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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6 13: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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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Starcrazy
Part 1......
1996年5月的一个早晨,Charlie闯进Suede办公室,活像刚搞到一块超大奶油的柴郡猫。他一边眉开眼笑地说“听听这个”,一边往高保真音响里塞了一张卡带,“先别管它听上去多像Heroes!”这就是Suede的新专辑最后写的也是最后录的一首歌,叫做“Pisspot”,不久就在全球作为“Trash”广为人知。作为不折不扣的Suede经典队歌,Trash用华丽的油彩描绘出全新的流行巨头Suede。歌曲原来的大意是在色情杂志中认出了老情人,是以这样的叠句开始的:
Saw your legs spread in a magazine,
I never knew you did pornography.
(杂志上惊现亲爱的你张着腿,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干这行)
这句话被忍痛割爱,换成了对乐队和羊饭的热情赞颂:
Maybe, maybe it's the clothes we wear
the tastelessbracelets and the dye in our hair……
We're trash, you and me,
We're the litter on the breeze……
这些元素正是原先专辑(coming up)中所缺少的秘方,它将Suede重新打造成世界级的商业和音乐大牌。
“我们要找一首歌做这张专辑的第一张单曲,Beautiful Ones已经写出来了,我们都觉得很棒,”Brett回忆道。“但是专辑里的首张单曲,不只是需要是好歌,还需要说说乐队安身立命之本,对我来说某种程度上Trash就是Suede的队歌,没有之一。它把Suede的生存状态和Suede的创作宗旨囊括在内(It says it all about whatit is to be Suede and what Suede are all about越简单的句子越是翻不出味道,请大家集思广益)。而且由于它是写Suede的,因此它也是写羊饭的。我当时就像吃了秤砣一样认定了它,而且身边所有人都说,‘对,单曲就是它了!’那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7 月29日发行的单曲Trash,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英国榜单上冲到第三。可惜当夏两个重磅级人物占据了前两名,Trash屈居季军:亚军是Robbie Williams首张单飞作品,一首翻唱George Michael的Freedom。冠军则是年度流行事件——五名才华未知的年轻女子组合——The Spice Girls,她们带来的首张专辑Wannabe无疑是光彩夺目。
对于Richard Oakes来说,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神采飞扬的时刻。之前在人们眼里他就是个笑话,或者是BB的影子,如今他可重新站起来成为Suede的救世主了。
“NME上有篇评论是这么写的,‘才华横溢的单曲!B-side同样婉转动听!Suede回来了!”Richard回忆道。“我们那一次可是一鸣惊人。我们都穿皮衣,深色头发,我跟你说那可真是自发的。我知道人们眼里的Suede是个特有范儿的乐队,但是你看看我们,再看看比方说TheHives这样的乐队:他们竟然有造型师!Suede可从来没搞过这一套。我染头发因为我喜欢。不过我能理解那种效果:人们都说,‘Suede回来了,瞧这夥人,一个个穿得那么寒酸却有型得不行,还都是黑头发白皮肤,又有这么一张NB的单曲!’不错,那是我们最热门的单曲。‘Stay Together’也是排行榜第三位,当Trash也冲到第三位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到第二就好了!’不过它可比Stay Together卖得多。Trash是我们卖得最多的单曲。这理所应当,Trash是首好歌。”
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动荡之后,Suede准确地抓住了时代的脉搏。在很多方面,他们一不留神成了Indie界的Take That,对铺天盖地的Spice Girls的一种Dorian Gray式的映射。Suede花公子①Neil Codling成为乐队里的少女怀春对象,托他的福,Suede得以首次在《年方十七》(Just Seventeen)这种少男少女杂志抛头露面。他喜欢充当那种角色。“这个我没问题的,”他承认,“Richard不喜欢做那种事。那个时代对吉他乐队很亲和的,突然有点正经严肃的时候你就得圆滑一点。你知道吗,我做过Smash Hits这种杂志的访谈,他们问你:‘如果你被困荒岛,你会跟Take That的哪个成员上床?’”
对于年轻一代来讲,独立音乐就像甘地他老人家随身听里的玩意儿一样遥不可及,他们关注的是Take That解散了这些成员下一步怎么办。“我记得跟Smash Hits说Mark Owen会成为下一个Norman Wisdom,结果显然目标人群看不懂。”Neil笑道。“因此它还加了注释解释谁是Norman Wisdom:拉脱维亚最出名的明星,(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在一系列Ealing喜剧烂片中扮演老是拆台的送奶人。”②
①其实我有问题:这里原文是Posh Suede,由于在句首不知道这个Posh是形容词还是名词,因为前文说到Justine和Damon的时候有indie界的Posh和Becks(维多利亚和小贝)一比,这里又提到Spice Girls,所以有两解:一是对应辣妹家的Posh的Suede家的Neil(有人看懂我在说什么乜?);二是一只posh的Suede。啊~其实意思差不多对吧?
②真相是Smash Hits的注释十分kuso:Norman Wisdom是英国喜剧演员,他是在霍查(Enver Hoxha)统治时期的阿尔巴尼亚乡下唯一没被禁的西方演员,而Ealing Studios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电影公司,跟Norman Wisdom倒没有关系。
Part 2.........
Suede在Smash Hits这样的青少年杂志上的频频亮相无疑暗示着新的流行趋势的产生。正是他们那样的乐队使得另类音乐成了主流,可惜这种令人欢欣鼓舞的复兴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真正的乐队被那些没营养的流行快餐挤得步履维艰,不断加剧的Pop Idol现象更是进一步占据了主导地位。“你以前接触到的都是Everyday Is Like Sunday那样的歌词,Neil Tennant他们也总是那么去写词,” Neil说道。“它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尖刻却又不失幽默,而现在这些东西都被抛弃了。”
此时的Neil已经成了乐队里不可或缺的第五人。在处子作——棉花糖式的Starcrazy大获成功之后(Brett甚至有意将它推成单曲),他开始着手创作更有份量的作品。“我在Richard家里做了一盘卡带,一面是妙不可言,有着丰厚的层次感的音乐,另一面却是些没什么价值的无厘头的垃圾,我都打算放弃了,”他回忆道。“我们在好听的那一面上花了2天时间,但Brett 却喜欢‘没用’的那一面并以它为蓝本写下了Chemistry Between Us。”
长达7分钟的Chemistry最后成了专辑的主打,而被抛弃的好听的那一面最终成了Simon.
自一月份在Hanover Grand的处子秀以来,Neil只参加了两场在丹麦和西班牙举行的大型户外音乐节的演出。“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去丹麦,”他回忆道,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们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就连Richard也都相当老练了。而我却忍不住想大喊‘哦也,我加入乐队啦,哦也!’”48个小时之内,他就在top of the pop上露脸了。
9月2号,乐队在牛津街的Virgin Megastore里以午夜演唱会和现场签售的形式推出了Coming Up。发布会是在Heaven举行的,每个到场的客人都获赠一个Suede避孕套。考虑到演出之后的狂欢,这显然是明智之举。专辑迅速飙升至榜首。
“理所当然,”Brett说。“我一点也不惊讶,虽然对于这个成就我还是非常开心到的。我们又成了最好到乐队,在沉寂了一两年之后又重新夺回了属于我们的桂冠。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创作才能无人能敌。我觉得其他所有人、我们的同辈、其它乐队,固然都很优秀,都做着不错的音乐,但他们说的唱的都一无是处。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是同时代里唯一一个言之有物的人。”
正如Brett所计划的一样,Suede的新专辑充满了纯粹的、令人兴奋的流行精神。虽然Brett个人最喜欢的T-Rex 专辑是Tanx,但Ed Buller的愿望是将它做成90年代的Silder。 “Ed 已经摩拳擦掌了,”Mat Osman说。“他很乐意进行各种尝试:巡回反覆的结尾、拍手、直白明了的副歌,总之让一切都直接清晰。Dog Man Star太过迂回,我们希望新专辑更直接一些。”
Suede卷土重来,势如破竹。“Coming Up 推出的时机很特别,”Neil说。“它和Jagged Little Pill在竞争。时机有点奇怪,但感觉还不错。”
这时的Neil已不再是那个双手扶臀,摇摇晃晃地站在舞台边上,一副待宰小羊羔的样子了,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风格。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赢得了无数人的青睐却也招来了同样多人的不待见。他会在演出中途踱到台下去,吸一口烟,卡好时间返回台上秀一下琴技。不止一次,他甚至在键盘边上看起了报纸,彷佛完全没察觉到他周围摇滚演出还在进行当中。有时候虽然剧院设施一流,也不能赢得所有人的满意。“那次我们在都柏林的Tivoli剧院演出,”Neil回忆道。“他们在灯光上面砸了大把银子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连个字都看不见。一个女孩跑过去对Richard说,‘那个弹琴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可怜的样子?’”
Neil最重要的贡献是为乐队重新找回了平衡,而那玩意是自从Bernard离开之后他们一直所烦恼的。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Bernard在乐队中举足轻重的地位需要两个人来填补。也许是因为经历了重重困难之后Suede已经确凿无疑地从Phoenix音乐节的阴影中重生了。“无法相信,那不是 Butler!”NME 封面标题大惊小怪道。这是乐队在这几年里头一次团结起来。
“在做The Drowners 和Trash时——虽然乐队成员不同,但那是我们真正有着小团体精神的两个时期,”Brett说道。“每当我从其他乐队身上看到这种精神时都会由衷地嫉妒。在The Smiths, Stone roses的鼎盛时期,他们就是一群成天混在一起的好朋友,一起做着伟大的音乐。从他们身上你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做作的痕迹在里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音乐就是他们作为普通人对喜怒哀乐的一种自然表达。他们的衣着打扮也是另一种表达方式,有别于其它的、创造性的表达方式。”
Suede开始以新的统一造型亮相了——蓬松的黑发,黑色马丁靴和频频上镜的黑色皮夹克——像从约克郡的旧衣店里淘来的货色。 Simon 证实道:“在给Coming Up的专辑拍照片时,摄影棚里只有两件黑色皮夹克,,一件是我的,一件是Brett的,其他人压根就没有皮夹克,他们穿的都是我们的。”
那身行头得到了叛逆的英国年轻人的认可。“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支边缘乐队,”当被问及新专辑的情况时,Brett对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如是说道。“一部分原因是我们本来就是一支奇怪的乐队:年龄参差,高度不齐,身材各异,我们也不是发小。我们更像是…一个怪人集合,聚集在 Suede的名号之下。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本人的疏离感,那种调调是我一直都无法摆脱的。我想那些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的人们能够从我们的音乐中找到共鸣。”
Suede的下一首单曲更是肆无忌惮地庆祝着那种被抛弃的感觉。Saul Galpern记得在制作专辑的时候就曾听到过那首歌。“他们那时还没有做小样就嚷着说他们有首很棒的歌可一直不给我们听。等他们终于舍得拿出来的时候,我不禁赞道,‘TMD太厉害了,棒极了!叫什么来着?’ ‘打断你的腿’,他们回答道。”
Richard近来喜欢以那些逗趣的惩罚来命名他最新的作品。“有一次我们刚从外面回来,我从出租车里爬出来准备进到我位于Westbourne Grove的公寓时,Mat对我说: ‘你今晚要是写不出一首好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Richard笑道。 “然后我就给Beautiful Ones谱了曲并且把它命名为‘打断你的腿’。还有一首叫‘chinese burn’(捉住对方的前臂,像拧毛巾一样扭),这首曲子还没被用过,但我会找个机会把它利用起来,因为我很喜欢它的副歌部分。还有‘wedgie’,(建议Google图片,比较直观。。。)就是后来的‘This Time’。虽然经历了他们种种“胁迫”,但歌曲总算写出来了。”
Part 3.........
Suede 的终极单曲,同时也是流行最广的Beautiful Ones都会让人联想起挺白痴但又旋律动听的Strawberry Switchblade的“Since Yesterday”,同时被记起的还有他们当时的死敌辣妹的最新作品“Say You Will Be There”。两支乐队在10月23号同时出现在Top of The Pop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天陪同Suede 的Sam McCormick回忆起那次会面还记忆犹新。Neil Codling似乎铁了心要把他新建立起的明星派头发挥到极致。“Neil想要狂欢一把,”Sam道。“他缠着我给他弄些药来,害得我一整天都忙着联系药贩儿,而他恨不得每十分钟就跑来骚扰一次看我是不是弄到了。”
那是唯一一次Neil在完全没有毒品的情况下也自得其乐玩得很开心。“他在餐厅里拿薯条扔演员和East Enders的成员,”Sam抱怨道。“彩排的时候不停地对着镜头举剪刀手,害的制作人Rik把我叫到一边警告说他要是再这样就让他走人。哦,还有,他还跟辣妹调情来着。”
到散场的时候,Sam也受够了Suede这位新一代美男。“他不肯进出租车说是晚上要和辣妹一起过。我激他说他爱干嘛就干嘛。因为我知道他一分钱都没带,我要是让出租车走掉的话,他就回不了家了。” 最后无计可施的Sam 还是决定任其自生自灭。他最终还是回到家了,但天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总之第二天一大早Sam就被他的电话吵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慌——他把护照弄丢了,而Suede计划当晚去汉堡演出。
“要记得我当时是在和他讲电话,看不见他的人,”Sam笑道。“我让他翻翻裤子后面的口袋。 他拍了拍口袋然后对我能够通过电话线找到护照的本事大为赞叹。其实我是昨天看到了他的护照就塞在那个兜里的!”
自发行专辑的9月到年底的4个月里,他们一共举行了50多场演出,参加的林林总总的宣传活动更是数不胜数。“我觉得演出不如Dog Man Star时期的精彩,”Victor Aroldoss说。“Coming Up时期的他们是一支很高效的摇滚乐队。但我觉得他们的现场不是那么好。虽然那张专辑也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不如以前。可是当时被各种各样的杂志,排行榜包围着,大家都兴奋不已。”
“巡演的前半程Neil都在嗑药,但他不是嗑得最凶的那个,因为他以前常常突发焦虑症。当他们参加Smash Hits的活动时,几个人都完全错乱了。演出的票全部售罄,事情也发展到了极致。Brett开始像个商人一样,淡出了乐队的各种聚会。他还是嗑药,但却是和他自己的‘圈里人’一起。他不怎么和乐队其他人往来了。Neil被晾在一边,嗑药嗑得更凶,人也更错乱了。”
寻欢作乐对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同时他们的辛勤工作也得到了回报。1月份,Coming Up销量达到白金,最后仅在英国本土的销量就超过了50万张——几乎是前几张专辑的销量总和。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张专辑在海外又卖了100万张。“这是他们最大卖的唱片,也是让他们打入国际市场的唱片,”Saul Galpern证实道。“他们在欧洲的舞台上付出了很多,现在终于得到回报了。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相同的音乐流派中,他们第一次盖过 Oasis,Blur,Manics的风头。这一切都来得很是时候。Suede从来都不曾一帆风顺过,但我早就知道这张专辑会让人大吃一惊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他们像一支名气最大的地下乐队。现在的局面来之不易,每推出一首单曲,销量都会再往上飙升,但我们得不停地堆钱去维持那种状态。他们从未有过一张唱片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卖掉。”
成功地打入国际市场使乐队的销量得以保持常青。当大多数英国乐队在本土的销量占全部销量3/4的情况下,他们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刚开始你在意的只是伦敦人的想法,”Brett说。“但当我们开始把眼光放向世界,被不同的人群所接触,这时就不会再觉得德国记者有多么滑稽可笑了。他们都是乐迷,把眼界放远确实让我们取得了国际上的成功,这也是我们一直努力去做的。英国的音乐氛围有时候很飘忽不定,很不可饶恕,因此在国外受欢迎成了我们的优势。”
三场售罄的演出为Suede的1996年拉下了完美的帷幕。演出在伦敦具有传奇色彩的Roundhouse举行,这块场地自从1983年就一直被闲置。它是由一间蒸汽机工厂改建而成的,Jimi Hendrix和Rolling Stones在这里成名,The Doors在这里奉献了他们唯一一场英国演出。最后一晚,Pet Shop boys的Neil Tennant也来了,他也是最初那张“吉他手招聘”广告里列出的英雄之一。他演唱了Suede的“Saturday Night”并且在他们火热的伴奏下唱了Pet Shop boys的Rent。
“我一直都是Pet Shop boys的歌迷,”Brett说。“他们非常棒。他们和The Smiths以及Prince毫无疑问是80年代最伟大的音乐家。我喜欢他们把优雅圆滑的风度和一些很诗意的东西结合起来的感觉。像Rent,West End Girls等等热门单曲都不仅仅是没什么内涵的流行歌曲那么简单。后来我们就打电话问他是否有兴趣担任我们的嘉宾。我以前见过他,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纽约,是我们在为Dog Man Star做宣传的时候。我们一起呆在时代广场的酒店里嗑药。每次和Neil在一起都很愉快。他是我们永远的朋友。一个了不起的家伙。”
“很搞笑的是,”Neil Codling乐不可支地说。“Neil Tennant说他从未和一支流行乐队一起演出过!然后Chris Lowe 纠正他说‘他们是摇滚乐队,老大,摇滚乐队!’”
Bagleys是位于King Cross Station后面的一个巨大的仓库,他们在那里举行了一个大型的庆功会。VIP们由豪华车队送到门口。Brett玩得忘了形,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早晨醒来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他自己和女朋友一起被锁在里面。
“我猜是因为他和Sam当时正在厕所里亲热所以才被锁在里面的,”Victor Aroldoss笑道。“Bagleys在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不得不翻窗户出来,被狗追得到处跑。我和Alan已经先一步回家了。Sam和Brett 原本当天下午要去巴巴多斯度假的,他们回来后,嗑了很多药,然后定了辆车6点去机场。现在想来那场景挺温暖的:当时Brett完全错乱了,我们也嗑了一堆氟硝基安定,所以大家都飘飘然得很 。Brett说‘好了,我们要走了,假期愉快哈,’然后他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Brett 和Sam最后勉强准时赶到希斯罗机场,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飞机是从Gatwick起飞的。
在一次他老人家出远门的时候Alan犯下了他俩致死不渝滴伟大友谊中最大的一个错误:他弄丢了Brett心爱的猫咪Missk。“它是我们住在 Moorhouse时从街上捡回来的,”Alan说。“那天我们又被敲了竹杠,你知道在背街小巷里买毒品是怎么回事吧。通常都是一个黑哥们晃出来跟你说‘钱给我,在这儿等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去贩卖毒品,我受够了敲诈!你既然做了销售,那么消费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多。那个…扯远了…我们被敲了竹杠之后就看到了那只黑猫,然后就一路引诱把它拐回了家。Brett爱死他的猫了。可那天他有事走了,留我看家。几天之后,我确实还记得家里有只猫,但因为那几天药嗑多了,究竟猫是什么我就不那么确定了。我知道它应该是个黑色毛茸茸的东西,但当时房子里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被我当成那只猫。我看着垫子、我的黑色马丁靴,心想‘啊,猫在那里!’”
最后,一位好心的访客告诉Alan那不是Missk,那是双靴子。“我们的一个朋友,是个可爱的疯疯颠颠的嬉皮姑娘,”Alan说。“她常常写诗,同猫讲话。所以也是她最先发现猫不见了的。我跑到街上想把它找回来。还真找到一只。我以为它是Missk,虽然它身上有块白色,而且喵喵叫的声音也有点不一样,但我觉得它大概是感冒了。”
那只猫的样子和声音和Missk不同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它根本就不是Missk,”Alan 尴尬地说道。“我记得Brett打电话回来问‘猫还好么?’我还跟他说‘还好。可能有点感冒。’然后他回来了,脸色看起来很差。其实我只是好心办了错事,可Brett真的气疯了。”
这并不是Alan唯一一次因猫得祸的经历。“有好几次,”他抱怨道。“我们养的另一只猫也不见了。‘为什么这些猫要这样对我?我敢肯定它们是故意给我找麻烦的。它们全是故意的。’我走到阳台上,发现它居然被困在屋顶上的排水管里。我情急之下报了火警,然后试图徒手爬到排水管上去营救它。这时消防员来了,很多人都聚在街上围观,那场面真叫人抓狂。不过我现在正常多了。”恩,相当正常了。
Part 4.......
把 Chesterton路106号的主人弄得成天神经兮兮的除了邻居们好奇的目光和长得酷似Bernard Buttler的人从猫门里塞进来的神秘包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Brett与日俱增的名气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不速之客——明星跟踪者们的注意。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他们通常的做法就是像无家可归的游民一样露宿在你家门口,但有些人做得过分了。我们得知此事还是因为Sam打电话过来哭诉。一些混蛋在附近到处涂写他的名字和地址。从Ladbrok Grove到Brett家的大门口,有箭头一路标识。伴随着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涂鸦,像什么“Brett Anderson住在这里!”, “Suede是垃圾!”“Ring Top Bell!”以及诡异的“Pulp 统治!”当地方政府拒绝对此进行任何干预时,Suede只好让他们的乐队管理员 Kimble Garcia去帮忙刷掉最恶心的标语。但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更多令人反感的涂鸦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让你刷都刷不过来。当有人在独立音乐人夜总会门口扔传单详述骚扰Suede主唱最好的方法时,情况变得令人无法忍受了,所以当他最终做出搬家的决定也一点也不令人惊讶。这段往事也被记录在歌曲 Graffiti Women里面了。
一月上旬,当Suede的冬季恋歌“Saturday Night”——一首献给Sam的歌曲,一路冲到排行榜第六名时,乐队正在Canary Islands悠闲地晒着太阳。 当他们在发布会上被问及为什么会去Gran Canaria时, Mat答道:“自由的假期啊!”这是Suede出席任何发布会都会给出的毫无新意的回答。
他们在假期里找了不少乐子,包括在大西洋上开摩托艇,速度之慢创人类历史上的新低。但不为人知的是,Neil Codling的却兴致不高。“那段时期非常困难。我得了淋巴腺热之类的什么病,事情开始变得很糟糕。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接下来的六个月,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我再也不能应付巡演了。”
那时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值得庆祝,Neil的怠倦也稍稍作罢,巡演仍然继续,他也随乐队一路高歌猛进。Saturday Night 成为Coming Up里第三首打入前十的单曲,也是乐队的第六首前十单曲, 同时也是他们第一首攻克主流电台的音乐。专辑本身在整个欧洲大卖,尤其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在芬兰是金唱片,在挪威的销量达到白金,在丹麦和瑞典更是达到了双白金的销量。“整个斯堪的纳维亚为之疯狂,”Brett笑道。“也许他们都是些消沉的性欲狂人什么的。”
人们有时会看到在爱丁堡的Balmoral酒店的豪华走廊里兴高采烈的Brett用一连串没完没了的数据问题向他可怜的经纪人实施狂轰滥炸的有趣场面。
Charlie,我们在西班牙卖了多少?
嗯,大概7万张。
在菲律宾卖了多少?
呃,3万5.
列支敦士登呢?
等等。
2月15号,英国巡演中的最后一站在布莱克本的King Geroge里如期举行。让那场演出给人留下深刻记忆的理由有很多。Brett和Raissa即兴合唱了Green As Sea。Suede自己则第一次现场演唱了The Chemistry Between Us,关于这首歌,它的创作人尤为兴奋。“我最喜欢这首歌了,因为在里面我可以弹吉他,”Neil咧嘴笑道。这场演出也是他们第一次现场演奏整张专辑。
Sam McCormick也对那天记忆犹新,不过却是因为完全不同的原因。“我也屁颠屁颠地赶去请他们准许‘Lazy'的图片,同时也要为Radio1台的 Mary Anne Hobbs的‘巡演日记’节目准备幕后采访,”她回忆道。“他们原本是要把那个礼拜记录下来的,可他们什么都没做,BBC想要他们的数字录音带和一些其他的材料好在周一晚上播出。我只好跑去采访他们,还有Mansun(暖场乐队)和歌迷。我甚至弄到了Brett,Neil和Rich无伴奏演唱‘Beautiful Ones'的录音。演出结束之后我回到房车里,又听了一遍,大家都很满意。我也踏踏实实地睡觉了。”
等Sam睡醒时,他们已经到了Maida Vale,该下车了。“我走到客厅里,发现那里一片狼藉,”她抱怨道。“像打过仗一样,而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就那么睡过去了。音箱也被踩烂了,地上乱七八糟,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那台BBC的数字录音器也在被踩了无数脚之后尸骨无存了。我只好跑去买了个崭新的还给他们,并且向他们道歉,因为巡演日记的材料也弄丢了。”
在录音室里短暂地呆了几天之后,Suede就去了远东,那是他们职业生涯里最激动人心的演出之一。“骚乱”也许是最能够形容当时场面的词语了。疯狂的人群几乎掀翻了新加坡那个极端保守的小国。而在曼谷机场,他们几乎被人潮给淹没了。那几场演出是纯粹的朋克摇滚,他们一次次地加演Pistol的“No Feeling” 似乎正是为了应证这一点。为了保持这种phlegm-specklEd spirit,他们毫不留情地把蓬松的头发给剪掉了,原先出名的刘海如今变成了寸板。“我们的头发都是那个自称在Hackney工作的女人剪的,” Neil回忆道。“很奇怪哈。”
“Brett的刘海就和他本人一样是Suede的一部分!”当Suede 大势将去的时候,一些歌迷指出这一点,就像参孙被剪掉了头发力量全无的那一刻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这话也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正确吧。
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将在香港举行,那将是这块殖民地在英国统治156年后,主权即将被移交给共产主义的中国之前的最后一次有来访乐队演出。这也是这个小岛的第一场“全场站立”的摇滚演出。
这疲惫的一帮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录制Coming Up这张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专辑的最新单曲——那首听起来像Scrooby Doo主题曲的Lazy 的Video。有点疑似 Performance的一幕是Richard Oakes系着蹦极带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乐队其他人都笑疯了。Brett称这个video暴露了他的超差演技。他以前说过Neil就是他的“道林格雷的肖像”。“我躲在后面干坏事,他却看起来纯洁无暇。”(Lazy的video里Brett偷窥楼下MM洗澡)这番话在video里展示得非常明显,一面裂开的镜子,一边是他的脸,另一边是Neil的。另一个注意到Brett迫切地想用一个更年轻美貌的形象来取代他自己的人是Justine Frischmann。
Part 5......
“看见Neil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想Brett一定很喜欢他,因为从Neil身上他可以看到年轻时的自己,”Justine说道。“Brett 22岁的时候外貌惊人,他好看得近乎荒谬,纯粹的漂亮。好看极了。毒品真的把他毁了。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了,所以那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但Neil 的加入对他而言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的提示,提示他在那短暂的插曲里他失去了什么。”
现在作为头号唱片艺术家的 Justine也经历了相似的声名鹊起的过程。而他们的巡演安排更是恐怖得无以复加,Suede的就像小儿科一样。而她的男友又正如她的歌里所唱的那样 “Never Here”.促使她去联系前男友的动机是一个噩梦——在那个梦里,Brett死了,而她甚至没有被邀请去参加葬礼。“我哭着醒过来。忽然间意识到‘天哪,我差不多4年没有见到他了,而他就住在附近,’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刚才梦到你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我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弄到他的号码,因为我们那时已经没有共同的朋友了。我去见他了,两人没什么尴尬地相视而笑。过去的一切就像小桥下淌过的流水,一去不返了。”
于是这对旧情人又开始出双入对。人们看见他们一起在都柏林度周末,于是圈子里惹来了不少议论。“我们只是好朋友,”Brett对Select说。“一想到你对一个人全心全意但他可能说走就走时我就很生气,你的心意全打了水漂。那些人一直印在你的记忆里。如果你想和某人永远在一起,那么你们就应该保持朋友关系,这份感情才能长久。”
“我见到了Sam,他的女朋友,”Justine说道。“我觉得她太不可思议了,很淘气,我和她处得不错,我们3个人开始一起出去。我们住得很近,只隔两条街。我在Elastica里的经历、我的困扰都没有人可以倾述,除了Damon外,而他总是闷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他有工作有巡演,所以常常不在身边。当所有的演出、工作都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时,我却发现自己坐在Notting Hill的公寓里无所事事。Brett也经历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们有很多共同的东西可以聊。”
他们旧情复燃在4月5号,Suede在The Forum举办的一场特别的歌迷会上被公开了。这场演出的曲目全部都是B-Sides。Justine出现在楼上的观众席,跟着To The Birds又唱又跳。这首歌是她在Suede时的最后一首歌,而Suede已经将近4年没有演奏过了。
至于演唱会本身,他们的表现无可挑剔。“人们现在还在床边谈论那个跟着音乐疯狂摇摆的夜晚,叠在一起,抱在一起,一起在回忆里颤抖,” NME的Mark Beaumont惊叹道。“伦敦的Kentish Town Forum 淹没在成群穿着涤纶衣物满脑子都是伤感旧梦的狂躁分子的海洋里。还记得Brett销魂的独唱么?比喇叭头子在Glasters的演出要好。他们总结道。”
从此,Justine就不曾离开过。“她没有回到乐队,不管她有多么想,”有一次Richard Oakes这么跟我说,而我猜他说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Brett和Mat的老朋友,所以她在我也很开心。”Richard说。“至于她给 Brett带来的是不是正面的影响,我不想做评论。 我确实看到他有时因为Justine而情绪波动。但我们还是不要讲这个了。”
Justine对Brett的魔力让Sam Mccormick记忆深刻。那次乐队因演出要去Braintree Arena——这地名挺误导人的,那地方其实就是一个满是泥的大牛棚。“我们在车里一起谈论电影,”Sam说,“有人提到了‘阿甘正传’,我们都表示不感冒,Brett也曾说过他巨讨厌那片子。Justine却说我们全都错了,她觉得那是部好电影。这时Brett忽然也变了调子道:‘其实我也觉得那片子也没那么差。’一句话弄得我们剩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Justine甚至和乐队一起登台了,在演奏Implement Yeah的时候,她通过麦克风低吟。那首歌是乐队早年创作的关于The Fall的歌曲。“我们在很多年前唱过的,大约是在Bernard加入之前,”Brett说,“那时我,Mat和 Justine还在一起扯淡。不过这首歌没她的份,如果这是她打算的话!”
歌词包含了Saul Galpern最近碰见Fall的小插曲。当时他正在谈论第二次签下斤斤计较的曼彻斯特人的可能性。Mark E.Smith拜访了Nude的办公室,因为Saul对他的近作Meisterwerk兴趣缺缺而在Saul的日记本里写了些不雅的话。于是更新后的歌词是这样的:“That boy Smith called Saul a Scotch homo,a bald insane satanice romo!”这些损人的歌词在录音的时被刻意模糊了些,Saul也幸福地蒙在鼓里。呃,直到现在。
再说Braintree的事情,当大家都跳上车后,Sam McCormick有一些有趣的发现。“离开前,我最后一次检查化妆间时,”她回忆道,“发现房间里扔着一些针头。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Justine的。”
Brett一直都害怕尖锐的东西,很明显他那时候已经开始玩“真”的了。“我最早知道的是可卡因,”Victor说,“那玩意和coke差不多,大家都在用所以没什么关系。但后来越来越离谱了。大家也都不怎么来往了。Neil一个人呆着,古里古怪的,Justine却跑到Braintree唱 Impleament Yeah。 和Justine重归于好把Brett高兴坏了。我记得有一次Sam Cunningham告诉我说她回家撞见他们俩在床上。”
五月,Suede渡过大西洋,如Brett所言——封喉一剑,驯服狂躁的狗。加拿大和纽约的演出都很完美。但在波士顿,乐队的热情却慢慢消退,“他把‘Saturday Night'唱毁了,”一个歌迷说道。“是在是差强人意啊,他有点失控了。他根本就是坐在那里念歌词。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这位所说的“失控”究竟是英国“喝高了”的意思还是美国“惹毛了”的意思,总之乐队当时不够投入是有原因的。他们的设备被偷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盗贼翻过围墙,不慌不忙地把装着Suede全部家当的卡车开进茫茫夜色里。
“那次我们和Longpigs一起旅行,”Richard回忆道, “我很喜欢他们的一些作品,他们是一支不错的现场乐队,虽然当时尚未成形。他们的Richard Hawley是个人物。我们在波士顿表演完就去休息了,早上刚醒,Peter Van der Velde(旅行经理)就在大堂接待处给我们打电话让大家下去。他告诉我们‘设备被偷了。’我们急切地问道:‘什么被偷了,鼓吗,还有什么?’‘不,是所有的东西,连卡车一起不见了,还是在波士顿一个有安保的停车场里被偷的。’那天是毕业日,酒店方面说‘很多卡车都被盗了,因为很多出租卡车里都装着学生们的全部家当,所以这事也挺正常的。’‘但是我们的设备价值几十万啊,’倒霉的不只我们,还有Longpigs。他们那时还不怎么出名,很多设备都是租来的,遇到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尽管设备被盗了,但乐队仍然决定克服困难坚持下去,接下来的举办了两场Acoustic演出,有趣的是,这两场演出成了整个巡演里最受好评的。
“我必须要说的是,让我们再也不去美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Richard承认道。“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那里销量不好。我们在德国的销量也不好,但我们仍然会去德国。但美国的经历让我们很难释怀。很遗憾的是我们在那里有歌迷。我觉得在纽约和洛杉矶各办一场演出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做我们也许赚不到什么钱甚至还可能会倒贴,但那里的歌迷很久都没看到我们了,而我们现在的现场表演已经进步了很多。”
整个夏天,Suede在欧洲几乎所有的大型音乐节上都是焦点。8月22号,他们在雷丁音乐节上的演出又成了头条,Coming Up的世界巡演也终于宣告结束。作为庆祝,他们推出了第五首也是本专辑的最后一首单曲——Filmstar,这也成为他们的另一首前十单曲。Peter Saville是这张单曲的艺术监制,他因80年代在Factory里担任室内布景师而出名。但他几乎从未涉足过音乐方面的设计,就像Suede一样,Coming Up 也给他重新找到了定位。Brett和摄影师Nick Knight 调侃说是要把Peter打造成一个倜傥的封面明星。“我被Brett和Nick 抓壮丁加入到Filmstar的制作中去。他们觉得很有趣,”Peter在最近的网站问答中说道。“我不同意。我担心会显得很自大。更何况是被打造成一个‘过了气的失败的电影明星’。不过因为没钱请模特,也就注定了我的悲惨命运。’”
Suede以盛大的方式结束了这硕果累累的一年。“Suede从未如此鲜活,”Melody Maker的Robin Bresnark 赞道。“关于他们的改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但今晚,Suede脱胎换骨了,他们已经到火候了。这一点从他们迷人的自信里,从他们从容的表演中,你都可以看出来。每一秒都让你惊讶不已。”
演出到一半的时候,Brett介绍了一位“非常特别”的嘉宾,“Justine Frrrischmann!”
“如何通过Justine的登台演出来解读她当前的情感生活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Melody Maker的评论这样写道。“但是这却清晰地展现了乐队现在的状况。这支乐队可以从容面对他们的过往,所以他们也不会惧怕当下和未来。他们用同台演出,大方的拥抱,驱走了萦绕甚久的心魔。 还记得刚才说的么?他们已经到火候了。”
Ramada是一家位于雷丁的酒店,几乎所有的唱片工业里的人都会在这里消磨Bank Holiday。当Brett和Justine一起入住Ramada时,绯闻一时传上了天。Simon显然对当时发生的事情知道得更为详尽。“我记得当时走进化妆间,Justine也在,准备和我们一起演奏‘Implement Yeah',我一进去就看见他们很快嗑了点药。我心想‘哦,不关我的事。’但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从那之后你就很难再看到Brett了。他总是不在。他不再去我们家里聊天扯淡嗑药或者一起去那间叫作‘Cock and Bottle'的酒吧。他和我们疏远了,不再是我们这个小团体的一部分了。那就是就毒品对他的影响,是毒品让他变成那样的。”
毒品几乎毁掉了这支乐队。5首打入前10的单曲,一张让他们在国际上名声鹊起的大碟,Suede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一场荒唐得让Dog Man Star时期的闹剧看起来像一场不足挂齿的小小争吵的演出之后,这支乐队开始人心涣散。
Chapter 13:Crackhead
Part 1.....
1997年,Suede最后一次公众露面是雷丁音乐节的后一周,在位于公园街奢华的Grosvenor酒店内,他们又一次被提名为水星音乐奖的候选人。这次获奖的是RoniSize,Richard Oakes对此非常开心,因为他下注买他们赢。 在演唱了By The Sea之后,乐队进到专门准备的套间里为Select拍照。那家杂志想让乐队的两大美人Brett和Neil做封面,这让乐队其他人有些不高兴。在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封面要么是Brett一个人要么是整支乐队。“以前就发生过因为用两个人做封面而导致其他人不满的事情,”Victor说。“他们知道这次可能又会引起不快,但那时Brett一点也不在乎他的事业。那阵子Suede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而在这之前是。看他乐此不疲地看自己的录像啊之类的,你就可以知道Suede在他心中的份量。而现在毒品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乐队已经靠边站了。”
Brett和Neil占据了Select11月的封面,压图的标题写着“我尝试过一切”。内页的文章是庆祝乐队发行了Sci-Fi Lullabies ——一盘由27首B-sides组成的双碟CD。它的发行也暂时掩盖了乐队里一切不合的痕迹。这张碟展示出了一种惊人的自信。“没有任何一支别的乐队可以全部靠B面曲过关,”一位参加了那年歌迷俱乐部演唱会的评论者如是说道。也没有任何别的乐队可以靠一些通常被人们认为是‘添头’的二流歌曲出双CD专辑。 Suede在质量把关上非常之严苛,其程度令人惊叹。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出过一首垃圾作品。像Killing of A Flash Boy, Together,Young Men这样的精品都毫不怜惜地被舍弃了。
合辑里最有趣的也许得算Mat首次参与合写的那首 European is Our Playground,前奏是他曾经在一架旧琴上弹过的几个调子,后来被命名为“Somber Bongos”。它原本是Trash的B面曲,乐队为这张专辑重录了这首歌并赋予了它宏伟的生命力。
“我完全被震住了,”Mat笑道。“太惊人了,几乎没办法讲。Suede从来不缺好写手,写歌对他们来说就像泡杯茶一样容易。我看着 Richard,Alex和Bernard写歌,说真的,这带给我一种难以置信的挫败感。我一直都认为竞争是好的,我觉得自己就像Ringo,一盘专辑有一首‘章鱼的花园’就够了。”
即使罪恶的多格式编曲(同一支单曲发行多种版本)时代已经到来,但Suede依然保持着令人钦佩的水准。“通常你得为每支单曲做4首新歌,这可是件苦差事。”Brett对NME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做的还不错,我们在每一个版本的质量把关上都做得很好。从简单的商业角度讲,如果你想要有市场,你就得去争。我们早期所有的单曲都没有被格式化过。Stay Together可能得算第一支。”
在那些没有进入合辑的歌曲里有一首Digging A Hole,这是Neil Codling一人执笔和演唱的很多Solo中的第一首。这首歌也正是因此而受到了很多攻击——这根本不能算作Suede的作品。“没错,”Neil承认道。“尤其当那个人是键盘手的时候。如果是Richard做的solo,可能更有说服力一些,但这么讲有点那家伙在偷懒的感觉。在Coming Up时期,如果你写了5首歌,为它们编曲,人们会感激你无论最后哪一首成了,尤其是那时侯还有很多巡演要做。我知道歌迷间有些争论,我觉得最好让他们表达出来。当时我只是在想,我们需要一些歌,而我手头正好有这么一首,就这么回事。”
那首长达8分钟的“Feel”也落选了,“那是我们排练时即兴创作的,当时的名字是Shitbag,”Richard说。“应该保留那个名字的。”
至于入选的27首歌,你很难从中选出最经典的,因为每一首都是那么出色。它们用打动人心的细节展示了Suede一路走来的历程。从最初小镇时期的 Where the Pigs Don't Fly到让他们一夜之间名声大振的The Big Time;从在毒品中浸淫出来的High Rising到颓靡时期的He's Dead. 从一路跌宕起伏的Europe is Our Playground和Have You Ever Been This Low到Brett执刷涂抹的Graffiti Woman。这是一本务实的Brettanica百科全书。
“和大多数精选辑相比它都毫不逊色,”John Harris在Select上这样说道。Melody Maker的Simon Price更是不吝赞美之辞:“谁要是厌倦了Suede的b-sides,谁就是厌倦了生活。”
不幸的是,知情人开始怀疑厌倦了生活的那个人正是Brett Anderson。他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经大为变样了。Suede受邀请为另一个慈善机构Red Hot Aids Charitable Trust的义卖唱片贡献一首歌。那张唱片——“20世纪布鲁斯”的主要卖点是收入的歌曲全是对英国人Noel Coward①的作品的演绎。Suede 选择了重新录制Poor Little Rich Girl,编曲大部分由Neil Codling完成。他试验性地运用了大量电子元素,这也为下张专辑的风格奠定了基础。合音部分由Raissa②操刀,多少为歌曲增添了几分姿色,不至于又像挽歌一首。慈善午宴于1998年1月15号在华丽的公园街酒店举行。所有来宾都要以300英镑的价格购票入内欣赏Robbie Williams, Elton John,The Divine Comedy③, Pet Shop Boys和Suede的演出,但每一个为看Suede的表演而买票的人都有资格要求退款。
“那首翻唱Noel Coward的东西简直糟糕透顶。”Victor Aroldoss回忆道。“当时我想的是,‘见鬼,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看起来糟透了。甚至有一段时间Brett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我当时非常生气,‘太业余了!’那一刻我几乎失掉了对他的全部尊敬。这tmd算怎么回事?说真的,我很不爽,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让人很难受。我想那时Rich也有很大的问题。”
此时对于Neil Codling来说也是个考验。“我记得那天很难熬,Brett含含糊糊口齿不清——根本就没唱——摄像只好对着Mat,当时那种情况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尤其是对Mat。他们到处闲逛,后来碰到了Chris Eubank④,他说‘哦耶我是你们的忠实歌迷’之类的客套话。我记得当时我和Mick Hucknell坐在走廊里,和Brett聊着天,Elton John从我们身边走过。我靠着门坐着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里面忙着记台词。我对自己说‘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所以演出一完我就回家了。他们还乐不思蜀。”
“上台之前,我嗑了很多可卡因,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ett做了个鬼脸说道。“毒品开始控制我,海洛因是最终极的。那么多人最后都难以自拔就是因为它最初看起来太无害了。就像抽根大麻菸卷或者别的什么小乐子一样。忽然一个月之后,你就受不了了几乎要‘爬墙’,但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将生命中最近8年时间都花在毒品上的人,尤其是当他所经历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与他的艺术密不可分的时候,他往往以为自己能够掌握分寸。“我真的以为这会让我翻开有趣的新篇章,”他坦承道。“也许它可以让我以艺术家的方式探索出一些自己的东西,也许它可以让我把自己不同的那一面呈现出来。我确实很喜欢 Coming Up,但不想再做一张一模一样的唱片了。我想达到一个新的境界,我以为它可以为我打开一扇崭新的大门。可最终它只是让我变得古怪和自私。”
Suede远离镁光灯大约有一年时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当乐队重新露面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就像从前的影子一样。Neil Codlings将一年中最好的时光花在了病榻上。“3月的时候,我们和Dick Meaney为Head Music做了一些小样。后来我感冒了,花了5个月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98年我整整躺了5个月,那段日子就像我的安息日。他们还在写歌,后来在Air Studio录音,那是那年我和乐队一起做的第二件事。George Martin⑤总是开着他的Rolls Royce在录音室里进进出出。”
Brett在Westbourne Park Villsa的地下室里过着隐居般的生活。“我去过他那里一次,”Victor
Aroldoss回忆道。“那是有意识地让他们重新回归社交生活的一次努力,因为他们除了跟瘾君子们打交道之外几乎与世隔绝。尤其是Sam,她糟透了。 Brett和一些很可怕的人在一起,一些很烂很烂的人。你一进房间就会立刻本能地讨厌那群人。毒品可以给你带来一些小乐子,但现在它不再有趣了。我们越来越难见到Alan。Brett和Justine越走越近。我想他们三个,Brett,Sam和Justine完全纠缠不清。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放弃的,而最终它也确实被扔掉了。”
正是这时,百代的Mike Smith把Justine介绍给过气的60年代歌手Marianne Faithful⑥。她们俩倒是惺惺相惜。“是我让她和Justine联系的。她和Justin、Brett一起做了些东西,”他透露道。“但最后却不了了之。当时Suede和Elastica正在享受90年代末无所事事的漫长时光,这时你把Marianne Faithful这样的人物扔到他们当中可不算明智之举。但她和Justin却好像非常投缘。我想Justine大概是看到了自己和Marianne有很多相似之处吧,比如都和摇滚明星交往。她们一起做了些录音,我没听过。基本上就是些用 portastudios⑦做的自娱自乐的东西。我想Marianne有点沮丧,因为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的一个好友Chris MacKay,偶尔也会变身为羊饭。最近他提起了一件小事,倒是很能反映Brett当时的“隐居”状态。“那是夏天,一个安静的周六下午,我正在 Suede的办公室里晃来晃去打算‘偷’几张CD,这时电话响了,是Brett打来的。他急不可耐地询问保险箱里是否有800英镑的现金,因为他不会用银行卡。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们就上了一辆开往西伦敦的出租车,显然此行的任务非常之重要而且务必保密。车最终停在了Brett的公寓外面,我看见窗帘闪了一下,很快一个相貌普通,戴着棒球帽、架着墨镜的人爬上了前坐。‘是我,夥计们。’原来此人就是乔装后的Brett。接着我们就开始行动了。车子往前开了大约50码,停在一个音响店门口。David揣着钱进去了,而我的任务是把看起来最小的音箱搬进出租车的行李箱。我想那天没有人看到我们。车子往回开了50 码之后,Brett抱着音箱开始撒谎:‘我应该请你们进去的,但是里面有点乱。’‘就这?’出租车司机问道。‘是的。’我说。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当Brett很明显地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时, MatOsman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他的主唱的新爱好一无所知。“很难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Suede一直都和毒品打交道。不只是我们,所有和我们有关的人都是如此,所以很难判断是不是‘过界’了。Brett的性格非常强硬,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他会对这个上瘾。我并不是将毒品分门别类,说这个不好,这个还行。他和一些我完全无法忍受的人来往,这才是问题的开端。这些人和乐队半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除了毒品,他们和什么都没有关系。排练开始变得非常困难,因为你没有办法让他进入状态。”
在一次拜访Westbourne Park Villas的过程中,Richard意识到他和Brett在音乐上以及其它一些方面都渐行渐远。“我仍然像做Coming Up时那样充满热情,”他说。“但成果却不如当时的十分之一。我们一开始就写了Everything Will Flow,很棒的一首歌,我当时觉得这样的开局再好不过了。’我去他家给他带去一首曲子,就是后来的Leaving。他当时正在写hi-fi,不停地敲着键盘。他非常专注于自己所做的事情,甚至专注得都有点不正常,他把周围的一切统统抛在脑后。我总是把自己刚做好的曲子录成磁带给他,但我一直都在怀疑他到底听了没有。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太投入了。”
Richard也意识到下一张唱片不会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的吉他主导的专辑,但是随着Neil对合成器的兴趣不断增加,Richard就有点受冷落了。“这意味着我不知道写什么了,因为我一直都是在吉他上创作的,”他说。“我一直都是用一种非常典型的直接的方式去创作。写曲子的时候我会想像有一段歌词或副歌。Neil走得更远...他可以写出氛围来。他当时做的东西真的很棒。他做了She'sin Fashion的小样,原先这首歌叫Gloopy Strings.它简直就像Doctor Who里的音乐!他真的做了很多新鲜的东西,我非常喜欢。但我自己不可能这么写。在合成器里我找不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我知道怎么弹吉他,可那不是 Brett想要听的。”
Brett完全没有意识到队友们的忧虑,他沉浸在巨大的感悟中,对接下来的专辑制作充满热情。他开始对舞曲和hip pop越来越感兴趣。“有一天晚上,我和Justine嗑了一些兴奋剂,她给我听了Tricky的‘Black Steel'⑨,”他回忆道。“我简直就没办法停下来。我喜欢那种黑暗的快感,那种声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歌词。它几乎总结了几个世代以来的种族仇恨。作词的是Public
Enemy⑩。”
①Noel Coward:1899-1973,奥斯卡获得者,英国演员,剧作家,作曲家。
②Raissa:英国歌手,写词人。她和Suede关系密切,两次参与乐队的英国巡演。并在Suede翻唱的Noel
Coward的Poor Little Rich Girl里献声。
③The Divine Comedy:来自北爱尔兰的乐队。
④Chris Eubank:退了休了的拳王一枚。
⑤George Martin:唱片制作人,作曲家。有时被称为“披头士之第五人”,因为他几乎包办了披头士所有的专辑制作并且在有的歌曲里弹钢琴。
⑥Marianne
Faithful:1946年生人,英国歌手、填词人、演员。其职业生涯跨越40年,涉足各种流派,与包括David Bowie,Tom
Waits在内的无数艺术家合作过。
⑦portastudios:世界最早出现的4轨录音器。1979年首次亮相。通常被用来录制小样。
Part 2.......
Suede最近的远东之行给他们的创作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在亚洲为Coming Up做巡演时,我阅读了一些关于东方哲学的书籍,并且开始静坐冥想,”他说。“这并非宗教上的仪式,而是关于哲学的实践。终极启示、顿悟这样的思想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Everything Will Flow”就是一个典型的关于羯磨的例子。亚洲音乐也对他们有一定影响。这在Indian Strings,She's in Fashion和Everything Will Flow里面的奇怪的弦乐基调上都有所体现。“关于Indian Strings最初的设想就是运用那种尖细的宝莱坞风格的弦乐,”Brett说道。他也开始阅读文学作品,这还是他的写歌生涯里的头一遭。98年左右我读了Camus的《局外人》。那种凄冷茫然冷眼旁观的风格让我也想用一种不那么浪漫花哨的方式去写东西了。后来我发现了Michel Houllebecq,他对性和抑郁的迷恋让我好像看见了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他将花园后面的凉亭改建成了一间录音室并在那里完成了Head Music的大量创作。“Can't Get Enough”——他个人的“Lust For Life”;She's in Fashion的创作蓝本是一首名为Gloopy Strings的小样,它们都是Neil送来的。至于Indian Strings和Down则都是他独自完成的关于自己滑向毒瘾深渊的作品。“这是我第一次抛弃了4音轨而用8音轨protastudio来写歌,也是第一次用Juno系列合成器、电子loops和鼓机来写歌而不是用传统的吉他和钢琴,”他说。“我尝试着去做Prince,Tricky 和Krautrock①。这张专集更确切的名字应该是Crackhead Music.”
“以前Brett在毒品的作用下作品颇丰,”victor承认道。“他有时很晚打电话来给我听一些小样。他的魔力还在。Everything Will Flow的和Can't Get Enough的小样都很出色。在我眼里,他们一直都是一支诚实的乐队,他们的歌曲就是乐队当时的状况真实写照。”
毫无疑问,像shooting up sugar(后来被改为shaking up sugar)和she cooking up crack giving us heart attack这样的歌词暗示着Suede至少是处在一个不太愉快的阶段。对Richard 而言更是如此,排练变成了噩梦。“有好多次,我都必须把自己灌得半醉之后才能去,”他坦言。“这真的很悲哀。但我记得当时我自己满脑子都是‘又要去苦捱了。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样,我还是喝几瓶苹果酒好了,这样也不至于太糟糕。’ ”
Richard 记得98年的一次排练,当时他们在练一首Brett的老歌,叫做God's Gift,其实就是89年Bernard来试音时Brett,Justine和Mat给他听的第一首歌。但直到She's In Fashion发行之后,它才得以以B面曲的方式重见天日。“我记得练这首歌时,Brett完全心不在焉,他唱着Cyndi Lauper②的Time After Time却浑然不觉!”
在为乐队工作的8年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1998年发生在Primrose Hill的Mayfair 录音室里的那件事。那时乐队还没有确定下一张专辑的制作人,他们决定告别Ed Buller时代。当时Ed已经移居美国了。正是他的介入为Coming Up成为Suede的前两张专集的续集提供了很好的连贯性。乐队当时已经和Steve Lironi一起制作了She's In Fashion,现在正和Steve Osborne③尝试着做Savior Fair的小样。此人曾和U2,Placebo, Happy Mondays等大牌乐队合作过,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我在录音室里撞见了Sam和Alan,他们正凑在一支菸斗面前, 热心地要我也来一口。我天真得以为那不过是大麻,便接受了邀请,然后就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经历了一种类似于一次吸入大量鸦片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触可卡因。在经过了一阵离死不远的恶心之后,我又不幸的目睹了Brett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样式丑陋质地低劣的短裤跳进房间的情形。他的上身看上去肌肉匀称,抹着些粘稠的油。他抓起一把吉喊道:‘嘿,都来听这个!’然后就是一通不着调声响,场面颇为尴尬。现在回想起来,那首歌大概就是 Electricity的B面曲Killer。见我兴趣缺缺的样子,他就把战战兢兢躲在一旁的Richard和Simon都召了过来,演奏了Down,这次明显好了许多,但Brett并不买帐。“你不喜欢全新的快乐的我么?”他皱着眉头问道。“我也可以唱这些悲歌的。”说着迅速冲我扮了个鬼脸。于是我有幸提前欣赏了新歌“Crack in the Union Jack”,可唱到一半忽然变成了一首“Chas and Dave” 的歌。Brett忽然狂扫吉他,嘴里喊着‘噢伊——’,同时以头撞墙。此时Steve Osborne正带着一脸如同the Office里的Tim一样困惑的神情看着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天他就正式被招入Suede的制作团队了。
Brett已然是瘾君子的样板了。8月10号他们开始录制乐队的第4张专辑。“幻菇是我尝试的第一种毒品,”他回忆道。“幻菇,致幻剂,大麻,然后我就基本上从迷幻系列毕业了,开始升级到可卡因,海洛因。这真是个经典的故事!很可悲,不是么?印证了教科书里所有的陈词滥调!”
“可悲”看起来确实是个可以形容当时景况的词。“我记得我们去了Mike Leigh的电影Career Girls的首映礼,”Victor说,“他们丢脸极了,Brett萎靡不振,一看就是个瘾君子。废了。糟透了。”
尽管花了几个月时间躺在床上,但Neil Codling对当时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只是可卡因,他开始嗑海洛因。”Neil说。“那时候我确实一直躺在床上,但在我们刚开始做Head Music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嗑海洛因之类的了。我们一开始在Eastcote录音,就在那条路上,我也过去了的,最后又去到Master Rock录音室。Brett和我同病相怜,我无法参加一些演出而他是吸毒成瘾。
这时,乐队其他的人开始对Neil的习惯性缺席感到担忧。“大家都因为他而倍感压力,他们都想不通,” Victor Aroldoss说。“这些人花了十年辛苦打拚才得到的一切,这个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可他却搞砸了。我想他们对Richard也抱着这种看法。他们工作起来全然不要命,坐着福特全顺奔命似地到处演出、宣传的。这就是我对他们的感觉。Mat和女友Anissa是唯一给Neil支持的人,可最终他还是太‘过’了,没完没了,录音也一拖再拖。Brett于是就更沮丧,他越是沮丧嗑药就嗑得越凶。”我想这也是促使他嗑药的一个原因。
Brett不断增加的毒瘾和Neil的病共生似地相互关联着。正如Brett所说的,“我当时很沮丧,Neil病了,Richard觉得委屈还酗酒,完全没了章法,Mat和Simon是乐队里正常的两个。可我们的创作团队——我,Neil和Richard都废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鸡和蛋的悖论的另一个翻版。”如果我不那么沮丧,也许Neil也不会...我不知道,这没办法假设,你不可能重新书写过去。感觉上这些事情好像都是同时发生的。”
当Neil卧床不起,Brett嗑药成瘾,专辑录制对每个人来说都成了一种不折不扣的煎熬。对loops和samples的过分倚重则意味着Mat和Simon的责任越来越少,而这时两个主创人员一个是玩失踪,一个是不省人事。Richard的情绪也跌入谷底。
“很多时候只有我和Mat两个人在录音室里,”他说。“Mat通常坐在主控室里看报纸,我呆在楼上的休息厅里。我那时迷上了一款PlayStation的游戏,生化危机2,玩得昏天黑地。白天的时候一边玩一边听一下专辑录得怎么样了。到了晚上就猛灌苹果酒,不醉不休。”
尽管写了一大堆东西,Richard却发现他的贡献总是因为Brett和Neil对电子实验的喜好而被扔到一边。当他去录音室的时候,不得不忍受被无视的尴尬。他精心打造的吉他部分因为Steve对bleep 和squelches的偏爱而被成段成段地删掉。
“Brett白天行踪不定,常常晚上11点才出现,”Richard继续说道。“白天和毒贩子打交道,嗑药爽得不行,晚上就来发号施令,‘我刚写了一首歌!’然后就把扬声器开到最大。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听这个,知道我是用什么做的吗?以后就这样做!’我们很久都没见到Neil了,他病得很重,根本起不了床。乐队那时的景况真的很惨淡。”
最后,Richard也懒得来了。他从来都不是麻醉剂拥趸,他只是把自己锁在家里酗酒和看电视。“那时候非常非常迷茫,”他说。“直到现在我都很难讲清楚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看起来Simon Gilbert受的影响相对较小,“制作Head Music时我的工作就是在Can't Get Enough里敲点鼓,复制模仿就好了。”Simon说。“他们要么是醉得不省人事,要么是置身事外。只有我和Mat比较正常,我们有一点刻意去忽略现状,希望通过时间的洗练一切都能回归正轨,没人挂掉,没人离队,也没人进疯人院。”
尽管Mat Osman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每天都出现在录音室的人。“我只是以一贯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那就是将注意力放在专辑上。其他人都呆在家里,”他说。“现在听到这张专辑我都会惊讶不已,居然这么棒。Steve Osborne用了上千种样板和效果器,作了大量的样本,而我坐在后面玩着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偶尔丢上一句‘哦,这个不错。’ ”
乐队成员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Brett打电话让Charlie立刻把Strangelove的Alex Lee召到录音室里来,此举大概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Suede的成员愿意或能够出现在录音室里,但Alex当时不可能加入乐队。这次录音他们跑遍了伦敦的各家录音室,从Eastcote、Sarm West、 Master Rock到Eden。时间也花了不少,可到年底的时候,专辑制作似乎还在原地踏步。目前完成的样品被制作成一个合辑分发给大家让他们可以在假期里再揣摩一番。这张圣诞CD,包括Down, Savoir Faire, Can't Get Enough, Indian Strings, Asbestos, Fashion, Stompy, Union Jack,Hi-Fi, He's Gone, Jubilee, Electric Riff和Shed。除去一些优秀歌词和鼓舞人心的实验之外,对于作品的连贯性大家还是忧心忡忡。原本是一张为全民打造的专辑,现在却面临着大杂烩的尴尬,像一个装着各种鸡零狗碎的音乐抽奖箱,而且除了She's In Fashion之外,明显缺乏主打曲目。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因为滚雪球般增长的毒瘾限制了我的发挥没能使Head Music成为一张伟大的专辑,”Brett回忆道。“刚开始许下的很多诺言都因为分心而无法兑现。我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了烟斗而不是8音轨面前。这种不尊重自己事业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几乎亲手毁掉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创造的所有这美好的一切,而现在我知道这些有多么珍贵。”
Brett安排了圣诞节假期去西印度群岛,显然是为戒毒而去。他证实自己是在这个假期里戒掉的。“我以前也戒掉过几次,但后来像大多数人一样又复吸了。这次我做了一个手术。他们会让你躺下,给你植入了一种叫做纳曲酮的东西。在吸毒成瘾的时候做这个手术,你会经历一种死一般的痛苦,因为你正在把体内所有的鸦片都驱赶出去。他们做的就是先施麻醉剂,然后给你植入那个东西。这种药几乎能要了你的命,然后你就能摆脱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这种治疗方法太过单向,你什么都不必做,所有很容易又去联系毒贩。真的要戒的话必须下决心依靠自己。我是在假期里戒的,用递减的方法。基本上就是服用一些吗啡药片,第一天10片,第二天9片,这样坚持下去,我从1998年圣诞节戒掉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问题是海洛因不是Brett唯一上瘾的毒品,他只能一个一个地来。“为了戒掉海洛因,我服用了很多可卡因,”他承认道。“Steve知道我当时在嗑药,他很反感我这么干。我当时很不敬业。他对我也非常生气,因为我几乎没办法把声音降下来,我的声音全毁了。”
根据Mat的说法,Brett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气氛越来越差,”他说。“Steve看过这样的戏码,Happy Mondays就是样板。我记得他跟我说‘他嗑不嗑药不关我的事,但Mondays就是被可卡因毁掉的。’ ”
“我见过Steve几次,对于当时的情形,我感到很惭愧。他目睹了Suede最丑陋的一面,”Brett说。“他眼中的我们是一群自私、浮躁、软弱的人。太丢脸了,我对当时整个的情形感到羞愧。”
Brett不像之前那样乐不思蜀了,目前当务之急是搞定那首非常重要的回归单曲。Brett的贡献是一首名为Head Music的歌曲,充满了傻兮兮的、泡泡糖式的幽默,就像整张专辑呈现出来的那样。Brett证实这个名字出自Justine的奇思妙想,“我觉得很公平,她以前也从我这里偷走了不少想法,”他说。“其实这个短语原本是Eno的Music For Airports里的,但那不过是几条音轨而已。”
那首歌有着那种玩世不恭的天真魔力。“give me head,give me head,give me head...music instead!”这样的玩笑显然不太合适。“我一直都说不该这样闹的,”Saul Glpern说道。“事实上,Steve Osborne根本不肯录这首歌。所以他们找来Arthur Baker弄出了一个版本,但结果很糟糕。”
最后Steve Osborne还是让步了,但到了Neil的另一首充满争议的歌曲Elephant Man的时候,他又固执起来。“没人喜欢它,”Neil说,“Steve Osborne不肯录。”那首歌通常被认为是Neil因病而进行的自我放逐。乐队其他人都坚持认为这首歌应该被收进专辑。“Brett以为这是关于我的病的一首歌,只对了一半,”Neil说,“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写的歌都是关于自己作为乐队一员的感受。你要脱离这个框架,那着实是一种很愚蠢的情形,就像Electric Six的那首Gay Bar, 一首插科打诨的歌。我一直都觉得它像Nuggets④精选辑里的作品, 但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个笑话。”
Steve Osborne仍然拒绝一切和Elephant Man有关的任何东西。最后这首歌的录制是由Bruce Lampcov2月底在The Church录音室完成。整张专辑的发行时间也因此不断推后。
最后录制的是Stompy,歌词由Neil一手包办,副歌部分由Brett和Richard操刀——使这首歌被挽救了回来。歌词也被Brett稍做了修改,又通福音诗般的和声使之得以加强,这首歌就是后来的Electricity。它讲述了一种关系,像雪一样冰冷,Trash中拥抱一切的奔放情怀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这也是对乐队当时脆弱的关系的精准把握。
“回过头去看,那是一张很出色的专辑,但它也反映出那时的乐队并不团结,”Victor Aroldoss说道。“Brett态度很冷淡,专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戒了。我想他有过几次美沙酮治疗。我记得他们做好Head Music之后去了Master Rock 录音棚。做Electricity的时候,Brett就戒了。大约一个多月前,他刚从巴巴多斯回来的时候,还像一团烂泥。一年之后我再一次看到 Richard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改变得太快了,太他妈的快了。”
专辑最终于3月1号发行了,“我们决定收尾是因为它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必须得发行了。”Mat Osman说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遇到了麻烦,我出去和朋友们一起打台球,可玩得一点儿也不开心,这让我很受打击。他们在商店里之类的地方工作,我听着他们抱怨工作,抱怨生活。如果是我要开始新的一天... 我想知道巡演会怎么样、这张专辑是否受欢迎。但我以后不会再想这么多了,没什么意义,这么折腾无非是为了做出好音乐,至少要折腾出一些乐子。最后在我们第 500次演奏Hi-Fi,尤其是演奏Head Music的时候我觉得也没那么出色。’”
轮到19月没有演出的Suede的再一次面对观众了。但是回归的乐队却是自信满满的世界征服者Coming Up时期的Suede的苍白模仿。此时Suede是一支危机四伏,前途未卜。
①Krautrock:60年代末出现在德国的一种实验音乐流派。
②Cyndi Lauper: 美国歌手、演员。格莱美奖、艾美奖获得者。
③Steve Osborne:dance music制作人,和包括New Order,Happy Mondays,U2等在内的乐队及很多歌手合作过。
④Nuggets: 来自美国的迷幻摇滚合辑。
Chapter 14:Down
Part 1........
乐队清楚地认识到想要重新夺回因为过去两年太心不在焉而失去的一切,他们必须竭尽全力。Suede开始在歌迷俱乐部和各种媒体间举办一系列试水演出。首场演出于3月22号在Glasgow的Garage举行,但那场演出差点就没能进行。 在下午那场无比尴尬的新闻发布会之后,Neil丢出重磅炸弹,他不打算登台。
“真是雪上加霜,”Richard自嘲地点头说到,“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后悔自己加入了乐队,只想忘掉这一切。在经历所有的痛苦之后我们终于搞定了这张专辑,可下一秒Neil却病得更厉害了。大家都懵了,我们竭尽全力想要重新回归人们的视线,我们计划了一堆歌迷俱乐部演出,邀请了一堆媒体来参加,可Neil却说;‘我上不了台了。给我一杯和室温一样的水,不然我就要死了。我们把窗子打开好不好,这里边一点空气都没有!’我不是在拿他开玩笑,显然他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明白到底怎回事,但他不可能开那样的玩笑。 他不想让任何人失望,但确实让我们每个人的日子都很难过。”
“我那时的情况确实是无法演出, 甚至根本起不了床,”Neil说道。“其他人都很好。他们说你尽管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开工。”
可不幸地是他们现在就必须要开工了。在苏格兰的瓢泼大雨里,大批歌迷和记者排着长龙般的队伍等待入场。Neil几乎是在开场前一分钟变卦的,可是人们期待着的是一支劲爆的五人乐队。“你们爽吗?”Brett向台下的观众挑衅道,“因为我不爽!”当着大批抱着手臂等着好戏的记者的面,这显然不是应该说的话。“讲笑而已!”他加了一句,可局面已然无法挽回。面对后面一打几乎全是首次演唱的新歌,观众们一点回应都没有。
幸好第二天晚上在Manchester的演出大获成功,老夥计Mike Joyce和前Smiths成员Andy Rourke也去捧场。但周六乐队在Stockholm的Swedish TV 简短亮相并演奏了Electricity之后,Neil又坚持不下去了,“我累垮了,完全受不了旅行和巡演,”他说。“我真的做不到,最最难熬的就是旅行,它能让你筋疲力尽,我做不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和态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身体上应付不了。”
那天晚上乐队要在Astoria表演,这是他们自两年前那场堪称经典的Forum演出之后的首场伦敦演出,首都的媒体悉数出动,对他们而言这自然是一场宣告回归的重要演出。他们要把最好的展示出来。“可到了Astoria,Neil说他不参演。”Victor Aroldoss 说。“这可把他们都气炸了。他总是在最后一秒这么干。也许他真的病了,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感觉就像他把其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每个人都觉得他不想干了。”
Neil最终勉强同意在Suede的海外演出中雇佣一个替身取代他的位子直到他完全康复。尽管经历了这总总磨难,那晚的演出仍然异常成功。Luke Haines的最新作品,Black Box Recorder,刚刚签了Nude,为他们打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开场演出。为了答谢歌迷的狂热,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全球首放了Electricity的Video。有趣的是,Video里乐队在一个恶臭无比小巷环绕的演出场地里表演,而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观众们正是在这块场演出地外面排队等待入场。乐队无疑为观众带来了一场超高水准的演出,在新歌里讨巧地点缀着一些讨人喜欢的老歌,比如Trash,Beautiful Ones,当然还有Saturday Night,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只要是周六晚上演出这首歌都是必唱的,而且表演之前Brett都要大声问一句:”what night is it tonight?
在外界看来,一切都很美妙。Medlody Maker,追踪乐队一周有余居然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他们宣称:“Suede,激情澎湃,特立独行,魅力非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入人心,也更招人喜爱。” 看起来表象可以蒙蔽所有的人。从Select 到 The Face, Brett无一不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死气沉沉地瞪着眼睛出现在杂志的封面上。Uncut还史无前例地搞了一篇长达18页的Suede专题。而在电视上的露面则包括了CD:UK,The O-zone。Top of the Pops,TFI Friday,The Pepsi Chart Show,Later With Jools Holland. 为了Channel 4那出沉闷无比名为Suede Music的纪录片,乐队甚至跑到Perivale asylum进行了一场特别演出。
“他们那时几乎无处不在,人气很旺,”Victor回忆道。“可那时他们如果把自己好好捯饬捯饬,也许还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好处。”我记得看了那他们在CD:UK上的演出,Brett看起来简直TMD像50岁了。 专辑要销售,这副样子这么能行。 人们常常亲信天花乱坠的宣传,但他们的核心依然是团结,而其是Brett,Mat和Simon。 我记得在Blackbum回来的车上,Brett喝的大醉,他弃车找到Simon说,‘你和Mat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也许这只是我关于乐队的温馨片段的点滴回忆,但这正是他们的精髓所在,尤其是当他们不那么亲密的时候这一点显示的更为突出。
Part 2.....
“我觉得‘She's In Fashion’非常不错,”Neil Codling 回忆道。“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希望它是一首充满夏天感觉的歌而它听起来确实足够热辣,我很满意。”
如此简单的音乐上的完美却来之不易。“那首歌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打磨,但就是感觉不对,”Mat Osman回忆道。“我们大概试了八个不同的版本。现在听到这首歌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一点雕琢的痕迹都没有,彷佛当时是一气呵成似的。 想想看我们花了6个月的时间,换了3个录音棚,试了8个版本就是为了让它听起来不像是录音棚里‘做’出来的。”
Zoe Ball,时任Radio 1台早间节目“Breakfast Show”的主持人,把这首歌列为一周金曲,播歌没完。坊间猜测可能是因为那句歌词:“She's the face on the radio, she's the body on the morning show.”总之这首歌在电台大火。
“这首歌确实为我们打开了期望已久的主流音乐的大门,”Brett说。“虽然我们的第一张专辑非常成功,几乎受到了一些人的狂热崇拜。‘Animal Nitrate’就是最受到狂热追捧的歌曲之一。但She's In Fashion 才是我们最受欢迎的一首歌。”
“She's In Fashion是他们所有歌曲里面最受电台青睐的,” Saul Galpern说。“那的确是一个转折点。可一首被电台广为播放的歌却并没有转化为销量。”违反了一切营销法则,这首歌只是徘徊在销售榜第13的位子,最终整张专辑也跌出了榜单。 “我觉得原因之一是人们并不相信Suede,”Saul Galpern 说道。“人们喜欢这首歌,可不禁会想,‘还是他们,不是吗?还是有点怪怪的。’也许我们应该最先发行She's In Fashion。”
这支乐队历史上最大的“反动”莫过于此:Suede一直是一只左倾的独立乐队。他们一直怀揣着征服主流乐坛的愿望,最终成为一支“正常”的乐队。“我们一直在说希望能成为一支流行乐队,”Mat在Bernard出走后第一次接受采访时对Select的记者如是说道。“没人觉得我们是认真的,因为有很多乐队都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他们并非真的想成为流行乐队,他们只是想得到流行乐队拥有的那些。可我们是真的想成为一支普通的乐队,人们从电台里听到你的歌,然后去买,这就是唯一的动机。不用哄骗别人去喜欢它。我们是真的想变得 ‘普通’一些。”
“So Young”和 “Stay Together”都是刺头,至少在歌词上是如此。和荒诞搞笑的Animal Nitrate和The Drowners相比,它们达到了一种“大音希声”的境界。“The Wild Ones”也许是他们第一首将大众当作目标人群的歌曲,虽然结果并没有那么完美。而Saturday Night又是另一个故事,这首歌确实引起了一些Brett期盼已久的家庭主妇们的共鸣。吹毛求疵者总是批评这首歌是在实验室里做出的Elton John,Eric Chapton,和Chris De Burgh的杂种,但这样的言论并不能冒犯到谁,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呢。She's In Fashion的商业化程度让人脸红,它正式在Suede的死忠歌迷和泛泛的音乐爱好者之间划分了界限。但问题是,对于乐队原先的歌迷而言,现在的Suede太“主流”了,于是他们都选择了叛逃。Placebo因为有一个双性恋主唱而占尽优势。Muse那个顶着一头蓝毛的家伙和那群追随他的混乱疏离的怪人们也的确相得益彰。这些人曾跟着“We Are The Pigs”,“Trash”,“Beautiful Ones”的音乐蹦过跳过,但对他们而言,“She's In Fashion太…不合口味了。” 但无论如何,在Joe and Josephine Public看来,Suede一直都是一群性别模糊,会在全英音乐奖的颁奖礼上抽自己屁股的奇怪生物。这是不管多少挫发型,C&A外套都掩盖不了的。
“我觉得Suede从来都没有认清过究竟谁是他们的歌迷,”Victor Aroldoss说道。“他们总是离这些问题远远的。可你看那些勇于面对这些的乐队,比如Placebo和Muse,他们做得都不错。”
作为辩护,在我看来,Suede一直都是一支诚恳的乐队,他们的作品总是真实地反映了他们当时的状况。如果Brett想要看起来像Bloke杂志的封面明星,他是完全有这个资格的,毕竟他才三十来岁,却已身家百万。
让我们不要总是一副忧郁惆怅的模样吧。Head Music在丹麦,挪威,瑞典都取得了第一的佳绩。在欧洲其它国家也战绩不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世人公认的音乐荒漠——德国,Suede排在第26位,这也是他们在德国最好的成绩。She's In Fashion 在英国本土的销量并未掀起太大的涟漪,但在新加坡,甚至更远的秘鲁,都占据着榜首的位子。7月,Suede举行了他们职业生涯里最成功的一场演出。哦,好吧,是三场最成功的演出。
丹麦的Roskilde音乐节是欧洲最大的音乐节,近10万人享受着由政府补贴而降至1欧一杯的啤酒。很好很强大。早在95年,Richard 第一次参加欧洲巡演的时候,乐队就参加过这个音乐节。那时他们是在绿帐篷里演出。据工作人员估计,只能容纳1万8千人的帐篷里硬是挤进了3万人。两年后,在Coming Up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他们又回到这里,那次他们占据了橙色帐篷。而这次,1999年,作为丹麦最受欢迎的乐队(只有Oasis能够和他们一较高下),他们理所当然地主宰了本届音乐节。三天之内,他们在三个不同的舞台上举行了三场不同的演出。第二次在绿色和橙色帐篷里演出之后,他们最终在黄色帐篷里以一场特别的演出结束了这场音乐节之旅。演出曲目是从一个写着B-sides和是罕见的歌曲的幸运轮上转出来的。“我记得第二场演出之后晚上根本没睡,而是和一群人一起喝了很多威士忌,”Richard说道。“我们周日3点半上台,而我差不多中午才回酒店。所以在演出之前,我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去解决睡眠和宿醉问题。 我觉得哪天的行为很不体面。”
Part 3........
8月21号,在Staffordshire和Chelmsford举行的两场V99 音乐会,Suede的回归演出成了头条。这是继两年前雷丁音乐节之后,Suede第一次在英国本土的正式演出。之前的一系列演出安排都是低调的、半保密性质的歌迷俱乐部演出。一位NME主编指责他们被英国的歌迷吓跑了而投入欧洲大陆的怀抱。但事实上他们长期的缺席仅仅是因为合同上的约束。Saul Galpern给Steve Sutherland传真了这样一份回覆:“众所周知,Suede一直是一支伟大的乐队,我们也一直希望他们可以为专辑做巡演。他们是英国最努力的乐队之一,从未无所事事过。自从Head Music发行以来他们就没有休息。和其它乐队不同的是他们在欧洲,东南亚都非常受欢迎、专辑销量很好。我们很乐意参加V99的演出,但之前答应过宣传方在这之前绝不泄露任何本土演出的消息。这就是为什么这周才发布本土演出的安排的缘故。”
Suede用两场近乎完美的表演证明了自己,尤其是Chelmsford那场。She's In Fashion让歌迷集体回忆起Queen的“Radio Gaga”,后来这样对比也变得越来越常见。但忧虑也如影随形,不停地出现在头条,Suede被捧得越高,将来可能摔地更狠。幸好他们在媒体上有着不俗的履历,也幸好他们作为一种文化形式被人们勉强认可。他们总是可以展示出一副比实际要强大一些的模样。而现在,感觉和现实间的巨大鸿沟变得越来越难以掩盖。那年稍晚的时候,在Q杂志上的一个Cash for Question的栏目中,一个读者粗鲁地问道:“V99的音乐会,你们在Stereophonics后面出场是不是很郁闷? 要知道他们现在比你们要成功得多。”
Brett的回答很官腔。“没有。我们和stereophonics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我喜欢他们的歌,也和他们聊过几次。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竞争。我知道他们是一支受欢迎的乐队,我也觉得他们很棒。但我坦诚地讲,Suede最强的时候无人能比。”
Brett已然将Chelmsford的演出作为乐队历史上最伟大的演出之一。“真的是很特别经历,第一场在Straford的演出还行,”他说。“那天人们都在议论说Stereophonics会把我们比下去,因为他们专辑里有一首很火的单曲。轮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也在想,‘MD,也许他们说的没错!’但第二天在Chelmsford,演出好的出乎想像,关于那场演出的记忆我会永远铭记。独一无二的气氛。
士气在这个时候高涨。和Phoenix音乐节相比,V99也许称不上一次无与伦比的凯旋,但也确实是一次伟大的胜利。这个时候Neil的病情也似乎有了好转,并且写出了Suede历史上最清新的B-sides音乐。得益于Brett Neil和Richard三个人的默契合作,Let's Go听起来就像Crosby, Stills and Nash的作品。年轻的Oakes开始在最近的现场演出中贡献自己的嗓音,对此他的母亲颇有微词,在当地报纸上发表言论说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吉他上。NME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八卦,一番搅和之后,Brett怒道如果Oakes女士真的关心她儿子的事业就应该学会闭嘴。
9月6号,Nude发行了Head Music的第三首单曲“Everything Will Flow”——一首旋律优美的歌曲,无意间让人想起了Duran Duran的Save A Prayer,这么一首歌曲毫无疑问又因两个极端的歌迷群体间的对立而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像Woolworths这样的大型连锁店甚至禁止这首单曲入仓,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这首歌最后在榜单上排名24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但它也因此成为Suede继7年前发行Drowners以来最不首欢迎的单曲。
幸运的是Suede此时正在去日本的途中,除了这次东亚之行外,他们还将首次去到澳大利亚。但很快他们就要疲于应对各种灾难。这场巡演从一开始就彷佛一场灾难闹剧。 “一开始是在雅加达,” Brett对Melody Maker说道。“当时东帝汶发生了政变,所以在渠道雅加达之前我们取消了那场演出。我们直接去了日本,当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去台湾的时候,我们的旅行经历敲门进来告诉我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所以我们只好又在日本逗留了几天。”
“日本很有意思,”Victor Aroldoss回忆道,他也有幸和乐队一起旅行。“他们翻唱了‘Bodies’,然后大家交换乐器演奏了‘Can't Get Enough’。他们在旅途中关系非常亲密,这确实让人十分欣慰。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因为Brett的‘那些朋友’不在。” 下一站是泰国,着陆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画面是着火的引擎和出轨的飞机冲去。 “我们的所到之处都会发生些事情,”Brett说。“要么就发生在我们去之前,要么就是我们前脚刚走之后。就像台风眼现象——台风眼本身风平浪静,但周遭的一切都乱七八糟。”
这种现象似乎并没有结束的迹象,他们刚离开日本之后,风暴迅速发展成飓风席卷了日本,几乎就在同时他们的下一站——香港,也拉响了台风警报。在去香港之前,除了天气问题之外,他们有更严重的问题亟待解决。在曼谷演出的中途,Neil独自离开舞台,惹得Brett当场发飙。“我没办法保持清醒,”Neil解释道。“我必须下台去找个角落躺一躺。 可你没法指望别人会同情你,这可真恐怖。”演出曲目也不得不临场调换以应对4人阵容,Brett则把怒火全发泄在后面的演出里了。
那场演出是在Land Of Oz举行的,发生的事情让歌迷们很受打击。当他们参加了在Brisbane举行的Livid 音乐节(Offspring一直都是头条)之后,Neil说他坚持不下去了。“我对此怀着深深的忧虑,”他说。“因为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演出要进行。如果你做不了某件事,那和态度没有关系,真的只是身体上受不了。我们在澳大利亚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我不得不对他们说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Suede在悉尼的Glenwood音乐节演出安排不得不取消,而电台宣传已经做了,于是退票无数。
Part 4.........
“我气疯了,”Brett说道。“我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不是因为什么个人原因,只是觉得上天又给我发了一张烂牌,太沮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TMD真见鬼!一切刚刚稍微顺利一点,这个混蛋却又给我生些事端。’真受不了。”
好说歹说之后,Neil终于同意在悉尼和墨尔本再参加两场小型的俱乐部演出,但其余的演出——包括原本应该是乐队首场越南和马来西亚的演出都被扔进了垃圾箱,一同被扔掉的还有数目可观的赞助。
“Neil很可爱。我试着去帮助他度过那段难关,”Saul Galpern说。他也飞到澳大利亚去看他们演出。“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按摩医生,那家伙看起来像个印度大师之类的人物。这办法似乎有点作用。 我觉得那孩子是被吓到了,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有能力,担心终有一天会被发现。我是那么觉得的。他常常说:‘我对这个不是那么在行。’他确实不是最有天赋的音乐人,但是混乐队的没必要是最有天赋的音乐人。Neil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对当代的各种音乐有着透彻的认识和独到的见解。很leftfield的品味,这点对Suede很重要。Brett需要这些新鲜的观点。他给Brett带去了很多音乐咨讯和想法,之前Brett只能从我这里得到这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位良师益友可以与之结交、可以找到灵感了。Neil时好时坏的状态让我们都很遗憾。我们甚至一度觉得他是不是以后都不再旅行了。就像Howard Hughes后来那样…”
Neil最终被诊断为ME,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雅皮士感冒。医生的建议是长期休整。直到乐队的英国巡演于一个凄冷的十月夜在Brighton开始前的几个礼拜他都一直都躺在床上。“Brett把整个Brighton中心都摇翻了,”Meloday Maker赞道。“这是对那些只听了一遍Head Music就妄下评论并把Suede划掉的评论家们的有力回击。”
NME跟着乐队去了利物浦,对于Suede主唱的巨大变化自然不能熟视无睹。“他看起来柔韧健康,有一半的时候都站在监视器上,煽动着整个利物浦跟着节奏一起发出怒吼。以前那个穿着花衬衫,扭腰摆臀的Brett已经被一个清爽,健康,微笑着在舞台表演的主唱所代替。那个麻烦不断的公子哥已然成了回忆。他们不再是微风中飘舞的垃圾或是建筑工地上偷偷吸毒的小混混。现在的他们是一支拉风的摇滚乐队。”
在Neil放弃全部的旅行之前,乐队就已经面临参加Reading Rivermead Center的演出了。他们之间有个默契那就是Neil要撑到雷丁音乐节之后,因为那是当年最后一个可能招来大批记者的音乐节了。等着当候补的人是Alex Lee,他在1998年Strangelove解散之后就一直跟着Warm Jets演出。此时的他已经代替Neil参加了不少Suede的欧洲宣传演出——他不得不模仿流星音乐界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还得尽量保持低调。
“有很多人跑过来对我说‘Neil,我和你去年在这里照过相的。你看就是这个。’”Alex笑道。“然后我只好‘Hmmm’一声敷衍过去。” “我知道这对他很难,”Neil同情地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做TFI Friday 节目,原本是他代替我去做试音,但最后我还是得爬起来自己去。他是一个很全面的音乐人,但做起事情总是一板一眼超级无趣,站在Top Of The Pop是舞台上说着Jennifer Lopez的台词!”
Alex依然对自己的角色保持着达观的态度。“有一次在接受一本歌迷杂志的采访时,我将这种感觉比喻成‘Being John Malkovich',这是我唯一想到能与之比较。你走进一个入口,去到另外一个人的世界,你生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却并不属于它。忽然之间你又被人从巴士上踹下去丢在路边。然后你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前面是M32路,就在Bristol的边界上。那是一段很困难的时期。每个人都希望其他的人做正确是事情,而我可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可能会想‘付他钱就可以了。’只要是基于这样的条款我都可以接收,但我无法想像在别人眼里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10月31号在Pools Arts Club,他第一次参加了Suede的英国演出,这里也是6年前Richard第一次看到乐队的地方,那时专辑的最后一首单曲Can't Get Enough刚刚发行。Brett个人的“Lust For Life”写于毒瘾稍抑的时期,单曲的排名也比之前稍好一点,第23名。有趣的是,瑞士人更喜欢Neil写的B-sides Let's Go,并且用它取而代之。
从那时起,Alex完成了剩余所有的英国和欧洲演出,也变得越来越自信了。“Alex刚开始是Neil的替身但现在他是他自己了,”Brett说。“很多歌曲都因为有了更好的编排而使得现场效果更好。和Neil一起演出的时候,‘She's In Fashion ’的现场版听起来一塌糊涂。当我接受并消化了Neil不能上台的事实之后…我们变得更强大了。”
对于Richard而言Alex的到来就像上天赐与的礼物一样。“一些老歌像‘So Young'或者‘Metal Mickey',都在他的改动下得以加强。我就得闲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这样真是不错。整个巡演愉快极了,”Richard说道。“专辑的写作过陈就像噩梦一样,录制也像噩梦,宣传像噩梦,如果巡演也是噩梦一般的话,我早就回Poole了,你们再也看不到我了。”
2000年1月27号在以色列的特拉维夫Cinerama,乐队以一场门票售罄的演出结束了Head Music的巡演。那场演出有4千名歌迷参加。“以色列很棒,”Simon说,“就像在泰国的感觉一样但是没那么远。躺在海滩上,看着那些绿色的军用直升机飞来飞去,然后在电台里为一群年轻的士兵演出。那种感觉真的很诡异,但也很让人兴奋。”
那场演出结束之时,Suede的Coming Up被授予金唱片,因为刚刚证实他们的唱片在以色列的销量达到2万5千张,对于一个人口只有500万的国家而言,这样的成绩不能算作失败了。
更重要的是Neil重新回到乐队中来了,他看起来恢复得非常不错。大多数参加了以色列之旅的人都在那里逗留了1个星期,包括参加一个为期一日的耶路撒冷之旅。但Brett没去,他在新年时许下的愿望是关于Suede下一张新专辑的。这次他发誓要让别人对他们的音乐上瘾,而不是自己对别的什么东西上瘾。很快他就把自己藏在一个秘密处所——Surrey郡的Chipstead的一间小屋子里,远离城市生活的繁杂和诱惑,开始创作下一张专辑。有了Head Music深入的尝试,下张专辑他要重新从边缘状态回归。
“我用书籍和乐器把自己和外界隔绝起来。远离伦敦和那里的环境对我而言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那个地方让我窒息,真的。我读了Camus,Leonard Cohen,Paul Auster 和Michel Houllebecq 很多作品。Michel Houllebecq的Atomised为我创作Untitled带来了灵感。我特意把自己置于一种真空的状态,这样所有的思想都可以影响到我。我花了很多时间在郊外散步,有时一走就是几个小时,在自然的美景中沉醉,有时也会惊叹于自然与钢筋水泥的人类社会之间的较量。我就像生活在J.G.Ballard 笔下的Concrete Island。”
和Suede经历的1999年相比,Camus笔下最严酷的时刻也像Jerome K. Jerome幽默小说里的戏谑玩闹。新千年里,他们许诺将向过去两年里不曾消停过的内讧告别而投身于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制作最经典的专辑。但现实中,他们又将毫无知觉陷入另一出闹剧。
Chapter 15:A New Morning
Part 1......
Suede的复兴正大刀阔斧信心满满地展开.终于戒除毒瘾的brett进入了创作高峰.他为下一张专辑写下的最初歌词"you belong among the wild flowers"很明显的受到了他的乡村生活的启发,这首最终叫beautiful loser的歌曲是alex lee作曲,而不是suede的成员.
brett经常谈及和非乐队音乐人写歌的经历,但这是第一次有成果的,"我第一次下定决心写出的东西叫left hand,后来成了beautiful loser,然后他(alex)打电话来说'我又主意了'然后在电话里把这刺耳且粗劣的歌弹了一遍,我根本没听出来,但觉得这很正常,我以前从没那样和别人合作,我把最初的小样给他们,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样不错,这首歌最终做成了很suede的风格挺遗憾的,最初的版本一点都没有suede的痕迹,但这种音乐上合作的默契是需要实践的"
Beautiful Loser是另一首很明显写给滥用无度的alan fisher的歌.乐队一周之内在靠近hastings的叫parkgate的录音室录制了包括它在内的四首歌.除了beautiful loser,还有"lonely girls",它有点女性版"young men"的感觉,这是有neil写的有点民谣味道的小诗.还有oceans,cheap和you belong to me.结果非常的振奋人心,充满活力旋律动听,而且brett的写词功力突飞猛进.oceans和cheap尤为明显,他们都展现出他坦诚的那一面,不再拘泥于suede模式的越发泛滥的辞藻中.这些歌曲明显都是他和sam cunningham关系的影射.他们的关系随着长期的毒瘾的戒除而分崩离析.虽然brett和justine,sam早已分手,但始终都是朋友,他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依旧促使他写出感人的东西,他在cheap里这样唱道"you never read debussy,you never had the time,but everything you do is wonderful",这明显就是他当时的想法,比head music中的冷静客观的中立态度更为深刻.
这首歌是他和richard一起写的,richard非常欣慰因为他的合作夥伴brett终于重回正轨"当时他毒瘾很重,一会儿说'我们一起做一张流行专辑吧'然后又说'我们一起做一张电子合成专辑吧'接着又解除了毒瘾,这些都影响到了我.然后他便去了乡村农舍重新找回自己.他带了一堆书,坐在打字机边打字,冷静下来,重新回到他的写作中,这真令人宽慰,不仅仅是他开始重新重视我所做的事情,更多的是我们就如何制作专辑也达成了一致.一开始我们想把它弄得很民谣,就像我们最初的那些像when the rain falls很原声的样带."
Simon就Suede重回原来所擅长的风格而感到欣慰,他说"我们最初的样带很好,我也很开心因为在过于电器的head music之后我想'感谢上帝我们又开始做摇滚了,我们是个摇滚乐队,而不该总是依靠操作一台该死的电脑'我真的很开心我们回到了纯乐器的路线.然后 saul听了却说太怀旧了,我想'你个该死的在胡扯,你真是垃圾'"
Suede下一次7月在stanbridge录制样带时,brett邀请alex和乐队一起进录音室,主要为了他们一起写的一首很正经的关于正升温的寻求避难者的叫做refugees的歌.别的歌甚至更有希望,特别是mat的lost in tv,这首歌被认为是the power和stay together的精选,中间还穿插着richard o'brien的science fiction,double feature(当然没它那么难听),而写出这首歌雏形的日子恰好是96年他写出另一首杰作europe is our playground的日子.如果说when the rain falls和still life有点像,那untitled很像when the rain falls,但似乎没有人介意这点,只要suede有种重新回到dog man star时期的华丽的决心和迹象
Suede对于他们的新作品如此自信以至于他们暂停了录音在10月到冰岛首都雷德雅未克进行演出,主要为了尽可能避免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试试看观众对新作品的反应.至少他们的本意是这样的.但由于音乐节是由冰岛和雷德雅未克文化部赞助的,suede不知不觉成了当时的焦点,全球各地的记者涌进冰岛为了记录乐队的一举一动.
幸运的是这场演出是他们最好的现场之一.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回到了正规,brett甚至开玩笑说"女士们先生们,neil...从死亡线上回来了"
那晚他们表演了9首新歌,包括最新录制的simon,这首歌有基于neil和richard几年前很粗劣的bside歌曲chemistry的编曲和 brett最真心的歌词.就像breakdown和he's gone,这首歌是关于他的好友simon holbrook,患有长期抑郁症并最终于96年自杀的.brett说"我去参加了他在haywards heath的葬礼,一切都按部就班,知道他们播放了他最喜爱的也是我们曾经无数次一起听的歌let it be,最终我无法控制的泪如雨下."
这场现场赢得了一致的好评,其中新作品最受喜爱.julian marshall在一整页的nme的乐评中赞赏说"那些认为suede在head music之后遇到瓶颈的人应该重新审视乐队了,新的作品无疑是他们作品中最好的."每个人似乎都认为那个充满创意的suede又回来了.
"我完全的戒掉了毒瘾,我们写出了许多具有suede风格的歌,richard更加开心了,neil似乎身体也好了很多,而这是弄糟head music的三件事,我们写了很多我自认为不错的歌,oceans,beautiful loser我极受那次现场的鼓舞,就像在hanover grand的那场一样.我们唱了9首新歌,感觉棒极了,观众的反响都不错,对于音乐节来说达到这种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了"
歌都已经写好了,他们只要录制出来,然而日后的波折却证明说的永远比做的简单
suede在2000年最后的人物适合他们在冰岛遇见的sigur ros的制作人ken thomas录制simon.这首歌几近完美,在副歌部分甚至有些轻微暗示simon抑郁的"it's raining,it's pouring,the old man's snoring"然而这首歌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下一张专辑中而是成为一部地下电影导演cs leigh的一部实验电影的原声带中,neil参与了那部电影的原声制作,更增强了他会成为新的brian wilson的猜测.这次合作为ken thomas成为新专辑制作人提供了机会,他们认为ken的不足之处是尽管他的制作非常中规中矩,把歌曲该由的东西都表达出来,但没什么新意,正式这种略有偏执的对歌曲的内在力量的探寻导致了日后的灾难.
2001年的2月乐队在威尔士monmonth的rockfield录音室待了3个月和beck的合作者tony hoffer一起试著录音,brett和mat都很喜欢beck的midnite vutures"听完他的几周我都很妒忌,这就是我想要的head music的效果,有些模仿prince,但只要你听到了我们在更衣室弹得那些曲子你会喜欢的."
巧的是 tony也是乐队的歌迷"我记得当时买了一张the drowners,因为封面是个裸体的女孩,衣服是画上去的,"它让我想到了pink floyd,scorpions,elo.所以我买了而且很喜欢,搞笑的是我以为封面上的女孩叫suede,是她在唱歌,然后95年时chemical brothers里的jesse告诉我suede是群很娘的小夥子"
saul安排了一次和tony的会面,当时他在巴黎录制air的第二张专辑,tony说"所以我飞去了伦敦和他们会面,我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作为一个歌迷并可能成为他们的制作人,suede的下一张专辑必须有新意,当时blur和radiohead都创意不断,所以乐队的未来也决定于那张专辑"
乐队和tony一起重新录制了beautiful loser,untitled和when the rain falls和一首叫pish posh的歌,tony的确为混音带来了新气象,和以前的样带完全不通,他们是否动听是另外一件事,charlie说他们"听着很有趣",但他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听到了混过音的beautiful loser,alex很老到的说"有些赤裸裸和实验,但太慢而且很吃力"
simon却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tony有个鼓机,还让我跟着他弄得这又恶心又混乱的很hiphop的节奏打鼓,每次录音我都给气疯了,我觉得我们的歌不应该这样,后来我重新听样带觉得很垃圾,我们不该和他合作"
simon不是惟一对rockfield录音有反对意见的,richard说"录音的时候我很喜欢,但回到伦敦后每个人都说很垃圾,charlie,saul和乐队一半的成员都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究竟为什么他们在如此糟糕的合作后继续让tony制作这个问题顺应而出,brett考虑后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认为我们都她妈疯了,我们都她妈想弄出新的效果,tony的制作很有意思,但我们的方法根本不同,我们试着在录音是找寻灵感,我们当时在录pish posh,已经有了很不错的想法,riff和歌词也不错,我们试著录制这首歌,而这是个致命的错误,"tony的想法却与乐队完全相反,"整个录制过程中充满着一种创新的氛围,我们都为了帮助乐队做出电子乐的效果,我和neil花了很多时间在一起,试着将那些电子合成的东西做得更为温暖人心且自然."
Tony认为neil是suede的秘密武器,"neil是在乐队一夜成名后才加入的,他对过往的种种没有任何联系,他有很扎实的音乐功底,对于各种音乐类型都很有见解,他把suede带向了不同的风格也就十分容易,然而当这些样带出炉后大家都不喜欢"
Tony被任命为新专辑制作人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被乐队成为"beck和woody allen的结合体"他和乐队的关系很铁,mat在刚开始制作专辑时说"最重要的是,他还做hiphop而且住在la而且我喜欢他评论我们专辑的方式,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会说'electricity?哦,夥计,我喜欢它,你该把它和邮政编码等用来显示你从那儿来,比如w10或0207969'我从没听过我们的音乐被描述成"很酷"或"很让人上瘾"就像当时我和simon在录制一些和untitled一样田原风格的歌,处于某些原因他也参与了,我们弹奏了那些很民谣的作品,最后他说'此时我好像看见录像带并在上下的跳动
最终suede开始正儿八经录制第五张专辑,万事俱备,但对于一个人来说,新专辑的录制和随之而来的单调而枯燥的宣传似乎变得不太可能,对于neil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混乱无章.
Part 2.....
neil说"我从rockfield回来后就一直在做那部叫far from china的电影的原声,我根本无法起床,我当时意识到我无法和乐队进行大型的巡演,因为没几个星期我就会精疲力竭,但很难指望会有人与我有同感,他们会说'我们之前也这样,我们都生过病,但我们都照常演出,我们都表现的很职业"但如果是无休止的体力上的耗尽,你就无法指望太多了,只能说'我撑不住了'但这如此艰难,却非得这么做,否则我会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
3月13日neil打电话给charlie并告诉了他这件事"我们去了brett家告诉了他这个消息,非常冷静,唐突,直入主题,真是件让人犯恶心的事情"neil说
对于洗心革面讲精力投入下张专辑的brett来说,这是他不想听到的.neil承认说"brett气疯了,但我没吃他发火的那套,他说'你确定要离队吗?好吧'然后我就走了,真的很糟糕,我不想这样却不得不这样"
brett说"我曾说服自己说他已经恢复了,我经常遇到neil,我们一起喝酒他身体貌似不错,有时候会摇摇颤颤但比以前好多了,但有一天他和 charlie到我家来,他说'我要离队'我什么也没说,他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家了,有些不可理喻,他就这样离开了,大概10分钟后,我打电话给了 alex lee"
在一年之内由一个失业的如井底之蛙般的戏剧院学生到top of the pops和smash hits上的唱歌,很容易让人猜想neil变成这样至少一部分是由名利带来的压力所导致,巨大的成功和随之而来的诱惑最终搞垮了他.
另一个差点成为摇滚乐受害者的是justine,她很早就注意到neil在苦苦挣扎,她说"很明显neil的情况不太好,但我认为对于neil和 richard来说突然加入一个有光辉过去和沉重压力的乐队十分困难,做事都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对于任何人来说,10秒钟从0加速到60码都很困难, 对于ME(慢性疲劳综合症)有很多争议,无论它是否是心理疾病,的确有人服用大量抗抑郁的药,奇迹的是它们的确能消除疾病,但所有的病都来自身体或心理, 但哪个先开始呢,正如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neil坚持说他的病和名利或过度享乐没有关系"我认为我和richard一样,有那么多人在搞乐队他们都能应付,人们因各种原因离队,我必须离开,虽然很困难,但我无法再为乐队贡献我的力量了.我等不及要和他们一起继续巡演并指望他们能忍受"
alan fisher的观点和他室友brett相比更没有同情心"他病了不是嘛?neil是个不错的家伙,他该看下行程安排,brett会给他看行程表,但他突然会说'我身体不舒服'貌似他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坐在舞台上,弹些曲子抽些烟,四处暇看,这并不是最艰辛的工作,是么?是的我很惊讶他竟然离队了,他才在乐队待了多久?2年吗?"
但neil觉得,只要身体允许他就不会离队,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说"你没有理由放弃,没有比巡演和演奏更好的事情了,这是个艰难的选择,没人认为我会放弃"
brett回忆说"说实话我有种被neil背叛的感觉,这是我的很自私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这样做也是处于无奈,很遗憾是出于身体原因,我相信她会成为大众情人和真正的艺术家,他真的具备这些潜质,他的如she's in fashion的歌如此完美,这真是个遗憾."
尽管很多人为一个重要的成员在新专辑即将录制的时候离队而感到惊讶和惋惜,但乐队替补席上已经有了代替者,brett说"neil决定离队时我只征询了一个人并邀请他入队"alex当时已经完全成为了suede的一员,我们和strangelove一起巡演的时候和他关系很融洽,而且他很全能,他会玩任何乐器,他就是那种你随便给他一个乐器(原文为enphonium,上低音大号),他都会弄出声音的人.他是strangelove的主心骨,alex是 strangelove里的johnny marr"
suede在5月18日到parkgate录音室开始录制新的专辑,而这是第八次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次录音又被推迟了两天因为没有好的可以录音的带子,这是个让人担忧的不良预兆
理论上这次录音很顺利,不到一个月,one hit to the body,lonely girls,u belong to me和shout都有了大致的混音,还有brett非常喜欢的positivity,和neil写的最后的作品之一,在有一天排练时被完整的写了出来,虽然正式的讲这首歌受到了电影amelie的启发,但事实很明显是关于brett刚分手的女友simon戒除毒瘾,这首歌是brett重新找回生活乐趣的证明,他说"和alex合作为乐队带来了新气象,歌曲都积极而欢欣鼓舞,我只能用'和谐'来形容那个阶段,一种生命的力量"他所喜欢的不再是耀眼华丽的衣着而开始穿传统的黑衣.
好像是为了证明当时乐队在乡村修整时的信心一样,brett在6月26日在年度性的meltdown festival的royal festival hall第一次当了回演员,哪年是robert wyatt主持的,他以shipbuilding的演奏而出名,这首歌几年后suede曾巧妙的演绎过.
brett借此机会介绍了suede的新吉他手,被称为"神奇alex"的alex lee,看起来像疯癫科学家的tony hoffer在不停的拨弄着tardis控制台,这是tony典型的狂人造型,对此他解释道"我们听说robert wyatt无家可归,住在safeway后面的手推车里所以我们想翻唱他的一首歌给他些钱,也给他一个机会,但然后我们才知道那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们很喜欢那首歌,于是继续了下去"
在一段奇怪的令人昏昏欲睡的一成不变后,brett唱出了一首极度自信的wyatt的sea song,让人们对其的简洁印象颇深,"假如今晚的演出有任何规律可循,那么我们之间的化学作用就要发生"一个suede长期歌迷ali lush津津乐道的回忆,她为乐队的歌迷杂志作出了许多贡献"用wyatt的话说.我们是季节性的动物,而我们的季节就要开始了"
沮丧的是,这种预测日后被证实它过于乐观,9月suede和一个不同的制作人在不同的录音室录音.有些事情糟透了.
"那真是个遗憾,因为我们相处的很好,那也许才是问题的所在,他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而且人不错,尽管我们的关系不够专业,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瞎混,我真心希望他好,有时乐队和制作人之间的化学反应能起作用,有时却不行,我听了他和supergrass一起制作的专辑那非常不错,我不知他是否从和我们的合作学到了什么,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觉,这不是任何人的错"brett说
alex lee说"tony有许多好主意,我认为'不做很suede风格的专辑'这条准则就很好,他有自己的观念和判断力,但不幸的是我们双方没有感觉,而且以许多争吵结束,而他又不善于缓和这种冲突,所以这次合作就像是头撞墙而非在录音.而我并没有帮助他们多少,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站在哪一方,而只是看着这次合作变成争吵和垃圾的实验,然后心想'我自己都干了什么'我们只是在那些天出去玩了很久因为天气很好,当他在弄他的电脑时我们在玩别的"
当最初的热情过后,乐队所固有的质朴越发与tony的未来主义的想法格格不入
tony说"没有neil的合作有些困难,brett似乎也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和我们刚开始合作相比,他有些心不在焉"
双方都没有从这次合作中取得他们想要的成果,tony觉得saul在中间的干预使他最终无法忍受,"他想让brett写出乐队最成功专辑coming up那样的单曲,但brett似乎真的为这个奇怪的要求所困扰,他觉得他自己完全没有coming up时期的状态,他要写些反应他这些年音乐上和心智上的成熟的歌"
tony看来是saul的不够自信打消了他和乐队共同合作的热情"我们赶紧开始了收尾工作,我们沿着最初作一张电声民谣专辑的想法并试著作一张乐队6年前就做好的专辑,然后有一天brett拿着一张nelly furtado的'i'm like a bird'近来问我能否采样用到positivity中,那时候我知道彻底完蛋了"
tony最终回到了美国,流下了几乎可以作一张专辑的没用过的歌曲,"我很难过因为我们的尝试在乐队和唱片公司看来都不够成功,从另一方面讲,我很庆幸我打破了多年存在的在乐队,管理人员和唱片公司间纠结的关系网,搞笑的是我很想再和suede合作,我始终是他们的忠实歌迷,而且我认为brett拥有英国音乐史上自david bowie一来最与众不同的声线,我认为我们在一起合作绝对可以让世界刮目相看"
正如预料的那样,tony制作的曲子只有hard candy作为b side发行了,假如不是因为从bowie的boys keep swinging中有明显的借鉴,这首歌非常迷人,歌本身非常迷人,歌本身的即兴成分合乎情理,然而brett最初创作这首歌,只是为了做sam的同名乐队的主题曲,"当他们无法继续做音乐时,我拿来自己用了"
sam本来为了找寻自我,马上要移民去印度,但为了brett在诺丁山的cobden俱乐部举行的33岁生日会而留了下来,消息灵通的网站 popbitch报导说brett被人看到一大早在阳台大叫"我吸食过了全伦敦最好的可卡因"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目击者看到brett在聚会过后的混乱状态,楼下放着suede的经典录影,楼上放着乐队的最新作品,说这话的人至少仍是suede的死忠
在创意枯竭,挣扎抉择中,suede希望和stone roses的传奇制作人john leckie共同制作他们的两首主打并借此重回正轨,beautiful loser和positivity的版本都大有希望,但john的行程表却排满了,这意味着这次合作又是条死胡同,是该在彻底失败后重头开始了,对于 brett来说,是在harlesden的一件写作室,从那儿的窗户可以看到so solid crew专辑的巨大广告牌,这随后直接影响了obsessions的乡村主题,特别是street life
Part 3......
然而在乐队重回录音室之前又出现了些有趣的与录音无关的事情,10月14日见证了brett在布里斯托尔(bristol)诗歌节上很正经的当了回诗人, 他非常紧张的背着自己写的最好的歌词,他所选择的歌充分说明了多年来他作词风格的改变,killing of a flashboy,introducing the band,heroine,daddy's speeding均出自于评价很高的dog man star时期,trash和beautiful ones是coming up的"招牌",但却没有head music种的歌.但振奋人心的是brett预演了2首新创作的十四行诗simon和refugees,这标志着他写词技艺的提高,但更重要的是他唱了这首歌作为反场,只在一把原声吉他的伴奏下,观众被suede多年来的经典曲目的令人惊艳的演奏而感到激动.indian strings,oceans,the living dead无疑都证明了尽管他的歌词可能没有以前好,但他的音乐仍是一流的.ali lush说"今晚,brett证明了他首先是个音乐人而非诗人,但不置可否的是,歌词也可以看做诗歌,这两者的结合'the living dead'无疑是两者的结合,绝对的心灵震撼"
2周后,suede在葡萄牙的科因布拉的一个学生节上开了那年惟一的演唱会,保险起见只弹了beautiful loser和positivity这2首新歌,这件事合乎常理,但是对于一年前看过他们冰岛现场的人来说绝对很失望.乐队似乎在后退而非前进.
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后,乐队在那年剩下的日子里把他们关在了2khz录音室.结果令人印象深刻,这其中的三首歌被用到了专辑中,有一首被用作了单曲, brett证实说"obsessions是在那年年末非常多产的时候写出来的,那时候我们都很清醒,obsessions写完后我们认为它很不错,而它就是关于obsessions"
和trash,electricity非常相似的obsessions又是一首很有richard oaks风格的经典之作,"我回到家,敲着头自言自语道'写他妈一首单曲,你不得不这样'我必须逼着自己这样做,直到我写出obsessions这首受其他suede单曲影响的歌.有时候你必须有点动力有点想法来防止这种停滞不前"richard 说.
另两首歌是由在布里斯托尔的alex lee写的streetlife,这首歌是由alex的一首样带motorway中而来,mat回忆说"它一开始听起来就像krantrock那样低音的东西,他的riff可能有12小时长,但那非常不错"
"
当我们在parkgate时我每周六晚上都要花3小时冲刺为了赶去布里斯托尔的末班车,所以我做了一系列很foot to the floor的东西.就像neu,iggy的raw power,我改进了motorway的配器,出了本来柔和的鼓的节奏和原声吉他,还有richard的电吉他的riff和一些试验性的合成器的声音.那时候这首歌并不能放到专辑里,因为别的歌更像"歌"且更为柔和,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更为需要激昂的摇滚,brett有了歌唱部分的主意,在排练时将它改成了streetlife并缩短了许多,因为simon和mat觉得弹得他们精疲力竭,这并不是专辑中最好的歌但开车听非常不错"alex说.这首歌不就就出现在了top gear上
brett说"歌词受到了英国的加油站的影响,我试着在和声部分做点像oxide&neutrino那样的东西,但因为我错误的理解,他更想more fire crew"
brett唱这首歌让人想起了ali g的样子还有他在savior fair里对prince的歌的拙劣模仿,他对音乐的热情非常之单纯,即时结果明显受到质疑,媒体也无可避免的取笑了他这样的模仿,oxide&neutrino十分礼貌的回应了suede的赞美,虽然他们从未曾听说过suede.
在一个更为轻松的环境下.astrogirl是专辑中最后写完的歌曲之一,尽管它可能是音乐上最复杂也是最成熟的歌,录制它却最方便最快.alex 说"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就基本完成了它,我录下来放给brett听,他对歌的调子和歌词反映很快,几乎只有一周就写出来了,对于a new morning这张专辑的标准来说,这么快完成它已经非常不错了"
歌的标题本位slow ufo,因为副歌部分的歌词本来是暗指ufo的,但由于乐队在做一首快节奏的关于ufo的歌,brett保持了其关于宇宙的主题,却将歌名改成了 astrogirl,"这首歌有些即兴,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意义,人们大概都不想直到它,但你在写歌而且写了15000首歌,偶尔会有歌你会这样想'哦该死的,我现在改写什么了?'老实说astrogirl就是这样一首歌,歌名取自于我一个开成衣设计公司的朋友,而有一件设计作品就叫 astrogirl"brett这样说
尽管brett满不在乎的写了歌词,但这首歌却有suede经典曲子的特点,mat说"有点像al,但从某些方面说更像以前suede的风格而非专辑中曲子的风格,大量的弦乐使它非常宏伟,有气势,而庄严"
为了让全世界直到他们依旧存在,suede即时在圣诞节期间发行了回顾他们录影带的dvd.这个集子有很多附加的音乐,包括了原声带中有simon的电影 far from china的开场,电影本身11月19日在sloane square的royal court theatre首映,这见证了brett和neil自3月起第一次同处一室,在他们迅速消失之前.alan fisher笑言"哦该死的,他们本该提醒我们电影有两小时长"
suede的dvd,名字为暗示将来命运的lost in tv,更多的是娱乐性的东西.特别是on the couch那部分,乐队无情的指责了他们作为电影明星这件多余的事,mat看完后说"你能对此说的最好的评论就是每个人都比我们喜欢"尽管他们对此的评论都如此直言不讳,但有种让人头痛的说法是乐队故意破坏了使他们迷人的那种神秘性,suede最终试着说服人们所有的东西都和音乐有关,尽管这很明智,但任何相信suede或是对于任何伟大的流行乐队这种现象,并且把音乐想像的很单纯的人,明显是在骗他们自己.
尽管如此,suede在2002年1月又一次信心满满的走进了录音室,开始录制第五张专辑,制作人的使命交到了stephen street的手里,simon说"当stephen出现时我想'哦真他妈太好了,一个很old school的制作人,来头不小,他非常聪明,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做的音乐非常suede"
这次在9周之内就完成了录音,对于suede来说已经很快了,alex说"我感到很欣慰,也怀念录制它的最初的一年半但我更喜欢小成本制作和录歌更快的乐队,而tony的那次合作就像拔牙一样慢"
在经历了2年,4个制作人和在垃圾桶的里那几乎一整张的专辑,a new morning终于在2002年3月23日完工,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brett盛赞了最终使suede专辑成型的stephen"他让这张专辑变得像一张专辑,真的,每首歌他都作了特殊的处理,没有我们从前做得无数次样带能和他的相比"
很沮丧的是这一系列不容置疑的佳作被无尽的仔细聆听,分析,重录.甚至brett也承认了对于这些作品有些失望"我认为有些时刻非常好,但我认为它们无法很好的传递感情,我不知道写这张专辑我的创作力是否处于鼎盛时期,并不清楚我该写怎样的歌,我认为它还不够极端,我想也许只有几首原声歌曲专辑会增色不少"
tony说"我认为这毫无生气,street制作的a new morning说明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听上去像一个故作姿态的乐队,他们漫无目的,自我怀疑,它没有很好的表现suede,也许乐队想在更大的录音室重录"
讽刺的是,在诸多音效实验后,stephen的制作和编曲几乎和最初的样带如出一辙,拿成品和2000年春天在parkgate录制的最初样带比较十分有趣,被放到专辑中的隐藏曲目(hidden track)的极美的oceans事实上和原来一模一样,出了stephen做了一些小的修改.cheap,可能是anderson oaks合作的最好的曲子,也是原来的版本,它仅被用作bside让人无法相信.lonely girls,beautiful loser和you belong to me都重新录过,但和原来的版本几乎一个音符都不差,和原来活跃的风格相比只加了些混浊和萎靡不正的因素.
我们无法想像suede若只将parkgate那五首小样和stanbridge做的最好的东西(即lost in tv,instant sunshine,refugees,untitled和ken thomas制作的simon)发行,情况可能大为不同
mat同意说"我们应该做完后立刻发行而不该做过多的实验,我们也不该把它变得刺耳俗气,就像一个12岁的小孩化浓妆穿高跟鞋.我们应该弄得快一些跟着感觉走,也不该去乡村寻找自我,我们甚至没发现这样行不通,只是当我们回到伦敦给别人放了我们的音乐他们说'你是认真的吗?'我们没有过很快的自己制作而是和stephen一起制作,反正无论如何,听着都该是那样子,但却以耗费过多时间精力和金钱结束,和人们预料的不一样"
在最后,专辑本该早一年上市的,在任何和britpop有关和从纽约或底特律来的穿converse运动鞋拥有marquee moon的人有关的清洗行动之前.事实是,suede从他们藏身的泡泡中出来却进入了几乎无法辨认的怪异的世界.像select,vox,melody maker这些忠实的拥护者都不再支持他们,pulp,suede被最多拿来比较的对象,在他们最好的we love life专辑后的无趣演出后,宣布解散.事情无法更糟了不是吗?
事情变得更糟了,他们的会计偷了将近50万乐队资金,乐队近十年的忠实的支持者nude唱片公司面临倒闭.nude处境艰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和 zomba签订新的和约似乎又有了一线希望,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然而他们却突然停止了对nude的赞助,使nude整个厂牌,它旗下的艺术家和员工都无家可归,suede受此影响最小,因为全球范围内他们和sony签约,不像大多数英国乐队,他们在世界各地卖出了许多唱片.
尽管如此,suede从很酷的艺术先锋退步到了一群乏味的家伙.他们转投了manic street preachers的东家epic,他们在那个有趣的家伙(其主音richard)突然人间蒸发后做得并不差,epic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suede在矮墙边很勉强的地方给他们的死忠歌迷表演,在举行为了庆祝the drowners十周年的suede主题派对的计划下,2车歌迷拥到了北伦敦depot的录音室,他们在那里大声演奏了新专辑最好的歌和旧时如the drowners,flashboy这样的最爱
狂欢持续到了在king's cross的sahara nights俱乐部,乐队和极兴奋的歌迷交流,任何仔细观察的人都会发现他宣称自己喜欢嗑药并不完全正确.一个叫ricky coffey的歌迷抓住机会问了特别活跃的 brett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在小便池问他"你曾说自己是没有同性恋经历的双性恋,你有想过纠正吗"
brett吸了口气说"不,我太爱女孩了"
suede的东山再起确切的来说是发生在6月的royal festival hall,他们是那年在meltdown的主持david bowie的特邀嘉宾.充分意识到现场的了无生气,乐队通过和10人管弦乐队一起尽力为演唱增加趣味,还有调皮讽刺邋遢的朋克乐队peaches助阵.因为justine,自认为是elastica解散的主要原因,brett对peaches很有兴趣.用两辆双层巴士在美国巡演后,justine觉得 peaces的现代主义很耳目一新
举个方面说,peaches为能与suede演出感到十分愉快"我曾经很喜欢suede,他们刚出道时非常的前卫,先锋,与他们合作真是高兴,但我不认为他们的歌迷很喜欢我的演出"
然而suede一开场便这样大胆也许会给他们自己带来麻烦,peaches是如此新潮以至于主角于此相比十分落伍,caroline sullivan在<卫报>讨论了这个问题"上次suede的单曲上榜时,全世界都在关心千年虫,辣妹如日中天,流行音乐开始红了起来,使那些britpop乐队处于困境,对于主流乐坛他们太文艺,对于像peaches一样的先锋艺术家他们又太主流.的确,也许现在只有新潮的加拿大说唱歌手才能很好的凌驾于两者之上,在peaches之后,suede和kylie一样守旧传统"
但愿suede有kylie听起来一半现代,尽管如此,suede泰然自若地认可自己,拥有极端的自信和人格对于他们弦乐的制作没有任何帮助,正如 david sinclair在<时代>中说"suede以前用过弦乐,但这次甜美悦耳的诸如positivity,lost in tv和when the rain falls的各种加入弦乐,改变了乐队摇滚乐的根基而趋于动听和成熟."
sullivan在<卫报>继续写道"suede回归表明了没有像他们这么有才华的乐队,英国流行乐会多么垃圾,这是他们音乐依旧有魅力和影响力的最好例子,suede中期的曲子,包括trash和铿锵又有点龌龊的metal mickey也许是今年现场演出最好的20分钟"
在如此慷慨的好评之后,这篇乐评以一句提醒结束"他们能确保第四张专辑第一吗?"
是的.困难就在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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