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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熟
一位音乐大师,在听一个钢琴手弹自己创作的一支曲子,大师冥神静听,十分投入,并时而起立脱帽施礼。钢琴手大惑,问,大师何为频频施礼。大师一笑答曰:我一次次地见到老朋友,怎能不施礼。大师所说的老朋友,当然指的是非常熟悉的旋律。我在这里指的熟,即是歌词的语言句子。我们的论坛题材较为单一,似是而非的“熟”的句子几乎满天飞。而大多数作品中的语言能在作者自己曾经写过的作品找到影子。依我看如果不另造新意,这句子便没有再使用的价值了。
二、散
刘熙载在《艺概·经义概》中曾有如下的论述:“凡作一篇文,其用意俱要可以一言蔽之。扩之则为千万言,约之则为一言,所谓主脑者是也。……主脑皆须广大精微,尤必审乎章旨、节旨、句旨之所当重者而重之,不可硬出意见。主脑既得,则制动以静,治烦以简,一线到底,百变而不离其宗。如兵非将不御,射非鹄不志也。”
兵非将不御,射非鹄不志也。什么意思?翻译过来即是你所写的句子不是作品主旨要求的东西,就不能用。写文章一定要句句射中主题。因此,我说一首歌词充其量三十几句。因些作品中的每个句、段都必须紧扣主题。不应虚虚连连可有可无。这样的句子,往往多加一两句,主题也深不哪去,删下这一两句,对主题毫发无损。歌词应该是一条等待作曲家下油锅的去鳞去脏的鲜鲜白白的鱼。
三、叠
我说的叠不是遣词造句中的叠字技巧。而是诗意重叠。只是表述语言不同罢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现在多段两段体作品中。很多作品的第一段往往很漂亮,但第二段使或多或少差强人意了。我们也习惯称这种现象为“合掌?意即两只手合在一起。
四、虚
我拿人的身子虚做比吧,祖国医学认为,精、气、神为人生三宝。神是人体生命活动总的外在表现,又指精神意识活动。《内经》说:“神者,水谷之精气也。”也就是说,神是以精气为物质基础的,所以又称精神。拿到词论中,则可以说主题的表现,为精神。主题的表现虚弱无力,似病女恹恹之呻吟。而作者自己往往不察。
五、离
我想起一个成语:貌合神离。在词作中的表现常常为:词的一句,严重的一小段都游离在主题之外。乍眼一看其貌,像是在写主题,细一琢磨,则蛮不是那么回事。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呢?我想,无外乎是因为作者在写作时信马由缰,觉得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产生了创作**,然后,不加深思熟虑,巧妙地构架一下,就匆匆落笔而致。
六、谜
自己的作品奔什么主题去,自己不清楚。但凡自己想到的,觉得贴乎的,就一古脑地写进去。最后,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说明什么表达什么。明代王夫之在《船山遗文》中曾写道:“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这样的东东,在论坛上我时常见到。或许有人会辩解说,那是我的作品写的隐晦,耐咀嚼。具有朦胧诗般的美感。我说,歌词是婉拒朦胧诗的。(读后令人如坠五里云雾,需三五日或更长时间里,才隐约有悟。)但歌词并不拒绝朦胧美。歌词中的朦胧美是什么呢,是你所造的意境是清晰明了的。而其中蕴含的东西是朦胧的,是要靠你去咀嚼才能品出滋味的。这当然是歌词的一种境界了。
七、贴
句段有膏药之感。是作者硬贴上去的。这些句段绝不是作品中的肉或骨。也许作者因为词美句佳,不忍舍弃。这些句子表现为单拿出来欣赏,是漂亮的。遗憾的是,它只能算是作品中的一贴膏药。这样的句段不要也罢。
八、肿
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病?发炎肿痛是常事。歌词写作也如此。尤其是初学写词,肿,是一最常见的毛病。一个灵感飘忽而至时创作冲动最高,纵使正在如厕,也要抓起笔来,将灵感如见蝶之花上小心捕住。此时,多想到什么即写下什么,像军阀们在招兵买马。然后匆匆写就。中间多少杂芜就顾不上了。这种情况的突出表现,多为所招进来的兵马,都还有战斗力,只是强弱不等罢了。中间很多兵丁,只配去埋锅造饭。如有这种情况,我们只能给其消肿。除却埋锅造饭的多余兵丁。使作品精不可当。此时的最高境界当然是,删一字不可,加一字嫌多。
九、骨即骨感。我们常说一首作品有骨头。意即,其中的蕴意有嚼头。其主题思想像骨一样挺得起来。而我说的骨则是干瘪枯槁,瘦骨嶙嶙。其状可怜。表现为歌词作品的主题思想赫然挺拔,而说明诠释论证演绎不足。歌词艺术的一个典型的特点,即,形象思维。我们常说,歌词需要用形象说话。歌词短于说理,长于抒情。而抒情,则绝对离不开形象思维。还引明代王夫之在《船山遗文》的观点: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立约,十不得一、二也。烟云泉石,花乌苔林,金锻锦帐,寓意则灵。”王夫之所说:烟云泉石,花乌苔林,金锻锦帐,寓意则灵。即是形象思维的过程,用形象及意境说话的过程。这个过程,肯定会使你的作品丰满而润泽。
十、断
每首词作中都藏着意脉。这意脉连接全篇。而在句子中,表现为句意的连贯。句意的连续决定着全篇意脉是否贯通流畅自然。句意的中断,是作品思想感情表达的大碍。这样的作品,在网络歌词作品中,为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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