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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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磨灭的高贵灵魂
——感悟伟大音乐家的精神世界
西方音乐的历史是整个西方文明发展历程中的一部分。西方音乐史所包含的不仅是与音乐相关的人和事,更是一部思想史和文化史。音乐的意义,不仅是音响本身,而是超越了音响而存在的人类精神。
一年的西方音乐史课程,终于落下帷幕,画面定格在美丽的挪威,音乐终止在格里格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这门课对我的帮助是最大的,我从中受到的精神熏染是其他课程无法替代的。不仅是因为有一位极富音乐信仰、性情率真、热爱大自然和生活、又敏感内敛而勤奋的老师在前方指引我通向西方音乐的大门,更重要的是我通过这门课理解了音乐不仅是音响,而是精神和灵魂的存在方式。虽然只有短短一年,却依依不舍。在我看来,再花上一倍多的时间,也未必能将西方音乐史讲完,因为它本身就没有尽头。
我曾经错误地认为,只有像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等这样的音乐家才是伟大的,后来才知道是我的认识不足。我终于知道,音乐家的伟大不一定是名气大,追随者多,而是在于他的精神信仰和为人类做出的贡献,为文明留下的财富。在人格上、精神上,历史上的音乐家是平等的,他们的作品如同他们的灵魂一般高贵、丰富。他们的血肉虽已化为云烟,但灵魂却一直游荡在人类音乐的世界,影响着一代代的人。
从人性的角度看,人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人类,没有谁不是。但事实上,人跟人之间有着莫大的不同。是后天环境造就的不同还是先天的禀赋?关于先天论和后天论之争,目前尚无定论。有的人认为人的秉性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如天生的敏感、悲观、感情细腻;有的人却坚信人的性格和品质都是后天造就的,是在环境中不断成长起来的。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涉及哲学和宗教,没有一个共识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我更愿意承认两者都有道理,人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仅是后天环境造就的,也更有先天的禀赋,这个禀赋的来源是无法解释的,是未知的。比如,有人说贝多芬如果不是成长在那样的一个家庭环境,没有那样严厉的父亲对待他,就不会形成贝多芬的个性,也就不会有贝多芬的作品。但,这只是一个假设,不是事实,时空怎么可以假设,历史又怎么能够说如果呢?这一点,后天论者是站不住脚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尽人事,知天命”,我相信,这个世界的运作,绝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奥秘。反之,人的成长环境可以造就人的品质和性格,但对于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和成就来说就没有那么充分的论据了。
音乐家的信仰与创作密不可分。他们的思想、行为和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信仰决定的。在西方音乐史上,那些伟大的音乐家无不是受到信仰的洗礼,让他们在精神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甘愿放弃一个平常人的生活,为音乐献身。他们信仰的不是音乐的音响本身,而是音响中蕴含的精神世界和崇高灵魂,是超越自我的精神追求。音乐是他们达到这种境界的途径,信仰本身就决定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不空虚。在物质和精神的需求上,没有人能在丧失基本物质保障的情况下去探寻精神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精神往往又超越了物质的需求。这并不是说伟大的音乐家没有物质生活,而是他们认为精神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幸福,甚至是人生的意义。
音乐家的创作热情,即为什么要创作、创作什么的问题,也是由他们的精神需求决定的。因为,人世间最宝贵和真挚的情感无法用语言去表达,音乐艺术正是人类表达情感的一种绝佳方式。人不仅有理性,也有感情,感情是一种体验,一种认知方式。理性,作为人类的一大本领,在情感面前,往往显得无力。真挚的感情像火山般喷发的时候,人的理性就没有那么万能,不能够很好的控制情感。音乐,是人能够感知的,那么音乐要表达的情绪和内容也容易被人感受到,形成精神的共鸣,这种本无意义的声音艺术在艺术家的情感组织下,获得了生命。音乐家擅长用音乐表达社会的真实和内心的情感,这与文学作品的创作没有本质区别,只是表达手段的不同,而音乐有着更多的表达空间。音乐家思想与情感的丰富、敏感细腻的性格使得他们的心里容不下太多世俗,他们要将心中的体验真实的、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什么才有意义。
伟大音乐家的灵魂来源于生活的历练和精神的升华。他们在创作生活中体会到的幸福和生活之痛有很多惊人的相似。创作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作品成功时的喜悦与幸福也只有他们能体会的更深。我们看到,很多音乐家的精神痛苦都表现的很相似,那种精神痛苦比肉体痛苦来得更猛烈、更痛苦。这种痛苦来源于生活本身,也来源于精神矛盾,在创作时更是一种必然。我相信,作为音乐家的这种精神痛苦与其他艺术家、哲学家的痛苦是一样的,这种痛苦一般人很难承受的了。要想在精神上有超越、有成果,必然要承受巨大的矛盾斗争过程,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来支撑,需要一种自我奉献的精神,这种精神正是音乐大师所具备的。我想,不是谁只要通过不懈的努力就可以成为大师,也许只有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并勇往直前的人、能够意识到在人类精神世界面前,自身的渺小已经无足轻重时,人才能超越自我,实现自我。
音乐表现形式的变化和不断突破,正是音乐家对前辈的不断超越、情感表达和精神需求的不断发展。当以往的传统形式无法满足音乐家内心的表达需求时,新的尝试就会出现,突破传统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如,曲式与和声的发展就经历了一个发展历程,每一次的更新都是音乐的内在需求决定的。然而,形式虽然不断更新,音乐家所要表达的真实和真挚却从来没有发生过本质的改变,他们都是表达内心对善良、美好、真情和热爱自然的向往。我们在音乐听赏时会发现,每个历史时期的音乐风格和音乐家表现出的独特魅力,无论是抒情还是宏伟悲壮,都有一个核心的内容和主题,让人感到亲切,感受到音乐家身上的气质和他们灵魂。沉浸在他们的音乐中,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灵魂与自己同在。
我体会到的音乐,不是音符本身,是超越了音响而存在的人类精神。这种精神只有在崇高的品质中才能诞生,人也只有在一定的精神需求下才能与之共鸣,有所感悟。在当今浮躁的社会现实里,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我相信,这种精神信仰终会回归。作为当代人,能给自己的灵魂留下一片寂静的空间这就够了,至少我们的灵魂还没有真正的消亡。
本文摘自我的吉他教育博客,http://blog.sina.com.cn/kaiqiwa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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