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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3 1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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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enom等前辈的提携下,Metallica得以在主流金属乐迷面前登台。他们渐渐走红了;为了与“Alcoholica”的别称相匹配,他们总是把更衣室砸得稀巴烂,因为在乐迷的印象里他们就是这么戴哈德·哈德寇。《Creeping Death》的发行标志了他们的光明未来:此曲的大名来自Cliff吸大麻后的激动发言:“It's like creeping death!”,而后被灌录在蓝色的小唱片上推出。不想成功学书籍上才会出现的事情发生了:首版一经发行立刻被抢购一空。中了大彩的唱片公司立刻给工厂下了再版订单,可是已经没有足够的蓝色材料了,工厂只得制作了各种颜色的《Creeping Death》,每一版上都印上了limited edition——失去理智的乐迷个个都变身hardcore收藏家,将所有颜色都抢购一空。这一手法随后被各大公司广泛效仿,成为八十年代甚为流行的促销手段,一时间五彩的唱片之花开满了各大排行榜,直到看不下去的有关部门立法将之禁止。
一路高歌猛进的Metallica登上了主流杂志《Kerrang》的封面,由Malcolm Dome执笔撰写了长篇报道,一举成为了金属乐的代表。巡演的邀请如雪片般飞来——一同暗藏的还有极为凶险的灾祸。
1986年九月底,乐队乘坐的巡演巴士正行驶在瑞典乡村的高速公路上,急于赶往下一个城市进行演出。上车之前,为了争夺一张较为舒服的铺位的归属,Kirk和Cliff进行了抽鬼牌决战,结果是Cliff赢走了死神的青睐——当天夜间,由于路面结冰、司机鲁莽且疲劳驾驶等原因,熟睡中的年轻乐队遭遇了车祸。其他人都并无大碍,Cliff却被甩出车窗,被巴士压在身上,没能等到救护车赶到就停止了呼吸。一切都毫无预兆,荒诞得几乎要令人忘记这有多么残忍。当日凌晨四点,只穿着内裤和袜子的James举着一瓶啤酒,在冰冷且荒凉的北欧公路旁惊慌失措地踱步:“Cliff!你在哪里!”哭成一团的Lars和Kirk则郑重其事地思考着谋杀大巴车的司机。
噩耗震惊了所有人。与Cliff只算得上是点赞之交的马大卫——当时他已经有了Megadeth——在事件发生很久很久后才从一个关系很远的唱片公司工作人员处听说了消息。哭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惊,他当场吐了,然后冲出live house,奔去他的老相识毒贩处搞了点东西。“我本以为Lars和James至少会亲自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我,”马大卫悲痛欲绝地对记者说,“毕竟我和他们一度是一家人。”
彼时马大卫正在录制Megadeth的《So Far, So Good... So What!》,其中他为Cliff写了一首歌,即全碟(相对而言)最为优美舒缓的《In My Darkest Hour》。不过这首曲子的歌词是写给另一个人的,这个人名叫戴安娜,是马大卫前半生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真爱。在马大卫流浪街头、吸毒成瘾、毫无前途的苍凉时代,戴安娜给了他栖身之地,最后却还是只得尖叫着把他和他的宠物蝎子一起扔出了家门——因此你会在《In My Darkest Hour》中听到“Bitch”这样的字眼。此曲表演的当天,马大卫还把Cliff的父母请到了现场(不过要我说,给二老这么大刺激还是快递点速效救心丸上门吧),算是最高规格的悼念。
Cliff的遗体被运回了美国,他的母亲将他的骷髅头戒指摘下来,转赠给了James。可能是这枚戒指在冥冥中庇佑着这些大难不死的年轻人吧,Metallica冲到了自金属乐诞生的那天起金属乐队就想也不敢想的地方:排行榜的榜首,集结四十余万亡国人、上有直升机盘旋、下有苏联红军战士pogo的军用机场,摇滚名人堂,乃至当代文化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每个riff都由Cliff所写的Kirk Hammett成了新任的guitar god,岁月褪去了他的娃娃脸,赐了他一副大师相。2000年出版的《摇滚圣经》中,作者这样介绍他:“乐队成员均具备较高的器乐演奏水平,特别是主音吉他手Kirk Hammett,是近年来被中国乐手模仿最多的一位吉他手。”
Cliff的接替者Jason Newted常年受到其他成员的欺负,在十数年的忍无可忍后主动放弃了史上最成功乐队的高报酬,黯然退场;马大卫四处扩散着其实也不无道理阴谋论:“我跟你说,Cliff也不爽Lars,天天谋划着要开了Lars。当时如果他没有去世,Metallica可能早就解散了。”;屹立不倒的Metallica则再也没有乘坐过长途巴士。不过自打以私人飞机和加长limo代步后,他们再也创作不出巴士时期那样好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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