且与之签约的乐队。Damon也有一些对抗的情绪——他那时正在撬Brett的墙角。我想那段日子,Justine可能和他们两个同时在交往。”
几个月来,Justine一直宣称她和Brett的感情牢不可破。“我当时在一家建筑公司实习了6个月,那段日子真难熬!他在家里做家务,扫地板什么的。那天他对我说‘哦耶,我们毕业之后就这样好啦,你在外面工作当建筑师,我就在家擦地做饭。’‘别做梦了!’我说。”
Brett对Justine的出轨还毫不知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星期。“我想我那时是有点不忠诚,对此我很惭愧,”她承认道。“但我那时还很年轻,才20来岁,真的非常年轻。并不是说因为Blur很成功、名气很大或者别的什么。他们那时候确实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是真的觉得他们很棒。就连 Bernard也觉得他们不错,他也常去看Blur演出。我不记得和Brett一起去看过他们演出没有,但我想应该没有,因为很快他就连Blur这个名字都不愿意再听到了。所以那时我总是和Bernard偷偷地去看他们演出。”
Part 3.....
随着乐队对感情出轨事件逐渐忘却,寻找鼓手的事情继续提上了日程。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会如此好运,因为下一个来应征的居然是Mike Joyce,前Smiths的鼓手。
“这是乐队里发生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Brett回忆道。“我们登了条招聘鼓手的广告,然后就发现Mike Joyce在门外探头探脑。我们都是Smiths的超级歌迷,这简直就像美梦成真。”
Mike浏览Melody Maker时看到那条招聘鼓手的广告,广告中提到这是一支受Smiths影响的乐队,正是这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原本是可以和另外一群人一起合作的,但我想知道谁还能比Smith的鼓手更合适这个位子呢?”
“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他们一个早期的经理人员,Bernard非常讨厌那个人,我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总之我就和这个人通了电话,我也没提我是谁。听到我说我住在Cheshire时,他就不怎么耐烦了。”
接下来的对话大概就是这样的:
“抱歉,我们是一支伦敦的乐队。”
“没关系,我以前也在伦敦的乐队里呆过,我可以两边往返,不过是坐几个小时的火车而已。”
“什么乐队?”
“那支乐队叫the Smiths,我叫Mike Joyce。”
一段漫长的沉默接踵而至,终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OK,我们会给你寄些资料。”“很明显他想装得酷一点,”Mike笑道。“是个人都会这样。”
Suede给Mike寄去了他们最近和Justin一起录的几首歌,他立刻就被震憾了。 “太棒了,我就知道我不会看走眼。乐队总是录制样本,他们听起来像一支流行乐队,他们有那种气质。有的人可以为了取得成功在一支乐队里呆上十年八年,可不管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的歌曲多么美妙、他们看起来多么精神、他们音乐技能多么高超,他们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做到。而这支乐队拥有某种气质使他们与众不同,即使他们的音乐还不是那么好、即使他们看起来还不是那么酷,但他们就是有那种气质。我一听到磁带,我就想,这群家伙...”2月21号,Mike收拾好装备开车前往Hackney Road。而乐队仍然不敢相信他们的英雄真的来面试了。
“直到他真的出现在门口,我们才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Bernard对摇滚系谱学者Pete Frame说道。Mike和乐队一起排练了样带里的大多数歌,又加练了两首新近创作的,这两首歌比起以往的作品明显的节奏更快、更短促有力。在排练的间歇里,Bernard按捺不住地演示了一些Smiths的吉他片段。
“Bernard的演奏真的吓了我一大跳,”Mike说。“他的吉他听起来比Johnny还像Johnny。太诡异了,真的很诡异,而且他也非常瘦,又瘦又高,很年轻,他拿的吉他和Johnny的一模一样,长得也和Johnny很像,他和Johnny一样的急噪狂热,冲劲十足,一样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真是太神奇了。他弹了一些Smiths的片段,听起来就和Johnny弹的一模一样。”
双方似乎都很尽兴。对Suede来说,就像美梦成真。而对于Mike,在和Sinead O'Connor和Buzzcocks等尝试过不同风格的音乐后,重新听到Smiths的声音有点怀旧的感觉。可这也正是问题所在。Mike清楚地知道乐队要有所发展就必须要形成他们自己的风格。他们更像是一群歌迷而不是已经有歌迷的歌手。
“当他们问我‘你愿意加入乐队吗?’我说我愿意但我不能。因为他们听起来太像Smiths了,”Mike解释道。“他们有个声音很像Morrissey的主唱。我是说,他能用假声唱,而能唱假声的人只有Morrisey,也许Klaus Naomi也能算一个。除此之外,还有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再加上Bernard——他几乎就是Johnny Marr的复制品。另外,Mat的贝司听起来和Andy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对他们说,‘如果我再加入乐队,对你们恐怕是弊大于利,我就像Smiths的最后一块尸骨,就算拼好了辉煌也只是属于过去。’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
“那真的太荒唐了,不是吗?”Brett现在同意mike的看法了。“一支完全没有履历的乐队忽然得到他来当鼓手,人们会说‘Mike Joyce成全了Suede’,不管从什么角度讲这对乐队的成长都没有好处。”
现在乐队确实可以坦然面对了。但当时情况很糟糕。“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我的观点,”Mike说。“他们看着我,好像在说‘别TMD犯傻了,我们一起干吧!’我想他们如果找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鼓手成功的机率会更大。”
Mike并没有完全退出。“我想帮他们,但不是以乐队成员的方式。我觉得自己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他们是一群非常可爱的年轻人,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成功。”
乐队仍然努力要把Be My God打造成他们的第一首单曲,同时他们对标题音乐也非常满意。至于别的歌他们还不确定,尤其是Art,大家都觉得这首歌还有必要再改进。“他们当时考虑找个制作人,别人的开价是一首歌500镑。”Mike说。“于是我就提出免费给他们当制作人。虽然我从来没有当过制作人,但他们当时担心的是录音室的环境问题,我就想OK我可以在这方面帮助他们。”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Mike帮助乐队录制了几张唱片。
“Bernard和Brett到曼彻斯特来找过我过几次,我们一起在排练,一起写歌,我记得写了有一首‘Holes’,还有一些别的歌。有时候我们也一起在城里瞎逛。我们还录过几条声带——Bernard弹贝司,我则在鼓机上设定一个节奏型。糟糕的是,Bernard性格也和Johnny一模一样。有时候我正在制作一个架子鼓的片段,Bernard就直接过来对我说‘看看这个怎么样?’他有点说一不二,我觉得自己有点碍他的事。当时在录音室里和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应该让Bernard多承担一些制作人的工作,因为他非常固执己见。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后来从乐队中出走自己单干的原因。”
Brett,Bernard和Justine三人在曼彻斯特一家名为Drone的录音室里录了一个新版的Just A Girl。“那是个很劣等的小录音室,不过我们还是在那里录了一首歌。我很喜欢录制完之后的效果,就把它们都带回家去了。”
但乐队却对结果不太满意。“听起来太干净了。我们希望它听起来像这样。”说着他们从停在外面的车里取出一盘排练时录的磁带。“那简直就是噪音,”Mike 笑道。“我对他们说,‘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我可以立刻闭上眼睛,把每个旋钮都扭开,再把扬声器倒着扔到水桶里,那就是你们想要的声音!’也许我有点过于心急地想磨掉音乐上的那种粗砺。在Smiths的时候,我们都一致认为歌曲应该听起来悦耳,旋律优美、适合收音机播放,等到了现场演出的时候你再怎么混帐发疯都无所谓。”
为了重新录制“Art”,乐队订下了3月10号的Sussex录音室,但结果却不尽人意。“我们订的是便宜的夜间时段,但大家都太累了,根本就不该去的,每个人都昏昏欲睡,”Mike 回忆道。“我记得当时想说服Bernard,因为从第一小节开始他就狂飙吉他,一开始就是那种难以置信的复杂、快速的吉他弹奏,等到了副歌的部分,声音根本就上不去了,因为歌曲还没到强音部分,主音吉他就飙到了顶峰。我试着跟他解释如果一开始就用这种绚烂的弹奏到过门的时候就会破音。但我又一次很挫败地发现这简直就像企图教Morrisey写歌一样。”
新录制的Art自然比原来杂乱的版本有了很大的改进,但Mike所起到的作用,正如他所预料的,只是更加强了和Smiths相似性。加上一个funk的节奏声带,使得它听起来就像“Barbarism Begins At Home。”
“我知道有些相似。”Mike承认道。“但他们那时所有的作品都和Smiths的某些歌曲有相似性。分手的时候我对他们说‘保持联系,有作品了就寄给我,我一直都在那儿。’有一段日子他们音信全无,后来我收到了一盘磁带,它听起来已经完全没有Smiths的痕迹了。那种改变非常彻底,他们的作品变得很强硬而且富有侵略性。他们终于不耐烦温和地,一点一点地贯彻他们的创作理念了,这次他们是直接把东西砸在人们的脸上。他们的自信心空前地膨胀。”
其实乐队的变化可以追溯到他们第一次和Mike排练。加练的两首新歌,第一首Going Blond,代表了Brett歌词创作的一个新阶段。“我是用一种意识流的手法来创作,白人说唱的那种东西。歌词不错但曲子还没出来。它带给你一种超现实的、大脑停机了的感觉。”
歌词一开始就是“see that animal,get some heavy metal,”这意味着他们的作品第一次盖上了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Suede专有的印记。虽然这首歌Suede没有正式发行过,但后来在Elastica 发行的那首See That Animal里,Justine倒是借鉴了不少。
第二首更为重要,也许算得上Suede历史上最重要的歌曲之一。歌曲的主干来自于Bernard早期在Slowdive时的即兴创作。歌词和旋律部分还待丰满,但Brett已经在副歌里用假声尖叫道“animal lover!”
“这是一个飞跃,”Brett证实道。“我记得当时我非常骄傲,那是一首很有力量的歌。以前我都还在摸索之中,而这次是真的定下了一个基调。那是一首很黑暗、很强势、很性感还有一点偏执的歌。我开始决定就写这种风格的歌曲并且进一步发展这种风格,这最终为我们带来了‘The Drowners’以及其它一些作品。”
作品产生的动机自然是Justine,当时她和Damon的关系越来越公开。一个流传很广的关于“Animal Lover”的说法是她晚上回到Brett的床上时,背上有几道鲜红的指甲印。
虽然那时Justine还和Brett在一起,但即使是处于中立的Mike Joyce也发觉了乐队中的紧张气氛。“我不明白她在乐队里究竟在干什么?她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他说。“当你有了一个像Bernard那样的主音吉他,还要个第二吉他手干什么?那太荒谬了。当然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这很好,尤其是在这个被男性势力主宰的唱片工业里,这一点尤为可贵。我觉得她不管闲事这一点很酷。但问题是你确实不需要第二吉他手了,就像你有了Brett这样的歌手,就用不着再找一个第二主唱一样,否则就太累赘了。而且乐队当时的‘桃色政策’注定了她只是个过客。至于Bernard和Brett,考虑到当时的情况,他们都太自负了。”
Justine证实不只Brett一个人因为她的不忠而受到了影响。“他们觉得我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他们每一个人都这么想。我花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充当各种角色:姐妹、母亲、女友、经纪人,我为他们每一个人充当各种各样的角色。当我和Bernard走得很近的时候,我们是真的很亲近。我没有和他上过床,我就像他的姐姐一样。我和他聊过他的家庭以及一些也许他以前没有和任何人聊过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我当然也不认为他那时喜欢我。当我的角色从他们的‘私有财产’变成Blur的‘私有财产’时,他们就都跟我翻脸了,他们几个有点儿一只鼻孔出气。Brett生气我能理解,可我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要这样。”
正在发生的闹剧尚未结束,寻找鼓手的问题又重新浮出水面。“整个故事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鼓手都不喜欢我们当时做的东西。”Brett说。“Bernard的哥哥的一个朋友,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和我们一起排练过几次,但还没有演出他就不见了。每一个鼓手和我们呆了几天之后就会找个藉口离开,这简直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就像有个人不喜欢你,你问她,‘星期六可以吗?’她会对你说,‘呃,那天我没空!’就是这样,所有这些鼓手都抛弃了我们。”
Suede看起来没有任何进步。“演出都糟透了”Mat Osman承认道。“我们没什么观众,每个人都对乐队的前途非常担忧。我们的鼓机总是在演出途中坏掉。我记得自己一点儿也不享受那些演出,我只是庆幸我们有足够多的朋友能来把空场地填满。但问题是只有前五场管用,之后大家都说‘我受够了。我不会再付三块钱来看他们的演出了!’”
但此时乐队正酝酿着一次质变,这次变化让他们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后彻底地改头换面了。
[ 本帖最后由 a460878986 于 2011-7-26 13:28 编辑 ] Chapter 4: Moving
Part 1...
按部就班地经过了几个月,就在大家都疲惫不堪之际,Suede终于碰到了他们的鼓手。一个来自Stratford的25岁的朋克从Suede的一个经纪人那里听到了他们的磁带。那时Suede的管理团队非常特别,他们有3个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会娱乐部经理共同管理他们的事务。Brett解释说:“我们的经纪人有3个,Ricky Gervais和Norm、Nadir。Nadir是Queen Mary学院的,我们是通过Bernard认识他的。”
Justine当然不会错过那个名字的讽刺意味。“Nadir是一个印度名字,意思和‘鼎盛’正好相反。它的字面意思是‘谷底’,这个名字正好概括了乐队当时的情况。哦,当然我不是有意冒犯Nadir,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但坠入谷底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Ricky后来以创作人的身份名声大震,同时他也是The Office 的当家明星。Norm也在University of London Union的娱乐部供职。“我听了一盘样带,里面只有两首歌,‘Wonderful Sometimes'和Natural Born Servant,我觉得前一首非常棒,第二首略逊一筹。我觉得有点拖沓,Brett似乎发挥失常了,”Ricky回忆道。“他们最先是把样带送到了我在 ULU的办公室,然后又递给了Nadir Contractor,他当时是Queen Mary学院的娱乐部经理。他问我听过了Suede的样带了吗,我说还没呢,他们怎么样?他说棒极了。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给我听他们的样带。接着就宣布他要管理Suede的事务,并且问我是否有兴趣和他一起干。我认识一些经纪人,自己也尝试过当经济人但失败了,所以他大概以为我对唱片工业瞭解很多吧。另外一个人是ULU的Norm,他也要入夥。坦白地讲——我知道Norm也不会有异议的,Nadir做了最多的筹划工作。他是我见过的对唱片工业最热心的人。我们三个和Suede碰了面,然后他们决定由我们三个一起管理他们的事务。”
Simon Gilbert也在ULU工作。“他是票务部的经理,我们常见面,”Ricky解释道。“他很喜欢音乐,总是在售票处把音乐开得很大。”
那天Norm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听Suede的样带,Simon偶然经过,于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的音乐。“我问Norm:‘谁啊,这是?’”simon回忆道。“‘我负责的一支乐队。’他说。然后我就问他,我能不能去试音,因为他们没有鼓手。他说‘别犯傻了,你又不穿带亮片的衣服,也没有刘海!’他可不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不行,你不能去试音!’”
Simon从14岁开始就在乐队里了。像包括Brett Anderson在内的其他的传奇人物一样,影响他的也是朋克摇滚,尤其是Sex Pistols.
“当我听到Nerver Mind the Bollocks的时候,眼睛都湿润了。”Simon笑道。“我不过剪了头发,人们就像看见了上帝一样。在这之前没人搭理我,而在我成了朋克之后女孩都爱上我了,男孩都觉得我很酷。我是小镇上第一个剪那个发型的人。我记得有一次身上挂了一堆链子在街上走,一个警察拦住我问道,‘你有狗吗?’‘你的狗呢?’‘你干嘛带着链子到处乱逛?’简直没办法跟他说明白。拐了个弯正好看见Toyah Wilcox正在拍电影,我对自己说:‘感谢上帝,我不是Stratford唯一的朋克!’”
比起Haywards Heath, 莎士比亚的出生地离朋克的发源地伦敦更为遥远。对于年轻的Simon,那个地方浪漫无比,对他有着无药可救的吸引力。
“伦敦是我一直梦想的地方。我过去经常会步行穿过一个桥洞,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标志牌。我就想像那是一个地铁站的标志,我正准备搭地铁去市中心。我们曾经沿着Kings Road走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六点才到伦敦,商店都还没开门。我们溜到Safeway里偷了一品脱牛奶。我们其实有钱付帐的,但付款哪里是朋克的作风?我们去了Seditionaries,Jordon和Viveenne Westwood都在那里。我问道:‘Malcolm哪去了?’她说:‘他去欧洲法庭试图让一部关于与儿童发生关系的电影得到批准!’”
Simon加入过的的第一支乐队是由一个叫kathi Jeary的女孩组建的,名为Death to The World. Simon15岁的时候,他们在Stratford附近的Wilmcote Village Hall进行了首场演出。1984年Crass Records发行的传奇合辑Bullshit Detector中了甚至还收录了他们的一首歌“Action Man”。这是和Suede有关的最早的音乐出版。在这支乐队之后,他经历了一系列乐队,包括Plastic Blood,The Hop,Flack Off,Sirens of Seventh Avenue,The Abstracts, The Probes,和Shade。这些乐队有的远在伦敦,有的就在老家,取决于他当时的经济状况。
“我被气坏了,开始挣钱去伦敦。我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不成功我就不干了,我就做自己的保洁生意算了。我那时真的已经开始干了。名字就叫‘保洁公司’。这方法挣钱太容易了,先收集所有的清洁合同,再找人去做,每小时付他们5英镑,我屁股都不用挪一下每小时收客户10英镑就行了。天才的计划。很显然我并不想做那个,但我经历过太多的乐队了,于是我就告诉自己如果还不成功我就必须放手了。感谢上帝,这一次我成功了。”
Suede成为他幸运的第十三支乐队。首先他必须绕过老板的“禁令”。“Suede可不是你以前那些‘跑龙套’的乐队。明显的是针对我的话。我得知Nadir是他们在QMC的经济人后就问他我能否去试音,他说没问题。”
3月21号,一场排练按时在The Premises进行。“在演奏‘Be My God’的时候我用了另一个节奏型,我觉得自己表现很糟糕,”Simon回忆道,“而且Brett第一次见面时根本就不理我!”
然而乐队却很喜欢他的演奏,决定让他加入,而且立刻进入试用期。Brett笑着地回忆道:“Simon和我们一起在乐队呆了差不多六个月之后他还以为自己在试用期!我记得他有一次问我他是不是乐队的正式成员,我才意识到我们没有正式告诉过他他是。这真的很可爱。但这就是典型的Simon,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一个很可爱,很温暖的人。”
四场排练之后,1991年4月30号,乐队带着全新的阵容在Covent Garden的Rock Garden进行了首场演出。场地环境恶劣但意义重大——九年前The Smith的伦敦首场演出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Simon的加入对乐队的发展起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乐队早期的很多由鼓机制造的音乐作品开始被淘汰出局。Simon的吹毛求疵更是加快了这一步伐。在他的坚持下,Art再也没有演奏过,一些其它的歌曲也被砍掉了。很快Suede的迷幻痕迹就将被抹得一干二净。
“‘Maid in London’糟透了。我讨厌那首歌,”Simon说。“我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不愿意演奏那首歌。那首歌简直糟糕透顶,那节奏就像Stone Rose的‘I'Am The Resurrection'。我就是痛恨那样的节奏。我给Brett打电话道,‘我们不演它成么?’然后我们就没演。最后我们一共定下了四首歌。”
Brett和Bernard进入了创作的多产期。显然是受到了Simon的朋克倾向的影响,“Painted People”,“The Drowners”和“Moving”都是这个时期的作品。“他身上的那种华丽的气质直接将Suede推向了那个方向,”Justine承认道。“如果你问我Suede的改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Simon是很大的一个因素。我记得他最初的演奏中就包括了‘The Drowners’的节奏。他刚来的时候,那还是一首新歌,他拿起鼓棒自然而然地就敲出了那样的节奏,那就是天才般的灵光一闪。那样节奏是Justin一辈子也敲不出来的。鼓机更是一百万年也弄不出那样节奏。”
有了一个大活人鼓手,这也让乐队第一次有机会可以即兴创作了。“我正在敲一首Generation X的歌,Bernard开始跟着我的节奏弹吉他,”Simon回忆道。“‘Dolly’就是这样产生的。我记得‘He's Dead’的创作也很早就有了苗头。有一段时期,Brett写一段歌词,Justine写下一段,然后再交换。她在‘Going Blond’等歌曲里做和音,那是首不错的歌,我很喜欢,就是结尾略嫌仓促。”
Part 2.........
Justine和Damon的关系不再是公开的秘密。随着5月Blur带着他们的第二首单曲“There Is No Other Way”杀进前十,Brett搬出Justine的公寓。
“我和Justine分手的原因有很多,”Brett承认道。“这次分手使Suede从一无是处变成了一支能创作亦能演出的乐队。和她分手让我处在一种情绪爆发的状态中,我头脑中有很多情感需要处理,写出那些东西纯属自然抒发,同时也是一种自我鞭策,我必须要重整旗鼓了。”
这不是Brett第一次选择用音乐的方式而不是和他的同伴们交谈来处理强烈的情感问题。“很奇怪,这件事又成了我们谈话的禁区。”Mat说道。“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Brett对此并非态度超然。他总是假装一切都过去了,可这根本没用,但我当时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有多么沮丧。那时还常发生一些很难讲的事情,Justine会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些Blur相关的活动,我记得去过一个唱片发布,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有点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雪上加霜的是在遭受了感情挫折之后,Brett又一头栽进了经济危机。在Justine的公寓里舒坦地度过了连Simon都赞不绝口的三年之后,他搬进了 Moorhouse Road上一套只有一间卧室的小房子。和他同住的是他的死党、来自Hayward Heath的Alan Fisher,此人曾经不慎将他那只名为Cliff的可怜宠物小乌龟留在开了热水龙头的浴缸里给烫死了。在Alan和这座小房子本身的影响下,Brett 开始奉行快乐至上的生活方式,度过了那十年里的最好时光。
“Brett的母亲去世了,我又和他分手了,这并不愉快。分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做决定并不容易,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Justine说道。“我帮他找了和Alan合住的那间房子,那是套不错的小房子,正好位于Powis广场的中心,有着那种波西米亚-神经兮兮-诺丁山气息。Alan是那种时刻都准备着吸两口的人,Brett也是不管不顾地沉溺在自己悲伤里,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再控制范围之内了。我们以前会嗑点兴奋剂,但从没有用过可卡因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我们也抽过一点大麻,但没有上瘾,只是偶尔为之,当时我们还在大学读书。但后来,我们分手之后,Brett真的把自己扔进那种生活方式里,并且靠它来获得灵感。”
“当涉及到感情和私人生活的时候他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但是作为朋友你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经受着什么。我看得出当时他需要帮助,”Alan说。“他需要有朋友在他身边。Brett曾经对我说过乐队是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Justine离开之后,为乐队忙碌能帮助他忘掉她。”
Brett和Alan开始沉迷于Nicholas Roeg的经典之作、由Mick Jagger主演的Performance。“我和Alan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那盘录像带给看烂了为止。”Brett证实道。“我们在 Moorhouse Road上的小房子有着那种麻醉剂嬉皮士的气氛。不曾间断过的古怪习气也和电影中的保持一致。”
巧合的是,那部电影正是在诺丁山的Powis广场拍摄的,离Moorhouse Road不过几步之遥。 Alan生动地描绘了他们当时的生活场景:
“我们不怎么出门参加party啊社交活动啊什么的,也没什么朋友。我们就呆在家里,周围是木地板、波西米亚风格的窗帘、香烛、珠子和花朵。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是Bowie的电影The Man Who Fell to Death里才会有的地方。那绝对是一个雅致的居所。”
“我们楼上住着一个叫Kevin的家伙,后来他和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都喜欢呆在家里。如果房间里有个香菸贩售机,我们可以几年不出门。就算要找 Kevin也只用爬几级楼梯敲敲门而已。他是核心。Brett坐在旁边弹吉他,我们有不少漂亮朋友,比如那一对形踪不定嬉皮士。我们在家里嗑了不少兴奋剂。”
然而这种现象并没有像想像之中的那样毁掉了乐队,反而把乐队的核心元素聚集到了一起。“那是一段很奇怪的日子,我和Justine的分手使得我和 Bernard走得更近。Justine和我连朋友都不是了”Brett说,“Alan是个很好的朋友,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那里。Bernard也是,他对我也像朋友一样。我和Bernard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这可能是很多人不知道的。那是一段奇怪的日子,她仍然在乐队中。我写了一些歌,像‘Pantomime Horse’,这首歌其实和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是描写我自己的悲伤而已。我当时情绪很低落,写了些‘He's Dead’之类的作品,如果我心情舒畅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歌?那是一个不开心的脑袋里才有的东西。”
Justine自然注意到了歌词的含义。“很明显,甚至很残酷,”她叹道。“我在那里和他们一起排练‘Pantomime Horse’,他开始唱‘I'll be gone by the end of the year。’我不知道这句歌词究竟在不在最后的成品里,或者是那一句,你知道的‘did you ever go around the bend?’他有一段时间非常脆弱,大家都很担心他。我对发生的事情感到很难过。但我知道不管Damon有没有出现,我们都是会分手的。我们的爱已经不在了,总是要走这一步的。我们曾经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有些过头了。Brett的歌词越来越坦诚,我也越来越听不下去了。我为他能写出那样精彩的歌词感到骄傲,我知道他不会含蓄地去表达,但对我来讲这真的很难再听下去。很悲伤,也很困难。”
“‘I would die for the stars she said’这句歌词就是在暗指Justine选择了Damon而不是Brett,因为前者是大明星,”Alan补充道。“这些歌词都很好理解。”
那首水银泄地般的“The Drowners”,一年后成为乐队的第一首单曲。手鼓的敲击声回应着Adam and the Ants里最美妙的一刻,危险纤细的吉他扫弦,高八度的主音,像是继“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和“Starman”之后的三部曲的完结章。更不必提其中一些乖张的歌词,它代表了乐队创作上的一次质变。
“就像忽然找到了一把紧锁的大门的钥匙,”Brett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是一次令人精神为之振奋的经历,我忽然意识到我的生命就要发生改变了!”
不只是乐队意识到他们做出了一首堪称经典的作品。“我记得他走进来给我听了‘The Drowners’,我喊到,‘天哪!你就要成为新的David Bowie了!’”Alan Fisher说道。“我没有夸张。从那首歌开始我就对他充满了信心。我被征服了。也是从那首歌开始,我对他们的音乐充满热情。Brett会告诉你,我生命中有三件事,Suede,曼联和可卡因。而Suede是其中最重要的,但这和Brett是我的朋友没关系。如果我不喜欢他的音乐,那么和他一起住那么多年会非常困难。我们在认识彼此之前就有着相同的音乐品味。我是听着朋克和David Bowie长大的。Hunky Dory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喜欢的专辑。而这发生在我们认识之前。”
有了这次突破之后,乐队再有没有回头。Brett和Bernard几乎对他们自己创作的东西上瘾了。在经历了一年的迷幻之后,Suede坚决地走着自己的路线,他们挥舞着自己别具一格充满激情智慧的作品,显得和同时代的音乐大相迳庭。“我们没有扔掉任何东西,那些都是好作品,”Brett说,“一旦我打开了那间名为‘写歌’的屋子的大门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站在屋子外面了。一天之内,我们写了‘Moving’和“Pantomime Horse”,太疯狂了!”
面对Suede的进步,Justine显得更为冷静一些。“开始的时候,乐队是以迷幻为核心,Stone Roses和曼城风格是最重要的。两年之后,那些都成了过去式,乐队开始找到感觉做自己的东西了。从Wonderful Sometime到‘The Dwoners’他们走了两年。他们越来越自信了。在歌词创作上Pantomime Horse是一首非常自信的歌,这种自信是全方位的,从歌词到主音。这样一首歌别的乐队要花不少时间才可以做到。”
没有人再像Mick Mercer那样指责Brett“遮遮掩掩把好歌词都藏起来了”。从这时起,歌词像暴风雨一样劈头盖脸而来。“当时写第一张专辑的原则之一就是我要让这些歌词过耳难忘,用不着精耕细作让那些东西听起来充满智慧。”Brett解释道。“你去听那张专辑会发现里面没有和谐压韵的歌词,全是旋律。这就是我们的原则。在Metel Micky和The Drwoners里有一个相同的八度高的背景和音。”
尽管新作品充满爆发力,但他们现场演出仍然是一片惨淡。Simon第二次随乐队出演是在The Venue in New Cross。“我们为一个人演出,我表弟,”他回忆道,“吧里还有其他人,但他们都没有注意我们的表演。所有的人都讨厌我们,只有我的表弟为我们鼓掌。但我仍然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是一支好乐队。毋庸置疑。”
接下来的一场演出在ULU——因为贝司带断了,Mat坐在椅子上看了整场演出,Simon请来了Stratford的老朋友Duncan Macbain来捧场。他对乐队的独特评论后来被证明是有预见性的:“伟大的乐队,但你们必须把那个女孩踢出去!”
演出之后,乐队和朋友们一起回到了Simon位于Stepney的公寓。他和一个Dead To The World的老朋友Kathi Jeary住在一起。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Alan转身对问Simon道:“你和谁住一起?”
“哦,Kathi,我读书时的一个朋友。”Simon道。
“女朋友吧?”
Simon脸涨得通红,“不,不,普通朋友。”
“什么,你是同性恋啊还是怎么回事?”Alan笑道。
Simon脖子一硬,“‘我是!’我脱口而出。我很爱这支乐队,一直都想告诉他们。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告诉他们一个真实的我。但我记得我说了那个‘是’之后,心就不住地往下沉,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说出来?我要被乐队踢出去了!’我记得当时Bernard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愕,Brett没听见,Alan非常尴尬。后来大家都安静地走了。我对自己说,‘哦,上帝,我完了,他们明天就要打电话让我滚蛋了。’他们真的打了。 Brett在电话里对我说,‘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你没有开玩笑吧?’我说没有,他就继续道:‘太棒了。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是这支乐队让我出柜的。”
虽然Simon一度担心乐队的反应,但因为Brett最近的创作的那些暧昧的歌词,他在潜意识里觉得乐队对他的坦白应该是可以坦然接受的。“这件事对‘The Drwoners’的创作肯定是有一定影响的,”他承认道。“他在唱一个男的。如果不是为了Suede,我是不会出柜的。我遇到很多歌迷也因为Suede 而出柜。我是不会为了Andy Bell或着Jimmy Somerville而坦白什么,我会继续保守着我的小秘密。”
很快他就发现,乐队不仅没有觉得受到冒犯甚至为此感到兴奋,尤其是Brett。“他们觉得这很酷”Alan说道。“Brett很开心,‘奥,太酷了!我们有个同性恋鼓手!’”
后来,Suede被指责利用同性恋的形象来兜售唱片。面对这一指责直到今天Simon依然觉得怨气难消。“乐队要表现的东西和你是否跟一个双性恋乱搞没有关系,”他解释道。“在这支乐队里,任何人都受到欢迎。我们对每个人都敞开着大门,你不用穿着豹纹皮衣,装腔拿调。这是一个机会,抓住它。别错过了。可人们不理解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受挫折。”
那么究竟乐队的其他成员怎么看的呢,显然他们都对同性恋并不陌生。“我们有很多朋友都是,”Alan证实道。“我的同胞兄弟就是,所以和gay在一起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甚至比Simon还坦然一些。我记得我们一起去了阿姆斯特丹。演出完了之后,Brett,我,我弟弟还有 Simon留了下来,我们带Simon去了gay吧,逗他,谈论男人,让他觉得舒服一些。我和Simon相处得很好,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亲他一下,一起聊些gay的话题。好像一直都是我给他介绍同性恋术语!”
6月19号,在剑桥舞会的演出,Simon经历了又一次顿悟。“太出色了,我记得非常清楚,”他笑道。“我们通过Justine的一个朋友得到了演出机会,还赚了一笔钱,大概有500镑!第一场有收入的演出。我们去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场真正的剑桥舞会,大家都穿着礼服什么的。我们给两个人演出,古怪的学生,教授,他们疯狂地在帐篷里跳舞。The Manic Street Preachers在旁边的帐篷里表演。每当一首歌停止的时候你就能听到他们那边的鼓掌声。”
还有一个原因让那个夜晚如此难忘。这是他们第一场有收入的演出,也是他们第一次嗑药之后表演。“上台之前,每个人都吸了一点兴奋剂,那是我第一次碰那玩意。”Simon坦白道。“我问:‘呃,我也来一点儿吗?’Mat丢一句:‘来来来,都给你了!’
坐了20分钟之后,当乐队唱到一首名为“The Bike Tragedy”后来更名为“To The Bird”的歌时,兴奋剂开始发挥作用了。“我们开始进入状态再加上兴奋剂的作用,和你所热爱的一支伟大的乐队一起表演,那种感觉...哇奥~~~! ”
Part 3.....
随着Simon越来越融入乐队,Justine却开始因为乐队没有太大起色而逐渐淡出。“我们总是有一些小小的值得兴奋的事情。就像Mike Joyce来应聘,或者Gary Crowley看中了‘Wonderful Sometimes’或者有传闻说唱片公司有意向签我们。这些小事情让你总是对乐队抱着希望,但是同时我们也知道伦敦有成百上千支乐队,所以好运气不一定会眷顾你。那时的感觉就是前进一步后退两步。我觉得我们没有突破。他们做第一张专辑的时候我离开了。我知道那是些质量上成的作品,但它们不是我喜欢的。我能预见这是一支好乐队,我只是觉得必须放弃点什么。”
第一次预示着他们将要转运的演出是8月2号在The Falcon——Camden酒吧后面一个能容纳100人的场地。来自NME的John Mulvey也在现场,而且被他们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至少他也耳闻听说了这支“来自伦敦的五人组,用他们的肮脏的吉他配合艳俗的表演”。他敏锐地挑出“Moving”,“The Drwoners”,“To The Birds”大加赞扬,尤其是对“Pantomime Horse”赞不绝口——后者显然是受了That Joke Isn't Funny Anymore的影响——其它的一、两首则乏善可陈,尤其是Going Blond,应该被扔进流行音乐的垃圾箱里。
如此一篇闪亮的乐评像天赐的礼物一般,Brett几乎不相信Justine仍然还是乐队的一员。“她在乐队的时候,好像有一层阴云笼罩着我们。那时没有任何好事情发生。对一支奋力挣扎的乐队来说,这样一篇评论对我们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看着音乐杂志上的正面评论,你几乎想花一辈子的时间去一页一页地读,真的非常令人激动。”
事实上她在乐队里多呆了几个星期。“我仍然在乐队里,我记得Damon上了那一期Melody Maker的封面,我们在同一周上了NME的评论。”
同时在The Falcon演出现场的还有以“温柔的变态”和“同性恋大师”等“美誉”而闻名的浪荡歌手兼填词人Momus,他在最近的网上采访中谈到了与Suede的相遇。“10年前,Suede找上门表示想上Creation Records。我见到他们的时候Justine还在乐队里,我当时还想约她出去。她非常有吸引力,但我们之间没有擦出火花。她来自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我当时在参加一个Jesus and Mary Chain的聚会,她就一直等着跟我谈话。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等了几个小时的女孩是谁?”
Justine最新的追求者甚至为她把演出录了下来。“他总在我的胸部用特写镜头,”Justine笑道。“我记得他是说:‘Mat看起来像Bobby Gillespie, 鼓手像Billy Idol,吉他手像 John Craven。几米之外,舞台的另一头是你,你究竟在那里干嘛?’”
录像记录下来的曲目和后来家喻户晓的第一张专辑Suede的内容基本一致。这盘录像还保留了演出现场的一些细节,比如Brett拿着话筒低吼“He's Dead”。但音乐旋律部分和最后碟片上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的。但乐队本身却和最后他们在海报上的模样大相迳庭。看着Brett颇有点害羞地扭腰跳舞你很难忍住不笑。“我们确实讨论过这个问题,”Justine说道。“我和Brett当时都同意我们用不着任何包装就穿着灰T恤让音乐去征服观众吧。就算 Brett只套个垃圾袋,他看起来也帅极了。他就是非常非常帅。”
根据Justine的说法,他们两人分手之后的关系在一起为乐队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好的弥补。“Brett是个非常注重视觉效果的人,我也是。第一张专辑里出现的很多意象都是我和他曾经非常喜欢的。你知道,我说的就是那前几首单曲中的一些意象。我们一直都在搜集相册和其他一些我们认为会在以后的作品中用到的图片。”
Justine还被任命去负责乐队的T恤设计。“那是我为乐队做的另外一件小事情。我们以前都是自己做T恤。第一件T恤设计非常简洁。上面印着suede这5个字母,其中两个E的颜色一样,其他字母颜色都不同。我听说这样用颜色区分有助于人们记单词,写的时候头脑中就有那个词的样子。教人写字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同的字母用不同的颜色标识出来。这样写的时候就能有一个视觉上的印象,更直观。”
在有了NME的评论之后,RML自然更热心于帮乐队出一张以Be My God和Art为主打的碟片,并且最终发行了。NME的新闻版块宣布:“来自伦敦的五人组合的第一张、由Mike Joyce制作的EP将在今年夏天发行。”但乐队却有不同的看法。正如Justine所说的:“我们的Art和其它一起垃圾音乐出了张EP。那时好像还是 Nadir在掌管着乐队的事务。事实上我记不起来那件事究竟是谁在操作。EP出来的时候,我们一点也不喜欢。那时我们手上有的是比这些好得多的作品,我们想要做得更好,而不想出那张EP。他们一共出了500张。我在分给我的碟片上面画满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我记得大概有100多张都被我们扔进了垃圾车。几年后我看见这张EP的售价已经涨到70镑。哦,我的心都碎了。”
和RML的关系的破裂加速了乐队的管理层的改弦更张。“现场演出的效果一场好似一场, Brett和Mat说我‘我们必须把Ricky踢出去,’”Simon回忆道。“我当时郁闷坏了,我是在Ricky手下工作的啊!”但是他走进来对我说,“工作生活,一码是一码,别往心里去了。”
“说起来好笑,我原来也是组乐队的,后来却悲惨失败了,”Ricky回忆道。“我还在一支糟透透顶的搞笑乐队里呆过,乐队的名字就已经很够戗了,叫作Son of Bleeper。Suede还给我们暖过场。我们无论去哪里演出都带上他们。”
Mat自然记得Son of Bleeper,“他们不遗余力地把音乐最糟糕的一面全盘呈现出来,”Mat笑道。“我希望二十年后,我的这番话能成为笑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将是史上最冷的笑话。Norm是他们的鼓手,他总是会让我想起 Porridge里面的Fletcher,但戴着眼镜。Ricky看起来就像加大版的Daivd Bowie,在唱着关于那个弹着布鲁斯、让他的吉他讲话的歌曲‘Here Comes Johnny’。
“选择进入喜剧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Ricky咧嘴笑道。“当我刚遇到Suede的时候,显然我是摇滚明星,而他们是即兴喜剧班子。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和他们搅和了大概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因为他们突飞猛进很快就有了真正的经纪人。所以我们双方的决定都是正确的。我告发,他们当时是想进喜剧界来着,Mat是个玩杂耍的,Brett是小丑,Simon在周六晚上即兴表演。他就像里面的Tony Slattery。好吧,我承认我开玩笑的。但他们最好说些我的好话不然我要告他们诽谤。”
双方分手的结局倒是皆大欢喜。当Ricky把Animal Nitrate选为他最新的脱口秀节目Animal的背景音乐之后,The Office也成为旅游巴士上最受欢迎的剧集。
“人们都忘了我也是录过demo的,”Ricky透露道。“我的demo里有像‘She's Too Tall’和其它一些东西,比Here Comes Johonny还要不堪得多。哦不,他们的音乐都很棒。Animal Nitrate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 我也喜欢Stay Together,但这首歌却是创作在Bernard离开之际。”
“说实在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能猜个大概。Bernard是个很严肃的年轻人,他很执着,他渴望Morrissey-Marr那样的绝妙搭配。他是个伟大的吉他手。”
通过他们的前鼓手Justin Welch的引荐,他们见到了自己的新经纪人。Justin当时已经是新晋乐队Spitfire的全职鼓手了。讽刺的是,他们刚刚为Blur的 Leisure巡演暖场。虽然和Suede前缘已尽,但Justin和他的前队友们仍然是很亲密的朋友,和跟他同住过几年的Mat自然关系更不一般。 Jon Eydman时任Spitfire的经纪人,很快他就发现了Suede的闪光点。“他们的音乐在我听来就像Buzzcocks的、就像David Exsex在唱,” Jon回忆道。“我是听着David Exsex的音乐长大的,一直都认为他是个天才。当然我也热爱Buzzcocks。所以我和Suede的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很快,Jon就开始安排Suede为当红乐队暖场。“我自然意识到我们终于开始给‘真正的’乐队暖场了。而这当然要归功于Jon,Simon说道。“我仍然在ULU里为Frank and Walters的演出卖票,这在当时可是件大事。‘哦,太好了,他们是一支真正的乐队!’”
但对Suede的另一位成员来说,她在乐队里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Blur已经是Smash Hits和Top of The Pops里的大明星了。Justine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比和她自己的乐队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最不可原谅的一次排练迟到原因是:她在Blur的第三首单曲“Bang”的video的拍摄现场呆了一整天,而这首歌后来被Bernard称为“史上最烂的歌”。
“很接近‘史上最烂的歌’,”Justine耸肩道。“因为那首歌太油腔滑调了。我是说‘She's So High’太出色了,而‘Bang’紧跟在后面就显得很糟糕了。所以我真是选了个正确的video啊!”
1991年10月30号,Suede在ULU为迷幻摇滚乐队Doctor Phibes And The House of Wax Equations 暖场演出后,双方终于摊牌了。根据Justin Welch在接受Record Collector的采访时的说法,Bernard的吉他正在演出的过程中弦断了,就打发Justine到外面的车里去取备用的。Bernard一直没调好吉他的音色,那场演出也因此搞砸了。Justine也受够了自己在乐队里的角色和Bernard的坏脾气。
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Justine最终还是离开了。“她走了”Brett说。“我们在ULU的演出简直是丢人现眼。真的糟透了。但那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场表演‘Metal Mickey’,那时我们才刚刚创作完那首歌。我记得演出结束之后,我和她在车里,她说就这样吧,她不想再待在乐队里了。我觉得她对Suede缺乏信心。我没能让她看到我们有多么出色。她觉得我们像扶不起来的阿斗。偶尔我们也有点小突破,但就是一直都成不了气候。公平一点地说,正是她的离队,才让我们完全集中精力,成为后来为人们所知道的Suede。如果她还在乐队里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Justine不同意这样的说法。“我当然相信Suede。我对Brett一直都有信心。我认为他非常有才华,我一直都相信Suede会有所作为。我们应该每周都上NME,而事实上NME每次都在赞扬别的垃圾乐队。后来事情变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乐队一点突破都没有,我对自己说,‘我受不了了,我要走了!’”
Part 4.......
“我想她很难忍受乐队里有一个人是她的前男友。而那个人无比沮丧,每天都在写些关于她的混帐文字”Brett说道。“显然,她接受不了Suede的这一面。她痛恨Pantomime Horse和To The Bird这样悲伤、抑郁的歌。但她确实是欣赏Metal Mickey和He's Dead的。她觉得这两首歌很出色,尤其喜欢其中的吉他部分。而且奇怪的是直到今天她仍然经常在吉他上弹奏这些歌曲。”
Jusine对短促明快的东西的偏爱为后来Elastica的发展定下了蓝本。“我非常喜欢‘Going Blond’,这首歌后来成为了人们所熟知的Elastica的“See That Animal”。我也喜欢‘Moving’,因为它们节奏都很明快,而且没有大量的吉他solo。我参与的最后一次demo录制是‘The Drowners’,‘Moving ’,‘He's Dead’另外一首。‘Metal Mickey’很出色。那是我离开时他们在做的一首歌,Brett那时侯还在叠歌的部分唱‘She's So High!’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们很容易就可以臆测到She's So High是指Blur同名的第一首单曲,但Brett断然否认两者有任何联系。“我受够了Justine暗示Suede受了Chas & Dave的任何影响,”Brett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一直都认为他们的音乐是一堆狗屎,怎么可能去剽窃他们肤浅的歌词。”
至此,Brett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怨念,每次提及Blur或者他们的主唱则必用Chas & Dave(一个来自伦敦东部的摇滚二人组,他们不合常理地窜红了,还弄出了一堆像“Snooker Loopy”这样的热门歌曲)来指代。
“很多年后,我试图让Brett和Damon重归于好,”Justine透露道。“就在几年前,我总算说服他们两个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他们握手了,但是都不讲话。我想Brett是真的很害怕失去他的灵感,他需要痛恨Damon。在他面前‘Damon’这个词是禁止的,还有‘Blur’。这真是太幼稚了。这是演《罗密欧和茱利叶》的演员才会干的事。他们两个因为我都那么受伤,对彼此反应那么激烈,对我来讲是有那么一点点甜蜜,可现在这样真的太过了。”
两人的彼此憎恨,自然也加速了Justine的离开,但她的离开也有艺术方面的争执。“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一点也不喜欢我们那时做的音乐”Brett 说。“那时的歌词有两个套路,一种是短促干脆的,有驱使力的,性感的。另一种则是后来发展的悲情路线。她的离开不仅是个人原因,也是音乐理念上的差别造成的。”
“我受够了站在后面,看起来一无是处,可我不是!”两年后她对NME说道。“当Pete Best比当Linda McCartney要好。”
随着92年的春天,乐队名声不断攀升,他们想要削弱Justine在乐队里扮演的角色也是容易理解的。而且早在90年(或者Simon刚加入后)就有乐评人建议她离队。根据很多评论(官方的,非官方的)的说法,在经历了几次灾难般的现场演出之后,Suede就毅然抛弃了他们的节奏吉他手,并且花了几年时间全盘重新创作歌词。这个说法很有趣,可惜不是真的。直到乐队声明显赫的前夜,他们都一直是一个五人组合。乐队的第一张唱片合约签在Justine离开不到四个月之后。几周之后,他们又荣膺“英伦最佳新晋乐队”的美誉。需要记住的是,Justine参与了大多数为乐队赢得众多荣誉的demo的录制。
虽然很多乐队在出名之后都会忘记他们的前成员(Beatles的Pete Best,The Pistols的Wally Nightingale,The Smiths的James Maker。)而在Suede的版本里,有趣的是乐队自己尤其是其中的一个人,总是在采访里提到这个话题。早在1993年的3月,当Elastica还名不见经传、还没有一次现场演出过的经历的时候,Bernard说:“Suede里还有一个人,当我们发现她除了负面作用一点好处也没有之后就把她轰出去了。”
而事实是Justine的三角恋情、以及另外一个事实——她的存在为Anderson-Butler的创作轴心制造了显而易见的障碍。这意味着她的离开为乐队带来了精神和情感上的双重提升,而这些包袱曾让他们在成功的边缘徘徊甚久。
“这很奇怪,”Brett思忖道。“我和她的感情低谷造就了Suede。如果我还是非常快乐,那我不可能写出那些侵略性十足的歌词。而让我们重新成为一支乐队的代价是她的离开。”
音乐很早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一些以前看来很难以触及的东西现在被提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几个人之间的‘化学作用’以前只是维持在平衡状态,而现在团结在一起的四个人比以往五个分散的个体的力量要强大得多。
“在她离队之后,Bernard彻底地从他的壳子里出来了,”Mat说道。“他们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完全不一样。Justine是那种头脑清楚,说话说信心十足的人,你会自然而然地重视她的意见。而Bernard正好相反。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家伙,我和他一起住过6个月,他的性格也很可爱。但他有点儿刺头。他常常把自己置于一种防御的状态,有时候有点难以相处。所以他们两个很不一样。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们两个互相瞭解对方。相比和Justine,Brett和 Bernard在性格和成长背景上更为相似。而他和他们两个人都很要好。他有他聪慧的、艺术感的一面,也有属于下层阶级的“政府出租房”的一面。最后他发现自己更像Bernard而不是Justine。三个人玩不转一支乐队,两个人就已经很难了。所以Justine的离开反而让乐队的创作有了核心。”
两年来的步履为艰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周,乐队以四人组合的面貌开始了排练,此时他们还不确定是否还要寻找一个节奏吉他手来取代Justine的位置。“我记得当时在想,‘哦,见鬼,现在听起来会想什么样子?’”Brett不必担心。“听起来棒极了!理论上讲,有了Bernard做主音吉他手,再要Justine在后面来充当节奏吉他手并不合适,而且也行不通。Bernard的吉他弹得精妙,悦耳,而相比之下Justine则略嫌简单粗糙。但这只是风格上的不同。她在 Elastica的表现有目共睹,我为她感到骄傲。简洁就是她的风格。”
12月4号,在Candam的Underworld,乐队以新面目进行了首次演出,这次是为Bridewell Taxis暖场。Justine就在下面的观众席中。“忽然他们穿着T恤上来了,就四个男孩站在台上,看起来统一明朗多了。他们的表演真的让我大吃一经。我对自己说:‘见鬼!听起来太棒了。我以前都做什么了?’”她笑道。“好吧,也不完全是那样。我是受够了他们的‘政策’和它带来的压力。Mat从来都是难以置信的好夥伴。Simon很酷,Bernard有点难相处。但我很喜欢他,是真的,我走的时候我仍然是他的朋友。他和Brett之间总是有摩擦,而我想那不会是Brett的错。Brett是个很可靠的人,讲道理,而且很容易相处。但后来由于某些原因我和他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困难。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就已经这么难了,要真的走到那一步只会更糟糕。”
Justine的推测听起来颇有道理。但当时的实情是乐队非常和谐。“那时我们真的像一只乐队了,”Brett证实道。“我记得从Justine离开到乐队发行第一张专集的那段日子是Suede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我们的作品好得没人能比。我觉得我们所向披靡。我觉得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创作方向,那真是让人激动不已。我终于感到我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因为我们的作品是有内涵的。我们的每一首歌都让我们自己无比着迷,无论是写歌还是排练,我们爱死那时做的一切了。我记得那时灵感像泉水一样滚滚而来。”
在Brett看来,成功就近在咫尺。Peter Anderson回忆起他儿子当时的信念。“最难以置信的一件事是他从UCL毕业后有一天打电话对我说,“我要去领救济金,然后写出最好的歌,让它在流行音乐界里大放异彩。”这时他正在擦马桶和做义工。而我对他说:‘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觉得高兴。’他就是那么自信他所做的就是他想要做的。真是令人惊讶。”
就是在Highgate当地一家社区中心做义工的经历孕育了Brett对英国普通家庭主妇的无限同情。“她们带着自己智障的孩子慢慢地走进来。她们的睫毛膏把脸都弄花了,因为整个早上她们都在不停地哭泣。只有吞下大把的安定药片才能让她们从悲伤中暂时解脱出来。这并非比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更迷人或是令人激动,但显然这是震撼人心的。”受此启发,Brett利用午餐时间在Waterlow Park里一口气写出了Sleeping Pills的歌词。
伴着Bernard目前为止最令人窒息的吉他弹奏,Sleeping Pills为乐队的发展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这并非我们的第一首抒情作品,但确实是第一首优美的音乐,”Brett说。“我想讲述一些真实的故事而不是不停地写那些没有意义的摇滚垃圾。描写普通人的心灰意冷和最极至的幸福。一直以来我都是Mike Leigh的追随者,他一直都是在这方面进行不懈的探索。他的那些影片有多么的凄冷?”
Brett和Alan看Leigh的“High Hope”的次数几乎和“Performance”一样多。“他的影片中潜藏着的悲伤的暗流和美丽直接影响了我当时的写作风格。对我而言,Britpop 这一概念在我眼中的第一印象就的Mike Leigh的电影所呈现出来的那样。Chaz and Dave那样的乐队使得Britpop变成了‘电视剧’。”
另一首标志性的作品在同一时期以不同的方式出现了。“我们原本有一场排练,但Mat和Simon因故不能参加,而排练又不能取消”Brett回忆道。“所以就我和Bernard两个人排练,我们走进房间里就写了‘My Insatiable One’。这首歌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写好了,我记得当时有我、Bernard和他的一个朋友,我想他的名字是Paul,我记得他也在那儿。我和 Bernard写好这首歌后都很满意:‘哇奥,太棒了!’。这首歌的创作就是那种偶尔会发生的文思泉涌、一蹴而就的过程。一个小时之前它还不存在,忽然灵光一闪,它就出现了。对我来说,写作带来的最大的快乐就是创作出一个小时之前还不存在的作品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但歌词创作并不是总是这样充满灵感,它可以是一个无比痛苦的过程,但偶尔也会灵光闪现像那次一样。”
“My insatiable one”原名为“High Wire”,很快成为Suede最受热捧、同时也是最遭非议的歌曲之一。像“he is gone, and he was my inflatable one,”很容易被理解成一首关于充气娃娃的同性恋情歌。“人们以为当我写一个人的时候,是从我个人的角度去写,可事实并非如此,”Brett反驳道。“那首歌听起来很同性恋的感觉,但那完全是个误会,甚至连歌词都被断章取义了。那原本是首很悲伤的歌。是从别人的角度来写的。”那个别人,指的就是Justine Frischmann。Brett如今承认,“那首歌是关于她眼中的我的。”
1991年12月12号,在The Falcon进行了另一场演出之后, 一个未经证实的被提名的消息为乐队今年的演出拉下了帷幕。NME的圣诞版包括了Damon Albarn对1992年的预测:Pulp,Smashing Pumpkins...和Suede。”
Chapter 5:To The Birds
Part 1....
1992年1月3日,suede与另三支当时炙手可热的乐队:Midway Still;Fabulous和Adorable共同出现在新十字路大街NEM举办的‘92现场之夜’。人群中有来自音乐界的Saul Galpern,A&R的前员工,曾在签下Simple Red的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而他现正好在正在筹备自己的厂牌。他有个办公室,足够的热情,和厂牌名:Nude Records。但是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我真的没想到我会建一个两个月内就能签下改变我一生的乐队的厂牌,’Saul说,‘我当时想,这肯定得费死劲了,两年之内能有进展就不错。’
在这之前Saul已经被Moonlight Club(Suede在十月份曾在那里表演)提示,甚至打过电话要Suede最新的录音小样。‘跟你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不喜欢那些东西。’Saul说。‘他们音乐里杂的东西太多让我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这不好,不是么?我当时就没觉得他们能出来。后来我就再也没听过那几盘东西。’
Ricky Gervais说他确实有把磁带寄给Saul。‘我想那是因为我当时觉得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我经理Suede或者我照看Suede这种词汇对我来说都太大了。’Ricky说。‘工作进展的很快但是我几乎什么都没做,Nadir做了所有的事,Norm为小样付了钱。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沾他们的光,把小样寄给Nude的Saul。所以说虽然我起到了一点点作用,但其实是邮政系统帮忙签了他们!’
忽略掉磁带小样带来的不确定感,Saul决定到现场去看看他们。‘我去早了,那有一大堆A&R的人。好像所有人都在,酒吧里都是人。我想 Suede不是第一个就是第二个上的。我就记得当时我看他们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靠!耶稣基督!’简直难以置信。我直接被撂倒了。我想,‘他们肯定都看见了,他们都看见我看到的了!’
乏味的灰色T恤和令人尴尬的混乱舞台效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70年代式样的衬衫,亮片上装和过分矫饰的自信。‘他们看起来和时代太脱节了!’Saul 说,‘我想,“他真是个明星!就像Bryan Ferry!难以置信竟然会这么好!”你想,四五首歌之后就是pantomime horse,太惊人了。’
出乎意料地,现场几乎没有人不和Saul一样为这支乐队感到心潮澎湃。‘我想这就是幸运。A&R所有的星探之前都去看过他们的演出,那时候 Justin还在队里,他们都觉得很垃圾,我猜那是第一场没有她的演出,非常有意思,像Alan McGee和Andy Ross那样的探子全都挤在酒吧里,排着队等见Adorable和Fabulous,我当时想,“我他妈的怎么能搞到那支乐队啊!”大概做梦才行。’
当乐队以To the Bird结束他们八首歌的表演时,Saul直接回家狂翻他们的小样。家里没找到,他想那一定就在他Langham街的办公室里,结果办公室也没有。‘最后我回家发现它们就在那,自己躺在立体声音响上。简直神了。’
他决定赶快下手,周一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乐队。‘我跟Bernard说话了,他挺酷。我想他当时住在Heckney。我说“我看了你们的演出,你们太棒了。”我早晨9点就心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们就是为了要占得先机。我没有资金,没有厂牌,但我就是要得到这支乐队!’
Bernard把夸张的赞许和邀请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Brett。‘有趣的是,那场我们觉得各方面都相当完美的演出之后,只有Saul一个人联系了我们。’Brett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最后让他签了并且一直对他抱有信心。他竟然打电话来告诉我他有多爱那场演出,而有时候我真的挺喜欢听人拍马屁。于是我想,“好啊,为什么不呢?”一帮大个子还在那看着我们,要是现在的话我们早被揍下去了。’
事实上,Saul不是唯一一个看到乐队潜质的人。Island Record的一个星探Nigel Coxon也同样被深深震撼并立即向乐队提供了可在Island自家位于Chiswick的工作室里录小样的机会。‘Nigel是个关键人物,他是第一个跟我们说“来给我们录几个小样”的人,’Simon回忆道,‘Island出现的同时,乐队也开始有起色了。’
观众中还有当时已经跳槽到EMI出版社工作的Mike Smith,‘他们比我之前看到的变了好多。’他说,‘尤其是Bernard,他的吉他声更大而且更突出了,但我想我对他们仍然存有从前的疑虑。我还是不能特别认同Brett的嗓音。而对于A&R来说最容易的事就是在一个乐队刚出道一切都尚在磨合阶段的时候就去观察他们,然后把他们轻易地忽略掉。何况,当你已经这么做了的时候,再说服自己推翻之前的结论就变得异常艰难。我想我一直都在对抗自己的偏见,再说,这也没对我们是否签下Damon的事起到任何作用。’
最终,Mike签下了当晚的头牌Adorable。‘我当时不像别人那样,坚信Suede会红,反而对Adorable抱有无限信心。在92年2月前的那几周里,他们看起来才是应该红的那支乐队!’
Part 2......
1月22日,Suede第一次录制了Metal Mickey的小样,并重录了The Drowners,Pantomime Horse和He's Dead。‘它们听起来太棒了。’Simon说。‘我猜,“我们要录唱片了!”’
看准了Island的起草合同金最后将一无所终,Saul已经开始准备自己拿下乐队。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给乐队找了个公关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公关人。 John Best和Phill Savidge‘John和我曾在维京工作。’Phill解释道,‘虽然John很聪明,但是他跟维京有不小的过节。他让他们都滚蛋,结果他自己滚了。他那么棒,本不应该被解雇的。我后来继续在那坚持了半年,最后也受不了了。’
John建立了自己的出版公司,Best in Press,而且很快就取得了成功:赢得4AD大奖,控制着Pixies和Cocteau Twins等几支当时最酷的乐队的专栏。很快Phill就加入了,把公司名变成了Savage & Best。同样是被大公司解雇的家伙,Saul觉得他们是宣传Suede的最佳人选,他是正确的。
Phill第一次听到乐队的音乐,就狂热地爱上了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Brett意义模糊歌词的心领神会。当时Phill蓄长发,戴巨大的耳环,就好像在暗示他自己就是个双性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以为他是个女孩。)
‘磁带是和一封信一起送到的,信里写了些Brett对歌曲作者的看法。事实上内容看起来就像是关于那些歌曲中所要表达的事物和Brett所表现出的性别错乱的辩解。我边看别想,“这可真够明白的,这家伙知道怎么掌控乐队。”结果看到结尾写着“许多爱,Brett”时,我想,得,真能掌握了。因为那真的很像是一个歌迷的口吻,由此可见,Brett就是自己乐队的头号歌迷。’
John Best把所有小样的唯一拷贝寄给了当时Melody Maker的助理编辑Steve Sutherland。他立刻被乐队折服了,并在杂志上提供了一小块可以简短介绍新乐队的边栏位置。乐队及时地得到了在Sly街拍照和与Steve进行采访的机会。这是个预兆,但是当时我们没有人发觉。
乐队最终在一周后与Saul Galpern在Bernard的公寓见了面。‘典型的乐队作风,主唱迟到。’Saul回忆道,‘在Brett迟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会是个明星,这太 TMD棒了。我记得那里满墙都贴着The Smiths和Stone Roses之类的,大家看起来又和睦又开心,就像个乐队的样子,整就是个乐队气氛,他们又酷又自然。我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去说服他们)。’
‘Saul想推出几支单曲,而且当时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为我们做些什么的人。’Simon回想。‘然后第二天Jon Eydmann就整理出一些Polygram下的出版社。那样不错,因为我们可以开始买些必要的设备,后来我们就常常与Saul开会,但是事情却越来越让人摸不到头脑,我们什么都没签,一切都没底,往往覆覆。’
Saul决心要在别人之前玩第一票生意。‘我只记得当时我就是拼了命的想把一切经营起来,我们需要一个律师,然后Bernard推荐了他的哥哥,但我说“不行我们需要一个音乐界的律师”所以我们就只在前两张单曲期间用了他哥哥。我不想把他们推向签合同的冒险境地,我的意思是如果最后成了,那就是成了,那样他们才会更想继续。’
Suede终于在1992年2月17日与Nude Record签了两张单曲的合同,得到了3132镑的合约金。是Saul名副其实的热情赢得了乐队的信赖。‘他真的很喜欢我们的音乐。’Simon承认,‘他就一个人,想从我们开始启动他自己的厂牌。我想我们具备这种庞克精神,你知道,不能相信大混蛋(唱片公司),要永远跟随小厂牌。后来所有的大唱片公司都来联系我们,MCA、华纳什么的,Island还给我们提供了与Nude完约后的合同机会,我想我们是这么跟他们说的:“我们不能签,因为我们刚刚签给Saul了!”’
Mat Osman承认做出此决定大部分是出于没有别人对他们感兴趣。‘说实话,我们当时相当焦虑。’他说。‘我们做了那个“牛*”的演出,像Alan McGee那样的人在场,但是他却签了Adorable,我不能理解。Saul是第一个与我们聊Roxy Music、Kate Bush并且听过我们的歌的人,况且他有点背景。我们想他已经签了the Fall,他当时估计并不知道那是他最有力的证明自己能力的证据,而后紧接着他就告诉我们,他被一大堆唱片公司炒掉过!’
‘我们没有很早就签合同是很明智的。’Brett反映说,‘我们必须先奋斗,必须花两年时间排练垃圾。干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因为所有乐队都必须这样才能成长。必须倒腾完那些破事才能拨云见日。’
Suede签约Nude之后的第一场演出是2月28日的the Falcon回归。‘那超怪,’Simon说,‘我们照常在下午进行试音,但一切都糟透了。然后我们7点回来演出,发现那他妈的挤满了人!我们都慌了,“这些人都是来干吗的啊?”有个人说“Morrissey来了!Morrissey来了!”然后Morrissey就进来了!我就记得Morrissey在酒吧里,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Brett对那场演出记忆犹新。‘Morrissey那样的大腕来了,然后是Suggs,然后是Kirsty McColl,就像巨星联合出游。我想,“他们来干吗?”现场有一堆人听说过Suede是个地下乐队,我真不清楚这种事现在还会不会再发生,因为那是一个你即使不在大厂牌的压榨下也能赢得很多拥护者的年代,我知道那只是十年前,但那时真的比现在纯粹的多。’
那天,东西部A&R的总管地一次见到了Suede。‘我记得我一踏进The Falcon就被震撼了。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乐队。我想Brett事我见过的最自然的表演者。Bernard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年轻吉他手。难以置信他竟然从来没听说过Mick Ronson,没听过Bowie!太不像了。’
演出本身绝对是场骚乱。‘人群挤得密不透风。’Simon说。‘真是太怪了,从没人听我们表演到现在的这种状况,那是个转折点,那之后我们在也不用只为八个人演出了。太怪了。’
事实上事情正要变得更怪。‘我所有的朋友,Alan那样的,还有所有我们身边的人都开始变得无比兴奋。’Brett说。‘我们还在讨论乐队如何起步,会出现的种种可能性,而那就是最梦幻的开局。’Alan Fisher确定道。‘我们出去闲逛,穿着假皮毛大衣,狂饮啤酒。我们坐在那说“我就知道,你知道吗?这里要有大事发生啦!”开始为某个人工作的感觉相当奇怪,但是现在想想这很容易理解。很明显他有天赋,又会写歌,但是就是很难接受忽然间发现这就是那个会改写音乐历史的人。他的心中毫无杂念,他知道自己要干出点什么。Brett没有问“你相信我么?”,他没有什么需要别人肯定的。而且我也总是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种关系相当特殊。很显然,他早期的那些歌内容都是围绕Justin和他正在经受的痛苦的,然后忽然新的用药问题冒了出来,像Animal Nitrate那样的东西。当你的生命离不开药品,把用药当性的时候,你就能在那些歌里看到你自己。’
Malcolm Dunbar同样被深深触动,and although he's been pipped to the post by Saul's tow-single deal,已经决定要与乐队签长期和约。3月13日他在Marquee约见了乐队,在那里,他们曾经给予Catherine Wheel和Radiohead帮助。
‘我在中午的时候见到他们,当时他们正在试音。’Malcolm回忆道。‘我支持他们想做一些录音小样的想法,没有附加条件。有趣的是就是到最后他们进棚录他们第一张专辑时,我仍然觉得那天那首歌更富激情。乐队有能量,有热情,简直太梦幻了。我想Bernard最后跟拥有那间工作室的工程师混熟了。他打我就好像我是对工作室最有兴趣的家伙。即使还有很久演出才开始他也会在那一直等着。他绝对是唯一一个喜欢呆在工作室里的人。但我想结果是好的,我对乐队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想签他们了。’
乐队借这个机会录制了Sleeping Pills和Dolly,两只都被认为具备单曲潜质的歌。‘我记得他们说“我们要做Sleeping Pills”,然后我说,“我没听过那个,好啊,来吧。”’Jon Eydmann回忆说。‘结果实在太令人惊讶了。Malcolm一直在电话里听,不停地以上天的名义发誓。真的。’
‘他们就是那种所有人想像中最完美的乐队,’Malcolm继续道。‘他们拥有许多真正的乐迷,东西部公司很久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所以当Suede走进办公室,所有人都在谈论他们,说他们真是个成功。他们得到了很大关注,整个办公室被震动了。他们来过两三次,边讨论边胡吹关于专辑的事,我想他们很喜欢那样。’
他们当然喜欢。‘当我们被大唱片公司追逐时,仍然身无分文。一毛钱都没有。’Mat Osman说。‘我们靠唱片公司养活,还曾因为揭不开锅而不得不到诺丁山唱片兑换行(点当行)挣点小钱。我记得我拿着自己的一个Bruce Springsteen的盒装现场想,这他妈的至少得值30块钱!我马上把它拿到兑换行,发现那里刚刚买入了三盒一模一样的。然后我意识到,以后我得快点才行!’
同月,Suede在First Protocol工作室录了自己的处女专辑。首先听到专辑的人中就有乐队的老对手Damon Albarn。‘Damon在Blur的附加演出中说些了Bernard的坏话。’Justin回忆道,‘他说The Drowners应该重混,他不喜欢这个版本。Bernard气疯了决定再也不跟我说话。其实我仍然去看他们的演出,而且很为他们高兴。我真的很希望他们能成功,虽然我不跟他们在一起了但是我仍然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但我想他们不这么认为。’
4月初,乐队为Radio1的Make Goodier节目录了四条轨。‘那相当不错,那一版的Moving比专辑里的好多了。’Simon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谈论Suede了,虽然我们还没出现在媒体上。’
他们很快就会了。月底,Simon去Tottenham Court大道买新的一期Melody Maker,这期应该有他们与Steve一同做的‘边栏介绍’,结果他看到自己的脸在封面上冲着自己,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我到书报亭那,问“Melody Maker呢?哦,这呢……OMG!”我直接看到自己的照片。“那时我么?!”完全是惊喜,纯震撼!’图片旁边有一行这场传奇的注解:Suede,不列颠最佳新团。
Jon Eydmann同样被震住了。‘我记得当时我在某个地铁站等他们,因为我们要去见一些人开个会。Saul和John告诉我这期杂志会有他们的内容,我就买了一期,拿来就翻开看里面写他们的部分,边看边说“靠,真他妈不错啊!”当我看完了再次合上它的时候差点让我的心脏病。我就想:OMG,OMG!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们就出现了,Brett像往常一样很冷静,没说什么,Bernard兴奋得屎都出来了。没有人知道会这样。’
如果说还有什么更令人振奋的,那就是杂志里的内容了。里面有加粗字体写着:Suede是你想要的最大胆,最中性,最神秘,最性感,最讽刺,最荒谬,最乖张,最闪耀,最有趣,最诚恳,最高傲,最夸张,最具魅力的乐队。
‘他超能干。’Simon说。‘尤其是那阵儿,我是说,要是搁现在,再怎么说也没人会理你。Steve Sutherland,他太有激情了。’
Part 3.......
虽然媒体的夸张是稀松平常的,几乎每两周就会推出一支‘英伦最佳新团’,但值得一提的是Suede是极少的未发行过半个音符就被Maker推上封面的乐队。Brett不断强调,上封面不是什么好事,更像是种障碍。但是现在回顾起来,这确实是媒体首次将聚光灯对准Suede。
‘“不列颠最佳新团”事件可以说是Suede的标志性事件,因为是在所有人之前。Suede是第一支获此殊荣的乐队。’Saul Galpern说。他在与Steve Sutherland一同去Bull & Gate看另一支乐队的时候被告知Suede上封面的。‘什么?他们上封面了?OMG!……操,他们要去签EMI了!’从那一刻起,事情开始飞速发展了。
生活再也不会那么井井有条了。乐队上封面的第二天,The Drowners第一次在Radio1上播出。‘我们在Premises排练,知道今天的某个时候要播,’Simon回忆说。‘所以排了几首歌后我说“靠!打开收音机!”于是我们跑下楼,拿起收音机,又跑上来,拧开它,正好是“下面是Suede……”,就在我们打开收音机的一瞬间!他们还播了 Metal Mickey。昨天我们上了封面,今天进驻Radio1,每天都有大事发生。两天后我们拍摄了The Drowners的录影带。
Suede成为封面明星后的第一场演出是4月28日在Covent Garden的非洲中心举行的。正好,Simon在这里卖出了他买票生涯中最后两张票,而后他收拾东西离开了ULU。Mat,当时在BBC做字幕,很快也辞职了。同周,Bernard辍了学,就在他马上就要考试之前。他给他的老师看Melody Maker的封面,说‘这是我一生中发生的最重大的事件,我不想考试了。’几年后Bernard向Vox详细描述了当时的事:‘这个被我骗了的家伙在我的评价中写道“祝好运。15年前一个叫做Bruce Dickinson的年轻人来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说他要随他的Iron Maiden乐队一同去巡演。他干得不错。”’
‘我记得那天非洲中心门口的队排得长得都新鲜了。’Saul Galpern说。‘成群结队的唱片公司和出版社。我记得Jarvis还想挤进去。那是场疯狂的演出。你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来看了。’
‘就好像the Pistol在100俱乐部。’Simon笑笑说,‘我们得到了极好的评价,每个评价都特别好,每场演出都很精彩,停不下来了。’
‘我想是那场Saul被锁在外面最后不得不爬窗户进来的那场演出,’Malcolm Dunbar大笑。‘那次简直太疯狂了。非洲中心的演出之后几乎没有哪个厂牌没跟他们联系过。’
演出是在Jon Eydmann与出资人John Curd联系之后进行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跟他和他的同伴John Smith开个会,那很怪因为基本上他们的意思是想要管理乐队!’最后他们一致同意一起做些演出。Jon想要做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他们把演出定在非洲中心举行。‘这很怪,因为John Curd是只老狐狸,他不可能什么条件都不加。他说如果要扮演出,那么必须要包含多元文化,于是我们就必须先出去找些黑人。而他竟然弄来个街头艺人!又忽然有个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的人出现,Chris Wright,Chrysalis的前董事长。这家伙的司机开着辆劳斯莱斯还是什么的车,停在路中间,他下车,过马路,然后对我们说他的名字。John Curd说“你不在邀请之列,你不能进去。”那家伙说“我可是……”John说“我他妈的不管你是谁,你没被邀请,滚开!你进不去了,没有票了!”’
The Drowners最终在92年3月11日发行了。不出所料,它同时成为两份音乐报上的本周最佳单曲。‘开始学歌词吧,’Melody Maker的Jinn Arundel提醒听众说,‘你将要用到它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为Suede的一时显赫而高兴。乐队被奉为音乐救世主的同时,他们的老朋友Blur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迄今为止的最好单曲,凶猛的 Popscene在排行榜上只爬到了可怜的第32位。虽然The Drowners不过是第49位,Damon却已经开始密谋他的复仇计划。
‘当时Damon无缘无故的在媒体面前挑剔Brett,那实在太不厚道了。因为我最终离开了Brett选择了他。’Justin说,‘所以Damon根本没有理由攻击Brett。都是他引发的。但是Damon是那种逮谁攻击谁的人,那时他所谓的“打是疼骂是爱”,他就是那样的人。我不记得Brett对此作出过任何评论,但Damon的言论我记得很清楚。Suede一有什么动静,他就要插一脚进去。’
但是,双方都不天真。‘有趣的是,整件事都被他们搞得一团糟,他们就会“以牙还牙”。’Justin继续到。‘他们在这件事上太不冷静了,真的,都太傻了。曾经的朋友现在互相仇视。Bernard曾经那么喜欢Damon,现在却恨得咬牙切齿。太荒谬了。’
善于煽风点火的媒体行为将Suede身上的赌注越压越重,就像Brett一直担心的那样。‘很多别的乐队都很苦,现场里有好多愤青。但是有曾说你是“英伦最佳新团”的人站在台下,双手抱臂做出一副“来吧,让我感觉感觉”的样子确实很让人恼火。’
伦敦外,乐队不是很知名,人们对这支看起来过于招摇的乐队心存戒备的地方,情况更是这样。在乐队首次北上演出的时候,他们在GreenRock的Rico 做了一场现在看来相当传奇的演出。那里是苏格兰西岸一个臭名昭著的港口,不列颠最老旧的工业废墟城市。大部分的观众都衣着褴褛,胡说八道,一群朋克簇拥着一个身形庞大的理着莫西干发型的人。演出当中他站在乐队面前,狂喊脏话,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句是‘你们是垃圾!南方混蛋!’
演出后刚从卫生间出来,Mat和Bernard就看到那个家伙猛地闯进来。‘你们看到Suede么?’他用命令的口气问,眼里闪着凶光。Mat和Bernard紧张地瞟了对方一眼,然后努力装出苏格兰口音说‘噢!没有!我们不是伦敦人!’
演出的出资人住在邻镇Gourock,那里还不如GreenRock。他安排乐队住在一间简陋的小旅馆里。‘院子里到处都是废铜烂铁般的烂起重机。’ Jon Eydmann描述道,‘但是他们有个像一只巨型黄色茶壶一样的旅游中心。看起来像那种你会放在炉子上的旧茶壶。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但是,他们却对即将在旅店里碰到的如同Hieronymus Bosch的超现实主义剧本式的场景毫无准备。‘我们回到旅馆,那里全是人,挤在楼梯上呕吐。’Jon回忆道,心有余悸。‘没错,就是那样,人们认为我们很怪,是奇怪的南方佬。冲我们喊操你妈。’
穿过在楼道里**的人们,Bernard来到他的房间,茫然地发现那儿已经被占用了。‘搞笑的是事情发生在了Bernard身上,’Jon大笑道,‘没人占Mat或Simon的屋子,却有人占Bernard的!他想进自己房间却进不去,因为有人在他床上乱搞!而且当我们投诉时,老板竟然告诉我们“他们是熟客”!于是Charlie(Charlton,后来的经理)去把门撞开了,里面的人走了,从窗户跳出去的我记得。’
秋天,在爱丁堡援助的演出结束了乐队的短期苏格兰之旅。演出之前,Eydmann见了Malcolm Dundar,他当时仍然想吧乐队签到东西不公司旗下。‘Malcolm很聪明,他把我叫出去,在爱丁堡逛了逛。’Jon回忆。‘我们去了城堡,俱乐部,然后他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今晚A&R所有的人都要来?”我说,“别傻了,我们在苏格兰,一个人也不会有的。”当我们回到表演场地前的林荫道上,我发现他没说谎。那有一队A&R的人。那天晚上我真气坏了,他们的人一直不停的在灌我酒!’
‘我们走进林荫道,看到一个A&R的人正在卖给其他A&R员工T恤。’Malcolm补充说,‘是啊,任何厂牌到了这地步都变成那样。’
演出后乐队连夜赶回伦敦,因为承蒙Sony America的喜爱,他们第二天还要赶往纽约。
‘我记得Charlie把我塞进货车,让我坐在Mat的扩音器上,’Jon说。‘我在Mat的扩音器上一路睡回伦敦。我们都回家了,但我只在家呆了一个小时,马上又去机场,飞去纽约,走进酒店,马上就看到那个在演出现场卖T恤的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吓死我们了。我们所有人都试图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又跑又躲。 Mat说“我真他妈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气疯了。那家伙从这飞到苏格兰又从伦敦飞到纽约,就是因为他老板让他一直跟着我们!真是变态。’
乐队在纽约的时候收到了上了排行榜单的音乐录影带。‘他们把录影带快递过来,Brett当时至少看了九遍。他就在那一遍一遍的看。’Jon回忆说。‘我记得那个画面,就是Brett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大包的薯条和大包的番茄酱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但后来乐队对这些录像的厌恶却与日俱增,体现在Lost in TV的DVD里。‘好音乐人不一定是好演员,’Brett说,‘也不一定愿意出现在他们自己的音乐录影带里。’Mat补充道。但Saul Galpern记得当初他们对自己处女作的反应可不是这样。‘他们觉得录影带太棒了!他们确实做得很好!’
‘我记得我当时觉得挺糙的。我想播出效果不错是因为他很有个性。因为粗糙所以有个性。’Brett承认。‘我们有自己的风格,那就是邋遢。录影带忠实地反映了这一风格,它看起来又充实又不要脸,就跟乐队真实的样子一样。可以说这是他的一大成功,但我不认为做录影带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部小成本短片是由LindaHeymann导演的,‘我们是通过Saul认识她的,’Brett解释道,‘她特别喜欢视觉材料,还有Veruschka的东西(The Drowners封面艺术家及封面人物,他在自己身体上彩绘,以使自己看起来像男人)。她与我所痴迷的那个怪异扭曲的世界看起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那些粗俗情色的东西。她很酷,1200块钱绝对物尽其用。也很受宠爱,所以她总是免费为别人做些小活儿。我记得工作组里有很多人过来跟我说过“我们真的很喜欢这首歌,我们觉得它棒极了。”他们真的会因为喜欢一首歌而去做它的录影带。这特别好。虽然我很希望他们能因为他们经验丰富而接手这个项目,但对它的热情也是个不错的理由。也许他们觉得歌里有很多东西需要表达出来。’
The Drowners在3月23日的周六晨间的chart show中第一次播出。作为当时最好的音乐节目,chart show跳过冗长的采访,剪掉不留余地的VJ和毫无意义的当红艺人歌曲的现场版本,只播放最简洁的内容:音乐录影带,最新发行,排行榜单曲以及欣欣向荣的地下音乐圈中的优秀作品。随着以伦敦为中心的媒体在Suede上加注的关注与赞美越来越多,这次录影带的首播可以算是Suede面对更广泛观众的一次公开亮相。请原谅我的私心,但我必须说,这一刻改变了我的一生。在电视上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真的从床上掉了下来,当天就去买了单曲黑胶。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他们的声音和Adam And The Ants一模一样,而且乐队里肯定至少有一个还处在变声期的小孩。我猜对了一半。
这时候Suede开始了他们首次真正的巡演。作为Kingmaker的暖场乐队。现在想来难以置信,Kingmaker当时是全国最火的乐队。虽然他们名声的“证明”是他们卖出的T恤比唱片还多,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看出他们音乐质量的好坏。
‘我们确实给Kingmaker做过暖场,只是每晚都会把他们挤下台!’Saul Galpern回忆说。‘当时谁都没出来呢,只有Suede,真的,直到后来Blur和Oasis他们的事闹出来。’
紧接着Kingmaker巡演,Suede开始了只有他们自己的短途演出。首演在Camden的Underworld火爆举行。这场首演造就了最初的Suede家庭。
‘事实上是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从Spitfire那里偷来的。’Mat笑道,‘当我们开始引人注目,进而引起歌迷的注意时,我们还谁也不认识。没有工作队跟着我们。Justin在Spitfire,于是我们去Underworld看他们,她向我们介绍了Charlie和Pete Sissons和Matty Wall,我们把这些人挖走了。这些是我们最早认识的拿行李、,卖T恤的人。’
Charlie Charlton,最后成为Suede永久的经理人,曾与Jon和做过一段时间,在Suede不少演出中帮过忙。他很早就遇到了乐队,早在1900年Bull&Gate他就曾在Motorcycle中作为吉他手与Suede见过面。Suede为这支乐队暖场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想我都没意识到他们和之前那是同一支乐队。’他回应道。‘我只记得所有人都爱着Justin。’
演出越办越大,Charlie叫来他的好友Pete和Matty帮忙。Matty最后成为Elastica的巡演经理,但Pete,马上将被提拔为吉他技师,为Suede工作一直到今天。
‘Jon让Charlie接手了一些Suede的小型演出,于是他做了几场。我参与了其中的第一场,在Underworld。大概在The Drowners刚出没多久那阵。我在那卖T恤,也干些开车摆摊之类的活。当时所有人都卷进来了。’Pete说。‘每场演出场面都极端混乱,’他补充道。‘吓人的混乱,BathMoles那地方最多也就装个150人,我躲在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卖T恤。出资人当然希望演出现场越挤越好,但那人多得太离谱了,我直接被挤贴在墙上,周围散落的全是T恤衫。真够刺激的。’
Brett对演出的记忆很愉快。‘我们当时在整个英国座垃圾巡演,Leicester的Princess Charlotte和Bath Moles俱乐部之类的地方,还有Southampton Joiners Arms。我就记得演出时一片混乱,’他说,‘你想,就好像气温一下子升高,飞蚂蚁都被蒸出来了,好像他们都在向对方传达信息。忽然间Suede的歌迷就像石缝里的飞蚂蚁一样钻出来了,密度忽然升高到某个物力沸点,他们全疯了。所有这些曾将自己禁锢在阴影中的人终于决定要将自己释放出来了。从那以后所有的现场都变得疯狂的不可理喻。总的来说,他们疯了,疯子大集合。’
对乐队来说,这是他们两年半以来作出的所有努力的最好的证明。‘当你们是一支新乐队,你们就只能对坐在酒吧最后面的半圈人演出,人们总站在最后面,与台前有着超宽的距离。然后忽然间,人们就像烂泥一样煳在了最前面!太棒了。’Brett回忆着说。‘另一件让人真正兴奋的事是,我们真正意义上发行了一张单曲,在任何东西发行之前有不少疯了般的演出,但那些观众只是基于从别人口里听说过我们、认识我们的人,现在我们终于得到真正的追随者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唱片工业是怎么工作的,是不是还会有像原来那样没出唱片就有歌迷的情况。’
有目共睹,媒体的大肆宣传对演出的场场爆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Brett拒绝承认歌迷的歇斯底里完全是因为媒体的胡说八道。‘人们来看我们的演出,然后他们会得到一场与媒体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的演出,这很刺激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总有能够让我们去证明的东西。’他说。‘这就像踢足球,每当曼联踢球的时候,他们总是提高赌注,因为球队总是有很多能够证明的东西。那段时光给我的印象非常好。非常有趣。当时心气也很高。我记得那是个很棒的夏日,一团大混乱。我吃了一堆E,当时我就吃那种东西。还没有开始用可卡因。’
‘看到那些孩子的感觉就跟过电一样。’Alan Fisher补充道,‘真是太惊人了,看看那些Suede歌迷和观众的热情!就好像参加一场婚礼,眼里含着泪光,简直无法形容。看着你的哥们儿们在台上,听他们唱歌。演出开始前四小时我吃了几片E,所以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要大high一场了。同时我也负责摄像。只有现在我才能真正理解那个时候,真正看重那段时间,我生命中最好的一段时光。早些年那时真是太刺激了,我是说,现在也很好,但是当你还那么年轻,头一次用药品,那感觉绝对没的说。就觉得,我在摇滚,我太他妈牛逼了。我真的很想念那些时光。’
Malcolm Dunbar回忆起压力首先开始出现的征兆。‘Leicester那场之后,Brett当晚就想回家。所以我送他和Kevin Patrick回家。Kevin,我想,他是为我们某个美国公司干活的,我们甚至讨论过合作一些项目。Brett把他的几盒磁带落在我车上了,两盒超棒的磁带,Kate Bush和Bowie的Aladdin Sane。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开始集中在他们身上了,但Brett只想回家睡一觉~!’
Kevin Patrick,Island Record旗下美国A&R的前代总经理,成为了新厂牌Medicine,WEA另一官方分支厂牌的总管。他立刻爱上了Suede。‘他们听起来纯英国,’他告诉Billboard。‘60年代我听着The Kinks、The Creation之类的英国团体长大,之后是70年代的David Bowie和T Rex,然后是80年代的The Smith。而Suede,绝对是90年代中最显眼的那一条分界线。我一生都在等待这样一支乐队的出现。’幸运的,Kevin最终成为Suede在美国哥伦比亚的A&R助手。
同时,在Moorhouse路的生活正如常进行着。虽然是种不太正常的如常。‘我不认为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什么改变。’Alan Fisher说。‘除了Brett必须去巡演。但是当你整天整天都在用药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记得的,四天不睡觉,可能凌晨的时候小打一盹。那就是有人住在我们楼上的时候,没结没完,根本没个歇。’
Jon Eydmann记得混乱持续进入一个新层次的时候,是乐队第一次到爱尔兰。那次旅行被形容为‘彻头彻尾的混乱’。在都柏林演出时,U2出现在看演出的人群中。这种压力很明显开始影响到Bernard。‘我想那里站的真的是the Edge,是Adam Clayton。’Jon回想着。‘而且很明显,theEdge想要见见Bernard,跟他谈谈吉他,可是Bernard不愿意跟他说话!于是我跟他说,“真见鬼,不好意思,他不想跟你说话!”说实话那确实挺尴尬的,我必须向the Edge解释为什么Bernard不愿意跟他说话。’
乐队晚上跨过边界来到贝尔法斯特,Bernard那时候不知道在哪买了一巨大的毛绒玩具兔子,
‘他不肯放下它,天天带着,上哪都带着。那是个超大的毛绒兔子,他天天抱着它坐在那跟它玩。’Jon说,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他抱着那兔子往外跑,告诉我们他是要去找些胡萝卜!’
至于在那个微型场地里的演出本身,绝对是个具有伤害性的活动。‘简直难以置信,人们在场地里跳来跳去,’Jon证实道,‘然后在The Drowners的一个部分,由于一切都在摇晃,舞台也在摇晃,Bernard的效果器掉了,吉他声没了。Charlie在歌曲正好进行到第二高潮时把效果器插了回去,然后所有人就像:噢嘿!!很明显光看文字是看不出来有多好,但如果你在现场的话你一定会感受到,那太精彩了。结果当时所有人都high的要死除了一个人,他坚持说自己还理智,要从正门出去。但是这很难,因为台下有成吨的人要撕碎他的衣服!’
原计划是乐队从后门撤离,然后坐车离开演出场地,越快越好,在被撕成碎片之前回到酒店。‘但是这计划最终不能实现因为我们不能扔下Bernard。于是我们就必须把乐队其他人弄上车,从后面出去,沿路下去然后非常小心地开着门把车慢慢的往前开,等我和Charlie把Bernard圈在中间,护着他穿过整栋楼从前门出来,然后沿着路一路狂追上车。’
但是,混乱并没有就此终结,他们还要在终点经历完全同样的过程。‘本来我们应该在所有歌迷赶到酒店之前到那里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可恶的流言,’Jon说,‘所以当我们到酒店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得像之前那样把他们弄出车,周围有一大堆人,不让他们进酒店去。等他们好不容易进了酒店,忽然有两辆坦克出现在路上,炮口对着酒店门口!那真是太怪了。好像皇家部队还是什么。想想看,你在阳台上看着下面所有的那些孩子喊着“我们要Suede!我们要Suede!”半天不走。我记得他们当时好像真的试图要演奏一首歌,用钢琴还是什么,但是我想我们谁也听不见那是什么。很有意思,完全是犯傻行为。那真是美好的一天。’
Suede成就了一次经典,真正踏入了一个冷漠疏远的陌生国度。Smiths之后第一次,这里出现了人们真正关心的乐队,尤其是对于从来没有拥有过能够代表自己声音的人们。
‘很明显歌词起到了很大作用,但是那有很多人都是孤寂冷漠的。’Mat说,‘这地域性很强,这里的人要么是特别热爱音乐,要么就是疯子。你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一帮独立的人,同时也是一帮边缘人。我认识不少在Suede演出中互相认识的人,很多在Suede演出中互相认识而且现在仍然有联系的人,这种事情的发生就有一种反抗精神在里面。我想我们很清楚我们就是那些极想要融入人群的边缘人。’
Suede真正的为那些就好像乐队本身一样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归属之地。‘Suede的奇怪之处是我们从来没有根。’Mat继续道,‘我们全都来自不同的乡下茅屋里,很奇怪我们能找到对方,我们跟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就是这种怪胎间模糊的分界,等距离的分布在整个不列颠。’
这样,成就了一支能够改变世人生活的乐队。
Chapter 6:High Rising
Part 1......
The Drowners巡演随着在伦敦Camden宫举行的又一场台下有Morrissey观看的演出结束了,就像Smiths曾翻唱过James的第一支单曲,Morrissey曾穿过Primitives的T恤,单独重录过Bradford的Skin Storm一样,Morrissey此次前来是带着目的的,那就是学会他最喜欢新乐队的My Insatiable One的歌词。
‘我当时倒是没看见他,不过很明显他是带着小本子来的,一边听一边在那记歌词。’Brett说,‘我记得是在Portobelle市场,那有个哥们儿在那卖Bootleg带子。他跟我说“嘿,这盒里面有Morrissey在瑞士现场中翻唱的你们的歌!”然后他给了我一盒,我把它带回家听,那真是个诡异的瞬间,像奇怪梦境中的超现实场景。听Morrissey和他的乐队翻唱My Insatiable One!他跳过了所有的脏话,也没唱那些关于充气人的部分,听上去是个神志清醒的版本。但是,没错,仍然非常酷。
不久Brett就礼节性地回赞了The Smiths,说他们再版的The Charming Man是十年来的最佳单曲。虽然他们的受众群体开始出现了一个短期的缩小。
Malcolm Dunbar对在Camden宫举行的演出记忆犹新。‘那可真像是上天给我们开的一个大玩笑,所有那些大厂牌都从美国飞过来看我们演出。’他说,我记得 Geffen的Tom Zutack在那,Kevin Patrick在那。演出后我们和乐队一起去了Camden当地的一家烤串店,当时我们的团队简直被粉碎了,人都气疯了。Brett和Bernard还在外面吵架。即使是在早期,它们之间就有些互相不信任。你会想,这会持续很长时间么?很不幸,会的。我想那是因为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类人,Brett明显比较陶醉于站在聚光灯下,喜欢作为乐队的头面人物出现,而Bernard,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恋家的人。
这时候开始,Jon Eydmann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同时他们的律师Kaz Gill也开始收到数不胜数的邀请函。‘Kaz总给我们打电话,说“又一个!”然后我们就得把那些根本不用考虑的邀请者哄回去,着手研究下一个有可能的机会。’Jon说。‘在Geffen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又去了一次美国,那里的Ton Zutack刚签了Motley Crue和Guns & Roses。于是此行显得更加目的不明,因为你不会觉得他是适合运作我们乐队的人。
最近一次去美国的旅程也是一次超现实主义经历。Tom Zutack做的是头等舱,而Jon和乐队却坐在经济舱的角落里。‘整个航行中我们都没看到他,然后他忽然跳上一架摩尔四型喷气机,我们却和两个照顾我们的女孩留在了一起。’Jon说。‘之后我们到了酒店,再到Geffen与他会和。说实在的他真是个怪人。他觉得经过之一切之后我们一定会签给 Geffen。’
虽然Geffen给出的条件非常诱人,(Saul Galpern描述为[疯子合同]),但乐队仍然还有不少邀请可予考虑,包括由Kevin Patrick开出的。他在乐队休假期间还带他们外出游玩。那天晚上,他们在Geffen两名监护人的陪同下,在Brett的房间里小酌。‘那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喝醉了,光在那胡说八道。’Jon说,‘姑娘们提前走了,然后我们就各回各屋睡去了。’
半夜Jon被电话铃吵醒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烦躁,然而他睁开眼睛时更发现自己正在床上不受控制的滚来滚去。电话是Susan打来的,一个Geffen的女孩。她解释说现在正在地震,但是级别很低,因为酒店的地基就是为防震特别设计的,所以不必担心。Jon马上表示说会打电话给乐队的人问他们是否安然无恙。他刚一把听筒放下电话就响了,是Bernard,他被震得受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我向他解释了状况,’Jon说,‘结果他竟然跟我说因为我是他的经纪人,如果我真的在乎他的话就应该想办法让他别震了!’
在洛杉矶的最后一天,Suede被Tom Zutack邀请到他的岩顶别墅去参观,其目的无疑是想用他奢华的生活方式和所有那些高科技产品,包括一台巨大的宽屏电视和全世界第一台DVD机吸引乐队,俘获他们的心。‘你都不知道Mat有多惊讶!’Jon大笑,‘他简直瞠目结舌,眼珠都要跳出来了!我们坐下来,看Kate Bush的DVD之类的东西。他有一个游泳池和一系列奢华的东西。另外,我得说,屋里有我和乐队,这是五个人,他和两个姑娘,三个人,合起来是八个人,而他却订了,差不多,十八张皮萨!’
Jon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便起身宣布要去外面游泳。这时Brett和Mat正爬在一张吊床里,由Geffen的两个姑娘推着他们摇晃。
‘他们俩人一边抽着大麻,一边任那两个姑娘摇着他们,’Jon微笑着说,‘我当时想,这绝对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怪异的场景!’之后我从泳池出来,坐进旁边一个一直冒气泡的热水池里,房子的滑门打开了,Tom走出来。他绝对是个大块头,我坐在水里水大概没到我脖子的位置,我看他穿着短裤,就一直默念他千万别进来不然我就要被淹死了!幸好他没有。他只是坐在水池边上,说:‘你看到我们在LA是怎么做生意的了,那么我们能签合同了么?’我就说:‘我没想要签啊!不过我们在这玩得很尽兴!’然而这明显不是他想要的答覆。
这场最后的游戏让乐队开始怀疑Jon是不是真的适合他们。虽然之前他一直都做得不错。
‘Tom Blu-tak试图表现得完全商业化,他问:嘿Jon,公司哪做得不对么?’Simon Gilbert回忆道,‘然后Jon轻描淡写地说:没。然后就接着游泳。我想,嘿,你该走人了。’
回到Blighty,The Drowners在NME独立榜上高居榜首。乐队得到了一个盼已久的假期。六月的最后一个周末Mat和他的室友JustinWelch呆在Glaston bury,见了Suede前成员Justin Frischmann.(Justin和Mat在音乐节后台的录像都在Blur的MV里出现过,Starshaped)受到Suede近期成功的鼓舞,她和Justin决定组个乐队,并且很快开始在the Premises表演,Damon担任乐队的贝司手。“当他们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时,我真的释怀了不少,因为你能看到,黑暗的尽头有了光明。”Justin 说“如果你够好,并且能长时间地保持,最后总会成功。这是令我重新振作起来组乐队的原因之一。”从所有这些传奇经历来看,Brett建议新乐队名应该叫 Ded,后经过考虑放弃它和Spastica后,最终选定了Elastica。
对Suede来说,最重要的或许是他们永远地改变了音乐的形式。当然会有怀疑者强辩说那些Suede曾启迪、影响过的乐队无论有没有受过影响都回出现的,但说到Elastica,无可辩驳,没有Suede他们就不可能出现。除了乐队中有两个前Suede成员,两个乐队(的命运)也是紧紧相连的。Mike Smith指出他们是他留在(渐渐使他趣味索然的)音乐圈中的原因,尤其当他极错误地选择了Adorable放弃Suede之后。
‘Elastica是我回到音乐圈的唯一原因’Mike说‘我太兴奋了,那使我留在了音乐商业中,而结果更比所有人期望的都好,John Best的重大作用是出人意料的。众所周知他是Suede的出版商,他的作用有点像Sven gali。另外我想Brett也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忽然间出现的美好的一幕,尤其是当Justin和Mat住在Camden,大家都去他们的公寓玩时。’
‘所有人都来我们的住处狂欢’Mat承认道‘他们曾来嗑好多药,听好多唱片,出去买更多的药和唱片,那真是天真,欢乐的时光,我喜欢那段时间。我不管别人在为人方面怎么评论我,但我对于几年的疯狂享乐一点都不反感。这是一支乐队出现的全新方式,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导。我真的很享受那些乐队和Justin和我们那些朋友都会出名,像Man什么的。我们每晚出去,见乐队,去俱乐部,生活在贫困中。因为当时我们仍然没什么钱,但那很棒,真的真的特别刺激。’
同时,也是继2年前他们在Zap俱乐部同台表演之后,Damon和他的兄弟们和Suede重在一张表演单子上。
但这次,情况将大不一样。
在Town&Country俱乐部的演出名为‘Gimme Shelter'。由NEM资助组织,‘Suede上的挺早,‘三分半钟’乐队第一个,然后是Suede,然后是the Mega City Four最后Blur‘Jon Eydmann回忆道。‘Blur当时特别生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认为当时大家脑子里没空想别的,肯定就认准了Suede太棒了完全把 Blur挤下台去了,因为那个时候Blur本身就已经处在大家都厌倦他们的那个时期了,人们觉得:‘他们就是一帮醉鬼,成天和Food的那些人在the Good Mixer鬼混。’
Part 2........
在Popscene受到无法解释的商业滑铁卢的打击后,Blur似乎处于前后受敌的状态。一大笔钱从乐队资金中流失,(‘我不认为这是Mike Collins的问题,他们的经纪人不是小偷,只不过他做事有点没谱’,Mike Smith如是说。)他们的唱片公司回绝了乐队的最新小样,在从美国累得筋疲力竭又不讨好的巡演后往回飞的时候,他们发现音乐媒体已经把自己排挤得不成样子。
‘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当时的竞争因为Justin Frischmann的好朋友Jane Oliver在Savage&Best工作,她又和Graham Coxon混在一起,所以她和Blur很铁’Phill Savidge解释说。‘Blur在巡演中时,Jane的态度就是这样:什么他妈的Suede?’因为Suede永远不会在Blur成功的时候取得成功。但是我一直在为Suede忙上忙下,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她总说你别荒唐了(Suede没戏的),但是那段时间她却一直在办公室里目睹着Suede的成功。 Suede就是在Blur于美国巡演期间成长起来的。我一直认为Jane是Tank Girl的原形,因为她和Jame Hewilt 住在一起(后来,当然,和Damon一起策划Gorillan)他们有了个小孩(他们三个小孩在一起?),在他录完Deadline时写了Tank Girl(一个无意为之却相当出色的2000AD和Select的结合体)。这就是为什么Blur总是在截至日期上徘徊而Suede永远不用担心。那是我们唯一不能上的报纸!
瞭解到所有这一切,就不难想到那一晚将不可避免地成为Blur的大灾难,虽然现在回顾起来它几乎算是一个Brit-pop在音乐史上被定义的一夜,Mike Smith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晚他带来了他的新女友来现场,想要给她个惊喜的印象。‘那场演出一团糟,但Blur做过不少糟糕的演出。他们那时候总是醉着上台,所以看他们醉醺醺的演出并不出乎意料。我还见过他们演着演着Mex就从台上掉下来,还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想这更证实了他们对演出的积极性不高了,他们有点精力耗尽了。在美国他们累了个半死却费力不讨好,现在已经开始从91年他们制造的巅峰上往下滑了。总而言之,Blur是支在走下坡路的乐队,而 Suede,才是当时的当红明星,Suede掌握了时代精神的精髓,在乐界完全占统治地位。他们那晚也表演了,Brett当时表现得兴奋得令人震惊。 Blur很明显已经落伍了。我不认为我当时已经明白这一点,直到我常来的女孩跟我说:‘你为什么带我来看Blur?Suede比他们好多了。’我说‘不不不,你不明白!’但那晚,她是对的。
Blur自己当然明白那场演出造成了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效果太差了以致前Teardrop Explodes让Food MD Dave Balfe冲回后台骂他们一顿时,乐队的四个人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这是个相当重要的时刻,对Blur来说,就好像‘狗屎,我们怎么才能继续下去啊!’‘Mike Smith反映道‘这场演出为他们重新抛头露面的确起到了不小作用’。
对Suede来说,却只有步步高升,他们第一次参加了音乐节,那是在Reading八月份bank holiday周期间。这是令那些对所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的人们瞭解一切的首次机会。‘他们不是上Melody Makker头条就是排倒数第二,那个时候只有很少一些人看过Suede'Phill Savidge回想。‘伦敦媒体知道Suede,但Reading是面向更大群众的舞台。演出帐篷里挤满了人,我都崩溃了。他们当时首次演奏了 Animal Nitrate,太牛比了。’
这首歌,乐队继Sleeping pills之后的第二首上榜作品的歌词涵义Brett在MM的封面故事中做出了阐述:‘我一直幻想能有一首关于奇异性经验的歌能打进Top10。’
这首歌是写于Brett说这句话之前还是之后,Brett想不起来了。但这种感情成就了Brett一生的野心。‘我相信如果你在流行音乐界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力,你就应该利用它,不能仅用它维持你的演艺生涯或者发行内容空洞的唱片,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偶尔桶捅人们的不舒服的地方,我喜欢那些被人们看作邪恶象征的打榜歌,它们就像从后门被放进来的邪恶的人儿,比如家庭主妇嘴里唱着的内容关于**之类的东西的那歌。’Man With the Chid In HB Eyeo。‘我喜欢那些因为大肆宣传而令人不以为然的邪恶的东西。’Animal Nitrate'就挺邪恶的。你肯定不能让它登大雅之堂。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Bernard做原小样时用的是Dixon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他们的会计Frank Dixon,像许多人想的那样,而是暗中向Dixon Of Dock Green的主吉他旋律致敬。忽略这首歌商业元素不计,乐队从没认为它会是支单曲,Jon Eydmann这样说。‘我不会给任何我没参与制作的东西打保票,但是当他们用四轨弹给我听后说 你觉得怎么样,我们觉得可以把它当B-side。
我喊道‘别他妈傻了,这太牛比了!’我不知道当时他们是开玩笑还是真那么想。我不会说我是唯一一个认为它应该是支单曲,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它应是支单曲。那是支太棒的歌,它们至今为止写的最好的一首,太牛比了!
虽然那时候乐队一直认定Sleeping Pills应该是第三单曲,遵从‘第三单曲永远是慢板’公式。‘我想我当时是开始有点自命不凡了,认为Sleeping Pills更成熟些’Brett承认‘Sleeping Pills的歌词是我当时最喜欢的一篇歌词。我可能觉得Animal Nitrate有点轻浮。’
在这之前,乐队必须录制第二单曲,Metal Mickey一直是首选。Bernard有天在地铁里想出了它的主旋律,并提出The sheep shoop song是它的灵感来源。虽然后来的吉他Solo更像the kinks的‘You really got me'。在工作室中(承蒙制作人Ed buller帮助)Metal Mickey是第一首经过了大量后期编排的歌曲。放弃了乐队在现场表演时用的一遍副歌后就嘎然而止的结尾方式,Ed建议用了一种非常不像Suede风格的延长渐弱复合方式结尾,变调的方式。
‘我们开始形成了些公式一样的东西。’Brett承认在‘the Drowners'里我们有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神魂颠倒的结束段,我们想在Metal Mickey里也弄个那样的结尾,于是我们写了一个需要变调的结束部分。我认为歌曲应该保持它金属的凶猛感觉,应该用废柴的方式被演奏。The Drowners和Metal Mickey是两首非常不同的歌,而Metal Mickey感觉上应该更硬一些。就是这样,它是首‘跳上跳下’的歌。
从第一支单曲开始,Ed Buller就是乐队的制作人,而且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他都是乐队最亲近的合作夥伴。Saul Galpern在Lsland工作时就认识他。‘我和Buller私交很好。’Brett说。‘他知道我对音乐和Suede都怀有无限的热情。我们一起工作、健身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他工作的方式,早些时候Bernard也喜欢,我想是因为随着Bernard吉他技术越来越好——因为他的耳朵太好使了——他很快就发现了Ed工作方式的弊病。
Part 3......
但对于The Drowners来说,我喜欢Ed的制作。那特别Suede。像My Insatiable One这个我也同样很喜欢,但是到了Metal Mickey,就开始有问题了。’
并非是想向80年代某儿童电视剧中的同名角色致敬,Metal Mickey这个名字的意义一直是人们议论纷纷的话题。当人们都认为这是“我们认识的某个人的昵称”,没准是Justin Frischmann或者她似乎曾经在屠宰场工作过的的好友Jane Oliver时,乐队却在背地里偷笑。这样的猜测是缘起于歌词中的“she's so high”而不是“she sells meat”。但这种说法引起了Brett的强烈反对。‘不不,那不是说Jane,是Daisy Chainsaw和90年代早期朋克那时候的状态,特别是Katie Jane Garside,她太棒了。’
无论如何,Metal Mickey是Suede第一支流行单曲,第一支Bonafide打榜歌,它进入了榜单的第十七位,并赢得了在电视节目Top of the Pop中露面的机会。这次上电视是历史性的,可以与二十年前的Bowie和十年前的Boy George的性别错乱处女秀相提并论。在巨大的Suede的Logo背景前,乐队的表现就好像告诉观众他们就属于舞台。Brett诡异的用麦克风抽打屁股的动作让目瞪口呆的主持人语无伦次:‘这真是麦克的奇妙用途。’
‘我们上台之前已经醉得不行了,因为Polygram给我们送来了一堆杰克丹尼。’Simon Gilbert回忆说,‘而且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演出完了之后所有人都在说“你看昨晚的Top of the Pop了么?简直太令人尴尬了!”,所有我妈的朋友都以为Brett是个女的。’
这次演出之所以重要,还因为Suede是第一个没出唱片就上了TOTP舞台的乐队。但是他们受到的赞扬却总被误归给Glasgow的糖果艺术家。随着Metal Mickey的出版发行,Suede与Nude的合同业已完成,现在他们对外出售。
但这时候,Saul的Nude——已与Sony签订了一个特别的条约:建立一个在Sony的强有力的背景之下的小厂牌——就是唯一的竞争者。‘我心里知道他们早晚都得续签。’Saul说。‘Suede是第一支没发唱片就上TOTP的乐队,他们重灌Metal Mickey的时候就有续签之意。我记得当时我们在棚里,我听到他们说Yes,心里真是松了一口气。’
Jon Eydmann也同意是Sual的热情和他与乐队之间建立的相互的忠诚使他赢得了这张和约,使乐队不会被别的大公司签走。‘我不认为因为我们在与Sony 合作大家就都觉得他们是在与Sony签约,因为我们跟Sony间基本没什么实质上的合作。我们从来都只和Saul合作,我们签给所谓Sony旗下的 nude完全只是因为对Saul的忠诚。另外还有一个让我们考虑了相当长时间的人选是Malcolm,因为我们和他私交相当好。
我们没能签下乐队的一个原因是那时侯独立榜的作用实在是太重要了,Malcolm Dundar回应道。‘那时一个乐队在初出茅庐时能否登上独立榜是非常重要的。我个人也这么认为。我想立刻为乐队提供一张专辑的合约,但是问题是无论我做出多大努力,华纳公司对推广独立乐队这件事都是一样顽固不化地怀有抵触心理。我设法说服他们为独立乐队作早期宣传,所以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理。’
‘MM'还为乐队赢得了第一次登上NME封面的机会,借此证明了Suede并非只是Melody Maker的宠儿。(Melody Maker在6个月内已经连续让他们上了两次封面,两次中插)照片是在摄影师Steve Double(位于Mdgate East)的工作室里拍的,封面照(拍的是Brett窥过一架基督受难像)旁边的大标题是‘上帝般的天才乐队Suede'
‘Bernard对封面有意见,因为他是个天主教徒。’Phill Savidge回忆。‘我忘了他是不是认为它有亵渎神明之意,但很明显照片本身没这意思,它只是个图片,一个形状,十字架只是一个普通的形状,而且我认为图片很配合标题。所以封面上只有Brett一个人,Bernard对此并不高兴,但他也拒绝通过十字架照相。我瞭解杂志只对主唱感兴趣因为主唱才是最引人注意的人,此外别人对歌迷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也许这是在Bernard心中埋下的第一颗怀疑自己是否适合Suede的种子。因为许多记者在写歌词如何如何好,他是个多么多么棒的吉他手,但都是寒暄之词没一个说在点上。’
就如同Phill指出的那样,如果人们能够在吉他和弦和rifff上花上更多心思而不是歌词和性别模糊的主唱的话,那么吉他杂志每周都会比NME买得多。‘神奇的速度!E!D!这怎么样?’Phill开玩笑道。‘这时Bernard开始有些不安因为他想:‘为什么我会对他们只写Brett而感到不爽?’我很难理解,因为那就是媒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Morrissey和Johnny Marr不合但Johnny离队了而不是Morrissey因为他不是Smiths的代表人物,John Squire离队了因为他不是Stone Roses的头面人物,Bernard要走,因为他不是Suede的主唱。无论如何,这些人他们不唱,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乐队之者。于是这就变得可以理解,为什么乐队会分崩离析。’
可以看出,从上提到的3位吉他手早期并未表现出任何想成为头面人物的欲望,之后开始从事自己的单飞事业后也没有一个能够获得像他们从前乐队的主唱、歌曲作者那样的成功。
Jon Eydmann记得Bernard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受到压力影响的。他穿着底裤就跑到我们家门口,但我不在。我的错。你还能怎么办呢?’Jon叹息。‘现在我说起他曾经帮我看管过孩子都觉得后怕。不是说他人很糟或是我不相信他,他的确是个好小夥子,但他确实做出过一些怪异的举动。大概就是由于压力太大了。我们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状况。当然还有其它原因,我们当时大概磕药磕得太过了。说实在的。没人提起过么?’
Brett提供的也是个相似的过程,基本上也是相同的事件。‘我想Bernard一直都有些神经过敏,关于他的焦虑症我能说出几个故事。Mat和 Bernard有段时间住得很近,都在Camden,他俩的公寓就相隔几条街。我记得有一次Bernard穿着大短裤跑到Mat家门口坐着,一看就是焦虑症状态。我不记得具体是因为什么了。我想我和Bernard使很相似的人,我们都挺神经质的,都疯疯癫癫的过日子。我承认我精神紧张,完全不是那种万事无忧的那类人。我就是这样干活儿的。
Brett自己也开始感觉到名声带来的副作用了,‘我们当时在SWI俱乐部演出,我记得我那时开始得病了,血红蛋白过底。’他说。‘我每天晚上上台都都随着血红蛋白比例失调,表现就是演出当天嗓子酸,老觉得自己的了流感之类的,我知道人脑子是怎么工作的,这就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可以治好。我相信Neil会详细的解释给你听的。’
SWI俱乐部的演出是组织非洲中心演出的John Curd安排的,和非洲中心的情况一样,那次也混乱不堪。‘那里人太多了,而且都没有舞台保安!’Jon Eydmann说。‘我记得我和Charlie在那忙,都不知道忙什么,只是不停的想“真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因为人们都爬到舞台上来了,我就必须不停的把他们弄下去,我很明显不是世界上最强壮的人,也不是天生来做保安的。Mat在旁边喊‘帮我(把我效果器)打开!’,他构不着,因为人太多了,太混乱了。但演出很棒,非常精彩。’
‘那时我的确开始感受到压力了,’Brett说。‘我记得我那时必须在上台前用半小时的时间握着一杯热柠檬水坐着,然后才不会在台上闹出什么乱子。放松自己,一种治疗。SWI时我又病了,必须不停地去看喉科医生,所以压力就特别大。在100俱乐部的演出就是这种情况下进行的,不是那么好。当时在场的媒体比歌迷还多,人们推推挤挤一点气氛都没有。还过得去,但不算好。’
乐队从Top of the Pop后得到的另一个不速之请是Mat以前的朋友造成的,他使RML公司的人,他威胁乐队要么让他们再版单曲Be My God要么就赔偿他们60000英镑。庭外和解的结果是乐队和RML都不能再版Suede以前的单曲了。歌曲被永远的雪藏了。但这些年里很多盗版唱片中都有收录这些歌。
另外,当然,还有药品问题。乐队gargantuan恶习,尤其是Brett,他现在经常会high到失控。‘一点儿钱就会让所有人染上可卡因。’经理人Charlie Charlton说‘一但你开始,没人叫你停你决不会停。’
Part 4.....
但就Brett所知,在乐队工作、他的创造力和用药过量之间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隔阂。至少最初药品是起作用的。‘我一直认为药品是创作良好的助推器。’当时他曾对媒体这样说,‘我是用药品的目的是很明显的,我生命中没有什么比写歌更重要,如果我飞high了或者怎么样了我只把它当作一个写歌的好机会。’
这是个危险的逻辑,但他当时最好的朋友Alan Fisher却还忙不迭的支持他。‘有时候我们会吃很多次“半打E”,’Alan对当时的记忆相当愉快,‘有天晚上我磕了大概100个E,Brett可能吃了俩,第二天我就进医院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呢,但是我一点都没怕,满脑子都想得是,这要是Brett他肯定能写出一首特棒的歌!’说实话现在想起来那真的又幼稚又傻。我最喜欢的Bowie的歌是Bewlay Brothers,是讲他兄弟的,你知道它为什么那么悲情感人吧?我一直幻想Brett什么时候能写一首类似的歌,以我们的友情作为主题。我认为那很美好,那是种神圣的死法,为一首他的歌而死。那段时间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他的音乐。我过着的生活就是他歌词灵感的来源。
虽然这种行为是鲁莽又冒然的,但这一时期最好的歌就出自相似的状况。乐队排练过几次一首暂时以Stonesy为名的歌的器乐部分,虽然歌曲潜力无穷,但是 Brett就是填不上合适的词。‘我找不到核心词,’他说,‘我记得那时我在东伦敦有一间小创作室,叫Strongroom。后来有一天我去了那里,就写了So Young。那真的是生活的写照。我当时的女朋友,Anick有一次和我们一起磕E的时候昏过去了,那个就是讲这个的。这是生活诚实的映像,年轻的锋芒毕显。“为什么不?我们就敢!”’
Brett碰到这个女孩是几个月前在诺丁山的Duke Of Cornwall俱乐部,当时她只有16岁还在上学。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回到Brett在Moorhouse路的房子,搞得筋疲力尽。早上Brett醒来女孩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我隐约记得她跟我说她还在上学,于是我们跑遍了那片儿所有的学校去找她,真的。我一个门一个门地敲,问他们“你认识一个女孩叫Anick么?她个子很小,是印度人”。三天后我终于找到了他的学校,在Kensington High街。’
So Young这个名字就很直接的表达了歌曲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而Chase the dragon的意思则直到专辑发行前一天的晚上才被揭晓。
在Suede录制他们的专辑之前,他们受NME邀请为一张慈善专辑录制一首歌,专辑的主题是翻唱以前的冠军单曲。翻唱,和返场一样是Suede从来没考虑过要干的事,但拒绝了The Special的Ghost Town和Silver Lady之后,乐队同意了重录The Pretenders的Brass In Pocket。
‘我喜欢Suede版本的Brass In Pocket,从来没对原版本有过这种感觉。’Chrissie Hynde告诉NME。‘我们的版本不摇滚,听起来像差劲的迪斯科。’The Pretenders的女发言人似乎对Suede特别宽容,因为他们对Brass In Pocket做出的尝试是他们至今为止所做的最无趣的作品,幼稚得好像自己在拙劣地模仿自己。不计报酬的录音在Southall工作室进行,结果却得到了工作室的道歉——他们把寄给最终修剪部门的磁带弄错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demo。乐队以两场超级精彩的对这首歌的现场演绎保全了颜面。一个是将成为传奇的歌迷俱乐部成员演出(这次他们回去了他们的首演舞台,White Horse)另一个是第四频道的the Word节目。
Charlie Charlton记得那时(在Kilburn的Master Rock工作室开)的关于专辑的会议进行得相当不愉快。‘乐队出去做所有的那些演出,那是无可厚非,但回到伦敦Brett却只想继续派对,磕药,只要你在台上high过一次,你怎么能停下来?他会来工作室,但Ed的反应只会是‘靠,他不行,他连high2天了,我干不了。’
尽管如此,Suede的创作力却毫不见减。如果有变化,那也只是Brett和Bernard的创作更加大胆了。在乐队周围的人都这么认为。Charlie 第一次听the next life的时候敬畏之情无以言表。一首纯歌谣,包含了Bernard首次真正的钢琴部分和Brett华丽的假声,回应着Beatles的‘She's leaving home'的高潮部分。‘我想那是在leicester,一间(有一架老旧钢琴的)低房顶小换装室里。’他回想到‘Saul刚从伦敦回来,Bernard 跟他说‘嘿,听听这个!’Brett,我肯定他没像Marlene Dietrich一样横卧在钢琴上,但他确实是靠着它的,要么就是坐在钢琴上。然后就开始用极高的音唱起来。我们的反映,就是‘操,这太棒了!’
即使到了现在,Brett也认为那段时间是个创作高潮。‘我感觉那时不论我们写出什么都可以拿出来对别人说‘哇!来听这个!’当时我们在那个特殊的创作时期里,就像他们说的。他微笑‘我想我之所以能写出那么好的歌是因为我在用真实的东西作为素材,真实的东西是有创造力的,不像以前我总试图暗示晦涩的东西。就是说没错,我要写那些真正发生过的事,那些感动或感染过我的,让它们使歌更有力量。这是我对所有想写歌的人的忠告,请一定写真实的东西。我想只要你想表达的事情是有力量的,那么你的歌也一定是具有力量的。它是根据你的水平自动显现的。
没错,第一张专辑后来的歌词内容受Brett本身生活影响很大。The next life是Brett为母亲写的一曲挽歌。‘so young'是关于Anick吸毒过量,而‘Breakdown'是有关他的同学Simon Holbrook的极度抑郁。
但最真实的歌,非She's dead莫数。它写的是Brett的姨妈Jean和她的私密情人一起自杀的故事。歌曲最初的名字甚至就是Jean's not dead。‘我那时还很年轻,她的情人是个黑人,海华海斯是个小地方,一点也不开化,而且在80年代初那的确相当令人侧目。’Brett解释道‘基本上他们是一起自杀的。他们把车开到车库里然后打开煤气杀死了他们自己。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是我和我姐姐,而他们俩人则是世界上唯一知道这首歌在说什么事的人,内容是由细节组成的,因为它是真实的,比如足链什么的,这是那种只能出自真实的细节,不能假造。
尽管10月份的SWI俱乐部演出后乐队就没再举行过什么现场表演,但乐队的公共档案现在已经前所未有地引人注目了。11日,Brett上了NME圣诞特别刊的封面,装扮成Sid Vicious在My Way里面的样子(他自己的注意)蔑视的表情和手上的枪,令人回想起the Drowners的歌词和装扮,同时又警示了所有想挑战93年的Suede的人。
Suede,其实是Brett,本年度第三次上了Melody Maker的封面。形象好像是怪异的剃光头的Lesley Rankine of Silverfish。配合文章‘Maker性感特献’中刊出了Brett艺人生涯中最著名的对外宣言:我把自己看成一个从未有过同性经验的双性恋。这句话的阴影从此以后一直跟着他,并被极度想要曝光Suede性向的媒体不断夸大。而且,他后面加的解释也被轻易地忽略了。‘这是我贴近自己写的歌的方式。’那时就有很多人强迫他解释自己的话。‘如果你问我摆出一副Sodomite的样子是不是不真诚,因为我没有had someones cock up my arse,那么我只能说我是。性方面的事不只代表你经历过的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处女那代表你没有性别么?不,那不能!’
而一年后在the sunday time做的采访似乎更有说服力,‘对双性恋的言论我并不后悔,它使我们受到关注了,看去年我们接受了多少采访!我使事情有了转机。’ Chapter 7:The Big Time
Part 1.....
1992年对于山羊皮来说是收获颇丰的一年.由排队领救济金的人转而变为独立音乐的超级巨星。“Metal Mickey”已是大热的一支单曲,粗略看看年终的音乐大奖投票结果,已经让人怀疑是否还有其它乐队比山羊皮更值得人们关注了,虽然有诸如Pulp、Radiohead、Elastica,当然还有密谋反攻的Blur,但是因为有山羊皮强烈的撞击,才使得进入新一代的大门被打开。那时候的另类音乐界仍然被像Ned's atomic dustbin,Carter The Unstoppable Sex Machine,The Senseless Things以及类似这种名字就告诉你一切的乐队所占领。
山羊皮不但荣获最佳乐队,单曲 “The Drowners”更获得多次最佳单曲(“Metal Mickey”紧随其后),他们还在其它领域得到褒奖–从”最喜爱的时尚元素”(褶边矫饰的衣服自不必说),到“年度短语”–“You're taking me ovaaah!”
尽管那几个月所得到的评价尽是对Brett的指责,更准确地说,也就是因为那些指责,当他被NME问及what he'd had to eat was,他就忍不住说,“Cock。”
新的一年带来了更多值得欢呼的理由。在一张并非刻意模仿<<名利场>>黛咪摩尔的“怀孕美人”封面的的照片中,Brett穿着皮毛夹克,趴着摆出诱人的姿态出现在名声显赫的摇滚杂志Q的封面上,压图标题写着“你受得了山羊皮吗?” 当时Q杂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至少出过一张专辑,最好是经过了十年考验的艺人才有可能上Q的封面。但山羊皮摧毁了这一陈规,杂志里的文章对乐队当时的全部作品:包括2支单曲在内一共6首作品,进行了详尽的分类。还透露了乐队下面将要发行的会是Animal Nitrate和一支名为Samba的歌。
然而,山羊皮明显地不是一般的Q杂志读者接受的那类型,结果那期杂志成了销量最差的一期杂志。但是,Phill Savidge说,把乐队放在封面上的决定更像是一个政治性的宣告, 而不单纯是希望在商业上去营利。“Danny Kelly刚刚离开了NME成为Q杂志的编辑,做了“Reveal: the band for '93”,还有“That discography is full”,实际上就只有两首单曲!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表示一下‘再见NME,你好Q’,还有个意思就是这个乐队准备在Q杂志上占据几个月的篇幅了,因此NME和Melody Maker如果也想报导这个乐队就最好竭尽全力。那简直就是各家媒体的一个特殊时期。大家当时都是相当天真,尝试一切。我认为那时候真的是挺疯狂的。”
表面上看乐队已经征服了不列颠大陆,这样的信心使山羊皮横渡了海峡,奔赴他们一年中的第一个邀约,1月28日,他们在不列颠岛之外的第一次表演。他们的目的地是巴黎,参加Bernard Lenoir的一个电台节目。这位法国电台DJ被称作“法国的John Peel”,也就是委婉地形容他是唯一的一个有着近乎相当不错的品味的法国DJ。 Lenoir的节目,“The Black Session”,对于设法在法国留下印象的英国乐队来说是极重要,极有影响力的。不幸地是,山羊皮对于在英国以外没人在乎他们这样四个瘦长又奇怪的家伙到底是谁的这个事实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他们早已迅速地习惯了“Beatles-at-the-Cavern”式的歇斯底里,没想到,面对的却是个坐在整齐的座位里的听众,还不时礼貌性地鼓掌。
“那就这样吧!” Bernard说。巴黎人于是对这个乐队无一丝好感,乐队从那里得到的只有听众傲慢的态度,这使乐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回国以后这只让他们进一步地跟和观众疏远了。倒是有一些个死忠乐迷做了穿过海峡的旅行,并且注意到了一首不经意加入到歌单中间的新歌曲,以“Chase the Dragon”作为歌名。
“我们不习惯表演那种不大疯狂的现场,” Brett承认,然而每次,你站上台的那个时候,现场马上变得完完全全的**疯狂,这样也有点没意思,也不是很好。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是在Nantes奥林匹克场馆的一场“名副其实”的演出,伴随谢菲尔德未来的希望– Pulp乐队的暖场,这个现场很顺利。那晚的观众即使不是跳跃着的,也至少都是站起来的,足以让Brett呼喊“这比我们昨天晚上的那个无聊的表演环节有意思多了!”
Jon Eydmann对于法国旅行印象深刻,却是出于很不同的原因。“在法国时,乐队设法变得积极,他们想来个摇滚乐大派对。他们最积级的程度,就是把弄碎的炸薯片弄进我的地毯下。弄碎的薯片,我想乐队那时候确实挺摇滚的。我认为我们实际上是因为对在法国的某个非常有名人态度粗鲁才被扔出去的。第二天他们就要求我们离开了。”
受伤了,但是却没被打败,乐队返回英国后得到一个令人欣慰的新闻–“Select”杂志已经提前在”Animal Nitrate”的正式发布日期之前宣布其为“年度单曲”,事情算是正常点了。
Phill Savidge相信到目前为止“Animal Nitrate”就是最佳单曲。“这时我开始把游戏玩大。我把《Select》的Andrew Collins带到我办公室来,我说,‘我不想要这歌跟其它歌一起放在单曲页上,因为它太好了。这就是首杰出的单曲,它不应该跟别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我放了两次给他听,然后他走了,并且写了整整一页,在那种月刊上!而且那文章一定让NME还有Melody Maker想到,‘操,这基本上不在我们的关注范围内啊。’我还挺自得地记得,我把一盘‘Animal Nitrate’的带子用透明胶带粘到自行车的绒坐垫里,骑着它到NME的John Molvey那儿,附带一个便条写着‘又一巨大失望!’,做些类似这样的厚脸皮的事儿。那确实起作用了,‘Animal Nitrate’就跟疯了一样蔓延。
这支单曲以极华丽的方式,在被富贵气氛包围的于亚历山大宫举行的全英音乐奖上,让国人预先听到了。“我操,我当然记得全英音乐奖”, Jon Eydmann咧嘴笑着说。“至少可以这样说,那是一次相当吓人的体验。大家真的很紧张的,我们得到了一件又大又古老的Winnebago,在里面整天坐着。我觉得乐队是在通过不停地换他们的衣裳来舒缓他们的紧张情绪的,Brett多次强调要求我去给他弄个吹风器来吹他的头发。我去后台办公室,结果他们正为Cher忙活不停,因为她只愿意喝小瓶子里的水,但是他们却买了大瓶子的。所以来自山羊皮的某个家伙想要吹风器,就不是该主要考虑的事儿了。”
在婉转的介绍下,当晚的主持人,Rocky Horror的制作人Richard O'Brien宣布:“请欢迎已经传奇的山羊皮乐队!”,然后乐队就撞进了整个大派对里。
Part 2.....
“现在回过头去看,那真是太他妈恶心了,”Charlie Charlton回忆道。“我给Bernard吉他的那一刻,它走调了,我觉得他好像摔了它还是怎么的。因此整首歌都跑调了。我们有个叫Levi的家伙在做调音的事儿,他以前从未做过我们的调音。于是声音巨他妈的恐怖。我觉得Brett已经察觉到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吧,‘操!就这么去了算了!’然后他们就上台了,面对着下面的一片企鹅装之洋…”
在dickie-bowed的观众旁边看起来乐队就像街上的顽童,Brett playing the Artful Dodger after a raid on a lingerie shop,乐队以巨强爆发力表演了这首歌,就好像随时要把整个舞台拆了一样。而且总的看来,把舞台拆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个小夥子用麦克风抽打自己的景象,唱着“what does it take to turn you on now you’re over 21?”,并不是你所看到的典型的全英音乐奖场面,山羊皮的举止出位,就像在肃敬的葬礼上放了个屁。而那时,在家的年轻人Brian Molko对这些做下了笔记。
“大家就在想‘这他妈是怎么了?’”Charlie继续道,“那声音太可怕了,演的也很可怕,但那真是挺伟大的。能在全英上面看到这种东西,整个厅里面的人都一副‘…duh?’的表情。真是很不错的。”
“我认为‘Animal Nitrate’流行的一个原因是,它真正从NME的页面上跳出来,走进了人们的客厅里。”Brett总结道。“我们感觉就像一群流着鼻涕的屁小孩儿,撞开那个华丽派对的大门,我对此感觉非常好。我没有感觉到一丝威胁。我认为所有的这些人都是一群傻瓜,像Cher这样的该死的愚笨娱乐商业蠢货。于是我感觉我们做着的事儿更让我有满足感了。我想我们是在做真正的音乐,用我们的胆量和激情,我觉得那些人都是一堆伪劣产品。我们就这么走上台,把这些丑态面皮活生生地剥掉。从音乐上讲那次表演是糟糕的。听起来很糟糕。但是那次,我们表现的是态度。”
“那表演真的很精彩,”Jon eydmann感慨道。“并且很明显地,这都要感谢Bernard,这家伙上台把大衣脱了,拿起吉他演奏那歌,演完了以后放下吉他,直到穿好了大衣才离开舞台。我意思是,这很搞笑,然而也很棒。我知道那次简直就是一场混乱,但是精彩的是他们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一切。”
演出后的聚会就是一次名人礼仪性质的事了。“我们都去了后台,E片的作用已经没有了,大家的状态就完全地糟糕了。”Charlie回忆说,“有件有趣的事儿,然后大家在那儿发狂一样地骂、讽刺那些穿礼服的人。全英音乐奖的那种场面,就像是在你父母面前做表演那样啊。发狂发癫的状况,我以前都从没遇见过。”
Saul Galpern的母亲显然也从未遇见过,她打电话给她的儿子,还说了些表示同情的话,就好像这已经明显是她儿子新的事业的结尾了。“她给我打电话说,哦Saul,我很抱歉!我刚才看了全英上山羊皮的表演,你现在还好么?”他笑了。“那时正是最了不起的时刻呀。”
或许乐队表演最可怕的一个方面是Brett的外观。他的穿着的越来越女人气,他对二手女衬衫的爱好对观众已经是一种出离的挑逗和冒犯了,但是那些蕾丝是出了名的让人兴奋。“他有一件超同性恋的衬衣,四分之三式的(高腰),”Charlie回忆道。“每场演出都是不同的上衣,因为每场他的衣服都会被弄的稀烂。而且他们全都穿了同样蹩脚的廉价鞋子,那些容易散架的鹿皮鞋。”
“我觉得我那时候才开始意识到我真是很喜欢去惹恼别人,”Brett沉思道。“我不知道那种阴暗的想法儿是怎么来的。我觉得那有点变味儿了,而且它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山羊皮被人经常认为的性质,‘哦,他们就是那支camp乐队。’那其实是我的错,因为我可能做的太过火了。”
毫无疑问的,山羊皮很快就在当时很流行的电视秀“Newman & Baddiel In Pieces”发现了对自己的拙劣的模仿节目。在一个惊人相似的模仿秀中,David Baddiel在附近小蹦着叫喊,“喔喔,小鸭子们,多么gay的一天呐!”于是更加加深了乐队在公众心目里留下的那种印象。
“我们最后居然落到有人模仿我们的一举一动来取笑的地步,那时候像我们这种乐队,很少遇到这种事。”Mat Osman补充道。“就突然感觉到乐队有一部分,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那就是乐队的形象。”
如果关于乐队利用性别模糊的形象来挑逗观众的指责不是凭空捏造的而仅仅是有一些夸张的话,人们很难会对他们的抗议表示同情。毕竟,这个男人穿着女孩的衬衫,留着女孩的发型,嘟着嘴巴说些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之类的话,唱着关于狂乱的同性恋性爱的歌同时用麦克风抽打自己的屁股。而在这之前宣布说停留在他嘴巴里最后的东西是cock。
“确实做的有点过火了,”Brett承认。“但是我喜欢的是它里面所带有的滑稽。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并不觉得那是很女性化的。其实那是相当积极的。那性感得就跟女人一样。那就是我的想法。估计很多人认为我当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掉进梳妆打扮箱里的一个老太婆吧。我觉得我可能确实做过头了。我记得我们在‘The Tube’上表演了一次,然后我看了看录像,实际上我看起来像是in drag。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一定打破一些个鸡蛋才能做个煎蛋卷吧。”
“Animal Nitrate”终于在2月22日发行,并且直接冲进了排行榜前十。“它开始进去时是在第七位,然后就停在那里,由于全英音乐奖的举行,” Saul Galpern说。“所以它成了大热单曲。那时候一个独立乐队能做到这份上,还没听说过呢。”
除开媒体给乐队许多负面报导,那首单曲的极大成功还是让Brett大吃了一惊。“我惊了。你知道,那是关于暴力、恶习、性和药物。实际上那是一首很强硬的歌曲啊。我觉得是因为它有一点很好的曲调,然后它受到了电台的青睐,这样它才非常成功的。它是变得很流行了。一开始是排第七位,然后第二周它就呆在那儿了。山羊皮是个什么样的乐队呢,就是那种,我们的基础乐迷会去买我们的专辑,然后让它上了榜,然后就慢慢掉下来,blah blah blah,这就是我们的模式。但是专辑就在乐迷中间以及外围慢慢传开来,那倒是很不错的。”
但是正如前面所说,那首歌曲根本就不像个单曲。“当我们写了‘Sleeping Pills’的时候,我们觉得‘哇,这真是太他妈棒了!’我们真正为那歌感到骄傲,我们说‘这一定是第三单曲!’”Brett说。“我们写了‘Animal Nitrate’,然后Saul说,‘不成,我们应该用这首歌做第三单曲。’我们信任他的评断,而且我认为他是对的。”
在这首狂乱的、演出现场最受欢迎的歌曲和销声匿迹很久了的Painted People之后,单曲由一首崭新的民谣作为背景,直到最近才知道它创作时的标题是Samba,后来改名为The Big Time的那首歌。一首关于名声的危害的歌。“那大概是我们写了第一首有管弦乐配器倾向的歌了,”Brett说,“即使实际上‘Sleeping Pills’已经是管弦编曲了,我们一开始是当做一首吉他歌曲来写的,然后我们就像在演现场一样去录制它,管弦乐只是其中做点补充。而‘The Big Time’就有配那种在电视秀上的音调,像Scott Walker那样的东西。我被那首歌弄得很兴奋,把粗管短小号的那段加进去,我心想‘这真是太酷了!’当时没人这么做。像我们这种乐队不能有铜管乐器演奏员,或者,即使有,他们也都在不停地重复玩陈腐的段子。像我们这样的乐队不做那种精致但是老旧的音乐。我觉得那首歌挺好,我也很喜欢那歌词。”
随着单曲一同出来的是几支由Pedro Romhanyi执导的预告片。那些影像给乐队带来更多性别上的争议。一个穿着比基尼的肥胖女人以及一个男人亲吻另一个戴着猪头道具的男人的画面被各家媒体剪辑掉,虽然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乐队大量地吸食可卡因而导致的激烈的表演风格,显然让录像带的检查员感到无比烦扰。“头几次尝试(可卡因)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很好,”Charlie Charlton解释道,“只是因为没人对它感兴趣。我记得可能是Pedro吧,建议说要他们进入情绪,于是他们又吸食了一些。然后他们就疯了似的,那个录像带也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可卡因-摇滚明星的终极堕落-已经取代了兴奋剂,成为了山羊皮的药物新宠。Simon在7月16日拍“Metal Mickey”的时候第一次用过一点,自从那时起往后几年,他的日记里就有不断增加的不是很隐诲的标记,一个字母c外圈一个圆圈。他还决意要充分展现他新找到的“明星状态”。“我觉得那完全是被看的太重要了”Simon说,“但那也就是一个明星必做的其中一件事。你是个流行明星,所以你必须用可卡因。这更多事代表一种必要的元素,而不仅仅是享受。”
二月份,Simon从Stepney的公寓里搬了出来,到Gloucester路的一个新地方安置了下来。“我想,‘我在赚钱了,我要搬到伦敦最豪华的地方去’,所以我就去了Knightsbridge,很棒。”他回忆道,“180英镑一个星期(的房子),在那时候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那房子也真他妈漂亮,跟宫殿似的。每天晚上那些戴着小炮的骑马卫士跑过我房子面前时,就像是,我靠,这真他妈富贵华丽啊。而且还是个用可卡因的好地方,我搬过去以后就经常用。
当山羊皮成员的性向越来越模糊的时候,Simon决定通过为他们的单曲打宣传战的各家传媒,向世界透露他的性取向。“Simon直接从我们在格陵兰街的办公室去了NME那儿,到John Mulvey那里。”Phil Savidge回忆说,“我们准备对每个人进行采访,他就不停地说:‘这样行么?’我就说:‘行的,去做吧。’我把门锁了,留下Simon在里面做他的访谈,其它人就寻欢作乐去了。”
对于Brett声名狼藉的那句“我是个从未有同性经验的双性恋者”,Simon很简练地宣称:“这就像份声明,不是么?”当然是的,这样立即获得了一票儿在性取向上不自信的乐迷的喜爱,并且他们开始怀疑他们的英雄Brett压根儿就没有过那些经历。“到头来,不管Brett是不是同性恋,”Simon睿智地分析道,“他一直都在唱歌,不管是关于同性恋的还是关于女人的,总之他能唱关于所有的事情。Brett所说的,要比说‘我是弯的’或‘我是直的’要积级多了-那些说法只是代表了异/同性恋间的那条可恶的界线,说明我在这边你在那边-让那条线去死吧,我现在就可以去ML了。”
不幸的是,关于乐队的宣传并不是都像这样这么顺利的。Phill记得很清楚,有次给‘The Face’拍宣传照,慢慢的成了一出荒唐闹剧。“那编辑和摄影师之间有点沟通上的错误,然后那摄影师一位他在拍四个穿的跟ziggy stardust 一样的模特。”Phill大笑着说,“Bernard后来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那个摄影师似乎并不知道山羊皮是谁。整整六页的东西,里面每五分钟就被否决掉一些。完全疯了,每个人都想磕点药。有个家伙跑到摄影棚来,一个大概17岁的皮条客。我们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去买药物,结果他消失了。有人在ML,两个男人,就在我们拍照的地方附近一个卧室里。那真是很夸张,很同性恋的一次过程。后来一会儿药物到手了,那些工作人员居然拿来了ziggy stardust的服装。我记得我穿上那些高跟鞋说,‘这些鞋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对么?你们可以穿这个吧?’对于Bernard来讲,他觉得只要我们能照点照片,就能搞掂六页的版面。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最终没干成!”
所以后来Bernard拒绝和大家一起做访谈,就不令人奇怪了。他只做一些与吉他杂志或和他的专长有关的杂志的访谈。即使是这样的态度,他也不是唯一一个被其它大众音乐媒体所羞辱的人。在一次与Amy Raphael为“The Face”的一篇文章做访谈之后,Brett与他过去的偶像陷入了一场公开的争执中。“他声称见过了Morrisey并且还觉得Morrisey有点儿傻,”Phill回忆说,“那文章发表以后,Morrisey的经纪人Murray Challners,说Morrisey压根儿就不记得曾经见过Brett,结果我们不得不写封信去撤回那文章。”
由此产生的小题大做的波澜,被媒体戏称为“山羊皮门事件”。“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小时候作为一个Morrisey的乐迷去见他,他那时候对我的态度很好玩。”Brett解释说,“那文章出来,局面失控以后,事情就变成“我从未见过他”。于是我开始骂“The Face”在说屁话,因为我就没说过“我从未见过Morrisey”。It was fucking handbags at dawn. 最后成了我在暗示买“The Face”的人不要去读那篇文章,他们杂志社不屑一顾,甚至还扬言要起诉我。然后Morrisey说了一些关于Mr. Kipling’s crumbs的话,很好玩。真的挺逗的,都让我乐了。”Morrisey最近的隽语则表现了带刺的不快情绪:“他(Brett)因为没有变成Angie Bowie而永远不会原谅上帝”。
可能最具争议性的,同时也是意义远大的一件事,就是山羊皮第一次上“Select”的封面。画面标题上赫然写着“Yanks go home!”(美国佬滚回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Brett的图像被加在了英国国旗的背景上,山羊皮被写成了不折不扣的英国新浪潮音乐先锋。如果山羊皮和Blur之间的冲突是绝妙的预先设计的话(原句是: If the Suede-Blur clash at the Gimme Shelter debacle was its immaculate conception),那么“Select”无疑催生了“Britpop”这个伟大的词。
“有五个乐队- Suede,Pulp,The Auteurs, St Etienne,还有Denim -我们代表了其中的三支,代表了英伦.”Phill Savidge说,“更甚的是那儿还有个‘Dads’ Army’的图示,所以那次就真是全体集合了。听起来整件事好像是很排外似的,但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独立音乐界的大人物一样。有个月刊说道:‘实际上,我们这儿正做着极棒的音乐。’就好像这些在一定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生一样,因为你不可能永远去购买聆听美国人的音乐。他们又不是这儿的常客,你总得有点本土乐队。”
虽然山羊皮很快就表示反对成为所谓的反美团体的一分子,但是他们也不是完全与此事无关的。早期的访谈把他们描绘成典型的英国乐队。“我们不是那类专注的英国人,我们也不以Morris Minors为榜样。虽然我们提过worthing[地名],但我们并不是指morris minors[一种老爷车]”Mat打趣道。
Brett还有更多他的观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英国的乐队如此顽固地想把自己美国化。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美国音乐总是那么重型和激进。看看Henry Rollins吧,他就像个军士似的。”
“Select”的理由非常务实。它的姐妹杂志Q已经因为把山羊皮放在封面上而蚀了一把米了。即使乐队马上就要发行近十年内最值得期待的专辑,外界还是有很多担心和疑虑,把他们放在杂志封面上究竟可不可靠。
“虽然Brett不想扯上那些是非,但仍然有必要让他们转向另外的层次,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份量值得拥有自己的杂志封面。Select也就是这么做的。”Phill说,“他们做的糟糕的一件事,就是把一个英国国旗放在前面,因为那准会让人们团结起来,可说是这么说,但你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人们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英伦音乐上来有三年了。所以可能有很多人破产了,有很多垃圾音乐出现了,但至始至终都有个进程存在着。让人们必须参与竞争。我觉得那个很不错。”
那篇文章当然没有影响到Savage & Best的其它运作,尤其是Pulp乐队,在法国给Suede暖场过,明显地,开始与Suede平起平坐了。“我们签下Pulp的时候,他们已经玩了14年了。人们问我们为什么要签下Pulp?”Phill继续道,“那是因为我们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看过Pulp表演,那时候他们刚开始写一些很棒的歌。但是我们就是不能帮Pulp弄到一篇在月刊上的乐评。我们只能帮他们弄到几篇现场回顾,如果要再进一步,我们就只能把他们放到括号里了。他们必须参与那些所谓的运动,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写Pulp呢?所以即使山羊皮上了封面,Pulp才是受益更多的那个乐队。”
从那刻起“Select”就成了Britpop的圣经,一个厚脸皮的无赖发表了一份宣言,完美地迎合了这个国家的情绪。“Select就是那样的,Q都很难与之相比,”Phill说,“Q那时在报导Bruce Springsteen,Select则在做它想做的事。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声明,‘这是我们自己的音乐’。他们就这么做了。他们把(loaded)搞笑成(Bloke)杂志,(原句是: ...they parodied Loaded as Bloke magazine...)放一个臃肿的Brett在上面,拿着一个品脱杯,太山羊皮了。我们还搞了一个比赛,让大家猜所有关于乐队的报导剪报加在一起一共有多重。他们用了两页来详解乐队的报导锦集!这事儿有多后现代啊!”
Part 3....
大热时期过后,带着大众的预想和期待,山羊皮的处女大碟终于出炉,却也有一点令人失望的成分夹杂其中。半数人认为像“Half Dog”,“Animal Lover”,还有“I think you stink”这样的标题被乐队拒用,是因为乐队想保持那种以前的简单,直来直去。1993年3月29日,专辑在商店里开始销售,封套把“哦,我们多有争议性”的那种意思变得极度得煽动人。从一个名为stolenglances的女同性恋画报上剪下了的一张半英寸大小的图片,描绘了两个气质兼具两性的人抱在一起的情色场面。他们是男孩么?他们是女孩么?有人会去关心么?遗憾的是照片被裁剪过了,最具有争议性的一部分被略过-两个女孩是坐在轮椅上的残障者。
至于内容,the generously apportioned swoon some ballads fares best.但是,单曲方面,山羊皮朋克的一面-他们现场演出的重要特色-没有被很好地展现出来。“很明显,‘Animal Nitrate’还有其它的一些,都很棒,可是我觉得它就像是有点错位了,有点混乱,没有他们现场演出时那份力量和激情。”Jon Eydmann说。
“Moving”尤其遭到了猛烈抨击。“那专辑要是把‘Moving’换成‘Big Time’的话会更好,因为‘Moving’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垃圾。”Brett同意道,“那歌在专辑上就从未比在现场唱好听。根本没什么力量,做得过头了,就是很FX,有点让我失望。”
歌曲速度的突然变化,本来是这首歌的魅力所在,结果现在被一堆反对和糟糕反映的稀泥弄得湿透。“有没有人来告诉我一下儿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唱‘Moving’?”Jon恳切地说,“实际上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他们才这么干的。我当时肯定是有点儿幻听了。我总是觉得那歌可以成为一支单曲,而他们估计从来没这么想过。我跟他们为这个还大吵过一架。我于是就说,‘这歌听起来真他妈蠢!’很明显,对Bernard来讲这不是什么好话。过了还不到多久我还对他说,‘你可能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又是一句不该对他说的话。我估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开始不合了。”
不出意料地,这张专辑的最大歌迷当然就是Brett Anderson先生。“我们做完这张专辑之后,我觉得很愉快。我觉得那是张很经典,很好,很好的专辑。”那一年他这么对媒体说,“然后我们得到英国这边的响应,显然很多人已经决定要谩骂我们了。所以我不认为这张专辑得到了它应有的关注和肯定。我意思是,NME做了个碟评,给了它七分(满分十分),我觉得那并不令人满意。”
“我记得那个七分,我也记得Brett不怎么高兴,”Phill Savidge摇头叹道,“但是他那时候对很多事儿都不满意不开心!反正The Smiths的第一张专辑也就像这样开局不利,我自然不会把这个看的是很令人沮丧的事儿了。我觉得‘Breakdown’很不错。后来我也发觉‘Moving’实在让我难以忍受,但是有‘Sleeping Pills’和‘Pantomime Horse’这样的歌,这张碟的起码价值也有了。”
不管媒体怎么评说,大众自然有大众的喜好。这张专辑于是冲到了榜首,并且这是十年前Frankie Goes To Hollywood的‘Welcome to The Pleasure Dome’以来,卖的最快的一张处女大碟。一方面它和它的竞争对手间销量比为4:1,另一方面,光从它的预订额来看,就已经够格封成金唱片了。
“我们得知专辑拿了第一以后,我都乐得背过去了。”Brett说,“我们在巡演的路上,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应该在里兹。我记得我知道了那消息以后跑去Simon的房间看他在干嘛。Simon正在洗澡的地方拧干他的一些小衣件。很有趣,Simon Widow Twankey。那时候我根本没有一点形象或几时是星期三的概念,也不知道一百万和十万的差别。我真的不清楚。谈到数学问题我想我就会晕过去。我做了几件事来保护我的创造力和灵感,第一是不去学开车,第二就是完全忘掉数学!所以我不在乎数目。不过我真是对这个结果感到吃惊,挺高兴的。”
当大家都在庆祝的时候,这张专辑的发行同时也代表着Jon Eydmann将从乐队经纪人的位置上退下。“我记得专辑出来的时候,我去了趟曼彻斯特还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在那儿,都挺好,除了Bernard。”Jon回忆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情绪那么差,但我肯定那是针对我的。我也从没对此刨根究底。我估计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向他祝贺这张榜首专辑的成功吧。我知道肯定是我忘了做什么事儿才导致这个问题的。我和我女友去希腊渡假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了,没呆多长时间。”
作为曾经的司机,器材保管人,调音师,最终到现在的乐队经纪人,Charlie Charlton在早前疯狂的年头跟乐队呆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任何人都长。“Mat打电话给我,叫我去Gloucester路Simon家去,”他回忆道。“我走进去,看见乐队跟Saul都在那儿。我还以为Brett被开除呢。他们就问我觉得现在怎么样,我说我觉得现在挺好。他们又问我觉得Jon怎么样,我说我觉得他干得很好。”
乐队很明显不同意这个说法。他们已经决定让比他们都年轻的22岁的Charlie来代替Jon。“我是记得Saul在拍‘So Young’音乐录像带的时候吞吞吐吐的,我那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Jon继续说。“然后Mat出现了,整件事儿真的不是很愉快。”
“我们觉得老实说那时候Jon不够能力管理我们这样的大乐队,”Mat解释说。“我们那时候去美国,经常去会见一些厂牌的人,他就老喝醉。他人很好,也很幽默,但是他把整件事儿当成是在渡假似的,我们认为他应该做好本职的。我必须去告诉他他已经被炒鱿鱼了,那真是挺可怕的。因为Bernard很想去做当面告诉他的那个人,所以我就去了,因为你当然不想被那个一心想你走的人当面撵走啊。事情真是搞到很大。不仅关乎到Jon了,我们跟他的女朋友Fiona,还有他的孩子,关系都非常好。山羊皮内部从来没有什么专业的或者是纯商业运作的气氛,那时候Jon每晚都和乐队呆在一起,他的女朋友也是。他有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来做这些事的。所以这不是撵走一个什么运作他人的大公司,这是撵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我很高兴他没有给我们难堪或让我们有心理压力,因为那样我肯定会也有压力的。”
他们的关系最后以混乱和一场公堂之争结束。Jon控告山羊皮以不当理由解雇了他。“没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要甩掉我。所以我赢了,得到了一点赔偿。只是我没能拥有一张金唱片。”他说。
令人安慰的是,Jon最后对整个经历都保持了理智的心态。“那时候很疯狂,大家都很年轻么。确实经历了那些,当时感觉很差,之后又没有再见他们任何一个人。不过那些经历都很棒,我不会有改变它的想法。”
在Charlie的带领下,乐队开始了第一次全欧巡演的征程。“第一场是在芬兰,还可以。然后第二场在斯德歌尓摩,那场就简直棒极了,”Brett回忆说。“我认识了一个叫Pernilla的瑞典姑娘,她跑来看了我们在巴塞罗那的一场演出,我们一起在巴塞罗那玩了几天,我就一直跟她在一起。我记得在酒店里碰到Bernard,他当时情绪有点儿差。我说‘在干吗呢?’,他说‘我一直在工作,你在干吗呢?’,我就说‘我玩的很高兴呢’,然后我就开始觉得我是不是玩得过头了。我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一直在写‘Still Life’。我知道本来我们是为第一张专辑写的那歌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妈的就没编排好,我也从未想过要用交响乐那些东西。所以我就觉得他可能都把我妖魔化了,看成那种只顾享乐的人。那慢慢就发展成我们俩之间的彻底的裂痕了。”
Brett记得当时他的名人状态所带来的影响,让Bernard表现出来的反感越来越激烈。“我记得有一阵子,他跟乐迷在一起,对他们态度都很差。很难去解释这些,他就是对成名感到厌烦,而像我,还有Mat和Simon就没什么,很享受。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然后Bernard就开始显现出气恼。即使就在演出前也是如此。我们去演出现场,就会有些乐迷跑过来,Bernard那样子,就让人感觉很奇怪,大家都为这个演出而兴奋着啊。又不是他跟他的女朋友星期天下午出外逛的时候被人家打扰了。”
回到英国这边,为山羊皮在伦敦最大的演出的准备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五月底在这里,Brixton Academy将有两晚山羊皮的演出。这是一场仓促的补救,因为前一个月本该在Kilburn National的演出由于地方议会的未许可而被放弃了,而那场演出,本来是要被一个叫Wiz的导演拍录了,然后收录在一段很久以后才会发行的长期纪录片Love & Poison里的。
“裂痕绝对就从那时候开始出现了,”Charlie揭露道。“Wiz是个很好,很好的家伙,但是他对这队乐队有个明确的观点,就是,他们是队华丽摇滚乐队。也许就是这样,他开始摆弄一些媒体在乐队身上所找到的所谓特点和元素,那正是后来让乐队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当然,Bernard是尤其不舒服的。”
“Wiz一直想着一些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Bernard告诉NME杂志说。“他脑袋里有那么一队虚构的乐队,就是他一直想加入的-他是个失败的独立乐吉他手还是什么的-我觉得他就想要我们去表现这些,镜头跟随着一个女主角,从她的床旁边开始一路拍到她站在她的偶像面前看他们的演出。还刻意让她穿上一件有英国国旗图案的背心,这一切都跟我本身没有一点关系。所以我们必须很严肃地坚持我们自己的意见。Wiz想让我们去扮那队被偶像化了被人们所迷恋的乐队。我知道很多人确实很迷恋我们,但是有那么多人会上蹦下跳跟着唱‘What does it take to turn you on?’么,这才是关键。”
不过,有个更严重的原因,让Bernard觉得很不舒服。他的爸爸才被诊断出来患了癌症并已是晚期了。“三个星期前,一切都很好,任何问题都没有。”Charlie回忆道。“然后他爸爸说他胸口不舒服,被送医院了,我们都没放在心上。然后突然他爸爸就得癌症了,事情就变得很严重。事先没有任何警告或任何预兆。Bernard和他的家人很少有情感交流。在乐队这么多疯狂事儿还有那些录影带拍摄的人们中间,他肯定是在一个人处理这种突发事件,这些人并不是他所最需要的…反正真的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况。Wiz想让乐队在试音期间做一些他可以拍下来的事情,这时候Bernard就会冲到三层上面的梳妆间里,抱着他的吉他跺着他的脚。我跟制作人还有Wiz就走进去说‘来吧Bernard,我们就做这些行么?’他就说‘我不想做这些事。我爸爸快要死了。我根本不想在这儿呆着。我不要做这些事!’然后他就走了。”
除开这些糟糕的事,这两场演出还是能算在山羊皮最好的演出中的。Love & Poison也制作得很好,收录了乐队的辉煌颠峰时刻。有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包括一段乐队用两个裸体交配者作为大屏幕背景的镜头以及五个乐迷在场馆角落撒尿拼出“SUEDE”的字样。(一件琐事:中间那个E是Melody Maker的记者Robin Bresnark弄出来的。)
Suzanne Bull,“Angel”的扮演者-就是那个影片里追寻偶像的乐迷-还上了在乐队最新的单曲碟封面,骑着一头石鹿,这是乐队第一次自己拍摄自己的唱片封套。“早期的很多封套画面都是我给找的一些简单的图片,绘图师就放个单词‘Suede’上去,然后就他妈的来邀功了。”Brett说道。
有Ed Buller献上的一段动听流利的钢琴部分,“So Young”可以说是现今最好的山羊皮单曲了,可以说是最精致的一首了。但是它是来自一张销量甚佳的山羊皮乐迷现在人手一张的专辑里,所以它停在榜上第22位毫不动弹,虽然对在93年还是独立乐队的山羊皮来说,这个成绩是很值得敬佩的,但是那也意味着当时的衡量水准的在进一步上升。“在写歌方面,那真是往前走了一大步。”Mat Osman评价道。“我觉得它比最佳单曲是‘Animal Nitrate’还要好,不过好像后来它有点儿变味了。”很可惜,因为虽然“dolly”是次要作品(原文是Although the CD and 12-inch extra track “Dolly” was a throwaway rocker...),但它在乐队签约之前就被打进了冷宫。但另一支b-side曲目“High Rising”,又是乐队的一大突破。乐队更加实验性的一面显现了出来,Bernard除了弹吉他钢琴,还包办了风琴(harmonium and mellotron) ,再加上Brett懒散而美丽的歌声。当单曲最终滑出榜单时,Charlie召开了一个讨论危机的会议-讨论Bernard的状况,以及乐队即将进行的美国巡演。
“Charlie跟我们谈了,然后我们说‘好吧,那就取消美国巡演吧’,”Mat Osman说,“然后他说,‘不,Bernard想去的,’现在回想一下,那真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但是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更好了。现在回过头去看确实是件很傻的不该做的事情。我们就不应该去美国去巡演,因为那样与Bernard间的隔壑就越来越大了。现在他的生活状态和他家人的生活状态,就这么把他一下子弄到这个巡演里,面对一堆吸食古柯硷的人还有周围无数的女孩,这么做真的很不厚道。而且我觉得他肯定也受不了在这么心情差状态糟糕的情况下面对人们做些那样的事儿。我们真是不应该这么做。”
第二天早上,乐队就飞过大西洋,去做他们的第一次全美巡演。这注定就是分裂结局的开始。
Chapter 8:This Hollywood Life
Part 1....
经历了几周日益加剧的紧张状态后,出国实际上是一种缓解。“最初几天非常棒,”Charlie回忆道,“我们一起去了华盛顿。其他人都通过了移民局,就只有我被拦住了。我是说,当时有那么一大群满身香水味儿、女里女气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他们下了飞机后都直接通过了而我却被拦下了!”
Charlie终于从海关脱身后,乐队在华盛顿的9:30俱乐部开始了他们美国之旅的第一场演出——就像那次巡演的大部分场合一样,虽然不过是被打算用来为乐队九月份的“正式”巡演作试探的橱窗展览式小演出,但是多亏了主办方迎接乐队到来的宣传闪电战,能容纳350人的**厅座无虚席。观众的反应跟在英国演出时差不多,都很歇斯底里。Bernard在混乱中差点儿被兴奋过度的歌迷扒掉裤子。
除了在波士顿一场观众寥寥的演出和发生在多伦多的小灾难——乐队一些设备被偷了,而且很遗憾那还不是最后一次被偷,其余的演出都非常成功。在洛杉矶,Suede在Jay Leno的Tonight Show中作了他们在美国电视上的首次公开亮相,表演了音效有些刺耳的“Metal Mickey”。这首歌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挑选出来,仅用作商业宣传而在大学电台里播放。
Simon Gilbert当时正享受着他生命中最美妙的一段时光,完完全全实践着自己的摇滚明星梦。“在美国搞到的可卡因和英国的根本不一样,强度很大,那才叫真正的可卡因。”他回忆道,“有一次有个彻夜派对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我去了巡演经理的房间,看见所有演出计划,所有帐单,钞票,所有东西都被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而他坐在一大堆可卡因面前,Evan Dando在角落里发出‘Uuuurghh!’的声音。真是疯狂。实在太疯了。但是非常有意思!”
“洛杉矶非常神奇,”Charlie也这么觉得。“那大概是我们最开始弄到crystal meth的地方,也是在那里,Brett拿个袋子放在头上然后说,‘给我带个小孩子来!’然后Bernard就说,‘你这个恋童癖!’我非常确定那事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这是Suede秘史中最臭名昭著的事件。关于这事儿有几种不同说法,但最普遍的版本是,在蹂躏了一个小姑娘之后,Brett跳到桌上大声命令:“现在给我带个九岁的来!”
“你知道,那只不过是个很傻的玩笑。”Brett辩解说。“根本就只是神志不清时说的一些蠢话,导致了一些很荒唐的影响。那仅仅是个玩笑。”
Brett当时确实是大受刺激了。“我也不记得是crystal meth还是强效可卡因了,大概就是我们第一次用强效高纯可卡因的时候吧,”Charlie回想着,“当时我们在洛杉矶某个酒吧里围着张桌子坐着。有个Suede歌迷把Brett叫到酒吧后面去,对他说,‘试试这个吧?’然后给了他一小玻璃瓶药水,于是用它来了一针,弄得他有点头痛,什么也没多想就又回来了,爬到桌上,拿起一个棕色纸袋放到头上,说了‘给我带个九岁小孩来!’之类的话。”
无论真实情况是怎么样,Bernard显然不为同伴们越来越反覆无常的举止所打动。在为洛杉矶那场演出检查音响设备时,他整个就失踪了。“他在校对音响时走掉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Charlie回忆道,“后来我找到他了,他正在大街上转悠着。我立马跑到他跟前,说,‘Bernard你怎么了?Bernard,你打算到哪儿去?你现在是在好莱坞的商业区啊!你要再这么走下去肯定会被人开枪射的!’”
Bernard最终还是回来了。而那场演出也很成功,反响热烈。但在接下来的巡演途中,乐队的两方之间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记得那时候,我觉得那完全是很不可理喻的,”Mat说,“人人都向我们投怀送抱,人人都想来看我们,每个人都想来听我们的歌。当时我就在想,‘你要是不开心那你绝对是有问题,因为这已经够好了。’显然,除了他当时的私人问题外,如果和乐队的其他人呆在一起已经变成一种痛苦,那就应该走人。因为对于一支乐队来说这一切都已经够好了。那可是第一次去美国,人们都想要你,人们都向你涌来,人人都想让你过得开心——人们甚至被雇来就是为了确保让你玩得快活。那很疯狂。”
“是的,对Bernard来说情况开始变得很糟糕。非常糟糕。”Brett承认,“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其他人大概都嗑了太多药,和太多女孩约会,太过放纵自己。而Bernard爱着他的女友Elisa,显然他不愿对她不忠。但是其他人都完全沉迷于声色享乐,我想那很让Bernard感到被孤立。”
不断扩大的分歧因为他父亲的病而被十倍的加剧了,但乐队的其他人看上去就算没有彻底忘记这回事,也已经把它抛在了脑后。
“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问题之所在。没有一个人出来承担任何责任或者做点什么有人情味的事。”Charlie同意道,“连一句‘我真为你现在所经历着的这些事情感到难过。’之类的话都没有。只有视而不见的狭隘目光。‘我们在干自己要干的,如果你干不了那你就他妈滚一边儿去吧。’这就是症结所在。没有人能去跟别人好好儿谈谈。我们都还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基本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准确表达这一类情感。你能说什么呢?‘我真的对此感到非常难过。’操!那可是他爸爸!你根本就无法想像那种感受!而Brett,他也经历过发生在他母亲身上的同样灾难,却对Bernard完全不闻不问。根本不曾有过任何时候他俩能一块儿坐下来,然后Brett说,‘我对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感到很难过。我完全瞭解你的感受。’根本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俩就是截然相反的两极,然而这也有它神奇的地方。
似乎是为了缓和他们当时的争执,乐队回到了英国。不料却发现他们最坚定的盟友,Melody Maker,刊登了一篇题为“Suede hit America-America hits back!”的封面故事,暗示乐队栽了个跟头。
“我想事实就是NME站到我们这边来了。当时他们在做一篇关于Suede在美国的专题,”Brett说,“而当时Melody Maker和NME之间有种很激烈的敌对关系。我猜想Melody Maker发现了NME在做一期Suede在美国的封面专题,于是他们就提前一个星期在杂志上说Suede被弄得一团糟。可事实并非那样,我们的事业在美国才刚刚开始呢。”
Phill Savidge以他特有的沉着自信来处理这个危机。“我记得当时不断有人打电话来说,‘我看Suede在美国并不像他们在英国这样让人狂热。’甚至有人对我说,‘天哪,那完全就是溃败!’我就会说,‘难道这不是好消息吗?美国人不懂欣赏他们,而我们能欣赏,这不就说明了美国人根本就没品位吗?’我觉得有些人会想,‘真的吗?’他们本指望我们会在逆境下崩溃。而我很满意自己所做的,因为这样他们就会想,‘对啊,在他们需要我们支持的时候我怎么反而还在这里抨击他们呢?’”
几天后当Suede在Clastonbury登台演出上了NME的头版重要新闻,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那是一场令人惊叹的信心十足的表演,丝毫没有泄露出这几个月来乐队面临着的所有困难。观众的反响惊人,他们的强烈热情也得到了Suede一次少有的返场作为回报。不像大多数乐队可能会做的那样——表演一首旧热门歌曲,Suede选择了利用这个机会来推出他们当时最引人注目的新作之一,“Still Life”。这首Suede的代表作仅由Bernard用木吉他来为Brett伴奏,在音乐上它可以视作是“The Next Life”的续集,而在歌词上又延续了Brett从创作“Sleeping Pills”时开始产生的,对表现普通家庭主妇的痛苦处境的歌词的偏爱。
Phill Savidge清楚的记得那个美好时刻。“NME把他们和‘Carry On Camping’之类的东西一起放到封面上了,那是Brett和Bernard第一次一起出现在封面上。我还记得我站在John Mulvey边上,说‘他们真是太惊人了,不是吗?’他说,‘是啊!’于是我说,‘那下个礼拜也用他们做封面吧?’他说,‘好啊,没问题。’然后我就想,‘我们可以永远都这么下去,每周都上封面,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棒了!’当然,下个礼拜他们并没有被放在封面上,但那的确是很美妙。”
紧接着Glastonbury,他们在日本也搞了个为期仅六天的演出。大部分旅行是在子弹列车上度过的。而日本电台对乐队换乘列车的具体车站的透露引发了歌迷们的歇斯底里,确保乐队无论走到哪儿总会有一大帮疯狂的歌迷来迎接他们。Charlie Charlton深情地回忆起这次短暂旅行,“整个旅行都是非常美好的,但最为美好的记忆莫过于在化装间里听到那些日本女孩坐在停车场里一起唱‘Animal Nitrate’,就像是些三岁小孩的合唱。毫无疑问那融化了Bernard和Brett的心。那真是甜蜜,甜蜜的时刻。
在日本巡演中有女友Elisa的陪伴,Bernard看上去情绪好多了,尽管他在接受一家日本歌迷杂志时坦言了对于商业活动更肮脏的一面的忧虑:
“请你们始终热爱我们的音乐,并且,只要相信我们用音乐所说出来的话就可以了。然后要记住,音乐在人生中只是一个故事的开始,而不是全部。”
Part 2......
六月十二号,Suede上演了一出名副其实的“大事件”——与电影制作人Derek Jarman合作的一次资金募捐演出。Derek Jarman在七十年代凭藉the ǔber-camp和启示性的朋克梦魇Jubilee出名(*从维基上找的注释 :Jubilee is a historical term for a time of celebration or rejoicing. It is defined in Leviticus 25:9 as "Yoval" in Hebrew, as the sabbatical year after seven cycles of seven years.),并且当时还在为当初曾被Brett登在吉他手招募的广告上作为两支重要影响的乐队the Smiths和Pet Shop Boys拍摄音乐宣传片,对于Suede来说他似乎是个必然的合作者。然而在那时,Jarman已经是个饱受爱滋病蹂躏的生命垂危的罹病者了。“当时,他的生命基本上已经行将消亡了,而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Charlie说,“所以他在寻找某些可以与之合作的人。而我们喜欢他的东西。我们在‘So Young’的录像拍摄中见到了他本人,我们想做点不寻常的东西。”
除了performing to a backdrop of Jarman's Super-8home movies,乐队还邀请了几位特别来宾共同参与他们的活动。在伦敦Clapham Grand,一场盛大华丽的演出由The Big Time拉开了序幕。刚与Nude签约的Sharkboy乐队的Avi站在了Brett的位置上,许多观众一开始还把她误认为是化了女装的Brett。Sharkboy乐队的其他成员提供了小号和大提琴演奏,后来Siouxsie Sioux乐队还与Bernard一起翻唱了一段不插电二重奏版的Lou Reed的“Caroline Says”,而Chrissie Hynde加入了整个的这一支大乐队来演唱“Brass In Pocket”。
“我们开始感到作为一支四人乐队有些受拘束了。”Brett解释说,“我想我们开始产生了做点什么其他东西的渴望。我曾经在一次给杂志拍照时遇到过Chrissie Hynde。她真是很酷,所以我们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想我们之所以与Siouxsie Sioux、Chrissie Hynde这些或许是来自不同时代的人合作,是因为我们一直都觉得Suede并不想仅仅被当作是一副牌的一部分。人们也许把这看作势利话,但这仅仅是我们的一种渴望:要做我们自己的东西,呆在我们自己的小世界里。”
Derek Jarman为演出作了一场广受好评的热情洋溢的开场演讲。(Derek Jarman introduced the show with a rapturously received speech on the age of consent.)“他看上去身体状况并不好。”Charlie回忆着,“我们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在演出中突然晕倒,因为他当时病得实在太厉害了。他当时坐在包厢里。演出一结束,他就到后台来和乐队打招呼。有张照得很棒的照片,在那上面Bernard也乐呵呵的,Derek开心得像Larry一样(这个是有典故的吗?),但他已经是个生命垂危的老人了。那真是特殊的一刻。”
Phill Savidge记得那场演出与一般的小演出有著明显的不同。“它真是很恢弘盛大,让每个人都觉得正在做些意义重大的事情。”John Mulvey也有同样看法,他在NME上欣喜若狂地回顾这件事,“他们给‘So Young’加工出了一个很长的庆祝版,制作人Ed Buller演奏钢琴,而Brett一边balancing on his monitor一边大弧度地甩着麦克风,这一切原因解释了为什么Suede又像潮水一般涌了回来,所有的野心、自负、戏剧性、刻薄话、激情、口水仗、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颤栗……这就是Suede向人们证明的:他们可以带着真正的傲慢和狂妄不羁的兴奋,从各种无足轻重的穿插表演中凯旋而归。无懈可击,太无懈可击了!”
除了“High Rising”不寻常的公开亮相之外,“Still Life”是在Clapham上表演的唯一一首新歌,但是还有更多的新作品正在生产中。从93年6月开始创作出来的几首home demo揭示出了当时Bernard和Brett工作中的极端不同:Bernard喜欢以完美无瑕的精湛技巧制作出多音轨的小样,在鼓机的基础上加上吉他与键盘的部分,这些东西基本上就跟最终产品差不多了。Brett,on the other hand,preferred to ad lib spontaneously over the top,unleashing a stream of (un)consciousness which he would later tidy up and make sense of on an old manual typewriter.他的嗓音可以转换各种速度轻易地唱上高音,听起来高得像服用过氦一样,而事实上,氦大概是他当时唯一没有服用过的东西了。Yet the means continued to justify the end,for it's arguable songs like“Stay Together”(如歌词“I was born in a nuclear storm,out of my head in a tiny home”), Losing Myself(即New Gernaration)和Jazzy(即Black or Blue),都不大可能是有传统方式进化而成。那个时期的创作只有一首被搁置了。“We Believe In Showbiz”就是在Bernard一个很有意思的键盘的基础上创作的,缅怀旧事般使人联想起World In Action的主题旋律。而Brett的嗓音,以戏剧化的尖叫声为典型特征,甚至考验着最铁杆的歌迷的承受能力。并且,从不顾忌回收利用,在几年后的Europe Is Our Playground中他还将重复使用到这首歌的几段歌词。
第一首要录的新歌实际上是首长达8分钟的宏大的叙事史诗,作为一首为下张专辑填补空缺的过渡性单曲。整个录音过程始终伴随着一种紧张情绪,而本计划在短短两三天内完成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两周。“我承认,在录‘Stay Together’时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神志恍惚不清。”一年后Bernard这样告诉Vox,“我爸爸快去世了,我正经历这一段糟糕透顶的时期。每天一大早起床后就到医院去陪爸爸,中午时赶去录音,一直干到半夜。实在是太糟糕——我父亲都快要死了我却还得去录唱片。爸爸让我去工作。可那毕竟是现实生活中的抉择,与流行音乐、唱片制作相差十万八千里。在Stay Together中,我百分之百地投入进了自己经历着的全部情感。挑衅,失败,最后以叹息告终。”
随后,在9月8日,Suede获得了渴望已久的水星音乐奖——被广泛认为是唯一值得去获得的奖项,因为它是关于音乐的好坏而不是为了向大众示好。颁奖地点在Savoy Hotel。Bernard没有到场,他去医院看望爸爸了,但每个人都能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接受了颁奖后,Brett立即宣布Suede将把得到的25000英镑奖金全部捐献给癌症研究机构。“Bernard和我都遭受到了癌症带来的严重影响,”他解释道,“世界上有太多人比我们更需要这笔钱。”
在这样的高尚举动之外,Brett还断言Bernard从未与乐队其他人谈起过他父亲的情况。“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过。他从来都不愿像那样敞开心胸。那很奇怪,因为我们获得水星音乐奖时我们说,如果我们获奖了我们就要把钱捐给癌症研究机构,因为我母亲和他父亲……你知道。那是个非常令人动容的时刻。那时候乐队遭遇了太多不好的事情,而且Bernard并没有出现在典礼上。他父亲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显然,发生的这件事情使得一个本该非常喜悦的时刻对他而言充满了潜在的灾难性。”
Simon Gilbert坚持说自己直到那一刻之前都对Bernard父亲的病一无所知。“我们根本没料到自己真的会得奖,所以那一刻我们完全就停止了思考。接下来我们就捐出了奖金。那是我第一次听说Bernard父亲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为了Brett的母亲而这样做真是伟大,当Brett说到‘Bernard的父亲身患癌症,而我母亲是因为癌症去世的。’时我就傻了,‘真的吗?操,怎么会这样!’”
几天后,就在乐队正要开始他们的第二次美国之旅之际,Bernard的父亲去世了。长期以来,出于对彼此卓越才华的互相欣赏,Bernard与Brett之间的合作一直是非常称职的。但可以理解的是,这样一起悲剧标志着乐队内部关系的急剧恶化。头一个星期的演出被取消了,乐队从纽约飞回伦敦。巡演恢复后,Bernard比以前明显得多地把自己同其他人孤立起来了,甚至不与乐队一同出行。
而与此同时,怀着打入美国市场并震撼美国的渴望,Brett、Mat和Simon正在经历着他们乐队生涯中最放纵无度的沉溺。“其他的所有人都在外花天酒地,享受着成功的浪潮,而他因为他父亲的事显然无法享乐。”Brett也承认,“而且他想念他女朋友。这让他感到与乐队其他人十分疏远。他不再与我们一同出行。这些都有点奇怪。实际上,整个旅途中Bernard一直是坐在Cranberries的巡演大巴上、和他们一起逛。并且,Alan也和我们在一块儿。显然,他毕竟是我室友。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的话,或许我还可以更多地和Bernard呆在一起。也许这会让Bernard觉得,他身边又少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你必须得找到看问题的正确角度才能够看清楚整件事情,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本该把一切处理得更好。”
“我其实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会变成那样。”Mat思考着,“我们都已经走到极端了,可我们还在继续走下去。对于这个乐队所面对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是这样的:即使事情已经被弄得一团糟了,我们也还在往下走。这就是我们所做的。无论什么时候有问题被摆在面前时,我们都只是继续演奏或者继续写歌,乐队实际上已经达到了那种状态:充满侵略性的否定:‘我可不会为此担心什么,我只要继续。’”
巡演本身也是时好时坏,期望值远远低于六月份的迷你演出,因为无论是新闻界还是公众都已经疲倦了(hype fatigue)。第一场演出在西雅图——Suede在音乐上的对立面Grunge的出生地举行。毫无疑问,那成了乐队历史上最差的演出之一。
“西雅图是有些差强人意,座位都只满了一半,”Simon回忆道,“Mat和其他人在演出后都回了Jim Rose家,他们都干了那啥。(They all hanging things from their bollocks.)我真恼火自己竟然没去!”
无论是出于顽固、愚蠢、厌恶还是冷漠,Suede忽视了要演奏“Animal Nitrate”——他们与美国电台热播音乐最接近的一首歌。“每个人都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第一张专辑在美国其实卖得不错。”Charlie Charlton补充道,“它卖出了超过150000张,这对于一支在当时还没有巡演过的英国乐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每个月都会有崭新的期待,结果出来的都是一堆垃圾,美国人就会想,‘你知道的,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我们,别去理他。’于是就这么完了。所以说美国人其实一直都有点古怪。”
Part 3.......
与此同时,和Suede一同巡演的Cranberries却在享受着新单曲“Linger”带来的巨大成功,并且,可以理解的是,在某些情况下他们吸引着更大的人群。“接下来,关于Cranberries的谣言就开始了,关于我们不得不调换过来,由Suede为他们暖场,以及这一类的小道消息。”Brett以一种明显很委屈的腔调说道,“其实那只发生过一次,就演变成了这种无稽的流言。事实是,在中部的某个地方,我们确实给他们暖了场。我不是说我们在美国的影响力就比他们大或者怎么样,但这两支乐队其实是很平等的,而且我们在那儿的演出其实也真的很激动人心。”
在拉斯维加斯的那场,除了演出的末尾阶段,Suede无疑为他们的爱尔兰夥伴的表演充当了副手,偏偏许多观众正是在演出快结束时就提前离场了。焦躁的情绪已经快要达到沸点了。“我还记得那次发生在化妆间的激烈的口角。”Saul Galpern证实,“去他妈的这个、去他妈的那个,时不时的就有一大堆咒骂,铺天盖地的争吵,无休止的咆哮,Bernard和Brett就站在那儿冲着对方大吼大叫。看上去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Bernard已经不再感到自己是乐队的一员。他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大概只想自己待着。在美国时他就待在他自己单独的房间里面,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我。连我也成了他的敌人,可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以至于被他那样讨厌。整个事情都变得不可理喻。真他妈荒唐。”
Alan Fisher一直称自己和Bernard相处得挺不错,他常在Brett和Bernard互不理睬时跑腿,帮着转交录音磁带。他回忆过一个类似的小故事,“当我们在美国时,Bernard变得非常失控,有一次他像个白痴似的坐在那里指着我和Brett吼,‘你们两个吸毒的!’我们想,‘天啊,这家伙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他用手指着我们,‘你们两个!’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过来,坐下来好好听听这张唱片!’他真是可怕极了。那个时候所有演出他都是独自坐计程车去的,整个巡演的旅途中他都坐在另一辆大巴上,和那个爱尔兰乐队一起。”
“乐队的其他人都很放纵,享受着这种混乱状态,享受着派对,体验著作为一个摇滚乐队的感受。”Saul继续回忆着,“但Bernard不是这样,他仅仅是待在自己房间里弹他的吉他。他不喜欢那种生活,他觉得那太不理智,太不真实了。他只想把所有时间都花在音乐上面。Bernard只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录音室里面。”
后来,Bernard向Guitarist杂志坦言,“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几乎不离开旅馆房间。我仅仅是和我的吉他和walkman一起,待在酒店的第十四层,完全没法让自己开心起来。那样的状态可以把人逼疯,真的。我只想待在房间里写歌,或者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把弦乐部分之类的做出来。那时候乐队正发生着一些事情,like people getting off their faces on days off。我那时的思想状况并不好,所有一切都有点让我感到恶心。有时候还好,但有些时候,那种生活让我觉得肮脏。”
但是Bernard绝不是当时唯一一个思想上有问题的人。在与Jan Savage一起接受Mojo的一次采访时,Brett描述了一个关于“小男孩”的形象的梦。“我问了Mat,他告诉我‘小男孩’就是那颗被投到广岛的原子弹的名字。我们乘飞机经过了内达华州的沙漠,就是他们进行所有核试验的地方。我转过脸看着窗外——我可不是开玩笑的,那里有朵蘑菇云。它其实是由一场沙漠大火引起的。那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吓人的事情之一。”
Brett现在把这些幻想归因于可卡因引起的精神错乱。“我开始看见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连续四天吃不下饭,”他承认,“我记得那让我产生了很多吸毒后的幻觉。”这样一种核武器妄想症和对于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大决战的“预感”对于随后的许多Suede作品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二天,Brett在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度过了他的26岁生日。那是个甜蜜的时刻,Bernard用吉他为Brett弹着生日歌,一大群人热情洋溢地跟着唱。十天后,同样的温馨场面又再次为Mat上演。
在LA的Hollywood Palace乐队有两场反响很不错的演出,台下的反应甚至比英国观众还要疯狂。但是在头天晚上接受歌迷杂志Swayed的采访时,Brett就透露了对美国的担忧,“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永远也无法取得成功,因为我们太缺乏应有的要素了。在这里成功的乐队都是那种很‘正直’(straight down the middle)的,不会受到什么争议。我觉得REM很棒,U2也是个好乐队。但他们很‘正直’,他们不会像我们这样牵扯到人生消极的一面。我想我们可能不会像他们一样为生活在中东或者那类地方的人呼吁。”
显然,尽管东部和西海岸的大城市已经够让Suede难堪了,其他的许多小城镇的反应还要冷淡得多。Simon把在Santa Fe的演出称为是‘自我加入Suede以来最差的一次”。接下来是在亚特兰大,他们不得不忍受这样的耻辱:为了让Cranberries来演出而被迫提前到七点钟登场。到纽约后,大家都已经受够了,于是巡演的剩下几天都被取消了。与广为流传的小道消息相反,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不是Bernard,而是乐队其他人。
“我想其实是因为我,呃,我们,而不是Bernard,决定我们该取消巡演。”Simon说,“我觉得Bernard已经什么也干不了了。我们的乐队无法运行。他变得越来越让人受不了。所以我说其实是因为我,我说我想要取消它。他质问:‘你们这帮小人,为什么要把巡演取消掉?’于是我不得不撒谎,我支吾着,‘呃,你知道……’”
Brett记得,最后一场演出挺活跃的。“它甚至可以说是Suede有史以来最暴力、最疯狂,可能也是最有力量的一场。在巡演的最后阶段Bernard完全就从乐队分裂出去了。我记得我们整整一星期都没有和他说话。那是场非常不可思议的演出。我们设法把所有的怒气和沮丧向好的方向转化。那种焦点甚至有点奇怪。我记得气氛很疯狂,很暴躁,甚至是下流,但是感觉非常棒。”
乐队也只能坚持到纽约那一场了。因为所有索尼公司的大人物都聚在那里,估计是很想在演出结束后会见他们。“当时SONY的每个重要人物都在那儿,”Simon回忆道,“但是Bernard真他妈发神经了,他站在人群的面前,在Mat身后对Mat比划出一个V字手势。那实在太过火了。你可以看得出他恨我们恨到了什么地步。看上去观众们在台下已经开始了打斗,而Bernard站在舞台上大声叫好,这太愚蠢了。我们下了舞台后看到SONY来的人都已经完全目瞪口呆,根本就没法跟我们说话了!”
“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舞台上了!”Mat证实,“老实说那其实相当戏剧性,就好像你在某些人的房子周围转悠,看着他们在你面前跌倒并且尖叫出声,像Abigail's Party那样,当时就是那样。我觉得就算有人反对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也完全可以满不在乎地处理好一切,但那真是一场充满了恨意的演出。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他父亲死了,他经历着一段糟糕透顶的时期,可我们谁也没有去理会它。”
“我们之所以提前回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那时几乎已经变得精神错乱了,”Bernard告诉Guitarist,“我父亲去世了,所以我不得不飞回家。一周后我们又重新开始了巡演,尽管演出变得好些了,可我就是应付不过来。我受不了在一个又一个晚上无休止地演奏‘The Drowners’。我能理解你必须得表演你的单曲,可是要让自己投入到某种你根本无法与之产生共鸣的情感中去实在是很难。”
当时,Brett搬出了摩尔豪斯路,在Highgate区Shepherd Hill的一幢哥特式公寓楼里租了套底层的房间。在那套有着大块大块污迹斑斑的玻璃窗和老式大木头横梁的房子里的生活,用Brett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用迷幻剂、E片、可卡因把自己的脑子弄得一团糟,于是就有了‘Dog Man Star’的产生。”整幢楼是由一个叫做门诺派的宗教组织所拥有的,Brett在楼下写歌或是开派对时,常可以听到他们唱赞美诗的声音。虽然Alan Fisher也算正式住进来了,但更多时候他还是会回摩尔豪斯路住在他女友Astrid家,留下Brett独自一人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我就是故意把自己给孤立起来了。”Brett解释道,“我那时想着,‘我该把自己关起来,闷在Highgate写那张该死的专辑,至于其他的所有人,回头见吧!’于是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人待着,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就在那儿看Performanse。我开始变得有点傻不拉叽。我的脑海中逐渐形成起关于新歌的幻想。那批新歌有许多都是关于这类幻想的,比如‘We Are The Pigs'。事实上我脑中一直有一些画面,关于世界末日大决战、街上的怪人,还有发明疯狂的东西、生活在这么个荒诞不经的世界。”
Brett举例提到William Blake对他当时的创作风格是一个很大的影响。他对视觉形象的运用以及把轨迹式主题作为创作方式着迷了。Brett称,诸如“Introducing The Band”和“Killing Of A Flash Boy”这样的歌当中的那些破碎的、疲惫的意象,都是由他的潜意识作用出来的产物。除了关于性和巫术的书籍,他避开了与任何文学作品的接触,继而又被神秘大师Aleister Crowley和他最著名的门生,电影导演Kenneth Anger以及他们对于黑暗享乐论的追求诱入歧途。Crowkley大肆鼓吹人们应该仅通过意识而非物质的力量去实践所谓的“魔法”。
“在一定程度上,那是和丰富的想像力有关的,”Brett接着说道,“我似乎意识到了事情变得有点儿怪异。我对那些爱幻想并且有点儿神经质的人非常感兴趣,比如刘易斯·卡罗尔。我对于成为一个疯癫古怪的唱片艺术家也非常感兴趣。我想我可能有点走极端了,但我无疑享受着这种生活。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他还记得有一次同NME做一个挺古怪的采访,当被要求列举一些最喜欢的专辑和艺人时,其他接受采访的人都给出了很常规的答案比如列侬、贾格尔、迪伦等等,Brett的提名却是他自创的一个名叫Jaquoranda的生物。“我可是非常严肃的,”Brett笑道,“它长着个鹿头,还穿了莎丽!”
连Alan都意识到他朋友当时确实出了点毛病。“他已经把自己同现实隔绝开来了。这就是为什么Dog Man Star听上去那么阴暗又沉重——因为它实际上是存在于一片虚无当中。这里没有工作到晚的狂人, 到了十一点他就会说,‘我得出去喝一杯。’所以我其实不得不倒一杯酒然后把余下的都藏到碗橱里,不然他准会像Ribena一样把酒给喝掉。那和Withrail And I的情况一模一样,真的。”
正如第一张专辑一样,毒品并不是唯一的影响因素——尽管显然是最主要的。Brett又有了个strong-willed philandering的“缪斯女神”来激发他的灵感。从“Daddy's Speeding”中或许可以明显地看到毒品导致的离奇幻想:Brett觉得自己是詹姆斯迪恩的儿子,由于劝他老爸嗑了过量的药而引发了一场致命的车祸。但是像“Asfalt World”一类的歌其实是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创作的。“它是关于我当时的女朋友,Anick。她当时也有个女朋友,所以这首歌其实是关于我们之间的这种三角关系。那是个非常真实的故事,歌中反映着现实的场景。”
许多Suede最为直白的爱情歌曲,包括“So Young”,“Stay Together”和“The Wild Ones”的灵感都是由她激发的。“她是个暴风雨般的小家伙,”Brett说,“有一次我回家晚了,她就拿起一块砖头从我的窗户砸出去。她经常做些疯狂的举动。她过去会时不时的发狂。”
“Black Or Blue”是另一首由真实故事构成的歌曲。Brett记得在他和Anick的争吵之后他常在Archwa的Whittington医院那儿的一栋当地公寓里渡过他的夜晚。“那就好像The Smiths的歌‘Friday Night In Our Patients’一样,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夸张,每次都是。”他说。“我不会打她或者怎么样,但是我抓着她,她就会尖叫‘噢,你弄伤我的胳膊了!’然后她就会要求被送到医院,然后跑去对医生说‘他把我的手给弄伤了!’医生就会说,‘你根本就没事,回家呆着去,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Brett还回忆起一件小事故,那次警察都来敲门了,因为邻居被暴力骚动给吓到了。“她在Highgate的花园里跑来跑去,别人还以为我要强暴她而报了警,结果最后是她因为对着警察大喊大叫而差点被逮捕了!”
十一月份,乐队又恢复了他们的巡演,尽管前三周原计划的欧洲之旅被取消掉了。至于为什么要取消,现在谁也想不起具体原因,尽管一致看法是“可能是因为Bernard”。
Simon很愉快地回忆起在Old Street的Greenhouse录音室为巡演排练新歌的情景。“我们在排‘Losing Myself’”,他回忆道,“Bernard对这首歌该弄成什么样子非常**主义。我在结尾的地方弄了一段滚奏(doing the roll at the end),在开头的后面一部分前。Bernard说‘不,不要把它放这儿,把它加到中间去。’我说,‘不,放这里更好。’他说,‘你他妈就按我说的去做!’我把鼓槌往他面前一掷,失手砸到了他的吉他。于是他说,‘噢,你就这么惹不起对吧?’然后他就走出去了。Brett和Mat在监控室,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我便跑去对他们说:‘听着,和你们俩合作是很愉快,但他真他妈让人受不了。我得走人了,再见。’然后我就走出门去。Mat喊道,‘别这样啊,等等!’我径直钻到我的车里回到了Gloucester Road,锁上门,拔掉了电话线,想着,‘去你们的,我已经受够你们所有人了。’我完全不知道Brett和Mat整晚都在想方设法联系我,他们真是急坏了,因为就在第二天我们还应该去法国的。”
到第二天早上Simon已经好好冷静了下来,又把电话线给接上了。电话立刻就响起来,Brett催他赶快回来。“于是我们去了巴黎,而Bernard已经在那里了。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我俩心照不宣地冲对方点点头,就好像在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吧,以后我们也别再提了。’”
在法国的演出被大幅缩减到只有四天。四天中最引人注目的分别是“Trashy”、“EAG”、“Losing Myself”(后来被更名为“This Hollywood Life”)、“We Are The Pigs”和“New Generation”这些歌的首次公开表演,再加上即将发行的新单曲,“Stay Together”这首歌的现场版非常不一样,主要是由于Brett在歌曲结尾处时的一段所谓的rap。In reality it was anothor sream-of-conscious ramble that proved impossible to replicate live,so Brett wrote a more structured spoken word rant,climaxing in a shriek of“Whipping up a storm like a fucker from the dead!” 遗憾的是,这么优秀的一段人声部分却并没有录入唱片。“因为当时在那首歌中我有很多想法都是即兴产生的,”Brett解释道,“出于同样的原因,音乐部分也很out。我试图在一定程度上关上自我意识,让它更多地从歌词中表露出来。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我不太喜欢这首歌的原因。他对于我来说并不意味着那么多。它是个含糊隐晦的悲剧故事,一首悲伤而浪漫的情歌,但是它对我并没有太大意义。但这就是说唱部分写出来的方式。或许可以说是我对音乐的谈话和感受重新作用在了音乐上。但当我们开始决定现场表演它之后,我们就排练起这首歌来,我就在想,‘这听起来太蹩脚了,我说话的声音!这得用更多表现形式来表达出来。’所以我写了一部分。”
那么对于这张专辑,他有没有进入更深层次的自我意识状态呢?“这是我还在Nude公司时你会指望我说的话。”Brett笑道,“说实在的,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可能有点丢脸了。在那段时间我确实是挺丢脸的,要不然我不会put it past me.”
12月4日,在一场为庆祝伦敦LA2新开张的Suede歌迷俱乐部而特别举行的圣诞演出上,乐队向英国观众也表演了同样一些新歌。尽管近期经历着太多困难,Suede还是推出了他们在Butler时代最完美的一场表演,共唱了十七首歌。最引人注目的是演出中间的三首不插电演奏,尤其是“Oboe”——不久后被更名为“The Living Dead”作为“Stay Together”的B-side推出。在演出上,Bernard甚至还戴了顶圣诞老人的帽子。他们在最后以一首现场版的Stay Together把全场气氛推向了最高潮,由Ed Buller弹键盘,吉他技师Peter Sissons弹第二吉他。“天知道当时有没有人听见我都弹了些什么,但我其实干得不错。”Peter回忆道,“我做得不太聪明,我仅仅是在独自地弹奏。乐队说那是他们听到过的最动人的版本,可我从没指望过那是因为我的信手弹拨。我猜Bernard之所以感觉很好,不过是因为有个人可以来和他争斗一番,那很有意思。”
除了这些常规性的支持活动,在Bernard提议来个Suede卡拉OK之后歌迷们还自己开起了演出,这给乐队和观众都带来了很大的乐趣。Brett记得那是个非常快乐的场合。“在录Stay Together时我和Bernard之间有点小摩擦,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很有趣。”他说,“我还记得Bernard把他妈妈也带来了,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人真的很好。我父亲和Steve Sutherland也来了。感觉真不错。我们感到自己处在充满创造力的良好状态中。我们已经完成了‘The Living Dead’和‘Dark Star’这些东西。所以关于任何事情大家都充满了积极乐观的情绪。”
在平安夜,乐队为非主流电台XFM的“新伦敦专题”作了该年度最后一场演出。“我记得我打了条傻不拉叽的宽领带,或许我的着装成了那晚的最低得分点。”Brett抱怨着,“我记得看到自己的照片后就在想,‘靠,我干嘛要戴那破玩意儿啊?’”
随后,Brett立即与Anick一起飞到了毛里求斯,与她的家人共度这个假期。“那真是太震撼了,”他说,“我们去了那儿,与他的家人呆在一起,实际上他们真的是生活在第三世界的严峻条件下。走进那种用瓦楞铁皮搭起的小棚中去,甚至是在那儿生活,的的确确是令人震惊的。如果你是个度假者,你不会看到加勒比海、印度洋那类地方的另一面。可我们看到了,那真的很极端。”正是出于一些完全不同的原因,1994年将会成为极端的令人震惊的一年。
Chapter 9:Have You Ever Been This Low
Part 1......
Suede的星运一路上升,到1994年时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人们对他们的过渡性单曲“Stay Together”报以的高度期待也已达到狂热的程度。这支乐队似乎无处不在:年度评选中大获全胜,“Animal Nitrate”被Select评为年度最佳单曲,Vox、Sky等月刊的封面上有Brett给他们增光,对于一支没有母带的单曲而言,这样的盛况可以说是空前的。在英国下议院与Stephen Fry和Pam St Clement(英剧EastEnders的主演)一起作了一场关于同性结婚合法年龄的演讲后,Simon Gilbert也上了新闻。“我见到了Chris Smith(当时是唯一一个出柜的同性恋MP),他当着那些摄影记者的面和我吻别,我觉得他是故意要那么做的。”Simon笑道,“我还遇到了EastEnders的演员Pat,她非常可爱,还想在给Suede拍的每张照里都露上一面。但是最让我感觉良好的莫过于看到Suede的其他成员都来支援我——连Bernard都来了,那可真不赖。”
实际上,Simon以前就去过英国议会,与Pete Shelley和Brett一道出席了Youth Against Racism活动的记者招待会以示支持。“那天晚上,就在我走进下议院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自己钥匙扣上挂着的那个银制的小钵:里面装了一匙可卡因。当我走进门看到那些金属探测器和荷枪实弹的警卫们时我就慌了,‘真该死,这可是个馊主意。’我只好把钥匙取下来走过去,一个持枪的家伙拿起小银钵问我,‘哎,这是什么?’我说,‘只是一个新颖的钥匙扣。’他称赞了一句‘噢,挺好看的嘛。’然后就把它还给我了!我于是赶紧跑进洗手间一口气把可卡因都吸掉了,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如今,Suede毫无疑问成了全国上下最常被人提及和最常被记者、歌迷追着跑的乐队。David Bowie还曾打算请他们合作为自己在一张回顾性的专辑里录首歌(不是“Time”就是“Lady Grinning Soul”,尽管这项计划最后还是被放弃了)。而凭藉杰作《Naked》大获成功的著名导演Mike Leigh,也有传言说将执导Suede的下一张录像。乐队在Top Of The Pops上还有两次令人印象深刻的出场:一次是和老熟人Elastica一起表演“Line Up”——这是他们第一次在TOTP上一起露面;另一次演出是向Derek Jarman致敬的,他于2月21日病逝。
情人节那天,“Stay Together”终于发行了,这是这支还完整的四人乐队所发表长达八分钟的铺张华丽、引人注目的经典之作。这首歌轻而易举地赢得了inkies和NME评的“本周最佳单曲”,并被评价为“这首歌具有强烈的野心和激动人心的戏剧性,竭尽所有的诱惑力,以至于别的什么歌与之相比都显得转瞬即逝。就像大多数非凡的美好事物一样,它能给你留下完全的宁静。”
一举登上了榜单的第三位,这首歌无疑是Suede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上榜单曲,然而乐队仍然对它持奇怪的抵触态度。“在某些方面它与我们的风格是相对立的,”Brett告诉NME,“‘Stay Together’这个标题的确很没意思,但那就是我当时的感受。歌中的思想非常清晰,完全去掉了过去被过分强调的狂妄自大的Suede风格。”
此前,除了“So Young”之外Suede没有任何一首歌在chorus部分突出了标题。据Charlie Charlton回忆,Brett之所以选择“Stay Together”这两个词是刻意想要展示乐队内部的团结一致。尽管如此,争执仍然无处不在。据Simon的日记反映,Bernard甚至对这首歌的歌词都非常不满:
December 20: Bernard对“Stay Together”里的歌词很反感。矛盾又来了!歌词甚至没有被印在单曲的cover上,因为他不想让他妈妈看到。“16 tears”显然意味着恋童!
从那以后Suede就彻底冷落了这首歌,这种反感通常被归因于当时与Bernard的不和。“我对那首歌完全没好感,可能是因为当时情况变得越来越混乱了吧,”Simon承认,“我一录完自己的鼓点部分就走出录音室不想再回去了。这一切开始变得有点……让人厌恶。”
Phill Savidge却不这么认为。“Brett对那首歌完全没感觉是因为它是关于一个女孩儿的,Anick,而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她。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为她写了这首歌。这就是为什么Brett不喜欢这首歌,原因很简单。我觉得它很棒。”
还有另一种批评是针对它八分钟的长度:过于冗长、使人厌倦。曲子本来很完美,却被填充进去的太多繁杂的思想淹没。Bernard也承认,当时在那张唱片里包含了将近五十种不同的音轨。后来Brett对这首歌完全不予考虑,但对它的评价也不那么刻薄了,“我认为关于‘Stay Together’的异议有失公正,我觉得那只是被讨论得比较热烈而已”,他耸耸肩,“我觉得它有点夸大其辞了,歌词确实写的不怎么样。不过它还算可以了,你知道,还不错。我觉得b-sides里的那个版本就好得多了。”对这一点,基本上所有人都赞同。
“The Living Dead”和“My Dark Star”仍然是乐队和歌迷的最爱,这两首歌也还时不时地出现在Suede的演出单上。“The Living Dead”是首悲伤的歌,一首不用拨片的原声吉他的二重奏。由于这样的歌词:“Where's all the money gone,I'm talking to you,all up the hole in your arm,is the needle a much better screw?”它常被人们想当然地认为是关于海洛因毒瘾的。但实际上,这首歌是关于住在摩尔豪斯路的Kevin和他男朋友Andy——他们对可卡因的态度由鄙夷不屑逐渐转为注射上瘾。“他们是情侣,过去常常花大把的时间注射可卡因,这首歌就是关于他俩的。”Brett解释道,“他们激发了我的灵感,他们都是非常有趣的人。这首歌非常悲伤,但是不同于他们的悲剧。最后他们死于艾滋,这就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我跟他们是朋友关系。”与这样一首动听的叙事曲不协调的是——考虑到它的题材,又或许这正是协调——这首歌是在厕所里录制的。“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听到的最终版本,”Brett说,“不过Ed确实让我们录过那样一个版本,因为他想要录出那种洗手间里的天然混响效果。”
又一次,Bernard因为歌词而与Brett发生了争论。“我记得他很不喜欢‘The Living Dead’”,Mat证实,“他说,‘我写出了这么优美的曲子,可它却被你们弄成一首献给瘾君子的肮脏的歌。’——问题往往出在这里:他有一种修道士似的倾向,与我们其他人都格格不入。而我们基本上就是,别人递来什么我们都愿意接过来吸。实际上,以前经常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下舞台就有人把药丸塞给你。在一定程度上,他认为这贬低了音乐。他讨厌这样的场面。”
幸而他们没有就“My Dark Star”起冲突——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这首歌倒稍微好些:Brett在歌词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21世纪的施洗者约翰,预言一个新的女性救世主的到来(典出圣经)。“歌词是关于第三世界的兴起,以及对国际力量等级的重新划定。”当时他这样阐述,“它是关于生活在躁动的国家里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人们,例如Frida Kahlo。你甚至可以直接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那种过去从不曾流露出来的美,以及黑暗的力量。”
如果这番话听起来还有些做作,那么现在Brett则干脆承认,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我当时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咧嘴笑着,“这种精神错乱一定程度上或许是由住在哥特式公寓楼里那帮宗教怪人的楼下、整天吸迷幻剂和兴奋剂造成的吧。我也不大明白‘My Dark Star’到底说了些什么,它可不是个情节清晰的小故事。但我仍然觉得它是首好歌。并不是每首歌都要包含一个现实的故事。”
为了宣传新单曲,乐队选择了比较与众不同的地方进行为期仅三天的小规模巡演。“我们总是避免在大场合表演,因为我们不愿意和别的乐队一样。所以,尽管我们已经卖掉了许多唱片,我们仍然选择在那些奇怪的小地方演出,然后在几秒钟内把唱片销售一空。但是如果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新开始的话,我们也许会选择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的是不断成长壮大,而不是始终维持着小规模,维持着自己的特立独行,尽管这样也很酷。”
因为“The Next Life”的歌词的缘故,Brett一直都想去沃尔兴演出,所以这次巡演定在沃尔兴码头场馆开始。“我们这一系列演出差不多算是‘By The Sea’tour了——沃尔兴(英国南部滨海小镇)、布莱克浦(英国中部城市,海滨旅游胜地)、爱丁堡。”Brett说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爱丁堡不是滨海城市,是不是?”他笑着,“这也无关紧要,对吧?”
第一场演出后,乐队在回伦敦的路上被警察拦住了,也许是因为Brett被他们从Vox的封面上认出来了——那上面有Brett接受采访时说的一句冒失话:“我告诉Morrisey过来拿点儿E片!”“Simon正送我从沃尔兴回家,”Brett回忆道,“我们被拦下了,还被搜了身。鬼才晓得为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搜到,我确定当时我们身上确实带了不少大麻什么的。”有一种说法是Simon把东西都藏在嘴里了,但Brett对这种猜测嗤之以鼻:“我和Simon以前也被警察盘查过,那次他直接就把大麻塞到我手里了,所以我很怀疑他会不会把东西放到嘴里,他可没那个胆量。那次是另外一件事了,反正他掩护了自己,把所有东西都放到我手里。但是,呃,警察当时截住了我们,并且毫无疑问,他们知道我们是谁,也许我们被跟踪了。”那么,Morrisey有没有接受Brett的邀请过来拿点儿E片呢?“没,事实上他没有。卑鄙小人。”
就在第二天早上,Brett和Bernard还有一个预约,要在Highgate Cemetery接受Ozone的采访。“我整晚都没睡,一大早还不到七点钟就接到Brett的电话,‘你能不能帮忙带我去做个采访,呃,和Bernard一起?’”Simon回忆道,“我说,‘我也是一整夜没睡啊!’不过老实说,我想的是,‘好吧,至少听上去他的状况比我还糟。’”所以,不管怎样,那天早上我还是去了,Bernard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真他妈失望,他已经被毒品搞疯了!’我就说,‘嗯,可真够糟的不是吗,接下来我们该去做采访了吧?’Bernard对吸毒的人特别恼火,尤其是在拍完‘Stay Together’的MV之后,因为它实在太差劲了。我们到达时是早上八点,导演——那个美国疯子正一边流汗一边从鼻子里流出大麻!所以结果就是:我们又买了三克可卡因!”
后来Brett终于也过来了,然后是主持人Zoe Ball——她自己也习惯了熬夜。在她的主持下,采访才得以镇定有序地继续下去。
接下来的演出在布莱克浦的Tower Ballroom举行,home to Come Dancing,was recorded bv 1FM,capturing a band seemingly heading for the stars,road-testing material for their forthcoming album in versions occasionally quite different from – and often vastly superior to – the final results.(stan注:小文闹不明白这句,我也闹不明白)Saul Galpern注意到,大约是在这段时期,Bernard开始占据舞台的中心位置。“他在弹吉他时会故意出点差错或者弹错调,我觉得那挺酷的,也挺让人着急。”
“我把所有的吉他solo都改掉了,因为我太爱音乐了,”Bernard这样对Vox解释,“我不想让自己对它感到厌倦,就像我厌烦了‘The Drowners’一样。我讨厌那首歌,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时,乐队把他们在布莱克浦的演出称作是表演得最好的一场。但是,唉,第二天晚上在爱丁堡的演出就完全不同了。Brett在巡演大巴上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歌迷们正在和着一个小型的电池供电的功放和一把电吉他大声合唱Suede的歌。下了大巴后,他在跑进演出场馆前还短暂地停下来给歌迷签名留影。留意到保安措施的缺陷,歌迷们兴奋地跟了进来,并且在最终被保安轰出去之前,还听到了试音时演奏的“I Am The Ressurrection”和“Lithium”。(噢是的,我就是那些歌迷中的一个。当时我刚办了一份歌迷杂志,Suave & Elegant,透露了我对这支乐队的猜火车式的狂热。)
这场演出的气氛异常紧张,设备上的故障尤其让人恼火,乐队的成员们看上去就好像随时准备着一脚把对方踢下台去——根据对Suave上评论的重新整理,本书在开头部分就对这一情景作了详细的描述。对我们这些死忠歌迷来说,演出真的很棒,但乐队可不赞同。Aftershow上,Bernard的缺席格外醒目,Mat告诉我们:“我想我们不可能再走红了,现在我们走在下坡路上……我们完全就已经分裂了。”
Brett仍然记得发生在那晚的不愉快。“爱丁堡的演出很糟糕,因为我们的乐队正在瓦解,”他叹息道,“那一整晚我都非常恼火。从我的角度看,事实就是Bernard一直想吸引人们的注意。我记得在我正要登场时,一切都准备就绪,台下的人群也迫不及待,所有人都在等着迎接一个美好夜晚。在我看来,Bernard看到我和人群的热烈互动,他想要吸引到对自己的关注,所以就故意假装或者是夸大了技术上的故障。在我看来,当时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很丢人的。”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将是Bernard Butler最后一次与Suede一起站在舞台上。演出结束后并没有发生激烈争吵,Bernard和女友一同呆在酒店,而其他人则连夜乘卧铺巴士回了伦敦。“我们俩总是生闷气,也许这就是症结所在,”Brett深思着,“我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发生正面冲突。我不是说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错。我们的关系出现裂痕有很大部分是因为我没有公开、坦诚地表达意见。而他的交流方式相当粗暴,所以我总是尽量避免直接冲突,我实在受不了别人对着我吼上十来分钟。”
在准备本书素材过程中,我去见了Bernard,并征询他的参与。他礼貌地——或许是可以理解地——拒绝了,同时请求我不要透露我们的谈话内容。但我希望他能原谅我下面这一点点不明智的透露。“Brett和我只正经吵过一次架,”Bernard告诉我。“或许,如果我们像Oasis兄弟那样干架,我们可能到现在还一直在一起。”
此时,Suede还有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要应付:一个名叫Suzanne de Bronkart的美国爵士/民谣歌手于12月5日向法院递交了一纸诉讼,声称她才是第一个在美国合法注册使用Suede这个名字的人。她由自己的Easily Suede Music唱片公司发行过两张专辑——尽管两张加起来也只卖出过少得可怜的2800份。她称音乐界和公众总是把她和这支新的同名的英国嬉皮乐队弄混淆。她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说,“当我的歌迷们在店里看到印着醒目的黑体字‘Suede’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CD时,他们都想着我终于被大公司签下了,结果他们把碟买回去后全都大吃一惊。”
Saul Galpern早就考虑到别的艺人也有可能使用Suede这个名字,他建议索尼公司为他们在世界范围注册。“他们说,‘噢别操心了,不会有问题的,’”Saul说。事实证明这绝对是个大失策。de Bronkart女士坚持不肯撤销上诉,所以除了支付一笔现金赔款外,乐队还不得不把他们在美国的名字改为“The London Suede”。Brett至今还对此耿耿于怀。“我其实挺享受在美国的演出。我真的很喜欢在那儿表演。阻碍Suede在美国发展的唯一因素就是我们被迫改名。自从换了‘The London Suede’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在也没法去美国演出了,因为它太让我尴尬了。原因就是这么简单。我们的第一张专辑在那里卖出了超过150000份,对于一张处女作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但那都是我们被改名以前的事了。”
在Dollis Hill的Jumbo录音室,为下一张专辑进行的排练仍在继续。那是间陈旧而廉价的录音室,但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铁路一直延伸,所以乐队很喜欢那儿。“我们没有和Bernard闹翻,接着又回到一起来了。”Brett说,“我对Bernard最深刻的记忆之一,是他用钢琴弹奏‘The 2 Of Us’的场面。那时我感觉就好像他父亲并没有去世,也没有生病一样。我记得他弹着那首歌,听起来真的很让人动容。你完全可以看到他是如何把自己的悲伤融入到这首歌中。我觉得它是那么美,充满了力量。这就是Bernard的最大优点,他总能够写出像这样不可思议的悦耳而又富有感染力的音乐。这就是在创作Dog Man Star期间我所珍藏的记忆。这段旋律如此美妙,让我觉得自己也必须得写出些真正有感染力的歌词来配它。”
3月2日是Bernard最后一次以Suede成员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在Claphan Grand,他作为Manic Street Preacher的特约嘉宾为癌症研究中心作了慈善表演。乐队其他成员则出现在观众席上。“显然,他看起来很沮丧。他想要展示的自己是作为Suede之外的一个单独个体,而不是四人乐队中的一个成员。”Brett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们表演了‘The Drowners’,而Bernard大概是弹的‘Motorcycle Emptiness’。”
这并不是Bernard第一次不和队友们一起上台表演。之前在11月份时他就在The Powerhouse参加过Teenage Fanclub的一场Gigolo Aunts演出——不过那一次,据NME评价,他只是“给演出加上一些没完没了的走了调的信手弹拨”。
迫于各种谣言和揣测的困扰,乐队躲进了Master Rock录音室,从3月22日开始录制第二张专辑。与此同时,老对手Blur正带着他们迄今为止最热门的单曲“Girl And Boys”迅速卷土重来。随之而来的专辑Parklife在短短几周内冲上排行榜首位。Saul Galpern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这张专辑时发生的事情。“我刚放完假回来,在监控室和Ed聊天,我不知道通话系统是开着的,”Saul说,“Bernard正在隔间里弹吉他,我对Ed说,‘我刚听了Blur的Parklife。那张专辑可真他妈太棒了。’于是Bernard就暴怒了。‘你们他妈的这么敢这么说,都他妈给我快点滚出去,滚出去!’其实我一直都在说Blur的下一张专辑肯定会很棒,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公司拨给我们更多预算,你知道,而且从专业的商业角度来分析我也可以预测到它的规模会很大。”
Simon Gilbert的日记给了我们一个清楚的倒计时,记录着这一支乐队是如何一步步分崩离析。
April 12: Bernard和Charlie进行了秘密会谈,Bernard说他希望公司的经营模式像Apple或者i.e.一样。噢,我们就像是Beatles一样,我们彼此之间都互不喜欢。散夥是迟早的事。
April 14: 有四首歌的鼓点部分都要重录。如果当初可以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做,可能就不需要再重做一遍了。操他妈的所有人!
April 16: 我已经不嗑药了。我太偏执狂了。
April 26: Bernard今天还算让人受得了。事实上他今天人挺好的。录完了“Losing Myself”的鼓点部分。ELO in next studio.
May 11: Charlie说他要走了。Bernard不想与他签合同。
Part 2....
Charlie于是跟Bernard玩游戏,替Bernard撑腰,还说他自己退出看看情况会怎么样。
5月12日: Charlie全都告诉我了,Charlie不能回避Bernard越来越无理取闹这个问题。他需要正常些,Bernard打电话给Charlie说他没有改变主意。
5月13日: 到了新十字路那里和Bernard还有Elisa一起看Oasis演唱会。
5月16日: Butler对Charlie吼道,“你等着吧北佬!”。 这我现在还真的觉得挺好笑的,每一天都跟一个章节似的,A Showdown is on the way。
5月17日: Charlie早上9点打了电话过来,我要求开会。
5月19日: 争论结束了。Bernard说他见了Kaz和Charlie以后就签合同。
5月24日: Brett在录音棚里了。
5月25日: 今天Bernard和Elisa结婚了!
Bernard与他长期的女朋友Elisa的婚姻似乎更加深了他和乐队之间分歧。然后非常意外的,他出现在了Vox杂志的封面上,标题是“Brett快把我逼疯了!”这句话从一个出了名的厌恶访谈的人嘴里说出来,确实让人感到惊讶,似乎他已经选择将对乐队的不满公之于众了。”我是很希望在一个那种大家可以毫无计划地随时玩出东西的乐队里,但是如果你碰到Brett这种人,那就绝对不可能。”他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音乐人,只要不是像ABC一样简单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困难了。”对这篇文章,Saul Galpern向Brett发出了警告。”我记得我那次还得在电话上给他读这篇文章,Brett那时候在录音室,然后我就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给他读。最后 Brett说,‘这好像不怎么友好吧?’我说,‘当然!’”
Vox杂志对Brett来说是一个转折点.这样,他和Bernard开始逐渐分道扬镳.“其实一开始事情都在慢慢地变好,直到那时候,”Brett说,“我还记得被那篇文章伤得很深.我很气愤.他就那样简简单单忽略掉我的贡献.而且他好像没把我们合作出来的成果当一回事.我觉得最大的悲剧在于 Bernard不记得那些合作有多么的特别,这让我觉得很悲哀.我很沮丧,因为Bernard跑去和媒体谈这些,却没有注意到媒体之后会怎样去扭曲他的话,很明显到最后扭曲成了一件大事,凭空制造出我们之间的裂痕.”
Bernard结婚并没有通知队里的人,但是婚礼后的酒会他邀请了他们.但是对于Simon Gilbert来说,那篇Vox的文章算是一个结尾了.”我就想,‘你对Brett说了那么些话,在杂志上也说了,我才不要再接近你呢.’其他人都去了, 我心想,‘大家干嘛都跑过去,尤其是Brett!干嘛去捧场他那个愚蠢的婚礼啊?’我确实很生气.
那篇文章可能have had one redeeming outcome.但是,它却刺激了Brett,使他成为了那个时代最华丽的表演者之一.”读到那个访谈的那天早上,我正在录‘The Asphalt World,’ Brett透露道,“所以我试图把这些伤痛感和冰冷的感觉都输入到这首歌里去.所以这可能就是为甚么人们都很喜欢这首歌,因为这首歌带的那种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Bernard好像注意到了他犯的错误,并且很快向Brett道歉了.”我想他好像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Charlie一起来的.反正给我感觉就是这样的.我记得我对他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认为你做的那件事相当愚蠢,别再这么干了.我们就他妈继续吧.别再自己矛盾了,我们就他妈把这份闹心的情绪用上,跟所有其他人对着干吧.’”我对Bernard试图将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这种事儿感到相当讨厌.真是自我毁灭.我最烦的是,所有那些与我们竞争的人,还有那些试图尝试我们曲风的乐队,擦着他们的手想着,’简直想不到成为山羊皮那样儿这么容易啊原来, 他们太他妈矛盾了’.
6月6日: Brett在录音室完全发飚了.可以理解的.
6月7日: 和Brett, Saul, Ed, Charlie开会.
6月8日: Charlie跑去见Bernard - (Bernard说)‘Brett很显然是个恋童癖,因为他在Elisa的生日上问人家多少岁了!’
6月9日: 跟Bernard谈了谈, 他好像打起了点精神.至少现在是.
6月10日: Butler很明显在录所有电话谈话内容.
6月11日: E片4个,Coke1个,Acid2个.
“The Asphalt World”触发了新一轮强烈争论.最终上专辑是亢长的9分25秒版本,但是Bernard的想法是将其拖长一倍,虽然他后来争论说他曾经有过让那歌就停留在9分钟的长度的想法.”跟时下流传的谣言不同的是我从没想过让那歌变得更长,”Bernard在他的网站上说.“我是做了带子的编辑,但是很多歌我也这么做.在录音过程中要改变歌曲结构确实是件很寻常的事儿.不管怎么说,混音很糟糕,完全没有表达出歌曲想要表达出来的感觉.那首歌的回荡只让我感到尴尬,前半部分压根没有带出前奏和歌词的美感.”
在山羊皮其他成员的印象中,事情可不是这样的.“他说他打算编辑一下,”Brett说,“关于这首歌,他和乐队其他人有太多的争论.没人愿意弄首那么长的歌.18分钟长的话,那首歌就是极浩大的一首作品了.我们为它创作了大量东西,很多气氛和其他东西.我都有点越走越远的感觉了.我觉得我就是想要一整张专辑做出来,所以我认为那个超长版简直是太荒唐太无聊了.但是Bernard很执着 – 他一直就很固执己见 – 他认定那个就必须是首长长的歌.我才不记得他说过什么'我们要把它编辑短一点’的话呢.一直就是要求18分钟长还是什么的.”
“我很不满大家把这首歌看成是一个吉他手刻意的卖弄,是我想要山羊皮所走的方向,”Bernard接着说道,”我只是喜欢让歌曲冲破流行的3分钟模式,走过这个时间区域,看看气氛会怎么变化,看看在那些多的空间里有什么你可以在情绪上发展出来.“我就跟Simon一起录了整首歌的基调,然后我们就面对面地慢慢地又发展出了许多曲子里的高潮低潮,规划出歌曲的主心.我知道Brett写了什么样的主歌和副歌,但是想想看他在中间部分用的手法就跟他写Stay Together的结尾一样.到最后我觉得其实那一部分最后只有乐器, 给整张专辑来了一个冥想的时刻,集中记录了许多专辑其他地方表现的那些黑暗和忧虑的情感.”
随着整队人对“The Asphalt World”的争论,Bernard愈发地变得对Ed Buller的制作不满意了,最后他坚持要解雇Ed.他要制作整张专辑.”他对我在电话里说,’我不想再和Ed Buller工作了,我想制作这个专辑.’ 这又是个转折点,因为这就是一个结尾了.”Saul Galpern回忆着说.”他换了他的电话号码,门铃响了又不应门,他就是消失了,不来完成专辑,搞得那情形非常疯狂. 这样一连持续了几个月.我觉得Bernard的想法就是,你知道,我写歌的!’然后我就对他说,’Brett写了主要句子,他写出曲调,写了整个歌词,这很重要,大部分人也会觉得那是相当重要的部分.’我认为他觉得Brett让他尴尬, 有时候甚至觉得Brett的声音让他很受不了,很窘. 我看他觉得跟Brett在一个乐队让他尴尬.
尽管如此,Saul还是声明他很喜欢Bernard并且对他所做的东西很赞赏.“我想他是讨厌这么干乐队.他不喜欢Brett在各个方面成为焦点.这是非常奇怪的”Saul摇头说道.“被那些想法影响以后所有事情都闹的挺古怪的.太可惜了,因为他们两个简直就是最独特的组合啊.你可能觉得这其实是好事儿因为最佳拍档总是有摩擦,可是当时谁知道气氛实际上有多紧张啊.Bernard让大家没法好好呆着.他在电话曾经对我吼,威胁我说’如果你他妈不做我他妈就去做去”这样稀奇古怪的话.他把事情都弄得让大家头痛不已.根本没有可以与他辩解的机会,无法和他讲道理.跟他就算对话都是不可能的.真是非常痛苦非常消极. Ed Buller声称他接了几个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刀子刮电话的声音,嫌疑者自然是Bernard.另外就是他有做关于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文件,他做了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是当时几乎可信的几个故事了.”
6月14日: 在Regents公园的船上照像.Bernard无视掉所有人.那天是我见他的最后一次.
6月16日: Ed Buller现在是Bernard的头号公敌.今天Charlie来录音室了.Butler说Ed必须得走.要么是他要么是Ed.后来他冲出去跑回了家.再然后他挂电话给Charlie.’他必须走人!告诉Brett让他站我这边!’ Charlie跑去和Brett说两边的争论.Bernard说’你在干嘛呢!让我和Brett说话!’然后他跟Brett说:’他必须得走,Brett.’
Brett: 不行,我们需要一个制作人.
Butler: 来吧, 对你自己有点信心!我们能自己制作.
Brett: 不行,我们需要Ed.
Butler: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Brett把电话还给了Charlie, Charlie对着电话说“现在是我了!现在是我了!”
Butler: 你们都站在Brett那边,你们所有人.你们从来不听听我在说什么.那么现在你们听好了,山羊皮完蛋了.然后他挂了电话.过了没多久他又打电话来说‘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Brett决定自己绝不能被Bernard的虚张声势所欺负。Saul记得跟Brett, Ed, Charlie还有Ros Earls(Ed的经理人)会面, 他们决定最后一次劝说Bernard留下. “每分钟都有通电话,他在里面喊着,特别生气特别疯狂...“操他妈的!我不会再是这个乐队的一部分了!’ 于是就是这样了, 这就是最后一次,Brett也决定事情就是这样了.结束了.”
6月17日: 在Charlie家见Brett和Charlie. 跟昨天的结论一样, 这专辑制作一结束,他就得走人.
6月18日: 同志情结来了. Introduced the Beloved. Off my tits and shitting myself/
6月19日: Gary 拒绝跟Bernard和Julianne (Julianne Reganne)一起工作.
6月20日: Butler在Gary的留言机上留下了刀刮的声音.
6月21日: Butler把电话号码给改了. 他从星期五就没回过Charlie的电话.
6月22日: Charlie去了Bernard家,留了张纸条在他家门口.第二天,Bernard并没有回覆.
6月23日: Charlie在和Kaz谈过以后,给Bernard留了最后一封信. 我去了Kaz在Golders Green的家.
6月27日: 那混蛋打电话给Kaz了. 说要我们重录“Banana Youth”因为他知道他想要那首歌怎么走. 给他发了一卷 Banana Youth”的带子,他说那太垃圾了,他想自己在另外一个录音室把那歌完成, 还有The 2 of us”. 或者,他想跟Gary在Master Rock录音室完成这些. 他打电话给我们录音室,跟Charlie谈了谈, Charlie没有让步. 他说如果Saul同意他跟Julianne工作,他就让Bernard录.
6月29日: Bernard抱怨说,“乐迷志里我没出现在Simon的wordsearch中!” Bernard开始在别的录音室录音.
最著名的一段传闻就是,Bernard的吉他被丢在Master Rock录音室外面,让他第二天去取。“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个传闻太愚蠢了” Brett说道,或许是摆在控制室外面让他取了,绝对没有就这样丢在录音室外面。Bernard也不是被乐队扔出来的人,他自己制造了这么多事端,没有其他办法解决问题了,只有让他走,是他让我作出这个决定的。他没有明确说,‘我要离开乐队’, 是他让我作出了这个看起来不可能的决定。我感觉如果我不站起来反对他这种欺人的行为,事情就会发展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的地步了。”
6月30日: Bernard在收到带子以后打电话给Charlie. ‘别烦我, 我要叫警察了!’
7月8日: Bernard Butler离开了山羊皮.
对于另外三个成员来说,这件事的结束终于卸下了他们肩膀上的重担。“真是松了一口气,” Brett同意道,“那几个月简直太难熬了,真的,一点也不好玩。那几个月简直极其恐怖,糟糕透顶,关系都特别紧张。”
“放下这个担子真让人欣慰,” Mat同意着说,“那时候就好像每下一个决定,乐队就要结束了一样。实际上,他一直就想离开。他一直说些关于这方面的事,只是一直在找一个结束的方式而已。做一个乐队,就代表你要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并且全情投入和享受它,这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工作生活方式。如果这样你却觉得呆在我们这个那时候世界上最酷的乐队里不高兴,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有没有谁是为了钱干这些事的,我们从来没有钱,那时候更加没有钱。我们做这个乐队是因为这就是我们一直想做的事,那么如果他这么讨厌这些,他就最好走人吧。”
他们和The Kick Horns (一个铜管乐队,刚刚把New Generation曲中的管乐一部分做好)一起玩了一曲即兴版的“The Girl From Ipanema”来庆祝这件事的结束。但是,这却不是Bernard和乐队之间的彻底结束。他还必须按照合同完成他在专辑里的那些部分。所以接下来录音的少许不顺利也就不足为怪了,“他就不愿意进来做录音,” Saul回忆说,“有一两部分吉他还需要他完成。他们想让他进来做事,我想他之后为一首歌完成了吉他部分,不过他不愿意在Master Rock录音室工作,所以他们只有给他另订一间录音室,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别人。”
有个比较恐怖的故事就是,Bernard花了一天时间在录音室里,在一首歌中录下一段自己的背景声音,就是一句“你们全部都要死!”这样的话. “真是有这个事的,” Brett证实道,“不过我不太记得他说的是什么了。是在 Black & Blue 里, 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乐队了。我们基本上就是,把他送到一个录音室里,对他说‘这是法律上要求你做的,你必须完成专辑的这些部分。去完成你在 Black & Blue 里面的那一段吧’ 然后我就记得他把一卷带子送了回来,里面就是他对着麦克风低低说话的声音。我不太记得那些句子了,不过确实是一些威胁人的话语。很明显,他刚离开了这个乐队,他心里肯定百分百恨死了所有跟这个乐队有关的人。”
编排这本书的时候,Brett经常发电子邮件给我,告诉我许多事实,对这本书的细节描述相当重要。他对Bernard的看法,我觉得是很值得全部向大家展示的:
“我想现在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了,我也可以很客观地谈这件事了。首先,我想说我一直就觉得Bernard离开乐队是一个悲剧。我们一起合作出来的成果非常特殊,从各个方面都是绝不容许别人说三道四的。我觉得悲剧也有一部分在于Bernard可能没有完全意识到我们的合作是那么特别。那时候我们的竞争者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有这么好的运气,因为我们这对优秀到不可及的创作力量似乎在硬往里收着分歧和愤怒,而不是把它用作动力越走越远。可能我们确实就像那些灵光一现的创作组合一样,像The Pistols,爆发了以后就毁灭,但我总觉得那样还是有余威的。”
“名人效应的那种疯狂,我们又是一下子就很有名的,这样的情况绝对是让大家之间本来很自然的不同变得夸张和扭曲了。我觉得Bernard那时候肯定是把我当成一个巴不得成名的花花公子,看见我跟媒体所谓的合作和利用,他觉得是跟他作为纯粹的音乐人的这种观念是背道而驰的。是的,我是很享受现在的一切,我觉得这是我赚来的,可是我实际上除了音乐以外,什么都不关心。我相信Bernard在不知不觉中也被热情赞扬和赏识给影响了。在这种情况下,自信就变成了自负,想控制别人到了偏执狂的地步。这是人的一个很基本的反应,当然大家都对这种反应很有负罪感。这样乐队就逐渐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Bernard,一边是所有其他人。”
“矛盾激化的时候,就是当Bernard开始对给我们录Dog Man Star的制作人Ed Buller产生极大的不满时。后来想想,我也觉得Ed的混录确实没有很好地烘托那些歌曲,但是那时候我觉得Bernard纯粹是很幼稚地在赌气。我在Ed的问题上没有同意Bernard的意见是错误的,但是我也不能让他赌气胡来,这方面我觉得我是对的。当他给我那个“要么Ed走要么我走”的选择时,我选择留下Ed是因为我认为做这样一个选择并不能解决让Bernard本来不高兴的问题根源。我觉得下一步就是做“要么我走要么Mat走”等等这样的选择吧。基本上我想说的就是我认为在那时候没有人能做些什么让Bernard留下。我们都试过了,我们都失败了,因为他本来就很不高兴这么过,我觉得那时候他就是一心想走的。我对他的尊重是处于一种对音乐人和艺术家的尊重,坦白说我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曾经是朋友。我觉得我们其实都能更好地处理那种情况。我祝他一切都好,我也很希望再跟他交流。我们只是确实已经有九年没有碰见对方了。”
乐迷Nathalie Fraser有一次恰好在Nyon Paleo音乐节见到了Blur乐队,刚好是Bernard离开后的一个星期,显然Blur对Suede吉他手的不合时宜的退出是感到很欣慰的。“我抓住机会问了问Damon有关Bernard离队的事情,”Nathalie说,“Damon声称他做了点小动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was demonstrated as Parklife-esque running on the spot but rotating 360 degrees.” Chapter 10:So Young
Part 1.....
94年7月16日,在Stratford举办的Phoenix Festival已行进至最后一天,主办方只在那天安排了些宴会和免费演出之类的娱乐活动。就在那天早上,Phill Savidge接到Brett打来的电话。“我那时住在Highgate,Brett两天前就已经过来了,他大概磕了大把的药,还想着去弄些大麻来,他就是靠这些来调解心情。”Phill说,“我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所以星期六中午我就去了他那里——他租了一处租金不菲的套间。那时Brett用来作曲的是一架样子奇特的羽管键琴,那架琴长得就像被炸弹击中过似的。Brett那间套间的客厅很大,我进去时看到衣物,毒品,CD和烟支之类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那里就Brett和Alan两个人住,我猜他们刚送走一群过来玩的女孩子,因为厨房里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们在这里玩得很开心,谢谢。然后是两个女孩子的落款。”
Phill马上感到不太对劲。“我感觉的到,Brett觉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一些东西,他有点害怕自己已经和Bernard闹得太僵,他实在无法预测这种情况是不是还会持续下去。因为他们的新专辑就快面世了,可现在乐队却连吉他手都没有——那个跟Brett一起创作这张专辑的人已经离开了。这真的让人心里很难受。Brett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完成这张专辑——这项工作可能从1989年那会儿就开始了——他心里想着‘四年了,这张出色的专辑终于能够面世了。’对于很多Suede的歌迷来说,也有着同样的期待。所以那几个星期的确实是很不寻常的几个星期。”
“那段日子的确很难熬,”Alan也深有同感,“Highgate是个挺阴暗的地方,住在那里的那段时间,我看到Brett心中承受了太多的东西。在他的生命中总是有一些疯狂的因子如影随形。比如他的父亲,又比如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女友,Anick,要知道Anick是个玩得相当疯的人,所以我说Brett身边总是缠绕着很多的疯狂与不确定。紧接着,Bernard又突然离开了乐队。这种情形放在谁身上都会令其抓狂,‘为什么总有一群疯子在我身边,不断地让我陷入一大堆麻烦之中?’虽然Brett从不对人说起这些,但你可以看出他心里在想:‘老天啊,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完成这张专辑!’而那时这张专辑仅仅完成了一半。也许Bernard的离开对于Suede来说是件好事。他们之间的矛盾总有一天会爆发,只是早晚的问题。Suede以后还会出其他专辑,他们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自己的潜力,而众所周知Bernard是个很难协作的人,所以就算Bernard这次没有离开,以后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待到Phoenix Festival开幕时,关于Bernard离队的传言已经到处流传开了。周一一早起来,Phill立即接到了NME的Tommy Udo打来的电话:“什么!Bernard已经退出Suede了!”
Phill was caught on his toes。“其实之前这样的谣言已经传出来了,但我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显然这是件大事,我们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因为这件事,Suede立马上了Melody Maker的杂志封面。我认为为它配上一个类似于‘英国最佳新晋乐队是否气数已尽?’这样的标题也要好过于‘Bernard退出Suede’之类。因为Suede是一支很重要的乐队,关于他们的新闻不该只是轻描淡写得说上几句,而应该隐含着爆发力。我相信Suede在度过了这个难关之后,就会开始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当时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谁将接替Bernard的位置。”
Part 2........
两天后,消息便公之于众了。1FM在晚间报导中播出了Phill撰写的媒体声明:“Suede没有解散,而且从未想过要这么做。现在只是吉他手Bernard Butler终止了与Suede的合作。Bernard Butler是在几个月前,也就是乐队在创作他们的第二张专辑的中途,作出这一决定的。目前Suede和他们的制作人Ed Buller正在为这张尚未命名的新专辑完成混音部分的工作。由于在很多个人观点上存在分歧,Bernard Butler与乐队其它成员之间的关系在近几个月中日趋恶化。”
但是如果Suede失去了Bernard这位人称“Suede的Johnny Marr”的创作奇才,乐队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对于自己的离开,Bernard只留下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我没有疯,我现在很快乐。”(I'm not insane and I am happy.)
作为一名自封的“Suede歌迷代表”,我给Nude唱片公司打了电话,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Suede真的要解散吗?”
“请问你是……”
“我是Suede的歌迷,我自己建立了一个名叫Suave & Elegant的歌迷网站。请问Suede真的要解散吗?”
“不不,只不过是吉他手离开了乐队,他们很快会去找一个新的吉他手来。”
尽管官方消息中一再声明Suede内部目前一切工作照常进行,但事实并非那么简单。首先专辑尚未完成,虽然Bernard的吉他部分已完成了大半,但剩余的部分依然上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其中有一首原名叫“Banana Youth”的歌,Bernard甚至还一点都没动过。结果这首歌一直到整张专辑结束录音的前三天才刚刚录完。“录这首歌时,我们在录音室围成一圈,”Simon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很棒,感觉自己有点像the Beatles。”
这首歌就是现在我们所熟知的“The Power”。Brett演奏声乐吉他部分,电音部分则完全照搬Bernard留下的原始录音,由一位不知名的录音室的乐手来完成。“现在回过头来听这首歌,我们完全是在Bernard离开后的紧张气氛中把它录完的,”Brett这样说,“这首歌有些许模仿的痕迹,听上去有点像70年代的歌曲,过于轻快,带着点漫不经心。如果当时是由Bernard来完成这首歌的话,应该会感觉更阴郁颓废。”
当Bernard在自己的官网上被问到对“The Power”的看法时,他的观点与Brett惊人地相似。“我当时留下了一个四轨的原始录音,后来这首歌的吉他部分就照搬了那个录音。我觉得这首歌的和声部分显得太过轻快,从整首歌来看,感情的表达不如其他歌来的充沛,另外混响也太过头了。”
专辑里的其他歌曲和众多的弦乐部分也不断的遭到各种讥讽和批评。好在Brett一直把那些批评看作挑战而非负担。“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张专辑的录制基本完成时,我记得自己非常高兴地想:‘哇噢,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一定有能力做到。看着张专辑,原本它差点就要被放弃,原先写的东西眼看就快变成一堆废物,但最后我们还是把它拯救了回来。’”除了将“The Asphalt World”剪成原先长度的一半之外,还有好几首歌也在Brett的主张下被大幅度的改编了。“The Wild Ones原先的结尾于现在的版本完全不同。原先它的结尾部分是一段音乐,之前我们一直是这么排练这么录音的。Bernard走后,我在‘Oh~ if you stay'这句上做了改编。这样改了之后,整首歌听上去就完全不一样了,显得更阴沉一些。对我来说,在我为这首歌注入了新的元素后,它更具生命力了。”
Part 3......
专辑中除了加入Kick Horns演奏的管乐外,有集合了其他多种乐器。Brett解释道:“我们在Black or Blue这首歌中运用了齐特琴,杜西莫琴,另外长笛也加入了进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只使用吉他,贝司,鼓这几大件来创作音乐,所以这次其他乐器的运用令我们都感到很兴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张专辑管弦乐部分显得喧宾夺主,制作方面又显得过于刻意,实在是由于其中的管弦乐部分让我们非常着迷。”
乐队甚至还请了一位踢躂舞表演者来为其中一首歌录音。“这是Ed的主意,”Brett轻笑道,“他突然有了一个离谱的想法,那就是把踢躂舞的节奏录进 The 2 of us。这是个很有趣的尝试,Ed说他可以从这些节奏中听到旋律。”
弦乐阵容最庞大的莫过于气势恢弘的结束曲Still Life,由72人的Sinfonia伦敦交响乐团演奏。指挥Brian Gascoine是创作了”University Challenge”的Bamber Gascoine的弟弟。“我记不清这首‘Still Life'到底是在Bernard离开前还是离开后完成的。”Brett回忆道,“如果Bernard当时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极力阻止,他认为这样的配乐看似气势浩大,实则内容空洞。所以这个弦乐版估计是在Bernard离开后才录制的。”
7月27号,专辑完成了全部的混音。总的来说,Brett对这个结果是相当满意的。“我并不认为《Dog Man Star》是完美的,由于我们在这张专辑中融入了太多的元素,所以听上去感觉不够紧凑,为了让主题更突出,内容更连贯,我做了一些删剪,所以当你听完整张专辑,就能马上分辨出听它并非出自Bernard之手。”
在当周的Melody Maker的乐手征集板块中Suede刊登了这样一则广告“知名乐队寻主音吉他手。风格:Cocteaus,Suede,Beatles。请附照片,详细情况以及相关经历。”
随着专辑的进展,有件事也愈加紧迫,那就是找到一名合适的吉他手来替代Bernard的位置。对此,乐队开始考虑一些非正式的建议。“我认为Gene的Steve Mason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我并没有向乐队提出这个建议。”Saul Galpern笑道,“还有个Tiny Monroe乐队的家伙觉得Suede应该让他加入,理由是他时常在录音棚出入。这让我们有点尴尬。”
Tiny Monroe是一支新的英国吉他乐队。在那年的前些时候,他们曾为Suede在Worthing的演出暖场。Brett也曾邀请他们的吉他手Richard Davis参于混音。“我记得我打了个电话问他‘你愿意过来帮我们录音吗?’当时我并没有想过他让他来替代吉他手的位置。”Brett说,“我们之前并没有合作过。他过来参与了我们的录音工作,我记得我在控制室里见过他。那时的确是我邀请他来的,但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在搞些什么。”
不仅是Brett,当时所有人都因这个问题而困扰不已。因为Bernard不单只是个天赋过人的吉他手而已,他负责Suede一半的词曲创作,甚至在很多人眼里,他的角色比Brett更重要。人们通常认为是Bernard写出了这些出色的歌曲,而Brett只是个热衷于穿着女气的衬衫在台上连扭带跳,还以怪异的姿势拍打自己臀部的角色。所以Bernard就等于Suede。虽然乐队其他成员反覆强调Suede会继续走下去,很快一切都会重新步入正轨,但音乐史上的一些先例证明事情并非会那么顺利。当年Paul McCartney退出了The Beatles,John Lennon请自己的朋友Klaus Voorman来代替Paul参与巡演,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想法最终未能付诸实施。近在眼前的一个例子莫过于Johnny Marr退出The Smiths。Morrissey,Rourke和Joyce为了完成之前承诺过的新专辑,苦苦支撑了几个星期,从Easterhouse那里调来一位吉他手来录制专辑中的B-side。当时Morrissey曾讥讽地说:“那些说The Smiths已经解散了的人真该被拉出去揍一顿。”但是事实最终乐队还是放弃了他们尚未完成的录音工作。The Smiths重新露面是在告别演出上,第二吉他手Craig Gannon代替Johnny的位置。他们得体的改称自己为“Morrissey”,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没有Marr的Smiths就不能被称为Smiths。那么Suede会不会重蹈覆辙呢?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当时的确是这么认为的,”Saul承认道,“虽然我很清楚Brett是个天赋极高,非常出色的词曲创作人,乐队也一再强调他们很快会找来新的吉他手,这件事不会对乐队有任何的影响,但我内心深处明白这会对一个乐队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我亲眼见证了音乐史上有那么多类似的先例,那些乐队是如何受到重创而最终解散的。”
但奇怪的是,Brett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发生这种事。如今Brett承认当时之所以决定坚持下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纯粹是为了故意跟Bernard针锋相对。“我记得Bernard对Charlie说‘我会让你的乐队完蛋的。’我当时心里在想:‘不,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Suede有勇气战胜这些困难。也许当时Suede就此解散,会是个更好地选择,我们从此结束Suede时代,各自发展。但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决定Suede未来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Part 4.....
当媒体都在纷纷猜测Suede会不会去找Johnny Marr,Craig Gannon或者其他一些知名吉他手时,Suede却决定找一位无名的新手,而他们的寻找方法就和当年找到Bernard时一样——在音乐杂志上刊登广告。但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无数盒试音带被寄过来,试音工作马上在伦敦南区的Southwark街展开了。“有些人真是不屈不挠,”吉他技师Pete Sissons说,“我们不断的剔除那些毫无希望的应征者,他们有些人一味的刻意模仿,没有自己的风格。这是很悲哀的。让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音,但其实他每次只能很吃力的拙劣模仿而已。他并不是适合的人选,却过于孤注一掷。”
Brett说当时出乎意料的发现试音工作竟如此令人失望。“我当时认为世上能弹吉他的人多得是,我认为我们很快就能度过这个难关。‘Bernard不就是个普通的吉他手嘛!’我那时就是有这样顽固的想法,以至于盲目的相信任何人都能替代Bernard的位置。当时我只是觉得吉他手不就是把几根弦凑在一起拨几下嘛,有什么难的!但现实却远比我想像中的困难。”
除了那个Tiny Monroe的吉他手之外,出人意料的几乎没有其他乐队的现任吉他手来应征。有一个例外是Birdland的吉他手。这个乐队在1989年时由于漂白头发的出位造型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他寄来一盒录音带,听后并没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我们没有邀请他来试音。”Brett说,“其实我挺喜欢Birdland这支乐队的。我不记得当时拒绝它是由于不满意他的吉他技术,还是纯粹因为我们不想将Birdland的成员吸纳进Suede。”
还有一个颇有希望的候选人名叫Drew Richards,来自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乐队Feline。但Suede成员不知道其实Drew同时还在Melody Maker做兼职。他把他的经历刊登在第二个星期的杂志上,标题是《我差点儿加入了Suede》,还大胆的拼接了一副Suede的宣传照,把自己的头像覆盖在原来Bernard的位置上。“最有趣的是我们去意大利时,正巧看到一件Suede的盗版T-shirt,上面印的照片居然是Drew的那张!真是莫名其妙。”Brett笑道,“世界上唯一一张带有Drew头像的Suede照片居然就被印到了衣服上,那个家伙实在不够真诚。”
Mat Osman记得有个应征者根本对吉他一窍不通,但却坚持认为会不会弹吉他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个人给我们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知道你们的吉他手不久前离开了。我并不会弹吉他,我是吹黑管的。但我想可以用黑管来代替吉他来吹奏一些主要旋律。特附本人照片一张。’他没有寄来录音带,而是寄了一张他拿着黑管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秃顶,络腮胡,拿着一支黑管。后来我们一直后悔,当时真应该让他过来,至少让他过来试一试音,那肯定会是充满乐趣的一天!”
试音的工作似乎永无止境。同时Suede又要开始应对新一轮的媒体采访。“我们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乐队成员只剩下了四分之三,这是事实。这对宣传是很不利的。我们只能尽力使媒体的注意力聚焦在Brett一个人身上,因为如果宣传照上出现三个乐队成员,怎么看都让人觉得Suede是残缺的。”
期间,Brett,Simon和Charlie还飞赴美国做宣传,目的是鼓励美国的歌迷购买新专辑,并说服他们相信Suede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哪怕在美国他们甚至都不能被称作Suede,哪怕他们刚失去曾包办所有作曲的吉他手,现在连找谁替代都不知道——但他们依然必须去美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Brett和Simon刚抵达纽约时,一时无法弄到毒品。他们在机场碰到了两个歌迷,两人自告奋勇的帮Brett和Simon去弄可卡因。“他们跟着我们来到宾馆,说‘我们去时代广场转一转,看能不能弄一点回来。’”Simon回忆道,“一个小时后他们回来说:‘我们没找到可卡因,但弄到一些Speed Balls。’我们说:‘什么都行,拿来吧。’我们试了一些,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心里想着‘这东西真是垃圾!’”但他们不知道Speed Balls其实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可卡因与海洛因的混合毒品,River Phoenix就是因为服用了它而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两个歌迷走后,Speed Balls开始起效了。“说实话,当时我觉得自己快死了。”Simon说,“Brett也是同样的状况。整个晚上我俩都在不停地相互打电话询问对方:‘你还活着吗?还活着吗?’持续的喷射状呕吐,Brett房间的墙上和所有物件上到处是污秽,整个人简直一团糟,最要命的是我们第二天还有好几个采访。”
第二天的采访如期进行。“我们只好说我俩昨天吃坏肚子了,”Simon说,“在采访过程中,我们又吐了好几次,真是可怕。我们发誓今后再也不碰海洛因。”
48小时后,Brett和Simon总算有所恢复。晚上他们参加了MTV颁奖典礼,亲眼见证了Michael Jackson亲吻Lisa-Marie Presley的场景。“那天晚上我们吸了些可卡因撑着,典礼的派对结束后,我们马上虚脱的趴倒在地上,”Simon说,“其他人都回去了,我们已经基本失去意识了,在地上爬着只想找点酒喝。”
这次的美利坚之行让两位The London Suede的成员在美国唱片公司跟前颜面尽失。就在媒体例行公事地对他们夸赞了一番诸如“此乐队将来必定睨视群雄”之类的场面话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出来声称自己是Suede的忠实歌迷,此人就是极富盛名的金属摇滚乐队Metallica的Kirk Hammett。这对于Suede在美国的宣传人员来说,简直是上帝的福音。美国音乐杂志Huh中有一个专栏,每次专门邀请两位来自不同乐队的成员坐在一起聊天,而这两位成员同时又是彼此的歌迷。那一次的采访准时在旧金山Kirk的家中进行。“我们来到那栋豪华的别墅,非常大,”Simon回忆道,“当你走进去,到处都铺着东方风格的地毯。整栋别墅的布置是哥特式的,让人一看便知是典型的摇滚歌星喜欢的风格,而且你还能看出这家伙真的非常有钱。我们一起接受了采访,后来他的很多朋友也过来了。”
Simon,Brett和Kirk来到地下室共同演奏了“Metal Mickey”,“Ziggy Stardust”和“The Passenger”,派对一直开到半夜。而接下来的故事是,可卡因吸完了,一包海洛因不知从什么地方被拿了出来。“我记得自己到最后已经神志不清,像得了妄想症似的,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取笑我和Brett。”Simon笑道,“他家的一扇窗被砸破了,他说因为Motley Crue的成员晚上来过,不小心摔进窗玻璃里了。真是非常摇滚的讲法。”
这也许是Suede第一次接触到那种最危险的麻醉剂,但却不是最后一次。回到伦敦后,离新专辑发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试音工作仍然毫无进展。一天,Brett,Simon和Charlie在一个旧仓库的办公室里听到一段弦乐版的“My Insatiable One”。Simon马上认出这就是自己已经遗忘了的一个原始录音的版本。但其实这盘录音带是一个歌迷寄来的,他没有看到Melody Maker上的广告,而是在得知Bernard离队的消息后,直接将录音带寄到了歌迷会。“听起来很棒。”Brett说,“听上去这个人弹得不错,我们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他不在家。”她说,“他刚才出去了,说是去乐器店买吉他弦。”Suede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告诉他记得回我们的电话。”
“我想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他多大了?”
他们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知道。”
“他才17。”
Part 5...
Richard John Oakes, 1976年10月1日出生在伦敦西部的Perivale, 是Suede中第三个天秤座成员。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位家庭主妇,平日的兴趣是学习语言。Richard一岁时,全家搬到Somerset的一个小村庄居住。五岁时正式搬到Dorset的Poole居住。Richard与父母,兄妹住在一起,他还养了一只取名叫Morrisey的猫。他是个典型的热爱音乐的年轻人。最初的兴趣源于父母收藏的the Beatles, Bob Dylan和Caravan的盒带,后来喜欢上了更辛辣的后朋克先锋人物the fall, Magazine, Siouxsie & The Banshees和Public Image Ltd.他喜欢PIL的吉他手Kirth Levene,喜欢那种坚定而狂暴的吉他声。
“我现在仍在‘抄袭’他的音乐,我很高兴承认这个事实。”Richard笑道,“我不认为这种音乐上的依赖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记得我曾与好朋友Pete有过一些争论,因为他崇拜U2,而我讨厌他们。我以前常说Edge的音乐是完全在抄袭Kirth,Pete听了就会很生气。”
Richard13岁那年,开始学吉他,他还自学了Bass,尤其对弹钢琴很在行。“我在学到4级5级的时候就不再学下去了,因为在此之后就开始倾向于学院派,拘泥于理论,”Richard说,“我在学校是通过了音乐普通教育证书,说实话,那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我不想再考高级证书,因为我发现其实很多时间都将花在学习拉丁语上。”
在十岁出头的时候,Richard和Pete组了一个叫Electric Daffodils的乐队,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作了次表演。无论是在学校的爵士乐队还是在另一只名叫Anomie的翻唱乐队,Richard都能兼容并蓄。当时,Anomie经常翻唱一些英国乐队的歌曲,诸如the Stone Roses, Blur,当然还有Suede。在加入Suede的前一年,Richard去了Poole Arts看了生平第一个演唱会。可当时的他绝不会想到,一年后他将替代右边那个身材瘦长的吉他手站在台上。“我是Suede的歌迷,我很喜欢他们的第一张专辑,但我觉得其实他们能够做得更好。”
Richard那年正在准备古典,历史,法语的高级证书考试。就在考试前夕,他在家中享受着暑假时,听到了关于Suede准备寻找一名新的吉他手的消息。“我一直购买NME,看到新闻版里写着Suede仍然在寻找新吉他手。‘任何人只要认为自己能够胜任Bernard的位置,可以把录音带寄到某个邮箱地址。’用这种方法找吉他手显得有些急切。他们不是想找第二个Jonny Marr,而且将机会向所有人敞开。在此激励下,我将录音带寄了过去,因为我想,我应该属于‘任何人’吧!”
Richard准备去法国与家人共度两周的假期时,Suede打电话来让他去试音。Richard认为这是个不容错失的好机会,所以放弃了旅行,买了张车票赶往伦敦。当年年轻的Richard就有如此的自信与魄力,着实令人佩服。
在Suede的试音室里,资深吉他技师Pete Sissons成为第一位见到这位新成员的人。“他弹起吉他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Pete回忆道,“那天他就这么走进来,问:‘我要弹给谁听?’特意想让自己听上去信心满满。我想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适合这份工作。”
Richard弹奏Heroine,那是他从乐队在Blackpool的现场bootleg里学来的版本。Brett, Simon, Mat一听完就知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Brett说:“Richard很年轻,也很缺少经验,但当他和他喜欢的乐队一起演奏时,他一点都不胆怯。这是我喜欢他的一点。他来到这里演奏时,我就知道他是个出色的吉他手。我对我的直觉一向很有信心。我对吉他并不在行,我无法分辨他在吉他方面是否技艺超群,但他给我的感觉很好。然后我们几个在心里说:‘就是他了!’”
“我记得我听到排在我前面的家伙在试音室里演奏Pantomime Horse,心想着:‘我比他弹得好多了。’”Richard说,“这并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承认我很紧张,但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紧张,我也能弹得比他好。我要做的就是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演奏。我记得在我快弹完Metal Mickey时,Brett因为过于兴奋,把麦克风的支架给踢翻了。我看到这个情况,只是单纯的想:‘哇!看来他们挺喜欢我的。’但并没有想到他们会真的邀请我加入。”
乐队难以抑制兴奋之情,当即给了Richard那张尚未出版的新专辑,请他几天后再过来一次,他们想听一下Richard如何演绎新专辑里的歌。
Saul Galpern听说Suede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便亲自赶过来看。“我真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浑身散发著自信的神采,”Saul说,“他摆弄着他的吉他,完美的弹遍Suede所有的歌,简直太棒了!Brett也说,‘耶!想想看当他开始写歌的时候会是怎样吧。’”
“我看到Saul时,心想今天这里不只有Suede的成员,好像有个唱片公司来的人。他看上去很严肃,穿着蓝色上衣,白色球鞋,长得很像Rab C. Nesbitt!”Richard笑道,“我记得他没有开口跟我说过话。最后,他们问我‘你愿意加入吗?’我说:‘我得回去问问我父母。’”
Charlie陪Richard走到Waterloo车站,在Richard等车回Poole的这段时间,两人进行了一次长谈。这是Richard遇到的最重大的抉择。加入Suede意味着放弃高考和大学,而他父母对此持谨慎态度,毕竟摇滚歌手的生活方式显得很危险,而Suede的名声也并不怎么好。但他父母也都清楚地意识到,如果Richard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将会后悔一辈子。就这样,Suede得到了他们的新吉他手,也赢得了他们的未来。
Part 6........
“Brett做了件了不起的事。”Phill Savidge说,“他让乐队始终凝聚在一起,并找到了Richard。The Stone Roses和the Smiths在面临相同情形时都选择了解散乐队,各自发展,但Brett做到了,然后找来了17岁的小天才。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吗?”
8月28日,当Richard家人从法国度假回来,Richard花了2天的时间陪伴他们,之后立即赶往伦敦去履行他成为摇滚明星后的第一份职责——在We Are The Pigs的MV中出镜。
“这让我感到有点怪。”Richard说,“我是因为音乐上的能力而被乐队选中的,但他们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当模特。现在回过头去看那个MV,看到其他三位Suede成员还觉得不错,但在看到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孩,努力让自己表现得煞有其事,但却是徒劳。我自己看了都在嘲笑自己。”
Suede这张单曲在9月12日面世。We Are The Pigs中的童声合唱模仿了Pink Floyd的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再辅以Peter Gunn式的Bass,整首歌的感觉如同疯狂**中的一声号角。吉他部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Bernard Butler娴熟的技巧。不过此时此刻这只能更深刻的提醒听众Bernard的离开将会对乐队造成的影响。所幸的是,Richard能够不负众望的接替Bernard的位置,乐队也尽力向外界表示对Richard的能力完全有信心。“如果我们找不到能胜任的吉他手,我们绝不会随便挑一个来凑合。”Mat在接受Select采访时说,“如果我们要花上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吉他手,那么我们就会花一年的时间去找。Suede是我和Brett唯一加入过的乐队,是我们唯一在乎的。”
但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对这支新单曲表现出很大的关注。当时英国乐坛的民族主义势头正不断升温。其代表之一是Blur推出的出色的新专辑Parklife,而由五个曼城小夥子组成的Oasis也逐渐巩固着他们的地位。毫无疑问,比起Brett用华丽繁复的曲调勾勒出放纵混乱,the Stone Roses和Oasis则是用琅琅上口的曲调记录下沉溺于菸酒的快乐,这显然更易于理解。Oasis的首张专辑Definitely Maybe在专辑排名中一举拿下了冠军,而相比之下,Suede的新单曲只取得了令人汗颜的18名,在第二个星期中,更是下挫至38位。就连Suede最忠实的盟友,Mafiosi音乐传媒,似乎都动摇了自己的信念。有一个记者这样写道:“虽然这张单曲无法和以前的相比,但我还是认为它应该被评为本周最佳。”
在商业效应方面,Suede对这张单曲的选择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我记得有个Sony公司的人来到Nude唱片公司找我,请求我把New Generation作为第一张单曲让Sony来发行。”Brett说,“我一口回绝了这个要求。‘不,第一支单曲应该属于We Are The Pigs。’当时我头脑中丝毫没有商业意识,我做出这样地选择只是认为它更能够作为新专辑Dog Man Star的预热,我坚信We Are The Pigs是那么的大气而充满力量。我知道如果当时先发行New Generation的话,我们会在商业上获得更大的成功,但我觉得这首歌无论从立意还是力量上来说,都不足以代表Dog Man Star,它只能算是一首成功的流行曲而已。”
“当时Suede在对抗着整个世界。” Saul Galpern说,“毫无疑问,他们带着叛逆情绪。所有的选择与决定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他们决定让We Are The Pigs作为第一支单曲,他们的想法是‘我们才不管你怎么想!’我说:‘那好吧,你们知道我始终站在你们这边。’”
不过We Are The Pigs达到了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Top of the Pops将Richard Oakes介绍给了世人,虽然当时Richard还只是简单的模仿着Bernard的演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位小朋友如何走出自己的风格。答案仍是未知。
“其实有时忽视某些问题并非是件坏事。”Mat说,“我们找到一个没什么经验,现在仍在学校上学的孩子加入乐队,我们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多大的挑战。我想Richard自己也不清楚加入Suede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正是我们的幸运所在,如果我们都把这些想得很清楚,恐怕我们就走不到一起了。我记得我们曾经与一些头发花白的乐手合作,他们只会向我吹嘘自己的经历。”
10月初,Suede横渡英吉利海峡来到巴黎做了几场宣传演出。他们首先参加了10月4日和6日两场法国电台的现场演出,这也是Richard的首个现场。而他第一次公众亮相是在10月7日为法国歌迷会举行的特别演出上。当时Richard的18岁生日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是,乐队其他成员教Richard第一次尝试了兴奋剂,他们将这个作为Suede式的“成年礼物”送给Richard。说到这件事,Richard一直是含糊其辞。“我们别提这事了。”Richard笑道,“关于毒品,我唯一想说的就是,从我早年刚加入Suede那时起,我就意识到毒品对我来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我不想具体说明我是如何发现这一点的。我不是个依赖毒品的人,但我喜欢喝酒,应该说是酗酒。我可以喝倒整个乐队。”
完成了法国的一系列演出后,Richard在10月10日迎来了英国国内的首演,地点在Raw Club。这是一场专为Suede的忠实歌迷举行的演出,乐队认为用这样性质的一场演出作为Richard加入后的开场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10月10日Raw Club的Richard英国首演告示from LP。本来pony让我把这个也翻译出来,我译不动了,大家凑和着看看吧 )
“有人说Richard没有Bernard那种扭腰摆臀,摇头甩发的风格,这种说法是不公平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说,“这一天终将会来临。在今天的演出中,他低着身子专注于指板,认真而完美的复制出Anderson-Butler时代的曲子。这孩子表现得非常好。”
Richard的确有着过人的才华,但是他依然脚踏实地。“那场演出结束后,每个人都走过来拍着我的背说,‘相当出色!你真是世界上最有勇气的孩子!’”Richard回忆道,“我告诉自己别去听那些溢美之词,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放松下来沾沾自喜,也许那些赞美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伤痛。我记得人们对我说,‘你表现得非常成熟’,有些报导上也这么写,‘他的举止表现成熟的就像个中年人。’但我不得不这样,如果我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用过分乐观的眼光看待那些赞美的话语,总有一天我会被人作弄被人唾骂。”
从the Raw Club回来后,最值得注意的并不是这个新成员,而是乐队其他成员的变化。Mat Osman一直笑个不停,毫不掩饰兴奋之情。“最初几次与Richard的合作真是令人兴奋不已。”Mat说,“整个乐队都沉浸在音乐中,享受演出的过程,这种感觉太棒了!几年来,乐队第一次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在经历了Bernard离开前几个月的创痛与折磨,我看到的是Richard真正的沉浸在Suede的音乐中,这样的热情感染着整个乐队,我们都沉浸其中,想到新专辑即将面世,我们都非常高兴得看到乐队又重新整装待发。”Simon Gilbert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我记得在Bernard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我曾打电话给Saul说,‘让他走,要么我走!’Saul说,‘别犯傻了,你只是个鼓手而已!’当我第一次与Richard合作演出时,我想,‘呵呵,我只是个鼓手,但我仍然是乐队的一份子,我真的感到十分自豪。人人都说我们要么解散,要么之后好几年都写不出任何作品,但我们成功的迅速扭转了逆境。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想不想去做。”
Part 7......
Dog Man Star终于在当天早晨被放上了货架,这三个单词在之后的几周时间里,神奇的被喷涂在伦敦的每一个角落。一位Suede的发言人说,是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几个疯狂的歌迷。但另一种说法是他们用50英镑和一些毒品贿赂了镜报创意中心的几个成员。Brett解释专辑的标题体现了达尔文主义,也是自己经历了从社会底层到摇滚明星这段历程的真实写照。有歌迷提到专辑的名称与试验性电影制作人Stan Brakhage在1964年拍摄的经典影片Dog Star Man很相似。如今,Brett承认了两者的相关性,“这张专辑的风格并没有受到这部电影的影响,但我的确很喜欢这个片名。”
(封底以及原图 “Lost Dreams”--失落的梦魇by Joanne Leonard)
专辑封面来自于Brett早年收藏的一本摄影画册,系摄影家Joanne Leonard 1971年的摄影作品。昏暗色调的画面中,一个人赤裸着身体俯卧在床上。封面上的照片名为《清冷的早晨,悲伤的梦境》,封底的那幅名为《失落的梦魇》。NME的John Harris写了一篇关于Dog Man Star的评论,说专辑里所有的歌曲“都被白热的气息包围,堪称天才之作。最大胆的幻想,最年轻的吉他手,藐视一切世俗的约束,他们取得了与他们前辈们相同的巨大成就。”然后他指出了Suede对当今乐坛的影响,“Suede将现代生活描写成一部无休无止的喜剧,充斥着劣质啤酒和可口可乐。他们拒绝在这样的生活里寻找自我,而是为自己披上奇异的外袍,用冰冷的欧洲未来主义思想作装点,以冷酷的直发造型示人……那些喋喋不休的批评者,你们尽情的嘲笑吧,Suede会将这些看作新专辑中最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你这个傻瓜,Bernard,你是个真正的大傻瓜!”
Phill Savidge记得当时自己一直纠缠着John Harris盘问他到底准备给Dog Man Star打几分。“Dog Man Star,我认为绝对是上乘之作。它不仅仅是Suede最好的一张专辑,更是迄今为止我听过的最好的专辑之一。所以我一直缠着John,不停地给他打电话问‘你给了满分吗?这绝对是张满分的的专辑,绝对是!’他总是回答说,‘是的,它的确能够拿满分。’‘它的确应该拿满分。’然后又说‘嗯,也许可以拿满分。’我坚定地告诉他‘这就是张满分专辑!’最后结果出来了,Dog Man Star拿了9分(满分10分)。我问John,‘为什么压到9分?’他唯一能够为自己辩解的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Phill讲了一个音乐行业的笑话来说明乐评人在打分时所表达的含义。过低或过高的分数都会引起大量关注。“如果给专辑打0分或1分,就好像在对公众说,‘大家看过来!’打7分就好像在告诉别人,‘我和这个乐队是好朋友。’要是打满分10分,那也是同样在说‘大家看过来!’”
不管怎么说,媒体都公认Suede做出了张好专辑。“也许Butler从此会销声匿迹,他的名字将不再被人所耳闻;也许Suede以后再也写不出一张像样的专辑;但也有可能在我们进入21世纪时,两人都已成为超级巨星。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当时各方媒体都每次报导中都极力的维护Dog Man Star这张专辑。”Q杂志的David Sinclair滔滔不绝的讲,“这张专辑显得有些长而散,并非是一张完美无瑕的作品,但可以预见,它在未来几年中将持续受到追捧,取得完满的成功,从而创造90年代英国吉他摇滚的又一巅峰。所以总的来说,Dog Man Star是一张成功的专辑。现在回想起从Suede的第一张专辑到Dog Man Star的这一段历程,我们会发现曾有人十分可笑的称Suede秉承了70年代的复古主义,并将其与Autheurs相提并论,将两者称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Anderson和Butler这对创作组合在可预见的未来将不再会有任何合作,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大损失。但是至少他们留下了这张杰作,如今已经无人能够否认这对黄金组合创作了奇迹,虽然这一奇迹已宣告结束。”如今Suede已经为自己正名,因为他们创造了一系列出色的流行单曲,但对于Suede在这张专辑中的转变,公众似乎尚未做好足够的准备。他们认为专辑中充斥着被扭曲的好莱坞式的形象,以及对末日审判宿命般的预感。Dog Man Star在当周的专辑排行榜上不敌两位前辈,仅获第三——第一和第二位分别是REM和Bon Jovi的新专辑。Suede之前所有被媒体宣传过的优点似乎都没能在榜单中体现出来。
“这张专辑并不如我们的第一张专辑卖得那么好,它的销售量完全没有体现出它本身的价值。”Brett说,“这是一张非常了不起的专辑,其中涵盖了一个乐队在他们的第二张专辑中所应做出的改变。我们在这张专辑中作了大胆的飞跃,也融入了一些出位的元素,我们不想把这张专辑做得太保守。我觉得它在商业上并没有得到它应得的成功,但是在评论界却引起了轰动。因为有很多人认为在Bernard离开乐队后,Suede就应该就此结束了。”
这里的潜台词是如果一位天才的成员离开了,那乐队也理应被终结。“我认为媒体高估了Bernard在队中的扮演的角色,当然我并不是故意低估Bernard的作用,而是因为公众几乎一致认为Bernard创作了一切,而事实并非如此。的确,我是为他的吉他曲填词,但是要知道相同的一段吉他曲中可能会存在成千上万种可能的曲调,而我要从中选出最合适的那个,其中包括曲调的转换和编写的工作,所以我在Anderson-Butler的合作关系中所做并不只是写歌词那么简单。歌曲中主要的旋律,也就是平时人们口中哼唱的曲调,都是我完成的。”
Part 8.......
Dog Man Star的巡演在10月26日正式拉开帷幕,第一站Preston Guildhall。这次巡演的舞台背景影片的制作交给Derek Jaramn工作组来全权负责,于是一个精瘦,更趋病态的Suede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尤其是Brett,每次演出都有如巫婆作法似的,在台上不停的跳上跳下。在前几场演出中,他反常的屡次从舞台上跳进观众席,造成了不少**以及一地被踩掉的鞋子。在这一系列出色的演出中,受到争议最多的舞台背景上那一对拥抱接吻的孪生兄弟,而Brett那种过度疯狂与亢奋的表现也恰好弥补了Richard的经验不足。有媒体请Bernard Butler评论一下这位接替者的表现,Bernard不屑得称Richard为“毫无天分的模仿者”。如今Suede对付这些嫉妒言论的唯一利器就是这个男孩已经证明了他的确可以代替Bernard。
Suede当时有很多虔诚的歌迷,他们如同朝圣般的追随着Suede,跟着他们去每个国家,看每一场演出。其中的一位就是Victor Aroldoss,一个在校的学生。他由他的表兄Subodhini介绍给乐队认识。他们兄弟俩都是典型的忠实歌迷,之前他们已经在好几次演出中见到过Suede成员,包括Richard演出的Top of the Pops和最近的Raw Club的演出。而让Victor有机会正式进入Suede的大门,进而与他们熟识的却是由于他与乐队前吉他手的一次偶遇。
“那天我正赶往Preston,在途中我进了一家HMV去买Suede的第一张专辑,因为原先的那张已经被我听坏了。当我在牛津街走的时候,我看到了Bernard。”Victor回忆道,“那时我想,天哪,我一定要去跟他说几句话。所以我就走了上去说,‘嗨Bernard,我觉得你非常棒,我很喜欢你这张专辑。今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祝你好运。’起初Bernard对我十分友好,但后来他说,‘你最好不要喜欢这支乐队,他们每个人都磕药,Brett还和未成年人上床。’Bernard这样说让我感到十分惊讶,他说,‘你不应该喜欢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全都是瘾君子。’当时我对毒品一点概念都没有,所以觉得他这种说法有些奇怪,因为我和Suede接触过三四次,他们都是些相当友好的人。这次与Bernard的偶遇,我为他说的那些话感到遗憾,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这让我感觉不太好。”
Victor原本差点就放弃了追随乐队巡演的计划,但最后Subodhini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已经买好了所有巡演的票。那天他们追着乐队到了演出场馆外。“我告诉他们我遇到了Bernard,而对方显然对Suede非常的不友好。”Victor继续说,“我想这是当时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谈资。因为我知道任何人如果想结识Suede的成员,那他必须让自己回到1994年以前,并痛斥Bernard。果然他们说,‘哦,那真不错。’后来在演出结束后Charlie把我们带到了后台,Brett跳到沙发上与我们交谈,而Richard显然与其他人还不是很熟,所以他一直在与我们聊天。然后我们就开始追随Suede去各地的巡演。”
很快Victor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乐队核心成员的密友。“我独自一人跑去看他们,那时他们正在为Top of the Pops演出the Wild Ones这首歌。然后Brett, Richard, Mat和我一起去了古董市场,后来又去了麦当劳,一直以来Brett都很重视我对他音乐的一些看法,他对此非常有兴趣。”
Suede在11月7日发行了The Wild Ones这张单曲。Brett说他创作这首歌时曾在Highgate漫无目的的逛了三个多小时,感觉就好像刚磕完药一样。这首歌至今人是他最喜欢的Suede的歌之一。这首歌的歌词是Suede当时所有的歌中最直白的一首。而且这首歌的风格一反往常,如轻风拂面般轻快。这首如同平日在人们嘴边哼唱的小曲一般的歌成为了Suede第一支在美国拿到冠军的单曲。公司甚至为这支单曲拍摄了一个六位数码的MV,这是Suede所有MV中用价最昂贵的一支,由Howard Greenhalgh导演,这位MV导演是Suede在美国演出时遇到的,当时他正凭藉Soundgarden的Black Hole Sun一曲的MV荣获MTV颁出的最佳MV大奖。
“拍摄这个MV的那天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Simon在接受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采访时这样说道,“我们去了该死的Dartmoor拍摄,那天刮着大风还下雨。”
“一共是我们四个人加上六个模特。我们一起在一辆大众面包车上坐了15个小时。”Mat继续说,“我们都冷得浑身打颤。后来雨终于停了,我们得以走出车外,摆出各种很傻的姿势,站在原地静止不动。这首歌一直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虽然它当时差点就被活活断送掉。”由于Bernard离队的阴影尚未散去,the Wild Ones只拿到了单曲榜的第18位。“这首歌也许应该当选本周最佳,”NME说,“但是当时在这里录制这首歌的那支乐队如今已不复存在。”
The Wild Ones这张单曲最重要的意义是它将Richard Oakes第一次带进了录音棚。在这张单曲中的一些B-side是从Dog Man Star专辑中筛选下来的Anderson-Butler时代的创作。但是Ed Buller认为其中有一首The World Needs a Father需要在略作加工。“这首歌的大部分已经录制完成,但是Ed认为还要在其中加入哈蒙德电子琴,”Richard回忆道,“因为我是新人,所以他们就让我来试一下。”其结果就是The World Needs a Father成为了独树一帜的一首歌曲,因为它是Suede所有歌曲中唯一一首Bernard和Richard同时参与演奏的歌曲。
Richard还为新歌Asda Town加入了一些吉他曲段。“这首歌有段时间不停在修改完善,我的手当时都在颤抖,试了几次以后终于成功了。”他说,“Ed曾经和Bernard合作无间,所以我想如果他看不上我弹得吉他这也很正常。但是他丝毫没有这样做,而是一直在鼓励我,他一直是乐队最好的夥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我们乐队的一员,他帮助了我很多。我在这首歌中演奏了一些电音的部分,就是在结尾的一些比较尖锐的音。这是我第一次在录音棚里录音,感觉非常好。”
虽然这张专辑的排行情况不尽如人意,但Suede仍然在做一些商业演出,同样重要的是,他们在演出中也享受著作为一名摇滚明星的生活。“在Cambridge演出的那天早上,我去了Brett的住处。因为我正好开车路过那里。那时他还在和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一起躺在床上。”Simon笑道,“他当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所以一直不肯起床。我不停地对他说:‘你给我赶快起来!今天我们还有演出。’结果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他弄出了门。十分有趣。然后我们去了演出现场,买了一些可卡因。我们本来准备把这些可卡因分一分,结果全都弄撒在我的裤子上。”
Suede在欧洲大陆的演出非常的成功。在那里音乐媒体的影响力较小,很多Suede的歌迷在观看演出才发觉Bernard已经离队,有些歌迷甚至直到散场都没有发觉。为Suede暖场的乐队是Manic Street Preachers。他们翻唱了The Drowners,在此之前他们也经常声明对Suede的喜爱,他们在Smash Hits的演出上,把Metal Mickey这张单曲推为本周最佳。The Manics自己也出版了一张非常出色的专辑,The Holy Bible,这个乐队当时也正受到一些成员个人问题的困扰。因为他们的节奏吉他手Richey Edwards的表现越来越任性古怪。Richey有抑郁症史,喜爱酗酒,一直以来都频繁的出入于医院和疗养院,因此错过了乐队那一年的好几场演出。“在我印象中Richey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他是他们队中唯一一个不爱交际的人。我记得我只跟他说过一次话,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冷漠。”Brett说。
Richard Oakes记得在Oslo的演出后他曾努力想与Richey攀谈。“Richey自身显然有很多问题。他一直非常安静,所以没人想去接近他。”Richard回忆道,“有一次我们正在我们自己的巴士上等着出发,而Manics的巴士就停在我们旁边,那天天气非常的冷。这时有个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跑来告诉我们,‘那个Manics的家伙只穿一条平脚短裤,一个人坐在外面。’他们当时都说:‘呵呵,真是个怪人。’我心想,我得过去跟他说说话。”
当Richard出去找Manics的吉他手时,发现他果然只穿了件非常薄的羊毛衫,平脚短裤和袜子做在外面,那时正是寒冷的斯堪的纳维亚的冬季!“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难道你不冷吗?’他说:‘我很冷,但是我希望这样被冻着。’然后我说:‘那你觉得这次巡演怎么样?’他掏出一张日程表,一个一个地指出他觉得好的那几场,这场,这场,还有这场…然后他说:‘巡演对你来说一定很有趣吧,你那么年轻,直接从学校来到乐队里,你的整个美好人生都展现在你面前。’那时我觉得我在Suede的第一个巡演一直是非常开心的。And I was aware the whole time that I’m having a great time on my first tour with Suede, this lot are on the point of breaking up, I’m speaking of the reason that they are breaking up. It was a strange juxtaposition.”
除去Richey的那些麻烦,在整个巡演过程中Brett和其他乐队的成员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其他人都非常的友好。”Brett说,“我和James相处得非常好,至今仍然与James很熟。我曾经在Mark & Spenser商场里恰巧遇到他。我觉得那是我们和Manics有一种很强的亲近感,因为我们正经历着自己职业生涯的相同阶段,Britpop中开始出现鱼龙混杂,那些所谓的Britpop完全是一些垃圾,感觉我们自己反而被驱逐孤立。我们去荷兰和比利时巡演时,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驱逐的国王。王者被逐,小丑当道。”
Part 9..........
在马德里演出的前一天,Brett飞回伦敦参加四频道的The Big Breakfast节目(英国的一档电视节目,于每个工作日的早晨播出,固定摄制地点是在伦敦的一处公寓中)。在这个节目中,Brett将会“躺在床上”被主持人Paula Yates刺探隐私。由于这档节目的录制时间是在清晨时分,Brett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索性在那里熬个通宵。当他和Paula一起“躺在床上”但摄影机还没开始工作时,Paula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想来点兴奋剂吗?”知道Brett怎么回答吗?“不,谢谢,今天我已经吸了5回了。”
Simon至今记忆犹新当Brett那天打电话给仍留在西班牙的Charlie时的情景。Brett告诉Charlie说他很抱歉恐怕自己不能参加那天晚上的演出了。“我记得Charlie说,‘要是你他妈不马上给我赶上飞机飞回来,我就他妈不干了。’”Simon笑道,“最后Brett终于在我们登台的前一分钟赶到了——毫不夸张,只早一分钟。他进门向我们走过来,说,‘上台吧!’这是我们最朋克的一场演出,很疯狂,但绝对是一场真正精彩的演出。”
11月底,Suede在前往德国汉堡市的Zillo Club演出的前夕,正巧有一天的假期。就像The Beatles和无数其他乐队一样,Suede决定在这个港口城市最臭名昭著的红灯区Reeperbahn放纵一夜。所有成员都去了,除了Richard。Richard被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并被告知不准擅自离开——除非他写出一首歌。“这完全是真的。”Brett笑道,“我们的确是让Richard留了下来,就像一群老师在强迫学生完成他的家庭作业一样。感觉真棒!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度过了一个疯狂得难以置信的夜晚,我们看了一场接一场的脱衣舞表演,辗转于各色的酒吧,而Richard只能待在宾馆房间里写歌。我记得他很是气愤,说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当他们回到宾馆时,Richard已经写出了他的第一首Suede歌曲。“那一刻真是无比美妙。”Brett说,“因为不管Bernard是个多伟大的吉他手,也不管模仿Bernard有多难,演奏别人所写的乐曲总是相对简单的。所以我一直认为,对我们这支乐队真正的考验并不在于Richard和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场演出,而是他和我们一起创作的第一首作品。”
Richard为这件事的回忆有些不同。“他们要出去逛些色情场所,而我真的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说,“我只想待在房间里摆弄一下我的吉他,弹上几段。然后我创作出了几段乐曲,其中有一段后来成为了Bentswood Boys的曲。另一段则编入了Together——这是我最引以为豪的歌曲之一。当这些写完的时候,我感到如释重负,不管其他人说些什么——他们可以说我们乐队已经完蛋了,如果他们愿意这么说的话——但实际上我们的确和这个新加入的小家伙写出了一些东西。当时很多Suede周围的人都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做得非常好,真是令人如释重负。”
Richard写的那首Together原名Electric Cakes——这个名字来源于其他乐队成员对这小夥子亲密的昵称,而另一首Bentswood Boys原名叫做Acoustic Cakes。(至于Cakes这个昵称到底是怎么来的,我没猜出来,据小马童鞋分析,是因为“Oakes”和“Cakes”两个词长得很像 )
“我喜欢Together这首歌。”Brett继续说,“我认为它是一首很棒的歌曲,虽然制作方面不是很理想。我认为在制作上它显得有的含混不清,混响过度。但是当我听到这首歌的那一刻,我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Brett花了很大的工夫把Richard的创作转换成一首完整地Suede的歌曲。“他经常会把副歌写到主歌,主歌写到副歌,我必须把它整理好。”Brett透露,“但和Richard合作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作品永远不会像Bernard那么有条理性。所以我与Richard的合作中多了很多灵活机动的成分以及不确定的因素,Bernard在这方面不可能有这样的灵活性。当然从另一方面讲,我的意思是Bernard他在此方面也并不需要这种灵活性,因为他所写的曲本身已经是非常完整,非常具有条理性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工作方式。”
12月17日,Suede在另一场歌迷会的演出中表演了这首歌,整个乐队都穿者印着照片的T-shirt。人们不难看出乐队的整个表演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圣诞节时,Suede终于迎来了难得的一次假期。那时Sheri Friers刚来到Nude唱片公司,担任Saul的特别助理,之前她已在一个音乐节上被介绍给了乐队的部分成员。“Saul希望我能尽快地认识每个人,那时Richard也在,我们两个相处得非常融洽,他很年轻,我也很年轻,最后我们两个一起喝酒,结果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喝得倒在桌子底下。然后发生的事是,其他人都回家了,只留下Richard一个人无处可去,最后他就跟我回到了我那个简陋的小公寓。然后那天我们只是单纯的一起过了一夜而已。他18岁,在伦敦最有名的乐队之一担任吉他手;我22岁,刚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工作。我记得我们两个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我的房子,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这对于我在Nude唱片公司里刚刚起步的工作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因为第二天一清早我就接到了Saul的电话——那时他正在到处找Richard。”
Sheri第一次看到Brett是在一月的一个寒冷的早晨。“Brett跑进了办公室,他看上去非常的不修边幅,”她回忆道,“他穿着一件印着Suede的摩登短夹克,看着不太合身,就像一团棉花糖下面伸出两条腿一样。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了一些关于拍照之类的事情。然后我问他是不是过来做摄影前的发型和化妆的,我至今无法忘记Brett当时脸上的表情:‘不,我刚拍完照回来。’”
这样一身疲惫造型的Brett出现在1995年第一期的NME封面上。在名为Horse & Hounded的标题下,有一篇采访中写到了Brett可能成为众多受海洛因毒害的摇滚明星中的一员,简而言之,就是Brett可能已经开始对海洛因成瘾。这个消息似乎并不出人意料,因为那位居住在Kensington Park Road西11区的Albarn先生就曾经对The Face侃侃而谈:“我认为海洛因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知道Brett现在肯定正对这个上瘾呢。”
另一位对此事具有发言权的显然就是Kensington Park Road西11区的另一住户——Justine Frischmann。“Damon当时不断的指责Brett吸食海洛因。但其实在那个时候,Brett尚未接触海洛因,相反那时正在对其上瘾的恰恰是Damon自己。”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这真是讽刺!我记得Damon说Brett在媒体采访中表现得很糟糕,而那段时间Damon他自己定时吸食海洛因,但Brett并没有。故事就是这么地进行着,他们两个真是非常的可笑。”
Part 10........
Brett对于那段时间的回忆有些模棱两可。“只要我能继续写出好的音乐,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往手臂上扎针。”他告诉NME。当被问到那些谣言的起源时,他的态度又是异常的坚定:“我很讨厌那些攻击我的人,尤其是当我走出国门,发现有些人残酷无情的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损害我的形象,这令人非常厌恶。”
当时这个面容浮肿,眼睛充血,嘴角疼痛发炎的Brett看起来的确是状态不甚理想。他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吸食海洛因。”他斩钉截铁的说,“当时我还没有接触海洛因。”Brett稍作停顿,沉思了一下,说,“其实我说了谎。实际上那时我已经尝试过海洛因,并且试过好几次,但当时还没有上瘾。”他承认那时他经常用可卡因和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痛苦,“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喝得烂醉。这是一种逃避。我成天被一群疯狂的媒体追着,感觉非常糟糕。尤其是当我们创作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而别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感到很伤心。”
他的话中也暗示了一些嫉妒的情绪。“当时有一些其它的乐队已经有取代我们的势头了,他们成为了媒体的宠儿。这让我觉得有些挫折感,尤其是在我们做出了很多出色的唱片之后。不过我当时还没有对海洛因上瘾这是事实,我从1997年的夏天才开始正式的有规律的吸食海洛因。”
Suede在英国巡演时,推出了他们专辑中的第三张单曲。Nude厂牌和Sony公司终于等来了New Generation的发行。但是这其中的过程也不乏曲折。当时Suede急于为Butler时代化上句号,所以乐队希望把Anderson和Oakes共同执笔的Together作为新单曲推出。“他们想让Together成为一支单曲。”Saul说,“当时我们为此争论了很久,后来妥协的结果是将这张唱片做成双单曲唱片(Double A-side)。虽然那时的CD是采用多轨双倍速的模式,但这也无关紧要。我告诉你,我们将要在这张12英寸的光盘上玩个小戏法。”Saul笑道,“怎么样?”
在那个时期,关于Brett吸毒的传言已变成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Sheri Friers还记得他们在Nude观看那些MV母带的情形。“我们都非常兴奋得坐在那里看着MV。但看到一半的时候,Saul突然站起来,停掉了录影带,然后反覆地倒带,一连看了5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吗?因为Brett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那时候单纯地想,那么个小动作值得这样小题大做嘛!但很快我就瞭解到有很多媒体会对这个细节一惊一乍。因为Brett越来越习惯在公共场合磕药,所以他碰了自己的鼻子,这个动作致命地出卖了他自己,泄露了他在录制MV的过程中仍在吸食可卡因的事实。”
Victor Aroldoss非常兴奋的得知他获得乐队特许,在录制MV时受邀陪同。那一时期正是NME发表文章对Brett的吸毒问题进行抨击。“我记得他们说,‘我们再也不接受任何的媒体采访!’”他透露道。“然后我意识到,他们真的不再接受媒体采访。他们成天和自己的朋友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光顾当地的一些pub,而不是去那些新潮的酒吧。他们去过Heaven好几次,在那儿磕药,让自己彻底忘掉所有事,关于Britpop的一切。他们还考我一些关于B-side的问题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可惜我往往回答得很傻。他们还与我谈论B-side和其他的歌曲,Subo讲的非常棒,但我讲得很糟。在走出Heaven的时候,Brett走了过来向我介绍到,‘这是我的朋友Alan。’我立即叫了出来‘ALAN FISHER!’任何人听到了也许都会不屑地说,‘你大惊小怪什么呀!’但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这样想。作为一名流行歌手,那些人经常会居高临下的看待其他人,但他们没有。这让我很感动。”
21日和22日在Hammersmith Palais两场演出的门票全部告罄,Suede在两场中演唱了New Generation,反响非常好。NME的编辑说自己对他们这次平凡的舞台风格非常不满,完全与仅仅一年前扭着水蛇腰,雌雄莫辨的舞台风格大相迳庭。“他将Suede带入了另一种风格。”他在NME中这样写道。
两天后,Suede飞往美国。那时美国Spin杂志上的年度专辑排名刚刚出炉,Dog Man Star位列第19名——这是唯一一张进入前20位的英国专辑。这最后一次的美国巡演在华盛顿最糟糕的场馆中开场,那里没有更衣室,没有独立的洗手间。“美国诅咒”似乎又回来了。Brett被极度疯狂的歌迷从台上拽了下来,扭伤了脚踝,以至于在之后的几场巡演中,他只能借助一根拐杖支撑着一瘸一拐的走路。
“美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Richard Oakes说,“她越来越吸引着我们。当我们走过世界上越多的国家,就越是能够感受到美国那难以置信的美妙之处。我们的第一场演出是在华盛顿。那天天气很糟糕,刺骨的寒冷,还有时差。但那场演出依然让我感到非常兴奋,因为我能够为台下众多的美国观众演奏吉他,仅此一点就能够充分的调动我的情绪。而仅仅六个月之前,我房门外根本没人关心我到底在里面弹些什么东西。”
巧合的是乐队的制作人Ed Buller那段时间也在美国度假,而乐队在洛杉矶时恰好有几天休息的时间。于是他们一起进到录音棚,试着为“The Power”录制几首B-side歌曲。当时“The Power”预备成为Dog Man Star的第四张单曲。“The Power”是这张专辑中唯一一首Bernard没有参与录音的歌曲,所以发行“The Power”被看作是为Bernard时代划上一个象征性的终止符。根据官方的说法,“The Power”原定于5月1日发行。“当时我们并不知道Saul在巡演中途把我们拖进录音棚是为了录制一张新的单曲。”Brett说,“他说是让我们录制一些B-side,但我想当时他没有发行The Power的计划。他想让我们录制一首类似于Together那样,能够成为单曲的歌曲。”
最后他们在录音棚的那几天录制了Sam和Have You Ever Been This Low。哪怕是最铁杆的Suede歌迷恐怕也不会认为这两首歌具有成为单曲的潜力。Sheri Friers说,当Saul第一次听到这两首歌时,忍不住大笑起来。Sam一曲完全是Brett独自写成,这是首甜蜜的情歌,其中列举了Brett新女友Sam Cunningham的一些生活细节,Sam她当时住在Lancaster Road,拥有一台电脑。(You live on Lancaster Road, and you've got a computer.——Lyric of Sam.)那时Brett已经与Anick分手,并以此写下了Another No One一曲挥别这段感情。(You'll have to find another no one to take the shit like I have. Well I guess this is the end.——Lyric of Another No One.)不过这首歌的最终版本直到15个月后才正式露面。
“1994年10月,我再Notting Hill Gate遇见了Sam。”Brett回忆道,“是Alan认识她在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正式的相互介绍,我很欣赏她的毫不矫饰,这种特质吸引着我,她与我以前交往的那些总和我纠缠不清的女孩子完全不同,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自己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Have You Ever Been This Low这首歌原名Rocky,是Brett和Richard最早合作谱写的歌曲之一。这首歌的曲调沉重,并伴随着Oakes招牌式的spidery arpeggios。“这首歌记录了我们在巡演中所出现的一些负面情绪,是那段时期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当时我们必须为这张专辑做巡演,这张专辑却并非是当前的乐队成员所写,这实在是件很无聊的事。我真得非常非常想回去,马上与Richard以及其他成员着手写新的歌曲。我感觉自己被锁在‘巡演’的循环之中无法脱身,我必须去做这些事情。重复这些相同的事让人十分沮丧。我们每个晚上都得站在舞台上演唱Asphalt World!”
然而,Asphalt World中大段的弦乐间奏却给Brett提供了充足的时间走下舞台稍事休息。跟随乐队多年的乐鼓技师Kimble Garcia would have a line of refreshments dutifully chopped out on one of the flight cases.
Part 11........
随后远东的几场巡演终于让乐队打起了精神,他们甚至在东京的那场演出中加演了Sex Pristol的No Feelings,这首歌并不在演出歌单中,甚至事先都未曾排练。在香港,演出就如同一个盛大的派对,以至于演出结束后Brett在浴室中就累得睡着了。“我们去了日本。在第一场演出中有两个日本的女孩子举着一幅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FUCK US RICHARD’ 。试想几个月前,Richard还坐在教室里,鼻子上沾着墨水呢!”Mat回忆道。“我们最初的几个月真是令人非常振奋。”
在愚人节那天,乐队返回了欧洲。为他们暖场的是一个来自Bristol的乐队,由Alex Lee担任主音吉他。Alex加入Bristol的传奇乐队The Blue Aeroplane时只有18岁,这与Richard的情况很相似。
“加入这个乐队之前,我曾在一个叫Coltraines的乐队里,和我在一起的还有Joe Allen和David Francolini。Joe Allen后来也成为了Strangelove的成员,而David则加入了Levitation以及Dark Star。我们以前经常为Blue Aeroplane做暖场演出。”Alex说道,“这支乐队是Bristol真正的YTS Scheme①的音乐家。如果你是个有志向有抱负的音乐人,那你就该和Blue Aeroplane在一起呆一段时间。而我就正好有这个机会与他们共处了一段时间,他们真是一支非常出色的,擅长于现场表演的乐队。我刚加入时,他们正巧签到了一笔很大的合约,所以可以这么说,我加入的正是时候。于是我离开了学校,在接下去的六个月的时间里,我和乐队一起录制了一张专辑,并且跟随REM去各处巡演。在与REM一起巡演的最后几场,也就是1990年年初的时候,我们一起站到了台上,REM为我们做吉他伴奏。Blue Aeroplane喜欢把朋友,音乐家,记者等等都拉拢到一起,这已成为了他们巡演生涯的一部分。有一次他们拉来一个记者,后来这位记者为其写了一篇充满好评的音乐报导。在REM的巡演中,我们又把REM和我们拉到了一起,那真是非常令人兴奋。”
在这段受益匪浅学习之后,Alex开始着手准备建立自己的Bristol乐队。“除了我原先就认识的Joe和Dave,我们有找来了Julian演奏吉他,他原先是The Jazz Butcher乐队的成员。看起来我们已经万事俱备。”他说到,“我非常自信的认为这支乐队具有非常大的潜力,拥有一群才华横溢的音乐家。我们要做的就是释放我们的潜力去创作出一些出色的作品。虽然最后乐队并没有按我们原先的计划行进下去,但我要说的是那一时期我们真是非常的快乐。”在拉来了主唱Patrick Duff之后,Strangelove正式成立。仅仅十场的演出之后,乐队便于92年被Blur所在的厂牌Food签下。94年秋天,他们发行了一张获得大量好评,却未获得商业成功的专辑:Time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我们差不多是跟Suede同一时期起步的。我认为我们在别人眼里就如同是一个只专注于自己事情的局外人一般。在那时,好的吉他音乐并不多,当时的音乐都显得松散而毫无活力。”
毫无疑问,在音乐上Strangelove比任何90年代早期的独立音乐人都更具有冒险精神和进取心。当Suede邀请他们担任自己的暖场乐队时,他们正准备发行自己的第二张专辑。Charlie早在Strangelove为Adorable暖场时就已经认识他们,当时他是那次巡演的经理人。“那次巡演实在是一团糟。我记得一天晚上Charlie看到我们一个个都喝得烂醉,非常的生气。我们还偷走Adorable的车子,想驾车出去兜风。最后Charlie绕着停车场追赶我们,而Adorable则站在旁边笑个不停。”
Strangelove原先认为跟随Suede巡演会是一个相对比较正式而严肃的工作,所以在巡演途中他们会为自己的新专辑写一些歌,或是摆弄两下音响,麦克风和一些效果器。“然而在演出开始的三天前,我们把音响给弄丢了。”Alex说,“后来有一次我们我们发现Suede和我们一样其实是一些享乐主义者。那时我们才发现我们不必在巡演途中还一心想着做好我们的新专辑,我们心中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在巡演中我们可以表现的疯狂一点,不必束缚住自己的创作激情。当然,如果我们能在巡演途中写下几首好歌,那也很不错。但我们很快意识到如果我们能尽情享受巡演生活,那才是最快乐的。”
①The Youth Training Scheme (YTS) 是指英国为16,17岁,业已离校的青年提供的职业培训。
Part 12.........
这两支乐队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有一个留着长长刘海,极具个人魅力的主唱,以及奇怪的noseup的品位(a taste of odd nose-up)一种相互欣赏的氛围就此形成。当他们来到西班牙演出时,Strangelove翻唱了Suede的Killing of a Flashboy。作为回报,Suede也翻唱了Strangelove的She's Everywhere,当是这首歌被暂名为Spacey Vibe Thing。后来当Strangelove开始录制这张专辑时,还请Brett来为这首歌录了和音部分。Richard则在Strangelove96年的惊世单曲Living With The Human Machines中客串演奏。
“The Manics是支很出色的乐队,看他们的演出也非常有趣,但他们并没有任何令人激动之处。然而Strangelove却让我感受到了这一点,这非常的不可思议。”Richard Oakes回忆道,“他们的成员都很少说话,我记得当我跟Strangelove打招呼时,Pad一言不发,Joe也一言不发,他们一向都是如此。而John经常喝的烂醉,见人就抱。这支乐队中唯一正常的人就是Alex了。Pad有时显得精神失常,像个疯子一样。他经常在半夜piss out of his face,然后不停地拥抱你,边哭边说:‘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接着当他进了录音室,就对着麦克风愤怒的尖叫。他经常处在情绪的边缘,会在演出途中用手猛拉自己的头发。他真是一个非常癫狂的人。”
Alex惊讶于Suede成员竟然像普通人那样的平易近人。“在当时的英国乐坛,Suede已经成为了一支令人无法忽视的乐队,我满以为他们会是一帮狂妄自大的家伙。”Alex承认,“说实话,当时我以为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噩梦。当时Strangelove里的很多成员面临着一些情绪上的问题,而Suede看上去则要比我们团结得多。我们注意到Suede总是习惯于在上台之前换上一套演出服,如果Strangelove里头有谁上台前还特地去换套衣服,那真是天大的怪事。”
这两支乐队相处的非常融洽。一天晚上,他们临时组成了一支后援乐队去为Peter Stewart的演出做开场表演,Peter是Brett的一个朋友,也是一名歌手兼词曲作者。“那天Julian演奏吉他,John打鼓,由于Joe和Mat都不肯演奏贝斯,只好我上。”Alex回忆道,“然后Patrick和Brett各拿一个纸袋套住自己的脑袋,在台上做背景和声。那天观众们都异常兴奋,他们俩偷偷的潜上台,站在后面当和声歌手。虽然这可能会有些无礼,但Peter Stewart很喜欢这样的表演。”
Brett就这样沉溺在这些巡演之外的业余节目里,甚至还在法国的电视节目上上演了几次令人尴尬的表演。他被哄骗着去跟Tetrence Trent D'Arby合唱,结果录出了两首有史以来最差的翻唱歌曲:一首是Neil Young的Cinnamon Girl,另外一首则是翻唱自T-Rex的Children of the Revolution,效果差到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谢天谢地,Brett在巴黎和法国人Jane Birkin(the duet Brett recorded with pretend Frenchie Jane Birkin)一起合唱的歌就显然好得多了。这首歌是为法国的一张慈善专辑而翻唱的歌曲,Les Yeux Fermes,Brett终于将自己还不错的法语功底用在了合适的地方。在一次巴黎的演出上,由于技术故障,Brett匆忙的即兴演唱了La Puissance——就是法语里the power的意思。
除去这些节外生枝的事,这次巡演算是开始将人们的注意力都拉拢过来。“对于这次巡演,我们没有特别的新鲜感。”Brett承认,“我们并没有特别的沉浸在享受着这场演出之中。我们当时非常想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停留在上一张专辑上。”
Together这首歌在刚刚写成之时就已经被乐队作为现场演出曲目,而第二首Brett和Richard合写的歌曲Bentswood Boys也于当年五月在Albert Hall迎来了它的第一次现场演出。那是一场募集了15000英镑的慈善晚会,主题是地球上的朋友们。Brett将这首歌献给了Hayward Heath温柔可人的三教九流们(Brett dedicated the song to Hayward Heath's sweet and tender hooligans??)。那一次可以说是Suede在当年最好的一场表演,而且恰巧也是Richard Oakes加入乐队后的第100场演出。他的全家都坐在观众席中,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
在以色列电台秀的一个月之后,Brett终于从自己的库存里拿出几首保存许久的歌。其中Lazy一曲的初稿早在Brett居住于Moorhouse Road时就已经写成了。这首歌反映了那段时间他和Alan一起生活的真实状态。在他们百无聊赖是,就去看看朝九晚五族步履急促的赶去工作的样子。这首歌是Where The Pigs Don't Fly的续篇。另一首By The Sea的创作则更早,这首歌在夏天的音乐节上第一次露面。“我在几年前就已经写好了By The Sea和Lazy。”Brett 说,“因为当时我很清楚Bernard不可能永远待在Suede,所以我认为我最好能事先准备一些歌曲以防万一。我记得当我在写The Wide Ones的B-side歌曲时,曾一度背负着很大的压力。虽然那时我明知道我这里还有这么几首歌可用,但我还是想继续保留着它们,因为我知道这些歌有多棒,做B-side确实可惜了。”
By The Sea中隐约地暗示了当时他和Justine的感情问题。它是在乐队录制第一张专辑时写成的,这就是为什么这首歌的歌词与So Young的开头几句有些相似的原因。
“我记得我是在Moorhouse Road写这首歌的。”Brett说,“当时我刚开始学习如何在钢琴上弹奏一些曲调,所以这两首的旋律都很简单。我认为当一个人对一件乐器还不熟悉的时候,他反而能够用它创作出一些非常好的旋律,我承认这一点。我也一直认为The Next Life也是这种情况。Bernard这些这首歌的音乐部分时也是这样。我一直认为这首歌的音乐十分美妙,因为它的旋律很简单。当时Bernard还没能完全的掌握钢琴技巧,所以当一个人熟练掌握某种乐器之前,往往会有个转折点。”
By The Sea在英国的首演定在7月14日——Suede当年的最后一场演出。那次Phoenix Festival的举办地在Stratford,正巧离Simon的出生地不远。当乐队步入舞台时,整个天堂彷佛为之开启。“我想下面的每个人的的确确都在为我们疯狂。”那天Brett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带,看上去像极了年轻时的Bryan Ferry。虽然下着倾盆大雨,但Suede仍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事后他们以Suede的传统方式来庆祝。Victor Aroldoss回忆起乐队接下来的恣意放纵。“Phoenix那天是我第一次觉得他们用了太多的毒品。”他回忆道,“Simon在那里有套别墅,所有人都去了那里。我没有吸任何的毒品,我原本就不太喜欢这个,我只是坐在角落里。有两个家伙在那里笑道:‘I had my finger up her arse and she was sucking me off.’(这句我就不译了...)那一晚真是很奇妙而暧昧。”
乐队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放纵一下。在那次的Phoenix Festival上,By The Sea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一大亮点,这使得Suede信心百倍。媒体的关注也聚焦在他们的身上,甚至连Suede走进洗手间时,NME都恨不得能把摄像头伸进去。“当时我真的很想放松一下,”Brett说,“全身心的放松。然后写一些称心的,曲风轻快的歌曲。我想我们的下一张专辑应该会是一张旋律简单专辑,我希望能写一些简单直白的流行歌曲,十首就够了。”
当时没有人会把这些话当真,然而后来Suede真的就做出了一张这样的专辑。
Chapter 11:Beautiful Ones
Part 1.......
Brett决定下张专辑要走跟阴郁的Dog Man Star决然不同的路线,于是他搬出哥特式庄园,褪掉吸血鬼外衣,住进伦敦西十区切斯特顿路106号一套位于顶层的阳光明媚的小公寓。
“Dog Man Star是一张很极端的专辑,毫无疑问,它是我们做的最极端的一张。我们绝不想往那个方向再走一步。”Brett解释说。“所以我要摆脱跟它有关的一切,主要是那种孤立感。于是我搬回西伦敦。我也清楚地感到生命中各式各样的改变。我跟我的女朋友Anick掰了——主要是她太折腾——然后开始跟Sam约会;搬回了这里,感觉更像人类一点而不是什么吸血鬼。”
而Richard Oakes这下突然发现这辈子头一回要一个人住,因为之前都在巡演,而没有演出的少数时间他都是在Charlie(乐队经纪人——译者注)那里打地铺的。“我们巡演回来,我就租了自己的公寓,现在是完全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要学着自己洗衣服了。我知道这听上去傻得透顶,但是我以前从来不需要自己做这些的!”
借助巡演时用来录Introducing The Band现场录像的一个高级多轨录音机,Richard开始疯狂写歌。“我写的第一首东西是一个叫Dreamy的小样,后来叫Picnic By TheMotorway,不过看到专辑封底以前我们管它叫LovelyDay。”他回忆道。“Every Monday Morning Comes 原来叫Exercise in D; Jumble SaleMums是早期的,叫Sad;Saturday Night来自我一个叫Ballad Idea的小样;还有好多……那段时间写歌特别投入。我们找着感觉了。”
Brett 那时也很想让Richard加入到他的生活圈子里来。“整个气氛就是那样的,”Brett同意。“他又不嗑药,我呢,则跟Alan坐在那儿没日没夜地嗑药,于是我就请他过来玩儿。Alan非常有帮助,不是说他帮着写歌,而是他对那些歌的热情。‘让Richard来呗,我要听那段riff!’于是我们就给Richard打电话,他就过来,然后很怪异的情景出现了,片段片段的歌就出来了,我们大概就那么写歌。说实在挺神奇的。那种写歌的奇异、快乐的气氛差不多同时也正是那些歌的意义所在。”
这种写歌模式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Beautiful Ones,它脱胎于Richard在乐队排练的时候乱弹的一段极具魅惑的riff。Brett和Alan看到排练的录像,决定打电话叫Richard过来。Richard跟他最好的朋友、当时正好也住在伦敦的Pete一起去了。
“Alan跟Brett都嗑药嗑高了,”Richard回忆道,“他们没日没夜地嗑了好几天,然后叫我过去。录像每次放到 Beautiful Ones结束的时候,Brett跟Alan都懒得起身按回放键,所以就得Pete去按。我们俩都不沾毒品,我请Pete一起去就是为了让他看看Brett 和Alan嗑高了以后那可怕的样子来着。结果我们挤在他狭小的写作室,比碗橱大不了多少,然后他递给我一把吉他说,‘快弹那段riff'。于是我就弹,他就在那基础上唱出歌词和旋律。我们都在,Alan和Pete都在,大家挤在小屋里,大汗淋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写出伟大的作品了,那时候的歌就是那么写出来的,所以我很高兴拉了Pete过去。”
切斯特顿路公寓的众多访客中,还有一个叫Gary France的人给Beautiful Ones注入了灵感。他是Brett和Alan的朋友,是个发型师。“我们在一起组了个乐队叫彪形大汉(Bruiser),”Brett笑着说,“我们嗑了一夜的药,写了大概有十首很牛的歌,简直是Britpop的笑话。真的太搞笑了。”“彪形大汉”乐队写的歌包括Kissus For My Missus和Santa Ain't A Wanker,其中部分歌词成了Beautiful Ones的B面歌曲 Young Men的基础。
还有一次,Brett和Alan在第无数次地开着最大音量听Lazy的小样,在喧嚣中忽然隐约觉得有人敲门。“门口那人说:‘拜托行行好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放这首歌了,我母亲刚刚去世了。’其实回头想想挺悲哀的,但我们当时就是那么与世隔绝。”
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我(作者David Barnett——译者注)开始在乐队办公室全职打杂,真是天真的Suede骨肉皮终极梦想的实现。我上Suede贼船的发端是Brett的一个电话,当时他跟女朋友Sam在巴巴多斯(加勒比海东岸的一个岛国——译者注)度假,问我能否帮她写作业。我总之全身而退,成功把这个任务交给另一个Sam—— Sam McCormick——她当时是乐队歌迷会的理事。
“她要写一篇关于尼古拉斯•罗伊格(Nicholas Roeg,英国摄影师、电影导演,作品包括Performance和3部David Bowie主演的电影Don't Look Now, Walkabout和The Man Who Fell to Earth——译者注)的1000字的文章,他们度假回来第二天要交。”Sam回忆道。“他跟我说他会把参考书目和题目传真给我,让我写论文。当时我自己也在上大学,考虑到我也有自己的论文要写,我就跟他说我不会帮她写的。最后我们双方都妥协了,我去图书馆和书店帮她搜集研究材料,用萤光笔把相关页码和段落标出来。几个月后她就退掉了那门课。”
我最早的活计之一是给Brett的小女朋友买牛仔裤:10号的白色Levis 501s。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早晨到达106号,清楚的看到Brett和Alan在顶楼的窗边冲我做鬼脸①。但我摁了好久门铃,又在Brett的答录机上留了无数的言,他们都不开门。最后,我把裤子从门上的猫洞里塞了进去。后来Alan跟我说,他们还以为我是Bernard不速到访。
①原文是curtain-twitching,通常是指一类无聊至极的郊区中老年男人经常进行的一项活动,即待在顶楼窗口等待路人出现,然后对他们露出邪恶表情,如果路人反应过激他们就刚好达到目的:报警。
Part 2..........
过了不久Brett叫我安排帮他家安装卫星电视。工程师跟我遇到了一样的麻烦:约定时间没人开门;不过几个礼拜后这个简单的任务就完成了。事实证明天空电视台(Sky TV,欧洲最大的付费电视公司——译者注)对下张专辑产生了重大影响,不仅荣幸地出现在改头换面的Lazy歌词中,甚至还是专辑名称的来源。“流行音乐控制了我的生活。那时我就以可卡因、T-Rex、Prince、东伦敦人(East Enders,一部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英国肥皂剧——译者注)和Sky TV为食。”Brett说。“我看天空台新闻(Sky News)的时候第一次看到Coming Up这个词,你知道吗,就是节目预告时用的词。当然了,当年嗑兴奋剂的时候无数次说过这个词,不过我还喜欢它隐含的性暗示。”
在Phoenix音乐节出现以后仅六周,乐队就聚在Dave Stewart位于伦敦蹲尾区(Crouch End)的“教堂”录音室(The Church Studios)开始了新歌Filmstar早期版本的制作。它的灵感来自诸如Alan Bates和Terrence Stamp①这样的演员。Brett很享受Bernard的离开带来的这种全新的自由的工作方式。“Coming Up里跟Richard一起写的一些歌,特别是Filmstar和She,其实就是我去他那里自己拍着膝盖哼出歌词曲调,然后他再写出和弦的。”他透露。“所以这些歌是没有小样的。我会说,‘我现在有一首歌,She-ee,walking like a killer',然后他再写出那个‘叮叮叮叮嘀嘀’的和弦。听上去好像很轻松,不过实际上显然辛苦多了。”
这种新的灵活机动的写歌模式感染了新题材中乐观向上的精神。“我其实挺喜欢那样工作的,”他继续说,“因为整张Dog Man Star基本都是通过邮递完成的。Bernard寄过来一张母带,我花上几个月时间将它们整理成形:我们双方根本没什么交流。”
在Suede沉寂的这段时期,音乐帝国的版图发生了巨大变化。之前为他们暖场的乐队Pulp 和Manic Street Preachers貌似开始蚕食Suede的领地,夺走Suede的歌迷。Blur和Oasis成为新时代的披头士和滚石,见风使舵的媒体定期的阴谋诡计让他们频频见诸报端。前Suede成员Justine和Justin正在享受同名专辑Elastica高居排行榜首的喜悦,而Bernard则作为虽然看上去不像但确实灵气十足的McAlmont & Butler二人组之一员,重出江湖。他们的作品Yes着实令人惊艳,毫无疑问是1995年最优秀的单曲之一,而传说中被Brett退稿的Suede歌曲 You Do,也几乎不相上下。“我有两张排行榜前20的单曲,”Bernard嘲笑道,“他们弄出什么了?”
巧合的是,Suede进驻“教堂”录音室的那一周标志着Britpop衰落的开始。Blur的Country House把Oasis的Roll with it挤下排行榜首位,这场乐队大战上了十点新闻(News At Ten,英国独立电视台ITV的招牌节目——译者注)。有趣的是,像很多人一样,Damon等人以为Bernard的离去敲响了Suede的丧钟,他们需要寻找新的对手。完美的陪练对象非Brett口中“会唱歌的电工”莫属。Justine Frischmann——如今Damon跟她就像是独立音乐界的贝壳和维多利亚——也证实了这一点:“一旦Suede不再是可以挑战的对象了,Damon 就开始挑衅Oasis。复仇和厌恶通常是最好的动力。”
①Alan Bates和 Terrence Stamp都是英国老牌影星(Filmstar)。
诡计多端的Albarn故意改变发行日期,以和Oasis针尖对麦芒地对抗,造成一场轩然大波,阴差阳错地暂时蒙蔽了一个事实:两个乐队不小心不约而同地发行了各自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单曲。Blur的Alex James在Top of the Pops上天才地穿了件Oasis的T恤。Oasis则以牙还牙,先是把Country House副歌的歌词“In the country”改成“I'm a cunt, me!(我是乌龟王八蛋——勉为其难翻译流氓歌词的译者注)”,接着就暴露流氓本质,极尽污言秽语之能事。支持Blur的一方则坚持认为:在Liam的理解里“巴尔扎克”是法语里阴囊的意思。
9月4日,这场Britpop世纪大战停火一天,Blur、Oasis、Suede和一票独立音乐界精英大牌联手,各自分别录制一首特别的歌,组成 Warchild(一个向遭受战争危害的儿童提供帮助的非政府组织——译者注)的慈善专辑Help,共同呼吁民众关注前南斯拉夫遭遇战火的孩子们并为之筹款。20个乐队均有24小时的时间自行选择一首歌进行录制和混音。从制作到专辑发行只用了破记录的5天。Suede选择的是Elvis Costello和Clive Langer合写、由Robert Wyatt唱红的经典曲目Shipbuilding。Brett说这是史上最强的抗议之歌。“我们以前试音的时候唱过这歌,不过现在录再合适不过了。我们可不想随随便便录首欢快的口水歌。”
Suede已经考虑过换制作人的事,正好借此机会跟Shipbuilding这首歌的作者之一Clive Langer和他的搭档Alan Winstanley合作。这对组合可是传奇人物,他们的合作者名单包括从Madness到Morrissey的一众大牌。乐队也联系过Elvis Costello,不过他当时人在法国,但当天还是传了话,祝小子们今天好运。歌曲是在位于伦敦巴恩斯(Barnes)的奥林匹克录音室(Olympic Studios)录制的,这是滚石录Sympathy For The Devil的地方。The Auteurs的James Banbury用他的大提琴增加了一抹伤感的氛围,Guy Barker贡献了一段华丽耀眼的自由小号独奏。Richard重新编配并弹奏了优美的钢琴,不过由于时间有限没有机会加上吉他。但正如Richard所说,“这首歌的牛X之处在于,它听上去非常Suede,但根本没有吉他!”
不过Suede的杰出贡献在三代Britpop偶像光环的照耀下黯然失色,Noel Gallagher、Paul Weller和Paul McCartney“走到一起”合作了一首味同嚼蜡的Come Together。倒不是说这有什么大不了。专辑卖得很好,发行前三天就筹到两百万英镑。专辑发行仪式上气氛一派祥和,在这种大好形势的感召下,Noel Gallagher对Richard Oakes说:“你丫TM牛X大了”。
Part 3.........
到1995年年底,我和Sam McCormick不由地注意到一个瘦骨嶙峋、烟不离口、身着皮衣、一步三颤的年轻人经常出入办公室,看上去唯一的目的就是跟Charlie要钱。
“他是谁啊?”有一天我们问道。
“是Neil。”
乐队在“By The Sea”和“She”这些歌上越来越多地使用键盘,于是就产生了现场如何演奏的问题。答案就像Mr Benn里的店主(Mr Benn是一部1972年的卡通剧,里面有个店主总是突然出现将Mr Benn召回现实——译者注)一样不可思议地从天而降。Neil John Codling,Simon Gilbert的表弟,最近从赫尔大学(Hull University)英文和戏剧专业以2:1的成绩①毕业,就住在蹲尾区(Crouch End)离“教堂”录音室不远的地方。传说中他跑到录音室借一件夹克,就这么一步一步加入了乐队。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Alan Fisher沉思着,“我们坐在波多贝露(Portobello)路Simon的公寓里,Neil就在那里,看上去拥有明星的一切潜质。他非常 Suede,有点神经质,是理想的Suede成员。Neil拣起一把吉他,随后弹起钢琴。‘你还会弹什么?’然后他吐出一串儿乐器名字。Brett就说,‘Simon,你知道我们谈过找新队员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你表弟会弹这么多乐器啊?”
关于Neil的籍贯曾经众说纷纭。“我跟Simon Price做了一个访谈,他听错了我的话。”Neil笑道。“他说我来自一个叫Tilling的富裕村子,那地方压根不存在。我跟Simon Gilbert是同一个地方出生的,那个留产院(任何用作或拟用作收容怀孕妇女或刚分娩妇女的处所——译注)离我们长大的地方特别近。它叫 Tiddington,一点儿也不富。”②
Neil的父亲是一位来自哈特尔普(Hartlepool)的土木工程师,母亲是一位来自雷迪奇(Redditch)的秘书。二人在英格兰中部某地的市议会相遇,六十年代初结婚,有了两个孩子,Paul和Lynda。Neil是在很久以后的1973年12月5号出生。他最早的音乐启蒙是古典和重金属的滑稽组合,他父亲对艾尔加(Elgar)和浪漫主义经典的喜爱跟Brett的老爸半斤八两。“我觉得他们俩肯定能相处融洽,” Neil也这么认为。“要是他们见了面肯定就跟《捉鬼敢死队》(Ghostbusters,一部科幻惊悚喜剧电影,有续集和电视剧——译者注)一样好玩!”
尽管他父亲钢琴还算凑合,不过Codling家族并没有什么音乐传统。“我妈喜欢Deep Purple和Led Zeppelin,主要因为她花痴Ian Gillan和Robert Plant。”Neil说。“基本上她花痴谁她就听谁。我哥哥饭性手枪和朋克、Stiff Little Fingers和the Police。他跟Simon差不多大,我们两家住得又是投石之遥所以他们哥儿俩好。”
Neil上的是威廉•莎士比亚的母校,爱德华六世文法学校③,一所男校,跟所有单性别学校的学生一样经历种种可怕的事情。“相当太平无事,”Neil耸耸肩,“那时候BBC2台有个节目叫《寻找莎士比亚》,他们去他的母校采访,跟我记忆中完全不一样。那地方很破旧。我在那会儿有领导视察,他们说‘这些孩子太胆小太压抑’啊什么的。我哥哥总是挨打,因为他老搞破坏。我老是挨耳光。”
①英国大学的成绩标准分级法:
一等(荣誉)First-Class Honours (First or 1st) m>=70
二等上(荣誉)Upper Second-Class Honours (2:1,读作two-one) 70>m>=60
二等下(荣誉)Lower Second-Class Honours (2:2,读作two-two) 60>m>=50
三等(荣誉)Third-Class Honours(3) 50>m>=40
普通Ordinary degree (Pass) 40>m>=33
无学位Fail 33>m
根据wiki的说法,2006年全英73.3%的毕业生以二等成绩毕业,43.4%的毕业生是二等上,是最普遍的等级。
②留产院这种机构三十年来在英国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孕妇不需要付钱或只付很少的钱,就可以得到完善的医疗服务甚至教育……言外之意他家真的很穷,所以网上流传的那些 “Neil来自一个很有钱的家庭”云云都是以讹传讹。
③原文是King Edward V Grammar(爱德华五世文法学校),经研究该校不存在于地球。文法学校包括小学和中学。Neil家乡所在的爱德华六世文法学校还有女校。
Part 4....
Neil一直都想当贝司手,十几岁就开始弹了。有趣的是,他的第一支乐队叫Strangelove。他们受Pink Floyd影响巨大,在沃里克(Warwick)公路旁一个浸会教堂里弹些冗长的、软面条似的歌。搬到赫尔(Hull)以后,他跟汤姆•华生(Tom Watson)同屋。Tom当时是工会主席,后来成了西布拉米奇市东区的下院议员①。有天晚上Tom 带Neil到学生酒吧(?Union Bar),把朋友Nick Rogerson介绍给他。Nick的乐队Moist正好要找个贝司手。于是Neil加入了乐队并很快开始自己写歌。“那是个奇怪的乐队,”他回忆道。“如果你能想像Bonzo Dog Band和酸爵士的杂交的话。”
Suede的简介里有时会提到一个叫“健康的醉鬼”(the Fit Drunks)的乐队,Brett曾说是他最喜欢的乐队,而Neil是其中的队员。“那是开玩笑的,”Neil透露。“有一次有人问Bob Dylan最喜欢的乐队,他说‘哦,是’奇妙的钟和健康的醉鬼’(the Fab Clocks and the Fit Drunks)’。书里白纸黑字这么写的,Mat有这本书,他说‘奇妙的钟’(the Fab Clock)是个很有范儿的乐队名字。前两天晚上Mat还在这儿说,那个名字还应该有人用来做乐队名才对。”
1995年7月,从赫尔大学毕业后一周,Neil跟朋友Jim一起朝伦敦进发。到伦敦干什么他们可是根本没主意。“我们就在一个看上去像伦敦的地方下车,在蹲尾区租了个地方,比鞋盒儿大不了多少。那是个一丁点儿大的阁楼,我们就在那儿度过了那个夏天。”
Neil在拉斯库尔花园(Rathcoole Gardens)路149号的新住所离“教堂”录音室不过投石之遥,在那里他表哥的乐队正在为新专辑准备材料。他看过他们几次现场。“老早的时候 Melody Maker上有篇他们的评论,还说‘主唱Martin'什么什么的,家里每个人都很兴奋。”Neil回忆道。“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伯明翰的蜂鸟俱乐部(Hummingbird),‘92年5月他们在那里给Kingmaker暖场。荒唐极了,好像Fraggle Rock的后半部(Fraggle Rock是个美国动画片,我没看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And that was insane because that was the back end of Fraggle Rock)——被Neil的“引经据典”搞得没脾气的译者注)。全是Stourbridge(Stourbridge是Robert Plant老家——猜心猜得好痛苦的译者注)那一套,观众穿着肥大的短裤,在台上跳水(stagediving)。他们表演了Pantomime Horse,这么安静内省伤感的歌曲中间竟然有人爬上舞台往下跳!”②
①原文是East Bromwich,经考证此处有误,汤姆•华生当时是West Bromwich East的下院议员。他是英国第一个开博客拉选票的议员,‘06年曾任政务次官,逼宫布莱尔事件后第一个辞职,布朗上台后重返政坛。有羊饭怀疑此人是 Elephant Man的灵感来源之一。
②是说91年6月15号的Melody Maker上那篇错误百出的评论Neil还记得!关于后面那段话的意思我请教了DKav,大致解释下:Neil是说92年5月的时候Suede的表演还没有被理解和接受,观众都是喜欢重金属或grunge的,他们穿肥大短裤和T恤,喜欢人浪和跳水。竟然在演pantomime horse的时候观众还要跳水,他非常惊讶和失望。与此遥相呼应的是,第四章Simon说到台下那么多人却只有一个人在听:Paul Codling,而那是91年上半**。不愧是兄弟俩。
Part 5........
Neil决定尝试做影片剪辑,他想穿套装可能会让自己更容易进这个门。“我总得干点什么,不能靠救济金生活吧,”他说,“所以我想如果我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也许机会更大一点。我知道Simon有一套我哥哥的衣服,因为我哥哥在伦敦那会儿吧,Simon去巡演他就替他照看房子,他在Simon家落了一套衣服。所以传说还是蛮准确的,我就是去借一套衣服。”
Neil到了“教堂”录音室,Simon给他一台摄像机,叫他把乐队排的几首歌录下来。“他们在排Picnic By The Motorway,当时叫Lovely Day。我听到了She的小样啊什么的。挺有意思。他们其实都不怎么跟我说话。Simon当然从来都是很亲切。Mat我觉得至少三个月都没跟我说话。”
Neil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跟乐队泡在一起,直到最后他们请他去霍洛威(Holloway)路Backstreet的下一次排练。“基本上他们就录了个磁带然后说‘去吧,学着点儿。’”Neil说。“‘这个需要一段钢琴,那个需要一段弦乐,这个需要一些和声。’所以我就去了几次排练,那个时候目的就只是为了使声音听上去更饱满。”
Neil的“试演带”上的歌是She、Lazy、We're So Disco(一首Justine时代的歌,几经修改最终混音成W.S.D.)、Money(Charlie曾说有作回归单曲的潜质,Saul Galpern到现在想起来这建议还乐不可支)、Saturday Night、Young Men、Another No One、By The Sea (Phoenix音乐节现场版)和Together的小样,其实就是Suede第三张专辑的初稿。当时乐队都已经重录到了Together的鼓,然后才意识到一批全新的歌比重录老歌更好。对正在进行的工作,虽说很难叫人狂喜,反应还是乐观的。“我记得当时觉得很好,”Saul说。“缺的是单曲,不过后来都凑齐了。”
Pete Sissons(忠心耿耿的吉他调音师——记性很差的译者注)也同意:“我一听到Beautiful Ones啊Chemistry啊Starcrazy啊这些歌,就觉得是好歌。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那些歌是过了好久才写出来的。有一阵听到b面歌曲太多了点,像We're So Disco,你知道的。那些歌也不错,但没有出类拔萃的。突然一天你去排练,发现情况完全变了。经典的单曲汩汩而出了。”
两三次排练以后Brett问Neil愿不愿意在他们现场弹键盘。“我去了旧街(Old Street)上的办公室,”Neil继续道,“Charlie直勾勾地盯着我,那样子好像在说‘他们到底要拿这家伙干嘛?’但他不得不默许。他们付了我聘金,但我觉得根本没有要我成为正式队员的意思,只不过在背景里做键盘手弹个琴充个数罢了。”
Richard记得Simon的影像日记里一个好玩的片段,记录的是最初几次Neil跟乐队排练的情景。“Neil在弹钢琴,Simon镜头拉近照他的手,上面写着‘签约’,而他还一直在弹!”Richard笑道。“他都要成为Suede成员了,还要写在手上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签约。”
有了工资和在“英国最好的新乐队”的兼职,Neil好运当头。Suede可不是唯一看出他明星潜质的。“我走在基尔本大道(Kilburn Lane),正要回家,有人拦住我,”他回忆道。“我当时穿着那件Charlie很讨厌的犬牙纹棋盘格的夹克。那个女人说,‘你好有型啊。我们想免费雇用你,拍张价值两万的照片,不给你钱。”所以我就去照了几张宝丽来,之后他们打电话说,‘啊是,是Vogue要用的照片。’我根本不知道我TMD在干嘛。” Neil吸溜着腮帮子好像刚刚贪吃了奇苦无比的柠檬的照片原本是给意大利版的Vogue拍的,之后不可避免地在Cod-mania(Cod取他的姓,后缀 mania表示狂热——好心的译者注)的狂潮中重新浮出水面,在从Select到The Face的众多杂志中都能见到。
吸引到时尚探手目光的那件外套很快就能在全世界的Suede照片里看到,这使经纪人万分苦恼。“Charlie打电话给我说,‘哦,专辑卖得很好,你们听上去像U2,但看上去像Sleeper(一个女主唱英伦乐队——译者注),所以,给我扔了那件衣服!”Neil大笑道,“因此每次我知道要见他的时候就穿那件衣服来气他。”
“那时我们都喜欢在切斯特顿路碰头,”Richard回忆说,“那时候人气很旺,你总能看见那几张熟悉的面孔。Neil经常过来,他那时靠救济金生活,跟我们泡在一起。他人很好,长得也好,一切都好。我都能想像他在乐队里的样子。他是个很酷的人。他曾经给我们弹一些他自己的歌,比如Digging A Hole。他一般都是几杯啤酒过后坐下,在吉他上弹那首歌。他喜欢Scott Walker啊之类的,他会跟Brett谈这些,还有Pink Floyd什么的,很明显他们俩很合得来。他进Suede跟我可太不一样了。我那时候是,‘你有活儿要做。给你。你做得来吗?’然后就直接去巡演。我并不需要融合进Suede,我进来就是代替别人的。Neil更能够扎根似的融入Suede。”
Victor Aroldoss记得Neil的到来引起的乐队内部关系的重大变动。“Brett真的很喜欢Neil。Richard曾一度是注意的焦点,之后他就不是了,”Victor说。“Richard好像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是安静的小Richard,而Neil则跟大孩子打成一片。Neil跟Brett过从密切,Neil是酷的那个,而Richard则跟这一切无缘了。我觉得可能是从那个时候Richard的自信开始消失,而之后发生的事都是他失去自信的必然结果,因为之前他是个自信的骄傲的小家伙!”
不过,Richard和Neil很投缘,经常互相帮助切磋最新的作品。“有天晚上Neil过来,我们俩喝得酩酊大醉,”Richard回忆道,“有盘很好笑的录音是我们俩在做一首歌,就是Weight Of The World的前身,我们其中一个弹着糟糕的钢琴,Neil在唱,结尾有那么五个音轨的哇哇乱叫。显然我们都觉得多音轨很好玩。”
但根据Victor的说法,乐队逐渐开始分化成两个阵营。“那时候很大程度上是Brett和Neil在一起。Mat成熟老练了一点,多数时间跟 Richard泡在一起。乐队会分特定的帮派,Simon就在中间活动。有点像是两套系统。Mat不嗑药,我知道他之前也嗑,不过自从我认识他们他就不嗑了。Neil加入进来,他就像是个金色少年(golden boy)。大约那时Richard认识了Alex(他的长期固定女友),进入了自己的二人世界。”
Part 6........
尽管有这些纤如发丝的裂痕,11月23号,Suede开始第三张专辑的前期制作的时候可是满怀自信的。不知什么原因,工作中的专辑名字暂时叫做‘老家伙们让我恶心’(Old People Make Me Sick)。正式录音12月3号在金鹰(Goldhawk)路Townhouse录音室开始,正是Neil 22岁生日前两天。
Neil在录音棚里基本没什么事做,就向Richard借了他的鼓机和四音轨录音机,留着圣诞节没事儿捣鼓。“我弄出这么个小样,后来成了Starcrazy,当时叫Tiswas①。” Neil说。“我把它写在一张从外面撕来的标志牌背面,正面写的是‘此地禁止狗拉屎。哈林盖市政(Haringey Council)宣’,因为我连个纸片儿都没有。我把和弦写在背面给Brett看,他用那玩意儿写了Starcrazy。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不单是一个键盘手而更像是乐队的一部分了。”
Victor记得Brett听到Starcrazy最初稿小样时的兴高采烈。“他蹦来蹦去,往墙上扔成瓶的红酒,在墙上砸个粉碎。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哦,我爱死我自己了’,但人人都认为那是好音乐,那么兴奋就是因为它太棒了。”
如今Neil在Mat 北极路(North Pole Road)1号的新家暂住。“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仔细想过,他那时很喜欢穿着内衣和T恤加靴子。”Mat回忆道。“我印象中他的样子就是爱穿着T恤、内衣和靴子在家里瞎晃,会泡些恐怖的药,一种难闻得要死的中药。他是个有怪异饮食习惯的古怪家伙,他喜欢一些乐队里其他人都不喜欢的东西,像板球和莎士比亚。”
在1月27日另一场传奇的歌迷会演出中,乐队才将Neil正式介绍给外界。这一次,800名以上死忠粉丝挤进摄政街(Regent Street)上的大汉诺威夜总会(Hanover Grand)。演出比平常短得多,只有九首歌。但说这是他们整个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演出之一也不为过。“那对大家来说都很不容易,”Neil也同意。“因为这次是Richard的歌,当时所有人听过的只有一首Together,因此大家都特别紧张。对另外他们四个来说跟我一样艰难,因为他们都在想,‘就这样了,要么成功,要么不知道会怎样。’”
Suede有一年多没有发行单曲了,乐队证明他们仍是值得信赖的力量。“没有Bernard Butler的歌。歌单说:‘没有必要’。”NME的Steve Sutherland观察道。他好像对新来的第五名成员特别感兴趣:“目光呆滞阴郁骨感的时尚麻豆,发条橙里走出的肉欲的威胁,双手叉腰,偶尔的和声,偶尔的钢琴,岿然不动就抢尽风头。”
①Tiswas是周六上午的儿童节目,题目是"This Is Saturday, What A Show!(今天周六,好一场秀!)", "Today Is Saturday, Wear A (or Wake-up And) Smile!(今天周六,(睡醒了)笑一个!)", and "This Is Saturday, Watch And Suffer(今天周六,痛并快乐着)!"的首字母缩写。
Part 7......
为Melody Maker撰文的Simon Price同样也很震撼。“有一个新来的第五位成员,长着Laetitia Sadier(英国后摇乐队Stereolab女主唱——孤陋寡闻的译者注)的脸孔,身穿标准Suede风格服装,负责从弹钢琴到打拍子(某首RP的歌结尾有拍手的,估计是指那个——想破头的译者注)。考虑再三,我们都认定那是个女孩儿。然后Brett介绍说,这个生物叫Neil。”
对Neil自己来说,那是个非常特别的开始。“这仍是融入乐队的漫长过程中的一环,”他回忆道,“而这是很奇怪的体验,因为‘我该往哪儿站?’,‘我的手该往哪儿放?’,我之前根本没想过这种狗P问题。想到这些以后我每隔一首歌就坐在键盘后面,但只在演Lovely Day的时候用到键盘,Melody Maker不知道怎么的认为这首歌叫A Terrible Mistake(滔天大错)!但是我无事可做。然后大汉诺威的场地是舞台特别特别窄,我就想‘哦,你得站在Mat前面,就在正前面’,然后Brett跟 Richard就在屏幕前面忙他们的。我站在正前方,以防Mat的贝司碰到我。‘我的手该怎么放?’”
卫报的Susan Corrigan没有提到新成员,但却精确地指出新歌的电台吸引力和商业魅力。“主唱清减了,新作品也简练而直接,犀利而直指人心。词作者的技艺更加精湛……依然充满爱和沉迷,但成熟智慧的运用让歌词明白晓畅直截了当。安德森超越了歌词,而没有被词汇所局限。”她指出Beautiful Ones和Lazy会成为热门单曲,并以乐观的预言结束评论:“坚持梦想的乐队总会得到命运的垂青。先不要说Suede的回归是卷土重来,那到今年春天才会发生。”
Suede曾经几乎无以为继、曾经遭受拒绝和嘲笑,现在,他们要开始自从耶稣复活以来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起死回生。乐队自信满满。
“那是一段激动人心的日子,因为我们是一个新的乐队了,”Brett同意,“Neil刚入队。他出现了,加入了,跟我们一起玩得天昏地暗。Richard 出现了,Simon啊,Victor啊等等人。那时的乐队氛围很酷,非常团结非常和谐,坦白得有点残酷地说我现在很怀念那个氛围。真是很像个小团夥,非常兴奋,Coming Up的精神就源自那里。” Chapter 12:Starcrazy
Part 1......
1996年5月的一个早晨,Charlie闯进Suede办公室,活像刚搞到一块超大奶油的柴郡猫。他一边眉开眼笑地说“听听这个”,一边往高保真音响里塞了一张卡带,“先别管它听上去多像Heroes!”这就是Suede的新专辑最后写的也是最后录的一首歌,叫做“Pisspot”,不久就在全球作为“Trash”广为人知。作为不折不扣的Suede经典队歌,Trash用华丽的油彩描绘出全新的流行巨头Suede。歌曲原来的大意是在色情杂志中认出了老情人,是以这样的叠句开始的:
Saw your legs spread in a magazine,
I never knew you did pornography.
(杂志上惊现亲爱的你张着腿,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干这行)
这句话被忍痛割爱,换成了对乐队和羊饭的热情赞颂:
Maybe, maybe it's the clothes we wear
the tastelessbracelets and the dye in our hair……
We're trash, you and me,
We're the litter on the breeze……
这些元素正是原先专辑(coming up)中所缺少的秘方,它将Suede重新打造成世界级的商业和音乐大牌。
“我们要找一首歌做这张专辑的第一张单曲,Beautiful Ones已经写出来了,我们都觉得很棒,”Brett回忆道。“但是专辑里的首张单曲,不只是需要是好歌,还需要说说乐队安身立命之本,对我来说某种程度上Trash就是Suede的队歌,没有之一。它把Suede的生存状态和Suede的创作宗旨囊括在内(It says it all about whatit is to be Suede and what Suede are all about越简单的句子越是翻不出味道,请大家集思广益)。而且由于它是写Suede的,因此它也是写羊饭的。我当时就像吃了秤砣一样认定了它,而且身边所有人都说,‘对,单曲就是它了!’那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7 月29日发行的单曲Trash,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英国榜单上冲到第三。可惜当夏两个重磅级人物占据了前两名,Trash屈居季军:亚军是Robbie Williams首张单飞作品,一首翻唱George Michael的Freedom。冠军则是年度流行事件——五名才华未知的年轻女子组合——The Spice Girls,她们带来的首张专辑Wannabe无疑是光彩夺目。
对于Richard Oakes来说,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神采飞扬的时刻。之前在人们眼里他就是个笑话,或者是BB的影子,如今他可重新站起来成为Suede的救世主了。
“NME上有篇评论是这么写的,‘才华横溢的单曲!B-side同样婉转动听!Suede回来了!”Richard回忆道。“我们那一次可是一鸣惊人。我们都穿皮衣,深色头发,我跟你说那可真是自发的。我知道人们眼里的Suede是个特有范儿的乐队,但是你看看我们,再看看比方说TheHives这样的乐队:他们竟然有造型师!Suede可从来没搞过这一套。我染头发因为我喜欢。不过我能理解那种效果:人们都说,‘Suede回来了,瞧这夥人,一个个穿得那么寒酸却有型得不行,还都是黑头发白皮肤,又有这么一张NB的单曲!’不错,那是我们最热门的单曲。‘Stay Together’也是排行榜第三位,当Trash也冲到第三位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到第二就好了!’不过它可比Stay Together卖得多。Trash是我们卖得最多的单曲。这理所应当,Trash是首好歌。”
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动荡之后,Suede准确地抓住了时代的脉搏。在很多方面,他们一不留神成了Indie界的Take That,对铺天盖地的Spice Girls的一种Dorian Gray式的映射。Suede花公子①Neil Codling成为乐队里的少女怀春对象,托他的福,Suede得以首次在《年方十七》(Just Seventeen)这种少男少女杂志抛头露面。他喜欢充当那种角色。“这个我没问题的,”他承认,“Richard不喜欢做那种事。那个时代对吉他乐队很亲和的,突然有点正经严肃的时候你就得圆滑一点。你知道吗,我做过Smash Hits这种杂志的访谈,他们问你:‘如果你被困荒岛,你会跟Take That的哪个成员上床?’”
对于年轻一代来讲,独立音乐就像甘地他老人家随身听里的玩意儿一样遥不可及,他们关注的是Take That解散了这些成员下一步怎么办。“我记得跟Smash Hits说Mark Owen会成为下一个Norman Wisdom,结果显然目标人群看不懂。”Neil笑道。“因此它还加了注释解释谁是Norman Wisdom:拉脱维亚最出名的明星,(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在一系列Ealing喜剧烂片中扮演老是拆台的送奶人。”②
①其实我有问题:这里原文是Posh Suede,由于在句首不知道这个Posh是形容词还是名词,因为前文说到Justine和Damon的时候有indie界的Posh和Becks(维多利亚和小贝)一比,这里又提到Spice Girls,所以有两解:一是对应辣妹家的Posh的Suede家的Neil(有人看懂我在说什么乜?);二是一只posh的Suede。啊~其实意思差不多对吧?
②真相是Smash Hits的注释十分kuso:Norman Wisdom是英国喜剧演员,他是在霍查(Enver Hoxha)统治时期的阿尔巴尼亚乡下唯一没被禁的西方演员,而Ealing Studios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电影公司,跟Norman Wisdom倒没有关系。
Part 2.........
Suede在Smash Hits这样的青少年杂志上的频频亮相无疑暗示着新的流行趋势的产生。正是他们那样的乐队使得另类音乐成了主流,可惜这种令人欢欣鼓舞的复兴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真正的乐队被那些没营养的流行快餐挤得步履维艰,不断加剧的Pop Idol现象更是进一步占据了主导地位。“你以前接触到的都是Everyday Is Like Sunday那样的歌词,Neil Tennant他们也总是那么去写词,” Neil说道。“它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尖刻却又不失幽默,而现在这些东西都被抛弃了。”
此时的Neil已经成了乐队里不可或缺的第五人。在处子作——棉花糖式的Starcrazy大获成功之后(Brett甚至有意将它推成单曲),他开始着手创作更有份量的作品。“我在Richard家里做了一盘卡带,一面是妙不可言,有着丰厚的层次感的音乐,另一面却是些没什么价值的无厘头的垃圾,我都打算放弃了,”他回忆道。“我们在好听的那一面上花了2天时间,但Brett 却喜欢‘没用’的那一面并以它为蓝本写下了Chemistry Between Us。”
长达7分钟的Chemistry最后成了专辑的主打,而被抛弃的好听的那一面最终成了Simon.
自一月份在Hanover Grand的处子秀以来,Neil只参加了两场在丹麦和西班牙举行的大型户外音乐节的演出。“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去丹麦,”他回忆道,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们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就连Richard也都相当老练了。而我却忍不住想大喊‘哦也,我加入乐队啦,哦也!’”48个小时之内,他就在top of the pop上露脸了。
9月2号,乐队在牛津街的Virgin Megastore里以午夜演唱会和现场签售的形式推出了Coming Up。发布会是在Heaven举行的,每个到场的客人都获赠一个Suede避孕套。考虑到演出之后的狂欢,这显然是明智之举。专辑迅速飙升至榜首。
“理所当然,”Brett说。“我一点也不惊讶,虽然对于这个成就我还是非常开心到的。我们又成了最好到乐队,在沉寂了一两年之后又重新夺回了属于我们的桂冠。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创作才能无人能敌。我觉得其他所有人、我们的同辈、其它乐队,固然都很优秀,都做着不错的音乐,但他们说的唱的都一无是处。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是同时代里唯一一个言之有物的人。”
正如Brett所计划的一样,Suede的新专辑充满了纯粹的、令人兴奋的流行精神。虽然Brett个人最喜欢的T-Rex 专辑是Tanx,但Ed Buller的愿望是将它做成90年代的Silder。 “Ed 已经摩拳擦掌了,”Mat Osman说。“他很乐意进行各种尝试:巡回反覆的结尾、拍手、直白明了的副歌,总之让一切都直接清晰。Dog Man Star太过迂回,我们希望新专辑更直接一些。”
Suede卷土重来,势如破竹。“Coming Up 推出的时机很特别,”Neil说。“它和Jagged Little Pill在竞争。时机有点奇怪,但感觉还不错。”
这时的Neil已不再是那个双手扶臀,摇摇晃晃地站在舞台边上,一副待宰小羊羔的样子了,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风格。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赢得了无数人的青睐却也招来了同样多人的不待见。他会在演出中途踱到台下去,吸一口烟,卡好时间返回台上秀一下琴技。不止一次,他甚至在键盘边上看起了报纸,彷佛完全没察觉到他周围摇滚演出还在进行当中。有时候虽然剧院设施一流,也不能赢得所有人的满意。“那次我们在都柏林的Tivoli剧院演出,”Neil回忆道。“他们在灯光上面砸了大把银子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连个字都看不见。一个女孩跑过去对Richard说,‘那个弹琴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可怜的样子?’”
Neil最重要的贡献是为乐队重新找回了平衡,而那玩意是自从Bernard离开之后他们一直所烦恼的。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Bernard在乐队中举足轻重的地位需要两个人来填补。也许是因为经历了重重困难之后Suede已经确凿无疑地从Phoenix音乐节的阴影中重生了。“无法相信,那不是 Butler!”NME 封面标题大惊小怪道。这是乐队在这几年里头一次团结起来。
“在做The Drowners 和Trash时——虽然乐队成员不同,但那是我们真正有着小团体精神的两个时期,”Brett说道。“每当我从其他乐队身上看到这种精神时都会由衷地嫉妒。在The Smiths, Stone roses的鼎盛时期,他们就是一群成天混在一起的好朋友,一起做着伟大的音乐。从他们身上你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做作的痕迹在里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音乐就是他们作为普通人对喜怒哀乐的一种自然表达。他们的衣着打扮也是另一种表达方式,有别于其它的、创造性的表达方式。”
Suede开始以新的统一造型亮相了——蓬松的黑发,黑色马丁靴和频频上镜的黑色皮夹克——像从约克郡的旧衣店里淘来的货色。 Simon 证实道:“在给Coming Up的专辑拍照片时,摄影棚里只有两件黑色皮夹克,,一件是我的,一件是Brett的,其他人压根就没有皮夹克,他们穿的都是我们的。”
那身行头得到了叛逆的英国年轻人的认可。“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支边缘乐队,”当被问及新专辑的情况时,Brett对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如是说道。“一部分原因是我们本来就是一支奇怪的乐队:年龄参差,高度不齐,身材各异,我们也不是发小。我们更像是…一个怪人集合,聚集在 Suede的名号之下。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本人的疏离感,那种调调是我一直都无法摆脱的。我想那些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的人们能够从我们的音乐中找到共鸣。”
Suede的下一首单曲更是肆无忌惮地庆祝着那种被抛弃的感觉。Saul Galpern记得在制作专辑的时候就曾听到过那首歌。“他们那时还没有做小样就嚷着说他们有首很棒的歌可一直不给我们听。等他们终于舍得拿出来的时候,我不禁赞道,‘TMD太厉害了,棒极了!叫什么来着?’ ‘打断你的腿’,他们回答道。”
Richard近来喜欢以那些逗趣的惩罚来命名他最新的作品。“有一次我们刚从外面回来,我从出租车里爬出来准备进到我位于Westbourne Grove的公寓时,Mat对我说: ‘你今晚要是写不出一首好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Richard笑道。 “然后我就给Beautiful Ones谱了曲并且把它命名为‘打断你的腿’。还有一首叫‘chinese burn’(捉住对方的前臂,像拧毛巾一样扭),这首曲子还没被用过,但我会找个机会把它利用起来,因为我很喜欢它的副歌部分。还有‘wedgie’,(建议Google图片,比较直观。。。)就是后来的‘This Time’。虽然经历了他们种种“胁迫”,但歌曲总算写出来了。”
Part 3.........
Suede 的终极单曲,同时也是流行最广的Beautiful Ones都会让人联想起挺白痴但又旋律动听的Strawberry Switchblade的“Since Yesterday”,同时被记起的还有他们当时的死敌辣妹的最新作品“Say You Will Be There”。两支乐队在10月23号同时出现在Top of The Pop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天陪同Suede 的Sam McCormick回忆起那次会面还记忆犹新。Neil Codling似乎铁了心要把他新建立起的明星派头发挥到极致。“Neil想要狂欢一把,”Sam道。“他缠着我给他弄些药来,害得我一整天都忙着联系药贩儿,而他恨不得每十分钟就跑来骚扰一次看我是不是弄到了。”
那是唯一一次Neil在完全没有毒品的情况下也自得其乐玩得很开心。“他在餐厅里拿薯条扔演员和East Enders的成员,”Sam抱怨道。“彩排的时候不停地对着镜头举剪刀手,害的制作人Rik把我叫到一边警告说他要是再这样就让他走人。哦,还有,他还跟辣妹调情来着。”
到散场的时候,Sam也受够了Suede这位新一代美男。“他不肯进出租车说是晚上要和辣妹一起过。我激他说他爱干嘛就干嘛。因为我知道他一分钱都没带,我要是让出租车走掉的话,他就回不了家了。” 最后无计可施的Sam 还是决定任其自生自灭。他最终还是回到家了,但天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总之第二天一大早Sam就被他的电话吵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慌——他把护照弄丢了,而Suede计划当晚去汉堡演出。
“要记得我当时是在和他讲电话,看不见他的人,”Sam笑道。“我让他翻翻裤子后面的口袋。 他拍了拍口袋然后对我能够通过电话线找到护照的本事大为赞叹。其实我是昨天看到了他的护照就塞在那个兜里的!”
自发行专辑的9月到年底的4个月里,他们一共举行了50多场演出,参加的林林总总的宣传活动更是数不胜数。“我觉得演出不如Dog Man Star时期的精彩,”Victor Aroldoss说。“Coming Up时期的他们是一支很高效的摇滚乐队。但我觉得他们的现场不是那么好。虽然那张专辑也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不如以前。可是当时被各种各样的杂志,排行榜包围着,大家都兴奋不已。”
“巡演的前半程Neil都在嗑药,但他不是嗑得最凶的那个,因为他以前常常突发焦虑症。当他们参加Smash Hits的活动时,几个人都完全错乱了。演出的票全部售罄,事情也发展到了极致。Brett开始像个商人一样,淡出了乐队的各种聚会。他还是嗑药,但却是和他自己的‘圈里人’一起。他不怎么和乐队其他人往来了。Neil被晾在一边,嗑药嗑得更凶,人也更错乱了。”
寻欢作乐对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同时他们的辛勤工作也得到了回报。1月份,Coming Up销量达到白金,最后仅在英国本土的销量就超过了50万张——几乎是前几张专辑的销量总和。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张专辑在海外又卖了100万张。“这是他们最大卖的唱片,也是让他们打入国际市场的唱片,”Saul Galpern证实道。“他们在欧洲的舞台上付出了很多,现在终于得到回报了。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相同的音乐流派中,他们第一次盖过 Oasis,Blur,Manics的风头。这一切都来得很是时候。Suede从来都不曾一帆风顺过,但我早就知道这张专辑会让人大吃一惊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他们像一支名气最大的地下乐队。现在的局面来之不易,每推出一首单曲,销量都会再往上飙升,但我们得不停地堆钱去维持那种状态。他们从未有过一张唱片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卖掉。”
成功地打入国际市场使乐队的销量得以保持常青。当大多数英国乐队在本土的销量占全部销量3/4的情况下,他们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刚开始你在意的只是伦敦人的想法,”Brett说。“但当我们开始把眼光放向世界,被不同的人群所接触,这时就不会再觉得德国记者有多么滑稽可笑了。他们都是乐迷,把眼界放远确实让我们取得了国际上的成功,这也是我们一直努力去做的。英国的音乐氛围有时候很飘忽不定,很不可饶恕,因此在国外受欢迎成了我们的优势。”
三场售罄的演出为Suede的1996年拉下了完美的帷幕。演出在伦敦具有传奇色彩的Roundhouse举行,这块场地自从1983年就一直被闲置。它是由一间蒸汽机工厂改建而成的,Jimi Hendrix和Rolling Stones在这里成名,The Doors在这里奉献了他们唯一一场英国演出。最后一晚,Pet Shop boys的Neil Tennant也来了,他也是最初那张“吉他手招聘”广告里列出的英雄之一。他演唱了Suede的“Saturday Night”并且在他们火热的伴奏下唱了Pet Shop boys的Rent。
“我一直都是Pet Shop boys的歌迷,”Brett说。“他们非常棒。他们和The Smiths以及Prince毫无疑问是80年代最伟大的音乐家。我喜欢他们把优雅圆滑的风度和一些很诗意的东西结合起来的感觉。像Rent,West End Girls等等热门单曲都不仅仅是没什么内涵的流行歌曲那么简单。后来我们就打电话问他是否有兴趣担任我们的嘉宾。我以前见过他,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纽约,是我们在为Dog Man Star做宣传的时候。我们一起呆在时代广场的酒店里嗑药。每次和Neil在一起都很愉快。他是我们永远的朋友。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很搞笑的是,”Neil Codling乐不可支地说。“Neil Tennant说他从未和一支流行乐队一起演出过!然后Chris Lowe 纠正他说‘他们是摇滚乐队,老大,摇滚乐队!’”
Bagleys是位于King Cross Station后面的一个巨大的仓库,他们在那里举行了一个大型的庆功会。VIP们由豪华车队送到门口。Brett玩得忘了形,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早晨醒来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他自己和女朋友一起被锁在里面。
“我猜是因为他和Sam当时正在厕所里亲热所以才被锁在里面的,”Victor Aroldoss笑道。“Bagleys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不得不翻窗户出来,被狗追得到处跑。我和Alan已经先一步回家了。Sam和Brett 原本当天下午要去巴巴多斯度假的,他们回来后,嗑了很多药,然后定了辆车6点去机场。现在想来那场景挺温暖的:当时Brett完全错乱了,我们也嗑了一堆氟硝基安定,所以大家都飘飘然得很 。Brett说‘好了,我们要走了,假期愉快哈,’然后他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Brett 和Sam最后勉强准时赶到希斯罗机场,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飞机是从Gatwick起飞的。
在一次他老人家出远门的时候Alan犯下了他俩致死不渝滴伟大友谊中最大的一个错误:他弄丢了Brett心爱的猫咪Missk。“它是我们住在 Moorhouse时从街上捡回来的,”Alan说。“那天我们又被敲了竹杠,你知道在背街小巷里买毒品是怎么回事吧。通常都是一个黑哥们晃出来跟你说‘钱给我,在这儿等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去贩卖毒品,我受够了敲诈!你既然做了销售,那么消费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多。那个…扯远了…我们被敲了竹杠之后就看到了那只黑猫,然后就一路引诱把它拐回了家。Brett爱死他的猫了。可那天他有事走了,留我看家。几天之后,我确实还记得家里有只猫,但因为那几天药嗑多了,究竟猫是什么我就不那么确定了。我知道它应该是个黑色毛茸茸的东西,但当时房子里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被我当成那只猫。我看着垫子、我的黑色马丁靴,心想‘啊,猫在那里!’”
最后,一位好心的访客告诉Alan那不是Missk,那是双靴子。“我们的一个朋友,是个可爱的疯疯颠颠的嬉皮姑娘,”Alan说。“她常常写诗,同猫讲话。所以也是她最先发现猫不见了的。我跑到街上想把它找回来。还真找到一只。我以为它是Missk,虽然它身上有块白色,而且喵喵叫的声音也有点不一样,但我觉得它大概是感冒了。”
那只猫的样子和声音和Missk不同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它根本就不是Missk,”Alan 尴尬地说道。“我记得Brett打电话回来问‘猫还好么?’我还跟他说‘还好。可能有点感冒。’然后他回来了,脸色看起来很差。其实我只是好心办了错事,可Brett真的气疯了。”
这并不是Alan唯一一次因猫得祸的经历。“有好几次,”他抱怨道。“我们养的另一只猫也不见了。‘为什么这些猫要这样对我?我敢肯定它们是故意给我找麻烦的。它们全是故意的。’我走到阳台上,发现它居然被困在屋顶上的排水管里。我情急之下报了火警,然后试图徒手爬到排水管上去营救它。这时消防员来了,很多人都聚在街上围观,那场面真叫人抓狂。不过我现在正常多了。”恩,相当正常了。
Part 4.......
把 Chesterton路106号的主人弄得成天神经兮兮的除了邻居们好奇的目光和长得酷似Bernard Buttler的人从猫门里塞进来的神秘包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Brett与日俱增的名气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不速之客——明星跟踪者们的注意。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他们通常的做法就是像无家可归的游民一样露宿在你家门口,但有些人做得过分了。我们得知此事还是因为Sam打电话过来哭诉。一些混蛋在附近到处涂写他的名字和地址。从Ladbrok Grove到Brett家的大门口,有箭头一路标识。伴随着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涂鸦,像什么“Brett Anderson住在这里!”, “Suede是垃圾!”“Ring Top Bell!”以及诡异的“Pulp 统治!”当地方政府拒绝对此进行任何干预时,Suede只好让他们的乐队管理员 Kimble Garcia去帮忙刷掉最恶心的标语。但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更多令人反感的涂鸦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让你刷都刷不过来。当有人在独立音乐人夜总会门口扔传单详述骚扰Suede主唱最好的方法时,情况变得令人无法忍受了,所以当他最终做出搬家的决定也一点也不令人惊讶。这段往事也被记录在歌曲 Graffiti Women里面了。
一月上旬,当Suede的冬季恋歌“Saturday Night”——一首献给Sam的歌曲,一路冲到排行榜第六名时,乐队正在Canary Islands悠闲地晒着太阳。 当他们在发布会上被问及为什么会去Gran Canaria时, Mat答道:“自由的假期啊!”这是Suede出席任何发布会都会给出的毫无新意的回答。
他们在假期里找了不少乐子,包括在大西洋上开摩托艇,速度之慢创人类历史上的新低。但不为人知的是,Neil Codling的却兴致不高。“那段时期非常困难。我得了淋巴腺热之类的什么病,事情开始变得很糟糕。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接下来的六个月,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我再也不能应付巡演了。”
那时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值得庆祝,Neil的怠倦也稍稍作罢,巡演仍然继续,他也随乐队一路高歌猛进。Saturday Night 成为Coming Up里第三首打入前十的单曲,也是乐队的第六首前十单曲, 同时也是他们第一首攻克主流电台的音乐。专辑本身在整个欧洲大卖,尤其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在芬兰是金唱片,在挪威的销量达到白金,在丹麦和瑞典更是达到了双白金的销量。“整个斯堪的纳维亚为之疯狂,”Brett笑道。“也许他们都是些消沉的性欲狂人什么的。”
人们有时会看到在爱丁堡的Balmoral酒店的豪华走廊里兴高采烈的Brett用一连串没完没了的数据问题向他可怜的经纪人实施狂轰滥炸的有趣场面。
Charlie,我们在西班牙卖了多少?
嗯,大概7万张。
在菲律宾卖了多少?
呃,3万5.
列支敦士登呢?
等等。
2月15号,英国巡演中的最后一站在布莱克本的King Geroge里如期举行。让那场演出给人留下深刻记忆的理由有很多。Brett和Raissa即兴合唱了Green As Sea。Suede自己则第一次现场演唱了The Chemistry Between Us,关于这首歌,它的创作人尤为兴奋。“我最喜欢这首歌了,因为在里面我可以弹吉他,”Neil咧嘴笑道。这场演出也是他们第一次现场演奏整张专辑。
Sam McCormick也对那天记忆犹新,不过却是因为完全不同的原因。“我也屁颠屁颠地赶去请他们准许‘Lazy'的图片,同时也要为Radio1台的 Mary Anne Hobbs的‘巡演日记’节目准备幕后采访,”她回忆道。“他们原本是要把那个礼拜记录下来的,可他们什么都没做,BBC想要他们的数字录音带和一些其他的材料好在周一晚上播出。我只好跑去采访他们,还有Mansun(暖场乐队)和歌迷。我甚至弄到了Brett,Neil和Rich无伴奏演唱‘Beautiful Ones'的录音。演出结束之后我回到房车里,又听了一遍,大家都很满意。我也踏踏实实地睡觉了。”
等Sam睡醒时,他们已经到了Maida Vale,该下车了。“我走到客厅里,发现那里一片狼藉,”她抱怨道。“像打过仗一样,而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就那么睡过去了。音箱也被踩烂了,地上乱七八糟,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那台BBC的数字录音器也在被踩了无数脚之后尸骨无存了。我只好跑去买了个崭新的还给他们,并且向他们道歉,因为巡演日记的材料也弄丢了。”
在录音室里短暂地呆了几天之后,Suede就去了远东,那是他们职业生涯里最激动人心的演出之一。“骚乱”也许是最能够形容当时场面的词语了。疯狂的人群几乎掀翻了新加坡那个极端保守的小国。而在曼谷机场,他们几乎被人潮给淹没了。那几场演出是纯粹的朋克摇滚,他们一次次地加演Pistol的“No Feeling” 似乎正是为了应证这一点。为了保持这种phlegm-specklEd spirit,他们毫不留情地把蓬松的头发给剪掉了,原先出名的刘海如今变成了寸板。“我们的头发都是那个自称在Hackney工作的女人剪的,” Neil回忆道。“很奇怪哈。”
“Brett的刘海就和他本人一样是Suede的一部分!”当Suede 大势将去的时候,一些歌迷指出这一点,就像参孙被剪掉了头发力量全无的那一刻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这话也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正确吧。
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将在香港举行,那将是这块殖民地在英国统治156年后,主权即将被移交给共产主义的中国之前的最后一次有来访乐队演出。这也是这个小岛的第一场“全场站立”的摇滚演出。
这疲惫的一帮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录制Coming Up这张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专辑的最新单曲——那首听起来像Scrooby Doo主题曲的Lazy 的Video。有点疑似 Performance的一幕是Richard Oakes系着蹦极带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乐队其他人都笑疯了。Brett称这个video暴露了他的超差演技。他以前说过Neil就是他的“道林格雷的肖像”。“我躲在后面干坏事,他却看起来纯洁无暇。”(Lazy的video里Brett偷窥楼下MM洗澡)这番话在video里展示得非常明显,一面裂开的镜子,一边是他的脸,另一边是Neil的。另一个注意到Brett迫切地想用一个更年轻美貌的形象来取代他自己的人是Justine Frischmann。
Part 5......
“看见Neil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想Brett一定很喜欢他,因为从Neil身上他可以看到年轻时的自己,”Justine说道。“Brett 22岁的时候外貌惊人,他好看得近乎荒谬,纯粹的漂亮。好看极了。毒品真的把他毁了。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了,所以那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但Neil 的加入对他而言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的提示,提示他在那短暂的插曲里他失去了什么。”
现在作为头号唱片艺术家的 Justine也经历了相似的声名鹊起的过程。而他们的巡演安排更是恐怖得无以复加,Suede的就像小儿科一样。而她的男友又正如她的歌里所唱的那样 “Never Here”.促使她去联系前男友的动机是一个噩梦——在那个梦里,Brett死了,而她甚至没有被邀请去参加葬礼。“我哭着醒过来。忽然间意识到‘天哪,我差不多4年没有见到他了,而他就住在附近,’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刚才梦到你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我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弄到他的号码,因为我们那时已经没有共同的朋友了。我去见他了,两人没什么尴尬地相视而笑。过去的一切就像小桥下淌过的流水,一去不返了。”
于是这对旧情人又开始出双入对。人们看见他们一起在都柏林度周末,于是圈子里惹来了不少议论。“我们只是好朋友,”Brett对Select说。“一想到你对一个人全心全意但他可能说走就走时我就很生气,你的心意全打了水漂。那些人一直印在你的记忆里。如果你想和某人永远在一起,那么你们就应该保持朋友关系,这份感情才能长久。”
“我见到了Sam,他的女朋友,”Justine说道。“我觉得她太不可思议了,很淘气,我和她处得不错,我们3个人开始一起出去。我们住得很近,只隔两条街。我在Elastica里的经历、我的困扰都没有人可以倾述,除了Damon外,而他总是闷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他有工作有巡演,所以常常不在身边。当所有的演出、工作都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时,我却发现自己坐在Notting Hill的公寓里无所事事。Brett也经历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们有很多共同的东西可以聊。”
他们旧情复燃在4月5号,Suede在The Forum举办的一场特别的歌迷会上被公开了。这场演出的曲目全部都是B-Sides。Justine出现在楼上的观众席,跟着To The Birds又唱又跳。这首歌是她在Suede时的最后一首歌,而Suede已经将近4年没有演奏过了。
至于演唱会本身,他们的表现无可挑剔。“人们现在还在床边谈论那个跟着音乐疯狂摇摆的夜晚,叠在一起,抱在一起,一起在回忆里颤抖,” NME的Mark Beaumont惊叹道。“伦敦的Kentish Town Forum 淹没在成群穿着涤纶衣物满脑子都是伤感旧梦的狂躁分子的海洋里。还记得Brett销魂的独唱么?比喇叭头子在Glasters的演出要好。他们总结道。”
从此,Justine就不曾离开过。“她没有回到乐队,不管她有多么想,”有一次Richard Oakes这么跟我说,而我猜他说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Brett和Mat的老朋友,所以她在我也很开心。”Richard说。“至于她给 Brett带来的是不是正面的影响,我不想做评论。 我确实看到他有时因为Justine而情绪波动。但我们还是不要讲这个了。”
Justine对Brett的魔力让Sam Mccormick记忆深刻。那次乐队因演出要去Braintree Arena——这地名挺误导人的,那地方其实就是一个满是泥的大牛棚。“我们在车里一起谈论电影,”Sam说,“有人提到了‘阿甘正传’,我们都表示不感冒,Brett也曾说过他巨讨厌那片子。Justine却说我们全都错了,她觉得那是部好电影。这时Brett忽然也变了调子道:‘其实我也觉得那片子也没那么差。’一句话弄得我们剩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Justine甚至和乐队一起登台了,在演奏Implement Yeah的时候,她通过麦克风低吟。那首歌是乐队早年创作的关于The Fall的歌曲。“我们在很多年前唱过的,大约是在Bernard加入之前,”Brett说,“那时我,Mat和 Justine还在一起扯淡。不过这首歌没她的份,如果这是她打算的话!”
歌词包含了Saul Galpern最近碰见Fall的小插曲。当时他正在谈论第二次签下斤斤计较的曼彻斯特人的可能性。Mark E.Smith拜访了Nude的办公室,因为Saul对他的近作Meisterwerk兴趣缺缺而在Saul的日记本里写了些不雅的话。于是更新后的歌词是这样的:“That boy Smith called Saul a Scotch homo,a bald insane satanice romo!”这些损人的歌词在录音的时被刻意模糊了些,Saul也幸福地蒙在鼓里。呃,直到现在。
再说Braintree的事情,当大家都跳上车后,Sam McCormick有一些有趣的发现。“离开前,我最后一次检查化妆间时,”她回忆道,“发现房间里扔着一些针头。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Justine的。”
Brett一直都害怕尖锐的东西,很明显他那时候已经开始玩“真”的了。“我最早知道的是可卡因,”Victor说,“那玩意和coke差不多,大家都在用所以没什么关系。但后来越来越离谱了。大家也都不怎么来往了。Neil一个人呆着,古里古怪的,Justine却跑到Braintree唱 Impleament Yeah。 和Justine重归于好把Brett高兴坏了。我记得有一次Sam Cunningham告诉我说她回家撞见他们俩在床上。”
五月,Suede渡过大西洋,如Brett所言——封喉一剑,驯服狂躁的狗。加拿大和纽约的演出都很完美。但在波士顿,乐队的热情却慢慢消退,“他把‘Saturday Night'唱毁了,”一个歌迷说道。“是在是差强人意啊,他有点失控了。他根本就是坐在那里念歌词。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这位所说的“失控”究竟是英国“喝高了”的意思还是美国“惹毛了”的意思,总之乐队当时不够投入是有原因的。他们的设备被偷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盗贼翻过围墙,不慌不忙地把装着Suede全部家当的卡车开进茫茫夜色里。
“那次我们和Longpigs一起旅行,”Richard回忆道, “我很喜欢他们的一些作品,他们是一支不错的现场乐队,虽然当时尚未成形。他们的Richard Hawley是个人物。我们在波士顿表演完就去休息了,早上刚醒,Peter Van der Velde(旅行经理)就在大堂接待处给我们打电话让大家下去。他告诉我们‘设备被偷了。’我们急切地问道:‘什么被偷了,鼓吗,还有什么?’‘不,是所有的东西,连卡车一起不见了,还是在波士顿一个有安保的停车场里被偷的。’那天是毕业日,酒店方面说‘很多卡车都被盗了,因为很多出租卡车里都装着学生们的全部家当,所以这事也挺正常的。’‘但是我们的设备价值几十万啊,’倒霉的不只我们,还有Longpigs。他们那时还不怎么出名,很多设备都是租来的,遇到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尽管设备被盗了,但乐队仍然决定克服困难坚持下去,接下来的举办了两场Acoustic演出,有趣的是,这两场演出成了整个巡演里最受好评的。
“我必须要说的是,让我们再也不去美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Richard承认道。“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那里销量不好。我们在德国的销量也不好,但我们仍然会去德国。但美国的经历让我们很难释怀。很遗憾的是我们在那里有歌迷。我觉得在纽约和洛杉矶各办一场演出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做我们也许赚不到什么钱甚至还可能会倒贴,但那里的歌迷很久都没看到我们了,而我们现在的现场表演已经进步了很多。”
整个夏天,Suede在欧洲几乎所有的大型音乐节上都是焦点。8月22号,他们在雷丁音乐节上的演出又成了头条,Coming Up的世界巡演也终于宣告结束。作为庆祝,他们推出了第五首也是本专辑的最后一首单曲——Filmstar,这也成为他们的另一首前十单曲。Peter Saville是这张单曲的艺术监制,他因80年代在Factory里担任室内布景师而出名。但他几乎从未涉足过音乐方面的设计,就像Suede一样,Coming Up 也给他重新找到了定位。Brett和摄影师Nick Knight 调侃说是要把Peter打造成一个倜傥的封面明星。“我被Brett和Nick 抓壮丁加入到Filmstar的制作中去。他们觉得很有趣,”Peter在最近的网站问答中说道。“我不同意。我担心会显得很自大。更何况是被打造成一个‘过了气的失败的电影明星’。不过因为没钱请模特,也就注定了我的悲惨命运。’”
Suede以盛大的方式结束了这硕果累累的一年。“Suede从未如此鲜活,”Melody Maker的Robin Bresnark 赞道。“关于他们的改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但今晚,Suede脱胎换骨了,他们已经到火候了。这一点从他们迷人的自信里,从他们从容的表演中,你都可以看出来。每一秒都让你惊讶不已。”
演出到一半的时候,Brett介绍了一位“非常特别”的嘉宾,“Justine Frrrischmann!”
“如何通过Justine的登台演出来解读她当前的情感生活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Melody Maker的评论这样写道。“但是这却清晰地展现了乐队现在的状况。这支乐队可以从容面对他们的过往,所以他们也不会惧怕当下和未来。他们用同台演出,大方的拥抱,驱走了萦绕甚久的心魔。 还记得刚才说的么?他们已经到火候了。”
Ramada是一家位于雷丁的酒店,几乎所有的唱片工业里的人都会在这里消磨Bank Holiday。当Brett和Justine一起入住Ramada时,绯闻一时传上了天。Simon显然对当时发生的事情知道得更为详尽。“我记得当时走进化妆间,Justine也在,准备和我们一起演奏‘Implement Yeah',我一进去就看见他们很快嗑了点药。我心想‘哦,不关我的事。’但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从那之后你就很难再看到Brett了。他总是不在。他不再去我们家里聊天扯淡嗑药或者一起去那间叫作‘Cock and Bottle'的酒吧。他和我们疏远了,不再是我们这个小团体的一部分了。那就是就毒品对他的影响,是毒品让他变成那样的。”
毒品几乎毁掉了这支乐队。5首打入前10的单曲,一张让他们在国际上名声鹊起的大碟,Suede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一场荒唐得让Dog Man Star时期的闹剧看起来像一场不足挂齿的小小争吵的演出之后,这支乐队开始人心涣散。
Chapter 13:Crackhead
Part 1.....
1997年,Suede最后一次公众露面是雷丁音乐节的后一周,在位于公园街奢华的Grosvenor酒店内,他们又一次被提名为水星音乐奖的候选人。这次获奖的是RoniSize,Richard Oakes对此非常开心,因为他下注买他们赢。 在演唱了By The Sea之后,乐队进到专门准备的套间里为Select拍照。那家杂志想让乐队的两大美人Brett和Neil做封面,这让乐队其他人有些不高兴。在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封面要么是Brett一个人要么是整支乐队。“以前就发生过因为用两个人做封面而导致其他人不满的事情,”Victor说。“他们知道这次可能又会引起不快,但那时Brett一点也不在乎他的事业。那阵子Suede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而在这之前是。看他乐此不疲地看自己的录像啊之类的,你就可以知道Suede在他心中的份量。而现在毒品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乐队已经靠边站了。”
Brett和Neil占据了Select11月的封面,压图的标题写着“我尝试过一切”。内页的文章是庆祝乐队发行了Sci-Fi Lullabies ——一盘由27首B-sides组成的双碟CD。它的发行也暂时掩盖了乐队里一切不合的痕迹。这张碟展示出了一种惊人的自信。“没有任何一支别的乐队可以全部靠B面曲过关,”一位参加了那年歌迷俱乐部演唱会的评论者如是说道。也没有任何别的乐队可以靠一些通常被人们认为是‘添头’的二流歌曲出双CD专辑。 Suede在质量把关上非常之严苛,其程度令人惊叹。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出过一首垃圾作品。像Killing of A Flash Boy, Together,Young Men这样的精品都毫不怜惜地被舍弃了。
合辑里最有趣的也许得算Mat首次参与合写的那首 European is Our Playground,前奏是他曾经在一架旧琴上弹过的几个调子,后来被命名为“Somber Bongos”。它原本是Trash的B面曲,乐队为这张专辑重录了这首歌并赋予了它宏伟的生命力。
“我完全被震住了,”Mat笑道。“太惊人了,几乎没办法讲。Suede从来不缺好写手,写歌对他们来说就像泡杯茶一样容易。我看着 Richard,Alex和Bernard写歌,说真的,这带给我一种难以置信的挫败感。我一直都认为竞争是好的,我觉得自己就像Ringo,一盘专辑有一首‘章鱼的花园’就够了。”
即使罪恶的多格式编曲(同一支单曲发行多种版本)时代已经到来,但Suede依然保持着令人钦佩的水准。“通常你得为每支单曲做4首新歌,这可是件苦差事。”Brett对NME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做的还不错,我们在每一个版本的质量把关上都做得很好。从简单的商业角度讲,如果你想要有市场,你就得去争。我们早期所有的单曲都没有被格式化过。Stay Together可能得算第一支。”
在那些没有进入合辑的歌曲里有一首Digging A Hole,这是Neil Codling一人执笔和演唱的很多Solo中的第一首。这首歌也正是因此而受到了很多攻击——这根本不能算作Suede的作品。“没错,”Neil承认道。“尤其当那个人是键盘手的时候。如果是Richard做的solo,可能更有说服力一些,但这么讲有点那家伙在偷懒的感觉。在Coming Up时期,如果你写了5首歌,为它们编曲,人们会感激你无论最后哪一首成了,尤其是那时侯还有很多巡演要做。我知道歌迷间有些争论,我觉得最好让他们表达出来。当时我只是在想,我们需要一些歌,而我手头正好有这么一首,就这么回事。”
那首长达8分钟的“Feel”也落选了,“那是我们排练时即兴创作的,当时的名字是Shitbag,”Richard说。“应该保留那个名字的。”
至于入选的27首歌,你很难从中选出最经典的,因为每一首都是那么出色。它们用打动人心的细节展示了Suede一路走来的历程。从最初小镇时期的 Where the Pigs Don't Fly到让他们一夜之间名声大振的The Big Time;从在毒品中浸淫出来的High Rising到颓靡时期的He's Dead. 从一路跌宕起伏的Europe is Our Playground和Have You Ever Been This Low到Brett执刷涂抹的Graffiti Woman。这是一本务实的Brettanica百科全书。
“和大多数精选辑相比它都毫不逊色,”John Harris在Select上这样说道。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更是不吝赞美之辞:“谁要是厌倦了Suede的b-sides,谁就是厌倦了生活。”
不幸的是,知情人开始怀疑厌倦了生活的那个人正是Brett Anderson。他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经大为变样了。Suede受邀请为另一个慈善机构Red Hot Aids Charitable Trust的义卖唱片贡献一首歌。那张唱片——“20世纪布鲁斯”的主要卖点是收入的歌曲全是对英国人Noel Coward①的作品的演绎。Suede 选择了重新录制Poor Little Rich Girl,编曲大部分由Neil Codling完成。他试验性地运用了大量电子元素,这也为下张专辑的风格奠定了基础。合音部分由Raissa②操刀,多少为歌曲增添了几分姿色,不至于又像挽歌一首。慈善午宴于1998年1月15号在华丽的公园街酒店举行。所有来宾都要以300英镑的价格购票入内欣赏Robbie Williams, Elton John,The Divine Comedy③, Pet Shop Boys和Suede的演出,但每一个为看Suede的表演而买票的人都有资格要求退款。
“那首翻唱Noel Coward的东西简直糟糕透顶。”Victor Aroldoss回忆道。“当时我想的是,‘见鬼,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看起来糟透了。甚至有一段时间Brett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我当时非常生气,‘太业余了!’那一刻我几乎失掉了对他的全部尊敬。这tmd算怎么回事?说真的,我很不爽,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让人很难受。我想那时Rich也有很大的问题。”
此时对于Neil Codling来说也是个考验。“我记得那天很难熬,Brett含含糊糊口齿不清——根本就没唱——摄像只好对着Mat,当时那种情况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尤其是对Mat。他们到处闲逛,后来碰到了Chris Eubank④,他说‘哦耶我是你们的忠实歌迷’之类的客套话。我记得当时我和Mick Hucknell坐在走廊里,和Brett聊着天,Elton John从我们身边走过。我靠着门坐着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里面忙着记台词。我对自己说‘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所以演出一完我就回家了。他们还乐不思蜀。”
“上台之前,我嗑了很多可卡因,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ett做了个鬼脸说道。“毒品开始控制我,海洛因是最终极的。那么多人最后都难以自拔就是因为它最初看起来太无害了。就像抽根大麻菸卷或者别的什么小乐子一样。忽然一个月之后,你就受不了了几乎要‘爬墙’,但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将生命中最近8年时间都花在毒品上的人,尤其是当他所经历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与他的艺术密不可分的时候,他往往以为自己能够掌握分寸。“我真的以为这会让我翻开有趣的新篇章,”他坦承道。“也许它可以让我以艺术家的方式探索出一些自己的东西,也许它可以让我把自己不同的那一面呈现出来。我确实很喜欢 Coming Up,但不想再做一张一模一样的唱片了。我想达到一个新的境界,我以为它可以为我打开一扇崭新的大门。可最终它只是让我变得古怪和自私。”
Suede远离镁光灯大约有一年时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当乐队重新露面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就像从前的影子一样。Neil Codlings将一年中最好的时光花在了病榻上。“3月的时候,我们和Dick Meaney为Head Music做了一些小样。后来我感冒了,花了5个月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98年我整整躺了5个月,那段日子就像我的安息日。他们还在写歌,后来在Air Studio录音,那是那年我和乐队一起做的第二件事。George Martin⑤总是开着他的Rolls Royce在录音室里进进出出。”
Brett在Westbourne Park Villsa的地下室里过着隐居般的生活。“我去过他那里一次,”Victor
Aroldoss回忆道。“那是有意识地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交生活的一次努力,因为他们除了跟瘾君子们打交道之外几乎与世隔绝。尤其是Sam,她糟透了。 Brett和一些很可怕的人在一起,一些很烂很烂的人。你一进房间就会立刻本能地讨厌那群人。毒品可以给你带来一些小乐子,但现在它不再有趣了。我们越来越难见到Alan。Brett和Justine越走越近。我想他们三个,Brett,Sam和Justine完全纠缠不清。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放弃的,而最终它也确实被扔掉了。”
正是这时,百代的Mike Smith把Justine介绍给过气的60年代歌手Marianne Faithful⑥。她们俩倒是惺惺相惜。“是我让她和Justine联系的。她和Justin、Brett一起做了些东西,”他透露道。“但最后却不了了之。当时Suede和Elastica正在享受90年代末无所事事的漫长时光,这时你把Marianne Faithful这样的人物扔到他们当中可不算明智之举。但她和Justin却好像非常投缘。我想Justine大概是看到了自己和Marianne有很多相似之处吧,比如都和摇滚明星交往。她们一起做了些录音,我没听过。基本上就是些用 portastudios⑦做的自娱自乐的东西。我想Marianne有点沮丧,因为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的一个好友Chris MacKay,偶尔也会变身为羊饭。最近他提起了一件小事,倒是很能反映Brett当时的“隐居”状态。“那是夏天,一个安静的周六下午,我正在 Suede的办公室里晃来晃去打算‘偷’几张CD,这时电话响了,是Brett打来的。他急不可耐地询问保险箱里是否有800英镑的现金,因为他不会用银行卡。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们就上了一辆开往西伦敦的出租车,显然此行的任务非常之重要而且务必保密。车最终停在了Brett的公寓外面,我看见窗帘闪了一下,很快一个相貌普通,戴着棒球帽、架着墨镜的人爬上了前坐。‘是我,夥计们。’原来此人就是乔装后的Brett。接着我们就开始行动了。车子往前开了大约50码,停在一个音响店门口。David揣着钱进去了,而我的任务是把看起来最小的音箱搬进出租车的行李箱。我想那天没有人看到我们。车子往回开了50 码之后,Brett抱着音箱开始撒谎:‘我应该请你们进去的,但是里面有点乱。’‘就这?’出租车司机问道。‘是的。’我说。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当Brett很明显地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时, MatOsman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他的主唱的新爱好一无所知。“很难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Suede一直都和毒品打交道。不只是我们,所有和我们有关的人都是如此,所以很难判断是不是‘过界’了。Brett的性格非常强硬,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他会对这个上瘾。我并不是将毒品分门别类,说这个不好,这个还行。他和一些我完全无法忍受的人来往,这才是问题的开端。这些人和乐队半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除了毒品,他们和什么都没有关系。排练开始变得非常困难,因为你没有办法让他进入状态。”
在一次拜访Westbourne Park Villas的过程中,Richard意识到他和Brett在音乐上以及其它一些方面都渐行渐远。“我仍然像做Coming Up时那样充满热情,”他说。“但成果却不如当时的十分之一。我们一开始就写了Everything Will Flow,很棒的一首歌,我当时觉得这样的开局再好不过了。’我去他家给他带去一首曲子,就是后来的Leaving。他当时正在写hi-fi,不停地敲着键盘。他非常专注于自己所做的事情,甚至专注得都有点不正常,他把周围的一切统统抛在脑后。我总是把自己刚做好的曲子录成磁带给他,但我一直都在怀疑他到底听了没有。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太投入了。”
Richard也意识到下一张唱片不会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的吉他主导的专辑,但是随着Neil对合成器的兴趣不断增加,Richard就有点受冷落了。“这意味着我不知道写什么了,因为我一直都是在吉他上创作的,”他说。“我一直都是用一种非常典型的直接的方式去创作。写曲子的时候我会想像有一段歌词或副歌。Neil走得更远...他可以写出氛围来。他当时做的东西真的很棒。他做了She'sin Fashion的小样,原先这首歌叫Gloopy Strings.它简直就像Doctor Who里的音乐!他真的做了很多新鲜的东西,我非常喜欢。但我自己不可能这么写。在合成器里我找不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我知道怎么弹吉他,可那不是 Brett想要听的。”
Brett完全没有意识到队友们的忧虑,他沉浸在巨大的感悟中,对接下来的专辑制作充满热情。他开始对舞曲和hip pop越来越感兴趣。“有一天晚上,我和Justine嗑了一些兴奋剂,她给我听了Tricky的‘Black Steel'⑨,”他回忆道。“我简直就没办法停下来。我喜欢那种黑暗的快感,那种声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歌词。它几乎总结了几个世代以来的种族仇恨。作词的是Public
Enemy⑩。”
①Noel Coward:1899-1973,奥斯卡获得者,英国演员,剧作家,作曲家。
②Raissa:英国歌手,写词人。她和Suede关系密切,两次参与乐队的英国巡演。并在Suede翻唱的Noel
Coward的Poor Little Rich Girl里献声。
③The Divine Comedy:来自北爱尔兰的乐队。
④Chris Eubank:退了休了的拳王一枚。
⑤George Martin:唱片制作人,作曲家。有时被称为“披头士之第五人”,因为他几乎包办了披头士所有的专辑制作并且在有的歌曲里弹钢琴。
⑥Marianne
Faithful:1946年生人,英国歌手、填词人、演员。其职业生涯跨越40年,涉足各种流派,与包括David Bowie,Tom
Waits在内的无数艺术家合作过。
⑦portastudios:世界最早出现的4轨录音器。1979年首次亮相。通常被用来录制小样。
Part 2.......
Suede最近的远东之行给他们的创作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在亚洲为Coming Up做巡演时,我阅读了一些关于东方哲学的书籍,并且开始静坐冥想,”他说。“这并非宗教上的仪式,而是关于哲学的实践。终极启示、顿悟这样的思想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Everything Will Flow”就是一个典型的关于羯磨的例子。亚洲音乐也对他们有一定影响。这在Indian Strings,She's in Fashion和Everything Will Flow里面的奇怪的弦乐基调上都有所体现。“关于Indian Strings最初的设想就是运用那种尖细的宝莱坞风格的弦乐,”Brett说道。他也开始阅读文学作品,这还是他的写歌生涯里的头一遭。98年左右我读了Camus的《局外人》。那种凄冷茫然冷眼旁观的风格让我也想用一种不那么浪漫花哨的方式去写东西了。后来我发现了Michel Houllebecq,他对性和抑郁的迷恋让我好像看见了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他将花园后面的凉亭改建成了一间录音室并在那里完成了Head Music的大量创作。“Can't Get Enough”——他个人的“Lust For Life”;She's in Fashion的创作蓝本是一首名为Gloopy Strings的小样,它们都是Neil送来的。至于Indian Strings和Down则都是他独自完成的关于自己滑向毒瘾深渊的作品。“这是我第一次抛弃了4音轨而用8音轨protastudio来写歌,也是第一次用Juno系列合成器、电子loops和鼓机来写歌而不是用传统的吉他和钢琴,”他说。“我尝试着去做Prince,Tricky 和Krautrock①。这张专集更确切的名字应该是Crackhead Music.”
“以前Brett在毒品的作用下作品颇丰,”victor承认道。“他有时很晚打电话来给我听一些小样。他的魔力还在。Everything Will Flow的和Can't Get Enough的小样都很出色。在我眼里,他们一直都是一支诚实的乐队,他们的歌曲就是乐队当时的状况真实写照。”
毫无疑问,像shooting up sugar(后来被改为shaking up sugar)和she cooking up crack giving us heart attack这样的歌词暗示着Suede至少是处在一个不太愉快的阶段。对Richard 而言更是如此,排练变成了噩梦。“有好多次,我都必须把自己灌得半醉之后才能去,”他坦言。“这真的很悲哀。但我记得当时我自己满脑子都是‘又要去苦捱了。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样,我还是喝几瓶苹果酒好了,这样也不至于太糟糕。’ ”
Richard 记得98年的一次排练,当时他们在练一首Brett的老歌,叫做God's Gift,其实就是89年Bernard来试音时Brett,Justine和Mat给他听的第一首歌。但直到She's In Fashion发行之后,它才得以以B面曲的方式重见天日。“我记得练这首歌时,Brett完全心不在焉,他唱着Cyndi Lauper②的Time After Time却浑然不觉!”
在为乐队工作的8年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1998年发生在Primrose Hill的Mayfair 录音室里的那件事。那时乐队还没有确定下一张专辑的制作人,他们决定告别Ed Buller时代。当时Ed已经移居美国了。正是他的介入为Coming Up成为Suede的前两张专集的续集提供了很好的连贯性。乐队当时已经和Steve Lironi一起制作了She's In Fashion,现在正和Steve Osborne③尝试着做Savior Fair的小样。此人曾和U2,Placebo, Happy Mondays等大牌乐队合作过,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我在录音室里撞见了Sam和Alan,他们正凑在一支菸斗面前, 热心地要我也来一口。我天真得以为那不过是大麻,便接受了邀请,然后就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经历了一种类似于一次吸入大量鸦片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触可卡因。在经过了一阵离死不远的恶心之后,我又不幸的目睹了Brett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样式丑陋质地低劣的短裤跳进房间的情形。他的上身看上去肌肉匀称,抹着些粘稠的油。他抓起一把吉喊道:‘嘿,都来听这个!’然后就是一通不着调声响,场面颇为尴尬。现在回想起来,那首歌大概就是 Electricity的B面曲Killer。见我兴趣缺缺的样子,他就把战战兢兢躲在一旁的Richard和Simon都召了过来,演奏了Down,这次明显好了许多,但Brett并不买帐。“你不喜欢全新的快乐的我么?”他皱着眉头问道。“我也可以唱这些悲歌的。”说着迅速冲我扮了个鬼脸。于是我有幸提前欣赏了新歌“Crack in the Union Jack”,可唱到一半忽然变成了一首“Chas and Dave” 的歌。Brett忽然狂扫吉他,嘴里喊着‘噢伊——’,同时以头撞墙。此时Steve Osborne正带着一脸如同the Office里的Tim一样困惑的神情看着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天他就正式被招入Suede的制作团队了。
Brett已然是瘾君子的样板了。8月10号他们开始录制乐队的第4张专辑。“幻菇是我尝试的第一种毒品,”他回忆道。“幻菇,致幻剂,大麻,然后我就基本上从迷幻系列毕业了,开始升级到可卡因,海洛因。这真是个经典的故事!很可悲,不是么?印证了教科书里所有的陈词滥调!”
“可悲”看起来确实是个可以形容当时景况的词。“我记得我们去了Mike Leigh的电影Career Girls的首映礼,”Victor说,“他们丢脸极了,Brett萎靡不振,一看就是个瘾君子。废了。糟透了。”
尽管花了几个月时间躺在床上,但Neil Codling对当时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只是可卡因,他开始嗑海洛因。”Neil说。“那时候我确实一直躺在床上,但在我们刚开始做Head Music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嗑海洛因之类的了。我们一开始在Eastcote录音,就在那条路上,我也过去了的,最后又去到Master Rock录音室。Brett和我同病相怜,我无法参加一些演出而他是吸毒成瘾。
这时,乐队其他的人开始对Neil的习惯性缺席感到担忧。“大家都因为他而倍感压力,他们都想不通,” Victor Aroldoss说。“这些人花了十年辛苦打拚才得到的一切,这个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可他却搞砸了。我想他们对Richard也抱着这种看法。他们工作起来全然不要命,坐着福特全顺奔命似地到处演出、宣传的。这就是我对他们的感觉。Mat和女友Anissa是唯一给Neil支持的人,可最终他还是太‘过’了,没完没了,录音也一拖再拖。Brett于是就更沮丧,他越是沮丧嗑药就嗑得越凶。”我想这也是促使他嗑药的一个原因。
Brett不断增加的毒瘾和Neil的病共生似地相互关联着。正如Brett所说的,“我当时很沮丧,Neil病了,Richard觉得委屈还酗酒,完全没了章法,Mat和Simon是乐队里正常的两个。可我们的创作团队——我,Neil和Richard都废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鸡和蛋的悖论的另一个翻版。”如果我不那么沮丧,也许Neil也不会...我不知道,这没办法假设,你不可能重新书写过去。感觉上这些事情好像都是同时发生的。”
当Neil卧床不起,Brett嗑药成瘾,专辑录制对每个人来说都成了一种不折不扣的煎熬。对loops和samples的过分倚重则意味着Mat和Simon的责任越来越少,而这时两个主创人员一个是玩失踪,一个是不省人事。Richard的情绪也跌入谷底。
“很多时候只有我和Mat两个人在录音室里,”他说。“Mat通常坐在主控室里看报纸,我呆在楼上的休息厅里。我那时迷上了一款PlayStation的游戏,生化危机2,玩得昏天黑地。白天的时候一边玩一边听一下专辑录得怎么样了。到了晚上就猛灌苹果酒,不醉不休。”
尽管写了一大堆东西,Richard却发现他的贡献总是因为Brett和Neil对电子实验的喜好而被扔到一边。当他去录音室的时候,不得不忍受被无视的尴尬。他精心打造的吉他部分因为Steve对bleep 和squelches的偏爱而被成段成段地删掉。
“Brett白天行踪不定,常常晚上11点才出现,”Richard继续说道。“白天和毒贩子打交道,嗑药爽得不行,晚上就来发号施令,‘我刚写了一首歌!’然后就把扬声器开到最大。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听这个,知道我是用什么做的吗?以后就这样做!’我们很久都没见到Neil了,他病得很重,根本起不了床。乐队那时的景况真的很惨淡。”
最后,Richard也懒得来了。他从来都不是麻醉剂拥趸,他只是把自己锁在家里酗酒和看电视。“那时候非常非常迷茫,”他说。“直到现在我都很难讲清楚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看起来Simon Gilbert受的影响相对较小,“制作Head Music时我的工作就是在Can't Get Enough里敲点鼓,复制模仿就好了。”Simon说。“他们要么是醉得不省人事,要么是置身事外。只有我和Mat比较正常,我们有一点刻意去忽略现状,希望通过时间的洗练一切都能回归正轨,没人挂掉,没人离队,也没人进疯人院。”
尽管Mat Osman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每天都出现在录音室的人。“我只是以一贯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那就是将注意力放在专辑上。其他人都呆在家里,”他说。“现在听到这张专辑我都会惊讶不已,居然这么棒。Steve Osborne用了上千种样板和效果器,作了大量的样本,而我坐在后面玩着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偶尔丢上一句‘哦,这个不错。’ ”
乐队成员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Brett打电话让Charlie立刻把Strangelove的Alex Lee召到录音室里来,此举大概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Suede的成员愿意或能够出现在录音室里,但Alex当时不可能加入乐队。这次录音他们跑遍了伦敦的各家录音室,从Eastcote、Sarm West、 Master Rock到Eden。时间也花了不少,可到年底的时候,专辑制作似乎还在原地踏步。目前完成的样品被制作成一个合辑分发给大家让他们可以在假期里再揣摩一番。这张圣诞CD,包括Down, Savoir Faire, Can't Get Enough, Indian Strings, Asbestos, Fashion, Stompy, Union Jack,Hi-Fi, He's Gone, Jubilee, Electric Riff和Shed。除去一些优秀歌词和鼓舞人心的实验之外,对于作品的连贯性大家还是忧心忡忡。原本是一张为全民打造的专辑,现在却面临着大杂烩的尴尬,像一个装着各种鸡零狗碎的音乐抽奖箱,而且除了She's In Fashion之外,明显缺乏主打曲目。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因为滚雪球般增长的毒瘾限制了我的发挥没能使Head Music成为一张伟大的专辑,”Brett回忆道。“刚开始许下的很多诺言都因为分心而无法兑现。我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了烟斗而不是8音轨面前。这种不尊重自己事业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几乎亲手毁掉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创造的所有这美好的一切,而现在我知道这些有多么珍贵。”
Brett安排了圣诞节假期去西印度群岛,显然是为戒毒而去。他证实自己是在这个假期里戒掉的。“我以前也戒掉过几次,但后来像大多数人一样又复吸了。这次我做了一个手术。他们会让你躺下,给你植入了一种叫做纳曲酮的东西。在吸毒成瘾的时候做这个手术,你会经历一种死一般的痛苦,因为你正在把体内所有的鸦片都驱赶出去。他们做的就是先施麻醉剂,然后给你植入那个东西。这种药几乎能要了你的命,然后你就能摆脱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这种治疗方法太过单向,你什么都不必做,所有很容易又去联系毒贩。真的要戒的话必须下决心依靠自己。我是在假期里戒的,用递减的方法。基本上就是服用一些吗啡药片,第一天10片,第二天9片,这样坚持下去,我从1998年圣诞节戒掉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问题是海洛因不是Brett唯一上瘾的毒品,他只能一个一个地来。“为了戒掉海洛因,我服用了很多可卡因,”他承认道。“Steve知道我当时在嗑药,他很反感我这么干。我当时很不敬业。他对我也非常生气,因为我几乎没办法把声音降下来,我的声音全毁了。”
根据Mat的说法,Brett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气氛越来越差,”他说。“Steve看过这样的戏码,Happy Mondays就是样板。我记得他跟我说‘他嗑不嗑药不关我的事,但Mondays就是被可卡因毁掉的。’ ”
“我见过Steve几次,对于当时的情形,我感到很惭愧。他目睹了Suede最丑陋的一面,”Brett说。“他眼中的我们是一群自私、浮躁、软弱的人。太丢脸了,我对当时整个的情形感到羞愧。”
Brett不像之前那样乐不思蜀了,目前当务之急是搞定那首非常重要的回归单曲。Brett的贡献是一首名为Head Music的歌曲,充满了傻兮兮的、泡泡糖式的幽默,就像整张专辑呈现出来的那样。Brett证实这个名字出自Justine的奇思妙想,“我觉得很公平,她以前也从我这里偷走了不少想法,”他说。“其实这个短语原本是Eno的Music For Airports里的,但那不过是几条音轨而已。”
那首歌有着那种玩世不恭的天真魔力。“give me head,give me head,give me head...music instead!”这样的玩笑显然不太合适。“我一直都说不该这样闹的,”Saul Glpern说道。“事实上,Steve Osborne根本不肯录这首歌。所以他们找来Arthur Baker弄出了一个版本,但结果很糟糕。”
最后Steve Osborne还是让步了,但到了Neil的另一首充满争议的歌曲Elephant Man的时候,他又固执起来。“没人喜欢它,”Neil说,“Steve Osborne不肯录。”那首歌通常被认为是Neil因病而进行的自我放逐。乐队其他人都坚持认为这首歌应该被收进专辑。“Brett以为这是关于我的病的一首歌,只对了一半,”Neil说,“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写的歌都是关于自己作为乐队一员的感受。你要脱离这个框架,那着实是一种很愚蠢的情形,就像Electric Six的那首Gay Bar, 一首插科打诨的歌。我一直都觉得它像Nuggets④精选辑里的作品, 但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个笑话。”
Steve Osborne仍然拒绝一切和Elephant Man有关的任何东西。最后这首歌的录制是由Bruce Lampcov2月底在The Church录音室完成。整张专辑的发行时间也因此不断推后。
最后录制的是Stompy,歌词由Neil一手包办,副歌部分由Brett和Richard操刀——使这首歌被挽救了回来。歌词也被Brett稍做了修改,又通福音诗般的和声使之得以加强,这首歌就是后来的Electricity。它讲述了一种关系,像雪一样冰冷,Trash中拥抱一切的奔放情怀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这也是对乐队当时脆弱的关系的精准把握。
“回过头去看,那是一张很出色的专辑,但它也反映出那时的乐队并不团结,”Victor Aroldoss说道。“Brett态度很冷淡,专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戒了。我想他有过几次美沙酮治疗。我记得他们做好Head Music之后去了Master Rock 录音棚。做Electricity的时候,Brett就戒了。大约一个多月前,他刚从巴巴多斯回来的时候,还像一团烂泥。一年之后我再一次看到 Richard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改变得太快了,太他妈的快了。”
专辑最终于3月1号发行了,“我们决定收尾是因为它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必须得发行了。”Mat Osman说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遇到了麻烦,我出去和朋友们一起打台球,可玩得一点儿也不开心,这让我很受打击。他们在商店里之类的地方工作,我听着他们抱怨工作,抱怨生活。如果是我要开始新的一天... 我想知道巡演会怎么样、这张专辑是否受欢迎。但我以后不会再想这么多了,没什么意义,这么折腾无非是为了做出好音乐,至少要折腾出一些乐子。最后在我们第 500次演奏Hi-Fi,尤其是演奏Head Music的时候我觉得也没那么出色。’”
轮到19月没有演出的Suede的再一次面对观众了。但是回归的乐队却是自信满满的世界征服者Coming Up时期的Suede的苍白模仿。此时Suede是一支危机四伏,前途未卜。
①Krautrock:60年代末出现在德国的一种实验音乐流派。
②Cyndi Lauper: 美国歌手、演员。格莱美奖、艾美奖获得者。
③Steve Osborne:dance music制作人,和包括New Order,Happy Mondays,U2等在内的乐队及很多歌手合作过。
④Nuggets: 来自美国的迷幻摇滚合辑。
Chapter 14:Down
Part 1........
乐队清楚地认识到想要重新夺回因为过去两年太心不在焉而失去的一切,他们必须竭尽全力。Suede开始在歌迷俱乐部和各种媒体间举办一系列试水演出。首场演出于3月22号在Glasgow的Garage举行,但那场演出差点就没能进行。 在下午那场无比尴尬的新闻发布会之后,Neil丢出重磅炸弹,他不打算登台。
“真是雪上加霜,”Richard自嘲地点头说到,“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后悔自己加入了乐队,只想忘掉这一切。在经历所有的痛苦之后我们终于搞定了这张专辑,可下一秒Neil却病得更厉害了。大家都懵了,我们竭尽全力想要重新回归人们的视线,我们计划了一堆歌迷俱乐部演出,邀请了一堆媒体来参加,可Neil却说;‘我上不了台了。给我一杯和室温一样的水,不然我就要死了。我们把窗子打开好不好,这里边一点空气都没有!’我不是在拿他开玩笑,显然他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明白到底怎回事,但他不可能开那样的玩笑。 他不想让任何人失望,但确实让我们每个人的日子都很难过。”
“我那时的情况确实是无法演出, 甚至根本起不了床,”Neil说道。“其他人都很好。他们说你尽管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开工。”
可不幸地是他们现在就必须要开工了。在苏格兰的瓢泼大雨里,大批歌迷和记者排着长龙般的队伍等待入场。Neil几乎是在开场前一分钟变卦的,可是人们期待着的是一支劲爆的五人乐队。“你们爽吗?”Brett向台下的观众挑衅道,“因为我不爽!”当着大批抱着手臂等着好戏的记者的面,这显然不是应该说的话。“讲笑而已!”他加了一句,可局面已然无法挽回。面对后面一打几乎全是首次演唱的新歌,观众们一点回应都没有。
幸好第二天晚上在Manchester的演出大获成功,老夥计Mike Joyce和前Smiths成员Andy Rourke也去捧场。但周六乐队在Stockholm的Swedish TV 简短亮相并演奏了Electricity之后,Neil又坚持不下去了,“我累垮了,完全受不了旅行和巡演,”他说。“我真的做不到,最最难熬的就是旅行,它能让你筋疲力尽,我做不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和态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身体上应付不了。”
那天晚上乐队要在Astoria表演,这是他们自两年前那场堪称经典的Forum演出之后的首场伦敦演出,首都的媒体悉数出动,对他们而言这自然是一场宣告回归的重要演出。他们要把最好的展示出来。“可到了Astoria,Neil说他不参演。”Victor Aroldoss 说。“这可把他们都气炸了。他总是在最后一秒这么干。也许他真的病了,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感觉就像他把其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每个人都觉得他不想干了。”
Neil最终勉强同意在Suede的海外演出中雇佣一个替身取代他的位子直到他完全康复。尽管经历了这总总磨难,那晚的演出仍然异常成功。Luke Haines的最新作品,Black Box Recorder,刚刚签了Nude,为他们打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开场演出。为了答谢歌迷的狂热,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全球首放了Electricity的Video。有趣的是,Video里乐队在一个恶臭无比小巷环绕的演出场地里表演,而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观众们正是在这块场演出地外面排队等待入场。乐队无疑为观众带来了一场超高水准的演出,在新歌里讨巧地点缀着一些讨人喜欢的老歌,比如Trash,Beautiful Ones,当然还有Saturday Night,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只要是周六晚上演出这首歌都是必唱的,而且表演之前Brett都要大声问一句:”what night is it tonight?
在外界看来,一切都很美妙。Medlody Maker,追踪乐队一周有余居然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他们宣称:“Suede,激情澎湃,特立独行,魅力非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入人心,也更招人喜爱。” 看起来表象可以蒙蔽所有的人。从Select 到 The Face, Brett无一不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死气沉沉地瞪着眼睛出现在杂志的封面上。Uncut还史无前例地搞了一篇长达18页的Suede专题。而在电视上的露面则包括了CD:UK,The O-zone。Top of the Pops,TFI Friday,The Pepsi Chart Show,Later With Jools Holland. 为了Channel 4那出沉闷无比名为Suede Music的纪录片,乐队甚至跑到Perivale asylum进行了一场特别演出。
“他们那时几乎无处不在,人气很旺,”Victor回忆道。“可那时他们如果把自己好好捯饬捯饬,也许还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好处。”我记得看了那他们在CD:UK上的演出,Brett看起来简直TMD像50岁了。 专辑要销售,这副样子这么能行。 人们常常亲信天花乱坠的宣传,但他们的核心依然是团结,而其是Brett,Mat和Simon。 我记得在Blackbum回来的车上,Brett喝的大醉,他弃车找到Simon说,‘你和Mat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也许这只是我关于乐队的温馨片段的点滴回忆,但这正是他们的精髓所在,尤其是当他们不那么亲密的时候这一点显示的更为突出。
Part 2.....
“我觉得‘She's In Fashion’非常不错,”Neil Codling 回忆道。“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希望它是一首充满夏天感觉的歌而它听起来确实足够热辣,我很满意。”
如此简单的音乐上的完美却来之不易。“那首歌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打磨,但就是感觉不对,”Mat Osman回忆道。“我们大概试了八个不同的版本。现在听到这首歌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一点雕琢的痕迹都没有,彷佛当时是一气呵成似的。 想想看我们花了6个月的时间,换了3个录音棚,试了8个版本就是为了让它听起来不像是录音棚里‘做’出来的。”
Zoe Ball,时任Radio 1台早间节目“Breakfast Show”的主持人,把这首歌列为一周金曲,播歌没完。坊间猜测可能是因为那句歌词:“She's the face on the radio, she's the body on the morning show.”总之这首歌在电台大火。
“这首歌确实为我们打开了期望已久的主流音乐的大门,”Brett说。“虽然我们的第一张专辑非常成功,几乎受到了一些人的狂热崇拜。‘Animal Nitrate’就是最受到狂热追捧的歌曲之一。但She's In Fashion 才是我们最受欢迎的一首歌。”
“She's In Fashion是他们所有歌曲里面最受电台青睐的,” Saul Galpern说。“那的确是一个转折点。可一首被电台广为播放的歌却并没有转化为销量。”违反了一切营销法则,这首歌只是徘徊在销售榜第13的位子,最终整张专辑也跌出了榜单。 “我觉得原因之一是人们并不相信Suede,”Saul Galpern 说道。“人们喜欢这首歌,可不禁会想,‘还是他们,不是吗?还是有点怪怪的。’也许我们应该最先发行She's In Fashion。”
这支乐队历史上最大的“反动”莫过于此:Suede一直是一只左倾的独立乐队。他们一直怀揣着征服主流乐坛的愿望,最终成为一支“正常”的乐队。“我们一直在说希望能成为一支流行乐队,”Mat在Bernard出走后第一次接受采访时对Select的记者如是说道。“没人觉得我们是认真的,因为有很多乐队都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他们并非真的想成为流行乐队,他们只是想得到流行乐队拥有的那些。可我们是真的想成为一支普通的乐队,人们从电台里听到你的歌,然后去买,这就是唯一的动机。不用哄骗别人去喜欢它。我们是真的想变得 ‘普通’一些。”
“So Young”和 “Stay Together”都是刺头,至少在歌词上是如此。和荒诞搞笑的Animal Nitrate和The Drowners相比,它们达到了一种“大音希声”的境界。“The Wild Ones”也许是他们第一首将大众当作目标人群的歌曲,虽然结果并没有那么完美。而Saturday Night又是另一个故事,这首歌确实引起了一些Brett期盼已久的家庭主妇们的共鸣。吹毛求疵者总是批评这首歌是在实验室里做出的Elton John,Eric Chapton,和Chris De Burgh的杂种,但这样的言论并不能冒犯到谁,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呢。She's In Fashion的商业化程度让人脸红,它正式在Suede的死忠歌迷和泛泛的音乐爱好者之间划分了界限。但问题是,对于乐队原先的歌迷而言,现在的Suede太“主流”了,于是他们都选择了叛逃。Placebo因为有一个双性恋主唱而占尽优势。Muse那个顶着一头蓝毛的家伙和那群追随他的混乱疏离的怪人们也的确相得益彰。这些人曾跟着“We Are The Pigs”,“Trash”,“Beautiful Ones”的音乐蹦过跳过,但对他们而言,“She's In Fashion太…不合口味了。” 但无论如何,在Joe and Josephine Public看来,Suede一直都是一群性别模糊,会在全英音乐奖的颁奖礼上抽自己屁股的奇怪生物。这是不管多少挫发型,C&A外套都掩盖不了的。
“我觉得Suede从来都没有认清过究竟谁是他们的歌迷,”Victor Aroldoss说道。“他们总是离这些问题远远的。可你看那些勇于面对这些的乐队,比如Placebo和Muse,他们做得都不错。”
作为辩护,在我看来,Suede一直都是一支诚恳的乐队,他们的作品总是真实地反映了他们当时的状况。如果Brett想要看起来像Bloke杂志的封面明星,他是完全有这个资格的,毕竟他才三十来岁,却已身家百万。
让我们不要总是一副忧郁惆怅的模样吧。Head Music在丹麦,挪威,瑞典都取得了第一的佳绩。在欧洲其它国家也战绩不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世人公认的音乐荒漠——德国,Suede排在第26位,这也是他们在德国最好的成绩。She's In Fashion 在英国本土的销量并未掀起太大的涟漪,但在新加坡,甚至更远的秘鲁,都占据着榜首的位子。7月,Suede举行了他们职业生涯里最成功的一场演出。哦,好吧,是三场最成功的演出。
丹麦的Roskilde音乐节是欧洲最大的音乐节,近10万人享受着由政府补贴而降至1欧一杯的啤酒。很好很强大。早在95年,Richard 第一次参加欧洲巡演的时候,乐队就参加过这个音乐节。那时他们是在绿帐篷里演出。据工作人员估计,只能容纳1万8千人的帐篷里硬是挤进了3万人。两年后,在Coming Up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他们又回到这里,那次他们占据了橙色帐篷。而这次,1999年,作为丹麦最受欢迎的乐队(只有Oasis能够和他们一较高下),他们理所当然地主宰了本届音乐节。三天之内,他们在三个不同的舞台上举行了三场不同的演出。第二次在绿色和橙色帐篷里演出之后,他们最终在黄色帐篷里以一场特别的演出结束了这场音乐节之旅。演出曲目是从一个写着B-sides和是罕见的歌曲的幸运轮上转出来的。“我记得第二场演出之后晚上根本没睡,而是和一群人一起喝了很多威士忌,”Richard说道。“我们周日3点半上台,而我差不多中午才回酒店。所以在演出之前,我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去解决睡眠和宿醉问题。 我觉得哪天的行为很不体面。”
Part 3........
8月21号,在Staffordshire和Chelmsford举行的两场V99 音乐会,Suede的回归演出成了头条。这是继两年前雷丁音乐节之后,Suede第一次在英国本土的正式演出。之前的一系列演出安排都是低调的、半保密性质的歌迷俱乐部演出。一位NME主编指责他们被英国的歌迷吓跑了而投入欧洲大陆的怀抱。但事实上他们长期的缺席仅仅是因为合同上的约束。Saul Galpern给Steve Sutherland传真了这样一份回覆:“众所周知,Suede一直是一支伟大的乐队,我们也一直希望他们可以为专辑做巡演。他们是英国最努力的乐队之一,从未无所事事过。自从Head Music发行以来他们就没有休息。和其它乐队不同的是他们在欧洲,东南亚都非常受欢迎、专辑销量很好。我们很乐意参加V99的演出,但之前答应过宣传方在这之前绝不泄露任何本土演出的消息。这就是为什么这周才发布本土演出的安排的缘故。”
Suede用两场近乎完美的表演证明了自己,尤其是Chelmsford那场。She's In Fashion让歌迷集体回忆起Queen的“Radio Gaga”,后来这样对比也变得越来越常见。但忧虑也如影随形,不停地出现在头条,Suede被捧得越高,将来可能摔地更狠。幸好他们在媒体上有着不俗的履历,也幸好他们作为一种文化形式被人们勉强认可。他们总是可以展示出一副比实际要强大一些的模样。而现在,感觉和现实间的巨大鸿沟变得越来越难以掩盖。那年稍晚的时候,在Q杂志上的一个Cash for Question的栏目中,一个读者粗鲁地问道:“V99的音乐会,你们在Stereophonics后面出场是不是很郁闷? 要知道他们现在比你们要成功得多。”
Brett的回答很官腔。“没有。我们和stereophonics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我喜欢他们的歌,也和他们聊过几次。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竞争。我知道他们是一支受欢迎的乐队,我也觉得他们很棒。但我坦诚地讲,Suede最强的时候无人能比。”
Brett已然将Chelmsford的演出作为乐队历史上最伟大的演出之一。“真的是很特别经历,第一场在Straford的演出还行,”他说。“那天人们都在议论说Stereophonics会把我们比下去,因为他们专辑里有一首很火的单曲。轮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也在想,‘MD,也许他们说的没错!’但第二天在Chelmsford,演出好的出乎想像,关于那场演出的记忆我会永远铭记。独一无二的气氛。
士气在这个时候高涨。和Phoenix音乐节相比,V99也许称不上一次无与伦比的凯旋,但也确实是一次伟大的胜利。这个时候Neil的病情也似乎有了好转,并且写出了Suede历史上最清新的B-sides音乐。得益于Brett Neil和Richard三个人的默契合作,Let's Go听起来就像Crosby, Stills and Nash的作品。年轻的Oakes开始在最近的现场演出中贡献自己的嗓音,对此他的母亲颇有微词,在当地报纸上发表言论说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吉他上。NME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八卦,一番搅和之后,Brett怒道如果Oakes女士真的关心她儿子的事业就应该学会闭嘴。
9月6号,Nude发行了Head Music的第三首单曲“Everything Will Flow”——一首旋律优美的歌曲,无意间让人想起了Duran Duran的Save A Prayer,这么一首歌曲毫无疑问又因两个极端的歌迷群体间的对立而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像Woolworths这样的大型连锁店甚至禁止这首单曲入仓,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这首歌最后在榜单上排名24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但它也因此成为Suede继7年前发行Drowners以来最不首欢迎的单曲。
幸运的是Suede此时正在去日本的途中,除了这次东亚之行外,他们还将首次去到澳大利亚。但很快他们就要疲于应对各种灾难。这场巡演从一开始就彷佛一场灾难闹剧。 “一开始是在雅加达,” Brett对Melody Maker说道。“当时东帝汶发生了政变,所以在渠道雅加达之前我们取消了那场演出。我们直接去了日本,当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去台湾的时候,我们的旅行经历敲门进来告诉我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所以我们只好又在日本逗留了几天。”
“日本很有意思,”Victor Aroldoss回忆道,他也有幸和乐队一起旅行。“他们翻唱了‘Bodies’,然后大家交换乐器演奏了‘Can't Get Enough’。他们在旅途中关系非常亲密,这确实让人十分欣慰。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因为Brett的‘那些朋友’不在。” 下一站是泰国,着陆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画面是着火的引擎和出轨的飞机冲去。 “我们的所到之处都会发生些事情,”Brett说。“要么就发生在我们去之前,要么就是我们前脚刚走之后。就像台风眼现象——台风眼本身风平浪静,但周遭的一切都乱七八糟。”
这种现象似乎并没有结束的迹象,他们刚离开日本之后,风暴迅速发展成飓风席卷了日本,几乎就在同时他们的下一站——香港,也拉响了台风警报。在去香港之前,除了天气问题之外,他们有更严重的问题亟待解决。在曼谷演出的中途,Neil独自离开舞台,惹得Brett当场发飙。“我没办法保持清醒,”Neil解释道。“我必须下台去找个角落躺一躺。 可你没法指望别人会同情你,这可真恐怖。”演出曲目也不得不临场调换以应对4人阵容,Brett则把怒火全发泄在后面的演出里了。
那场演出是在Land Of Oz举行的,发生的事情让歌迷们很受打击。当他们参加了在Brisbane举行的Livid 音乐节(Offspring一直都是头条)之后,Neil说他坚持不下去了。“我对此怀着深深的忧虑,”他说。“因为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演出要进行。如果你做不了某件事,那和态度没有关系,真的只是身体上受不了。我们在澳大利亚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我不得不对他们说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Suede在悉尼的Glenwood音乐节演出安排不得不取消,而电台宣传已经做了,于是退票无数。
Part 4.........
“我气疯了,”Brett说道。“我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不是因为什么个人原因,只是觉得上天又给我发了一张烂牌,太沮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TMD真见鬼!一切刚刚稍微顺利一点,这个混蛋却又给我生些事端。’真受不了。”
好说歹说之后,Neil终于同意在悉尼和墨尔本再参加两场小型的俱乐部演出,但其余的演出——包括原本应该是乐队首场越南和马来西亚的演出都被扔进了垃圾箱,一同被扔掉的还有数目可观的赞助。
“Neil很可爱。我试着去帮助他度过那段难关,”Saul Galpern说。他也飞到澳大利亚去看他们演出。“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按摩医生,那家伙看起来像个印度大师之类的人物。这办法似乎有点作用。 我觉得那孩子是被吓到了,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有能力,担心终有一天会被发现。我是那么觉得的。他常常说:‘我对这个不是那么在行。’他确实不是最有天赋的音乐人,但是混乐队的没必要是最有天赋的音乐人。Neil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对当代的各种音乐有着透彻的认识和独到的见解。很leftfield的品味,这点对Suede很重要。Brett需要这些新鲜的观点。他给Brett带去了很多音乐咨讯和想法,之前Brett只能从我这里得到这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位良师益友可以与之结交、可以找到灵感了。Neil时好时坏的状态让我们都很遗憾。我们甚至一度觉得他是不是以后都不再旅行了。就像Howard Hughes后来那样…”
Neil最终被诊断为ME,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雅皮士感冒。医生的建议是长期休整。直到乐队的英国巡演于一个凄冷的十月夜在Brighton开始前的几个礼拜他都一直都躺在床上。“Brett把整个Brighton中心都摇翻了,”Meloday Maker赞道。“这是对那些只听了一遍Head Music就妄下评论并把Suede划掉的评论家们的有力回击。”
NME跟着乐队去了利物浦,对于Suede主唱的巨大变化自然不能熟视无睹。“他看起来柔韧健康,有一半的时候都站在监视器上,煽动着整个利物浦跟着节奏一起发出怒吼。以前那个穿着花衬衫,扭腰摆臀的Brett已经被一个清爽,健康,微笑着在舞台表演的主唱所代替。那个麻烦不断的公子哥已然成了回忆。他们不再是微风中飘舞的垃圾或是建筑工地上偷偷吸毒的小混混。现在的他们是一支拉风的摇滚乐队。”
在Neil放弃全部的旅行之前,乐队就已经面临参加Reading Rivermead Center的演出了。他们之间有个默契那就是Neil要撑到雷丁音乐节之后,因为那是当年最后一个可能招来大批记者的音乐节了。等着当候补的人是Alex Lee,他在1998年Strangelove解散之后就一直跟着Warm Jets演出。此时的他已经代替Neil参加了不少Suede的欧洲宣传演出——他不得不模仿流星音乐界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还得尽量保持低调。
“有很多人跑过来对我说‘Neil,我和你去年在这里照过相的。你看就是这个。’”Alex笑道。“然后我只好‘Hmmm’一声敷衍过去。” “我知道这对他很难,”Neil同情地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做TFI Friday 节目,原本是他代替我去做试音,但最后我还是得爬起来自己去。他是一个很全面的音乐人,但做起事情总是一板一眼超级无趣,站在Top Of The Pop是舞台上说着Jennifer Lopez的台词!”
Alex依然对自己的角色保持着达观的态度。“有一次在接受一本歌迷杂志的采访时,我将这种感觉比喻成‘Being John Malkovich',这是我唯一想到能与之比较。你走进一个入口,去到另外一个人的世界,你生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却并不属于它。忽然之间你又被人从巴士上踹下去丢在路边。然后你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前面是M32路,就在Bristol的边界上。那是一段很困难的时期。每个人都希望其他的人做正确是事情,而我可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可能会想‘付他钱就可以了。’只要是基于这样的条款我都可以接收,但我无法想像在别人眼里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10月31号在Pools Arts Club,他第一次参加了Suede的英国演出,这里也是6年前Richard第一次看到乐队的地方,那时专辑的最后一首单曲Can't Get Enough刚刚发行。Brett个人的“Lust For Life”写于毒瘾稍抑的时期,单曲的排名也比之前稍好一点,第23名。有趣的是,瑞士人更喜欢Neil写的B-sides Let's Go,并且用它取而代之。
从那时起,Alex完成了剩余所有的英国和欧洲演出,也变得越来越自信了。“Alex刚开始是Neil的替身但现在他是他自己了,”Brett说。“很多歌曲都因为有了更好的编排而使得现场效果更好。和Neil一起演出的时候,‘She's In Fashion ’的现场版听起来一塌糊涂。当我接受并消化了Neil不能上台的事实之后…我们变得更强大了。”
对于Richard而言Alex的到来就像上天赐与的礼物一样。“一些老歌像‘So Young'或者‘Metal Mickey',都在他的改动下得以加强。我就得闲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这样真是不错。整个巡演愉快极了,”Richard说道。“专辑的写作过陈就像噩梦一样,录制也像噩梦,宣传像噩梦,如果巡演也是噩梦一般的话,我早就回Poole了,你们再也看不到我了。”
2000年1月27号在以色列的特拉维夫Cinerama,乐队以一场门票售罄的演出结束了Head Music的巡演。那场演出有4千名歌迷参加。“以色列很棒,”Simon说,“就像在泰国的感觉一样但是没那么远。躺在海滩上,看着那些绿色的军用直升机飞来飞去,然后在电台里为一群年轻的士兵演出。那种感觉真的很诡异,但也很让人兴奋。”
那场演出结束之时,Suede的Coming Up被授予金唱片,因为刚刚证实他们的唱片在以色列的销量达到2万5千张,对于一个人口只有500万的国家而言,这样的成绩不能算作失败了。
更重要的是Neil重新回到乐队中来了,他看起来恢复得非常不错。大多数参加了以色列之旅的人都在那里逗留了1个星期,包括参加一个为期一日的耶路撒冷之旅。但Brett没去,他在新年时许下的愿望是关于Suede下一张新专辑的。这次他发誓要让别人对他们的音乐上瘾,而不是自己对别的什么东西上瘾。很快他就把自己藏在一个秘密处所——Surrey郡的Chipstead的一间小屋子里,远离城市生活的繁杂和诱惑,开始创作下一张专辑。有了Head Music深入的尝试,下张专辑他要重新从边缘状态回归。
“我用书籍和乐器把自己和外界隔绝起来。远离伦敦和那里的环境对我而言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那个地方让我窒息,真的。我读了Camus,Leonard Cohen,Paul Auster 和Michel Houllebecq 很多作品。Michel Houllebecq的Atomised为我创作Untitled带来了灵感。我特意把自己置于一种真空的状态,这样所有的思想都可以影响到我。我花了很多时间在郊外散步,有时一走就是几个小时,在自然的美景中沉醉,有时也会惊叹于自然与钢筋水泥的人类社会之间的较量。我就像生活在J.G.Ballard 笔下的Concrete Island。”
和Suede经历的1999年相比,Camus笔下最严酷的时刻也像Jerome K. Jerome幽默小说里的戏谑玩闹。新千年里,他们许诺将向过去两年里不曾消停过的内讧告别而投身于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制作最经典的专辑。但现实中,他们又将毫无知觉陷入另一出闹剧。
Chapter 15:A New Morning
Part 1......
Suede的复兴正大刀阔斧信心满满地展开.终于戒除毒瘾的brett进入了创作高峰.他为下一张专辑写下的最初歌词"you belong among the wild flowers"很明显的受到了他的乡村生活的启发,这首最终叫beautiful loser的歌曲是alex lee作曲,而不是suede的成员.
brett经常谈及和非乐队音乐人写歌的经历,但这是第一次有成果的,"我第一次下定决心写出的东西叫left hand,后来成了beautiful loser,然后他(alex)打电话来说'我又主意了'然后在电话里把这刺耳且粗劣的歌弹了一遍,我根本没听出来,但觉得这很正常,我以前从没那样和别人合作,我把最初的小样给他们,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样不错,这首歌最终做成了很suede的风格挺遗憾的,最初的版本一点都没有suede的痕迹,但这种音乐上合作的默契是需要实践的"
Beautiful Loser是另一首很明显写给滥用无度的alan fisher的歌.乐队一周之内在靠近hastings的叫parkgate的录音室录制了包括它在内的四首歌.除了beautiful loser,还有"lonely girls",它有点女性版"young men"的感觉,这是有neil写的有点民谣味道的小诗.还有oceans,cheap和you belong to me.结果非常的振奋人心,充满活力旋律动听,而且brett的写词功力突飞猛进.oceans和cheap尤为明显,他们都展现出他坦诚的那一面,不再拘泥于suede模式的越发泛滥的辞藻中.这些歌曲明显都是他和sam cunningham关系的影射.他们的关系随着长期的毒瘾的戒除而分崩离析.虽然brett和justine,sam早已分手,但始终都是朋友,他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依旧促使他写出感人的东西,他在cheap里这样唱道"you never read debussy,you never had the time,but everything you do is wonderful",这明显就是他当时的想法,比head music中的冷静客观的中立态度更为深刻.
这首歌是他和richard一起写的,richard非常欣慰因为他的合作夥伴brett终于重回正轨"当时他毒瘾很重,一会儿说'我们一起做一张流行专辑吧'然后又说'我们一起做一张电子合成专辑吧'接着又解除了毒瘾,这些都影响到了我.然后他便去了乡村农舍重新找回自己.他带了一堆书,坐在打字机边打字,冷静下来,重新回到他的写作中,这真令人宽慰,不仅仅是他开始重新重视我所做的事情,更多的是我们就如何制作专辑也达成了一致.一开始我们想把它弄得很民谣,就像我们最初的那些像when the rain falls很原声的样带."
Simon就Suede重回原来所擅长的风格而感到欣慰,他说"我们最初的样带很好,我也很开心因为在过于电器的head music之后我想'感谢上帝我们又开始做摇滚了,我们是个摇滚乐队,而不该总是依靠操作一台该死的电脑'我真的很开心我们回到了纯乐器的路线.然后 saul听了却说太怀旧了,我想'你个该死的在胡扯,你真是垃圾'"
Suede下一次7月在stanbridge录制样带时,brett邀请alex和乐队一起进录音室,主要为了他们一起写的一首很正经的关于正升温的寻求避难者的叫做refugees的歌.别的歌甚至更有希望,特别是mat的lost in tv,这首歌被认为是the power和stay together的精选,中间还穿插着richard o'brien的science fiction,double feature(当然没它那么难听),而写出这首歌雏形的日子恰好是96年他写出另一首杰作europe is our playground的日子.如果说when the rain falls和still life有点像,那untitled很像when the rain falls,但似乎没有人介意这点,只要suede有种重新回到dog man star时期的华丽的决心和迹象
Suede对于他们的新作品如此自信以至于他们暂停了录音在10月到冰岛首都雷德雅未克进行演出,主要为了尽可能避免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试试看观众对新作品的反应.至少他们的本意是这样的.但由于音乐节是由冰岛和雷德雅未克文化部赞助的,suede不知不觉成了当时的焦点,全球各地的记者涌进冰岛为了记录乐队的一举一动.
幸运的是这场演出是他们最好的现场之一.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回到了正规,brett甚至开玩笑说"女士们先生们,neil...从死亡线上回来了"
那晚他们表演了9首新歌,包括最新录制的simon,这首歌有基于neil和richard几年前很粗劣的bside歌曲chemistry的编曲和 brett最真心的歌词.就像breakdown和he's gone,这首歌是关于他的好友simon holbrook,患有长期抑郁症并最终于96年自杀的.brett说"我去参加了他在haywards heath的葬礼,一切都按部就班,知道他们播放了他最喜爱的也是我们曾经无数次一起听的歌let it be,最终我无法控制的泪如雨下."
这场现场赢得了一致的好评,其中新作品最受喜爱.julian marshall在一整页的nme的乐评中赞赏说"那些认为suede在head music之后遇到瓶颈的人应该重新审视乐队了,新的作品无疑是他们作品中最好的."每个人似乎都认为那个充满创意的suede又回来了.
"我完全的戒掉了毒瘾,我们写出了许多具有suede风格的歌,richard更加开心了,neil似乎身体也好了很多,而这是弄糟head music的三件事,我们写了很多我自认为不错的歌,oceans,beautiful loser我极受那次现场的鼓舞,就像在hanover grand的那场一样.我们唱了9首新歌,感觉棒极了,观众的反响都不错,对于音乐节来说达到这种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了"
歌都已经写好了,他们只要录制出来,然而日后的波折却证明说的永远比做的简单
suede在2000年最后的人物适合他们在冰岛遇见的sigur ros的制作人ken thomas录制simon.这首歌几近完美,在副歌部分甚至有些轻微暗示simon抑郁的"it's raining,it's pouring,the old man's snoring"然而这首歌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下一张专辑中而是成为一部地下电影导演cs leigh的一部实验电影的原声带中,neil参与了那部电影的原声制作,更增强了他会成为新的brian wilson的猜测.这次合作为ken thomas成为新专辑制作人提供了机会,他们认为ken的不足之处是尽管他的制作非常中规中矩,把歌曲该由的东西都表达出来,但没什么新意,正式这种略有偏执的对歌曲的内在力量的探寻导致了日后的灾难.
2001年的2月乐队在威尔士monmonth的rockfield录音室待了3个月和beck的合作者tony hoffer一起试著录音,brett和mat都很喜欢beck的midnite vutures"听完他的几周我都很妒忌,这就是我想要的head music的效果,有些模仿prince,但只要你听到了我们在更衣室弹得那些曲子你会喜欢的."
巧的是 tony也是乐队的歌迷"我记得当时买了一张the drowners,因为封面是个裸体的女孩,衣服是画上去的,"它让我想到了pink floyd,scorpions,elo.所以我买了而且很喜欢,搞笑的是我以为封面上的女孩叫suede,是她在唱歌,然后95年时chemical brothers里的jesse告诉我suede是群很娘的小夥子"
saul安排了一次和tony的会面,当时他在巴黎录制air的第二张专辑,tony说"所以我飞去了伦敦和他们会面,我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作为一个歌迷并可能成为他们的制作人,suede的下一张专辑必须有新意,当时blur和radiohead都创意不断,所以乐队的未来也决定于那张专辑"
乐队和tony一起重新录制了beautiful loser,untitled和when the rain falls和一首叫pish posh的歌,tony的确为混音带来了新气象,和以前的样带完全不通,他们是否动听是另外一件事,charlie说他们"听着很有趣",但他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听到了混过音的beautiful loser,alex很老到的说"有些赤裸裸和实验,但太慢而且很吃力"
simon却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tony有个鼓机,还让我跟着他弄得这又恶心又混乱的很hiphop的节奏打鼓,每次录音我都给气疯了,我觉得我们的歌不应该这样,后来我重新听样带觉得很垃圾,我们不该和他合作"
simon不是惟一对rockfield录音有反对意见的,richard说"录音的时候我很喜欢,但回到伦敦后每个人都说很垃圾,charlie,saul和乐队一半的成员都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究竟为什么他们在如此糟糕的合作后继续让tony制作这个问题顺应而出,brett考虑后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认为我们都她妈疯了,我们都她妈想弄出新的效果,tony的制作很有意思,但我们的方法根本不同,我们试着在录音是找寻灵感,我们当时在录pish posh,已经有了很不错的想法,riff和歌词也不错,我们试著录制这首歌,而这是个致命的错误,"tony的想法却与乐队完全相反,"整个录制过程中充满着一种创新的氛围,我们都为了帮助乐队做出电子乐的效果,我和neil花了很多时间在一起,试着将那些电子合成的东西做得更为温暖人心且自然."
Tony认为neil是suede的秘密武器,"neil是在乐队一夜成名后才加入的,他对过往的种种没有任何联系,他有很扎实的音乐功底,对于各种音乐类型都很有见解,他把suede带向了不同的风格也就十分容易,然而当这些样带出炉后大家都不喜欢"
Tony被任命为新专辑制作人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被乐队成为"beck和woody allen的结合体"他和乐队的关系很铁,mat在刚开始制作专辑时说"最重要的是,他还做hiphop而且住在la而且我喜欢他评论我们专辑的方式,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会说'electricity?哦,夥计,我喜欢它,你该把它和邮政编码等用来显示你从那儿来,比如w10或0207969'我从没听过我们的音乐被描述成"很酷"或"很让人上瘾"就像当时我和simon在录制一些和untitled一样田原风格的歌,处于某些原因他也参与了,我们弹奏了那些很民谣的作品,最后他说'此时我好像看见录像带并在上下的跳动
最终suede开始正儿八经录制第五张专辑,万事俱备,但对于一个人来说,新专辑的录制和随之而来的单调而枯燥的宣传似乎变得不太可能,对于neil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混乱无章.
Part 2.....
neil说"我从rockfield回来后就一直在做那部叫far from china的电影的原声,我根本无法起床,我当时意识到我无法和乐队进行大型的巡演,因为没几个星期我就会精疲力竭,但很难指望会有人与我有同感,他们会说'我们之前也这样,我们都生过病,但我们都照常演出,我们都表现的很职业"但如果是无休止的体力上的耗尽,你就无法指望太多了,只能说'我撑不住了'但这如此艰难,却非得这么做,否则我会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
3月13日neil打电话给charlie并告诉了他这件事"我们去了brett家告诉了他这个消息,非常冷静,唐突,直入主题,真是件让人犯恶心的事情"neil说
对于洗心革面讲精力投入下张专辑的brett来说,这是他不想听到的.neil承认说"brett气疯了,但我没吃他发火的那套,他说'你确定要离队吗?好吧'然后我就走了,真的很糟糕,我不想这样却不得不这样"
brett说"我曾说服自己说他已经恢复了,我经常遇到neil,我们一起喝酒他身体貌似不错,有时候会摇摇颤颤但比以前好多了,但有一天他和 charlie到我家来,他说'我要离队'我什么也没说,他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家了,有些不可理喻,他就这样离开了,大概10分钟后,我打电话给了 alex lee"
在一年之内由一个失业的如井底之蛙般的戏剧院学生到top of the pops和smash hits上的唱歌,很容易让人猜想neil变成这样至少一部分是由名利带来的压力所导致,巨大的成功和随之而来的诱惑最终搞垮了他.
另一个差点成为摇滚乐受害者的是justine,她很早就注意到neil在苦苦挣扎,她说"很明显neil的情况不太好,但我认为对于neil和 richard来说突然加入一个有光辉过去和沉重压力的乐队十分困难,做事都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对于任何人来说,10秒钟从0加速到60码都很困难, 对于ME(慢性疲劳综合症)有很多争议,无论它是否是心理疾病,的确有人服用大量抗抑郁的药,奇迹的是它们的确能消除疾病,但所有的病都来自身体或心理, 但哪个先开始呢,正如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neil坚持说他的病和名利或过度享乐没有关系"我认为我和richard一样,有那么多人在搞乐队他们都能应付,人们因各种原因离队,我必须离开,虽然很困难,但我无法再为乐队贡献我的力量了.我等不及要和他们一起继续巡演并指望他们能忍受"
alan fisher的观点和他室友brett相比更没有同情心"他病了不是嘛?neil是个不错的家伙,他该看下行程安排,brett会给他看行程表,但他突然会说'我身体不舒服'貌似他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坐在舞台上,弹些曲子抽些烟,四处暇看,这并不是最艰辛的工作,是么?是的我很惊讶他竟然离队了,他才在乐队待了多久?2年吗?"
但neil觉得,只要身体允许他就不会离队,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说"你没有理由放弃,没有比巡演和演奏更好的事情了,这是个艰难的选择,没人认为我会放弃"
brett回忆说"说实话我有种被neil背叛的感觉,这是我的很自私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这样做也是处于无奈,很遗憾是出于身体原因,我相信她会成为大众情人和真正的艺术家,他真的具备这些潜质,他的如she's in fashion的歌如此完美,这真是个遗憾."
尽管很多人为一个重要的成员在新专辑即将录制的时候离队而感到惊讶和惋惜,但乐队替补席上已经有了代替者,brett说"neil决定离队时我只征询了一个人并邀请他入队"alex当时已经完全成为了suede的一员,我们和strangelove一起巡演的时候和他关系很融洽,而且他很全能,他会玩任何乐器,他就是那种你随便给他一个乐器(原文为enphonium,上低音大号),他都会弄出声音的人.他是strangelove的主心骨,alex是 strangelove里的johnny marr"
suede在5月18日到parkgate录音室开始录制新的专辑,而这是第八次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次录音又被推迟了两天因为没有好的可以录音的带子,这是个让人担忧的不良预兆
理论上这次录音很顺利,不到一个月,one hit to the body,lonely girls,u belong to me和shout都有了大致的混音,还有brett非常喜欢的positivity,和neil写的最后的作品之一,在有一天排练时被完整的写了出来,虽然正式的讲这首歌受到了电影amelie的启发,但事实很明显是关于brett刚分手的女友simon戒除毒瘾,这首歌是brett重新找回生活乐趣的证明,他说"和alex合作为乐队带来了新气象,歌曲都积极而欢欣鼓舞,我只能用'和谐'来形容那个阶段,一种生命的力量"他所喜欢的不再是耀眼华丽的衣着而开始穿传统的黑衣.
好像是为了证明当时乐队在乡村修整时的信心一样,brett在6月26日在年度性的meltdown festival的royal festival hall第一次当了回演员,哪年是robert wyatt主持的,他以shipbuilding的演奏而出名,这首歌几年后suede曾巧妙的演绎过.
brett借此机会介绍了suede的新吉他手,被称为"神奇alex"的alex lee,看起来像疯癫科学家的tony hoffer在不停的拨弄着tardis控制台,这是tony典型的狂人造型,对此他解释道"我们听说robert wyatt无家可归,住在safeway后面的手推车里所以我们想翻唱他的一首歌给他些钱,也给他一个机会,但然后我们才知道那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们很喜欢那首歌,于是继续了下去"
在一段奇怪的令人昏昏欲睡的一成不变后,brett唱出了一首极度自信的wyatt的sea song,让人们对其的简洁印象颇深,"假如今晚的演出有任何规律可循,那么我们之间的化学作用就要发生"一个suede长期歌迷ali lush津津乐道的回忆,她为乐队的歌迷杂志作出了许多贡献"用wyatt的话说.我们是季节性的动物,而我们的季节就要开始了"
沮丧的是,这种预测日后被证实它过于乐观,9月suede和一个不同的制作人在不同的录音室录音.有些事情糟透了.
"那真是个遗憾,因为我们相处的很好,那也许才是问题的所在,他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而且人不错,尽管我们的关系不够专业,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瞎混,我真心希望他好,有时乐队和制作人之间的化学反应能起作用,有时却不行,我听了他和supergrass一起制作的专辑那非常不错,我不知他是否从和我们的合作学到了什么,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觉,这不是任何人的错"brett说
alex lee说"tony有许多好主意,我认为'不做很suede风格的专辑'这条准则就很好,他有自己的观念和判断力,但不幸的是我们双方没有感觉,而且以许多争吵结束,而他又不善于缓和这种冲突,所以这次合作就像是头撞墙而非在录音.而我并没有帮助他们多少,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站在哪一方,而只是看着这次合作变成争吵和垃圾的实验,然后心想'我自己都干了什么'我们只是在那些天出去玩了很久因为天气很好,当他在弄他的电脑时我们在玩别的"
当最初的热情过后,乐队所固有的质朴越发与tony的未来主义的想法格格不入
tony说"没有neil的合作有些困难,brett似乎也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和我们刚开始合作相比,他有些心不在焉"
双方都没有从这次合作中取得他们想要的成果,tony觉得saul在中间的干预使他最终无法忍受,"他想让brett写出乐队最成功专辑coming up那样的单曲,但brett似乎真的为这个奇怪的要求所困扰,他觉得他自己完全没有coming up时期的状态,他要写些反应他这些年音乐上和心智上的成熟的歌"
tony看来是saul的不够自信打消了他和乐队共同合作的热情"我们赶紧开始了收尾工作,我们沿着最初作一张电声民谣专辑的想法并试著作一张乐队6年前就做好的专辑,然后有一天brett拿着一张nelly furtado的'i'm like a bird'近来问我能否采样用到positivity中,那时候我知道彻底完蛋了"
tony最终回到了美国,流下了几乎可以作一张专辑的没用过的歌曲,"我很难过因为我们的尝试在乐队和唱片公司看来都不够成功,从另一方面讲,我很庆幸我打破了多年存在的在乐队,管理人员和唱片公司间纠结的关系网,搞笑的是我很想再和suede合作,我始终是他们的忠实歌迷,而且我认为brett拥有英国音乐史上自david bowie一来最与众不同的声线,我认为我们在一起合作绝对可以让世界刮目相看"
正如预料的那样,tony制作的曲子只有hard candy作为b side发行了,假如不是因为从bowie的boys keep swinging中有明显的借鉴,这首歌非常迷人,歌本身非常迷人,歌本身的即兴成分合乎情理,然而brett最初创作这首歌,只是为了做sam的同名乐队的主题曲,"当他们无法继续做音乐时,我拿来自己用了"
sam本来为了找寻自我,马上要移民去印度,但为了brett在诺丁山的cobden俱乐部举行的33岁生日会而留了下来,消息灵通的网站 popbitch报导说brett被人看到一大早在阳台大叫"我吸食过了全伦敦最好的可卡因"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目击者看到brett在聚会过后的混乱状态,楼下放着suede的经典录影,楼上放着乐队的最新作品,说这话的人至少仍是suede的死忠
在创意枯竭,挣扎抉择中,suede希望和stone roses的传奇制作人john leckie共同制作他们的两首主打并借此重回正轨,beautiful loser和positivity的版本都大有希望,但john的行程表却排满了,这意味着这次合作又是条死胡同,是该在彻底失败后重头开始了,对于 brett来说,是在harlesden的一件写作室,从那儿的窗户可以看到so solid crew专辑的巨大广告牌,这随后直接影响了obsessions的乡村主题,特别是street life
Part 3......
然而在乐队重回录音室之前又出现了些有趣的与录音无关的事情,10月14日见证了brett在布里斯托尔(bristol)诗歌节上很正经的当了回诗人, 他非常紧张的背着自己写的最好的歌词,他所选择的歌充分说明了多年来他作词风格的改变,killing of a flashboy,introducing the band,heroine,daddy's speeding均出自于评价很高的dog man star时期,trash和beautiful ones是coming up的"招牌",但却没有head music种的歌.但振奋人心的是brett预演了2首新创作的十四行诗simon和refugees,这标志着他写词技艺的提高,但更重要的是他唱了这首歌作为反场,只在一把原声吉他的伴奏下,观众被suede多年来的经典曲目的令人惊艳的演奏而感到激动.indian strings,oceans,the living dead无疑都证明了尽管他的歌词可能没有以前好,但他的音乐仍是一流的.ali lush说"今晚,brett证明了他首先是个音乐人而非诗人,但不置可否的是,歌词也可以看做诗歌,这两者的结合'the living dead'无疑是两者的结合,绝对的心灵震撼"
2周后,suede在葡萄牙的科因布拉的一个学生节上开了那年惟一的演唱会,保险起见只弹了beautiful loser和positivity这2首新歌,这件事合乎常理,但是对于一年前看过他们冰岛现场的人来说绝对很失望.乐队似乎在后退而非前进.
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后,乐队在那年剩下的日子里把他们关在了2khz录音室.结果令人印象深刻,这其中的三首歌被用到了专辑中,有一首被用作了单曲, brett证实说"obsessions是在那年年末非常多产的时候写出来的,那时候我们都很清醒,obsessions写完后我们认为它很不错,而它就是关于obsessions"
和trash,electricity非常相似的obsessions又是一首很有richard oaks风格的经典之作,"我回到家,敲着头自言自语道'写他妈一首单曲,你不得不这样'我必须逼着自己这样做,直到我写出obsessions这首受其他suede单曲影响的歌.有时候你必须有点动力有点想法来防止这种停滞不前"richard 说.
另两首歌是由在布里斯托尔的alex lee写的streetlife,这首歌是由alex的一首样带motorway中而来,mat回忆说"它一开始听起来就像krantrock那样低音的东西,他的riff可能有12小时长,但那非常不错"
"
当我们在parkgate时我每周六晚上都要花3小时冲刺为了赶去布里斯托尔的末班车,所以我做了一系列很foot to the floor的东西.就像neu,iggy的raw power,我改进了motorway的配器,出了本来柔和的鼓的节奏和原声吉他,还有richard的电吉他的riff和一些试验性的合成器的声音.那时候这首歌并不能放到专辑里,因为别的歌更像"歌"且更为柔和,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更为需要激昂的摇滚,brett有了歌唱部分的主意,在排练时将它改成了streetlife并缩短了许多,因为simon和mat觉得弹得他们精疲力竭,这并不是专辑中最好的歌但开车听非常不错"alex说.这首歌不就就出现在了top gear上
brett说"歌词受到了英国的加油站的影响,我试着在和声部分做点像oxide&neutrino那样的东西,但因为我错误的理解,他更想more fire crew"
brett唱这首歌让人想起了ali g的样子还有他在savior fair里对prince的歌的拙劣模仿,他对音乐的热情非常之单纯,即时结果明显受到质疑,媒体也无可避免的取笑了他这样的模仿,oxide&neutrino十分礼貌的回应了suede的赞美,虽然他们从未曾听说过suede.
在一个更为轻松的环境下.astrogirl是专辑中最后写完的歌曲之一,尽管它可能是音乐上最复杂也是最成熟的歌,录制它却最方便最快.alex 说"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就基本完成了它,我录下来放给brett听,他对歌的调子和歌词反映很快,几乎只有一周就写出来了,对于a new morning这张专辑的标准来说,这么快完成它已经非常不错了"
歌的标题本位slow ufo,因为副歌部分的歌词本来是暗指ufo的,但由于乐队在做一首快节奏的关于ufo的歌,brett保持了其关于宇宙的主题,却将歌名改成了 astrogirl,"这首歌有些即兴,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意义,人们大概都不想直到它,但你在写歌而且写了15000首歌,偶尔会有歌你会这样想'哦该死的,我现在改写什么了?'老实说astrogirl就是这样一首歌,歌名取自于我一个开成衣设计公司的朋友,而有一件设计作品就叫 astrogirl"brett这样说
尽管brett满不在乎的写了歌词,但这首歌却有suede经典曲子的特点,mat说"有点像al,但从某些方面说更像以前suede的风格而非专辑中曲子的风格,大量的弦乐使它非常宏伟,有气势,而庄严"
为了让全世界直到他们依旧存在,suede即时在圣诞节期间发行了回顾他们录影带的dvd.这个集子有很多附加的音乐,包括了原声带中有simon的电影 far from china的开场,电影本身11月19日在sloane square的royal court theatre首映,这见证了brett和neil自3月起第一次同处一室,在他们迅速消失之前.alan fisher笑言"哦该死的,他们本该提醒我们电影有两小时长"
suede的dvd,名字为暗示将来命运的lost in tv,更多的是娱乐性的东西.特别是on the couch那部分,乐队无情的指责了他们作为电影明星这件多余的事,mat看完后说"你能对此说的最好的评论就是每个人都比我们喜欢"尽管他们对此的评论都如此直言不讳,但有种让人头痛的说法是乐队故意破坏了使他们迷人的那种神秘性,suede最终试着说服人们所有的东西都和音乐有关,尽管这很明智,但任何相信suede或是对于任何伟大的流行乐队这种现象,并且把音乐想像的很单纯的人,明显是在骗他们自己.
尽管如此,suede在2002年1月又一次信心满满的走进了录音室,开始录制第五张专辑,制作人的使命交到了stephen street的手里,simon说"当stephen出现时我想'哦真他妈太好了,一个很old school的制作人,来头不小,他非常聪明,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做的音乐非常suede"
这次在9周之内就完成了录音,对于suede来说已经很快了,alex说"我感到很欣慰,也怀念录制它的最初的一年半但我更喜欢小成本制作和录歌更快的乐队,而tony的那次合作就像拔牙一样慢"
在经历了2年,4个制作人和在垃圾桶的里那几乎一整张的专辑,a new morning终于在2002年3月23日完工,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brett盛赞了最终使suede专辑成型的stephen"他让这张专辑变得像一张专辑,真的,每首歌他都作了特殊的处理,没有我们从前做得无数次样带能和他的相比"
很沮丧的是这一系列不容置疑的佳作被无尽的仔细聆听,分析,重录.甚至brett也承认了对于这些作品有些失望"我认为有些时刻非常好,但我认为它们无法很好的传递感情,我不知道写这张专辑我的创作力是否处于鼎盛时期,并不清楚我该写怎样的歌,我认为它还不够极端,我想也许只有几首原声歌曲专辑会增色不少"
tony说"我认为这毫无生气,street制作的a new morning说明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听上去像一个故作姿态的乐队,他们漫无目的,自我怀疑,它没有很好的表现suede,也许乐队想在更大的录音室重录"
讽刺的是,在诸多音效实验后,stephen的制作和编曲几乎和最初的样带如出一辙,拿成品和2000年春天在parkgate录制的最初样带比较十分有趣,被放到专辑中的隐藏曲目(hidden track)的极美的oceans事实上和原来一模一样,出了stephen做了一些小的修改.cheap,可能是anderson oaks合作的最好的曲子,也是原来的版本,它仅被用作bside让人无法相信.lonely girls,beautiful loser和you belong to me都重新录过,但和原来的版本几乎一个音符都不差,和原来活跃的风格相比只加了些混浊和萎靡不正的因素.
我们无法想像suede若只将parkgate那五首小样和stanbridge做的最好的东西(即lost in tv,instant sunshine,refugees,untitled和ken thomas制作的simon)发行,情况可能大为不同
mat同意说"我们应该做完后立刻发行而不该做过多的实验,我们也不该把它变得刺耳俗气,就像一个12岁的小孩化浓妆穿高跟鞋.我们应该弄得快一些跟着感觉走,也不该去乡村寻找自我,我们甚至没发现这样行不通,只是当我们回到伦敦给别人放了我们的音乐他们说'你是认真的吗?'我们没有过很快的自己制作而是和stephen一起制作,反正无论如何,听着都该是那样子,但却以耗费过多时间精力和金钱结束,和人们预料的不一样"
在最后,专辑本该早一年上市的,在任何和britpop有关和从纽约或底特律来的穿converse运动鞋拥有marquee moon的人有关的清洗行动之前.事实是,suede从他们藏身的泡泡中出来却进入了几乎无法辨认的怪异的世界.像select,vox,melody maker这些忠实的拥护者都不再支持他们,pulp,suede被最多拿来比较的对象,在他们最好的we love life专辑后的无趣演出后,宣布解散.事情无法更糟了不是吗?
事情变得更糟了,他们的会计偷了将近50万乐队资金,乐队近十年的忠实的支持者nude唱片公司面临倒闭.nude处境艰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和 zomba签订新的和约似乎又有了一线希望,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然而他们却突然停止了对nude的赞助,使nude整个厂牌,它旗下的艺术家和员工都无家可归,suede受此影响最小,因为全球范围内他们和sony签约,不像大多数英国乐队,他们在世界各地卖出了许多唱片.
尽管如此,suede从很酷的艺术先锋退步到了一群乏味的家伙.他们转投了manic street preachers的东家epic,他们在那个有趣的家伙(其主音richard)突然人间蒸发后做得并不差,epic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suede在矮墙边很勉强的地方给他们的死忠歌迷表演,在举行为了庆祝the drowners十周年的suede主题派对的计划下,2车歌迷拥到了北伦敦depot的录音室,他们在那里大声演奏了新专辑最好的歌和旧时如the drowners,flashboy这样的最爱
狂欢持续到了在king's cross的sahara nights俱乐部,乐队和极兴奋的歌迷交流,任何仔细观察的人都会发现他宣称自己喜欢嗑药并不完全正确.一个叫ricky coffey的歌迷抓住机会问了特别活跃的 brett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在小便池问他"你曾说自己是没有同性恋经历的双性恋,你有想过纠正吗"
brett吸了口气说"不,我太爱女孩了"
suede的东山再起确切的来说是发生在6月的royal festival hall,他们是那年在meltdown的主持david bowie的特邀嘉宾.充分意识到现场的了无生气,乐队通过和10人管弦乐队一起尽力为演唱增加趣味,还有调皮讽刺邋遢的朋克乐队peaches助阵.因为justine,自认为是elastica解散的主要原因,brett对peaches很有兴趣.用两辆双层巴士在美国巡演后,justine觉得 peaces的现代主义很耳目一新
举个方面说,peaches为能与suede演出感到十分愉快"我曾经很喜欢suede,他们刚出道时非常的前卫,先锋,与他们合作真是高兴,但我不认为他们的歌迷很喜欢我的演出"
然而suede一开场便这样大胆也许会给他们自己带来麻烦,peaches是如此新潮以至于主角于此相比十分落伍,caroline sullivan在<卫报>讨论了这个问题"上次suede的单曲上榜时,全世界都在关心千年虫,辣妹如日中天,流行音乐开始红了起来,使那些britpop乐队处于困境,对于主流乐坛他们太文艺,对于像peaches一样的先锋艺术家他们又太主流.的确,也许现在只有新潮的加拿大说唱歌手才能很好的凌驾于两者之上,在peaches之后,suede和kylie一样守旧传统"
但愿suede有kylie听起来一半现代,尽管如此,suede泰然自若地认可自己,拥有极端的自信和人格对于他们弦乐的制作没有任何帮助,正如 david sinclair在<时代>中说"suede以前用过弦乐,但这次甜美悦耳的诸如positivity,lost in tv和when the rain falls的各种加入弦乐,改变了乐队摇滚乐的根基而趋于动听和成熟."
sullivan在<卫报>继续写道"suede回归表明了没有像他们这么有才华的乐队,英国流行乐会多么垃圾,这是他们音乐依旧有魅力和影响力的最好例子,suede中期的曲子,包括trash和铿锵又有点龌龊的metal mickey也许是今年现场演出最好的20分钟"
在如此慷慨的好评之后,这篇乐评以一句提醒结束"他们能确保第四张专辑第一吗?"
是的.困难就在于此. Chapter 16:Attitude
Part 1.....
2002年的夏天我们主要把时间花在了各种各样的音乐节上,在瑞典、土耳其、芬兰、拉脱维亚、西班牙、丹麦、法国、日本和比利时。大部分时间都很顺利,但有一件小小的戏剧性的事情,那就是有一次Brett的包落在了从哥本哈根到戴高乐机场中间的什么地方。来自乐队管理部门的Richard Kiernan是这次演出的助手,他在讲述这件事时很兴奋。“我们整夜都在赶路,从斯堪泽堡回来时已经精疲力尽,”Richard回忆说,“我们被困在了戴高乐机场,因为我们要乘坐的去圣马洛演出的飞机上没有足够的位置,并且Brett的包落在了从哥本哈根过来时乘坐的飞机上。当我把这件事告诉他时,他说‘如果没有这个包,我就不演了。里面有我的化妆品和我的幸运裤。’”最终,这个包在戴高乐机场被找到了,“因为这样,我们就要花500英镑用快递将这个包穿越半个法国送到Brett手里,好让他及时拿到他的化妆品和幸运裤到欧洲最差的舞台上去演出!”
在英国,在David Bowie的再一次邀请下他们参加了曼彻斯特行动艺术节,如果没有在乐队唱到“The birds sing for you and the sunshine is free”时的那场离奇的的预示性的雷雨,这场演出还是挺精彩的,那雷雨似乎预示了即将到来的单曲Positivity的前途。
“这场雨就是为我们而来的,我感觉我都要快气爆炸了,”Alex回忆说,“当David Bowie上台时。太阳就为他出来了,好像是他与恶魔签订了协议似的。”虽然Suede演出很精彩,但确实能感觉到Bowie已经不再把Brett和他的朋友们当成是对他“Queen of Space-Glam Pop”王冠的威胁了。
Positivoty,Suede将近三年以来第一支单曲,最终在9月16日发布了。选哪首歌发布的问题被大家热烈的讨论了很久,但最终在Suede内部还是有很大争议。虽然不管怎么说这首歌都不好,因为它既没有Trash一样Suede其他歌的黑暗的摇滚诱惑力,也没有She's In Fashion和Saturday Night一样能引起主流大众的兴趣。这首歌确实很温和,Suede的一些东西相对于他们的所有的过失而言,已经是不应该被指责的了。(They had finally leapfrogged out of the indie ghetto they had always faintly despised,but now found themselves in Radio Two Land,where they were still tarnished with enough wiredness to put Ken Bruce and Wogan's listeners off their Crunchy Nut Cornflacks) 。Suede在星期三去流行工厂的演出的火车上得知了这个消息——流行工厂是设在山谷里一家旧的柠檬水工厂里的一场不错的Welsh音乐展。Positivity排在了11位,不高也不低,但是事实上乐队正在去参加一个没名气的小地方的电视节目,而不是去TOTP,这表明了他们当时的地位。用公共汽车拉过来的孩子明显是假装的观众,他们都不知道Suede是谁,也就谈不上鼓舞Suede的士气了。
“Positivity很有意思,”Brett承认,“我知道Suede歌迷讨厌它的风格,但我对它依然信心十足。我知道决定把这首歌作为单曲影响了这张专辑,我意识到了这点,但我仍然感觉这首歌不错。我不想重写,我不想再那么做。但是A New Morning的全部都反映了我对于Head Music的厌恶,并且大部分只是出于个人想法,我想写一些比较简洁明快的歌。这可以说是Suede第一张为自己制作的专辑。我想体验真实和纯净的生活而不是混乱,并且也是这么写的歌。我觉得这非常合理,因为它们表达了我当时的感情。在Positivity里我强烈的感觉到了我想说的是什么,尽管它在商业上没太大意义,我认为在艺术上非常值得。”
这首歌最后得到了公众的认可,但只排到了16位。但是,这是个仍然是个胜利,相对于即将到来的大灾难而言。评论家们都轻微带着点同情,或者说是充满勉强的喜悦。“只要Suede还在,他们就是伟大的,”NME评判了这十首歌中的七首,和他们给与Suede和Head Music的评价一样。“Astrogirl带着点Tha Asphalt World的影子,When The Rain Falls和The Big Time一样悲伤。讽刺的是,就当他们竭尽全力的成为Suede时,事情变得一团糟。Beautiful Loser像是对Metal Mickey笨拙的重写。这看起来像是Brett感觉他现在必须要离开他的Notting Hill公寓然后不情愿的穿过Basingstoke脏乱的地铁一样。不用多说了。从好的方面来看,A New Morning展现了Suede敏感的一面。它不会吸引新的崇拜者了,但是老歌迷会更加热爱他们。”
Q杂志得出了类似的结论,“Suede已经满足于现有歌迷的崇拜了。他们第五张专辑很保守,在原地盘旋止步不前,这样的状况在伦敦的几次几乎只有歌迷的演出中就慢慢暴露出来了。Suede的支持者们有点高兴过头了。”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那些歌迷们对这张专辑比媒体还淡漠。9月30日发行的A New Morning在排行榜上滑到了24位。
“我们完全的、完全的被震惊了,”,Brett说,“我没法相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可能是条形码或者其他什么出了该死的问题,这太奇怪了。我们有三张排行第一的专辑和一张排到第三的,然后它竟排到了24位。我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失去了以前拥有的媒体支持。人们背叛了我们。我几乎在想我们的歌迷组织是故意不出去买这张专辑,这和选第一支单曲有很大关系。我们确实和歌迷组织们走得有点远了,他们认为Suede不应该用一首乐观积极的Positivity出现。”
“这很难,”Mat说,“我知道我们做的这张专辑的风格,它不符合时代的品味。我认为每个人都没期待它能到第一,但我们没想到能这么糟。我想这和选一支几乎是故意疏远曾经支持乐队的人们的歌作为单曲有部分关系。但将种种事情归结到一起后,乐队的看法是一定要将它发行尽管每个人都说不要。这是有道理的。这听起来像是我们很执拗,但并不是这样。我想Brett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方法之一就是做一件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我认为我们没疯,因为Positivity是描述我们另一个世界的少数几首歌之一。我认为我们现在有三首。从很多地方来看,它是Suede最伟大的单曲。”
Alex相信在将来A New Morning会比现在得到更好的评价的。“我想人们曾经期待Suede发行一张轰动的专辑,但事实上乐队用了三年时间,除非它是一部杰作,人们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失望,但它不是。这真是一张保守的、真心实意的专辑,并且我明白人们对它期待很多。我不认为它是完美的,但我认为里面确实有不错的歌。”
Suede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场演出是在Virgn Megastore的室内演出。Brett的表现明显很差,他急躁的性格对挽回观众的支持没有一点帮助。他向观众吐口水、说脏话、泼水。在Positivity唱到一半时,Brett要求观众给与反应时,他们喊道“垃圾!”
“说实话我对观众的反应有些生气,因为我感觉好像是他们对Positivity的消极态度让我们陷在了这夹缝中,”他说,“我认为歌迷们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差了,这让我都感觉到有点被他们背叛了,也许是我反应太强烈了。在我的一生我中,我竭尽全力去得到一点信任,并且……我想这不能全部归因于缺乏自信。你可以不喜欢一首歌,这就够了,但这并不意味了整个世界的结束。这是很不理性的,这也是我生气的原因。”
他们的情绪稍微安定下来一点,是在他们几天之后邀请歌迷参加下一首新歌Obsessions拍摄之后。拍摄是在新的场景下进行的,这是一个在Angel购物中心的干净房间里进行的,和以往作品的风格迥然不同。幸运的是,Suede成功了,Brett把他最近的失望不满都化作狂野的表演,这像魔法一样,召回了大家对于他们曾经的经典的记忆。
当乐队回到了他们的第二故乡丹麦时,他们的精神情绪更加高涨了。很难想像当时的场景,Positivity迅速攀升到了第一位,与此同时这张专辑进入了前五名。正如Q杂志惊讶的发现,至少在这里,他们还是王者。“一支成立已久的乐队能用他们的新歌赢得如此大的呼声是罕见的。不仅有排名第一的歌曲Positivity,三场在哥本哈根的演出门票都以破记录的26分钟销售一空,这是近期丹麦最吸引人的事件。肌肉柔软的Brett Anderson摇动着他的身体,摆出了十年前他在舞台上的姿势,把麦克风线随意的缠绕着,就像Run-DMC复活了一样激情高涨。‘挥起你们的手臂。跳啊!跳啊!’他叫喊着说,以至于这地板都要承受不住这1500双脚的重量了。当他们第三次应要求回到台上时,兴高采烈的表演了The Wild Ones,这唤起了人们对它源自的专辑,1994年的Dog Man Star的回忆,这让Suede暂时摆脱了Britpop过气者的帽子。正如今晚的演出一样,如果曾经有一个乐队能如此的挑战自己的命运,那就是Suede!”
记者趁机问了Mat和Brett关于他们的专辑在英国销售不佳的问题。“我们想要做一些东西,它们直白、简洁、真诚……它们还可以用很多你们认为根本与Suede联系不上的词来形容。”Mat回答说。“我们知道很多人可能不喜欢这样,但我们绝没有为了时髦或者金钱做过任何东西。”
Part 2.......
Brett尽力把情况描述的好一点以免让人听出他的痛苦来。“因为它有点幼稚简单,并且吉他没有传递出那么强烈的愤世嫉俗的感情,fuck'em。它有多么成功要看你在什么地方。在英国很垃圾,但在其他地方……我不会守在原地抱怨个不停,我只是有点难过。”
“那一小段时间太奇怪了。”Brett认为,“英国的媒体好像彻底的背叛了我们,而在丹麦它排到了第一,在日本排到了第二,在国外的反应非常好。我发现了新的活力源泉。在年复一年嗑药之后,这样做真的很合适。我认为我应该表达出这些歌原本的含义。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演出比过去的要好。在每场演出中都充满了能量和激情。”
然而,当他们回到英国,在那个他们从1994年起就在演出的地方表演时,却一定会灰心丧气——现在观众只有很少的一点人了。但是,大家勇敢的面对了这一事实,并且这些演出大体上说还不错,尤其是三场在伦敦Shephered's Bush Empire的演出门票销售一空。但是,对于不是Suede歌迷的人来说,好像这个乐队没有存在一样。NME和其他音乐的公司都懒得去评论这些演出。所有支持Suede的人们都意识到了这点,并且有些激动的人已经着手看看能做些什么来激发媒体的兴趣。其中一个建议是考虑邀请McAlmont &Butler作为巡演的特约嘉宾,至少可以在伦敦演出一场——一次Suede和Butler的再度联手。虽然Butler不大可能会屈就自己来支持他那已经生疏了的同伴,但这暗示着他们的和解或许不远了。
在一次为了宣传再次组合的McAlmont &Butler的新作——部分歌曲很不错的Bring It Back的Daily Record采访中,Bernard被问到了关于他离开Suede的问题。“我当时离开Suede因为我和他们吵翻了,”他称,“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制作人去混合搭配一张专辑。我们当时就是想拚个你死我活。我犯了个很蠢的错误。我这么做实在是太笨了。这件事本不该发展到这种程度,但乐队说他们不想解雇制作人,那只好我走了。不过一年之后他们确实解雇了她,并且开始抱怨他的一些举动。”
Brett在一次采访中表露出了同样的想法,“我觉得那真的是个错误,对我们的音乐来说真的是场灾难,直到现在,一想起那事情我心里就不好受,整整八年,我们没法摆脱走出它所带来的影响——也没这个可能。并且,我认为Bernard应该为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两件重要的事而感到羞愧:一是我们一起做过不少优秀的作品,二是Suede是那么的重要,我们不该那么早做出影响它发展的事。这事儿真的很难说,我也不是说这都是他的错,因为我也有错儿。我当时有点精神错乱。但是我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Brett Anderson,而是为了Suede,这就导致了Bernard与我们——乐队其他人的对立,真感到遗憾。我再说一遍,我和Bernard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只是看上去分道扬镳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矛盾,我一直都在祝福他。我的态度是很真诚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愿意表现出和解的意思。Alex Lee记得McAlmont &Butler曾提议在某种程度上接受道歉。“Simon气得简直七窍生烟,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Suede满怀歉意的取消了他们在英国的演出,因为在9月17号他们要发行这张专辑的第二张单曲Obsessions。这首歌排在了29位,这证明了英国那些歌迷组织的坚定支持,但同时也很明显,在英国已经没什么其他人对此感兴趣了,在剩下的半年里,乐队只好去了欧洲各国演出。
也许今年最奇怪的经历就是在11月11日奥斯陆的群星闪耀的诺贝尔和平奖颁奖音乐会了,今年的得主是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音乐会是由Jennifer Lopez和Anthony Hopkins主持的,来参加演出的演员有Jennifer Lopez、Santana、Willie Nelson和Hall&Oates。Suede要唱两首歌。但是,我们差点取消了演出因为Brett拒绝参加最后Give Peace A Chance的全体合唱,还好最后他妥协了,答应了可以站在台上,但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观众而不开口。
一个假期如期而至,乐队的绝大多数人都去了泰国过新年了,而Richard却去了纽约和女朋友过了一个浪漫的圣诞节,之后他们就到香港集合开始了雄心勃勃的东南亚巡演。
Suede是第一支在著名的香港无线颁奖典礼上演出的西方乐队,在他们的演出炫目精彩,之后他们到了上海,同样,在华语歌曲排行榜颁奖典礼上(1.7亿观众!),也作为第一支在这演出的西方乐队表演了节目。然后他们返回了香港去接受颁给A New Morning的金奖,接着他们又奉上了一场更加精彩的演出。最后他们去了印度尼西亚,这个三年前他们本打算去的地方。他们不顾英国外事局在峇里岛爆炸后发出的不要去印度尼西亚旅游的警告而来到了这里,幸好有5000名观众的演出没有发生意外。现场的86名摄影师和无数的电视工作者说明了在这个浑身是麻烦的国家里,Suede的到来是多么的受欢迎。
“现在这儿的正式演出很少,因为如果只是表演流行乐的话门票并不好卖,”来自歌迷网站Essential Suede的Claudia Pramono说,“并且更糟糕的是随着我们国家变得越来越不安全,很多演出因为安全原因取消了。所以在我听到了Suede要来演出的消息时,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你住在这你就会习惯这一点。但最后我得向他们致敬,并且我为我是他们的支持者而感到荣幸,因为他们不像其他乐队一样,他们没有放弃歌迷!”
他们那些日子里最有意思的事就是在新加坡观看了Missy Elliot在MTV颁奖仪式的表演,Brett还为最佳本土作品颁了奖。第二天晚上他们在新加坡演出时,演出承办人竟被抓起来了因为Brett把衬衫脱了,他违反了这个国家严酷复杂的法律中的一条,就像那些法律允许可以在排队时把前面长头发的人推出去一样荒诞。
他们在日本继续和往常一样的用翻唱歌曲——这次是Blondie的Union City Blue,结束了演出,引起一阵狂潮,之后,他们始向中国出发。这是非同寻常的大事!Elton John、Michel Jarre和Suede是第一批在社会主义国家演出的团体,并且Suede又是这样么做的第一支摇滚乐队。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Suede刚好在羊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来到了中国,看到了北京一场壮观的长达八小时的焰火表演。他们在北京休息时参加了个旅游团,去了长城、故宫和**。
“中国是个神奇的地方,”Richard Oakes说,“我真的很高兴我们来了中国。对于很多孩子来说,这是他们看过的第一场摇滚演出……虽然在1966年他们没能看到The Beatles,但你在2003年能看到Suede!那天演出时现场很有意思,警察们排成一队,这太难让人忍受了。他们不想让孩子们表现出叛逆的样子,但是摇滚就是叛逆嘛。所以警察们排成一队不让孩子们靠前。‘绝对不能冲着想要到台前来的观众们大喊大叫惹他们不高兴!’所以我们只能尽可能卖力的演出,我们把自己的本事都展示出来了。当Trash唱到一半时2500名孩子竟冲破了警察的阻挡到了台前,他们还真不赖。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摇滚演出,他们体验到了摇滚乐带来的疯狂,他们体味到了摇滚的真谛。”
2月10号他们回到了英国,马上又投入了新的创作中。首先他们要履行合同,写两首新歌来搭配要在2003年末发行的歌曲精选集。他们首次公布自己的新作是4月份在丹麦奥尔胡斯的两家酒吧演出上。两场演出他们都是用Love The Way You Love开头的,这首歌不温和,还有点电子的味道,和那个感性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接着他们又演了两首风格不同但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歌。星期五的演出上他们采用了些过去用的很少的元素。Cool Thing、Cheap和Daddy's Speeding都是初次登场,还有尘封已久的经典歌曲To The Birds和The Next Life,它们已经好几年没露过面了。星期六晚上他们表演的太疯了,以至于能让最疲倦的观众都兴奋起来。为了答谢观众们的热情,他们竟惊人的唱了The Asphalt World这首歌,95年以后他们就没唱过它,而现在加上了Alex的键盘和第二吉他后却更好听了。经历了最近这么多失落消沉之后,乐队好像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Brett抽空在歌迷网站上和他们讨论了这几首歌。“绝大多数的新作品都很激烈,不像A New Morning那样。我们在这上面花了很多时间,想让它们有点有别于从前的Suede,有点新风格。有点电子雷盖音乐风格的叫Attitude,机器人进行曲一样的Golden Gun,还有朋克敲击摇滚风格的I Don't Need A High。有时我需要写A New Morning那样平和的歌,但那不是我的本性,现在我要抒发我的野性。”
六月份,他们在闷热的希腊萨洛尼卡举行了一场户外演唱会,他们至少试着演了六首新作。除了Love The Way You Love、Attitude和Golden Gun以外,还有初次演出的Teenage Rose,Brett说这是首“关于**的歌”,一首典型的Suede作品Oxygen,而最有前途的是Quiet/Loud,这首歌大部分是在循环唱“Music like sex we like to have sex to music like sex……”,很滑稽却好记。许多歌都太新了,Brett不得不照着放在架子上的歌词唱。就是那首Love The Way You Love,引起了一阵高潮。也许是最近的打击给了他们努力做好的动力吧。
可是第二天晚上在雅典演出时就出了不少技术问题,引子放得太早,而在演出中间又突然出现了背景音乐,那时,我们感到好像整个舞台上刮起了一阵狂风,导致了在后台化妆室里的一阵阵尖叫和吵嚷。当他们得意洋洋的回到Glastonbury时仍然没在最好的状态上,他们上次在这个庆典之母上表演已经是十年前了。这次他们来到了主舞台上,却在排行榜上列在了第三位。他们基本没有从白天演到傍晚的经历,虽然观众的反应不坏,但不是他们在欧洲和亚洲所熟悉的狂热了。在七天的Gron Tour后他们马上回到了子宫般温暖的丹麦,Gron Tour主要是由荷兰乐队参加的,Suede是作为名誉丹麦公民被邀请作为嘉宾演出的。
Part 3.........
演出越来越好,他们状态达到顶峰是在哥本哈根一场万人观看的大型表演上,就在Roskilde旁边——他们参加过的观众众多的演出之一。在这群人里有两个芬兰歌迷,Elina和Sirje,她们像朝圣一样跟着乐队走了整个旅行。在大家要求他们再来一首时,她们打算在两首歌中间和Brett开个善意的玩笑。
“Brett又提起了他那个常问的Saturday Night的问题,‘今晚是星期几?’”,Elina说,“因为我们最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所以我们做了个条幅来回答,条幅上并没有写‘Saturday Night’,而是‘Monday Morning’。Alex、Mat和Simon都开口大笑。可能除了乐队的这几个人外没人看到这条幅了,我们举的时间太短没让它有机会在屏幕上出现。这是因为Brett看到后就把我们带到一边坐在沙发上,我们把条幅放在他膝盖上,那个家伙看着它把那首歌唱了好多。沙发则是保安想出的主意。Brett又像往常一样在第一排走来走去,他们竟突然一下子把他推进了一个买来的轻便沙发中。好主意!
Suede又迅速赶往瑞典马尔默去和Cardigans的制作人Tore Johansson拍Love The Way You Love。估计这首歌是要作为加入歌曲精选集——Singles,的两首歌之一了。
“这只是个单曲集,不是什么‘最佳……’,”Brett纠正道,“如果真是最佳歌曲集,那么应该包括所有的专辑,b-sides和所有的东西。不过这张确实不错。”
这张有21首歌的碟真的是过去十余年精彩之作的大集合。但最不寻常的是Suede能坚持这么多年。他们走过枪林弹雨,他们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不幸,然而他们一直都在努力前行。他们拒绝认输,克服困难取得胜利,不管有多少人对他们有偏见,他们都会忍受着,并在合适的时候说一下他们最近在支持者那里获得了多少的鼓舞。对于很多人来说,Suede是,或者说至少是,一种生活方式,Suede带来的精神鼓舞远不只是让人们拿起吉他组成自己的乐队那样简单。
“我不想再花三年去做一张专辑,我们真的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Richard Oakes说,在这样的社会里你没法让歌迷等待那么长时间。他们活在Suede的世界里。他们做各种各样的投票——你最想一拳打在哪个Suede成员脸上?我差点就赢了!我只比Brett低几个百分点。”
十年来,Suede改变了吉他音乐。他们引领了一场流行乐的改革并为90年代的音乐打下了基础。就像Brett一次所说:“我们一开始就能出类拔萃是因为我们是第一个开始这么写歌的,一写就是四年。现在每个人都会写流行乐。我们又能让十几岁的女孩子对吉他乐队感兴趣了。我们再一次把乐队这个东西形象化了。我们把日常生活再次引入了歌词中。甚至是假声:基本上每章专辑都有一首,但是每当我唱到The Drowners'时,还是会震到大家。”
“英国最佳新乐队”报导中把Suede描述成“你几乎可以一见钟情的最大胆、神秘、性感、离奇、乖戾、迷人、欢快、真诚、骄傲、富戏剧性、会催眠的乐队”。虽然他们已经不再那么神秘、性感和迷人了,但他们一定还是最真诚、离奇、乖戾、欢快、骄傲和富戏剧性的。在他们最好状态时,还是会催眠。这从他们最近的演出就能看出来。
“我想Suede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一支很有活力的乐队,他们录的东西和他们的演出一样,从来不会让人讨厌,”Neil Codling说,“如果他们这么做了,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一些错误的说法让Suede给人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应该出去看看,再听听这七个字的评论,‘De da de da deda,Ziggy Stardust,大体还不错(eight out of ten一直想不好该怎么译)’。无论何时Pet Shop Boys出新专辑,人们都不会说‘我的天哪,怎么还是听着很像Al Stewart,为什么他们要努力让自己听着不像Al Stewart呢?’那些家伙脑袋简直是铁做的,他必须要那样做。”
Brett坚定的信念是不可否认的,这建立在他至今都引以为傲的命运上。“许多年来我都认为只有Suede是在表达大众的声音,”他说,“几年来,我们是第一支探讨真实生活的乐队,这就会提到些让人不舒服或者不太像流行乐问题。我一直都在努力把我看到的生活反映出来,虽然这并不美妙。比如Sleeping Pills、Animal Nitrate、Trash和还有其他的歌都是源自我渴望表现生活的愿望,并不是继承Jimi Hendrix或者John Lennon。我们讨论性、偏见、贫穷、悲伤和死亡,然后把它们用流行乐的形式表达出来,这样可以进入主流人群中。以至于到最后我们用音乐节奏表达的性,让最保守、安稳、有鉴赏力的独立犹太人区的人都感到害怕。我也相信Suede为90年代吉他乐队的发展绘制了蓝图。在1992年,我们的雄心壮志和我们重新使用了的传统的歌曲创作方法,这是非常新鲜的,但是后来就变得大众化了。我感觉我们好像重塑了流行音乐,现在重要的事是我们正在三岔路口上。”他们最初的经纪人Jon Eydmann完全同意这种说法。“我有点困惑,他们那时候的重要性怎么能被忽视呢,”他说,“因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能否定他们,他们给我绘了张蓝图。我不理解怎么有人会忽视他们。Blur已经就那样了,他们不是一支真正英式乐队,松松垮垮的。有些人不是认为There's No Other Way的鼓点特别松散吗?他们就是那么松懈!关于Suede将来的路怎么走或者说将来会发生什么,首先应该肯定他们的成就。并且我确信我们创造了一种新的音乐流派。”
当然了,因为有过去Suede的背景,他们想轻松地靠在曾经的荣誉上就不大容易。评论家们已经在小声嘀咕说Suede只能做酒店表演了,常常还有些不错的节目。Mat Osman一直努力避开这个误区,他对乐队的前途仍然抱有谨慎积极的态度。“很明显现在是乐队的低潮期,但某种程度上对我们而言,也是最好的时期,”他说,“我们为Singles准备的材料可能和以前做的都不一样。这是个全新的起点,这很好,就像从零开始一样。这六首歌里有些东西和我们以前所做的完全不同,但是和那些曾经的一样好,所以我非常自信。并且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花三年去做一张专辑了,少做点TMD巡演,多录点歌吧!”
但是Suede最不可思议的方面是他们这么长时间来没人进过监狱。相比较而言,“Machiavelli重新写过的Fear & Loathing”并不能描述他们旅行中经历的屠杀、混乱、歧视和疾病。Suede的经历并不像大多数摇滚乐那样“就像疯狂的坐在过山车上”,more a Wheel of Death featuring crack-addled Uzi-toting clowns armed with live ammunition。 他们的生活可不是那么糜烂消沉,Richard、Mat和Alex都和自己的女朋友愉快的相处了很长时间。Simon搬到了郊区,和他金色的拉布拉多犬George住在一间漂亮的大房子里。Justine Frischmann现在正享受着她作为电视主持人的第二职业。Justin Welch和Elastica的Mew幸福的结婚了,在德文郡过着远离毒品的生活。Bernard Butler已经从几年来乐队的阴影中走出来了,骄傲的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及有名的音乐制作人。与此同时,Brett Anderson成了近几年为数不多的真正的经典英式的代表人。
“直到最近几年我才和Brett彻底敞开心扉,”Brett最好的朋友,Alan Fisher回忆说,“这就像你临终之前,你的一生在你眼前一闪而过一样。每天,很多回忆都涌上我的头脑。这真好玩,所有的东西都回来了,但身体好像被抽空了。我这些天边看这些录像边想,‘天哪,我们真的那么做了?’早晨两点去买海洛因,五点钟就拚命嗑药,你知道,真是了不得……我怀疑我们从来都没停下来。我相信我们从没失败过。”
Brett的长期合作夥伴,加起来和他一起经历了难以想像的13年的Mat Osman说:“我希望我们会迎来一个光耀成功的时期。我希望将来会越来越好。这不会发生。这是个白日梦,将来的波折没法预料。我已经习惯生活在不断的批评中了。总有批评。并且总会有新的,当你适应了一个,又会有另一个冒出来。乐队已经快被撕成一百万块小碎片了,我已经有点适应了。我突然明白了生活是怎么一回事,或者说Suede的生活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可以预料的事就是Suede的前途是无法预料的。但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从Suede的成就很多方面来看,他们都是世界上最重要最有活力的乐队,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我认为我们改变了世界,”Brett说,“我认为我们与众不同。”
我希望在我的葬礼上能播放“Still Life”。我们来生再见吧。
Chapter 17:See You in the Next Life
然后,他们解散了。
2003年11月6日,Suede办公室公布了这样一条消息:“Suede各成员打算从明年起独立从事自己的事业。除非有艺术上的必要,他们不会再出新专辑。这个声明不会影响预先安排好的演出。Suede非常感谢这么多年来歌迷们的大力支持。我们来生再见吧。”
其实在好几年前,私底下就已经不时有些流言了,所以今天的这个决定,也是在预料之中。但是当其他人在抱怨这解散太突然时,对于这个有好几个成员的队伍来说,事情就不一样了。
2003年9月在ICA的“一夜一碟”的大胆演出上,他们展示了一支乐队巅峰时的状态,这证明了虽然现在他们没有神圣的Dog Man Star时的英姿,但仍然有伟大乐队精彩演出的不俗作品。“我一直都是对的,它们是天才之作!”Simon Price在Independent On Sunday上用大字标题写道。10月6日发行的诗歌般的Attitude不仅展示了一支乐队的重新崛起,并且这是五年来英国最大的事件。在香港,它排到了第一位!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也许Brett是在10月28号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乐队预定好了要在Graham Norton为宣传Singles而表演Beautiful Ones的,Singles,这张最佳歌曲精选集竟一路跌到了惨不忍睹的31位,甚至比去年表现不佳的A New Morning还差。记者Jeremy Allen在电视中和Suede做节目,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采访。
“那天气氛确实有些不对头,但我努力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这是在Graham Norton演出。Brett在提到他名字时很兴奋,”Jeremy回忆说,“Mat Osman确实很随和,还有点可爱——他对乐队的前途非常有信心,但是进来晚一点的Brett就有点不修边幅了。我认为那就是他的风格,虽然很明显他那时压力很大。事后我想,他说起他对现实的看法时,他觉得他们已经把能表现的都表现出来了,已经做了太多的采访了,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裂痕了。那时我本应该意识到他们马上就要走到头了。当我和整个乐队合影留念时,每个人都那么痛苦,可是,他们社么时候不是看着这么痛苦呢?”
Jeremy再次遇见他们是在12月最后一次演出之后的酒会上。“每个人裤子上都弄得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吵嚷的人群,”他回忆道,“我当时和Mat在聊天,他真的很坦率,他告诉我说他和Brett打算在这次采访后30分钟解散乐队!我们沿着走廊往下走,他们在小声的交谈,我听不清,不过我想一定是那件事了。他马上说这和我没关系!这估计还是和Graham Nreton的演出有点关系,每个人都明显讨厌那场演出的一分一秒,Brett脸色很差,唱得非常糟糕。很明显,他们的前进越来越困难了,那就停下来做点别的吧。事实上,在酒会后我试图和Brett握手时他和对我微笑着眨眼。他像个新人。”这个决定好像完全是Brett个人的想法。Richard的一个朋友说:“Richard告诉我说那天Brett向乐队宣布这个消息后,他给Mat打了电话想知道到底Brett有多认真,还有他知不知道Brett改变主意的可能性有多大。Mat说他不,因为这实际上是唯一一个关于Suede的Brett没有事先和他讨论过的决定,正因为如此,Mat才肯定Brett不会改变决定。”
结果,Suede剩下的宣传活动就取消了。不过他们还是会完成预定的演出,但也就只有这个了。他们向全世界的唱片公司表示了歉意,,这件事最终还是在11 月5号彻底确定了,尽管他们对外强调说这不是结束,只是个休整。任何一个瞭解Suede历史的人都知道两张专辑之间隔了三年时间没什么奇怪的,那为什么他们宣布永久的解散而不是点别的什么?
Suede推掉了之后的所有采访,我最近作为乐队的传记撰写人,突然开始被所有平民及媒体责问。为什么他们要解散?Brett和Bernard又走到一起了吗?这是因为精选集销量不加吗?我尽可能婉转的解释说即使唱片销售额大幅提高也于事无补——这点Brett马上纠正了我。
“我不喜欢你告诉人们乐队解散是因为唱片销售不好,”第二天Brett在给我的电子邮件里说,“这让我们看起来很混蛋,并且会降低乐队的价值。”
Brett非常想澄清自己的观点,为此他在歌迷网站上发布了一篇个人声明。
“我希望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追求创新。我认为只有离开乐队工作一段时间这个方法,才能使我摆脱艺术上的死亡——我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其中了。现在有人推测说这和唱片销量及排行榜上的位置有关,但最起码的是我要做点什么找回我的感觉。这不是我们草率的想法,最终大家意识到这对Suede来说是最好的决定。我们依旧是好朋友,我几乎看到了我们会再次合作。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都那么特别,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乐队的其他人可没这么肯定。11月11号Richard Oakes在Astoria看The Darkness演出时,我和他聊起了天,对于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他明显感到很难受。“我确信Brett现在一定在给Bernard打电话!”他真说的八九不离十。
但是为了表明他们的坚定团结,Suede在2003年12月13号London's AsroriaTheatre,用令人惊讶的马拉松式的长达两个半小时的27首歌,结束了他们Singles的演出。Daily Telegraph把这场演出形容成“……充满了力量与激情,有几次,就像猛地一下子进入了高潮一样。”
那天晚上演出接近尾声时Brett宣布:“Suede将会有一张新专辑……,但不是现在。”
“要是没有这些人在怎么还会有。”之后我听到了不止一个乐队成员的抱怨。
但是这些看上去无论如何都不像是Brett的打算。这个月初,Brett向经纪人Charlie Charlton要了Bernard Butler的电话,这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Charlie建议他到明年再这么做,至少等乐队解散这件事平息了下来再说。然后Charlie给 Bernard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等电话。“可能是个热血沸腾的时刻!”Bernard大概就是这么回答的。
“是的,”Charlie说,“他的解散了乐队才能和你再次合作,真感到羞愧。”
在Suede告别音乐会后四天,Brett见到了他已经疏远了的搭档,这是将近十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预定的见面地点在2004年1月6号NME的一篇整版报导中被报导了。
“NME在Suede在London Astoria最后的演出后特意点明了这个特殊的日子,12月17号,有人在伦敦市中心看见Brett和Bernard在一起喝酒聊天了,”那篇报导这样写道,题目是“Stay Together”。
“他们俩在1994年录制Dog Man Star时彻底分开后,就没再交流过。当时现场目击者说:‘当时我在伦敦的一家酒吧里。大约午夜的时候,Brett和Bernard进来了。我几乎不相信我的眼睛。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人喝着一品脱酒,两个人头靠的很近,很亲密的说着话。他们的谈话很友好,那正是他们应该的样子。”
非常巧合的是,Brett就是选了这篇文章发表的那天,对他的前队友坦白了他感到内疚的秘密:“我想我应该让你们知道那天我和Bernard出去喝酒了,我和他还讨论了一起创作的事。我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如果有所成就,我想这是你们首先最想从我这里听到的消息。我希望这不会在我和你们任何一个人之间产生什么私人恩怨。”
Suede的解散同时也把歌迷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乐队在还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时候一下子倒下来了。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这就像是奄奄一息的他们又重获新生了一样。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这两者的混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Jeremy Allen承认,“那是我感到很伤心,因为我一直希望Suede能用一张专辑来让那些怀疑的人闭嘴,并且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有能力坐张很优秀的出来。你看看除了他们的周围环境,第一张专辑时除外,你就会想他们怎么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我喜欢的乐队里有很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但我并不想为他们辩护什么,我认为一张最新的好专辑就是对诽谤者最好的回应。但是我完全理解他们的理由——或者说Brett的理由——关于他们放下工作。这没什么好伤感的。Suede已经就像一场无爱无性、只是为了孩子才在一起的婚姻了。他现在与Bernard的合作是不可避免的,作为一名记者应该很高兴的关注着他们是否会成功。我希望他们能,不过我向你保证我这是少数人的观点。”
一个定期在Suede留言板上说话的匿名内部人员发表了一段有趣的观点:“到最后我想他们是缺乏信心了。我想Brett从来没有从歌迷对A New Morning的反应的恢复过来,他们失去了信心,他也是。从那之后很多人听他们做的小样,到现在意识到了A New Morning不能否认Suede能写出好歌的能力,这只是反映了乐队的另一面。在解散之前的很多采访中,Richard他们保证下一张专辑会完全的不同,我仅仅是希望他们每个人,特别是Brett,能有信心去做到这一点。至于钱和名誉的问题,从前乐队的一位成员说,Brett首先和最重要的是个摇滚明星,其次是商人,第三也是最末是个音乐家。”
关于Brett Anderson的这次行动是否会成功还没有定论。那些期待Brett和Bernard联合的人们要等一段时间了。尽管他们已经一起写出一些作品了,但 Bernard今年的时间早已被预订满了。尽管如此,还是非常令人期待。正在关注Brett兴趣的前任Nude Records MD Saul Galpern,在Suede歌迷网站上放出了这样一段话:“正如你们想像的那样,他和Bernard合作做出来的东西,非常的有趣,并且可以说是 Brett最好的作品之一。一张精彩之作即将诞生!”
当Suede的其他成员正在度过一个漫长的假期时,Brett已经忙个不停了。经过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创作,他和挪威作曲家及制作人 Fred Ball一起完成了他的首张个人专辑,Fred Ball去年发行了一张很受欢迎的被称作Pleasure的专辑。对于Suede来说这简直是个难以捉摸的世界,Pleasure正是有Justine Frischmann作为伴唱。看上去Brett好像最终还是找回了感觉。
Saul Galpern是目前听过这张专辑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它好不好?说实话,我被感动了。”
当你读到这儿的时候,你应该得到些暗示了。Brett Anderson作为个人的首次演出,是在2004年5月7号哥本哈根的一场为了庆祝丹麦Fredrich王子与澳大利亚Mary Donaldson的婚礼的一场大型演出上。在一支50人的交响乐队伴奏下,Brett唱了一点自己改编过的Suede时期的歌,还有首新歌—— “Love Is Dead”。那首歌不错。真的很好。对于我来说,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 完 --------------------------------------------------------------------------------------------------------- 贴自传里的几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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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主分享!!! 你是最好的~ 虽然看国还是多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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