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1994年的摇滚经典专辑《COME ON BABY》和标志中国南方第一张摇滚唱片《南方大摇滚•太平洋一号风暴1994‘》的横空出世,只是一个叫张萌萌的毛头小子对N种音乐做着N种可能性的实验,那么时隔十七年的今天,眼前这张《北京四月——变卦》应该是张桐源把多年来所汲取的营养和实验成果系统的自由自在的融进了他喜欢的音乐,并以此证明他在不断的发展而且正在实现自己的音乐理想。
《想象者》是张桐源《北京四月——变卦》专辑所制作的第一首单曲。新迷幻与工业金属的反差本来比较大,可被张桐源融合的如此畅快淋漓,也着实彰显了他编曲的功力。而骚动的弦乐所营造的氛围,更是丰富了《想象者》的想象空间……
主歌的迷幻意境到副歌的工业金属之霸气,充分显示了李延亮“中国第一吉他”炉火纯青的艺术造诣。就在热辣的金属风暴似是狂潮般袭占鼓膜时,音乐戛然而止。收的突然、简洁,犹如夜阑惊梦……或许是张桐源意识流的创作手法,把人的本能和梦幻意境渲染的恰到好处吧!而这种意识流的状态,就是世界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所提出的人类的精神活动。在这些精神活动里,又包括下意识和潜意识等精神层次,而下意识和潜意识往往是被人的理智所控制或压抑着。但当人进入最容易松懈控制能力的梦境时,这些平时被压抑的思想、观念、感觉、意念、欲望或生命力或本能冲动等等,便会在梦境中得以释放并与真实存在的现实合而为一……
的确。这让我想起张萌萌1994年的经典唱片《COME ON BABY》里的那首《梦》。记得当时他曾问我对于梦的认识,并说有科学家论证“只有觉知你的梦,你才能了解真实”。还说“每一种类型的梦都有一种并列的真实,如果无法了解梦幻的世界,就不可能了解真实的世界,只有通过梦幻才能了解真实”……如此看来,十六年后的张桐源是要通过《北京四月——变卦》这张唱片进一步阐述他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认识和对梦的了解,并借此向弗洛伊德致敬。
“超现实主义者宣称:人的本能、梦幻、下意识领域是文艺创作的源泉。”张桐源对此不仅认同并付诸于实验行动已十几年,除了上面提到的《梦》,还有《空空的空着》、《我的感觉病了》、《1969年2月29日》、《窒息》、《依恋》、《Come On Baby》、《紧张》、《憧憬》、《咳嗽的夜鸟》、《37°》、《……》等等都算是他这些年的实验成果……接下来听到的是张桐源向超现实主义艺术大师达利致敬的作品——
《景象》
海水亲吻了翅膀
太阳下映出了希望
顶着透明的羽毛
和空气中徘徊的迷茫
企图强调梦里暗示的景象
再一次看到那座雕像
晶莹剔透的模样
它静静的渐渐的生长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啦……
模糊的景象
模糊的景象
收一收翅膀
啊……
那景象
啦……
清晰的景象
清晰的景象
拍一拍翅膀
啊……
那景象
淡淡的忧伤像海面上洁白的海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晶莹剔透……尾段的鼓打的相当精彩,尤其是地鼓的双踩,像是要把梦推向边缘,感受大汗淋漓的梦醒时分,又似乎是要与吉他Solo呼应,做相互的肯定:是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是必然的!梦……“人的心理活动是有因果关系的,甚至每一件事都不会是偶然的,梦当然也不例外,它绝对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应该是自身愿望的达成。也就是说,梦是对清醒的时候被压抑到潜意识中的欲望的一种委婉的表达。”这正是张桐源在分析了弗洛伊德的理论之后,又从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的艺术作品中学习到的最重要的东西。铁的证据是1994年张萌萌的经典专辑《COME ON BABY》的唱片封面——典型的表现主义——典型的超现实主义——那个画着中国京剧脸谱的张萌萌,嘴里含着一个流着水的金属水龙头。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当时他说弗洛伊德的理论认为管状物皆包涵有男性生殖器暗示一说……
这种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在张桐源的音乐中,十几年如一日的曾以各种方式出现,也曾有各种不同角度的尝试,之前最典型的作品应该是《1969年2月29日》和《MADE IN CHINA》。而这一次,从小学戏出身的张桐源在新专辑的“中西合璧”一幕中更是来去自如、游刃有余,第一笔最为惊艳的表现莫过于《北京四月》了。他以中国京剧花旦的“唱”、“念”等表演形式“低吟浅唱”,演绎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贯穿整首以新爵士(Nu-Jazz)为底的曲子。用这样反差极大又似乎平行的风格把梦幻世界与真实世界做了一个融合性的转换,将中国京剧、唐诗和西方爵士乐融为一体且相得益彰,给人一种好像已经通过梦幻世界进入了真实世界的感觉。原本想通过梦幻世界才能了解的真实世界,已经让你无法分辨哪一个是梦幻的世界,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当京剧花旦“人间四月芳菲尽”娇俏水灵的嗓音如仙乐飘然而至,那梦幻般的帷幕也在缓缓的拉开。紧接着前奏的音乐是新爵士(Nu-Jazz)的底,而上面飘着蒙古的呼麦……那种对飘零的悼念,对逝者的追思,对一切都已远去且已来不及的无奈、忧怨、感伤,还有那无以复加的怀念的疼痛……那看似遥远却近在咫尺的——
《北京四月》
张萌萌曾出版发行九张唱作专辑:《将身心都交给你》、《流浪的心 流浪的梦》、《COME ON BABY》、《分手纪念日•夜不能寐》、《张萌萌的紧张•憧憬》、《七月初七》、《飞雪》、《你喝高了吧》、《北京四月——变卦》,其中《美人计》、《消息树》、《紧张》、《我的感觉病了》、《梦》、《MADE IN CHINA》、《咳嗽的夜鸟》、《1969年2月29日》、《COME ON BABY》、《空空的空着》、《变化的年代》、《37度》、《窒息》、《……》、《飞雪》、《给我生个儿子吧》、《兄弟,你喝高了吧!》、《向日葵》、《想象者》、《景象》、《变卦》、《北京四月》、《呓》、《看见了吗》、《天蓝云淡》等歌曲不仅获得诸多奖项,更为中国原创音乐的创作做着义无反顾的实验,做着持之以恒的探索、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