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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4 12:2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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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的某个角落,是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
偶尔有想起来的时候,色彩却总不鲜明。直到我遗落了这个世界,独自漫步在芳草漫的痕迹依稀的心径上时,我才能够听到分明的声音,如梦中的雾,萦绕在意念的竹从间。别于清晰,又届于模糊,朦朦胧胧的把我包围的,便是琴声了。
欲循声却是无源,自然也是无缘。那个抚琴的我,躲着沾满尘土的我。而出于非尘的琴声,让我惊栗,让我汗颜,让我在矛盾中又染上了更多的烟尘,以致那难得奏响的声响,让我感到了些许哀婉。
现实中也有琴,可以凭来借酒抒怀,而我却太过愚拙。一个冥顽的人,总是希翼张开灵翅,在清幽的乐声中起舞,着实是妄想!妄想便妄想罢,好歹还证明我未曾完全僵死。于是,裹着夜纱,柔和而不失幽怨的月光;玄衣削瘦,凝重孤傲而饱经沧桑的人,还有古雅厚重兼夹幽咽的琴声,在意念的隐地溶在一起,以致于本就模糊的影像,变得更加模糊。
或者,古琴在我,只有听的份。而当间或地有琴声从道旁广播传入耳中时,杂着刺目的阳光,浑浊的空气,嘈杂的人声,其间还能容纳的,只有弥漫于城市中的苍白。即便是听听罢了,也没有什么听头。
这样,古琴便离我远了。这段距离,并不亚于历史上那段尚可被敷衍乃至解读的传说。
翻开一页页发黄的纸,据说那个还没有纸的年代,一张古琴便能承载理想的高山,便能泻出活泼的心泉,善哉!然而,无人能识的寂寞镀满了琴弦,直到与另一颗心发生碰撞,琴才舒完了传达与沟通的完美。这却是与天道相违。于是,阴阳隔成了永远的绝响,永世不得复闻。
是啊,心弦既断,又要琴何用?
从此,琴只属于个人,介于寂寞和傲岸之间。无论识梁父之吟,抑或五柳之音,完美便如同纸上所记载的那样,只有在童话中才会出现。
古琴在孤独的轻抚中奏完了遥远的绝响。现在的古琴,除了收藏,更多的识作为一种避免消亡的存在。我走在迷彩的灯光染花了的街头,突然想到了古琴。禁不住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古琴只是几片残红,即使我有拾起的念头,浅薄如我又能发出什么声响?遗忘在心底未知之处的我,就在那雾的隔绝中奏成了我自己的阴阳两世。这个距离较之真正的阴阳之隔只会更远。
也许我曾经有过一段上好的梧桐,却被我不知不觉中点燃,在烈焰中发出真诚而痛苦的响声,最后只剩下一抔烟灰。我目视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摔了,作为心中冥冥之声的祭品?
我还有这个资格吗?
难道,没有完美的奏曲,少了山水的回应,多了人间的轻浮,古琴便早已离人而去?一人一琴,只能在现实与虚梦中各自任孤独的绣斑侵蚀?
我梦见我落泪了,泪水滴在琴弦上,发出最后的“铮”的一声。古琴上遂多了绣斑之外的斑痕,是那般触目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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