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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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鼓手,在法国期间认识了一个相见恨晚的朋友,送了我一本Victor Wooten的书,《the Music Lesson》,读完之后,感触良多,觉得这绝对是一本需要所有朋友都看到的书,因为它不仅谈论了音乐,更重要的,谈论了人生的哲理。前两周得到消息,这本书衍生出的音频书籍,已经被美国国防部选中,压成MP3,分发给了驻阿富汗和驻伊美军,作为大兵们启迪人生,慰藉心灵的读物。
在思想斗争了很久之后,我决定着手开始翻译这本书。因为工程量很大,而且我平时事情也比较多,所以决定进度为工作日争取一两天翻四页,周末休息,约连载65次左右结束。因为翻译的工作量确实是非常大,我需要朋友们对我的支持,所以如果大家看了之后觉得喜欢,给我回个帖,也好让我有动力继续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另外,请想分享我译文的朋友注意,本来这本书是劝人向善的,请不要做恶意篡改我译文的事情。另外如需引用,请注明出处和作者,谢谢!
再另:不知道Victor Wooten的人,请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或者视频网站搜索他的名字即可。
好吧,开始。
翻译:倪辰荫
真理?什么是真理?……还有,如果我不断的告诉你这是真理,那说不定你就开始慢慢相信了。
——Michael
装饰音(Grace Note)
我相信,音乐,她想通过这本书,跟你聊聊。“音乐为什么是她”?我曾经也问过我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从两岁开始演奏贝斯,但是在这之前,我就开始演奏音乐。作为音乐五兄弟里最年轻的一个,我很庆幸受邀进入了一个外人知之甚少的独特世界。这个世界似乎大家可以随意地进入,但只有那些被选中的人才能留下。
不管你是否演奏乐器,这个世界都欢迎你。但是,怎样到达那个世界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是绝对找不到任何的指示的。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总是暗示我,她经常跟我和我哥哥们说,“你们已经成功了,只是其他人暂时还没发现而已。”我想把这句话换个更“音乐”的表达方式:“你已经很有乐感了,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当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哥哥们也像我的父母一样,是我的导师。其实直到今天他们在我心中也是这个地位。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能理解那些他们没教给我的东西的价值,我也能理解,有的时候当我问一个问题之后,他们巧妙地回避,或者干脆不回答的原因。在他们的谆谆教诲,有时甚至是逼迫下,我会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因此,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成为了自己的老师。
在我四十多年的演奏生涯中,我对“什么或者,谁,是音乐”这个问题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在我出版的视频,我的教学,还有我主办的夏令营里,我开始逐步的和大家分享我的这些想法。公开地说出其中的有些东西需要勇气。有些朋友总是催我,这些想法确实需要表达出来,而且大家肯定能接受。他们让我赶紧写本书,我知道他们肯定想让我写一本那种实用性强的教科书,但实际上,这正是我最不想写的。
教科书多是理想化的东西,并且只能代表作者的权威观点。这样做只会把读者的思路限定死,只能朝着一个由作者既定的目标,而非读者自己期望的终点前进。这绝对不是我想引领大家体验的东西。
另外,我想把我自己同我写的东西剥离开来。换句话说,如果读者对我写的某些东西不太明白,那么请质疑我所写的这些东西,而不是质疑我。也就是说,我不想费神为我所写的东西辩护。就好比说,你让我怎么跟人解释,在我的概念里,音乐是真实存在的,女性,而且你可以和她产生感情?我没法证明我的这个观点——这是你需要自己寻找和体会的。
孤掌难鸣,单相思也没结果,我算是看透了。如果需要维系一段感情,那平等是最起码的要求。感情的双方都必须是互相给予,互相索取,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并且认真的倾听对方的感受和想法。按照这个说法,直到最近我才算真正和音乐开始了一段感情。而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只是我的单相思。而一旦音乐在我们的关系中主动起来,整个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当然我总是向音乐索取很多东西,但是同时我也给予音乐我自己最好的,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我之前的错误之处就在于,我从来没有倾听过音乐的感受,至少没有真心倾听过。
我是这么个意思,我以前听音乐,都是单方面的——我是在听音乐里我想听的部分,而不是听音乐真正想说的,就好像我只听我自己的想法,而不管她的感受一样。你有没有遇到过,跟别人谈话时只管自己说而完全忽略别人观点的情况?肯定有,我们都会这样。我们经常心急火燎的开始发言,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别人是否在说话。我们感觉到内心里急切的想表达出自己观点的欲望——胜利的欲望。被这种欲望占据是不能培养出稳固的感情的,对人,对音乐都是。
音乐存在于我们每个人中,不同的乐器为表达你的音乐性提供了许多的方式。但实际上,你并不需要通过演奏音符来表现自己的音乐性。在我看来,音乐并不存在于我的贝斯中,也不存在于任何的乐器中。我的这一理解改变了我的音乐和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我不再试图创造她,而是感觉,倾听她!我知道,只有全心全意的倾听她,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能维系。曾经有朋友对我说,“乐器放在地上不会响,而乐器通过乐手的演奏才能带来音乐。”注意,他没说“创造音乐”,这是有区别的。
在下面的章节里,你会认识让我以一个全新角度重新审视生活的男人。在他的帮助下,我获得了许多想法,同时也打破了之前所持有的许多观念。没有他的指引,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和音乐相识。他帮助我成为了如今的乐手,和,我自己。当然,也有许多其他人在一直帮助我,但是我必须着重的介绍这个帮助我再次找到那个我曾经遗忘的神秘奇幻的音乐世界的人。
致我的朋友们:这就是你们一直在等待的书。也许这和你们一直期待的不太一样,但是请相信我,对于你们曾经追问的问题,答案都在这里。只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到这些答案。
记得我刚才说的,我相信,音乐,她想通过这本书,跟你聊聊。那啥,实际上她早就说完了。你不知道怎么去体会她的话语,对不?你觉得这事儿巨不靠谱。没事儿,我曾经也这么认为。相信我,继续读下去。我们会帮助你:音乐,我,还有Michael。
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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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一切的开始
“路漫漫其修远啊,孩子……”
这句话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在我跟你讲了这个故事之后,可能你还是得说这句话。你可以像我以前一样拒绝,但是如果你接受它,那只需要一小会儿,它就会引领你找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你未曾知晓的世界。还有,其实你的拒绝也是徒劳的。
我做乐手很长时间了。不对,应该说,我贝斯已经弹了很长时间了,在我认识他之前大概弹了得有二十多年了。但是直到遇到他,我才真正意识到了弹贝斯和做音乐之间的区别,并且,参透了做音乐和音乐性之间的区别。我一直以为,我早就很了解音乐了,我甚至以为我早已属于生活经验丰富的人了,但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的思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的幼稚。
我还一直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怕人笑话而不敢讲出这个故事。至少,我自己经常这么对自己说。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个故事是否是真的,那还怎么指望说出来别人能相信?其实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人到底是谁,来自哪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可能,仅仅是可能,实际上这个人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大脑里某些未曾使用过的部位赋予了这个虚构的人以生命。我的耳旁时常回响起他弄出的敲敲打打的声音,就像他在家里搬家具一样。我的耳畔还经常响起他的声音,“真像?什么是真像?告诉我,真像很重要么?你不是从经验中学习的么?那才是重要的。”(Real? What is real? And tell me, what importance does reality have anyway? Did you learn from the experience? Now, that is important!)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和我之前的音乐老师都不一样。他身上真没啥平常的东西。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儿,一头长直发披洒下来。他五官非常有特点,但是又很难判断他是从哪儿来的。他看起来像是印第安人和不知道哪儿人的混血。
我从未遇到过眼睛像他一样的人。他的目光如炬,但又像科罗拉多的山涧一般的清澈透明。他有时喜欢把脸凑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教育我,他清澈透明的眼眸似乎可以让我一直望到他的心底,就像他的眼光也能直触我的心底一样。
还有,他眼睛时不时的会变换颜色。有时他的眼睛是蓝色,有时是绿色,还有时是棕色。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总会吸引我对它的注意力。
我不仅能从他的眼睛判断出他很健康,他的身体也非常强壮。就像一件精良的工具一样,他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劳累过。虽然我经常看他上蹿下跳的,但好像从来没见他喘过。虽然他向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但他的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这真是太奇怪了。对于他来说,一顿饭就是一顿饭,他绝对不管这顿饭里的食物是从哪儿,或是从什么上来的。
他还很会利用自己的眉毛。他对眉毛的控制力绝对好于大多数乐手对自己乐器的控制力。他摆摆眉毛,就可以不发一言地表达出他的观点。
他的古怪举止总是出人意料,而且他的衣服也总是最显眼的,但他好像从来就没担心过别人会怎么想他。好像我每次见到他,他的衣服都不一样。脚上,平常他要么穿一双杂牌儿的靴子,要么就是一双穿的破旧不堪的凉鞋。
我非常不愿意承认,其实我还是挺怀念我这个神神叨叨的朋友给我带来的种种小刺激的。他是我见过的,可以这么说,最“自由”的人。他可以边跑,边把自己扒个精光,翻过栅栏,甩着蛋,跳入一个标着“禁止入内”的私人游泳池畅游一番。虽然他总是在水里很礼貌的问我是否要一起来,但是赤条条的扑腾过别人家的栅栏,再在11月份扎入冰冷的游泳池水中来个非法畅游真不是我找乐子的方式。他身上有着很多我梦想拥有的东西,我非常非常嫉妒他这种可以无忧无虑且不怕出丑的去做事的胆识。
自持己见,但不是自以为是,是他的一大优点。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现在我只知道,他让我自己动脑子去想。
他的教育方法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就是用一个问题去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虽然这总让我感到很不爽,但是也不断的敦促我思考,我知道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的对我撒过谎,反正我知道他总是喜欢将事实真相延伸。每次我就这个问题追问他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回答:“真相?什么是真相?告诉我,真相很重要么?你不是从经验中学习的么?那才是重要的。……还有,如果我不断的告诉你这就是真相,那说不定你就开始慢慢相信了。”
我对这句话感觉很晕,因为我总是感觉老师的话就应该是可信的。但是这次我可能搞错了。我依旧能看到每次他知道我被他彻底整晕乎之后,他脸上那狡猾的笑容。
好像晕乎就是我和他在一起时最自然的状态,特别是刚认识他的那段时间。他曾经说过,“音乐,就像生活,也像你,是一个通过其与众不同来表达自己的实体。”他从我的囧样中看出我又晕乎了,“音乐是一个实体”他又说道,“但是它是由不同的部分组成的。就像一个和弦由好几个音一样。如果换了和弦里的一个音,那和弦也变了。生活也一样,你也一样。生活中,你通过不断的选择不同的音符来表达自己的存在。认真的选择你自己的每一个音符,那生活就会用恰当的和弦回应你,或者说,生活就会给你回报。”我一时语塞,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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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爱笑了。记得有一次我跟他介绍我看到的一种小发明,叫“必杀防火墙”。其实就是在你弹琴时,绑在手腕上的一块平板,它的作用是在你演奏的时候让观众看不到你的手,这样他们就不能偷学你的必杀了。他听了这事儿笑了整整十分钟。“我不正常我乐意!”他经常说。
“分享是人成长中必不可少的重要手段,”有一次他跟我说,而且指出,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悟出这个道理。他说我们很多人在分享的时候总是有所保留,以此来保持自己的领先地位。我完全理解他的说法,因为我曾经也经常那样。而且,我总觉得他知道。
不久我就发现,我学习的远不止音乐。虽然我们不正经的谈论,但只要我们有时间在一起,关于生活,他教给我的远比其他人多得多。“音乐,生活;生活,音乐:有啥不同?”我的耳畔依稀还能听到他的话。
我记得有一次我怪他下我车没锁车门。他问我是不是相信我妈以前跟我说过的,“事情发生就有其原因”,我说我相信,“那就听她的”,他回答说,“观念该改改了,别为自己的车被撬找借口!”他这句话让我思考了良久。
他认为震动是一种很重要的概念,或者好像“概念”这个词并不十分贴切。之所以我觉得震动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是因为他能把震动说的犹如活物。他对音乐也这么看,他每次一说到这个就特兴奋。他好像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由震动组成的,特别是音乐。
“世界万物皆在运动。”有一次他跟我说,“虽然有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静止不动的,其实它还是在运动的。这种运动可能会改变,但绝不会停止。所有演奏过的音乐其实还在演奏。”我从来没有这么考虑过这个问题。每当他说到“音乐”这个词时,总是吐字异常清晰,我说不来。就好像当他说出来时,我能听到那个词的实体在震动一样。
他甚至告诉我,思想也是一种震动。这句话我也需要思考好久。我反驳不了他,相信我,如果有可能,我早反驳了。但是当我联想到测谎仪工作,就是将人身体和脑电图的细微变化绘制成振幅图时,我就觉得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他总是有点道理的。
当我问他,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他的回答再次让我意外:“你应该问:我怎么不知道这些的?其实所有的知识,和以后将将产生的知识,都已经像无线电一样存在于你的四周了,你需要做的就是调到你想接收的频段。”
他很喜欢谈论胸怀(Mind)的力量。“所有的东西都有胸襟,”他总说,“甚至小到一颗种子,它的胸怀里都至少有一幅参天大树的景象。如果不是这样,那树是怎么由种子生长而来的?你觉得你的胸怀比一颗种子的胸怀还要狭小么?人们心中的音乐和所有憧憬都总有迸发的一天,这是必然,是规律!开阔胸襟才能无往不利。”
他的高谈阔论让我思维高速旋转。我猜他偷偷教会了我如何速记,因为他从来没让我用笔记任何东西。过了许多年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他所说的话其实没有任何笔记,也没给他留过一张照片。除了我的记忆之外,真没对下文我要经历的事情留下啥记录。而我的记忆力——其实真挺不好的。
他留下的唯一可以证明他存在的证据,就是12段手写的谱子。那是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我家一起弹琴时他很快写出来的。他说这是音乐送的礼物。开始我以为他的意思是,“音乐礼物”,但是他向来用词很准确。这谱子里包含了所有他告诉过我的要点。我们两人试着弹奏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他说,总有一天,你可以自己一个人演奏整个谱子。我还在等待着那一天。之前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展示过这份谱子。也许有人会说这谱子是我自己写的,也许吧。
我也不知道为神马,但是有一天我决定为我自己把整个事情都写下来。在写的时候,我似乎被某种力量说服,所以决定把这些东西与你分享。也许他要说,是我自己说服我自己的,但实际上我感肯定,我脑子里那个不断打断我的思路,问着“你要把这些写给谁”的声音来源于他。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既然你现在正在读我的书,那也许这些就是特别写给你的。
就跟我一样,也许你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现在正在哪儿。我对这些问题一无所知。有时我觉得他是个外星人。或者他可能是一个四处漂泊的退休老教授,或者干脆是喜马拉雅山来的神马浮云一般的人物。也许他现在正闲庭信步在某处,寻找着下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受难者,然后把他的意志摧毁……
可能真是这样。我已经学会了不要排除各种可能性。唯一我可以确定真实的是,他教我,不,展现给我的对于生活和音乐的看法,一直到现在都像他刚告诉我时那样,深深的打动和震撼着我。
所以,按照他写给我的谱子,我将和你分享我的这段经历。从中悟出了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信不信也随便你。我不向你保证以下事情的真实性,你也别把时间浪费在试图弄清楚我说的故事的真假上。你从中得到了什么,才是重要的。“真理由你自己选择。”就像他总跟我说的,“我要你自己思考。”
“路漫漫其修远啊!!!!”
[ 本帖最后由 子在川上约 于 2010-11-2 11:0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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