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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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2 15: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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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断劫崖,揽玉纵观天之思》
揽玉数载于山中,
雾着池水无望冢。
忽有清泉繁星过,
携玉沦泱怎相逢。
雨打山间悖亭建,
却以旷世念心中。
未至桃源心已去,
从来造化烦众生。
——谈魁
北京的秋天总是来的很早。
2006年,9月10日。今天是传统的教师节,也许是同屋的老屁提醒了我,我才恍然知道已经到了9月份。自从毕业以来,我几乎每天都在小茴香胡同的这间厢房中渡过。同屋的老屁并不是我的同学,一个外来的打工仔,也许是传说中的缘分,我和老屁一起居住在了这间12平左右的厢房里。有时我觉得自己很冷漠,我甚至从来没有去问过老屁的大名,只知道他自己让我叫他老屁,原因是他小时候肚子不好,容易放屁,所以家里人叫他小屁孩儿,可能长大了就变成老屁了吧。老屁今年应该比我大,操着一口我听不太懂的普通话,我真的很冷漠,我也甚至没有问他家乡何处。
每天早上5点钟左右,老屁都像往常一样的出门,他在一家酒楼做保安,保安其实是他自己对自己高看了,如果说每天在酒楼前面对着那些开车的人喊“倒!倒!打轮儿....”的人也叫保安的话。他的那家酒楼我曾经有幸去过,在广渠门外,老屁每天要骑车2个小时左右才会到那里,然而老屁每天都会迟到,原因他则说是堵车。
我叫宋诗雨,男,23岁,北京外国语大学日语系本科毕业。祖籍辽宁鞍山,也就是产钢铁的那个都市。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外面下着小雨,所以名中有个雨字,而父亲则说我是八字少水,但是起不了带三点水旁的名字,便起了这个“雨”字,至于中间的诗字,则是家族谱中所定的,我无权做主。至于为什么一个男的起了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我想前面这几句话就是由来吧。
同很多刚刚毕业的的大学生一样,我没有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其实所谓找不到理想的工作,也就是找不到工作罢了。不过自从儿时起所打下的谋生本事,让我在偌大的天子脚下还不至于饿死。我的家庭不富裕,从上中学开始,我便学会了摆摊,有时候白天在学校里兜售盗版磁带,有时候在晚上下课时帮着回家的小公汽喊票,过年时卖卖电视报和烧纸,过节时卖卖时下流行的东西等等。有时我时常回忆自己是怎么考进北外的,后来我终于知道,我是一个天生学语言的料。在我找不到工作的日子里,通过自身的努力,我终于在几百名应试者中脱颖而出,争取到了一份日文输入的活计,收入很可观,千字有三块五毛钱的报酬,其实应该是四块多的,但是公司需要抽取一部分,我很欣然,就当我有收入应该纳税了。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依然保持着每天早上8点起床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我相信在我这个年龄中,并且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里,这种现象应该是罕见了。9点开始码字,12点之前不出意外可以到15000字左右,于是做中午饭,至于午饭,是可以让任何一个成年人吃饱的东西,但绝对算不了登堂入室的。中午午休的一个小时,我会在网上浏览一些军事类的帖子,这是我的唯一爱好,因为我喜欢政治以及军事的东西,尤其是有关地区性政治活动以及军事活动的。下午1点半到3点继续码字,效率高的话应该还可以到15000字左右,然后,我就该出屋了,去干一件毕业后每天我都在做的事情。
从胡同出去,以中速跑1个多小时左右,可以到慧心街,那里有一座写字楼,叫名辉大厦。为什么要跑步去呢,一是环保,二是可以锻炼身体,但是最重要的是可以省掉2块钱的车钱。名辉大厦的侧边门下,有一家云南过桥米线店,我是这里的常客,自从佐美到这座大厦里办公之后,我除了周六以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家米线店里,但是我从来没有吃过一口他家的米线,因为那都是给佐美买的,同时我也不喜欢吃米线。每天下午5点,是佐美下班的时候,她会准时到米线店来吃米线,也不贵,只要一碗6块钱的腊肉米线,而我肯定是在15分钟前给她买好,因为她喜欢吃那种腊肉被稍微泡烂点的味道。吃完后,她要坐车回公司给租的公寓,而我,则要跑回家做我的晚饭。
林佐美,女,她是这个大城市中,我唯一仍然在意的人了。也许是我自视过高,也许是我天生冷漠,也许还有很多原因,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以及愤慨,有时我无法去面对一个让人每天带着面具去生活的城市,但是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它,用一个一直真实的心灵去面对一个假面丛生的社会。但是有一点我是确定的,我会直接地面对它,哪怕它再可怕,可恶。
佐美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很漂亮,非常漂亮。但是也许是过于美丽的女人都有些异常的原因,她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包括我在内。我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有些异常的“闺蜜”罢了,而那些追逐她的男人,从清华北大的博士,到中央首长的嫡孙,从北外教务处的科长,到北电门口天天等着当明星的外来帅男,总之每天我都会从她的口中得到太多新的名字以及信息,起初,凭借着我超强的记忆力,我还能够完全记得住每天她和我说过谁,那些人对他说过哪些话,办过哪些事情,可是到了后来,就算我能在一个小时内记住500个从来没见过的日语当用汉字讯读音,也记不住她所说的之乎者也了。有时候我会问她,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她说她有自己的理想,她的理想是做一名外企的高管,而谈恋爱只能让一个女人更加的依赖男人。我很理解一个梦想做女强人的女学生做出的这种决定,但是当时对于她这个女学生来说,我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真的能够做到,而大学的这四年里,我们俩经常出双入对,她几乎除了和寝室的一群女生在一起睡觉之外,几乎都和我在一起。而因为这个,我也没少遭到各种人的蔑视以及各种势力的威胁,可是时间久了,谁都知道佐美有一个男性普通朋友,他们也不再骚扰我,而是去继续追求佐美。最后有人甚至怀疑我是“同志”,不过管他呢,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就足够了。四年的相处也让我从起初的怀疑佐美的信念,变成了默默地赞许。也许她和我是同类人,为了一个理想的实现,或者为了一句承诺可以付诸一切吧。
至于我对佐美的感觉,有时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这不应该是爱情,可能是4年的相处,让我早已视之为习惯了。
有时佐美会问我,为什么我不想和她谈恋爱,为什么不追求她,我说:“我们俩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谈恋爱么?除了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们好像比其他情侣还要正常吧。”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我们又会像以往一样的每天每天过着。早上一起锻炼,晨读。在外语院校,晨读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我从小的语言天赋,即使平时的成绩不高,但是四年的晨读也练就了一口过硬的口语。毕业前两个月,佐美找到了这份工作,在名辉大厦里17楼的一家日资商社做营业,月薪5000块左右,但是每周要工作六天,除了周六以外,其他时间都要上班。她说这是她的一个起点,希望能把这里当成自己梦想的第一步。而我,却因为自己过于冷漠以及洞穿势力的性格屡屡在面试中受挫,记得有一位面试官在面试完我之后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小宋,为什么你会用一种看破一切的语气来回答我问的问题呢?你这个年龄不应该有这种阅历,如果有的话,那么说明你的心理存在一定问题。”
我回答道:“如果我回答的和别人一样,你也许就不会要我了,但是我这样去回答,你肯定不会要我。”
面试官:“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对这份工作并不是很渴望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参加面试?”
我说:“因为我想知道人在面对最真实的语言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我得不到这份工作可以,但是我真的想让你知道你每天是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不过如果我真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再来这里的话,我能保证我的回答会让你一定录用我。”
就这样,我终于如愿没有找到任何一份“理想的工作”,可是在这几个月的不停面试中,我逐渐的把一些人的思维模式总结了出来,我认为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其实我也并不是毫无欢快感的人,每天我除了和佐美在米线店见面之外,就是晚上和老屁闲扯了,老屁每天准时10点钟下班,虽然他上班骑车要两个小时,但是下班一般1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家,老屁把这归功于这个时间不堵车。老屁是个网虫,最喜欢的就是网游和逛各种各样的奇怪论坛,看各种各样新奇的视频等等。而且他的这种癖好绝对可以称得上的职业化,老屁即使每天在外面给人家的车“保安”,晚上回来之后仍然会告诉我一些今天世界上发生的“大事”,比如某某明星又离婚了,哪场中超又假球了,那片的城管又嚣张了等等。每天老屁都像一个专职的门户网站一样,只会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而我则喜欢通过他的话语来进行自己的一番调侃,并且我也像回报一样,向老屁讲解一下今天国内外的政治事件以及军事行动,不过老屁却把这些当做最好的安眠药,每当我讲到一定时间段,就会听见老屁的鼾声。有时我真的很羡慕老屁这种思维简单的人,看着他每天忙忙碌碌,每天嘻嘻哈哈,赚钱到手买点卡,买完点卡没钱花,呵呵,也许这也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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